符号学理论视角下的网络流行语传播_以_囧_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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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Ferdiand de Saus s ure）指出，符 号由两个部分构成：能指（s ignifier）和所指（s ignified）。符号 是能指和所指相联结所产生的整体。⑤“一个符号具有三个基 本特征：它必须有某种物质形式，它必须指自身之外的某种 东西，它必须被人们作为某种符号使用的承认”。⑥他将一个 符号剖为两个构成元素—— —能指（被我们感觉所把握的物质 形式 the phys ical form）和所指（所指之物在心中形成的概念 the m ental concept）。并且，他由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推引出 了符号学的第一原则—— —符号的任意性 （arbitrary）。他说： “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是任意的，或者，因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 能指和所指的联结所产生的整体。我们可以更简单地说：语 言符号是任意的”。⑦
三、结语与探索：对网络流行文化的思考
“囧”的大量新闻报道、网络日志、贴吧及论坛的帖子内容，主
如前所述，网络是创造和传播大众流行文化的优势力
2009
络营销的商家竞相追捧的对象？语言文字作为最大的象征符 语。如电子商（政）务、网络购物、网上银行、信息高速公路、维
年
号系统的这一特征，为以“囧”流行为代表的网络流行语研究 客等；三是网民在聊天室和 BBS 上的常用词语和符号，这一
第
引入了符号学的研究视角。本文主要从索绪尔和罗兰·巴尔 类即我们在网络上表达内容和思想的常用交际语。如“沙发”
符号学理论视角下的网络流行语传播
—— —以“囧”为例
李玉洁
（ 成都理工大学传播科学与艺术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59）
摘 要：“ 囧”，本是一个生僻的汉字，为何网民对它推 器、超文本传输协议（HTTP）、带宽、IP 地址等；二是与网络有
111
崇备至，喜爱有加？甚至成为了标榜个性的 90 后以及开展网 关的特别用语，或曰以网络为应用平台而繁衍的各行业术
（2）缩写：如 TKS，CU，TMD，PPMM，J J ，BT 等；
供了无限可能。对于“囧”的流行和囧文化的传播，网民“水管
（3）合成：B2B，C2C，加油 ING，酱紫等；
工”指出囧表达情绪，体现了中国式的智慧，是古老文化与现
（4）含义变化：恐龙，沙发，灌水，囧，俯卧撑等；
代网络的完美对接。①“囧”，本是一个生僻的汉字，为何网民
网络语言在功能应用和表达方式上同传统的书面语有
为网络流行语的开始始于台湾将日本互联网中流行的符号 着巨大的差异。网络语言不仅传情达意，表达思想，同时还成
“Orz”(表示人在失意的时候身体前屈)中的字母“O”换成了与 为了网民个性化的标签和追逐网络时尚与流行的最好诠释。
人生气、无奈时的面容极其相似的汉字“囧”。一时间，这一被 在网络传播中，网民为了拼写方便、输入省时、交流简易更倾
（5）形象化用语：汗，寒，倒，昏，囧等；
对它推崇备至，喜爱有加？甚至成为了标榜个性的 90 后以及
（6）图形符号：:- )，o(∩_∩)o，^_^，(*^__^*)等；
开展网络营销的商家竞相追捧的对象？
（7）表语气：哈哈，嘿嘿，嘻嘻等。
一、“囧”流行背后的网络语言系统
（二）“囧”在网络语境下的戏剧化表达
1、传统语言系统 汉语言文字符号在创立之初，是根据 其形式或读音与其所指之物按象形、会意、形声三种关系进 行 。“ 囧 ”在甲骨文中已有记，辞海中对“ 囧 ”的解释（光明一 义）应证了对“囧”的考证中的“窗户说”。“囧”字的创立依据 的是其所指物—— —窗户的形状。“囧”的能指应为“囧”字的书 写形式和拼音“jiǒng”，所指应为窗户这一实体的概念。这样 一来，“ 囧 ”是一个类象符号，能指与所指之间是一种肖 像 关 系（Icon）。而语言符号是最大的象征符号系统，“囧”在创立之 后，成为了一种约定性的用法，使用者广泛地接受了这一汉 字的表义内容。此时，囧符号是一个象征符号，能指与所指之 间具有的是一种通用惯例和约定俗成性。
从符号学角度看，互联网的传播力和聚合力之大得益于 行步伐的一句问候语而风靡各大即时聊天工具；就此，“囧”
其综合使用了多种符号形式，或者说互联网的多媒体特性即 成为了指代网络流行文化和网民个性特征的一个特定词汇，
其较传统媒体而言具有的符号形式多样化。“囧”的流行是在 进一步促成了囧的“符号化”过程。
网络平台上的多种符号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必然现象。关于
（一）网络语言概述
囧，读 jiǒng，甲骨文时代便有了这个字。许慎在《说文·
对于“网络语言”的内涵与外延的界定，业内有不同的声 囧部》里提到“囧，窗牖丽廔，闿明也”，这与辞海中对“囧”的
音。但已不能认为广义的网络语言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是与 解释一致：囧，亦做囧，囧囧，即明亮、光明的意思。并举江淹
网络有关的专业术语，也就相当于计算机专业术语。如服务 在《孙廷尉绰杂述》一诗中的诗句“囧囧秋月明”为例。②而在
2009 年第 8 期 （总第 60 期）
112
相似性使其风行网络成为了一种必然。而另一推动其流行的 后的一个标签。与此同时，以“囧”这一热门字眼为创作源和
力量在于多重符号体共同作用下的网络环境。
营销引爆点的网络传播行为逐步让“ 囧 ”成为了深 入人 心 和
（二）多重符号作用下的“囧”流行现象
广为流传的符号；“今天你囧了吗？”被视为能否跟上网络流
八
期
特的结构主义符号学理论出发，对“囧”流行进行符号学意义 （SF）、“斑竹”（BZ）、“闪人”、“马甲”、“小强”、“雷人”、“打酱
上的解读，并对网络流行语等网络文化所产生的争论进行介 油”、 “躲猫猫”等。
学
绍和剖析。
狭义的网络语言，主要是指上述第三类。这些词语和符
术
关键词：囧 符号学 网络语言 符号化
平
号能体现网络语言的特点和创新性。但同时，也争议最大，颇
台
受关注。近些年来，一些门户网站在年末都会推出本年度的
—
文
引子
“十大网络流行用语”评选。网络流行语成为了研究网络语言
化 传
在搜索引擎 Google 上输入“囧”字，你将得到 21，900，000 的一块最具代表性的试验地。
播
项符合的查询结果，该数据之庞大，令人瞠目结舌 。“ 囧 ”，作
“囧”现象的流行背后，有着丰富的社会意义。已有的关 于网络语言的研究多为社会学、传播学等视角。在对“ 囧 ”流 行背后的网络语言系统进行分析之后，本文认为，“ 囧 ”的流 行是作为流行语传播的网络所具有的聚合力以及“ 囧 ”符 号 本身的魅力使然。
二、“囧”流行的符号学阐释 “符号学是对各种符号以及他们做为文化意义运载工具 的一般作用的一种研究或‘科学’。”④在传播学领域开展符号 研究存在着相对立的两大学派，一是单纯考察编码、译码流 程的过程学派，该学派尝试结合心理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 把传播学定位为一种行为；二是考察讯息以及文本如何与人 们互动并产生意义交换的符号学派，该学派取材于语言学和 艺术领域，运用符号学研究方法开展传播研究。本论文依据 的是符号学派的研究方法。 （一）类象关系与象征关系的历时性演变
网民在网络中使用语言进行交流的需求与现实中进行 交流的需求有所不同：便捷性、尽可能地进行丰富的传情达 意。同时，网民的年龄构成、知识层次和思维方式也会对其在 网络上所操持何种特性的语言产生影响 。就拿自称为“ 囧 一 代”的 90 后为例，他们所掌握的汉字一般局限在常用汉字范 围以内，处于高中以下的教育阶段，此外，90 后是伴随着电脑 而成长的一代，他们对于网络的依赖和应用程度都影响到他 们在网络上进行交际时使用的语言趋向于简洁易懂、新奇、 个性。同时，经过改造后的“囧”所传达的意义也能受到除 80 后、90 后以外的其他年龄层的网民所接受，是因为所有的网 民都共享着这一所指所指向的对象物—— —苦闷的情绪。大部 分的网络民众能理解并接受“ 囧 ”这个字的网络 新含 义 还 因 为他们所接受的并不是某种发明创造、无中生有，而是对在 重 新 为“ 囧 ”赋 予 新 的网 络 含 义时 遵 从 了“象 形 ”这 一造 字 法 则的认同。“囧”在能指与所指之间的这种明显的知觉上的
2009 年第 8 期 （总第 60 期）
推进创新理论 探索创新实践
DONGNAN CHUANBO 学术平台 ——— 文化传播
网络语境中，“ 囧 ”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囧 ”内的“八 ”字视为 眉眼，“口”视为嘴巴，外“口”视为人脸的轮廓，表示悲痛、无 奈、忧伤、尴尬等含义。无论是哪种原义都与现在被网民广为 接受的含义相去甚远。按照网络语言的分类，“ 囧 ”当属于含 义的变化和一种形象化用语。“囧”，做为非常用汉字的复活 和流行归因于网民的再创造。前文提及，“囧”，因其形似一个 人苦闷时的表情而得到了网民的重用和“喜欢”，将其本义曲 解后进行大量而广泛地传播。
键字的搜索条目，你可以找到囧吧、囧视频、囧图片、囧博客、 同时还激发了我们了解和使用网络流行语的兴趣。再者，用
பைடு நூலகம்
囧论坛、含囧字的新闻 （标题），甚至还有人建起了囧网站 一些简单的符号组合来代替传统的字、词表达也称为网络语
（http://bbs .jiong8.com /，http://jiong.tw）。“今天你囧了吗？” 言的一大特色，这一流行趋势使得网络语言更具视觉美感。
1964 年，美国著名的科技史学家斯诺（C.P.Snow）在其 著作《两种文化》（The Tw o Clutures）中首次提出了“第三文 化”的概念。③经科普书籍出版家约翰·布罗克曼（J ohn Broc km an）在他的《第三文化》一书中提出网络就是构建全民参 与的“第三文化”的最重要平台。所谓两种文化，即传统的精 英文化和从便士报开始构建的大众文化。进入网络时代，网 络以其低技术门槛、高互动性、跨地域、跨阶层等优势加入到 大众文化流行的传播与创造中，并搭建了精英文化与大众文 化之间的桥梁，形成了“第三文化”。试想，如果不是网络的传 播力和影响力，“囧”或许只能停留在精英层次开展学术型的 考证和研究。而当“囧”进入到大众视野的时候，就迅速地流 行开来，成为了网络文化的一道亮丽风景。
成为网民在 QQ、MSN 等即时聊天工具上的个性签名或聊天 依据以上对网络语言特点的分析，本文将网络语言分为以下
用语，更有活跃在网络上的 90 后自称为“囧一代”。
几类：
网络的多媒体特性和民主、平等、开放的环境为众多的
（1）谐音：如 520，3166，美眉，大虾等；
网民个性化和多样化理解“囧”、对“囧”进行再创造和传播提
成为“21 世纪最牛汉字”的“囧”字因其传神地表达了人在压 向于使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或者对传统的书写方式进行大
抑、气愤时的心情而一炮走红。其后，出现了以“囧”为主题开 胆的改造。在网络创作出的大批流行语中，形象性、新鲜感又
展的自发或有组织的网络创作和传播行为。点击以“囧”为关 是其一大特点。这类语言让人不仅获得了新奇的感官刺激，
美国符号学之父皮尔斯（P e irc e）则根据符号与所指称对 象之间的不同关系将符号分为：“类象符号”（Icon）、“指示符 号”（Index）和象征符号（Sym bol）。类象符号是指其能指与它 所代表的事物之间存在一种明显的实体上或知觉上的相似， 换言之，即类象符号是表现对象本身具有的某种特征。指示 符号是指能指与所指之间构成某种因果或者时空的连接关 系。象征符号表示的是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另外一种关系：约 定俗成和使用惯例。⑧接下来将依据以上对符号的能指与所 指的关系的阐述对“ 囧 ”这一文字符号在表意过程 中 能指 与 所指关系的历时性关系的演变做出分析：
2、网络语言系统 进入网络时代，“囧”从故纸堆里走进 网络，被网民赋予了沮丧、郁闷、无奈、苦恼等含义，所指发生 了变化。进而，依据网民的创作四路，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 又一次由规约关系成为肖像关系。语言符号是人类所特有 的，对于符号意义的解释权归符号的创造者和使用者—— —人 类，而在“ 囧 ”的所指（内容）层面的演变中，起到重大推动作 用的是网民以及网络环境赋予的演变的可能性。由此可见， 皮尔斯对于符号的分类，并非相互隔绝，彼此泾渭分明的。一 个符号可以同时归属于其中的两种、甚至三种符号类型。符 号也可以随着时间的历时性演变，而改变原来归属的符号类 型。
三、结语与探索：对网络流行文化的思考
“囧”的大量新闻报道、网络日志、贴吧及论坛的帖子内容，主
如前所述，网络是创造和传播大众流行文化的优势力
2009
络营销的商家竞相追捧的对象？语言文字作为最大的象征符 语。如电子商（政）务、网络购物、网上银行、信息高速公路、维
年
号系统的这一特征，为以“囧”流行为代表的网络流行语研究 客等；三是网民在聊天室和 BBS 上的常用词语和符号，这一
第
引入了符号学的研究视角。本文主要从索绪尔和罗兰·巴尔 类即我们在网络上表达内容和思想的常用交际语。如“沙发”
符号学理论视角下的网络流行语传播
—— —以“囧”为例
李玉洁
（ 成都理工大学传播科学与艺术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59）
摘 要：“ 囧”，本是一个生僻的汉字，为何网民对它推 器、超文本传输协议（HTTP）、带宽、IP 地址等；二是与网络有
111
崇备至，喜爱有加？甚至成为了标榜个性的 90 后以及开展网 关的特别用语，或曰以网络为应用平台而繁衍的各行业术
（2）缩写：如 TKS，CU，TMD，PPMM，J J ，BT 等；
供了无限可能。对于“囧”的流行和囧文化的传播，网民“水管
（3）合成：B2B，C2C，加油 ING，酱紫等；
工”指出囧表达情绪，体现了中国式的智慧，是古老文化与现
（4）含义变化：恐龙，沙发，灌水，囧，俯卧撑等；
代网络的完美对接。①“囧”，本是一个生僻的汉字，为何网民
网络语言在功能应用和表达方式上同传统的书面语有
为网络流行语的开始始于台湾将日本互联网中流行的符号 着巨大的差异。网络语言不仅传情达意，表达思想，同时还成
“Orz”(表示人在失意的时候身体前屈)中的字母“O”换成了与 为了网民个性化的标签和追逐网络时尚与流行的最好诠释。
人生气、无奈时的面容极其相似的汉字“囧”。一时间，这一被 在网络传播中，网民为了拼写方便、输入省时、交流简易更倾
（5）形象化用语：汗，寒，倒，昏，囧等；
对它推崇备至，喜爱有加？甚至成为了标榜个性的 90 后以及
（6）图形符号：:- )，o(∩_∩)o，^_^，(*^__^*)等；
开展网络营销的商家竞相追捧的对象？
（7）表语气：哈哈，嘿嘿，嘻嘻等。
一、“囧”流行背后的网络语言系统
（二）“囧”在网络语境下的戏剧化表达
1、传统语言系统 汉语言文字符号在创立之初，是根据 其形式或读音与其所指之物按象形、会意、形声三种关系进 行 。“ 囧 ”在甲骨文中已有记，辞海中对“ 囧 ”的解释（光明一 义）应证了对“囧”的考证中的“窗户说”。“囧”字的创立依据 的是其所指物—— —窗户的形状。“囧”的能指应为“囧”字的书 写形式和拼音“jiǒng”，所指应为窗户这一实体的概念。这样 一来，“ 囧 ”是一个类象符号，能指与所指之间是一种肖 像 关 系（Icon）。而语言符号是最大的象征符号系统，“囧”在创立之 后，成为了一种约定性的用法，使用者广泛地接受了这一汉 字的表义内容。此时，囧符号是一个象征符号，能指与所指之 间具有的是一种通用惯例和约定俗成性。
从符号学角度看，互联网的传播力和聚合力之大得益于 行步伐的一句问候语而风靡各大即时聊天工具；就此，“囧”
其综合使用了多种符号形式，或者说互联网的多媒体特性即 成为了指代网络流行文化和网民个性特征的一个特定词汇，
其较传统媒体而言具有的符号形式多样化。“囧”的流行是在 进一步促成了囧的“符号化”过程。
网络平台上的多种符号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必然现象。关于
（一）网络语言概述
囧，读 jiǒng，甲骨文时代便有了这个字。许慎在《说文·
对于“网络语言”的内涵与外延的界定，业内有不同的声 囧部》里提到“囧，窗牖丽廔，闿明也”，这与辞海中对“囧”的
音。但已不能认为广义的网络语言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是与 解释一致：囧，亦做囧，囧囧，即明亮、光明的意思。并举江淹
网络有关的专业术语，也就相当于计算机专业术语。如服务 在《孙廷尉绰杂述》一诗中的诗句“囧囧秋月明”为例。②而在
2009 年第 8 期 （总第 60 期）
112
相似性使其风行网络成为了一种必然。而另一推动其流行的 后的一个标签。与此同时，以“囧”这一热门字眼为创作源和
力量在于多重符号体共同作用下的网络环境。
营销引爆点的网络传播行为逐步让“ 囧 ”成为了深 入人 心 和
（二）多重符号作用下的“囧”流行现象
广为流传的符号；“今天你囧了吗？”被视为能否跟上网络流
八
期
特的结构主义符号学理论出发，对“囧”流行进行符号学意义 （SF）、“斑竹”（BZ）、“闪人”、“马甲”、“小强”、“雷人”、“打酱
上的解读，并对网络流行语等网络文化所产生的争论进行介 油”、 “躲猫猫”等。
学
绍和剖析。
狭义的网络语言，主要是指上述第三类。这些词语和符
术
关键词：囧 符号学 网络语言 符号化
平
号能体现网络语言的特点和创新性。但同时，也争议最大，颇
台
受关注。近些年来，一些门户网站在年末都会推出本年度的
—
文
引子
“十大网络流行用语”评选。网络流行语成为了研究网络语言
化 传
在搜索引擎 Google 上输入“囧”字，你将得到 21，900，000 的一块最具代表性的试验地。
播
项符合的查询结果，该数据之庞大，令人瞠目结舌 。“ 囧 ”，作
“囧”现象的流行背后，有着丰富的社会意义。已有的关 于网络语言的研究多为社会学、传播学等视角。在对“ 囧 ”流 行背后的网络语言系统进行分析之后，本文认为，“ 囧 ”的流 行是作为流行语传播的网络所具有的聚合力以及“ 囧 ”符 号 本身的魅力使然。
二、“囧”流行的符号学阐释 “符号学是对各种符号以及他们做为文化意义运载工具 的一般作用的一种研究或‘科学’。”④在传播学领域开展符号 研究存在着相对立的两大学派，一是单纯考察编码、译码流 程的过程学派，该学派尝试结合心理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 把传播学定位为一种行为；二是考察讯息以及文本如何与人 们互动并产生意义交换的符号学派，该学派取材于语言学和 艺术领域，运用符号学研究方法开展传播研究。本论文依据 的是符号学派的研究方法。 （一）类象关系与象征关系的历时性演变
网民在网络中使用语言进行交流的需求与现实中进行 交流的需求有所不同：便捷性、尽可能地进行丰富的传情达 意。同时，网民的年龄构成、知识层次和思维方式也会对其在 网络上所操持何种特性的语言产生影响 。就拿自称为“ 囧 一 代”的 90 后为例，他们所掌握的汉字一般局限在常用汉字范 围以内，处于高中以下的教育阶段，此外，90 后是伴随着电脑 而成长的一代，他们对于网络的依赖和应用程度都影响到他 们在网络上进行交际时使用的语言趋向于简洁易懂、新奇、 个性。同时，经过改造后的“囧”所传达的意义也能受到除 80 后、90 后以外的其他年龄层的网民所接受，是因为所有的网 民都共享着这一所指所指向的对象物—— —苦闷的情绪。大部 分的网络民众能理解并接受“ 囧 ”这个字的网络 新含 义 还 因 为他们所接受的并不是某种发明创造、无中生有，而是对在 重 新 为“ 囧 ”赋 予 新 的网 络 含 义时 遵 从 了“象 形 ”这 一造 字 法 则的认同。“囧”在能指与所指之间的这种明显的知觉上的
2009 年第 8 期 （总第 60 期）
推进创新理论 探索创新实践
DONGNAN CHUANBO 学术平台 ——— 文化传播
网络语境中，“ 囧 ”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囧 ”内的“八 ”字视为 眉眼，“口”视为嘴巴，外“口”视为人脸的轮廓，表示悲痛、无 奈、忧伤、尴尬等含义。无论是哪种原义都与现在被网民广为 接受的含义相去甚远。按照网络语言的分类，“ 囧 ”当属于含 义的变化和一种形象化用语。“囧”，做为非常用汉字的复活 和流行归因于网民的再创造。前文提及，“囧”，因其形似一个 人苦闷时的表情而得到了网民的重用和“喜欢”，将其本义曲 解后进行大量而广泛地传播。
键字的搜索条目，你可以找到囧吧、囧视频、囧图片、囧博客、 同时还激发了我们了解和使用网络流行语的兴趣。再者，用
பைடு நூலகம்
囧论坛、含囧字的新闻 （标题），甚至还有人建起了囧网站 一些简单的符号组合来代替传统的字、词表达也称为网络语
（http://bbs .jiong8.com /，http://jiong.tw）。“今天你囧了吗？” 言的一大特色，这一流行趋势使得网络语言更具视觉美感。
1964 年，美国著名的科技史学家斯诺（C.P.Snow）在其 著作《两种文化》（The Tw o Clutures）中首次提出了“第三文 化”的概念。③经科普书籍出版家约翰·布罗克曼（J ohn Broc km an）在他的《第三文化》一书中提出网络就是构建全民参 与的“第三文化”的最重要平台。所谓两种文化，即传统的精 英文化和从便士报开始构建的大众文化。进入网络时代，网 络以其低技术门槛、高互动性、跨地域、跨阶层等优势加入到 大众文化流行的传播与创造中，并搭建了精英文化与大众文 化之间的桥梁，形成了“第三文化”。试想，如果不是网络的传 播力和影响力，“囧”或许只能停留在精英层次开展学术型的 考证和研究。而当“囧”进入到大众视野的时候，就迅速地流 行开来，成为了网络文化的一道亮丽风景。
成为网民在 QQ、MSN 等即时聊天工具上的个性签名或聊天 依据以上对网络语言特点的分析，本文将网络语言分为以下
用语，更有活跃在网络上的 90 后自称为“囧一代”。
几类：
网络的多媒体特性和民主、平等、开放的环境为众多的
（1）谐音：如 520，3166，美眉，大虾等；
网民个性化和多样化理解“囧”、对“囧”进行再创造和传播提
成为“21 世纪最牛汉字”的“囧”字因其传神地表达了人在压 向于使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或者对传统的书写方式进行大
抑、气愤时的心情而一炮走红。其后，出现了以“囧”为主题开 胆的改造。在网络创作出的大批流行语中，形象性、新鲜感又
展的自发或有组织的网络创作和传播行为。点击以“囧”为关 是其一大特点。这类语言让人不仅获得了新奇的感官刺激，
美国符号学之父皮尔斯（P e irc e）则根据符号与所指称对 象之间的不同关系将符号分为：“类象符号”（Icon）、“指示符 号”（Index）和象征符号（Sym bol）。类象符号是指其能指与它 所代表的事物之间存在一种明显的实体上或知觉上的相似， 换言之，即类象符号是表现对象本身具有的某种特征。指示 符号是指能指与所指之间构成某种因果或者时空的连接关 系。象征符号表示的是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另外一种关系：约 定俗成和使用惯例。⑧接下来将依据以上对符号的能指与所 指的关系的阐述对“ 囧 ”这一文字符号在表意过程 中 能指 与 所指关系的历时性关系的演变做出分析：
2、网络语言系统 进入网络时代，“囧”从故纸堆里走进 网络，被网民赋予了沮丧、郁闷、无奈、苦恼等含义，所指发生 了变化。进而，依据网民的创作四路，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 又一次由规约关系成为肖像关系。语言符号是人类所特有 的，对于符号意义的解释权归符号的创造者和使用者—— —人 类，而在“ 囧 ”的所指（内容）层面的演变中，起到重大推动作 用的是网民以及网络环境赋予的演变的可能性。由此可见， 皮尔斯对于符号的分类，并非相互隔绝，彼此泾渭分明的。一 个符号可以同时归属于其中的两种、甚至三种符号类型。符 号也可以随着时间的历时性演变，而改变原来归属的符号类 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