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小说《我们仨》的叙事空间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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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唏嘘 。
在“ 走上古驿道 ” 一部分 中， 者开篇展示 了一幅其乐融 作
融 的三 口之家的画面 。第一个空 间是 家里 ：已是晚饭 以后 ， “
他 们 父 女 两 个 玩 的 正 酣 。原 本 应 该 是 一 个 让 人 潸 然 泪 下 的 ”
、
叙事 学 中的 空间 问题
２ 世 纪末 以来 ， 学社科领 域里 出现了空间转 向 ， 事 Ｏ 哲 叙
间成为现代小说 的一项 重要技巧。在杨绛女 士的小说 《 我们仨》 中，就是巧妙地运用叙事 空间的转换 ，推动小说情节 的发
展和叙事的进程 ，为我们展现 了一部 唯美的亲情画卷。 ［ 关键词 ］ 空间叙 事学；叙事 空间；我们仨
［ 中图分类 号］ Ｉ ０ ７ ６． ２
［ 文献标识码］ Ａ
一
晚 ，我做 了一个梦 ” 开篇 ， 经过简短而轻灵 的描述之后 ， 以
“ 钟书 大概 是记着我 的埋怨 ， 叫我做 了一个长达万 里的梦” 如 梦如泣般拉开序幕 。第 二部分“ 我们仨失散了” 用梦境 的形 ，
二、我们仨》 《 中的梦境与现实的空间转换
在小说 的第二部分 “ 我们 仨失散 了” 中 ， 作者一改往 常
Ｖｏ ． ５ Ｎｏ５ １ ２ ． Ｍａ ．０１ ｖ２ ２
杨绛 小说《 我们仨》 的叙事 空间解读
万
菊
（ 大连外 国语学 院， 辽宁大连 ，１６ ４ ） １ ０４
［ 摘
要］ ２ Ｏ世纪末 以来 ，空间成为人们研 究的热点和焦点 ，空 间叙事 学也 成为叙事学 的一个 重点的研 究领 域。叙事 空
第 ２ 卷第 ５ ５ 期
２１ 年 ５ ０２ 月
长 春理 工大 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
Ｊｔ ｌ ｆ ｈ ｎ ｃ ｕ ｉｅｓｔ ｆＳ ｉ ｃ ｎ ｅ ｈｏｏ ｙ （ｏ ｉｌ ｃｅｃｓＥ ｉｏ ） ｏｌ Ｃ ａ ｇｈ ｎＵｎｖ ｒｉ ｏ ｃｅ ｅａｄＴｃ ｎ ｌｇ ｍａｏ ｙ ｎ Ｓ ｃａ ｉ ｅ ｄｔ ｎ Ｓ ｎ ｉ
产 。空间变成 了一种社会 生活的经验事实 ， 构成 了经验现象 的表征和知识 系统 ， 间成 为了浓缩 和聚焦现代社会一切重 空 大问题 的符码 。１ ４ 年 ， 国普林 斯顿 大学教 授约瑟 夫 ・ ９５ 美
个 大牌 子 ， 牌子上是小 篆体 的三个大字 ：古驿道 ” 。包 括 ‘ ’ 多， 由此可见作者痛失 亲人后 迫切希望与亲人早 日相 聚的复 杂心态 。当然对 亲人的思念 之情也跃 然纸上 。然后叙事 的
境 。既然称 之为 “ 梦境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自然就 是一个似是 而非 ， ， 与现实 既
有关联 ， 又绝不 完全相 同 的环境 空间 。作 者分别 以“ 上古 走 驿道 ” “ 驿道上相 聚” 和古 驿道上相失 ” 叙述丈夫 和爱 ，古 “ 来 女分别入院 ，我 ” “ 作为家 中唯一 的联 系纽带 奔波 于两个医院
［ 作者简介 ］ 方菊 （ ９ ４ ） １ ７ 一 ，女 ，硕士 ，讲 师，研究方 向为翻译理论 － ９实践。
《 我们 仨》 是杨绛女 士在经 历 了痛失 爱女亲 夫五六年 后 推 出的一 部创新力作 。书 中围绕一个 三 口之家的形成 ， 三个
亲人 的聚散 离别 ， 体现着 浓浓 的亲情 ， 抒发 了对亲人无 尽的
用空间来安排小说 的结构 ， 甚至利用空 间来推 动整个叙 事进 程， 出现 了空 间叙事学 。因此在现 代小说 中 ，空 间叙 事” “ 已
经成为一种重要 的技巧 。在 杨绛 女士的小说《 我们 仨》 ， 中 就
可以看到叙事空间的 自如转换 。
思念 。全 书 由三部分 组成 。第 一部分 “ 我们 俩老 了” 以“ ， 有
之 前等 电话 的部 分 ， 这里 用来 描写 寻找 古驿道 的笔 墨并 不
弗兰克 在《 现代小 说的空 间形 式》 一文 中 ， 次提 出小说 “ 首 空
间形式 ” 概念 和理 论 ， 为现 代小说有 打破时 间与 因果顺 序 认 的空 间特征 ， 明确提 出了文学作 品的空间形式 问题 。除 了 ］
空间也就 自然而然 地发生 了变化 ， 间不 复是在 家里 ， 空 而是
写死 ， 使家人 的生活部分具体而又翔实 。而两 个亲人的相继 离 世部分 以梦境形 式再现 了一家人相 依为命 的心路历 程 。 既为梦境 ， 生死离别 之所显 然不是 日常所见 ， 作者 巧妙地运
用 了叙 事空间的变换 。虚虚实实中人性 空灵 尽在 笔端 。
一
之间， 到最 后女儿 和丈夫相继 病逝 ， 唯独 留下作者一个 人兀
场景 ， 作者却 简简单单几 笔 ， 就勾勒 出父女二人 嬉戏打 闹的
温馨画面 。然而“ 三个人都在笑 ， 客厅里电话铃想 了几声 ， 我
们才 听到” 幸福 戛然而止 。我 和女 儿阿 园开始 了寻 找慢慢 ，
学也迅速融入这一潮流 ＿。空间 问题正在成为 当今研究的一 １ ］ 个新 的热点 和视角 。空间研究成 为后 现代显学 ， 空问的理 对 解 超过 了对 其本 体论 的探讨 ， 人们 更加 关注 空间 的社 会实
古驿道的征程 。两个人乘 一辆 出租车 ， “ 到了老远 的一个公交 车站 。她提着包 ， 护着我 ， 挤上公交车 ， 又走 了好 老远的鲁下 车在荒僻 的路 上又走了一小段路 ， 只见路旁有 旧木板做成 的
一
践 ， 注 人们 在 空 间的 主体 性行 为 ， 空 间的 生产 和再 生 关 和
平实 拙朴 的写作手法 ， 而是栩栩如生地描绘 了一个长 长的梦
式讲述 了一家 三 口相依 为命 的情 感体验 ， 是整个 作 品的“ 倒
叙” 分。第三部分 “ 部 我一个人思念我们 仨” 采用 回忆 录的写 法， 以平实 的文字记 录了从钱钟书 、 杨绛 夫妇赴英 国留学 ， 并 在伦敦 喜得爱女钱媛 ， 直至 １ ９ 年钱媛去世 ，９ ８ ９７ １９ 年钱 钟书 病逝 ６ 年问这个 家庭 的欢 乐哀 愁。作者 以实笔写 生 ， ３ 以虚笔
在“ 走上古驿道 ” 一部分 中， 者开篇展示 了一幅其乐融 作
融 的三 口之家的画面 。第一个空 间是 家里 ：已是晚饭 以后 ， “
他 们 父 女 两 个 玩 的 正 酣 。原 本 应 该 是 一 个 让 人 潸 然 泪 下 的 ”
、
叙事 学 中的 空间 问题
２ 世 纪末 以来 ， 学社科领 域里 出现了空间转 向 ， 事 Ｏ 哲 叙
间成为现代小说 的一项 重要技巧。在杨绛女 士的小说 《 我们仨》 中，就是巧妙地运用叙事 空间的转换 ，推动小说情节 的发
展和叙事的进程 ，为我们展现 了一部 唯美的亲情画卷。 ［ 关键词 ］ 空间叙 事学；叙事 空间；我们仨
［ 中图分类 号］ Ｉ ０ ７ ６． ２
［ 文献标识码］ Ａ
一
晚 ，我做 了一个梦 ” 开篇 ， 经过简短而轻灵 的描述之后 ， 以
“ 钟书 大概 是记着我 的埋怨 ， 叫我做 了一个长达万 里的梦” 如 梦如泣般拉开序幕 。第 二部分“ 我们仨失散了” 用梦境 的形 ，
二、我们仨》 《 中的梦境与现实的空间转换
在小说 的第二部分 “ 我们 仨失散 了” 中 ， 作者一改往 常
Ｖｏ ． ５ Ｎｏ５ １ ２ ． Ｍａ ．０１ ｖ２ ２
杨绛 小说《 我们仨》 的叙事 空间解读
万
菊
（ 大连外 国语学 院， 辽宁大连 ，１６ ４ ） １ ０４
［ 摘
要］ ２ Ｏ世纪末 以来 ，空间成为人们研 究的热点和焦点 ，空 间叙事 学也 成为叙事学 的一个 重点的研 究领 域。叙事 空
第 ２ 卷第 ５ ５ 期
２１ 年 ５ ０２ 月
长 春理 工大 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
Ｊｔ ｌ ｆ ｈ ｎ ｃ ｕ ｉｅｓｔ ｆＳ ｉ ｃ ｎ ｅ ｈｏｏ ｙ （ｏ ｉｌ ｃｅｃｓＥ ｉｏ ） ｏｌ Ｃ ａ ｇｈ ｎＵｎｖ ｒｉ ｏ ｃｅ ｅａｄＴｃ ｎ ｌｇ ｍａｏ ｙ ｎ Ｓ ｃａ ｉ ｅ ｄｔ ｎ Ｓ ｎ ｉ
产 。空间变成 了一种社会 生活的经验事实 ， 构成 了经验现象 的表征和知识 系统 ， 间成 为了浓缩 和聚焦现代社会一切重 空 大问题 的符码 。１ ４ 年 ， 国普林 斯顿 大学教 授约瑟 夫 ・ ９５ 美
个 大牌 子 ， 牌子上是小 篆体 的三个大字 ：古驿道 ” 。包 括 ‘ ’ 多， 由此可见作者痛失 亲人后 迫切希望与亲人早 日相 聚的复 杂心态 。当然对 亲人的思念 之情也跃 然纸上 。然后叙事 的
境 。既然称 之为 “ 梦境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自然就 是一个似是 而非 ， ， 与现实 既
有关联 ， 又绝不 完全相 同 的环境 空间 。作 者分别 以“ 上古 走 驿道 ” “ 驿道上相 聚” 和古 驿道上相失 ” 叙述丈夫 和爱 ，古 “ 来 女分别入院 ，我 ” “ 作为家 中唯一 的联 系纽带 奔波 于两个医院
［ 作者简介 ］ 方菊 （ ９ ４ ） １ ７ 一 ，女 ，硕士 ，讲 师，研究方 向为翻译理论 － ９实践。
《 我们 仨》 是杨绛女 士在经 历 了痛失 爱女亲 夫五六年 后 推 出的一 部创新力作 。书 中围绕一个 三 口之家的形成 ， 三个
亲人 的聚散 离别 ， 体现着 浓浓 的亲情 ， 抒发 了对亲人无 尽的
用空间来安排小说 的结构 ， 甚至利用空 间来推 动整个叙 事进 程， 出现 了空 间叙事学 。因此在现 代小说 中 ，空 间叙 事” “ 已
经成为一种重要 的技巧 。在 杨绛 女士的小说《 我们 仨》 ， 中 就
可以看到叙事空间的 自如转换 。
思念 。全 书 由三部分 组成 。第 一部分 “ 我们 俩老 了” 以“ ， 有
之 前等 电话 的部 分 ， 这里 用来 描写 寻找 古驿道 的笔 墨并 不
弗兰克 在《 现代小 说的空 间形 式》 一文 中 ， 次提 出小说 “ 首 空
间形式 ” 概念 和理 论 ， 为现 代小说有 打破时 间与 因果顺 序 认 的空 间特征 ， 明确提 出了文学作 品的空间形式 问题 。除 了 ］
空间也就 自然而然 地发生 了变化 ， 间不 复是在 家里 ， 空 而是
写死 ， 使家人 的生活部分具体而又翔实 。而两 个亲人的相继 离 世部分 以梦境形 式再现 了一家人相 依为命 的心路历 程 。 既为梦境 ， 生死离别 之所显 然不是 日常所见 ， 作者 巧妙地运
用 了叙 事空间的变换 。虚虚实实中人性 空灵 尽在 笔端 。
一
之间， 到最 后女儿 和丈夫相继 病逝 ， 唯独 留下作者一个 人兀
场景 ， 作者却 简简单单几 笔 ， 就勾勒 出父女二人 嬉戏打 闹的
温馨画面 。然而“ 三个人都在笑 ， 客厅里电话铃想 了几声 ， 我
们才 听到” 幸福 戛然而止 。我 和女 儿阿 园开始 了寻 找慢慢 ，
学也迅速融入这一潮流 ＿。空间 问题正在成为 当今研究的一 １ ］ 个新 的热点 和视角 。空间研究成 为后 现代显学 ， 空问的理 对 解 超过 了对 其本 体论 的探讨 ， 人们 更加 关注 空间 的社 会实
古驿道的征程 。两个人乘 一辆 出租车 ， “ 到了老远 的一个公交 车站 。她提着包 ， 护着我 ， 挤上公交车 ， 又走 了好 老远的鲁下 车在荒僻 的路 上又走了一小段路 ， 只见路旁有 旧木板做成 的
一
践 ， 注 人们 在 空 间的 主体 性行 为 ， 空 间的 生产 和再 生 关 和
平实 拙朴 的写作手法 ， 而是栩栩如生地描绘 了一个长 长的梦
式讲述 了一家 三 口相依 为命 的情 感体验 ， 是整个 作 品的“ 倒
叙” 分。第三部分 “ 部 我一个人思念我们 仨” 采用 回忆 录的写 法， 以平实 的文字记 录了从钱钟书 、 杨绛 夫妇赴英 国留学 ， 并 在伦敦 喜得爱女钱媛 ， 直至 １ ９ 年钱媛去世 ，９ ８ ９７ １９ 年钱 钟书 病逝 ６ 年问这个 家庭 的欢 乐哀 愁。作者 以实笔写 生 ， ３ 以虚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