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肝论治神经官能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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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肝论治神经官能症
更新日期:2009-06-15 点击:
黎志远 余爱珍
关键词:神经官能症;中医药疗法;从肝论治▲
神经官能症是由于大脑皮层功能失调所引起的一组神经机能性疾病,它相当于祖国医学的“郁症”、“不寐”、“虚损”、“脏躁”等病范畴。本病症状复杂,累及脏腑恒多,治疗颇为棘手。笔者体会,情志不舒、肝气郁结是本病的主要发病机理,临床上从肝论治,屡获良效,兹略抒管见如下。
1 本病形成,与肝相关
本病形成与肝的关系十分密切。肝主藏血、以血为体,司疏泄、以气为用。本病的发生,多因长期精神悒郁,或受精神刺激,情志内伤,气机郁结逆乱,以致肝气疏泄失司,枢机不利,诸症丛生。正如清.费伯雄在《医醇滕义》中所言“凡郁病必先气病,……。”概言之,气郁多六郁之始,肝郁为诸郁之主。气滞血瘀日久则为血郁,故《素问.调经论》谓:“血有余则怒。”因肝为刚脏,性喜条达而恶抑郁,若肝气(升发)太过则暴躁易怒,即所谓“肝病令人喜怒”。肝经布两胁,性本条达,若郁怒不解或忧愁思虑,则肝经不舒,出现胸闷、胁痛、乳胀、善太息等症;继而影响肝脾气机,使胃气不和,气机阻遏而发生呃逆、嗳气等症;木不畅则抑,横逆乘土、土湿敦阜、不运则壅,故出现纳呆、腹胀等肝脾失和之症;若木郁不伸,克制中土,脾不健运则痰湿内生,气郁则津液不行,而积为痰涎,痰气交结于胸膈之上,咽之不下,咯之不出,此即“梅核气”之症;肝司血海,若肝气郁滞,损及冲任则引起月经不调 ;“气有余便是火”,火性炎上,上攻头面,可出现头胀痛、头晕、目眩或目赤,以及口苦咽干、耳鸣耳聋、舌尖红、寸脉弦等肝火症状。有湿痰之人,或肝郁乘脾而致湿蕴痰结,与肝郁所化之火相结而成湿热,上扰心神,或肝胆之火煎熬津液成痰,扰动心神而致心中烦热,不寐多梦,心悸心烦等。肝火挟湿上逆则有口苦咽干,肝经过腹环阴器,湿热下注,筋失所养,宗筋弛纵,故有阳萎、尿黄、带下色黄等肝经湿热之症象;若肝郁脾虚既久或久病方愈、正气未复,脾不能生血营养周身,则出现肝脾两虚之证;更有甚者,肝郁化火上灼心阴,母病累子则神不舍守,而出现烦躁多梦,心悸怔忡,多汗等症;肝乃肾子,子伤则盗母气,无以自养,致水亏于下。上属种种病变,非肝莫属,正如王孟英所言:“外感从肺而起,内伤由肝而生”。此语深中肯綮。
2 肝郁为患,治肝为要
2.1 舒肝解郁
《论治汇补.郁证》谓:“郁病虽多,皆因气不周流,法

当顺气为先”。本法适用于肝郁初起,
症见:精神抑郁,烦躁易怒,头胀且痛,胸闷乳胀,痛无定处,善长太息,嗳气,月经不调,少寐多梦,或肢麻肉跳,脉弦,舌苔薄腻。可选用柴胡疏肝散加郁金、鸡内金、青皮、玫瑰花、佛手片之属。
2.2 化肝和胃
叶天士云:“厥阴之气上升,阳明之气失降”。本法适用于暴怒伤肝,肝郁横逆犯胃以致肝胃不和之实证。症见:烦热胁痛,胃脘痞满,甚至脘腹胀痛,嗳气或呃逆,不思饮食或嘈杂吞酸,夜寐不安,口苦且干,舌苔白腻或薄黄,脉弦滑。可用化肝煎为主增损。
2.3 疏肝化痰
本法宗《内经》:“木郁达之,结者散之”而立。适用于痰气交结的梅核气。症见:咽中不适,如有物梗阻,咯之不出,咽之不下,胸中窒闷,或兼胁痛,噫气频频,舌苔白腻,脉弦滑。可用四七汤、半夏厚朴汤加减。
2.4 泻肝利湿
《圣惠方》谓:“肝气有余,则胆热”。本法适用于七情内伤,饮食不节,肝脾失调,湿热内蕴上逆或诸经下注证。症见:眩晕目赤、胸胁痞闷,烦躁易怒,口苦咽干,失眠多梦,头目重如裹,四肢沉重,倦怠乏力,阳萎,尿黄,苔黄腻,脉滑数。可用龙胆泻肝汤治之。
2.5 泄肝培土
《知医必解》指出:“肝气一动,即乘脾土”。木抑则土滞,本法适用因忧愁思虑,情志不遂而致的肝脾两虚之证。症见:精神悒郁,烦闷不乐,嗳气频频,时欲叹息,不思饮食,神倦乏力,两胁作痛,形体消瘦,失眠健忘,头晕目眩,心悸气短,肠鸣腹胀,有时便溏,舌淡红,脉弦而虚。以逍遥散和参苓白术散化裁治之。
2.6 柔肝养心
适用于久病正虚,肝阳不足,阳亢火升、母病及子,肝心同病。症见:眩晕心悸、心烦不寐,口干咽燥,胁痛隐隐,舌红少苔,脉弦细,可用一贯煎加黄连、木通、酸枣仁、茯神等品。
2.7 补肝益肾
古称:“乙癸同源,肾肝同治。”适用于因情志久郁,肝血亦虚,阴虚肝旺,或房事不节、真阳耗损日久之肝肾两亏之证。症见:头晕目呜,腰酸腿软,烦躁不宁,夜寐多梦,遗精盗汗,心悸怔忡,月经不调,皮肤不泽,手足心热,失眠健忘,毛发易脱,视物模糊,甚则肢体麻木,舌红少苔,脉弦细数。用滋水清肝饮加珍珠母、磁石、生铁落等重镇安神。
3 典型病例
例1,胡某,女,45岁,1980年10月6日初诊。患者3个月前因事未遂,嗣后心情不畅,忧思恼怒,哭闹不安,渐致精神不振,纳食不佳,嗳气胀满,彻夜多梦难眠。某医院诊为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经屡治罔效,后延转余治疗。就诊时精

神悒闷不乐,时时叹息,烦躁头痛,胸胁胀痛,食后欲吐,面色青暗,舌苔白薄
、中心微黄,脉沉弦稍数。此乃肝胃不和之证,有肝郁化热之势。治宜疏肝化郁,理气和胃。方药:柴胡、半夏、陈皮、川芎各9g,枳实、白芍各10g。服药5剂后,诸恙渐退,自觉胸中之气下行,精神振作,食增,惟夜寐之梦仍存,守上方去陈皮、香附,加合欢花、酸枣仁各15g,继服5剂,药尽病愈。
例2,严某,女,35岁,1985年6月4日初诊。患者自诉1980年4月初行输卵管结扎后,自觉头昏目眩、胸腹不适,午后面部烘热,双下肢麻木震颤,心烦急躁,身不任物,彻夜不眠,晨起诸症减轻,如此延转五载。曾各地求医,诊为神经官能症,服镇静药物乏效。疑心火亢盛,拟清心安神治之,其效也乏,后邀余往诊。诊见:面色明亮,形体消瘦,神经系统检查无异常,病理反射(-),舌质红、苔中心薄黄干,脉弦细数。证属久郁伤肝,肝阳化风、肝阴暗耗,致水亏于下,相火上炽,水火不济,心肾相违,五志过极,俱从火化。心为致病之标,肝肾为受病之本。治宜壮水涵木,安神养营,以舒神志。处方:生地、熟地、白芍各15g,茯苓12g,丹皮、泽泻、沙参各10g,柴胡、栀子、地龙各7g,珍珠母、磁石各20g,龟板、木瓜各18g。守上方增损30剂,诸症渐减而向愈。既见效机,嘱服枸菊地黄丸调理月余,冀图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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