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2水环境变迁与黄淮平原城市经济的兴衰_以明清封城为例_田冰_吴小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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瑥 。李长傅指出， 瑏 头” 清代黄河航运虽上可达孟津， 瑏 瑦 下可至徐州清江浦， 但航行困难， 运输价值不大。
三是惠济河， 北起中牟， 经开封、 陈留、 杞县、 睢 县、 柘城至鹿邑， 注入安徽境之涡河。该河道即可排 泄开封城之积水， 还能蓄洪排涝， 促进农业生产， 更 瑧 瑐 有力推动了南北商贸的往来。 是沟通了南北水路， ， “即无 但是， 惠济河经行地区土质酥松， 易于壅塞 瑨 瑐 亦不能十年不加疏浚 ” 。 乾隆以后， 黄河之冲决， 航运能力日趋衰落。 至嘉庆间， 睢州以西已为黄河 瑐 瑩 道光 所淤， 其东至柘城一段也仅保持断续性通航 。 河决开封， 淤塞惠济河道。 同治年间， 河 二十一年， 道得以治理， 实现短暂通航。至清末民初， 惠济河再 次淤塞， 失去了航运能力。 二、 內源力的削弱： 黄河决溢与腹地农业衰落 除却断续通航的水运及载量小、 行速慢的陆运， 开封城的经济命脉仍然系于所辖地区及其近邻州县 的农业发展。然而， 明清时期， 开封境内饱受河决之 患， 非但农作物遭受直接性损害， 大量泥沙的沉淀又 带来了严重的土地沙化和盐碱化 。据史载， 明代时，
瑑 瑥 这样一来， 力。 开封城就失去了腹地农业的有力支 持， 经济发展不能不受到严重的阻碍。 清人对这一
瑦 。生动反映了开封 瑒 人。端为五斗米， 卖却一年春” 城商业的艰窘。
道光二十 一 年， 黄 河 再 决 开 封， 城 内“坑 塘 尽 瑒 瑧 溢， 街市成渠 ” ， 商业店铺“大半外出， 市井阛阓，
贾鲁河遭到淤浅。经过清初的疏浚， 虽不太深广， 但 瑡 瑐 其通航能力得以恢复。 乾隆五十一年（ 1786 ） ， 贾鲁 ， “舟楫通行， 河进入商贸往来的繁忙期 民间大有裨 瑢 瑐 益” 。这一通流局面持续到道光年间。 道光二十 ， “水趋朱仙镇， 河决中牟 历通许、 三年（ 1843 ） 七月， 瑣 瑐 扶沟、 太康入涡会淮 ” 。 河道因沙淤而基本停航。 ， “舟 行 无 光绪八年 （ 1882 ） ， 巡抚李鹤年加以疏浚
瑒 瑩 难的困境。 更甚者， 由于河患的频繁及强破坏性， 开封城内
问题已有认知， 如毕沅抵达开封后， 见到“风霾涨 ， ” ， ， 天 城邑萧索 经走访获知 肇因乃开封府所辖州
瑦 今人程子良 瑑 “惟石田、 。 县之畎亩、 陂塘 沙海而已 ” 黄河泛滥成灾， 淹没大面积良田， 并留下 等也指出，
瑠 瑐 。 崇祯十五年 （ 1642 ） ， 行， 略无阻滞 ” 河决开封，
， “不生五 抚尹会一奏称， 开封、 归德等处滨河之地 瑑 瑢 谷， 出产硝斤， 贫民藉以煎熬， 易米度日” 。 土地沙碱化的一个直接后果， 就是耕作困难、 地 ， “积 沙 齐 瘠薄收。 如 尉 氏 县， 一度遭遇黄河水患
三、 外推力的趋微： 河道变迁与城区经济衰落 对城市发展具有重要外推力的河道， 其安流不 亦有利于农业灌溉， 而其变迁， 必 但利于水运稳定， 然会打破原有的生产生活状态， 进而在多方面影响 城市经济的发展。 明清时期， 羁绊开封城经济发展 至少有两个方面， 具体如下： 至重且深者， 1． 黄河水患的直接性破坏 明清两朝， 黄河有数次决溢入城， 对于开封城本 身及其经济发展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其中， 崇祯 十五年（ 1642 ） 的河决最为严重。 该年九月河决， 泛 水淹没了整个城区， 惟个别高阜得以幸免。 水退之
运能力和农耕环境均受到很大影响， 表现为农业经济发展迟缓， 城市经济由兴渐衰， 开封城即是如此。 黄河的频 不但使其自身航运价值不佳， 还冲击了开封城赖以通商的贾鲁 、 惠济二河， 造成水运环境的恶化， 同时又淹没城 决， 池， 破坏农田， 削弱了开封城经济发展的内源力 。 尽管官民多有治理工程之兴举， 开封城亦曾达到一定的繁荣局 却并未能扭转最终衰落的命运 。 面， 关键词： 明清； 开封城； 水环境； 经济兴衰 中图分类号： K24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 － 0751 （ 2014 ） 02 － 0130 － 06
瑨， 瑒 虚若无人” 商贸活动受到深程度影响。次年二月 决口始被合龙， 泛水围城达八个月之久。 道光二十
三年， 河决中牟， 泛及开封城近郊， 历时一年有余。 此后， 贯通开封城周遭的官道或被冲毁， 或被沙淤， 人行车运极为不便， 水陆交通条件遭受重大破坏， 开 ， 封城因此失掉了经济发展的翅膀 经济发展陷入艰
瑨， 瑑 “繁华胜景于此绝矣 ” 后， 城内 城区之工商业遭 瑩 瑑 瑠 。清 瑒 受致命打击 ， 致使城市经济“走向大萧条 ”
瑑 瑠 。 清代情况更糟， 开封境内已是“储地硗确鲜艺 ” 瑡 。 据乾隆二年河南巡 瑑 “秋风动禾黍， 莽莽飞黄埃 ”
其次是贾鲁河wenku.baidu.com 元末贾鲁疏浚， 流经郑州、 中牟、 祥符、 朱仙镇、 尉氏、 扶沟、 西华， 至商水入颍河。 清
瑏 瑧， “自浙泝汴衔舟航 ” 人黄钊所说之 就含有贾鲁河
水环境是一个具有伸缩性的概念 。依朱士光所 ， 言 它包含了河流、 湖泊、 沼泽、 湿地等自然水体及运 河、 陂塘、 沟渠等人工水体 ① 。刘翠溶则将之扩大至 国家各项水利事业及其对周遭环境的影响 ② 。 汪雅 梅将其进一步宽泛化， 地理位置、 气候概况、 植被等 地理环境及政治经济制度、 文化状况、 管理行为、 法 ③ 律法规、 人口因素等人文环境均被纳入其中 。 在 这些内涵中， 天然河流、 人工运河及其决溢带来的环 境与交通影响、 国家的治理行为与治理成效， 对城市 经济发展至为重要。 就城市经济而言， 良好的水运交通利于城市的 对外贸易往来， 是城市经济发展的生命线； 稳定的耕 作环境利于城市腹地的农业丰收， 更是城市经济发 展的內源力。因此， 河道的频繁决徙， 既带来了水运 能力的低下， 也阻碍了农业经济的发展， 使得城市经 。 济发展的两个助推力均受到严重弱化 而在这一问
《古代黄河中下游地区生态环境变迁与城镇兴衰研究 》 （ 10CZS039 ） ； 中国博 * 基金项目： 2010 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明清时期黄淮平原水环境与经济发展互动研究 》 （ 2012M511971 ） 。 士后面上资助项目 作者简介： 田冰， 女， 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博士后（ 西安 古所副研究员（ 郑州 450002 ） 。 吴小伦， 男， 河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讲师（ 洛阳 471000 ） 。 710062 ） ，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与考
转输江南 ⑩ 。说明在水患下移的情况下， 徐州、 淮安 一线的黄河河道仍存在一定的通航能力， 开封城亦 可藉以开展商贸往来。 然而， 我们不能过高估计黄 。 ， 河航运的实际价值 譬如 弘治、 正德时人罗钦顺即 曾遇到“过却黄河走退滩， 人烟寥落北风寒。 亢村 瑡 。嘉靖年间依然如 瑏 聊托羸躯一夜安” 有驿无完榻， ： “杖策渡河来， 止舍河堤下。 衰柳当其门， 荒荠 此 生在瓦。中有少妇能具餐， 旧襦掩骭余双鸳。 剉草 饲我枥上马， 牵藤挂我腰下鞬。客舍金钱真自惜， 那 瑢 瑏 ” 据此可知， 堪一粲垆头言。 尽管黄河具有通航能 且会出现繁忙之景象， 但并未达到非常繁盛的程 力， 度， 与沿岸的经贸往来也较少。明末河决开封， 黄河 ： “浊流 清初未复。 如时人彭孙遹云 航道遭到破坏， 瑣 瑏 ” 雍正及乾隆前期， 远挟百川飞， 冻合帆樯入望稀。 黄河航运渐有改观， 史载“乘流坐商舶， 三日抵淮 瑤 瑏 ， “行近 黄河航运再次陷入萧条 壖” 。晚清时期， 黄河意已愁， 黄茅白草气凋飕。荒堤秸店难羁马， 近 。 ， 岸垂杨 少 宿 鸥 浅 处 泥 舟 深 灭 顶 风 时 停 棹 雨 开
瑑 瑣 。再如开封城近郊 ， 40 陇， 无从粒食” 明末河决后， ， “ ， 余年未能恢复土壤肥力 城漫惨烟迷白屋 草依残 瑑 瑤。 月伴清燐。凋伤何易兴何晚， 四十余年土瘠贫 ” 王建革从科学的角度就沙化问题进行了分析 ， 认为
不同的泥沙含量对土壤的影响相异， 高泥沙含量会 131
中州学刊 2014 年第 2 期
收稿日期： 2013 － 10 － 20
开封城最富有典型性、 代表性。 遗憾的是， 前 题上， ④ ⑤ ， 、 期研究成果多为宏观考察 如李润田 陈代光 、 黄以柱 ⑥ 等人分别以黄河、 运河及环境变迁为视角， 展开通史性的研究， 失之简略和深入。 故笔者不揣 浅陋， 试以黄河水患剧烈的明清两朝为研究时段 ， 探 讨水环境变迁与城市经济兴衰之间的相互关系 。 一、 开封城之航道 明代之前， 开封城曾有着非常发达的水运网络 ， 华北平原的河道基本上是在开封城附近作扇形南北 ⑦ 随着时间的推移 ， 分流入海。 许多河道或为黄河泥 沙所淤平， 或因决溢而改道。明代以降， 黄淮平原上 流经开封城附近的具有商贸价值的河道已基本缩减 至三条， 即黄河、 贾鲁河与惠济河， 而三河的通航状 况又各不相同。 首先是黄河。明弘治以前，黄河进入河南境内
瑐 瑤 。实现了短暂的通航 。光绪十三年 碍， 樯帆络绎” ， “大溜趋向朱仙镇南之闹店， 八月， 河决郑州 西南 瑐 瑥。 之赵店， 正南之西市等堡， 水至河溃， 水退沙留 ” 光绪二十九年， 由江苏至开封， 须经亳州、 归德等地 瑦 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贾鲁河断 瑐 水路已难通行。 陆路， 航的事实。
河道。 明清时期， 由贾鲁河、 经朱仙镇、 至开封城的 水运航道有三条， 三条航道有重合， 亦有分行， 而在 则全部经由贾鲁河， 其重要性自不待 周家口以北， 在明清两代， 贾鲁河仍时有淤塞， 通 言。尽管如此， 航受阻表现出常态化趋向。具体来说， 明代前期， 囿 于黄河水患的多发， 贾鲁河基本不具备通航能力。 如洪武二十四年 （ 1391 ） ， 河决原武， 东南经陈州、 项 瑏 瑨 ， “贾鲁河故道遂淤 ” 。 正统以 城等处， 全入于淮 ， “贾鲁河之湮废， 后， 黄河决塞不定 愈益不可复问， 瑏 瑩。 ， 自朱仙镇下至项城县南 所余者涓涓之流而已 ” 明代后期， 随着黄河水患的下移， 其航运条件得以逐 ， “自正阳至朱仙镇， 渐恢复。史载万历年间 舟楫通
破坏了开封城周围数百里 无数沙丘和大片盐碱地， 的农业生产和农业经济， 使开封城发展失去了周边
瑑 瑧 农业经济的强大基础， 最终造成了开封城的衰落。
， “每年七八月间， 土人惧水 居民形成一种恐惧心理 来淹， 昼夜彷徨， 苦于土著， 莫可如何。游斯土者， 及
瑓 瑠 。一个典型的例子 ， 期亦恒以为恐” 即是崇祯末年 ， “周藩竟尔肖梁 之决影响至乾隆年间， 达百余年
130
— —以明清开封城为例 水环境变迁与黄淮平原城市经济的兴衰 —
， “河南郡县受 后， 分为三支， 其二支俱经开封城南 ⑧ 害为甚” ， 说明河道决溢频繁， 航运难免不受冲击。 弘治以后， 黄河水患移至苏北地区， 开封境内的黄河 ， “黄河岸头多客船， 航道当有好转。史载 大堤小堤
⑨， 苏杭客货皆可经该航道运至开封， 而陕 杨柳烟” 西、 河南二省， 大同、 宁夏等地之货物也可由该航道
2014 年 2 月 第 2 期（ 总第 206 期）
中州学刊 Academic Journal of Zhongzhou
Feb． ， 2014 No． 2
【 历史研究】
水环境变迁与黄淮平原城市经济的兴衰
— — —以明清开封城为例 田
摘
*
冰
吴小伦
要： 水运交通和农耕环境是黄淮平原水环境优劣最直接的体现， 明清时期， 受频繁黄河水患的冲击， 该地区水
引起土壤沙化， 低泥沙含量则可能出现肥淤效应 。 黄河泥沙含量过高， 致使河决后所形成的沙化情况 更为严重。 沙土的土质差， 养分低， 持水量小， 地下 水很难通过毛细管上升地表， 补给土壤， 且耕作层较 有机质分解快， 土壤结构很差， 容易造成漏水漏 薄， 肥， 且土壤沙化后， 即使是积极改良， 也很难恢复肥
三是惠济河， 北起中牟， 经开封、 陈留、 杞县、 睢 县、 柘城至鹿邑， 注入安徽境之涡河。该河道即可排 泄开封城之积水， 还能蓄洪排涝， 促进农业生产， 更 瑧 瑐 有力推动了南北商贸的往来。 是沟通了南北水路， ， “即无 但是， 惠济河经行地区土质酥松， 易于壅塞 瑨 瑐 亦不能十年不加疏浚 ” 。 乾隆以后， 黄河之冲决， 航运能力日趋衰落。 至嘉庆间， 睢州以西已为黄河 瑐 瑩 道光 所淤， 其东至柘城一段也仅保持断续性通航 。 河决开封， 淤塞惠济河道。 同治年间， 河 二十一年， 道得以治理， 实现短暂通航。至清末民初， 惠济河再 次淤塞， 失去了航运能力。 二、 內源力的削弱： 黄河决溢与腹地农业衰落 除却断续通航的水运及载量小、 行速慢的陆运， 开封城的经济命脉仍然系于所辖地区及其近邻州县 的农业发展。然而， 明清时期， 开封境内饱受河决之 患， 非但农作物遭受直接性损害， 大量泥沙的沉淀又 带来了严重的土地沙化和盐碱化 。据史载， 明代时，
瑑 瑥 这样一来， 力。 开封城就失去了腹地农业的有力支 持， 经济发展不能不受到严重的阻碍。 清人对这一
瑦 。生动反映了开封 瑒 人。端为五斗米， 卖却一年春” 城商业的艰窘。
道光二十 一 年， 黄 河 再 决 开 封， 城 内“坑 塘 尽 瑒 瑧 溢， 街市成渠 ” ， 商业店铺“大半外出， 市井阛阓，
贾鲁河遭到淤浅。经过清初的疏浚， 虽不太深广， 但 瑡 瑐 其通航能力得以恢复。 乾隆五十一年（ 1786 ） ， 贾鲁 ， “舟楫通行， 河进入商贸往来的繁忙期 民间大有裨 瑢 瑐 益” 。这一通流局面持续到道光年间。 道光二十 ， “水趋朱仙镇， 河决中牟 历通许、 三年（ 1843 ） 七月， 瑣 瑐 扶沟、 太康入涡会淮 ” 。 河道因沙淤而基本停航。 ， “舟 行 无 光绪八年 （ 1882 ） ， 巡抚李鹤年加以疏浚
瑒 瑩 难的困境。 更甚者， 由于河患的频繁及强破坏性， 开封城内
问题已有认知， 如毕沅抵达开封后， 见到“风霾涨 ， ” ， ， 天 城邑萧索 经走访获知 肇因乃开封府所辖州
瑦 今人程子良 瑑 “惟石田、 。 县之畎亩、 陂塘 沙海而已 ” 黄河泛滥成灾， 淹没大面积良田， 并留下 等也指出，
瑠 瑐 。 崇祯十五年 （ 1642 ） ， 行， 略无阻滞 ” 河决开封，
， “不生五 抚尹会一奏称， 开封、 归德等处滨河之地 瑑 瑢 谷， 出产硝斤， 贫民藉以煎熬， 易米度日” 。 土地沙碱化的一个直接后果， 就是耕作困难、 地 ， “积 沙 齐 瘠薄收。 如 尉 氏 县， 一度遭遇黄河水患
三、 外推力的趋微： 河道变迁与城区经济衰落 对城市发展具有重要外推力的河道， 其安流不 亦有利于农业灌溉， 而其变迁， 必 但利于水运稳定， 然会打破原有的生产生活状态， 进而在多方面影响 城市经济的发展。 明清时期， 羁绊开封城经济发展 至少有两个方面， 具体如下： 至重且深者， 1． 黄河水患的直接性破坏 明清两朝， 黄河有数次决溢入城， 对于开封城本 身及其经济发展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其中， 崇祯 十五年（ 1642 ） 的河决最为严重。 该年九月河决， 泛 水淹没了整个城区， 惟个别高阜得以幸免。 水退之
运能力和农耕环境均受到很大影响， 表现为农业经济发展迟缓， 城市经济由兴渐衰， 开封城即是如此。 黄河的频 不但使其自身航运价值不佳， 还冲击了开封城赖以通商的贾鲁 、 惠济二河， 造成水运环境的恶化， 同时又淹没城 决， 池， 破坏农田， 削弱了开封城经济发展的内源力 。 尽管官民多有治理工程之兴举， 开封城亦曾达到一定的繁荣局 却并未能扭转最终衰落的命运 。 面， 关键词： 明清； 开封城； 水环境； 经济兴衰 中图分类号： K24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 － 0751 （ 2014 ） 02 － 0130 － 06
瑨， 瑒 虚若无人” 商贸活动受到深程度影响。次年二月 决口始被合龙， 泛水围城达八个月之久。 道光二十
三年， 河决中牟， 泛及开封城近郊， 历时一年有余。 此后， 贯通开封城周遭的官道或被冲毁， 或被沙淤， 人行车运极为不便， 水陆交通条件遭受重大破坏， 开 ， 封城因此失掉了经济发展的翅膀 经济发展陷入艰
瑨， 瑑 “繁华胜景于此绝矣 ” 后， 城内 城区之工商业遭 瑩 瑑 瑠 。清 瑒 受致命打击 ， 致使城市经济“走向大萧条 ”
瑑 瑠 。 清代情况更糟， 开封境内已是“储地硗确鲜艺 ” 瑡 。 据乾隆二年河南巡 瑑 “秋风动禾黍， 莽莽飞黄埃 ”
其次是贾鲁河wenku.baidu.com 元末贾鲁疏浚， 流经郑州、 中牟、 祥符、 朱仙镇、 尉氏、 扶沟、 西华， 至商水入颍河。 清
瑏 瑧， “自浙泝汴衔舟航 ” 人黄钊所说之 就含有贾鲁河
水环境是一个具有伸缩性的概念 。依朱士光所 ， 言 它包含了河流、 湖泊、 沼泽、 湿地等自然水体及运 河、 陂塘、 沟渠等人工水体 ① 。刘翠溶则将之扩大至 国家各项水利事业及其对周遭环境的影响 ② 。 汪雅 梅将其进一步宽泛化， 地理位置、 气候概况、 植被等 地理环境及政治经济制度、 文化状况、 管理行为、 法 ③ 律法规、 人口因素等人文环境均被纳入其中 。 在 这些内涵中， 天然河流、 人工运河及其决溢带来的环 境与交通影响、 国家的治理行为与治理成效， 对城市 经济发展至为重要。 就城市经济而言， 良好的水运交通利于城市的 对外贸易往来， 是城市经济发展的生命线； 稳定的耕 作环境利于城市腹地的农业丰收， 更是城市经济发 展的內源力。因此， 河道的频繁决徙， 既带来了水运 能力的低下， 也阻碍了农业经济的发展， 使得城市经 。 济发展的两个助推力均受到严重弱化 而在这一问
《古代黄河中下游地区生态环境变迁与城镇兴衰研究 》 （ 10CZS039 ） ； 中国博 * 基金项目： 2010 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明清时期黄淮平原水环境与经济发展互动研究 》 （ 2012M511971 ） 。 士后面上资助项目 作者简介： 田冰， 女， 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博士后（ 西安 古所副研究员（ 郑州 450002 ） 。 吴小伦， 男， 河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讲师（ 洛阳 471000 ） 。 710062 ） ，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与考
转输江南 ⑩ 。说明在水患下移的情况下， 徐州、 淮安 一线的黄河河道仍存在一定的通航能力， 开封城亦 可藉以开展商贸往来。 然而， 我们不能过高估计黄 。 ， 河航运的实际价值 譬如 弘治、 正德时人罗钦顺即 曾遇到“过却黄河走退滩， 人烟寥落北风寒。 亢村 瑡 。嘉靖年间依然如 瑏 聊托羸躯一夜安” 有驿无完榻， ： “杖策渡河来， 止舍河堤下。 衰柳当其门， 荒荠 此 生在瓦。中有少妇能具餐， 旧襦掩骭余双鸳。 剉草 饲我枥上马， 牵藤挂我腰下鞬。客舍金钱真自惜， 那 瑢 瑏 ” 据此可知， 堪一粲垆头言。 尽管黄河具有通航能 且会出现繁忙之景象， 但并未达到非常繁盛的程 力， 度， 与沿岸的经贸往来也较少。明末河决开封， 黄河 ： “浊流 清初未复。 如时人彭孙遹云 航道遭到破坏， 瑣 瑏 ” 雍正及乾隆前期， 远挟百川飞， 冻合帆樯入望稀。 黄河航运渐有改观， 史载“乘流坐商舶， 三日抵淮 瑤 瑏 ， “行近 黄河航运再次陷入萧条 壖” 。晚清时期， 黄河意已愁， 黄茅白草气凋飕。荒堤秸店难羁马， 近 。 ， 岸垂杨 少 宿 鸥 浅 处 泥 舟 深 灭 顶 风 时 停 棹 雨 开
瑑 瑣 。再如开封城近郊 ， 40 陇， 无从粒食” 明末河决后， ， “ ， 余年未能恢复土壤肥力 城漫惨烟迷白屋 草依残 瑑 瑤。 月伴清燐。凋伤何易兴何晚， 四十余年土瘠贫 ” 王建革从科学的角度就沙化问题进行了分析 ， 认为
不同的泥沙含量对土壤的影响相异， 高泥沙含量会 131
中州学刊 2014 年第 2 期
收稿日期： 2013 － 10 － 20
开封城最富有典型性、 代表性。 遗憾的是， 前 题上， ④ ⑤ ， 、 期研究成果多为宏观考察 如李润田 陈代光 、 黄以柱 ⑥ 等人分别以黄河、 运河及环境变迁为视角， 展开通史性的研究， 失之简略和深入。 故笔者不揣 浅陋， 试以黄河水患剧烈的明清两朝为研究时段 ， 探 讨水环境变迁与城市经济兴衰之间的相互关系 。 一、 开封城之航道 明代之前， 开封城曾有着非常发达的水运网络 ， 华北平原的河道基本上是在开封城附近作扇形南北 ⑦ 随着时间的推移 ， 分流入海。 许多河道或为黄河泥 沙所淤平， 或因决溢而改道。明代以降， 黄淮平原上 流经开封城附近的具有商贸价值的河道已基本缩减 至三条， 即黄河、 贾鲁河与惠济河， 而三河的通航状 况又各不相同。 首先是黄河。明弘治以前，黄河进入河南境内
瑐 瑤 。实现了短暂的通航 。光绪十三年 碍， 樯帆络绎” ， “大溜趋向朱仙镇南之闹店， 八月， 河决郑州 西南 瑐 瑥。 之赵店， 正南之西市等堡， 水至河溃， 水退沙留 ” 光绪二十九年， 由江苏至开封， 须经亳州、 归德等地 瑦 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贾鲁河断 瑐 水路已难通行。 陆路， 航的事实。
河道。 明清时期， 由贾鲁河、 经朱仙镇、 至开封城的 水运航道有三条， 三条航道有重合， 亦有分行， 而在 则全部经由贾鲁河， 其重要性自不待 周家口以北， 在明清两代， 贾鲁河仍时有淤塞， 通 言。尽管如此， 航受阻表现出常态化趋向。具体来说， 明代前期， 囿 于黄河水患的多发， 贾鲁河基本不具备通航能力。 如洪武二十四年 （ 1391 ） ， 河决原武， 东南经陈州、 项 瑏 瑨 ， “贾鲁河故道遂淤 ” 。 正统以 城等处， 全入于淮 ， “贾鲁河之湮废， 后， 黄河决塞不定 愈益不可复问， 瑏 瑩。 ， 自朱仙镇下至项城县南 所余者涓涓之流而已 ” 明代后期， 随着黄河水患的下移， 其航运条件得以逐 ， “自正阳至朱仙镇， 渐恢复。史载万历年间 舟楫通
破坏了开封城周围数百里 无数沙丘和大片盐碱地， 的农业生产和农业经济， 使开封城发展失去了周边
瑑 瑧 农业经济的强大基础， 最终造成了开封城的衰落。
， “每年七八月间， 土人惧水 居民形成一种恐惧心理 来淹， 昼夜彷徨， 苦于土著， 莫可如何。游斯土者， 及
瑓 瑠 。一个典型的例子 ， 期亦恒以为恐” 即是崇祯末年 ， “周藩竟尔肖梁 之决影响至乾隆年间， 达百余年
130
— —以明清开封城为例 水环境变迁与黄淮平原城市经济的兴衰 —
， “河南郡县受 后， 分为三支， 其二支俱经开封城南 ⑧ 害为甚” ， 说明河道决溢频繁， 航运难免不受冲击。 弘治以后， 黄河水患移至苏北地区， 开封境内的黄河 ， “黄河岸头多客船， 航道当有好转。史载 大堤小堤
⑨， 苏杭客货皆可经该航道运至开封， 而陕 杨柳烟” 西、 河南二省， 大同、 宁夏等地之货物也可由该航道
2014 年 2 月 第 2 期（ 总第 206 期）
中州学刊 Academic Journal of Zhongzhou
Feb． ， 2014 No． 2
【 历史研究】
水环境变迁与黄淮平原城市经济的兴衰
— — —以明清开封城为例 田
摘
*
冰
吴小伦
要： 水运交通和农耕环境是黄淮平原水环境优劣最直接的体现， 明清时期， 受频繁黄河水患的冲击， 该地区水
引起土壤沙化， 低泥沙含量则可能出现肥淤效应 。 黄河泥沙含量过高， 致使河决后所形成的沙化情况 更为严重。 沙土的土质差， 养分低， 持水量小， 地下 水很难通过毛细管上升地表， 补给土壤， 且耕作层较 有机质分解快， 土壤结构很差， 容易造成漏水漏 薄， 肥， 且土壤沙化后， 即使是积极改良， 也很难恢复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