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湖造田毁滇池 湿地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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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湖造田毁滇池退耕还林存碧波
新华网昆明5月28日专电160多万昆明市民尝到退耕还林的甜头:当他们赖以生存的主要水源滇池受到严重污染的时候,幸好还有绿树成荫、一池碧波的松华坝水库为他们提供饮用水源。

过去,昆明市民饮用水主要依靠滇池。

但是,由于当时滇池沿岸群众缺乏必要的环境保护意识,近一、二十年来,人们大量围湖造田,兴屋建楼,昔日湖岸边的满目苍翠,被一块块农田、一栋栋楼宇代替。

再加上与日俱增的工业污染,滇池碧波不再。

到九十年代,滇池水已不能饮用,被国家列为重点治理的全国四大污染湖泊之一。

而正当滇池沿岸热衷于围湖造田、砍树伐木的时候,昆明市北部松华坝水库库区的人民群众却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他们在当地政府的领导下,大力退耕还林、退耕还湖。

据介绍,松华坝库区从1988年开始,就坚定不移地实施退耕还林。

12年来,当地群众植树不停,共退耕还林24万余亩,与此同时,人工造林8万余亩,栽种果树100万株,形成了大面积的森林绿地。

目前,该地区森林覆盖率已达56%以上。

当地群众告诉记者,他们之所以十余年前就开始退耕还林,是受过毁林开荒的惩罚,也吸取了滇池污染的教训。

在整个松华坝库区,居住有7万多人。

过去,仅每年烧柴,就要砍伐木材6万多立方米。

60年代后,人口激增,当地村民也毁过林、开过荒。

结果,森林越来越少,一到雨季,山上就爆发洪水,泥沙俱下,堵塞了河沟。

松华坝水库的水开始浑浊了,库容水量越来越少,村民们的生存环境也变得恶劣起来。

痛定思痛,他们自发地走上退耕还林之路。

围湖造田毁了滇池,而退耕还林又为昆明市民幸存了一方绿洲、一泓甘泉。

现在,松华坝水库已经代替污染日重的滇池,成为昆明城市生活供水的主要水源:日供水量达45万立方米,几乎占到整个昆明城市供水量的75%以上。

新华社2000年06月08日
1958年,昆明市在滇池围湖造田,涸出田11200亩。

1970年,昆明大规模对滇池围湖造田,合计共缩减滇池面积3.5万亩。

从对发展的回顾与现状分析可以看到,关系生存环境的决策一旦失误,便铸成大错,难于逆转。

例如,文革时期昆明滇池的围湖造田,到后来的沿湖开发,由此而产生的一系列问题需要永远刻骨铭心。

《围海造田--滇池之殇》
PART1
解说:三十多年前的一场运动,给昆明人烙上时代的伤痕
同期:程肇琳:工地上热火朝天,那个高音喇叭,广播放着革命歌曲,放着语录歌,然后在喊口号,向滇池进军,向滇池要粮
解说:战天斗地的革命豪情,让高原明珠改变命运
同期:蔡毅:最后我们才逐渐意识,才意识到这个水在靠不住,在变
PART2
串场:“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这是乾隆年间昆明名士孙髯翁在登上了滇池边的大观楼时所写下的长联。

的确,昆明人对于滇池有着特殊的情感,几千年来,静静的滇池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昆明人,然而在今天滇池却成为了昆明人心中不能够言述的痛楚。

这一切的改变源于四十多年前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填海造田。

解说:
这就是五百里滇池,昆明人把滇池叫海。

一条天然的海埂把它分为内海和外海。

根据资料的记载和老昆明人的描述,内海水不深,鱼虾成群,水草摇曳,植被占湖面的90%,因为海菜花繁茂有人称它为“花湖”。

1969年12月,这个有着350万年历史的湖泊命运被改写。

“本报讯,昆明地区十万军民,二十八日汇集东风广场,举行“围海造田”誓师大会,决心打一场向滇池要田的歼灭战;抓革命,促生产,掀起农田水利基本建设高潮。

”几天以后,昆明第八中学学生的程肇琳,和她的妹妹一起参加了围海造田。

采访:
程肇琳:开过动员大会,然后一个排一个排的,对,排,一个排一个排地上去表忠心,然后像毛主席表决心什么,然后就开始了,我们也不清楚,好像当时是宣传,就说是粮食不够吃了,所以要向滇池要粮
解说:
程肇琳这一年15岁,她们学校的同学基本都参加了这一次围海造田。

学生是滇池围海造田最主要的力量。

张正祥当时是滇池边一个生产大队的队长,按照上级指示,他们生产队也要挑选农民参加围海造田。

采访:
张正详:开始那天是大张旗鼓的,那个红旗专门有宣传车,解放军那个宣传车架的喇叭在车厢上,宣传农业学大寨,就是要大规模地进行围海造田。

程肇琳:工地上热火朝天,那个高音喇叭,广播放着革命歌曲,放着语录歌,然后在喊口号,向滇池进军,向滇池要粮,就天天这样叫,然后播一些先进事迹,那些好的先进事迹,
解说:
工人阶级、贫下中农、解放军指战员、红卫兵小将、革命干部和革命知识分子是围海造田的生力军。

誓师大会的第二天,几万人高举红旗,手捧红宝书,响应毛泽东“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口号,步行两个多小时,奔赴滇池。

滇池边铺满了劳动的人们.
采访:
张正详:开山采石就是用人工打炮眼,拿那个绳子吊在岩上。

人工打炮眼早上七点半饭一吃打炮,完全是一座山,轰隆隆轰隆隆的,把那个岩石崩的,然后中午十二点半饭一吃,下午六点半饭一吃,有时候夜里还有饭,还要崩山嘛把那个西山炸了以后那个石头大量破碎了以后又拿那个石头搬到船里面,小的那个船就装三个石头就压得沉下去了。

大的那个船拉几十个上百个,大的船又靠不了岸,都是用小船,三几吨吨把重的小船,几十吨大船靠不拢岸,没有办法。

解说:
在滇池西岸,轰隆隆的炮声响彻天际,东岸,革命群众万丈豪情。

当时,整个中国都在以各种方式学习大寨经验,围海造田开山造田在各个城市上演,昆明也不甘落后。

按照昆明市革命委员会围海造田指挥部的规划,要在草海上建一条大坝,把大坝东侧水排干,填上泥土,造出农田。

采访:
张正详:再一个就是土,也是用解放牌小翻斗车拉到滇池边,用人工铲子畚箕铲到船上,那个船一边来一边去,一片滇池里面船上挂满红旗,高音喇叭奏的是大海航行靠舵手就是那个的歌曲
指挥部提出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要实现“当年造田当年受益”。

数以万计的围海造田大军中,农民干的是最辛苦的活,张正祥的生产队就听说在围海造田中表现突出的农民可以留在以后的农场中成为伟大的工人阶级。

那时程肇琳是红卫兵小将,她和同学每天往返都要步行两个小时,从昆明市区赶到滇池边。

一开始,停课参加万人劳动对他们还是很新鲜的经历,可是很快就变成了艰苦的劳动。

采访:
采访:
程肇琳:劳动就是,就是挑那个担子,又重,然后那个路,那个地是软的,在那个草海里边走,那个地是软的,走着也使不上劲,还有背着那个带的冷饭,每天还要自己家里带冷饭,饭放一点咸菜,背着还带一壶水,又不能放在哪里,放在哪里就弄丢了,还挑担子,就觉得特别,特别有时候太不想挑了,觉得想把那个担子甩掉,老是不停不停这样挑,觉得特别辛苦,因为太小
记者:那那个时候你那个担子实在想放下来的时候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你继续
程肇琳:哎呀,我跟你说就是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就是毛主席那语录,真的管用,精神胜利法,就是念那个语录,真的还是管用的
解说:
“欧阳海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照样坚持挖地,把手都泡烂了,我有这么快的镰刀反而不好好干,真对不起伟大领袖毛主席。

我一定要向李丽学习,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彻底革命精神,争取做到天天出勤,积极创造条件,争当一名无限忠于毛主席的红卫兵。

”这是程肇琳的妹妹程肇琅在围海造田中写下的一篇日记。

革命精神支撑着所有人克服困难。

实际上学生的劳动已经是围海造田中强度最轻的了。

解放军和农民工承担了最主要、最繁重的筑坝工作。

采访:
张正详:这个规定就是不停地拼命地挖山取土,拼命地推小板车,拼命地抬石头,从早上8点上班到下午6点下班,这个就是规定,不停息。

像划船的,要计件,四个人划一只船必须得完成十船土,完不成你得加班加点完成。

就是这么规定。

抬石头也是,翻斗车一来,就是规定了,车一来必须满车,那个车是机械的东西,来了以后,如果哪辆车耽误了,那上石头的人就要倒霉,就要挨批斗
解说:
“省、市革委会负责人在讲话中强调指出,要打好…围海造田‟这一仗,必须大力突出政治,突出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把工地上的政治空气搞得浓浓的战备观点搞得强强的”从当时报纸上这段话可以看出,围海造田已经不仅仅是一场为了增加粮食产量的劳动。

采访:
张正祥:哪个敢偷个懒,睡个懒觉,超过那个时间上班,你那一天就完蛋了,怎么完蛋了?第一个伙食没有了,第二个那个小尖尖帽那个高高的小尖尖帽白帽子戴上,然后一个白袖套戴上的话批斗就是当作那种坏人破坏“抓革命促生产”。

曾经这样的人有好多。

几乎每个礼拜都要开一次批斗会,甚至三天不超过一个礼拜开一次大批斗。

采访:
程肇琳:广播里面广播过一次就说是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每天围海造田每天走过的路,加起来可以走到北京了,我们可以看到伟大领袖毛主席了,然后又鼓一下劲,然后大家又高兴一下,鼓鼓掌什么的
张正祥:用“抓革命,促生产,以阶级斗争为纲”,以政治动力产生愚公移山精神,拼命地为围海造田做贡献
解说:
快是当时的组织者追求的目标,要赶在毛泽东“五•七指示”纪念日之前完成围海造田,可谓时间紧、任务重。

这是发表在云南日报的一张照片,这一年的除夕,工地上也依旧热火朝天。

采访:
张正详:开山采石炸死过人,从岩上掉下来,石头打死过人,大石头房子那么大滚下来,就把划船那个人,好多人在那个房子睡觉被打死了。

每个人肩头都是血泡,脚下都是血泡,没有哪个人没有血泡。

手都是开裂迸口,都是流着血,不可能有完整的手,也不可能有完整的皮肤。

解说:经历了四个月的战天斗地,挖山终于停止了,人们勉强抽干了草海里的水,填上了土,围海造田的庞大工程告一段落。

在这一场运动中,滇池究竟填平多少水面,难以查到准确的数字。

但是,围海造田之后的滇池面积比清朝时期缩小了20平方公里。

采访:
张正详:挖了八座山,炸了五座山。

哪八座山?我都数得出来,最惨的是我们福山的山,一座大山都挖平,挖得陷下去了,还有那个西山风景名胜区,严家村,严家村后面苏家村后面还有碧鸡冠长江碧这八座大山都挖了围海造田
解说:
“他们不用水泥,不用钢筋,凭着勤劳的双手,用石头和泥土筑堤垒坝,在平均水深三米,淤泥厚二米的海面上,排干了一千七百万立方米的海水,筑起了一条长达三公里多的大坝,从滇池争得了三万多亩可耕面积的土地,造出了万亩良田。


这就是当时围海造田修成的草海大坝,几经加固美化,已经见不到当年的摸样。

原来计划的万亩良田如今是新兴的别墅区和度假村。

PART3
解说:
1970年5月7日,昆明市海埂…五•七‟农场成立了。

”程肇琳的丈夫,今天云南省社会科学院的研究员蔡毅成为五七农场的第一批工人。

当时他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成为一个现代化农场的工人对他们有着巨大吸引力。

采访:
蔡毅:我们一坐车到这个海埂农场,那个时候真的是战旗飞扬,歌声嘹亮,因为高音大喇叭架着,做各种宣传鼓动,然后人非常多,千军万马都在那里,
杂乱,因为这里一个摊,那里一个摊,这里一个帐篷,那里又是那些就是随时摆开那些战场的样子,反正很杂乱,但是也很,就是用现在,就是过去的话来说,沸腾,一片沸腾那种感觉。

解说:
除了蔡毅这样的知识分子,五七农场也如当初围海造田承诺的那样招募了一批农民,然而经过格外严格的挑选,张正祥的那个大队只有一个留了下来,成为工人。

采访:
张正祥:这个条件多得很还不光光是围海造田做贡献就可以了,它必须是是按照军队的要求,什么是军队的要求,就是按当兵的要求,第一你必须要年轻18岁。

超过23岁的不要,这个是个坎坎。

第二是要五官端正,就是身体健康,总的一条就是你这个人必须是忠于毛泽东,忠于毛泽东思想,忠于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三忠于、四无限
解说:
张经纬是参加围海造田又被招进五七农场,在这片土地上工作了一辈子的“老五七”,他在当年的大堤上向我们描述了当年五七农场的位置
张经纬:大坝的尽头,然后的话沿着海边的那个堤坝,然后一直的话,延伸到这个现在的高尔夫球场,然后过来了这一片。

记者:这边到哪?
张经纬:这边一直的话,就是到我刚刚说的小白荡,沿着小白荡的这个全部的,沿着这个堤这个过去。

那些建筑物过去了嘛,一直到西贡码头。

解说:
庞大的五七农场,在“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习解放军”的政治形势下,实行半军事化管理,最高时规模达到五千人。

场部相当于县级单位,下面是连、排、班。

像蔡毅这样的知青因为有文化大多担任一点官职,蔡毅就是排长,管着50多个工人。

采访:
蔡毅:我说我人生最苦的一次,就是有一次扛木头,因为木头我们建住房,因为我当时是个排长,那么我扛一根木头,因为别人都挑细一点的,我自己想着做我要以身作则,我就扛了一根比较粗的木头,那扛上去就下不来,因为每人扛着一根往回走嘛,我不可能放下,放下了我就再上不了肩,我就一直咬牙扛,扛得那眼冒金星,几乎要摔倒,后来还是凭着意志就最终到了,扛到了目的地,当时那一次我感觉到死的感觉,感觉非常强烈,其中的那种到,一个人到了极限那种体力消耗,简直就是头晕眼花,就不堪回头,那种感觉非常痛苦。

解说:
抗木头是为了建房子。

所谓完工的“五七”农场,除了一片填出来的泥地,几乎一无所有。

虽然有政治上的支持,突然招来的几千个职工要在这里自食其力,生活也相当艰苦。

采访:
张正详:民工那个棚棚不像现在这个塑料烂油毛毡棚是最高的,油毛毡是指挥部那是领导住的,民工是拿那个席子搭的棚子,草席搭的棚子民工睡的床是山上砍的树条子,捆起来,捆成两米长,80公分宽,不准超过一米,80公分宽,然后钉四个桩下去,两捆条子搭在上面拿稻草铺上就是床了。

最高级的床了。

蔡建国:睡的地方都是潮的,床下长草了,长到床上去,然后冬天那个手帕毛巾这些,脸盆,脸盆里有水都冻起来了,都结冰了。

吃的,那个时候吃的时候好像是一个礼拜,还是什么时候有一次荤,荤菜,其他的都没有。

生活挺艰苦
解说:
蔡建国和张经纬是蔡毅帮我们寻访到的当初一同进入五七农场的工人。

几十年间他们都没有彼此的消息,站在大堤上回想当年,建场之初,频繁发生的垮坝是他们最深刻的记忆。

采访:
蔡毅:我们就是在生活那段期间,经常要到大坝上去抢险,就是哪儿有缺口了,哪儿有塌方了,那么我们背席包要去做各种抢救工作,就像今天防洪抢险那样
蔡建国:我就是背席包,那个席包一般是,你们讲的讲市斤,可能有两百斤,背到,从下面背到坝上,从下面背到坝上,这样就是不准停,一天晚上地干,干了晚上累了,他送东西来吃一吃,再接着干,有的时候就睡在坝上守着,如果一急了以后,下面你说有多少人住那些,那个不得了。

解说:
坚强、热情、奉献,这是人们当时的精神状态。

农业生产并没有耗费大家太多的精力。

插秧机、收割机、拖拉机、进口化肥,一切被认为先进的生产物资都被调到这个全省瞩目的现代化农场上。

各种农业专家都被调来指导生产。

围海造出的万亩田地被勉强全部利用。

农场医生张经纬向我们描述了位于小白荡的八连生产情况。

采访:
张经纬:栽秧苗的时候是划着小舢板进去栽的秧收割的时候是划着小舢板进去收割的你别看它表面大概十公分左右底下的话就全是淤泥了人如果进去的话如果不是划小舢板进去的话必须要用两块板子不能踩要匍匐在上面你踩的话一个重点一个集中的重量的话它会沉下去他要两块板子的话移动移动过来再移动过去所以像这种土地基本我们用了一两年就要给它废弃了就不能用了
解说:
由于大量使用化肥,第一年丰收之后,农场的收成越来越差。

像张正祥这样在滇池边的农民开始怀疑围海造田。

采访:
张正详:底下全部是煤,那是几千万年水生植物变成的煤。

这个煤上根本草都不会长虫
都不会长,怎么能够造田怎么能够生产粮食?不能生产粮食。

蔡毅:那个时候我在田头我就在计算,我就想我如果就按照我们亩产千斤,那个时候粮食是一毛四分二一斤,我就计算,我算来算去我就发现,就是我怎么样的辛苦,如果这个产量不过千斤,那么我的苦不够我自己的工资。

那么我是这样直接种田了,你还养那些,相当于行政人员,后勤管理人员,医务人员等等,那些当官的,这样一算我就感觉到一种恐慌,我就觉得我第一次意识到,我自己不能养活自己,那么这个农场又怎么养活这个农场呢
串场2:
六七十年代轰轰烈烈围海造田运动并没有留下太多资料。

然而,在中国大江南北,这场运动留在了很多人的记忆里,也写在了中国无数湖泊的生命历程当中。

如今进入了21世纪,社会进步让我们有足够的知识和开放的心态去评价围海造田,那么在这三十多年以来,滇池的五七农场以及那些奉献青春的人们又走过了一条怎样的道路呢?
PART4
解说:
蹲在田边的蔡毅想到的问题五七农场的领导者也意识到了。

当初提出的“向滇池要粮”的口号在现实中被证明失败。

然而这个万种瞩目的农场还必须发展下去,只好转向副业。

采访:
蔡毅:它就搞多种经营,那么包括我们到海口有个地方搞了个磷矿,那个磷矿开采,它大概相对就比较挣钱了,如果后来这个海埂农场经济有所好转的话,就靠那个磷矿,那个磷矿采的矿很快就卖走,卖的钱肯定就是说比我们农业收入就高,所以它就可以对这个农场发生一种很大的这种支援,所以后来经济状况稍好一些。

解说:
单调的农业生产日复一日,完全不是这些知识青年当初想象的那样。

生活被笼罩在政治气氛中。

蔡建国:那个时候开会多,特别到五七农场的时候,来的时候,那个一天的会都是很多的,你说出工了,要开个会,晚上收工了,要开会,上面有个什么指示了,要开会,那个时候的会太多了。

解说:
五七农场的政治色彩不仅仅是会多,在整个中国涌动红色浪潮的大背景下,这个红色农场的政治运动也格外残酷。

采访:
蔡毅:我们当年就是这个当中有的人,由于跟领导语言不合,或者说被领导视为刺头,那么就有出现这样的,把人用铁链子拴起来还要让他下田劳动,惩罚,这就是惩罚。

然后我们这个各种各样的惩罚手段就比较多了,比如说有人小偷小摸,大家非常愤怒,就打,打小偷,那么并且把他挂个牌子,我是小偷,就让他游在我们连队附近就游街一样的
解说:
即便如此,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在这个红色运动产生的农场里,工人们也充满着红色热情。

医生张经纬就做过一件令农场所有人难忘的事情:为了救治一个受伤的工人,他在自己的腿上取下了一块皮肤。

采访:
张经纬:1971年时候的事,那个当时的话是这样,当时的话,由于的话,有一个同志由于他这种外伤的这种,外伤的这种身体感染以后溃疡,老是不愈,那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说的话,用这种异体的皮肤给他植上的话,可以减少感染,所以自己也就尝试了一下
记者:怎么尝试的
张经纬:尝试一下就,用取皮刀的话,在我腿上,大腿上取一块,最后也好了,这种也是,反正30多年前的事了
记者:可是您是怎么取的您自己的皮啊
张经纬:打了麻醉就取了
解说:
这一场围海造田的运动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昆明第八中学生学生程肇琳的妹妹程肇琅分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

采访:
程肇琳:她就是,因为她当时有一段时间比较调皮,跟她们班的几个女生,用他们老师话来说是,那几个女生是落后的,她就天天跟那些落后的在一起,但是通过围海造田我妹妹一下积极起来,就成他们班的积极分子,老师就特别器重她,也许因为这个,老师所以分工作的时候,就专门把她分好一点
解说:
对于参加围海造田的农民,那些被招进五七农场的,永远改变了命运,直到退休。

采访:
张正祥:现在五七农场到了90年代,摇身一变,变成什么?变成风景名胜区了,这个海埂公园风景名胜区那些老工人留下来,他就变成公园的职工了,就更是高升了一级,所以按照工龄来现在都是每人不低于养老金不低于一千多,加上工资将近二千多块钱。

所以这些人他还是比较幸福的。

解说:
对于知识分子,军事化的农民生活让越来越多的人感到失望,参军、招工、招教师,大家开始寻求各种机会逃离这里。

蔡毅和程肇琳都成为教师,后来又考上大学。

取自己皮肤给病人看病的农场医生张经纬,因为这个事件迅速成为新闻人物,得到了高度的表扬。

因为聪明好学,出身不好的他也得到重用。

岁月流转,如今他已经是这块土地上退休反聘的职工医院院长。

张经纬:五七农场效益就不好,就不好,它就说是把别的企业,就刚才我讲的汽车公司,别的企业它所赚的钱来贴补到这个五七农场都还不够它的一半从贫穷到这个繁华这个过程,实际的话80年代末,90年代初,建立了昆明国家旅游度假区,然后下属的话,云南民族村,以及索道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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