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_四世同堂_中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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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e X u e F a Z h a n g ☆科学发展☆作者简介:刘晓红(1980-),女,汉族,安徽无为人,安徽工商职业学院公共课教学部讲师,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

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在老舍所塑造的形形色色的人中,女性形象占据了四

分之一以上,她们在现代文学史上闪耀着独特的、耀目的光彩。近十年来,对于老舍女性形象的探索有了很大进展,但多从传统文化的视点来切入分析,如王桂林的“深感现代文明的重压,老舍在深刻的文化反思中体现出复归传统美德的意向,对那些未受新思潮影响的下层女性给予了更

多的关注,在她们身上,赋予了更多的传统美德”[1]

,以及石兴泽的“尽管老舍是个现代作家,但他的女性观念,却是传

统的男性话语中心型的”[2]

。本篇文章在吸取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欲从心理的角度来分析老舍作品中女性形象的母性特质。

母亲,历来是人们歌颂与吟咏的对象,她象征着无私的奉献、宽容的精神与博大的爱。“在儿童出生之初,婴儿最早的人际关系是对哺育者兼保护人(通常是母亲)的体

验。”“母亲的影响无论对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很大的。”[3]

荣格认为,在每个男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种女性特质,他称之为“阿尼玛”。在《自我的探索》一书中,他这样描述这种女性特质:“在男人心灵中,女性特质是所有女性心理性向的化身,诸如暧昧的情感和情绪、预言性的征兆、对非理性的接纳、容忍私人的爱意、对自然的感情,还有他与潜意识的关系。”林语堂也在《中国人》中提到:“中国人的心灵在许多方面都类似于女性心态,事实上,只有‘女性化’一词才可用来总结中国人心灵的各个方面。”一般而言,男人的女性特质是被其母亲塑造出来的。而老舍由于三岁失去父亲,从小依靠母亲马氏给人家拆洗缝补的微薄收入过活。他是母亲最小的孩子,长期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生涯造就了他相较于他人更为浓厚的女性气质。据荣格的理论,这些女性特质被主观客观化后,在男人看来,它们变成某些独特女人的性格。“由于女性特质的出现,导致男人在初次看到一个女人时就突然爱上她,而且

立刻知道这就是‘她’。在这种情形下,那男人好像感到自

己无时无刻不认识这个女人。”[4]

对于其他人,特殊的“这一个”可能是许多印象叠加的结果,对于老舍而言,自幼与母亲的相处,使得他心目中的“这一个”也就是以母亲的形象为蓝本。荣格将文艺作品分为心理学式的艺术作品和幻觉式的艺术作品,前者的“题材都是取自广博的人生意识经验”,而后者的“艺术创作素材不再是人人耳熟

能详的。其本源是来自人类的心灵深处”[5]

。我们虽然不能将老舍的作品严格归入某一类,但他的作品中投射着他内心深处的情绪体验却是无庸置疑的[6]。

在《四世同堂》中老舍不吝笔墨地赞美了韵梅这样一个女性形象。她虽然“识字并不多,而且一天到晚嘴中不是

讲孩子,便是谈论油盐酱醋”[7]

,但她是天生的好脾气,任劳任怨,操持着全家10口人的衣食住行,与亲友的礼尚往来。她善于调节家中人的关系,化解矛盾,平缓风波。瑞宣的二弟瑞丰为人鄙俗,并且屡次置危难中的家人于不顾,但当他丢官又被胖菊子甩掉,厚颜无耻地回到家中时,韵梅并没有疾言厉色地对他,而是为了维持四世同堂的安宁,为了老人们的开心,她委曲求全,甚至省出钱来供给瑞丰零花,满足他的种种不合理的要求。与瑞宣的关系中,“在思想上,言论上,和一部分行动上,瑞宣简直是她的一个永不可解的谜。她不愿费她的脑子去猜破这个谜,而只

求尽到自己的责任。”[8]

“她不要求感谢,也不多心冷淡,她的爱丈夫的诚心象一颗灯光,只管放亮,而不索要报酬与

夸赞。”[9]

在这里,似乎看不到一个年青女性对于感情的正常需求,只看到一个类似于母亲般的角色的无止境的忍耐与付出。某种程度上,韵梅体现的就是中国母亲的品格。尽管一开始瑞宣并不喜欢她,甚至于看不起她,但恰恰是这个识

试论《四世同堂》中女性形象

刘晓红

(安徽工商职业学院

公共课教学部,安徽合肥230041)

摘要:

《四世同堂》中不同的女性形象,展示了老舍的爱憎态度。他热情歌颂了一些具有母性特质的女性形象,批判否定的是那些毫无母性情怀的女性。本文试图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这一现象的内涵。

关键词:女性形象;

母性特质;阿尼玛;原型;摩登女性中图分类号:I206.6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0)01—0163—02

W e n X u e Y a n J i u

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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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ry Research

理★★学★★字不多的韵梅,在最困难的时期却能够沉着镇定地支撑着家庭,成了众多男性们的精神支柱。瑞宣被抓时,“为营救丈夫,她不惜牺牲了自己。”“就是不幸丈夫真的死了,她也

需尽她所有地一点能力养活儿女,侍奉公婆与祖父。”[10]

韵梅地活动空间虽然只是小小的厨房,忙碌操心的也不过是一家大小的吃住,但这些行为在老舍眼中却无异于战场杀敌的女英雄,他借着瑞宣的口高度赞扬了韵梅:“瑞宣已不再注意她的外表,而老老实实的拿她当作一个最不可缺少的,妻,主妇,媳妇,母亲。是的,尽管她没有骑着快马,荷着洋枪,象那些东北的女英雄们,在森林或旷野,与敌人血战;也不象乡间的妇女那样因男人去从军,而担任起筑路,耕田,抢救伤兵的工作;可是她也没象胖菊子那样因贪图富贵而逼丈夫去作汉奸,或冠招弟那样用身体去换取美好的吃穿;她老微笑着去操作,不抱怨吃的苦,穿的破,她也

是一种战士。”[11]

从这些文字中也可以看出,

韵梅的妻性或女性欲望是那么平淡,甚至于淡泊,呈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母性的温情。老舍是其母亲马氏含辛茹苦的抚养长大,为了让老舍顺利成长,马氏可谓是吃尽苦头,“她开始帮工洗衣服,整日价端着个大绿瓦盆,从早洗到晚,不偷懒,不敷衍,就是屠户们穿的黑如铁板的粗布袜,她都硬是洗的漂白。晚上,没衣服可洗了,她和三姐就着一盏小油灯,帮左邻右舍的手艺人缝补衣服。”“母亲终日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洗的手成年鲜红微肿,粗茧厚皮。缝的不到五十的人

已经老眼昏花,老态龙钟。”[12]

童年的这段生活深深地积存在老舍地心中,当他拿起笔创作时,自然逃避不开母亲原型地影响。“荣格把原型描述为一种典型的(始终如一的和

一再有规则呈现的)理解方式。”[13]

而“母亲原型”和“父亲原型”是会在儿童心目中永久铭刻下来的。对于老舍来说,“父亲原型”的缺失则造成了“母亲原型”在其心中比例的加强,诉诸于笔端,则使他创造出韵梅这样承受苦难而不屈不挠的形象。他称赞韵梅是“中国历史上好的女性的化身———在国破家亡的时刻,肯随着男人受苦,以至于随着

丈夫去死节殉难。”[14]

除韵梅外,《四世同堂》中还塑造了天佑太太这个形象,虽然着墨不多,却活化出一个在困难时期挺着瘦弱的身躯支撑男性们,如瑞宣、瑞全的母亲形象。在瑞宣被捕时,她镇定地协同儿媳想拯救瑞宣的办法;在没米没煤时,她也从不叫苦。相比于祈老人,她更加能理解瑞宣瑞全的心理,因为母亲的心是与儿女们息息相关的。她理解长子那痛苦矛盾的心情,默默支持他做的每一项决定,并尽其所能为儿子分担忧愁。

《四世同堂》在赞美母性形象地同时,相对应地,老舍还描写了一些现代的摩登女性。她们没有母亲的那种无私、舍己为人的情怀和承受苦难的精神。她们自私自利,不愿过平庸的生活而试图追求一种刺激性、浪漫色彩的生活。这两类人物形成的鲜明对比使得形象更加突出,也将老舍的爱憎态度表现得更加充分。老舍对于这类形象笔下极尽批判之能事。他认为这类女性的追求不过是满足感官刺激,无实在的目的,更没有积极向上的内容。他在《婆婆话》一文中就明白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健壮比美更重要。一位爱生病的太太不大容易使家庭快乐可爱。学问也不是顶要紧的,因为有钱可以自己立个图书馆,何必一定等太太丰富你的或任何人的学问……一个会操持家务的太太

实在是必要的……要娶,就要娶个能作贤妻良母的。”[15]

这段话,简直可以看作是《红楼梦》中李纨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翻版。他在作品中也时时表达自己的看法,譬如在写韵梅管教孩子时,“她没受过什么学校教育,但从治家与教养小孩子来说,她比那受过学校教育,反对作贤妻良母,又不幸作了妻与母,而把家与孩子一齐糟蹋了的妇女,高明

得多了。”[16]

《四世同堂》中胖菊子与招弟则是这类摩登女性的典型。她们自私地追求享受与打扮,胖菊将瑞丰牢牢地控制在手里,把他从家庭中、社会中拖出来,成为她一个人的附庸。“瑞丰和他的摩登太太一向不注意国事,也不关心

家事。大门被祖父封锁,只好在屋里玩扑克牌解闷。”

[17]

在瑞丰当官时她借着他的官炫耀,瑞丰丢了官,她就一脚踢开

他另攀高枝——

—嫁与蓝东阳为妻。她的婚姻破灭了摩登女性的爱情神话,使之露出世俗肮脏的一面。招弟由一开始本质不坏,只是追求浪漫的少女,在家庭影响下,变成了一个“可以与妓女为伍的小妇人”,“她要冒险,尝一尝那种最

有刺激性的滋味。”[18]

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最后付出了人格与生命的代价。她们在老舍的眼中没有母性精神,作品中没有给她们安排子女,就算她们当了母亲,也不过是另一个大赤包。招弟的姐姐高弟不同,她虽将自由恋爱当作信仰,但她只是想过平实的生活,并不想游戏人生。随着文章情节的发展,她成了一个会做女活,照顾丈夫、家庭,象韵梅那样具有母性气质的形象,所以赢得了文中人的喜爱和老舍的赞扬。

参考文献:

[1]王桂林,郝长海.传统品格的坚守与重塑———论老舍小说的女性观[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9,(2).

[2]石兴泽.从女性形象塑造看老舍文化心理的传统走向[J].聊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5).[3]杨韵刚.精神追求:神秘的荣格[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2:168-170.

[4]荣格.荣格性格哲学[M ].北京:九州出版社,2003,27.[5]杨韵刚.精神追求:神秘的荣格[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2:219.

[6]石兴泽.从女性形象塑造看老舍文化心理的传统走向[J].聊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5).[7]老舍.老舍文集(第四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5.[8]老舍.老舍文集(第四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256.[9]老舍.老舍文集(第五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213.[10]老舍.老舍文集(第五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167.[11]老舍.老舍文集(第六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127.[12]朗云,苏雷.老舍传———沉重的谢幕[M ].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1994:13-14.

[13]杨韵刚.精神追求:神秘的荣格[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2:37.

[14]老舍.老舍文集(第六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127.[15]老舍.婆婆话[A ].老舍文集:第1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551.

[16]老舍.老舍文集(第四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319.[17]老舍.老舍文集(第四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20.[18]老舍.老舍文集(第五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116-117.

(责任编辑/肖莉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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