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培之男科医案赏析

参须远志柏子仁茯神合欢皮佩兰
甜杏仁沙苑 丹参枣仁淮ＬＬＩ药 三诊心脾稍舒，脘亦稍畅，中气较足，惟夜寐未酣，拟用归脾汤。
党参当归远志柏子仁抱木茯神枣仁佩兰
沙苑 合欢皮淮山药料豆红枣
按：先滋肺阴和胃气，继养心肾舒脾郁，终宁心神补脾营。步伐井然，凌躐急功者，可取法焉。 阳痿、遗精、早泄
１４
中华中医药学会第十一届男科学术大会论文集
曹左痄腮之后，又忠子痈，覃丸红肿疼痛，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热。此乃湿热下注厥阴之络，气血凝滞，当清肝经湿
热，行气化瘀。 柴胡丹皮酒芩云茯苓黄柏橘核防己赤芍 连翘泽泻木通川楝子紫苏甘草 按：方法轻灵妥善，恰宗余邪入络治法。
脱囊 袁左脱囊黑腐，温邪内逼，哕恶泄泻，脉细，舌白。高年重症，慎防呃脱，先为和中止泻。
１５
中华中医药学会第十一届男科学术大会论文集
故里；而孟河巢氏亦师从马氏，忙于诊务，未遑著述。故向称孟河四家，其实未臻完备，总觉美中不足。
孟河医派当以费、马两氏为最著。在赏析马氏男科医案时，约略追溯孟河医派之脉络，学术渊源之异同， 颇有～番别样的意味。 二、吴中、孟河悉为温病学说发祥地。马氏临证必审其平日体质之强弱，性情之好坏，病之肇于何时， 受于何地，发于何因，在气在血，入经入络，属脏属腑？无不细切。马氏男科医案和大宗内、外、妇科医 案一样，不乏湿热伤气，温热伤阴，湿困脾阳，阴虚火旺，气阴两虚，肺脾肾同病等寒热错杂，虚实互见 之凡例。案语言简体醇，旨微义明，戛戛独造，不同凡响。读者得此，简练以为揣摩，堪为后学之津梁。
菟丝饼茯苓淮山药潞党参小海参远志肉
三诊男子以八八为数，年逾六旬，阳事不兴，理之常也。正在壮年，阳痿四载，缘先天禀赋之薄。 迭进益气生阴之法，右脉较起，肝火较平。拟填精益水，交合心肾为治。 麦冬全当归杜仲炙生地远志潼沙苑甘枸杞 菟丝饼 淮Ｌ【ｊ药车前子潞党参小海参广皮鹿筋黄精
服十－－．Ｎ后，加鹿鞭一条合丸。
Ｊｔｌ卡ｔ，葛根枳壳车前子左金丸茯苓藿梗广皮 半夏大腹皮炙甘草荷叶土灶心 按：此藿朴夏苓汤证，急则治标，缓则治本，此之谓也。 肾岩 左肾岩乃疡科恶候，鲜有收功，经治以来，翻花肿硬虽见松轻，究未可恃也，仍宗前法进步。 红枣藕怀山药当归黄柏泽泻茯苓知母麦冬 肾岩肿势较平，慎防出血，拟方多服保守而已。 怀山药当归川连生地黄柏赤白芍泽泻 龟版茯苓 知母乌鲫鱼丹皮 按：肾岩晚期，慎防出血。方用大补阴丸加味，阴虚火旺，脉症可测。
颓疝、乳蛾
邱左２２岁，脾肾两亏，寒客厥阴气分，腰酸腰痛，左丸偏坠，又有喉蛾，两耳时闭，阴伤气不和也。 当调气养营，以泻厥阴。 当归 白芍乌药炙荔枝核川Ｉ续断丹参川楝子青皮（盐水炒） 补骨脂北沙参炙甘草 按：偏坠喉蛾双发，治宜调气养营，上下分消，始克有效。
淋证、疳疮
李左湿火下注小肠，小溲淋涩作痛，甚则夹血，茎头红肿，拟黄连解毒汤。 黄连生地木通丹皮赤芍石竹花黄芩 生甘草黄柏天花粉滑石蔚蓄 按：按语简洁，方亦纯净。黄连解毒汤古称“火齐汤”，始见于西汉《扁鹊仓公列传》。又合入导赤 散清泻小肠湿火，更为合拍。 子痈
遗精、咳血、痔血 包左 中虚脾损，痰气痹郁，胸闷不舒，肝阳上升，干呛痰中夹红，腰酸足软，痔血遗精，肾水亦亏，
胃气不降，咳嗽不爽。拟养阴和胃，兼调脾肺。
北沙参丹皮赤芍茯苓料豆沙苑 丹参归身淮山药杏仁合欢皮红枣
二诊恙由思虑过度，心脾受亏，痰气痹于中都，营不内守，痰嗽屡次见红，胸脘不舒，噫气不爽，
上下似不相续，梦泄腰酸，卧而少寐，多梦纷纭，神不归舍，肾虚精关不健。拟养心肾以舒脾郁。
中华中医药学会第十一届男科学术大会论文集
马培之男科医案赏析
徐福松 （南京中医药大学男科研究所） 关键词：马培之；男科医案；孟河医派；男科实从内出 马培之（１８２０＂－－１９０７）名文植，字以行，江苏孟河人。家学渊源，七叶岐黄。祖父马省三，本姓蒋， 学医于马氏，就从师姓，以医闻名于世。先生少时补诸生，习中医，精熟灵素、越人、长沙、千金、外台， 暨宋元明诸老之著作，靡不淹贯，博采众长，内外兼精，尤擅疡科。及长，治病一丝不苟，从不孟浪，声 名鹊起。光绪庚辰（１８８０），慈禧太后久病不愈，诏求海内名医，江苏巡抚吴元炳举荐先生进京，主稿定 方，疗效卓著，慈禧大喜，御赐二匾额“福”、“务存精要”以彰之。从此名动公卿，声望日隆，邀请诊 治无虚日。后先生以疾告南归，悬壶姑苏，求治者摩肩接踵，门庭若市，遂成巨富，好济人困苦，德艺双 馨，流芳千古。著有《医略存真》４卷、 《外科传薪集》１卷、评校《外科全生集》４卷、 《马培之医案》 １卷等。观马氏脉证方案６００例，男科医案约占１／６，兹精选其中１３则赏析之，管中窥豹，咸知稀世之珍。 阳痿 陈左广东肾为水脏，而真阳寓焉，水弱肝虚，真阳不旺，精不充其力，阳事不兴，已经四载，有
按：马氏将阴虚阳痿列於首，方论俱朗朗，无片云纤翳，於学者大有裨益也。
遗精
吴左常州 阴虚肝旺，阳明胃经夹有湿热，火掩精窍，频频滑泄，小溲数而不畅，甚则出而忽缩。 此气化不及州都，拟养阴清气化火。 北沙参丹皮料豆络石藤黄柏茯苓甘草麦冬 淮山药女贞子泽泻玉竹
按：阴虚而夹湿热，滋燥最难偏任，唯有滋阴降火，清热燥湿并举，则病无遁情矣。
三、孟河医派传人、舅父许履和老师，祖传中医外科。锦昌舅公为马培之先生门人邓星伯氏嫡传。舅
父之内科则拜门于吴中医派、江阴一上海名医朱少鸿先生，尽得其传；又与马培之三世孙、江阴马泽人先
生过从甚密，得马培之医案医话、秘方验方甚众。许老和马培之先生一样，擅外科，尤长内科，名则为外
科所掩。其屡起各种疑难杂症及危重病症，无不得力于渊博的中医基础，精邃的内科功底。许老的主要学 术思想是：“强调‘外科实从内出’，贯穿辨证论治精神。尝谓：外科必本于内。外病与内病每每互相并 存或互为因果。只读外科书，虽能治一般外科病，但遇某些疑难杂症及危重病症，就会束手无策。必须打 好内科基础，才能在复杂的病情面前，通权达变，应付裕如。”笔者在学习、继承许老学术经验基础上，
外、妇、男医案近千则，尚未发现此等弊病，陈氏如此评价，似乎有失公允。
１６
肾岩 查左
下焦积湿积热不清，致生肾岩，僵硬翻花，幸未出血，溺管不硬，尚可疗治，拟方速紧乃佳， 泽泻 赤芍 乌贼骨 小生地 萆薜 丹皮 生甘草 风化硝 知母
万勿轻视也。
川柏 龟版
按：论证方切，选药奇特，非有切实功夫者不能，所谓成如容易却艰辛也。
小结 ～・、孟河古称南兰陵，山明水秀，人文荟萃，堪称名医之乡，如费伯雄、马培之、巢崇山、丁甘仁， 皆孟河医派之杰出者，正如丁甘仁氏所谓：“吾吴医学之盛，甲于天下，而吾孟河名医之众，又冠於吴中。” 其实，孟河四医家中，丁氏初从马氏学，行医之初，业务清淡，后经巢氏推荐，辗转沪上，方始崭露头角， 一举成名，并创办中医专门学校，培育中医后继人才，桃李天下，功绩显赫；不像费、马两家先曾誉满乡 里，尔后名扬吴中，且今之孟河镇三家后裔俱在，惟丁氏独无；丁氏从侨寓上海以来，祖孙ｊ代从未返归
阳。 大生地龙齿 牡蛎茯神料豆北沙参
女贞子天冬川石斛淮山药丹皮龟版 按：持论明通，立方周匝，看似平淡无奇，实非老手不办。 癃闭 吕左便闭小便淋沥，尻骨作痛，口干作渴，阴虚肺气不降，膀胱气化无权，拟肃肺开痹。
北沙参萆解紫苑枳壳麦冬冬葵子大生地 车前子杏仁 黄柏泽泻推车客（炙灰冲服） 二诊理气化湿，小溲少畅，色亦较淡，唯肠鸣作胀，按之则痛，水积胞中，气化不行，拟分清降浊。 北沙参黄柏丹皮枳壳郁李仁乌药络石藤 白通草石菖蒲川萆薜茯苓 按：论病明快，先生善用推车客（蜣螂虫）、络石藤通利二便，可为用药者开一悟境。 颓疝 丁左肝足厥阴之脉，循阴器而络睾丸，脾肾两亏，寒湿之邪入厥阴气分，睾丸肿大，劳碌受凉则痛， 腰酸足乏，左脉弦涩，右脉细弱，营血又亏，当培脾胃以泻厥阴。 潞党参当归 白芍冬术云茯苓小茴（盐水炒） 淮牛膝炙甘草乌药料豆炮姜苡米仁红枣 按：参审脉证，极其精凿。方用归芍六君加味，颇为熨贴。
重温马氏男科医案，结合多年男科临床积累，体会到男科病大都系内科肾系病及部分外科前阴病，包括泌 尿外科男生殖系病，治疗基本上采用非手术的内科疗法为主。故在此提出“男科实从内出”议题，供各位
同道研究、探讨。
四、《马培之医案》是先生身后由其门人编辑而成的。近人陈梦赉先生曾贬曰： “《马培之医案》好 发空论，用剂药轻，而且药味冗多，开苏派医生习气，世人訾之为果子药。”笔者５０年来研读马氏内、
时咽干，头痛齿痛。拟养阴中之阳，清肾中之火，俾精来化气，气来生阴，自能入彀。 麦冬全当归黑料豆杜仲大生地潼沙苑枸杞 菟丝饼茯苓淮山药潞党参小海参 二诊阳痿之症，有精不足者，有由命门火衰者，有湿热伤肾者。脉象左部平平，惟右关尺小弱。缘 脾肾两亏，精气不足，进益气生阴之法，甫服四剂，脉症平平，抱恙有年，难与速效，宗前原方加减。 麦冬全当归 黑料豆杜仲大生地潼沙苑枸杞
汪左精生于坎，运出乎离，久病遗泄，心脾肾亏，气又不固，阳道欠兴，兴而易泄，精不充其力， 拟育阴以固精气。 炙生地 淮山药党参潼沙苑料豆龙齿茯神 女贞子杜仲麦冬莲子 按：阳痿、遗精、早泄，心脾肾同病，病来三端，理法方药打成一片，实属最难之事也。
强中
张左心主血而藏神，肾藏精与志，肾水久亏，龙雷之火不藏，冲阳内动，相火随之，自气海关元逆 奔而上，直至头巅，心神忪悸，欠寐耳鸣，阳事易兴，精关不固，颇似强中之候。急为壮水养心，以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