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素材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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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专题素材积累
感谢您,牵着我的手
记忆中,总是那粗糙却温暖得大手牵着我的手,带我领略四季变幻,带我欣赏古往今来,带我品味那淡淡的槐香。
悠悠古城,淡淡槐香,抚过小巷斑驳的墙壁,一棵巨槐立在小巷尽头,串串槐花下一个古朴的四合院卧在那里——那便是爷爷的家。
叩开门,向正房走去,进门后看到左边墙上的大镜框,里面几张发黄的照片整整齐齐地摆放其中,看得出主人对它们甚为呵护。
照片上都是浓墨重彩、造型各异的京剧脸谱,黑脸的张飞杀气腾腾,红脸的关公正义凛然,蓝脸的窦尔敦、白脸的曹操……这一张张脸谱好像把我带入了京剧舞台上,铿锵的唱词、高亢的曲调,眼波流转,水袖轻摆,掌声如潮,欢声雷动。
“丫头,喜欢吗?爷爷教你画。
”不知道何时爷爷已经走了进来,我惊喜地望向爷爷,欣然点头,爷爷便拿来一个脸谱底板。
他粗糙无力的手一下子仿佛变成了轻盈的蝴蝶,他牵着我的手,在脸谱的底板上飞快地定好了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
“爷爷,我们要画谁的脸呢?”“爷爷生平最爱关公关云长,一生忠义豪杰,万世流芳。
我们就画他。
”说完,爷爷已经蘸好了墨在底板上勾勒出来了关公半边的轮廓。
“丫头,自己试试!我迫不及待拿起笔,颤颤巍巍画下另外半边脸的轮廓,却不似爷爷那般行云流水,而是曲曲折折如蚯蚓如毛彘。
我有些沮丧,握着笔的手开始无力。
“来,让爷爷牵着你的手,带你一起画。
”那手掌如山,马上给了我信心,那手掌如水,带给我无尽的才思。
他牵着我的手,一点、一折、一圈、一波……笔锋随着也一提一收,庄严浑厚的朱红,暗沉浓郁的黛黑,落日熔金的黄,点染出丹凤眼、卧蚕眉、五绺长髯……不知道四合院的槐花落尽了几番春秋,也不知道那槐花香味缱绻出几世流光,我似乎忘记了时空,只在那灵巧且温暖的手心中走了好长好长的路,看了好久好久的风景。
直到月光洒满小院,爷爷牵着我的手才松了开来,放下毛笔的那一刻,岿然关公屹立眼前。
站在我们爷孙的杰作面前,站在槐香四溢的四合院,我再次握紧了牵着我的大手。
爷爷,感谢您,牵着我的手领略这几千年来沉淀下来的文化精粹,感谢您牵着我的手带我欣赏这被淡忘的民族积淀。
这也是一种芬芳
爷爷是个老中医,家中总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
我总是喜欢端着小凳在一旁静静地看爷爷磨药,熬药。
可当那一缕缕药气逐渐弥漫整个屋内,我却厌恶地远远躲避。
小时候常在药铺里玩耍。
高大结实的柜台,黑褐色的漆面,发黄陈旧的标签,一副小秤,一双巧手在重重的药柜之间穿梭不歇。
爷爷时常会像变戏法似的对哭闹的我拿出几枚甘草片,我含在嘴中,一丝淡淡的甘甜萦绕舌间,于是忘记了药铺苦涩的气味,嘴角微扬,畅想着在遥远的山中,是不是也有人温柔地采摘这些草药,然后晾晒,品尝……
童年是在一碗碗褐色药汤里度过的。
爷爷佝偻的背影,药罐里冒出的气体,还有不断舔舐着罐底的蓝色火苗,都一一定格在时光碎片里。
那时爷爷总会端着一个白瓷碗,手里带着两块冰糖,笑眯眯地递送到我面前:“良药苦口利于病,乖囡囡,喝了药身体就好了。
”我却时常任性地将药碗打翻,留下爷爷独自躲在屋内哭泣。
在病榻上层能靠看书画画来消磨时光。
于是从家中破旧的中草药图典里认识了许多美丽的名字:白芷,半夏,紫宛,青黛……爷爷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它们的功效作用。
我常常想,她们前世一定是温婉绰约的美丽女子,然后化作这些草药给病人以最大的安抚。
《红楼》里林妹妹让人惋怜的身影,也许只有药香的衬托才楚楚动人吧。
夏喝香薷解暑,冬喝冰糖燕窝……氤氲里的潇湘馆才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还曾和爷爷去乡间采药,一路上的阳光明媚或是细雨霏霏,背着背篓的爷爷专注地捻着一颗草药,细细地嗅着。
回来路上,竟看到一家小小的药铺。
爷爷熟悉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原来,这样的草药香,己然成为一种独特的旋律,飘散在天涯海角,散落在城市乡间每一个角落,给病人带来最温柔的健康保证。
爷爷又在熬药了,我不再逃避,“乖囡囡,快让药气熏一熏才好呢!”药香如蝶,满室翩飞,满室氤氲里,是爷爷慈祥的笑容,和我理解的沉思。
这样苦涩的药香,却成为我心中最香醇的余味与芬芳,伴随着爷爷的爱,细致,绵软,濡染浸透我的人生。
这缠绕而挥之不去的药香,是我生命最美好的芬芳!
泥土情怀
去年二月,外公上城里做了阑尾手术,之后住在我家里将近一个月。
如此的“娇生惯养”显然让大半辈子扎在地里的外公不习惯了,他想给家里做些事。
做饭?煤气灶,电饭煲还勉强凑合,微波炉就简直摸不着头脑了。
“挣扎”了几天,外公改变了方向,扬言要给我们种点绿植,改一改我们家死气沉沉的现状。
妈妈找来5个花盆,里头装满了土,全是以往买回来的成品绿植,不出一月全死了。
外公凑上前去,看了看土色,黑紫黑紫的。
又用手指摁了摁测测硬度,接着撮起一小把在指间捏了捏、放到鼻前闻一闻。
眉头一皱,将土掸回了盆中,不屑的说:“这算个什么土,还不是种什么死什么!”妈妈争辩到:“这些是营养土,营养成分都配得好好的,浇点水就能活。
”外公撇起嘴,仿佛很嫌厌的样子。
下午外公要我帮他带路,出去挖点土。
我还从没见过种东西,十分好奇,领着他左看右看,却也没有适合的土,外公要求高,建筑工地的沙土不要,干裂的黄土不要,这可让我上哪找?最后我跳进花坛子拨弄一盆土,拖着他赶紧跑,怕别人看见了骂。
回家后,外公就着满满一盆土挑挑拣拣,一边拣一边抱怨:“我说这城里的草怎么的这么蔫头搭脑的呢,就这土也配叫土?”说着又从土里扒出了一缕塑料,外公气得连连摇头。
外公长满老茧的手抚摸着这些土,挑出石块,枯枝,捏碎土块,一会儿工夫一整盆土只剩一半多。
外公往里浇了点水,不种什么,说要先“醒醒土。
”他庄严地把半盆土搁在了阳台上,望着他们,外公轻轻说道:“土是有灵气的,你甭指望不侍弄就有好收成,你对他好,它才给你回报。
”
几天后,我上学了,外公也回家了,临走前把那盆土种上了东西,并叮嘱妈妈天天浇水,不得偷懒。
妈妈留外公多住些时候,他不肯,还说“城里的日子太难熬,十天半月闻不见土腥味,憋死了。
”
外公走了,妈妈也天天浇水。
这土里也没多大动静。
外公种的什么呢?是月季?兰花?还是芦荟?
外公回家十天后,打电话来了,他对我说:“还是家里舒坦,看着地里头即是什么也不长,那泥巴都让人感觉实在。
”我笑了,外公这辈子都离不开那几亩地了。
我每天都去看那个那个颇有悬念的花盆,一直猜不到外公种了什么,今天望着“挣挣”地往上窜的葱芽,我忽然领悟,这青青的芽,黑黑的土里,就是外公质朴的泥土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