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翻译界说

1．翻译界说
xx著名翻译家兼译论家奈达说过一句话：
Definitions of proper translating are almost as numerous and varied as the persons who have taken to discuss the subject.实际情况确乎如此，有多少人谈论翻译，便几乎有多少种翻译定义，给人以“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之感。

1．1传统界说举例
传统是与现代相对存在的，因此，凡在现代定义出现之前，学术领域内产生的翻译定义皆属传统之列。

传统意义上的翻译界说主要从语言或文字转换角度切入，下面转引常见和具有一定影响的传统界说若干，供读者比读。

——译者易也，谓换易言语使相解也。

（贾公彦）
——翻译者，谓翻梵天之语转成汉地之言。

音虽似别，义则大同。

（法云）
——翻译是语际之间的信息传递和语族之间的文化交流。

（萧立明）
——翻译就是转换承载信息的语言，把一种语言承载的信息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

（王德春）
——翻译是将一种语言传达的信息用另一种语言传达出来，信息的内涵包括意义、思想内容、感情、修辞、文体、风格、文化及其形式。

（蔡毅）
——翻译是用一种语言表达另一种语言的意义，它是语际间语言单位所含信息量的等值转换，以求最大限度地表达原文所含的信息。

（吴友富）
——翻译是按社会认知需要、在具有不同规则的符号系统之间所作的信息传递过程。

（方梦之）
——翻译就是用译语语篇传达原语语篇的信息，以实现原语语篇及译者的交际目的。

（李运兴）
——从本质上看，翻译就是一种信息转换行为。

而信息转换行为实际上是贯穿于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是人类的基本行为之一。

（辜正坤）
——翻译是人类交流思想过程中沟通不同语言的桥梁，使通晓不同语言的人能通过原文的重新表达而进行思想交流。

翻译是把一种语言的信息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使译文读者能得到原作者所表达的思想，得到与原文读者大致相同的感受。

（范仲英）——翻译就是尽可能地按照中国语文的习惯，忠实地表达原文中所有的意义。

（林汉达）——翻译是译者用一种语言（归宿语言）来表达原作者用另一种语言（出发语言）表达的思想。

（徐永煐）
——翻译是以原文为本，以译者为中心，以“忠实”与“对等”为本质属性，竭尽全力
使译文全方位靠近原文的跨语言、跨文化的交际行为。

（赵彦春）
——翻译其实是一诠释过程，即对原著的语义声韵和思想感情，符号象征及风格意境的理解与表达。

（冯象）
——翻译是用其它语言对某种语言符号进行阐释。

（雅克布森）
——翻译就是用一种语言把另一种语言中在内容和形式不可分割的统一中业已表达出
来的东西，准确而完整地表达出来。

（费道罗夫）
——把一种语言的言语产物在保持内容方面也就是意义不变的情况下改变为另一种语
言的xx产物的过程。

（xxxx达罗夫）
——作为一种过程，翻译是一种口头或笔头的活动。

其目的在于把存在于一种语言的口头说的或书写的话语（作品）用另一种语言再现出来，并且保持原话（原文）内容不变性和质量以及原作者的准确性。

作为翻译活动的结果，翻译是原文的类似物（analogue）。

理想的翻译就是原文的理想类似物，它是新的社会、文化和语言现实中造成的，并在这一现实中和为这一现实而发挥作
用。

不应把这里所说的analogue看成是原文的绝对的、逐字的语言类似和死板的复制，而应理解为原文的整体系统的类似，即结构功能的类似。

（利洛娃）
——Translation may be defined as follows:
the replacement of textual material in one language （SL）by equivalent textual material in another language （TL）.（J.C.Catford）
——Translating consists in reproducing in the receptor language the closest natural equivalent of the source language message, first in terms of meaning, and secondly in terms of style.（Eugene A. Nida & Charles R. Taber）
——What is translation? Often, though not by any means always, it is rendering the meaning of a text into another language in the way that the author intended in the text.（Peter Newmark）
1．2翻译是一种活动
上面所引有关界说，其重点在于翻译中都应关注或传达原文什么内容这一问题。

也有人从翻译究竟是一种什么活动之角度诠释或言论翻译。

——翻译是把已说出或写出的话的意思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的活动。

（季羡林、许国璋）
——翻译是将一种语言文字所蕴含的意思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的文化活动。

（王克非）——翻译是译者在具有不同规则的符号系统之间进行的信息传递的文化活动。

（文军）——翻译总体上是把一种语言在其固有语境中所表达的意思用另一种语言在新的语境
中重新表达出来的语言转换和文化阐释活动。

（杜争鸣）
——翻译是以符号转换为手段，意义再生为任务的一项交际活动。

（许钧）——翻译是将一种语言文化承载的意义转换到另一种语言文化中的跨语言、跨文化的交际活动。

（陈宏薇、李亚丹）
——翻译是用一种语言把另一种语言所表达的思维内容准确而完整地表达出来的语言
活动。

（张培基）
——翻译是把一种语言所表达的思维内容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的语言活动，它包含着一个对原文含义的理解逐步深入，对原文含义的表达逐步完善的过程。

（古今名）——翻译是人类的一种实践活动，是用一种语言将另一种语言所表达的思想重新表达出来的实践活动。

（单其昌）
——翻译是许多语言活动中的一种，它是用一种语言形式把另一种语言形式里的内容重新表现出来的语言实践活动。

（冯庆华）
——翻译是以译者为主体，以语言为转换媒介的创造性思维活动。

所谓翻译，就是把见诸于一种语言的文本用另一种语言准确而完整地再造出来，使译者获得与原作相当的文献价值或文学价值。

（王宏印）
——翻译是把一种语言文字多表达的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正确无误地、恰如其分地转移到另一种语言文字中去的创造性活动。

（彭卓吾）
——翻译是一种转换信息内容和更换语言形式的活动；翻译的最初对象是话语，最终对象是文化信息；语言活动只是翻译最直接最显现的表层活动；思维活动是翻译最根本最隐蔽的深层活动；翻译是译文与原文之间求“似”的活动。

（黄忠廉）——翻译作为语言交际的一种特殊形式，是一种思维内容和语言形式互为作用的特殊的心理活动，是把一种语言表达的思维内容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使不懂原语的人能懂得原语思维内容的言语活动。

（应云天）
翻译是一种活动，这听上去似乎并无新意，因为它是不言自明的。

不过，如果再对该种活动加以限定或细化，人们则有可能逐步接近翻译之本来面目。

上文说：
翻译是一种语言活动、文化活动、思维活动、实践活动、交际活动、心理活动、智性活动，等等，这些毫无疑问都是正确的，不过更准确的说法也许是：
翻译是一种融多种活动于一身的多维活动。

1．3翻译是一种智性活动
关于翻译是一种活动xx，xx认为：
“翻译始终是一种‘彼岸性’的智力活动。

”金圣华则说：
“翻译就是将某种文字转换成同义对等的另一种文字的一种智性活动。

”将翻译与智慧相关联者还另有其人，其中，罗新璋更是倡导此论不遗余力。

在金圣华所编《认识翻译真面目》一书中，他便曾指出：
——我们的翻译事业里，积累了前人许多智慧。

如本世纪初，碰到humour 一词，就难为煞人，想不出贴切译法，今天随手就可写出“幽默”两字，而且音义兼译。

须知翻译也是一种智慧（sagesse）啊！
在刊于《中国翻译》1997年6期《文虽左右，旨不违中》一文里，罗氏又明确指出罗什在对待译事方面表现出了难得的智慧，他说：
——笔下不为贤者讳，置之卷首，什师也不以为忤，显出难得的气度与襟怀。

……僧叡
对法师传译不无褒贬，什公量与海深，虚己怀薄，与众详究，既是一种襟度，也是一种智慧。

而在《文景》2005年2期《翻译发微》一文里，罗氏更对翻译是智慧之说进行了详尽的阐述与举证，兹转相关内容如下：
——翻译需勤查字典，勤翻词书，但更需多动脑子，多用智慧。

极而言之，翻译本身就
是一种智慧——The translation is a kind of wisdom.当然，大多数情况下，翻译应案本而传，枪棒调不转时，求慧解智译，因难见巧。

——依智莫依识。

翻译不只在字句之间，宜有更高境界。

Imperfect Understanding这书名，依识，查字典便得，“不完美的了解”；依智，钱锺书译作“不够知己”，林语堂誉为“雅切”。

知识里包含智慧，但知识不等于智慧。

“唯识宗”讲，转识成智；识须善用，始转成智。

罗家伦谓，智慧是一种透视，一种放射性。

此语说得最精辟。

亦即灵机一动、慧光一射之所得。

翻译于字当句对、对应转换之际，需不时策发灵性，运吾智以求其妙。

——《管子·内业》言：
“一物能变谓之智。

”陈寅恪早年得贝叶梵文残本之印本，对照鸠摩罗什译《华论》，发现罗译能备达其妙，在于“其文不皆直译”，时而“变易原文”，而“知哲匠之用心，见作者之能事”。

“不皆直译”，“变易原文”，而能旨不违中，这里面就包含一种翻译智慧。

好的翻译就是一种智慧。

而且，吾人现今的翻译里，就已包含前人不少智慧。

现在看到humor一语，提笔或按键就译出“幽默”。

须知当初鲁迅曾加反对，认为古文里已有此词，易致误解，李青崖建议改为“语妙”，陈望道觉得义近“油滑”，唐栩侯取谐音双关“谐穆”，惟有林译流传下来，灌溉后学。

在上面几段文字中，作者不仅指出：
“翻译本身就是一种智慧”，“好的翻译就是一种智慧。

”同时告诫人们：
“翻译于字当句对、对应转换之际，需不时策发灵性，运吾智以求其妙。

”为了说明问题，作者还给出了术语与书名翻译实例各一。

说翻译是一种智慧或智性活动，自然不是说每字每例皆然。

不过，现实生活中译人“斗智”的情形确也频频有见。

罗氏在上文中举了书名Imperfect Understanding的中译，这里不妨再补充英汉书名互译各一，看看翻译是否是一种智力较量。

对于英语学习者和工作者而言，《英汉大词典》（陆谷孙主编）想来并不陌生。

方平曾问陆主编：
“法国有Grand Larousse（大那鲁斯词典），德国有Gros Lexicon（大词典），我们能用和‘大’对应的‘Great’写在书名上吗？”陆氏回答说：
“为了《大词典》的译名，曾多次讨论过，也曾向英美出版辞书的同行们请教过，最后决定采用Unabridged（不缩编的）。

Great可用不得，会授人以柄，因为它已经替批评者想好一句很现成的话：
‘A great mistake from a Great Dictionary’——《大词典》出了个大错误。

”从后来发生的一些情况看，陆氏的“低调”并非多余，《词语翻译丛谈续编》一书的作者便曾这样评价过《英汉大词典》：
“以‘新大全准’、‘旗舰作品’自诩的《英汉大词典》里，压根儿就查不到
‘coffin nail’此目，而据广告说已被它取而代之的《远东英汉大辞典》里却查得到。

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就这么滑稽。

”好在他人所斥并不属实，因为《英汉大词典》第一版第330页上赫然载有coffin nail一语！否则，陆主编所料该是不幸而言中了！值得一提的是，《英汉大词典》第2版中将unabridged一字也给拿掉了。

有关人员这么做，估计一本词典是否是unabridged，业内自有标准[1]，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说到书名，A Briefer History of Time的中译也颇见智慧。

该书由世界著名物理理论家斯蒂芬·霍金与著名科普作家列纳德·蒙洛迪诺历时三年合作完成，它是继霍金《时间简史》（A Brief History of Time）之后推出的一部新作。

值得注意的是，新著的书名比霍金的A Brief History of Time多了两个字母，即brief一字使用了比较级形式briefer。

新书名虽然只多出两个字母，其汉译却大费周章，有人曾建议译为《时间简明史》，未被采纳。

后来，有关译者将briefer一词的比较级形式单独析出并译作“普及版”，实在巧妙。

“《时间简史》（普及版）”既传出了原文的内涵，也容易与《时间简史》相区别。

说到翻译是一种智慧，其在外事翻译中更是屡屡有见。

不妨略举数例，看看此类翻译中人们都是怎样斗智斗慧的。

在关于香港回归中国的谈判中，一天中午，英国驻华大使柯利达专门约时任中国外交部主管西欧工作的部长助理周南到其官邸共进午餐。

周南心想：
英国佬可能有事要谈。

果不其然，吃过饭喝咖啡的时候，柯便提出了的问题：
正式会谈的议程尚未确定，而中方却将“香港主权的移交”英译成了the transfer of sovereignty。

对此，英方不能接受，因为上述表达等于说英国还没有谈判就已经承认了主权必须移交，而实际上移交只能是谈判的结果而非谈判的
开始。

柯氏建议将前述英文中的定冠词the改为不定冠词a。

周南一听，感觉不妥，因为用a就很不确定了。

他想了想，然后说：
“在写英文时名词前面可以加冠词，也可以不加冠词，是不是既不要‘the’，也不要‘a’，就叫transfer of sovereignty？”柯利达顿了一下说：
“文法上是可以的。

”经与助手商量，柯氏最后说：
“可以考虑。

”xx果断决定：
“那好，就这样吧，反正中文根本没有冠词的问题。

”小小一个冠词，翻译中究竟是用还是不用或者究竟使用定冠词还是不定冠词，看来都大有学问，相关人员不“智取”便不能扫除有关障碍。

又比如，
2004年12月17日，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一次讨论《反分裂国家法》的有关问题。

对于“分裂”二字，大陆学者以往使用过separation和split，但用在这里显然不够分量也不合适，后来考虑换用secession。

secession一字不仅含有“退出”、“脱离”之意，还有“叛国”之嫌。

1860年爆发于美国的南北战争，其起因便是南部11州宣布脱离联邦（secession）。

想当年，标榜崇尚自由，凸显个人主义的美国尚且不惜诉诸战争，以60万生命之代价捍卫国家的完整与统一，今日之中国又岂能让宝岛从祖国分裂出去？经过研究并征求全国人大有关部门的意见，《反分裂法》最后定译为Anti-Secession Law。

据悉，该译名一出，台湾当局感到十分棘手，他们在提到上述英语表达时特地要在后面加上个括号并注上Anti-Separation Law字样。

他们之所以青睐separation一字（独立），原来美国《独立宣言》中用的就是它。

闹“分裂”和求“独立”，含义自然不同。

再比如，《中美建交公报》的核心是第二段，其中说：
“美利坚合众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中国的惟一合法政府。

”对于这句话，美方最初的措辞是：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recognizes that the Government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is the sole legal Government of China.大家知道，recognize something as …是“承认为……”，而recognize that…则是“认识到……”。

在“承认”问题上我们不能退让，美方最终接受了这样的措辞：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recognizes the Government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as the sole legal Government of China.可在接下来的一句话中，美方却又不直截了当地使用recognize表示“承认”之意。

该句话是：
“美利坚合众国政府承认中国的立场，即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

”对于句中的“承认”，美方选用了词义相对轻微的acknowledge。

过去，美国一直不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主张台湾地位未定。

现在他也不肯直接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而说成“承认中国的立场”。

尽管这样，他还是“承认”了，之所以那样谴词，也许是出于应付国内舆论的需要。

外交翻译中，要做到既讲原则又不失灵活，译者没有足够的智慧与灵性是难以胜任的。

不妨再举一例。

在当年中美建交谈判中，我方首先提出了三原则，即“断交、废约、撤军”。

相关译文是：
The United States must “sever its diplo matic relations with Taiwan, abrogate the Mutual Defence Treaty with Taiwan and withdraw its troops and military personnel from Taiwan.”美方声明中的措辞是：
On that same day,January 1,1979,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will notify Taiwan that it is terminating diplomatic relations and that the Mutual Defence Treaty between …is being terminat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ovisions of the Treaty.根据Webster’s Ninth Collegiate Dictionary，terminate是指to bring to an end; sever是指to remove by cutting。

换句话说，sever是“一刀两断”，非常利索，而is terminating则表示有一个过程，语气也较为缓和。

但这两种表达方式传达的是同一信息，即美国承诺与台湾断交，我方表现出了灵活，接受了美国的措辞。

1．4另类界说
近年来，一些学人（主要是比较文学领域的学者）在谈论翻译时常采取一种比较宏阔的视野。

在他们看来，翻译并非仅仅是语言文字转换，还可以是文化转化、人际交往、行为方式，等等。

不妨来看看相关界说。

——……广义的翻译，它意味着人类文化的相互接触、相互碰撞、相互了解与相互交流，也意味着人类文明的更大发展。

（许钧）
——在我看来，翻译，有广义与狭义之分。

就广义而言，从思到言，就是翻译。

这包括
了“理解”与“表达”两个方面。

思的特征是理解，言是表达，是理解基础上的创造。

两者密不可分。

（许钧）
——我们今天所提出的翻译的概念，已经不仅仅是从一种语言转变成另外一种语言的纯技术形式的翻译，而且也是从一种形式转化成另外一种形式，从一种文化转化为另外一种文化的文化“转化”（transformation）、“阐释”（interpretation）和“再现”（representation），这种转化和再现恰恰正是通过语言作为媒介而实现的。

（王宁）——一般说来，翻译是指把一种语言的作品转换成另一种语言的创造性劳动。

近来翻译被理解为人们交往的一个组成部分，不一定只存在不同语言之间。

凡“发出者——接受者”模式都可理解为“原语——译语”模式，两者之间都有一个编码和解码的过程，因此也可看作一个翻译的过程，如将诗歌词汇“翻译”成舞蹈词汇等。

（乐黛云）
——在一定的意义上，我们还可以说，人类在思想方面的沟通原理实际上就很近似于翻译原理……外部世界并不等同于大脑中存贮的视觉符号，但是它却以某种方式生动地再现了外部世界……色、声、香、味、触，即凡是人的感知器官所能感知的一切都能以某种相应的缩影方式存于大脑中，也就等于它们被翻译成了相应的能被大脑认知、理解、存贮和提取的信息符号。

因此，只要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无时无刻不在翻译着这个世界。

换句话说，就无时无刻不在以自己的方式理解、掌握着这个世界。

翻译活动就是这样一种使人类不仅和自己的同类也和整个世界沟通的时时刻刻都存在着的理解行为。

（辜正坤）
——上世纪80年代法国比较文学家吕奈尔（P.Brunel）等3人在他们合著的《什么是比较文学》一书中指出：
“和其它艺术一样，文学首先翻译现实、生活、自然，然后是公众对它无休止地‘翻译’。

”而英国著名翻译理论家乔治·斯坦纳也以为“文学艺术的存在，一个社会的历史真实感，有赖于没完没了的同一语言内部的翻译，尽管我们往往并不意识到我们是在进行翻译。

我们之所以能够保持我们的文明，就因为我们学会了翻译过去的东西。

”二段论述堪称异曲同工。

不难看出，这里的“翻译”已不
再指简单的语言文字转换，它成了人类社会中无处不在的一个行为，“从这个意义上我们也许可以说：
哪里有交往，哪里有交流，哪里就有翻译”。

（谢天振）——翻译并非是将一种文字的词句移植到另一种语言中去，而是一套复杂的行为方式。

藉此，译者将一个文本（源语语言材料）上的信息提供到一种新的情景中去。

他是在功能、文化与语言等条件发生了变化的情况下这样做的，并要使译文的正规面貌尽量贴近原文。

（Hans J. Vermeer）
很显然，以上几种有关翻译的界说与平日所见翻译定义多有不同，称其为“另类”便也不妨。

有论者指出，多元新视角拓展了翻译研究的领域，使翻译深层次的内涵得以展现，其意义不容忽视，但这种方式也容易使翻译本身解体，因为有关研究越来越缺乏实践指向，失去了对语言问题的足够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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