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善:一张经典照片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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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善:一张经典照片背后的故事!
照片《英雄探妻》中的张良善为上尉军衔他的称号是“昆仑卫士”,他在可称为“世界最高的公路(也算是中国最危险的公路)”上开车的里程差不多能往返一次地球到月球;他曾驾车在狂风暴雪里“爬行”,每天连挖雪再开车只能行进两公里;他曾把自己车上的配件换给战友的车,结果自己却困在山里半个月几乎变成野人;他从从狼嘴里抢黄羊尸体给昏迷的战友吃,被饿得奄奄一息时在烟盒上写遗书;死神是他最随身的“朋友”,他目睹过不只一个排的战友牺牲在执行任务中,而自己死里逃生只是和死神之间的玩笑而已……但上天似乎就喜欢跟好人开玩笑,就喜欢创造“好人没好报”的悲剧。
这位铁血军人,轮番遭受生离死别的打击:妻子难产,大人孩子都没保住;不久后,妹妹也在老家病故;老父难以承受失了儿媳又失女儿的打击,痛苦万分,哭瞎了双眼,不慎从楼上摔下,把腿摔断了……他的故事在今天很多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而他对人生的选择更让很多人难以理解。
但是,他就是这样做的。
他就是张良善。
他那张在亡妻墓碑前流泪默哀的照片《英雄探妻》,成为中国军人价值观的代表作。
今天,他那张经典照片仍然震撼着中国网民的心!新藏公路被汽车兵们称为“死亡公路”1986年,张良善成为西藏阿里军分区汽车营的一名汽车兵,从此就和新藏线
结下了不解之缘。
新藏线是西藏西部重要的运输大动脉,海拔5000米以上的路段有1000多米,可谓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也是入藏线路最为艰难的一条。
这条路,山陡弯急,氧气稀薄,气候多变,还经常有暴风雪、泥石流和雪崩,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路”。
从当上汽车兵开始,张良善每年要在这条路上穿梭十几趟。
雪崩、塌方、冰陷、泥石流是家常便饭,往往是雪崩连着滑坡,塌方连着泥石流,并且就在几公里的路段上发生。
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他已经记不清了。
长期下来,张良善对这条路熟悉得就像自己手掌上的纹路,每一个弯,每一道坎都已刻在他的心里。
在雪域高原艰难前行的汽车队入伍第二年,在前往什布其的马洋达坂,他遇到了某师参加施工的29台车。
因为路太险,车队在高原跑得少,走到那里就不敢走了。
张良善见后主动上前,把29辆车全开过去了。
车队的司机感激地轮流拥抱他,问:老班长,你是哪一年兵?他笑着说,不要叫我班长,我还是新兵蛋子呢。
1992年10月,张良善即将分娩的妻子何桂丽因患感冒住进了医院。
当时,张良善要拉上山的油罐已准备好,次日一早就出发。
车到狮泉河,留守处把电话打到分区,说张良善爱人第二次住院,即将分娩,是难产,挺危险的。
他驾着汽车在高原上飞驰,大车要5天才能走完的路,他用1天1夜就赶完了。
到叶城时,孩子已经夭折,妻子也因大出血生命垂危。
他在医院守了15天,在妻子弥留之际,他含
泪问爱人还有什么话要说,爱人只是摇摇头,好半天,才流着泪说,以后,跑山上的路,要慢一些。
妻子下葬的那天,他穿上军装,戴上军功章,给爱人和孩子庄严地行了一个军礼。
跪在坟前,他的泪水夺眶而出:“桂丽,我对不住你,更对不起我们没有出生的孩子,尽管没有见到他,我也给他取了个名,就叫‘来生'吧,来生我再报答你的恩情!”他去买了两袋水泥、一些沙石,要亲手给妻子立个墓碑。
伴着悲伤和愧疚的泪,墓碑做好了。
还没刻完碑文,他得知营里要往阿里送一批战备物资。
当时,前往阿里的道路已被大雪封住,这时闯阿里,必须挑技术最过硬的司机。
张良善主动请缨,他说,我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爱人的悼念之情。
这次,他又一次战胜了阿里。
从山上下来后,他在妻子的墓碑上亲自刻下了碑文。
在雪域高原艰难前行的汽车队这就是照片《英雄探妻》里的所有故事。
但其实,这张照片是记者和张良善背着一个女人拍摄的。
事情还要从张良善丧妻之后说起。
1992年,战友们开始张罗着帮张良善介绍对象。
一个偶然的机会,正在陕西安康老家休假的张良善认识了在当地医院工作的姑娘伍菊。
第一次见面,矮瘦、黝黑、其貌不扬的张良善与伍菊想象中军人高大威猛的形象相去甚远。
而张良善憨厚内向的性格,更让快人快语的伍菊觉得很是别扭。
以至于到第二次约定见面时,犹豫不决的伍菊悄悄放了张良善的“鸽子”。
事后伍菊才知道,那次张良善竟傻傻等了几个
小时。
但也恰恰就是这次“傻等”,敲开了伍菊的芳心。
第三次见面时,伍菊想吃凉皮,张良善想都没想一下子就买了3碗,还嚷着“管够”。
伍菊扑哧笑了,认准了这个心眼实在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幸福。
第二年,张良善探家时,用一辆借来的自行车驮着伍菊“过了门”。
已经成为上尉军官的张良善和妻子伍菊及女儿张炎君结婚后的张良善立刻就与妻子开始了两地生活。
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有时个把月也难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夜宿荒凉的达坂上,张良善时常掏出媳妇的照片,打开手电筒瞄着傻乐一会儿。
而知道妻子怀孕后,对于未出世的孩子,张良善反倒有些五味杂陈,他害怕失去,更害怕再一次的失去……但是,命运恰恰又一次跟张良善开了个不怀好意的“玩笑”。
伍菊分娩时,胎儿脐带绕颈,差一点没能下得了产床。
所幸老家医疗条件还算不错,医院紧急召集专家会诊,才最终保住了大人和孩子。
张良善接到“母女平安”的电报时,已是产后一个礼拜,当时张良善正在新藏线的兵站上修车,他得到消息高兴得甩掉扳手、螺丝刀就狂奔起来,跑到脑子胀痛了,才确定这不是做梦。
据说,照片《英雄探妻》拍摄时记者很怕伍菊知道,但最终“纸包不住火”,伍菊还是看到了这张照片,并且真的发了脾气。
其实,让伍菊闹心的远不止这一件事:两人结婚的时候,张良善是假还没休完就被部队一封加急电报招了回去;怀孩子期间,丈夫不在身边,一切都需要自己面对;而
再次见到张良善后,女儿已经8个月大了。
“你那部队到底有啥好的,竟可以让你不顾老婆孩子。
”听到妻子的抱怨,张良善一言不发。
许久,才低声说了一句:“等有机会了,去看看吧……”第二年,伍菊踏上了探亲的路。
从老家坐火车到库尔勒,再转乘汽车到喀什,一路向西。
伍菊看着车窗外的房子越来越矮、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连树都看不到的时候,先前对丈夫的怒气竟莫名消了一多半。
没有商店,没有饭馆,一路饥肠辘辘的伍菊又饿又乏。
终于,汽车停在了荒漠上的一个简易棚子旁,司机招呼大家下车吃饭。
伍菊要了碗羊肉泡馍,蹲在地上刚准备要喝,一阵风沙袭来,白白的羊汤上立刻撒了厚厚一层“胡椒面”。
伍菊的眼泪吧嗒吧嗒落在了碗里。
“难怪良善胃不好,经常吃这样的‘调料',能消化吗?”从叶城汽车站到留守处的这段路在当年是没有公交的,伍菊坐上了一辆老百姓的驴车,在坑坑洼洼的小道上颠得腿都麻了的时候才到留守处。
晋升为少校的张良善几天后,伍菊坐上了丈夫的卡车,随车队上了新藏线。
山越来越陡,海拔越来越高,头疼欲裂的感觉让伍菊渐渐失去了意识。
要不是丈夫过一会儿就推她一把,伍菊觉得自己一觉睡过去或许就醒不过来了。
上了新藏线,张良善就不再是伍菊一个人的张良善了。
行至“死人沟”,不少车都被颠得抛了锚,作为技术骨干,张良善一会儿趴引擎盖、一会儿钻车厢板。
在那个走路费劲、说话吃力的环境中,看着丈夫拎着千
斤顶、扛起轮胎还能健步如飞,伍菊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心里充满了安全感……压缩饼干就白开水,吃了几天之后,伍菊实在感到难以下咽。
每到一个兵站,跟着丈夫蹲在汽车旁煮面条成了伍菊最幸福的事情。
虽然高原的开水根本不烫嘴,煮的面条也粘牙,但伍菊吃得有滋有味,还和张良善分享自己的心得:“上一顿想象这是油泼辣子面,下一顿想成刀削面……”从叶城到阿里要走七天七夜,每到晚上,气温降至摄氏零下十几二十度,达坂上的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驾驶室,冻得伍菊直往丈夫怀里钻,那一刻,她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
从阿里返回叶城留守处,伍菊打电话辞去老家的工作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能够和丈夫一样,呼吸着缺氧的空气,吹着干燥寒冷的西北风,晒着紫外线强烈的太阳光,喝着酸涩发苦的雪融水……军衔晋升为中校时的张良善即便是在留守处,一家团聚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一天天习惯了孤独、守望的伍菊,也习惯了坚强。
女儿小时候体质不是太好,在那个交通不便、物资匮乏的地方,为了能够自己“搞定”女儿的三病两痛,本是学药剂的伍菊“跨界”研究起了临床医学,开始鼓捣小儿推拿、按摩。
一来二去,女儿有个头疼脑热伍菊慢慢都能应付自如,在留守处,找“伍医生”请教的军嫂们也越来越多。
“咱们只有守好家庭,老公才能守好边关。
”伍菊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既说给自己听,也说给那些初来大院不习惯,和老公闹别扭、
发情绪的小媳妇听。
久而久之,“伍医生”又成了“伍调解员”,群众威信越来越高的伍菊一度被军分区“任命”为留守处“指导员”。
即使是过年,张良善也难得在家,不是在阿里值班,就是在新藏公路上出车。
2001年除夕夜,在留守处的伍菊等了半宿也没能等来丈夫的电话。
伍菊越等越慌神,打电话问了一圈,竟没人知道张良善去了哪里。
这让伍菊彻底傻眼了,搂着女儿,猜测着各种可能出现的险情,眼泪吧嗒吧嗒滴在了冰冷的饺子碗里。
原来,当天下午,军分区后勤部领导带队去边防连送过节物资,车队返回途经三道口时突遇暴雪,被困在了路上。
接到救援命令后,张良善挂上电话,带着一辆运输车和铲车就出发了。
上百公里的道路,铲车一米一米推进,其艰难可想而知。
张良善满脑子都是救人,早把过年的事抛到脑后,一直到大年初二的中午,才铲通道路。
在返回途中,手机恢复信号,张良善给妻子打去电话,电话那头的伍菊,想哭,却早已无泪可流。
张良善与妻子伍菊,此时的他为大校军衔2001年,张良善的女儿张炎君享受边防干部子女优抚政策,保送上了第三军医大学。
正因为体验到了边防的苦,在女儿军校毕业时,伍菊动了私心,想让丈夫托关系说说情,把女儿分回老家。
张良善嘴上应承着,可一纸命令,女儿竟也被分到了驻叶城的解放军第18
医院。
伍菊心里窝火,打电话哭着质问丈夫。
但张良善说:“组织对我们已经够关照的了,娃娃的事,还是别给组织添
麻烦了……”倒是懂事的女儿常常反过来安慰伍菊。
女儿轮岗调到了海拔3800米的三十里营房医疗站,她打电话兴奋地告诉妈妈:“我终于和爸爸站在了一个战壕。
”其实,这种做事方式一直是张良善的为人准则。
从汽车营调离后,张良善先后任军分区装备科长、县武装部长、军分区装备部长。
但无论职务如何变迁,为兵服务一直是他不懈的追求。
他在装备科长任上时,军分区没有汽车修理队伍,也没有汽车修理工间,车坏了只能到地方修理厂修理,价格贵不说也难根治问题。
张良善提出先培养人才,把战士“送出去”学习;再是锻炼队伍,开展岗位练兵。
就这样,他迅速组织起来一支精干的专业汽车修理队伍。
队伍有了,更棘手的事摆在张良善面前:没有场地。
他找到司令员,司令员把手一指:“你看,营区里没有现成的空地,你要干就在那里想办法。
”于是张良善带着工兵连进入“阵地”,每天十台挖掘机,苦干了150多天,硬生生地把一座长150米、宽105米、高7米的山头夷为平地。
这下修理工间和器材库都有了,张良善的成绩让司令员也没想到。
张良善的妻子伍菊与女儿张炎君担任装备部部长以来,张良善也面临着新的考验。
2003年4月,军分区投资55万元修建民兵武器库围墙,不少包工头得到消息后揣着红包找到他,要求承包工程,都被他严词拒绝。
他知道部队需要花钱搞建设的地方很多,就主动建议军工自建。
得到军分区张司令员同意后,装备部购买了打砖机和水
泥,他带着工兵连夜加班加点挖地基、拉沙石,在地方技术人员的指导下,经过一个半月的劳动,仅花费18万元就完成了任务,为部队节约经费37万元。
2008年4月,在修建军分区地爆器材库时,他严把质量关,对不执行合同水泥标号达不到要求的坚决推倒返工。
地方包工头找到他说:“张部长,不能再返工了,工程已经赔本了。
”说完塞给他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张良善断然拒绝:“你们偷工减料,工程不合格,必须返工。
你要赚钱,我要做人,原则问题我决不让步,山上部队建设不容易,我们建一代工程,要负几代责任。
”毫无商量的情况下,包工头只好把不合格的工程推倒返工。
在机关工作以来,每年他都用2个月时间下边防进行装备检查,手把手地传帮带。
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库室进行检查,晚上熄灯后他还要到库室再进行一次检查,既保证了库室的安全,又保证了各种器材堆放整齐有序。
在山上严重缺氧的情况下,他中午从不休息,总是在办公室处理业务和学习。
由于长期受紫外线照射,他患上了过敏性皮炎,脸上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甚至严重化脓感染。
医生对他下命令:不能再上工地了,这样下去很危险。
他总是笑笑说:“坐在办公室,哪能搞好装备工作呢?”如今的张良善为大校军衔,担任阿里军分区副政委,他的故事仍然鼓舞着后来的同志们。
使命、责任、感恩,是这个普通军人心中的最神圣的信念,他践行的是中国军人的灵魂。
(作者:秦涛)中华网军
事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