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保护中国古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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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骥才保护中国古村落
1.本报讯(记者项一嵚慈溪记者站卢萌卿周敏杰)“我国古村落保护现状喜忧参半,忧大于喜,村庄空巢化和过度旅游化的两个极端是最大的难题。
”昨天,中国传统村落保护(鸣鹤)国际高峰论坛在慈溪举行,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冯骥才先生的演讲引发了100多位与会专家的共鸣。
如何在日益加速的城市化进程中守住家园,留住乡愁,是全球性的普遍课题。
此次会议云集了来自德国、意大利、日本等国以及台湾地区的百余位古村落保护专家。
结合丰富的实战经验,专家们围绕“传统村落保护的政府职责和行为”“传统村落保护的村民立场和权益”“当前传统村落保护的难题与困境”等11个选题进行深入交流,重点对中国传统村落保护的方法、经验等内容进行了系统梳理和总结。
与会专家一致认为,古村是有生命的生产生活场所和传统社区,因此古村保护必须兼顾物质文化遗产和民俗、技艺、方言等非物质文化遗产。
“2001年至2010年间,全国少了90万个古村,每天有80到90个古村正在消亡。
”被称为“传统村落保护第一人”的冯骥才先生在2006年率领有识之士发表了呼吁保护古村的《西塘宣言》。
十年后,他在故乡宁波发出了“唤起村民文化自觉”的呼吁。
冯骥才在演讲中指出,提高村民的生活质量和收入水平是解决古村空巢化的重中之重;古村首先是留住乡愁的精神家园,不能被粗陋的“蝗虫式”旅游开发侵蚀了历史的原真性。
据悉,目前有2500多个古村入选“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尚在审核中的第四批村落中有500至1000个能够入围。
截至目前,宁波共有2个国家级名村,55个市级名村。
去年,《宁波市历史名村、名镇保护条例》正式出台,为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中国传统村落保护(鸣鹤)国际高峰论坛日前在慈溪举行跟着冯骥才探古村
2016年04月29日08:04:27 来源:浙江在线-钱江晚报陈淡宁
浙江在线04月29日讯 (钱江晚报记者陈淡宁)前天,本报记者跟随著名作家冯骥才,一同走进了中国传统村落——鸣鹤古镇。
慈溪观海卫镇南部的鸣鹤古镇,是座依白洋湖而建的小镇。
在这四月的春日里,青白色的白洋湖畔,柳树枝条已从嫩黄变作老绿。
我们下车,沿着白洋湖边的石板路走过鸣鹤古镇门口的牌坊时,一眼就被镇子入口处金仙寺院落黄色的围墙吸引了。
走过寺院之后,眼前出现的是新建的游客广场。
在沿街商户的跟前,冯骥才停下来。
两个村民,正在小店门口用石臼捣着闻名全国的“慈城年糕”。
此时,就在打年糕的旁边,一个捏面人的青年手艺人,怯怯地对着冯骥才说:“冯主席,我,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您。
”说着,从身后掏出了一个装在透明罩子中的面塑的小鸟。
手艺人叫孙文聪,人称“面人孙”,他的面人粉塑如今已被列入宁波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听说孙文聪现在已经有了工作室,并且还带着两个90后的年轻徒弟。
我们走进镇上老石板铺成的阡陌巷弄。
如今的鸣鹤古镇,共有7800多的原住民,依然生活在古镇内尚未进行旅游开发的区域内。
由于鸣鹤古镇曾是中国著名的国药材集散地,出了许多著名的国药商人,在上海、香港等地做大生意后,回到老家盖一些大宅。
像廿十四间、六房等极具江南特色的院落,在镇上有40余座。
冯骥才摘下一直带着的墨镜,细细地打量屋子的每一处。
“要尽快开始修啊,”冯骥才说。
他似乎又担心操之过急的修缮会破坏掉古建原有的风貌,文人那细腻的感性,化作一段委婉的建议:“欧洲人修古建是采取很多不同的方式——意大利人是墙皮绝对不动,越老越好,只要不剥落,剥落的时候就粘一粘;奥地利人的方式是刷新,每年把墙刷新一次,但建筑还是老的建筑。
还有一种比较现代的方式,比如这一面墙,是老墙,刷新了的话,老墙的沧桑感就没有了,所以就留出一块墙面,外面隔一块玻璃,固定好,然后打上一排字,比如这个墙有200多年的历史。
就是把现代与古代对比起来,这是一种方式。
我曾经住过法国一个科学院的房子,它也是老房子,有个天井,已经很沧桑了,于是在上面用金属和玻璃做了一个顶。
那个顶不会破坏它的风貌,它就是告诉你,这是现代的,那是古代的。
”
一个小时的走访很快就结束了,站在出镇口,冯骥才回头,看了看右手边业已建成的民宿,又看了看左手河岸边,那些晾晒着衣衫和腌菜的民宅,发出了一阵感慨:“一个村落就像一个图书馆里的书一样,不该全都是新书。
让村落有生活的感觉。
公园的感觉太刻意了,还是野一些的好呐。
”
记者手记
从保护村子到保护生活方式
前两天,中国传统村落保护(鸣鹤)国际高峰论坛在浙江慈溪举行。
来自中国、德国、日本、意大利等多国百余名专家学者,围绕“传统村落保护的村民立场和权益”等十个选题,对中国传统村落保护的方法、经验等内容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和总结。
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冯骥才在论坛上做主旨演讲,论坛最后还通过了《鸣鹤宣言》的草案。
这距离上一个关于古村落保护的《西塘宣言》,已有十年之久。
“愿我们今天的努力与奋斗能换来明日美丽不败的田园风景”,出自2006年4月,于中国首个关于古村落抢救与保护的论坛会议——西塘会议上公布的《西塘宣言》。
而在十年后的《鸣鹤宣言》草案中提到:“以原住民为本,是传统村落保护的首要原则……唤醒村民的文化意识,激发他们保护村落、文化遗产、传承民间文化的热情和活力……”
十年间,我们所注视着古村落的目光,终于不再只停留在建筑、风光和旅游之上。
保护村民生活的风貌,是近年来冯骥才致力于古村落保护研究方向的重点。
村落保护跟非遗的保护,都要保护他的活态和生命性,这个保护是非常困难的。
而且村落保护是复杂的,因为它是一个生产的基本单位,而且又是一个生活的基本单元,又是一个传统的社区,这个保护是复杂的。
但是这个保护依靠谁?最重要还是依靠原住民。
这是冯骥才的见地。
我们愿意看到的古村落,比如有200年历史的乡村,有它自身的历史纵深,有烟火气,这才是真实美好的中国村落。
3核心提示:“大冯”回家了,从此在宁波慈城安了“家”。
4月22日上午,宁波籍著名文化学者冯骥才的“祖居博物馆”在宁波慈城开馆,姜昆、刘诗昆、赵文瑄、黄永松、罗杨等文化名人专程前来与感受“大冯”那份悠远而深厚的乡愁。
“大冯”和祖居里的古井。
“大冯”回家了,从此在宁波慈城安了“家”。
4月22日上午,宁波籍著名文化学者冯骥才的“祖居博物馆”在宁波慈城开馆,姜昆、刘诗昆、赵文瑄、黄永松、罗杨等文化名人专程前来与感受“大冯”那份悠远而深厚的乡愁。
宁波慈城,是“大冯”的老家,也是他牵挂于心、写入作品里的地名。
一个博物馆装着这位游子浓浓的乡愁。
当天,“大冯”一身正装出席,他说:“我少穿西服,今天穿西服,是向家乡这块土地致敬。
”他至今仍记得,1992年回乡,家乡人自发制作横幅,写着“大冯,欢迎
回家”,他一下子就被感动了。
当天,“祖居博物馆”同时开启了“大冯与故乡”展,以“大冯”回故乡探亲与考察为脉络,借助实物、文字、图片、多媒体和场景再现等表现形式,显示出他与故乡的血脉亲情。
“我深爱着故乡,也渴望保护好这片精神的家园。
”“大冯”是很多人眼中的著名作家,可最近这十多年时间里,他却以“传统文化守望者”的身份重新登陆人们的视野,他为抢救民间文化、保护古村落跋山涉水,几乎跑遍了全中国。
对“大冯”来说,“冯骥才祖居博物馆”不仅仅是物件的藏馆,也是他多年来致力于传统古村落保护的缩影。
他说:“这里面传递了我古村保护的理念与行动。
”
保护古村
要怀揣敬畏之心
一口300年的古井,两把“大冯”家祖传的椅子,几面当地特有的老瓦片墙,还有不少“大冯”的家族珍藏……
冯骥才祖居博物馆在慈城民主路上,占地144平方米,自2010年开始,慈城当地对冯骥才祖居进行修缮。
我们跟着“大冯”的脚步,穿过一条石板路,叩开木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幢“瓦爿墙”建构的博物馆主体建筑,建筑前是同样用“瓦爿墙”简单围拢起来的田园菜地,古色古香又不失现代格调。
这个建筑,“大冯”打心底里喜欢。
因为这让他看到了对于历史的敬畏,这也是他在古村落保护中一直持有的观点。
敬畏历史,才能用心去保留原生态的痕迹。
“大冯”特地绕到墙角边,让我们留心一口直径三四十厘米的水井。
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凿刻的凹凸早已被岁月抚摸得很平整光滑,井身一侧有一条长长的裂缝,看起来就像一个艺术品的“败笔”。
不过,“大冯”却为这“一笔”叫好。
这口井已有300多年历史,他的父亲曾喝这井水长大,即便再不完美,这都是历史的痕迹,是需要特地保存的。
“古村保护并不是把眼前所见的破旧和不完美统统拆除,然后再去重建一个仿古式的建筑,而是需要我们在‘残存’里巧用匠心。
”“大冯”说,这就像玉雕里的“俏色巧雕”,那抹“俏色”才是精髓。
“砖瓦砌成墙”,在“大冯”的记忆里,这是自己家乡慈城的传统。
博物馆的建筑者特地从本地民间找来老瓦片,镶嵌进现代的钢制框架里,还原了历史风貌,那趴在地上的植物,也被小心地“放”进了叠垒的空隙里……望去,时光仿佛暂停。
守护情怀
让精神根脉生长
宁波慈城,对于“大冯”来说是一个充满乡愁的地理名词。
冯家人在慈城绵延1200年,“大冯”的父亲冯吉甫就出生在这里。
“虽然我并不出生在此,但这儿的一切与我血脉相通,割不断,恋更深。
”在“大冯”看来,古村落的精神意义在于其蕴含的土地情怀、家乡情怀,保护古村落关键是保护我们的精神家园、我们的传统、我们的根、我们的乡愁。
在祖居博物馆大厅中央,最显眼的是两把老式椅子,一把是“大冯”的爷爷生前坐的,另一把是属于“大冯”父亲的。
这两把椅子曾经远赴天津,摆放在“大冯”的家中,伴随着他每天的生活、写作,父辈的感情、浓浓的乡愁都依附在椅子上。
这次,“大冯”割爱把这份浓浓的情感送回“祖居博物馆”。
“来自这块土地的,我都会送回来,因为他在这里才能讲出完整的故事,这些故事是一个古村落熠熠生辉的东西,我们要保护的不只是建筑,更是这些故事里绵延的文脉。
”
文脉是代代相传的,是需要“生长”的。
所以“大冯”把他的“一生”也搬进了祖居博物馆,虽然他并不出生和生活在这里。
在“心居”,我们看到摆设的布置很像书房,里面放着“大冯”的手稿、钢笔、眼镜,还有他从天津带来的笔洗和砚台,仿佛他刚刚还正在写作。
今年3月,“大冯”已经把个人的300多件珍藏送到了这里,有他自己的著作、书画等作品,也有他珍藏的艺术品,还有自用的各类文房用品等等。
在“大冯”一幅画作里,他题诗“家乡滋味知多少?且向故里深巷寻。
”穿过弄堂,冯氏三代的生活场景跃然眼前,他说:“古村保护是一种活态的,以后,我还要不断把好东西带回故乡。
”
对冯骥才的乡情,中国曲艺家协会主席姜昆深深感动:“我几十年看着冯骥才为中国文化传承保护发声,看他辛苦奔波,他从不放弃,因为他有文化自信!”
留住乡愁
让人们有家可回
“大冯”回家了,心满意足。
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我是幸运的,我有家可‘回’。
”“大冯”十多年的“古村保护”历程中常常痛心。
一组数据至今仍刻在他心里:2000年至2010年,全国自然村由363万个锐减至271万个,10年间减少了90多万个,平均每天消失200多个,其中包含大量传统村落。
这组数据,便是这些年他努力奔走、致力保护古村落的原动力。
很多年前,“大冯”回到慈城老家,小心翼翼的带走两捧家乡的土,其中一捧一直摆放在书房,慰藉思乡情。
“乡愁是每个人对家乡的怀念,而这种感情是需要有载体的,若我们家乡的村庄不在了,我们的情感便无处安放了。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要行动起来,如同保护春节一样,保护古村落就是让每个中国人都有“家”可回。
“大冯”也行动了起来。
他的第一次保护行动就是在老家宁波。
1992年,他来宁波办画展,在月湖边被一所破旧的祠堂吸引,这就是唐代诗人贺知章的祠堂“贺秘监祠”,当时这个破旧祠堂的修复费用需要二十多万元,一直没有着落,如果不及时修复它就有可能在未来的城区改造中被拆掉。
于是他决定卖画换钱保护。
“大冯”的努力让这座粉墙青瓦、三进五开间的旧祠堂如今依旧挺立着。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神奇的土地,它的名字叫故乡,离得越远,怀念越深。
”“大冯”说,我们应该保护好心中的这片乡愁,像火炬手一样把它传递给后人。
4.中新网北京7月19日电(记者马海燕)晚年的冯骥才已经渐渐远离作家的光环,一年
中有多半时间都在中国那些濒临消失的古村落间奔走,出现在媒体和公众面前谈论的也都是古村落保护。
人们称他“传统村落保护第一人”。
在的自然村只有200万个左右。
中国1300多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绝大多数都在这些古村落里,少数民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更是全部都在村落中。
”冯骥才认为,古村落的价值绝不小于万里长城,抢救古村落就是和时间赛跑。
“在上世纪90年代我做天津古城保护的时候,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
有人说,冯骥才你太奢侈了,老百姓住的房子那么破,你还在欣赏老房子上的砖雕。
我记得我当时反驳说,中华民族在美上面从来都没奢侈过。
”现在冯骥才的观点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但仍无法阻挡城镇化大潮下传统村落的消失。
冯骥才认为,传统民居建筑是民间文化的承载空间,其中留存着大量的历史信息、文脉记忆、艺术创造和生活方式。
传统村落每一处都凝结着先人们大量的心血和智慧。
对中国传
统村落的有效保护与发掘,可以为中华民族存留更多鲜活的历史记忆和文化脉络。
在政协会上、在官方座谈会上等各种场合,他都不遗余力地讲传统村落保护,力图引起更多关注。
2012年,中国启动传统村落名录普查,在冯骥才等专家的共同参与下,普查上报了1.2万个传统村落,其中有4000多个入选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国家将为这些村落的保护拿出经费、制定规划。
但列入名录的只是整体保存较好的村落,整体保存不好的、名录不收的,也就不在保护之列。
如果一个村落大部分民居都已翻新,却还残留着一座祠堂,一座戏台,两三座民居,很有历史文化价值,怎么办?冯骥才认为,我们既不能失去一只只从历史飞来的美丽的大鸟,也不能丢掉从大鸟身上遗落的每一片珍贵的羽毛。
在一个已经改天换地的环境里,孤零零的一两个老民居很难保存,最适合的方式是露天博物馆,也就是把这些散落乡野的零散珍贵民居收集起来,加以集中保护与展示。
他列举了瑞典斯德哥尔摩的斯堪森户外民俗博物馆、荷兰阿姆斯特丹的桑斯安斯风车村、丹麦奥胡斯“老城”露天博物馆、俄罗斯苏兹达里的老木屋博物馆等,这些都是搜集本国各地典型的民间古建房屋、标志物和生活方式,集历史、文化、民俗、风景于一体的经典项目。
冯骥才说,在中国这种尝试也已经开始,比如晋中的王家大院和常家庄园,就是利用已经残缺的古代庄园为骨架,将周边地区零散的历史民居移入,集中加以保护。
再比如私人出资建造的西安关中民居博物馆和安徽蚌埠民居博览园等,都是将散落四方、危在旦夕的民居收集起来,易地重建,精心修缮,达到了很好的保存效果,同时又能供人欣赏传统和认识历史。
当然,他也强调,易地重建的原则有如文物的“落架重修”,必须坚持历史的原真性。
虽然露天博物馆有很高的旅游价值,但不能只为旅游效益而妄加改造,其最终目的还是要以保护文物为主。
“物质文化遗产有《国家文物法》,非物质文化遗产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法》,古村落也应该有《中国古村落法》。
”在冯骥才看来,古村落的保护也不能变成官员的政绩、学者的科研成果、开发商的资源,靠立法保护势在必行。
“古村落孕育了中华传统文化,也承载着我们的乡愁。
每个村落都是一部厚厚的历史,我们已经把600多个城市变成千城一面,就不要让村落消失得更彻底了。
”73岁的冯骥才呼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