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五代华严宗的赓续新考_杨维中

⑨ 。 宗 密 至 襄 阳， 在 恢 觉 寺 遇 到 灵 峰 奄然迁 逝 ”
。 宗密在信中又说 ： 阇梨 ， 获得澄观 《 华严经疏 》 ，逢如是 “ 夙生 多 幸 ， 同 种 善 根 ， 遇 如 是 《 经》 《 。 顷于王膳 ， 未敢即飡 ， 今得明文印决 ， 心 疏》 意泰然 ， 誓愿生生尽命弘阐 。 当时便被 ， 僧尼徒 众因请赞扬 ， 务自温习 ， 课虚顺命 ， 但依文配读 而已 ， 讵足以 发 明 于 人？ 为 显 圆 宗 ， 多 惊 抚 掌 ， 爰有宿机 坚 种 ， 闻 即 禀 承 。 从 始 洎 终 ， 可 数 十 人 ， 誓愿修学 ， 盖 兹 《 疏》 文 玄 妙， 传 之 不 虚。 ” 宗密获得澄观 《 岂以 微 才 能 感 如 是！ 华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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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资料 。 关于宗密 （ 唐故圭峰定 ７ ８ ０－８ ４ １） 弟 子 ， 《 慧禅师传法碑并 序 》 说 ： “ 门 人 达 者 甚 众，皆 明 如来知见 ， 而善说法要 。 或岩穴而息念 ， 或都会 而传教 ， 或断臂以酬德 ， 或白衣以沦迹 。 其余一 礼而悟道 ， 终 身 而 守 护 者 ， 僧 尼 四 众 ， 数 千 百
瑣 瑏 肤之诫，则玄化不广而自博矣。
意的是 “ 同志四人 ” 一起研读的表述 。 其后 ， 宗
⑧ 。元 和 五 年 密 “ 遂 休 心 传 教， 适 志 游 方 ”
（ ） ，宗 密 等 “ 跋 涉 江 山， 至 于 襄 汉， 于 恢 觉 ８ １ ０ 寺遇 灵 峰 阇 梨 ， 即 和 尚 门 下 一 哲 人 也 。 寝 疾 数 月 ， 渐至羸极 。 相见三日 ， 才通其情 ， 愿以同声 ， 悉 蒙 授 与， 议 论 未 周， 之分 《 经》 及 《 疏 钞》
④ ” 人 。 得其氏族 、 道 行 可 传 于 后 者 ， 纪 于 别 传 。
严宗传承大致为 ： 圭峰宗密 — 真奥 — 开明从朗 — 绝观法现 — 长水 子 璿 。 宋 濂 所 叙 述 的 这 一 传 承 ， 被清代以来云栖系 、 高原系和雪浪系所继承 。 不 过 ， 需要特别指出 ， 尽管对于华严宗的这一段历 史 ， 日本 学 者 已 经 有 不 少 研 究 ， 但 由 于 资 料 所 限，都 未 曾 搞 清 楚 “ 圭 峰 传 奥” 之 “ 奥” 以 及 “ 绝观法现 ” 的所指 。 本 文 则 依 据 新 发 现 的 清 代 续法所撰 《 华 严 宗 佛 祖 传》 等 资 料， 明 确 指 出， “ 传奥 ” 就是指玄 珪 ， 而 “ 绝观法现” 就是守真 昭信 。 《 华严宗佛 祖 传 》 一 直 未 见 流 通 ， 学 者 一 度 以为未曾刊行 。 如满贵在 《 明末华严宗法脉传承 之考察 》 一 文 中 说 “ 清续法所著 《 华严宗佛祖 浙 传 》 可能并 未 镌 刻 ” ， 此 说 来 源 于 徐 自 洙 《
瑥 瑏 ” 由 于 泰 恭 伤 未 痊 愈，本 人 又 请 苦 ， 不忍弃遗 。
疏 》 研习未久 ， 就便宣讲 ， 听众几十人 ， 内中就 襄阳讲 有玄珪 、 智辉 、 泰恭三位僧人 。 宗密在 “ 罢 ， 暂往东都 ， 礼祖师塔 ， 便拟驰赴拜觐 。 盖缘 夏逼 ， 且止永穆寺 。 襄阳徒众迤逦访寻 ， 再邀第 二遍讲 ， 复闻兹经 ， 遂允众请许 ， 终悬疏却赴上 都” 。 宗 密 讲 完 第 一 遍 ， 离 开 襄 阳 前 往 东 都 洛
⑦ ” 数载 。 这是宗密首 次 接 触 华 严 宗 著 述 ， 值 得 注
此文中的 关 键 语 句 是 “ 此 乃 和 尚 道 威 德 洽， 。而前引文字中 教令将行 ， 门 下 宗 枝 有 斯 精 苦 ” 即和尚门下一哲人 的灵 峰 阇 梨 出 处 未 明 ， 而 “ 也” 的 表 述 极 可 注 意 。 前 后 文 字 中 同 样 的 “ 和 ， 似乎暗 示 此 位 僧 人 大 有 来 处 ， 出 于 尊 敬 不 尚” 便具名 ， 或者 彼 此 都 知 。 将 这 些 文 句 综 合 考 虑 ， 笔者有一大胆猜测 ， 此位灵峰阇梨有可能是澄观 的弟子 ， 而泰恭在辈分上就是澄观的徒孙 ， 称其 门下宗枝 ” 倒也顺理成章 。 而澄观在回信中 为 “ 就此泰恭断臂求法之事写到 ： 泰 恭 断 臂 重法 情 至 ， 加 其 恳 祷 。 然 半 偈 忘 躯 ， 一 句 投 火 ， 教 有 文 矣 。 意 存身外 有 重 法之宝尔。宜诫之，后学勿使效之。当断其 情虑，勿断其形骸。当断其妄心，无斩其肢 分 。 则 浅 识 异 学 ， 安 其 所不 惊 视 。 苟 俗 无 发
又可辑出玄珪 、 智辉二师 。 此外 ， 撰写 《 唐故圭 峰定慧禅师传法碑并序 》 的裴休则可算作现今知 名的宗密俗家弟子 。 关于宗密之后的华严宗传承 ， 续法在 《 华严 宗佛祖传 》 卷 ４ 《 贤首宗乘独派传记 》 中记载 ： 第六世，东都永穆寺主玄珪法师，名真 奥，字彻微。五祖传法首。 恢觉寺灵峰法师徒，名慧炬。五祖赐号 智辉。第二嗣。 东都 祖 塔 寺 祖 印 法 师， 名 泰 恭， 字 得 心。五祖第三嗣。 文字虽短 ， 但信息量丰富 。 关于宗密至北宋
。然 而，笔 者 的 江天竺山 灌 顶 伯 亭 大 师 塔 志 铭 》 博士 生 张 爱 萍 于 ２ ０ １ ２年在上海图书馆发现此书 的刊刻本 ， 为我们研 究 宋 代 之 后 的 华 严 宗 提 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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பைடு நூலகம்
唐 末 五 代 华 严 宗的 赓 续 新 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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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华严宗传法世系的若干疑团以此线索可以破 解 ： 其一 ， 玄 珪 、 智 辉 为 二 僧 ， 而 非 一 僧 。 其 — — “ 二 ， 对于清代 仪 润 所 记 — 清 凉 传 圭 峰 宗 密， ， 为 六 祖； 密 传 玄 珪 真 奥 彻 著 《 华严行 愿 品 钞 》 微 ， 为七祖 ” ， 由 此 书 可 以 明 确 ， 玄 珪 与 真 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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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庆所逢之法，玄妙难思，用表恳诚，厥愿 修 学 。 此 乃 和 尚 道 威 德 洽 ， 教 令将 行 ， 门下 宗枝有斯 精 苦。 伊 且 割 截 支 体， 伤 断 筋 骨， 都无 痛 恼 ， 神 色 宛 然 。 自 初 至 今 ， 身 心 仍 旧。若道若俗，无不异之。观智之功，感应 昭著。时台省询验，事迹分明，留守崇敬大 经，已申中书 门 下。 据 伊 本 意， 岂 尽 显 扬。 然 发 起门 ， 亦 藉 旌 表 。 沿 伊 手 疮 未 愈 ， 官 司 牒 寺 ， 委 令将 养 ， 未 便 游 行 。 以 此 礼 觐 ， 转 见 迟违 。 下 情 无 任 ， 伏 增 惶 惧 。 谨 差 听 徒僧
瑏 瑡
阳 ， 住于永 穆 寺 。 襄 阳 徒 众 又 追 随 至 东 都 ， 于 此 ， 宗密又宣讲第二遍 。 至元和六年九月七日结 束 ， 此时发生一件大事 。 宗密叙述说 ： 今月七日 才 毕， 听 徒 泰 恭 遂 断 一 臂 云：
求跟随宗密礼觐祖师 ， 宗密于是在东都延迟数月 才得以前往 长 安 亲 近 澄 观 。 宗 密 随 侍 澄 观 两 年 ， 深得华严宗法要 。 从上文所引宗密的书信文字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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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告诫于法于理都切当至真 。 而清凉国师 十 月 十 二 日 玄 珪、智 辉 至， 得 汝 回信开头说 ： “ 书 ， 遥伸师敬 ， 备述行迹 ， 领大教之玄趣 ， 说传
瑤 瑏 ” 赞事诚感 ， 凄然 心 纳 矣 。 接 到 澄 观 的 回 信， 宗
密又修书一封 ： “ 十月二十三日学徒 （ 宗 密） 裁 书再拜本讲 《 华严疏 》 主 ： 玄珪 、 智辉回 ， 伏奉 诲示 ， 纳所微悟 ， 许厕法席 ， 顶戴奉持 ， 不任忻 惧 。 多惭 陋 质 ， 未 效 勤 劳 ， 空 呈 寸 心 ， 坐 蒙 收 采 ， 自惊侥幸 ， 喜极成悲 。 伏蒙慈愿弘深 ， 降斯 过分 。 一经印决 ， 顿觉光辉 。 学流进功 ， 时辈增 仰 。 幸甚 。 宗密便欲奔赴给侍 ， 缘泰恭臂疮未愈 慎风 ， 不敢冒路 ， 再三涕泣 ， 愿侍随行 ， 念伊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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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 教 学 研 究
２ ０ １ ４ 年第 ３ 期
测 ， 玄珪 、 智辉 、 泰 恭 三 位 徒 弟 应 该 是 相 随 的 。 也就是说 ， 这三位华严宗中土第六世传人应该有 机会受教于四祖澄观 。 关于泰恭 ， 除从宗密书信中所知外 ， 还有两 个来源 ： 禅宗 灯 录 以 “ 慈 恩 寺 太 恭 禅 师” 标 示， 续法 《 华严宗佛祖传 》 则以东都祖塔寺标示 。 前 者不知是否是长安慈恩寺 ， 后者寺院本身资料缺 如 。 关于泰恭 ，目前所知即仅如此 。 关于智 辉 ， 依 据 续 法 《 华 严 宗 佛 祖 传》所 述 ， 是恢觉寺灵峰法师徒弟 ， 法名慧炬 ， 而宗密 赐其号为智辉 。 除此外 ， 还有数事需要澄清 。 ） 并非宗密直传 首先 ， 重云智晖 （ ８ ７ ３－９ ５ ６ 弟子智辉 ， 二名所指并非同一僧人 。 智晖的剃度 师是宗密弟 子 圭 峰 温 禅 师 ， 但 其 属 于 禅 宗 僧 人 。 赞宁 《 宋 高 僧 传》 卷 ２ 后唐洛阳中滩浴院智 ８《
瑢 瑏 玄珪、智辉，先具申述。
彻微所指相同 ， 并不指三位僧人 。 其三 ， 宗密三 位高徒传播华严宗义 ， 以玄珪真奥彻微为上首 。 关于玄珪 、 智辉 、 泰恭 ， 现存唐代佛教文献 ） 的书信中提 中 ， 仅仅在宗密给澄观 （ ７ ３ ８－８ ３ ９ 大方 广 圆 觉 修 多 罗 了 义 经 略 疏 》 卷 下 有 宗 及 。《 密写于元 和 六 年 （ ８ １ １） 九 月 十 三 日 的 书 信 。 此 信中的若干表述为我们了解玄珪 、 智辉 、 泰恭的 面貌提供了基本的线索 。 宗密在 信 中 叙 述 了 自 己 研 习 华 严 宗 义 的 经 历： “ 遂屡咨参方，蒙授与 终 南大 师 《 华严法界 。佛 法 宝 藏， 从 此 顿 彰， 同 志 四 人， 琢 磨 观门 》
· 佛教研究 ·
唐末五代华严宗的赓续新考 ＊
杨 维 中
提 要 ： 本文通过五代北宋时期华严宗传法系统的考述 ， 力图说明这一时期华严宗传承的大致情 形 。 尽管对于华严宗的这一段历史 ， 日本学者已经有不少研究 ， 但由于资料所限 ， 都未曾搞清楚 “ 圭 峰传奥 ” 之 “ 奥 ” 以及 “ 绝观法现 ” 的所指 。 本文则依据新发现的清代续法所撰 《 华严宗佛祖传 》 等 资料 ， 明确指出 ， 玄珪就是宗密华严宗传人 ， 史书中所说华严宗第六世 ， 而且很大可能就是传奥 ， 而 “ 绝观法现 ” 就是守真昭信 。 本文还考证出 ， 襄阳的灵峰法师是澄 观 的 弟 子 ， 宗 密 是 从 灵 峰 处 获 得 澄 华严经疏 》 并由此而去礼觐澄观进而成为华严宗祖师的 。 观的 《 杨维中 ， 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 、 博士生导师 。 主题词 ： 华严宗 唐末五代 玄珪真奥 守真昭信 《 华严宗佛祖传 》 自宗密以 后 ， 经 “ 会 昌 法 难” 及 五 代 动 乱， 典籍 章 疏 散 佚 ， 唐 末 五 代 时 期 ， 华 严 宗 勉 强 图 存 。 关于宗密之后的华严宗传承法系 ， 明代宋濂 在 《 佛心慈济玅辨 大 师 别 峰 同 公 塔 铭 》 叙 述 说 ： “ 圭峰传奥 ， 奥 之 后 又 复 废 逸 。 朗 、 现 父 子 相 继 而作 ， 补葺粗完 。 现传璿 ， 璿传源 ， 二师阴搜阳 ” 根 据 此 说，唐 末 五 代 华 阐 ， 其宗于是乎 中 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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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其后失 文中说 ， 具体 传 承 记 录 于 别 “ 传” 传 。《 景德传灯录 》 卷 １ ３ 所记载的圭峰宗密禅师 法嗣有 ： “ 圭 峰 温 禅 师、慈 恩 寺 太 恭 禅 师、 兴 善 寺太锡禅师 、 万乘寺宗禅师 、 瑞圣寺觉禅师 、 化
⑤ ，而从宗密与澄观往来文献中 度寺仁瑜禅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