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全球化时代世界历史的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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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时代世界历史的重构
'当前,
全球化与信息全球化的
正在迫使我们全面接受全球化这一概念。伴随着经济和信息全球化的来临,西方价值观向全球扩张的趋势愈加明显,然而,作为西方
的一种反思性和批判性力量,后现代主义思潮同样向全球散播,它在西方文化征服世界的过程中也唤醒被征服地区的文化自觉,支持非西方文化反对文化全球化。如果我们需要继续延用全球化这一概念来描述当前整个世界的形势,那么,全球化就必须是一体化和多元化的综合。它在物质层面,如在经济、技术、信息交流上追求一体化;而在精神层面,如在、文化和价值观上追求多元化。当然,要想使不同文化之间的交往正常进行,人们就不得不在精神层面寻求某种文化间性,以此作为人们普遍认同而维系交往的原则。这是一种现实的情境,任何源自西方现代性传统的叙述
都不得不与此适应,同时也要参与当下
情境的演化。世界历史
作为一种叙述实践的行为,它曾经描绘出不同地区的政治、经济力量,表达作者的世界观,并定位不同文化。在全球化时代,人们逐渐得知,重构世界历史的思想包含了太多的意识形态要素。这不是一个纯粹的历史学问题,事实上,连历史学本身也从来不是某种超脱现实的学术活动,世界历史的重构必须直面现实,回应现实对历史学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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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0\xa0\xa0 历史上曾有过许多种世界历史,读者会意识到,每一种世界历史都是围绕着它自己的主题构造而成。这种主题有的记录帝国的兴起(如波里比阿的《历史》),有的表明宗教信仰的力量(如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有的确立自我中心(如伏尔泰的《风俗论》、黑格尔的《历史
》、苏联科学院的《世界通史》),有的证明某种交往体系的形成(如沃勒斯坦的《现代世界体系》,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世界历史的表现多种多样,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一位新的世界历史叙述者都在重构世界历史,希望读者按照他/她的叙述来重新理解世界。这样,当我们将世界历史编纂视为一种叙述实践时,不同时代、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中的世界历史编纂者事实上就在争夺一种话语权力,每时每刻都在现实世界中为自己所代表的力量争取前进的有利位置。作为一个反例,中国世界史界曾经普遍接受以西方中心论为核心的世界历史解释体系,这无疑证明了西方世界历史编纂曾获得的巨大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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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0\xa0\xa0 如今,后现代主义的盛行要求解构现代历史叙述中那种追求一体化的世界历史,这并非是说它们不应存在,而是它们不应自认为是唯一性的存在。任何世界历史叙述都不应具有绝对权威。人们或许会这样理解,世界有多种面貌,任何世界历史叙述不过是表现了其中的一种,以此来反对某种试图一统天下的世界历史或普遍史。其实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来认识:“世界历史”作为一个观念,它首先代表的是一种概念性存在,既然我们按照某种形式、结构、体系来接受并唯有如此才可能接受的世界历史都是历史叙述的产物,那么,我们就可以说从来不存在客观的世界历史。这同样是在说,世界原本没有什么现成的、等待历史叙述者去发现的面貌,任何世界历史的叙述都是在建构某种世界的面貌之时来展现这种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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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0\xa0\xa0 认识到客观的世界历史是由历史叙述建构而成,这将有助于我们摆脱世界历史在人们心目中的客观化幻象,也是承认世界历史多元化的首要原则。据此,我们将意识到,有多少个建构世界历史的心灵,就将出现多少种世界历史,并且,只要我们承认人们有
进行历史叙述的自由,就应当以推己及人的方式,承认每一种世界历史具有的存在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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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0\xa0\xa0 个体性世界历史理应是世界历史存在的基本形态,只有以此为基础,人们才可能追求获得更大认同的世界历史,如主体间的或文化间的世界历史。鉴于每一部世界历史都会有自己的主题,而且,这个主题总是反映出叙述者的利益所在,因此,我们不能要求作为个体的世界历史叙述者超越自我中心,撰写一部他人的世界历史。在当前所谓的全球化时代,世界历史必定是以多元的方式存在,这不是因为人们刻意要排斥一元性的世界历史,而是因为人们尚未对某个主题及其体现的价值形成全面的认同。我们若是将表现世界大同视为世界历史的终极理想,显然,只有在世界大同实现之时,这样的世界历史才有可能真正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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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0\xa0\xa0 这样,我们可以构想世界历史的存在形态,即将它描述成一个连续统:连续统的一极是个体性世界历史,另一极是表现出世界大同的理想化世界历史。我们已经见识过多种世界历史,但我们并没有充分的理由将它们所体现的叙述实践描述成一种连续的、合目的的行为链中的一环。这也就是说,我们当前所接触到的叙述世界历史的实际,还无法在连续统的两极之间建构起一部进步的历史,问题在于,我们并没有证据表明普遍人性或世界大同是每一次世界历史的叙述实践暗含的目的。我们可以将世界大同作为一种理想,我们可以预先将现实中的世界历史叙述构想成实现这种理想的艰难历程中的一个环节,但同样必须明确的是,我们必须清楚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距,为此,在现实情境下重构世界历史必须采取某些适宜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