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姆·温顿小说的“屏幕化”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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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温顿小说的“屏幕化”解读※》
摘要:当代澳大利亚极具影响力的作家蒂姆·温顿的多部小说已被改编成电影,温顿本人甚至直接参与影片的制作过程及为
改编撰写剧本,已经区别于传统的小说家角色定位,Gelder & Paul Salzman)称“温顿是一位极其成功的澳大利亚作家”,温顿小说创作及其“屏幕化”给我们的启示集中体现在温顿的“大众情结”,绝非取悦大众,而是旨在引导大众
[摘要] 当代澳大利亚极具影响力的作家蒂姆·温顿的多部小说已被改编成电影,温顿本人甚至
直接参与影片的制作过程及为改编撰写剧本,已经区别于传统的小说家角色定位。
温顿积极投身基于其本人小说改编的电影创作与其融入大众小说创作理念是密不可分的,其小说的“屏幕化”是小说社会功能的延伸,体现了温顿强烈的人文关怀和社会责任意识。
温顿的小说创作的“屏幕化”走向是其关注大众、试图影响大众从而为澳大利亚社会的前进和发展作出贡献的深层内涵的外化。
[关键词] 蒂姆·温顿;小说;电影改编;大众
一、温顿及其小说创作
蒂姆·温顿(Tim Winton,1960—)于20世纪80年代在澳大利亚文坛崭露头角,之后便新作不断并屡获文学大奖,其第一部小说《露天游泳者》(An Open Swimmer)出版于1982年,最近一部小说《呼吸》(Breath)于2008年出版。
至今,温顿共出版八部长篇小说,短篇小说集四部,此外温顿还涉足儿童文学、戏剧以及非小说创作等领域且成就斐然。
温顿四次获得澳大利亚最高文学奖项迈尔斯·富兰克林奖(Miles Franklin Award),获奖作品及获奖
年份分别为:《浅滩》(Shallows,1984),《云街》(Cloudstreet,1991),《土乐》(Dirt Music, 2002)和《呼吸》(Breath, 2009)。
《骑手们》(The Riders,1994)获得布克奖提名以及1995年的英联邦作家奖(Commonwealth Writer’s Prize),至于其他奖项此文不一而足。
作为澳大利亚公众生活中的文化名人,温顿获得由澳大利亚国民托管组织(National Trust)颁发的“澳大利亚国民现存财富”(Australian National Living Treasure)这一荣誉称号,获得此项殊荣的澳大利亚作家包括大卫·马洛夫(David Malouf)和伊丽莎白·乔利(Elizabeth Jolley)。
肯·杰尔德和保罗·萨尔兹曼(Ken Gelder & Paul Salzman)称“温顿是一位极其成功的澳大利亚作家”。
(Gelder & Salzman,2009:26)温顿的作品不仅仅获得评论界的高度关注也深受普通大众的喜爱,常列于畅销书榜,这与温顿的创作观念密不可分。
温顿在一次采访中坦言,“我是一个专业作家,我希望我的书获得读者
而不是被编入某一类目录然后抛在一边。
我不仅仅只希望有人写关于我作品的论文。
我想通过作品去影响人们的生活,我想通过作品表达我的想法”。
(Ferrier, 1987:4)
温顿的多部作品已被改编成电影或者较短的电视剧作品。
基于小说《天眼》的影片于1994年上映,另一部影片基于《冬日的黑暗》于1998年上映。
此外,根据拉奇·兰纳德系列书籍改编的电视剧于2007年见诸银屏,基于《云街》改编而来的迷你短小型电视剧已于2011年和观众见面。
温顿的短篇小说《黑色的水一直流》也被改编成电影,同时,根据《土乐》和《骑手们》这两部小说改编的电影作品正在制作当中。
经典的小说作品被改编成电影实属常见,但是对于一个作家如此众多的作品予以电影电视的改编却并不多见,尤其当作家本人积极投身其小说作品的改编之中更是不常见。
温顿却是积极活跃在其小说作品的电影改编之中,对于这样一位重量级作家的这一“偏好”实在值得细加研究和解读。
二、温顿的经典之作与“屏幕化”
蒂姆·温顿的小说《云街》是澳大利亚的经典小说之一。
有人曾做了这样的一个比较,《云街》在澳大利亚的地位犹如乔治·奥威尔的《1984》和哈珀·李的《杀死一只知更鸟》在英美的地位。
在2003年的“澳大利亚作家民意调查”(ABC/Australian Society of Authors poll)中,《云街》居于澳大利亚人最喜爱的澳大利亚作品榜首。
基于《云街》在澳大利亚的经典地位,澳大利亚影秀(Australia Showtime)发起了一项改编澳大利亚经典的活动,《云街》便是
此次经典改编的对象,由此《云街》由小说走向了屏幕。
早在2002年“澳大利亚影秀”就开始关注对于《云街》改编的演员物色,2008年与澳大利亚最为资深的影片制作公司“屏幕时间”(Screentime)联手真正开始到改编《云街》的制作当中,此项改编活动被命名为“澳
大利亚经典作品的影视改编”。
马修·沙维尔被任命为导演,基于此前他在执导影片中屡获大
奖的精彩表现。
在《云街》“屏幕化”的过程中,澳大利亚影秀调配了众多电影制作的专家,从演员试镜、人物服饰、影片布景、拍摄选址等方面做了科学详尽的论证。
云街不仅仅是一个街道的名字,也是小说中那个象征着澳洲大陆这个大社区的房子的名字,兰姆一家和皮克斯一家合住的居所。
这所房子将温顿小说的社区意识书写的淋漓尽致。
因此,在电影改编当中,这所房子的“屏幕化”占据着及其重要的地位,也是影片从头至尾的一个重要背景场所。
马里(Stuart Murry)认为“与影片中的神秘的建筑相反的是,云街里的世界更加完美的呈现了人们的个体以及社区身份”。
(Murry, 2003:83)温顿在云街这所房子的屏幕形象设计上和制片人格雷格·汉瑞克(Greg Haddrick)密切合作,旨在让小说的屏幕化获得最佳的艺术表现效果,这个艺术效
果是温顿小说艺术影响力的延伸。
云街这所房子从选址到建设过程花费了八周时间,云街这条街道就坐落在小说中提到的真实西澳附近的地域,从而这种澳大利亚风貌在影片当中得以再现。
温顿本人也积极投身于其小说的改编当中,出任电影版《云街》的剧作者。
温顿一丝不苟致力于《云街》剧本语言的改写之中,这在很多作家看来是不可思议之事。
小说家同意将其小说改编成电影实属常见,但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作家本人不会充当改编剧的剧作者,作家有警惕性地与其小说改编保持一种距离,从而保护其小说这个相对封闭而又独立的艺术体的艺术性。
美籍印度裔女作家裘帕·拉希丽(Jhumpa Lahiri)就曾表示她的小说《同名人》与其电影版是相互独立的艺术体。
在这一论点上,温顿以一个崭新且高昂的姿态拥抱其小说与电影版作品为一个有机统一的整体。
温顿的先锋姿态引人关注的,更值得评论界来品评。
其举动和意蕴包含着深刻的人文精神和社会责任意识。
三、融接大众:小说与“屏幕化”的对接
温顿的小说创作及其“屏幕化”都体现了其走向大众、拥抱大众的创作理念。
温顿的小说书写的都是小人物的平凡故事,然而这些故事都直指澳大利亚民族和历史的大事,于平凡中发现不凡。
徐在中指出:“他的作品并不缺乏深度,于平淡之中蕴涵着深刻的道理。
”(徐在中,2010:140)温顿表示“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信仰我不可能如此努力,因为若不是因为有信仰的缘故写作完全可以仅仅成为一项活动。
与我而言,写作不仅仅是一项活……我想,或许我
不自量力,我试图将美好的事物呈现给上帝看。
当然,我也在努力将美好的事物呈现给众人看”。
(Salter,1987:10)温顿的写作信仰的一个核心关键词便是:大众。
那么,温顿的
经典小说以及许多小说作品都被改编成电影,并且在小说家温顿本人的一并合作之中得到极好的完善,这个小说“屏幕化”仍然是温顿写作信仰的拓宽,温顿旨在用其艺术创造力影响和改变澳大利亚公众及其生活。
“屏幕化”是在全球化时代温顿融接大众的积极举动,带有深刻的历史原因。
从小说家温顿到剧作家温顿的跨越可以窥看20世纪60年代以来视觉媒体的变迁历史。
班达曾给知识分子下
了这样一个定义:“知识分子是一小群才智出众、道德高超的哲学家——国王,他们构成人
类的良心。
”(萨义德,12)温顿的小说创作的“屏幕化”走向便是其关注大众、试图影响
大众从而为澳大利亚社会的前进和发展作出贡献的深层内涵的外化。
屏幕化是温顿的小说走向更广阔的大众视野的上上之选。
匈牙利电影理论家贝拉·巴拉兹(Béla Balázs)较早提出“视
觉文化”一词,他认为:“可见的思想就这样变成了可理解的思想,视觉的文化变成了概念的
文化。
”(贝拉·巴拉兹:28)在澳大利亚,视觉媒体的发展也异常迅猛,在皮尔斯编辑的《剑桥澳大利亚文学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Australian Literature)一书中就有
涉及文学作品与新视觉媒体在20世纪的发展变化情况。
“电视被证明在使人们获得讯息方面非常有优势,电视上关于异域风情的图片呈现、国内民众生活实景、政治冲突以及故事叙述方面所具有的时效性是书面作品所无法匹敌的。
”(Piece,499)
四、结语
温顿小说创作及其“屏幕化”给我们的启示集中体现在温顿的“大众情结”,绝非取悦大众,而是旨在引导大众。
对于温顿来说,他的“大众”便是新时期在全球化时代背景下生活着的澳大利亚民众。
由于历史的原因,澳大利亚的土著人的历史遗留问题;全球化时代背景下,澳大利亚的多元文化格局下生活的不同种族和文化的大众;在广袤的澳大利亚大陆上生活在地域特色浓郁的西澳大众都是温顿所关注的对象。
温顿的小说作品中涉及土著人的智慧和权益问题、涉及澳大利亚社会推行的多元文化主义以及澳大利亚社会所面临的来自环境、物种以及气候变化等众多问题。
温顿主动投身其小说的“屏幕化”过程中所显现出来的勇气和艺术家气质是一个知识分子的道德体现和一个新时期澳大利亚文化先锋斗士的形象。
温顿留给我们太多的反思。
[参考文献]
[1] 爱德华·萨义德.知识分子论[M].单德兴,译.北京:三联书店,2002:12.
[2] [匈]贝拉·巴拉兹.电影美学[M].何力,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79:28.
[3] 徐在中.平淡之中显大义——解读蒂姆·温顿《云街》的“和解”主题[J].当代外国文学,2010(02).
[4] Ferrier Elizabeth.Tim Winton: Affirming the Values of Human Life and
Effort[J].Fremantle Arts Review,2,September,1987.
[5] Gelder Ken, Paul Salzman.After the Celebration[M].Melbourne:Melbourne University Press,2009.
[6] Murray Stuart.Tim Wintons “New Tribalism”: Cloudstreet and
Community[J].Kunapipi,Vol 25,Number 1,2003.
[7] Pierce Peter, Edit.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Australian Literatur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9.
[8] Salter Owen.Suspicious of Hope in a Chaotic World[J].On Being,June,1987.
[作者简介] 侯飞(1985—),女,安徽芜湖人,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研究生。
主要研究方向:澳大利亚文学和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