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师爷”心态探析[著]何宝梅

绍兴师爷 心态探析
何宝梅
(绍兴文理学院 人文学院,浙江 绍兴312000)
摘 要:由于绍兴师爷地位的特殊性,导致了其异常复杂的心态历程。

该文通过对绍兴师爷的动机、情感、意志等心态特征及其产生原因的分析研究,以求更全面地认识、理解和评价绍兴师爷。

关键词:绍兴师爷;动机;情感;意志
中图分类号:D6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93X(2005)02-0020-04
肇始于明,盛行于清,没落于辛亥革命前后的绍兴师爷,在我国封建统治机构中活跃了三四百年,成为中国封建官衙幕僚阶层的重要组成部分。

对绍兴师爷的评价,历来褒贬不一,明末、清前期,因名幕辈出,声名扬及天下,故褒多于贬;晚清之后,因幕风日下,劣幕充斥官场,遂贬多于褒。

民国之后,一度把绍兴师爷看成是一伙工心计,多诡计,嗜钱财,喜作狭一类人物。

及至绍兴解放,市军管会编印之!绍兴概况调查∀中亦称: 绍兴师爷的特点是通文达理,处世接物机警圆滑,计策甚多,搏得长官信托倚赖,一般老百姓到衙门里去,见了很是畏惧 。

褒贬不一的原因,官场是否清明固然是主要因素,但是,影响绍兴师爷形象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却是绍兴师爷独特的心态。

特殊的职业和经历造就了绍兴师爷特有的心理历程。

而特有的心理历程决定了绍兴师爷的所作所为,从而铸就了绍兴师爷的历史形象。

本文试图通过对绍兴师爷特有的心态及其形成原因的剖析,来更全面地认识、理解和评价绍兴师爷。

所谓绍兴师爷的心态,主要指其动机、情感、意志等,它是一种隐含着的内在的深层结构,但直接影响着绍兴师爷的行为实践。

一
动机又称为行为动机或社会动机,是推动人们行动的内在力量,是引起和维持个体行为,并将此行为导向某一目标的内在动力。

每个人的行为模式和活动方向都是由一定的动机引起的。

由于人的需要的复杂性,在同一时间内,可能有几种动机同时存在,其中对行为起主导和支配作用的动机称为优势动机,其它为辅助动机。

主导动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随着个体需要的发展而发生变化。

关于绍兴师爷的优势动机,有学者认为是 千方百计地设法改变与其才能不相称的社会地位 。

或者说是 最大限度的追求实际利益 。

也有学者提出是因为功名无望的读书人的一种自我心理慰藉的需要等等。

但是,笔者认为,上述动机不是绍兴师爷的优势动机,绍兴师爷的动机的基调或者说优势动机应该是谋求生活的来源,简单地说就是为了养家糊口。

谋求经济利益是绍兴的读书人选择幕业最普遍、最重要的原因。

按照周作人的看法,在传统社会里,读书人当以中举、中进士而后出仕做官为正途,而不第秀才只能走
叉路 。

主要 叉路 之一便是学幕,即做幕友,称作师爷。

#1∃绍兴是个读书人比较集中的地方,但能走上
正途 的毕竟寥寥无几。

大批的读书人在科举道路上,都会面临 业儒无成 或者 儒术不足以治生 的问题。

也就是说,他们都存在着一个 生计问题 。

走入 叉路 ,以幕救贫与以幕济学是绍兴的读书人的一种最集中的选择。

正途 的动机是以成就需要为目的的,对于读书人来说是一种最为强烈、最为持久的动机。

而 叉路 的动机则不是一种读书人的理想追求,其从业的动机大都是为了解决家庭生活。

绍兴师爷龚未斋有 所谓幕者,乃家无负郭之田,而有兄弟之养,菽水无资,粥不继,读书无成,困穷之至,不得已而第25卷第2期2005年4月 绍 兴 文 理 学 院 学 报JOURNAL OF SHAOXING UNIVERSITY Vol.25No.2Apr.2005 收稿日期:2005-02-22
作者简介:何宝梅(1965-),女,浙江诸暨人,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

以幕救贫也 之说#2∃。

汪辉祖在!佐治药言∀亦提出 吾辈图名未就,转而治生。

惟习幕一途,与读书为近,故从事者多 。

且认为 宾利主之,主利宾之才,其初本以利交 。

也就是说师爷入幕的动机与目的在于 利主之 。

而且正因为束比较可观,走另一条 叉路 的%%%做塾师的读书人也纷纷流向幕业。

吾辈从事于幕者,类皆章句之儒,为童子师,岁不过数十金;幕所入,或数十倍焉,或十数倍焉,未有不给予用者 #3∃。

据!绍兴县志资料第一辑∀记载:有位名叫邬宗梅的绍兴人,在府城东郭陈氏家做塾师。

他的东家在河南作幕,邬宗梅一有机会就去河南习法家言了。

反之, 家庭生活优裕的人,如王念孙、王引之,梁玉绳、梁履绳家兄弟,他们家里没有作幕的人。

#4∃
以上所述,正是因为绍兴师爷是以 谋生 而不是 成就 为优势动机,作幕者总是心有不甘,一有机遇,总想回归正途。

稍有余力,便以幕捐官,即使是个虚衔,也在所不惜。

以汪辉祖为例,汪辉祖游幕33年,历经16个主人,但是他没有一时忘了科第,每试必应,九次下场才中举人,到授任湖南宁远知县时,已经57岁了。

汪辉祖不是以官而是以佐幕驰名,是他始料不及的。

另外如许思湄佐幕期间,为了捐官,不惜到处借银,!秋水轩尺牍∀中有谢顺德司马李(因谋仕借银)一篇。

!绍兴县志资料第一辑∀中记有名师爷150余人,其中许多人有先幕后官的经历。

如会稽人陈士钅奇康熙初为浙江将军幕客,后被授予福建兴化丞。

当然,除了以解决生活来源作为绍兴师爷的主导动机外,还存在着辅助动机,如 千方百计地设法改变与其才能不相称的社会地位 、 子承父业 等等。

辅助动机对个体行为虽然不起决定作用,但它也指向对个体的行为目标。

二
情感是对一定事物所持的态度的体验,它是一种人的主观体念,情感的产生是由客观事物引起的,人的不同需要是产生不同情感的动力。

人的情感品质既包括情绪状态,也包括情感水平。

绍兴师爷的情绪状态和情感水平主要取决于其职业地位和职业规范。

关于绍兴师爷的职业地位,研究者们大多以 非官非吏 、 似僚非僚、似师非师、似宾非宾 来评价,正是这种别具内涵的职业地位,似是而非的职业角色导致了绍兴师爷复杂情感状态特别是情绪状态。

情绪是情感的外在表现,绍兴师爷职业地位的矛盾性导致了其情绪状态的矛盾性。

这种情绪状态的矛盾性表现为强烈的自尊感和自卑感,恐惧感与安全感交织在一起。

(一)自尊感和自卑感
在这两种情感中,自卑感往往占据绍兴师爷情感的重要位置。

从上述入幕动机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出幕业是一种 不得已而为之 的职业。

没有一个行业的职业观像幕业那样,如此强烈地或者众口一词地表明它的反职业的性质。

#5∃入幕之士在 幕 中面对着头戴乌纱的 主人 ,操作着如同嫁衣的案牍簿籍,却既无官的显赫,又无吏的名分,无法不触景生情,无法不感到价值的失落。

根深蒂固的入仕、成就功名的思想和身边无数的成功者使绍兴师爷更觉失意。

尽管入幕之士实际上也在帮皇帝干事,但在他们的观念里, 名不正则言不顺 ,更何况主官们以师爷之功为己功。

因此,尽管主官待之以宾客之礼,但是,寄人篱下,为人作嫁自卑情绪却始终伴随着绍兴师爷的职业生涯。

在他们内心尽管有 立德 立功 立言 的远大抱负,但是 光宗耀祖,显身扬名,功荫后世 的理想离他们实在太远了。

这种现实和理想的距离加重了他们的自卑感。

同时,与主动放弃功名,归隐山林,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隐士相比,绍兴师爷没有祖传的产业,可以躬耕自资。

他们还必须为生计而奔波。

因此,相对这些高雅的隐士而言,绍兴师爷依然有自卑的情绪。

龚萼在给许思湄的信中叹 天生我以不愚不智之身,而困我于不死不生之地。

抱牍非吏,佣笔非胥,俯首求衣,敛眉寄食,良可哀哉! 又曰: 乞余不足,顾而之他之状,真有不堪令妻妾见者,更有何面目复见朋友。

#6∃许思湄亦曰: 弟碌碌依人,徒惭糊口,援例而谋薄佚,更不免为大雅所嗤。

#7∃言语之间,非官非吏
的尴尬,吃人剩饭的羞耻,为文人雅士所耻笑的担忧暴露无遗。

自尊感是绍兴师爷情感的另一侧面。

尽管绍兴师爷有明显的自我否定倾向,认为 幕道不可轻学 ,但是,自尊、自傲的情绪同样出现在绍兴师爷身上。

这种自尊、自傲的情绪的产生主要源于:其一,特殊的社会地位。

绍兴师爷虽然非官非吏,但是,他们与官之间却有着 似宾 似友 的关系,他们整日混迹于衙署之中,相伴在主官左右。

他们虽无职权,但可以假权办事,与任人宰割的百姓相比,其优越感是明显的。

其21第2期 何宝梅: 绍兴师爷 心态探析
22绍兴文理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第25卷
二,幕业专长。

由于绍兴师爷掌握着较高的职业技能,是主官行政的重要帮手,恃才自傲是绍兴师爷的一种普遍现象。

据!清朝野史大观∀记载,绍兴名幕邬思道在河南巡抚田文镜幕中时, 日非五十金现兑不握笔。

不能照幕客囚居例,大梁市肆,须随伊寄迹。

辰入酉出,不得籍卖通关节禁阻。

明代徐渭在总督胡宗宪幕府时, 幕中有急需,夜开戟门以待,渭或醉不至 ,胡宗宪也不敢责备他(!嘉庆山阴县志∀卷十四)。

其三,职业道德。

绍兴师爷倡导 尽心尽言 的职业道德,与幕主是一种 合则留,不合则去 的关系,这样的道德规范和关系类型容易造就和助长绍兴师爷的自尊自傲。

许思湄在给友人的信中说自己 不愿以铮铮者作绕指柔 ,他还非常赞赏冬梅的傲骨, 分明一样凌寒骨,人比梅花韵更多 。

龚萼说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是 遇事则宁方无圆,宁拙无巧,宁为众恶而不随私好 ,并说自己 秉性迂疏,不谙世故,颓唐傲慢 。

其四,地方文化。

绍兴师爷的自尊自傲的情感,与绍兴地方文化传统有很大关系。

绍兴自古以来有重节气的文化传统,民间也普遍有一种崇尚节气的风俗,且越是贫寒越是傲亢骨鲠,这也是绍兴师爷自尊自傲的情感的原由之一。

绍兴师爷自尊自傲的情感有典型的积极面和消极面。

从积极意义上分析,这种自尊自傲表现为有骨气和较强的敬业精神,是一种士大夫气节的表现。

从消极意义上看,这种爱摆架子、吆三喝六的师爷脾气在民间留下了很坏的影响。

尤其是一些庸碌无能的师爷也有摆架子、骂人的习惯。

!歧路灯∀105回描写师爷 骂厨子,打丑门役,七、八个人侍侯不下。

这种自矜和傲岸也是绍兴师爷名声不佳的原因之一。

(二)恐惧感和安全感
在这两种情感中,恐惧感是绍兴师爷的主导性情感。

因果报应 是清代社会一种普通的宗教观念。

出于对鬼神恶报的畏惧,人们把作幕,尤其是做刑名师爷视作有损阴骘、会断子绝孙的行当,把幕业当作作孽或者不仁不义之业看待的。

因此,从事幕业的绍兴师爷大多生活在遭报应的恐惧之中。

幕府宾佐,非官而操官之权,笔墨之间,动关生死,为善亦易,为恶亦易,是必冤谴相寻。

#8∃正是这种 鬼物报应 的信念,使绍兴师爷生活在强烈的恐惧心态中。

无时无之 无处无之 的鬼物使得 笔下生杀人 的绍兴师爷终日心悸。

汪辉祖在!续佐治药言∀所言,自己在浙江秀水县作幕,秀水县衙内有座 爱日楼 , 天阴雨辄闻鬼泣声 ,据说,该县有位胡姓师爷,因将一名自首的妇女凌迟处死而恍惚见 金甲神率妇上楼 用刀刺自己的肚子,后胡某呼叫一夜而亡。

#9∃这些师爷的精神状态有些已是幻觉,是病态,足见其恐惧感之深。

这种恐惧的情感对绍兴师爷产生的影响是辩证的。

在 善有善报 的观念之下,幕业在职业道德上,建立了一系列以 慎 为核心的规范。

!佐治药言∀中的 息讼 慎初报 须为犯人着想 求生 都是 慎于公事 的体现。

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最极端的是 救生不救死 的行为准则。

据汪辉祖所言 法在必死,国有常刑,原非幕友所敢曲纵,其介可轻可重之间者,所争止在片语,而出入甚关重大,此处非设身处地诚求不可。

诚求反复,必有一线生机可以藉手。

对生命的重视,惧怕鬼、神的报复,使得绍兴师爷在处理刑名案件时如履薄冰,洁身自好。

从积极意义上看,这种恐惧心理使得绍兴师爷在罪恶面前三思而行,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法律的残酷性。

然而,也正是这种 积德积善 的宗旨,使得绍兴师爷会置法律和事实于不顾,对案件进行剪裁嫁接,避重就轻,化死为生,使法律的公平性、公正性得不到保障。

与恐惧感相对,绍兴师爷还存在着一种安全感,有人认为这种 安全感是清代幕吏经过风风雨雨、起起落落而实际享有的一种处世感。

#10∃笔者认为绍兴师爷的安全感主要来自职业环境。

绍兴师爷在很大程度上存在着较强职业垄断性。

他们将幕学作为家传之密,子孙世业,而且还利用联姻、结拜、攀援同乡官吏等手段,呼朋引类,互通声气,形成了一个个网络,#11∃造就了官移幕不移的历史事实,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封闭的职业圈,圈外人是很难挤进去的。

这种职业垄断性是绍兴师爷职业安全感的原因之一。

绍兴师爷另一个职业安全感的来源是来自主官对他们的依赖和庇护,这种依赖和庇护使得绍兴师爷的职业环境比其他职业更为安全。

除了上述矛盾性情感以外,主导绍兴师爷情感的是封闭的孤独感和浓郁的思乡之情。

封闭的孤独感。

绍兴师爷是一个相对封闭孤立的职业群体。

他们来源于被统治阶级,但往往凌驾于民众之上,他们虽然为统治阶级服务,但又被排斥于官集团之外。

所以绍兴师爷始终游离于对立的两个社会集团之外,在夹缝中生存,在这种条件下,绍兴师爷作为整体通常具有自我封闭的心态。

身处异乡则更加重这种孤寂的情绪。

萧斋岑寂,索居无朋,笔耕之余,竟缄金人之口。

或浏览载籍,而掩卷茫然,又为古
人所弃,独绪增悲 #12∃,此等心情是绍兴师爷所共有的。

浓郁的思乡之情。

对家乡及家乡亲人的无尽思念是绍兴师爷情感的基调之一。

绍兴师爷大多有远离家乡,抛别家人,异乡游幕的经历。

龚未斋一辈子做了40余年的师爷,从他的!雪鸿轩尺陵∀中可以看到,直到64岁还幕游在外,其间他先到直隶,后去广东,在番禺、顺德等地做师爷,最后又北上直隶。

一辈子三上北直,一下南粤,背井离乡的凄凉,一直伴随着他。

特别是到晚年,归根之情处处可见。

所望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向后机缘,或能差胜,则耳顾之年,定作归兮之赋。

纵无五亩之宅,百亩之田,而一椽足以蔽风雨,十口得以免
饥寒,必不出鉴湖半步矣 。

#13∃许思湄长年在华北一带游幕,对家乡的思念在!秋水轩尺牍∀也有充分的流露。

惟有日颂&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之句已而 。

(!秋水轩尺牍(与王沧亭∀) 弟奔走有年矣!家慈垂暮,日切倚闾。

乃以季子囊空,欲归不得。

(!秋水轩尺牍(复左宇眉∀) 湄游历燕赵,几及卅年,先人未奠松楸,后嗣尚虚襁褓,久离乡井,计实非宜;且上古人情,近尤恶薄,来春若能摆脱,准拟弹铗而归,不复作浪花风絮矣。

(!秋水轩尺牍(托原任清河道谋事∀)另外,据!绍兴县志资料第一辑∀所记载的百余名师爷都有游幕的经历。

如第30册186页中的娄杰 弱冠学成即入张靖达公苏抚幕,自是往来燕赵吴豫间垂四十年。

第30册198页的陈维敬 游幕燕赵秦楚垂三十年 。

第26册143页的沈梅 客游吴越滇楚间,惟居湖南臬幕最久。

多年离乡在外的游历生涯,使绍兴师爷的职业经历伴随着无尽的思乡之苦、孤客之感。

对故土亲人的眷恋,使业幕者对幕业形成了深深的厌倦,这是绍兴师爷自我否定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
意志是自觉地确定目的,并根据确定的目的来支配、调节自己的行动,克服各种困难,实现预定目的的心理过程。

意志对行动的调节有两个方面:一是发动,表现为推动人去从事达到一定目的所必需的行动;一是抑制,表现为制止与预定目的相矛盾的愿望和行动。

从群体来分析,绍兴师爷最为突出的意志品质表现为坚韧性。

坚韧性兼具顽强性和持久性双重特征,是绍兴师爷最典型的意志品质,也是绍兴师爷最终名扬四海的原因之一。

形成绍兴师爷坚韧性品质的原因,其一是幕业的艰难。

顽强性是通过坚持不懈地克服困难,完成艰巨任务而表现出来的。

幕业的艰辛造就了绍兴师爷坚韧性的品质。

他们既要背负 损阴德 的心理压力,同时,要经历无数次的 失馆 和 觅馆 。

清代作幕间的竞争是相当激烈的,有的人长期找不到馆地,故有 霉花师爷 一说;有些在外游幕的师爷连回家的盘缠都没有,落得客死异乡的可悲下场。

艰苦的职业环境锻炼了绍兴师爷顽强的意志。

为了生存,他们刻苦钻研师爷秘本、大清刑律及幕学著作;为了在竞争中取胜,他们利用同乡戚友间的网络相互推荐,拉帮结派。

正是这种与意志的顽强性密不可分的探究和努力,才使得绍兴师爷形成了气候。

其二,绍兴人的性格特征中有比较明显的柔韧性。

绍兴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小桥流水随处可见,水的柔韧融入了绍兴人的总体性格特征中,绍兴师爷秉承了这样的特性,并且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了他们的职业生涯之中。

总之,绍兴师爷的种种心态是其特定的客观现实的反映。

同时他们的动机、情感、意志都对其行为实践产生了重要影响,最终也影响了历史和社会对绍兴师爷的评价。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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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期 何宝梅: 绍兴师爷 心态探析
34绍兴文理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第2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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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deistic Approach to Building Morality of Citizens
Wang Qiang
(College of Public M anagement,Yunnan Universi ty,Kunming,Yunnan,650091)
Abstract:Morality and morality-building are closely related to society,social life and social ordingly,morali ty-building of citizens depends much on modern social life,including democratic poli tics,market economy and public culture.The intrinsic contradictions between the individual and the society,the intrinsic and the extrinsic,the subjective and the objective remain a theoretical paradox and real istic problem when i mplementing morality-building of ci tizens.The social context under which China is implementing morali ty-building is characterized by dual defaul t of an institutional/ethic environment and a system of beliefs.The resolution of the current problem calls for dual building of a rational i ns titution and belief system.The present paper attempts to explore a fideistic approach to the issue.
Key words:citizens;morali ty-building;fidei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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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ing Shaoxing Shiye Mentality
He Baomei
(College of the Humani ties,Shaoxing University,Shaoxing,Zhejiang,312000)
Abstract:The unique s tatus of the so-called Shaoxing Shiye(mastermind)contribu ted to the formation of his complicated mentality. This paper attemp ts to analyze the mastermind∋s motivation,emotions and other psychological traits as well as their causes and origins in or der to fully recognize,understand and evaluate the specific profession.
Key words: Shaoxing Shiye ;motivation;emotions;psychological trai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