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革命理论及其现实意义

价值革命理论及其现实意义
杨志平
【摘要】价值革命问题是一个马克思在《资本论》已经充分意识到，但没有来得及展开的重要理论问题。

商品的价值具有不确定性。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经济全球化进程，凸现了研究价值革命的问题的重要性。

当今时代，价值革命应当成为理解劳动价值论的一个重要纬度。

本文试图阐述和发展马克思的关于价值革命的理论，在此基础上提出克服和抵销价值革命的基本思路。

【关键词】价值革命/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平均生产条件/价值量
价值革命问题是一个马克思在《资本论》已经充分意识到，但没有来得及进行充分分析的重要理论问题。

随着科学技术革命的发展，生产力的面貌发生着迅速的改变；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商品的价值越来越在国际范围内进行衡量。

这些变化都极大地引发了商品的价值革命。

克服和抵销价值革命的影响，已经成为现实经济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地球围着太阳转，太阳本身也在旋转。

价值革命的思想，使资本的运动更加具有不确定性。

更为广阔的眼界去理解价值革命。

）
一、价值何以会发生革命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曾经多次直接使用价值革命的概念。

比如，马克思写到：“在这里，价值经过不同的形式，不同的运动，在其中它保存自己，同时使自己增殖，增大。

因为我们在这里研究的首先是单纯的运动形式，所以对资本价值在它的循环过程中可能发生的革命就不去考虑了；但是很明显，尽管发生各种价值革命，资本主义生产只有在资本价值增殖时，也就是在它作为独立化的价值进行它的循环过程时，因而只有在价值革命按某种方式得到克服和抵销时，才能够存在和继续存在。

”①又如，“如果社会资本的价值发生价值革命，他个人的资本就可能受到这一革命的损害而归于灭亡，因为它已经不能适应这个价值运动的条件。

价值革命越是尖锐，越是频繁，独立化的价值的那种自动的、以天然的自然过程的威力来发生作用的运动，就越是和资本家个人的先见和打算背道而驰，正常的生产过程就越是屈服于不正常的投机，单个资本的存在就越是要冒巨大的危险。

因此，这些周期性的价值革命证实了它们似乎应该否定的东西，即证实了价值作为资本所经历的、通过自身的运动而保持和加强的独立化。

”②从上述引证中，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首先，价值革命是客观存在的，价值革命是影响资本循环和周转运动正常进行的一个重要因素，只是出于科学抽象的考虑，马
克思在叙述资本的运动时暂时抽象掉了价值革命的因素。

其次，资本主义生产只有在价值革命得到克服和抵销，价值能够增值时，才能继续存在。

第三，价值革命不以资本家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一旦发生会给资本家带来风险，会对整个生产过程产生影响。

第四，价值革命还具有周期性的特征。

①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第122页，人民岀版社2004年第2版
②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第122页，人民岀版社2004年第2版
在马克思的这些论述当中，虽然没有明确给出价值革命的定义，但是结合马克思的有关论述，我们可以对价值革命作如下定义：所谓价值革命，是指由于生产商品的社会生产条件的变化，引起商品价值量的剧烈变动，导致原有商品价值部分或全部无法转移到新商品中去或消费掉而发生剧烈贬值甚至失去价值的状况。

为什么会发生价值革命？还需要从商品的价值和价值量说起。

我们知道，商
品的价值量决定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所谓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一般是指“在现有的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下，在社会平均的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下制造某种使用价值所需要的劳动时间。

”①关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我们通常从“中等” 的生产条件、中等的劳动熟练程度和强度去理解。

然而，这种理解却失去了它的一个重要的纬度，这就是这个“中等”的生产条件的时空规定性。

其实，马克思对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定义是非常严格的。

形成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正常的生产条件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定。

这个生产条件既不能是过去的，也不能是将来的，而是现在的正常的生产条件。

因此，商品的价值量是由“现有的” 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社会平均的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等构成的社会平均条件决定的。

也就是说，无论是当前生产的商品，还是表现为“庞大的商品堆积”的过去生产的商品的价值量，都取决于现有的社会平均条件下所需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

也就是说，所有商品的价值（或价值量）本身随着现有生产条件的变化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商品价值本身是动态的。

因此，新商品的的生产不仅决定着新商品的价值，而且也决定着已有商品的价值。

这一点，是我们过去所忽视的。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不管是新生产出来的商品，还是早已存在的大量商品，都是按照现有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来确定其价值量的。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进一步的结论：如果生产商品的社会平均条件不发生变化，即生产商品所需要的劳动时间不变，商品的价值量也就不变。

反之，如果生产商品的社会平均条件发生了变化，那么，已经生产出来的商品的价值量也必然发生变化。

事实上，生产力水平是经常发生变化的，因此，“现有的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也会经常地发生变化，“生产商品所需要的劳动时间随着劳动生产力的每一变动而变动”②, 从而使商品的价值量呈现出一种不确定性。

生产商品的社会平均条件发生剧烈变化，就会导致存量商品的价值发生剧烈变动，从而引发价值革命。

因此，抛开由于商品的使用和自然力作用而造成的有形损耗不说，商品的价值量也会经常处于
变动之中。

同时，商品的价值量也具有空间属性。

比如，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生产条件，
各自形成自己商品的价值。

如果两国之间实现了商品和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那么就会使商品价值量就会打破各自的生产条件的限制，在一个更广阔的生产条件范围内形成，对于居于劣势的国家来说，其商品的使用价值虽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是商品却会贬值，严重的就会发生价值革命。

因此，我们在认识商品的价值的时候，应当辩证地看待商品的价值。

认识到
①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52页，人民岀版社2004年第2版。

②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53页，人民岀版社2004年第2版。

商品价值的独立化的运动。

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序言当中所说的“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的
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对每一种既成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

”①商品的价值不正是这样吗？
二、价值革命的表现形式
价值革命有多种表现形式。

从导致价值革命的原因来看，可以分为绝对价值革命和相对价值革命两种基本形式。

绝对价值革命，就是由于生产力的发展，导致生产条件的变化，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从而使已生产出来的商品的价值部分或全部无法实现的情况。

生产商品所需要的劳动时间随着劳动生产力的每一变动而变动。

“劳动生产力是由多种情况决定的，其中包括：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的发展水平和它在工艺上应用的程度，生产过程的社会结合，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条件。

”②这些生产条件的剧烈变动，使已经生产出来的商品的价值在转移到新产品之前，就已经过时，部分或全部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从而引发了价值革命。

绝对价值革命的极端表现就是商品不再能够满足人们的需要，从而失去使用价值，导致彻底丧失了商品原有的价值。

相对价值革命是由于现有社会生产平均条件相对变化引起的。

主要是竞争范围的扩大引起的。

竞争范围的扩大，从而使“现有的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在更大范围获得平均值，其发展的必然结果就是国际价值的形成。

“在以各个国家作为组成部分的世界市场上，情形就不同了。

国家不同，劳动的中等强度也就不同；
有的国家高些，有的国家低些。

于是各国的平均数形成一个阶梯，它的计量单位是世界劳动的平均单位。

因此，强度较大的国民劳动比强度较小的国民劳动，会在同一时间内生产出更多的价值，从而表现为更多的货币。

”③“价值规律在其国际范围的应用，还会由于下述情况而发生更大的变化：只要生产效率较高的国家没有因竞争而被迫把它们的商品的出售价格降低到和商品的价值相等的程度，生产效率较高的国民劳动在世界市场上也被算作强度较大的劳动。

”④对于生产条件落后的国家和地区来说，这意味着其生产条件低于国际化的平均生产条件，导致商品部分价值甚至全部价值不能实现，严重的会导致价值革命的发生。

绝对价值革命和相对价值革命往往又相伴而生，如影随形。

绝对价值革命在空间的拓展就会引发更大范围的相对价值革命；相对价值革命的发生导致竞争加剧，这又为绝对价值革命的发生创造了条件。

绝对价值革命和相对价值革命的这种相互作用，加剧了商品价值的不确定性。

从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的角度来看，价值革命包括商品价值的革命和劳动力价值的革命。

马克思, 《资本论》第1卷，第22页，人民岀版社2004年第2版。

②马克思, 《资本论》第1卷，第53页，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2版。

③马克思, 《资本论》第1卷，第645页，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2版。

④马克思, 《资本论》第1卷，第645页，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2版。

第
560 页, 人民出版社 2004年第2版。

马克思， 《资本论》第
1 卷, 马克思， 《资本论》第
1 卷, 马克思， 《资本论》第
1 卷, 马克思， 《资本论》第
1 卷, 马克思， 《资本论》第 1
卷, 465 — 466页，人民出版社 2004年第2版。

人民出版社 人民出版社 人民出版社 2004年第2版。

2004年第2版。

2004年第2版。

商品价值的革命突出表现在固定资本和耐用消费品的无形损耗上。

固定资本 的无形损耗是价值革命的一个重要表现。

“只要同样结构的机器能够更便宜地再 生产出来，或者出现更好的机器同原有的机器相竞争， 原有机器的交换价值就会 受到损失。

在这两种情况下，即使原有的机器还十分年轻和富有生命力， 它的价 值也不再由实际对象化在其中的劳动时间来决定，而由它本身的再生产或更好 的机器的再生产的必要劳动时间来决定了 。

因此，它或多或少地贬值了。

”①马克 思在谈到这种形式的价值革命的时候， 举了一个例子：几年来，网布的生产进行 了许多重大的改良，以致一台保养得很好的原来价值1200镑的机器， 几年后 就只能卖60镑了…… 改良迅速地接连出现，以致机器在其制造者手中半途而 废，因为成功的发明已使它们过时。

②
价值革命也表现在劳动力的贬值上。

所谓劳动力，也就是人的劳动能力，是 存在于人体之中的体力和脑力的总和。

“我们把劳动力或劳动能力，理解为人的 身体即活的人体中存在的、每当人生产某种使用价值时就运用的体力和智力的总 和。

”③在商品经济条件下，劳动力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同样也具有价值和使用 价值。

劳动力的价值，是由生产、发展、维持和延续劳动力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 价值来决定的。

劳动力商品的最大特点在于其使用价值的特殊性。

而劳动力的使 用价值就是劳动本身，它是价值的源泉。

劳动不仅能保存旧价值，而且能创造新 价值，并能创造出比劳动力的价值更大的价值。

劳动力只有和生产资料相结合， 在使用的过程中，才能获得其价值。

在现代社会，存在着一个“绝对的矛盾” ： “现代工业的技术基础是革命的，而所有以往的生产方式的技术基础本质上是保 守的。

现代工业通过机器、化学过程和其他方法，使工人的职能和劳动过程的社 会结合不断地随着生产的技术基础发生变革。

这样，它也同样不断地使社会内部 的分工发生革命，不断地把大量资本和大批工人从一个生产部门投到另一个生产 部门。

大工业的本性决定了劳动的变换、 职能的更动和工人的全面流动性。

另一 方面，大工业在它的资本主义形式上再生产出旧的分工及其固定化的专业。

”④这 个矛盾造成的消极结果是：“这个绝对的矛盾怎样破坏着工人生活的一切安宁、 稳定和保障，使工人面临这样的威胁：在劳动资料被夺走的同时，生活资料也不 断被夺走，在他的局部职能变成过剩的同时， 他本身也变成过剩的东西；这个矛 盾怎样通过工人阶级的不断牺牲、劳动力的无限度的浪费和社会无政府状态的灾 难而放纵地表现出来。

”⑤由于生产技术的变动，劳动者如果不能适应技术变动 带来的这种变化，跟不上这种变化，就不能创造价值，因而自身也失去了使用价 值，从而丧失了自身的劳动力价值。

由此可以看出，劳动力本身也存在价值革命 的问题。

三、价值革命与劳动生产率和价格的关系
① 第 ② 第 466 页, ③ 第 195 页, ④ 第 560 页, ⑤
价值革命必然引起价格变动，但是价格变动并不总是由价值革命造成的，更不能把价值革命理解为“价格革命”。

商品价格是商品价值的货币表现，从总的趋势来看，价格是与价值保持一致的。

因此，当价值发生量的剧烈变动时，在价格上必然会表现为剧烈地涨落。

但是价格并不总是同价值一致的，事实上价格与价值经常出现背离的情况。

就是说价格变动不只是由于价值革命引起的，还有其他许多因素，诸如供求关系等也会促使价格发生变动，导致价格高于或低于价值的变化。

价值革命和单纯的价格偏离价值有着不同的影响。

“如果价格同价值发生偏离，这种情况对社会资本的运动并不会有任何影响。

虽然单个资本家这时分到的价值份额将不再和他们各自预付的资本成比例，不再和他们每人各自生产的剩余价值量成比例，但总起来说，进行交换的仍然是同一产品量。

至于价值革命，那末，只要它是普遍地和均衡地发生的，就不会改变全部年产品的价值组成部分之间的比例。

然而，只要它是局部地和不均衡地发生的，就会成为干扰。

第一，这种干扰只有在被看作是对保持不变的价值比例的偏离时，才能被认为是干扰；但是，第二，关于年产品价值以一部分补偿不变资本，以另一部分补偿可变资本的规律一经证明，那末，价值革命，无论在不变资本的价值上还是在可变资本的价值上发生，都不会改变这个规律。

它所改变的，只是执行着这种或那种职能的价值部分的相对量，因为原有价值将被另外的价值取而代之。

”①至于“价格革命”，那是发生在十六世纪，大量的廉价的金银流入欧洲，而引起欧洲商品价格急剧上涨，粮价及其他商品价格陡涨了几倍。

历史上把这种经济现象叫做“价格革命”。

可见，价值革命和价格革命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价值革命并没有改变价值规律。

价值革命的种种影响，恰恰是通过价值规律实现的。

二、经常性的、频繁的价值革命是当今时代的一个重要特征
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和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速度越来越快是当今的时代的重要特征之一。

从18世纪以来，科学技术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速度越来越快。

18世纪，科学技术转化为生产力大约需要100年时间，19世纪，大约需要50
年时间，现在只需3――5年时间。

而某些高科技行业（比如信息产业）的产品周期甚至只有短短的几个月。

摩尔定律统治信息技术界已经30多年。

其内容是微处理器性能（集成度）18个月翻一番，价格降低1/2。

在它的指导下，英特尔处理器的频率从66MHz到166MHz花了4年时间，从233MHz到500MHz花了2年时间，从500MHz到1GHz只花了1年的时间，再到2GHz也只花了一年的时间，从2GHz到3GHz又是一年。

英国科学家福来斯特在《高技术社会》谈到：
“如果汽车与飞机行业也像计算机行业这样发展，那么今天一辆罗尔斯•罗伊斯汽车低成本价格只有2.75美元；跑300万英里仅用1加仑汽油。

而一架波音767 飞机的价格只需500美元，用5加仑汽油在20分钟内便可环绕地球一周。

”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使生产商品的现有社会平均条件不断发生变化，导致商品不断地发生价值革命。

一个企业如果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不能对技术变动做出迅速的反应，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①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第436-437页，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2版
经济的全球化的发展，也是当今时代的重要特征之一，这也导致了价值革命的重要原因。

这种价值革命的发生，是以商品的国际价值和国别价值的差额表现出来的。

国际价值就是在世界经济的一般条件下，生产某种商品所需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

由于国际价值是在各个国家已经形成的国别价值的基础上，经过世界市场交换再次均衡而形成的价值，因而任何一个国家的商品，在进入世界市场进行交换时都可能出现国别价值与国际价值的不符。

如果一国的生产条件远远低
于世界平均生产条件，对于该国而言，就会出现价值革命的问题。

举例而言，据中央电视台报道，1995年以前，我国一直是大豆净出口国；2000年我国大豆年进口量首次突破1000万吨，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大豆进口国，此后几年，中国的大豆进口额连续攀升；2005年中国进口大豆达到2650万吨，这个数字是国内产量的1.6倍。

而另一方面，东北的大豆销售出现了困难，出现了严重的积压现象。

据黑龙江有关部门统计，2004年的10月份新豆上市到2005年的7月末，这个期间，和2005年新豆上市到2006年7月末，铁路运输量同比减少了34亿。

据估计，黑龙江的大豆2005年有20%积压在农民手中。

造成这种结果的直接原因就在于国内生产大豆的成本远远高于国际市场（尤其是美国等发达国家市场）大
豆的成本。

其根本原因恰恰在于加入世贸组织后，随着国际因素的不断渗入，国
内市场也渐变成了国际市场，从而使生产大豆的平均的生产条件在国际范围内进行比较，弓I发了大豆的价值革命。

三、价值革命的理论及现实意义
价值革命已经成为当今时代不容回避的重大现实问题。

经济全球化趋势深入发展，科技进步日新月异，生产要素流动和产业转移加快，我国与世界经济的相互联系和影响日益加深，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相互补充，价值革命的规模日益扩大，影响日益深远。

价值革命的发生，对处于价值链条上的每一个环节、每一层面的主体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现代企业是建立在一定的技术基础之上的。

很多的企业往往由于某一项新技术的发明和应用而迅速崛起，成为经济中的新贵；又往往由于某一项技术的过时而土崩瓦解。

这样的例子在现实经济生活中不胜枚举，可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恰恰是技术革命本身，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因此，克服和抵消价值革命对企业造成的冲击成为企业生死攸关的大问题。

不仅如此，价值革命还关系到国有资产的保值和增值，关系到产业结构的变动和就业问题，关系到整个宏观经济的运行和社会的稳定，因此必须认真对待，采取措施克服和抵消价值革命产生的影响。

首先，应当充分认识到价值革命正是价值规律的重要表现和发挥作用的重要方式。

价值革命加深了我们对价值规律的认识。

这种深化表现在：其一，由于现有社会生产平均条件的变化，商品的价值量具有不确定性。

“‘价值’不是绝对的东西，不能把它看成某种独立存在的东西。

”①商品的价值体现的是一种社会
生产关系，其价值量会随着生产关系的变动而变动。

其二，商品的使用价值是“交换价值”的物质承担者，一旦商品不再能够使用或消费，失去了使用价值，商品也就失去了价值。

商品的价值量降低甚至失去价值的情况比比皆是。

这样，价值规律在所谓的知识经济时代更加具有破坏现有经济生态的作用。

因此，社会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3册，第140页，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
主义市场经济必须发挥价值规律和价值革命的积极作用，限制价值规律和价值革命的消极作用，从而实现社会主义的生产目的，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

其次，创新是克服价值革命的根本途径。

“生产这些产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作为起调节作用的自然规律强制地为自己开辟道路，就象房屋倒在人的头上时
重力定律强制地为自己开辟道路一样。

”①价值革命作为价值规律的表现形式，是客观的、必然的。

因此，必须适应价值革命的要求，不断进行创新，跟上科学技术的变动趋势，才不至于在价值革命当中处于不利地位。

再次，加强职业教育、技能培训、促进劳动力再就业是国家必须承担的责任。

从上面的分析地可以看出，劳动力也存在“无形损耗”的问题。

市场经济条件下，
劳动力是一种特殊的商品。

一种技术、一种产业的落伍必然导致应用该项技术、从事该项产业的工人丧失其使用价值。

因此，劳动力如果不进行培训，不形成新的生产能力，就不能创造价值。

而这种价值革命所造成的影响并非个人所能够预测得了、控制得了、承担得了的，个人在这种风险面前几乎无能为力。

因此，国家一方面要加大创新力度，提高国家的综合竞争力。

另一方面，必须创造条件加强职业教育、技能培训，利用国家的力量帮助劳动者克服价值革命带来的消极影响。

其四，针对相对价值革命，必须努力改善生产条件，缩小与发达国家在生产条件上的差异。

比如，目前我国农业生产条件仍然比较落后，农业生产的组织化仍然比较低。

这种农产品的生产条件和西方发达国家农业生产条件相比，有很大的差距。

这种差距是造成我国农产品竞争力弱的根本性原因。

因此加强农村的路、电、水、气等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改善农业生产条件，是提高劳动生产力、克服和抵消价值革命的根本性措施。

从这个角度讲，中央提出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是增强农业综合竞争力的明智之举。

总之，价值革命的存在更加使得商品变得可感觉而又超感觉，伴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革命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价值革命会彼伏此起地不断发生，克服和抵消价值革命的影响，应当成为我们需要认真对待的理论和实践问题。

①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92页，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