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桨声灯影_俞平伯与朱自清的友谊
俞平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赏析
俞平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赏析俞平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赏析多年前,俞平伯与朱自清同游秦淮河,以《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为共同的题目,各作散一篇,以风格不同、各有千秋而传世,成为现代学史上的一段佳话。
南京秦淮河,它那旖旎的风光,尤其是它那蕴含历代兴亡的史迹,历就是许多骚人墨客歌咏凭吊的场所。
唐代著名诗人杜牧的《泊秦淮》,就是其中脍炙人口的名篇。
诗云:“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把对秦淮美景的抒写与对时局的深沉感慨结合了起。
到了清代,孔尚任作传奇《桃花扇》,更是极写秦淮河笙歌繁华的气象和国破家亡的惨景。
因此人们神往秦淮河,正如朱自清中所说的那样,不仅是因为它那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美景,实在是有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这两篇散写于“五四”革命风潮刚刚过去三四年的时候。
当时,随着革命的深入,“五四”新化运动的统一战线进一步分化,“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
比之“五四”当时,整个化领域显得比较冷落。
由于新的革命高潮还没有到,一些知识分子感到前途茫茫,正如茅盾所指出的那样:“到了‘五卅’的前夜为止,苦闷仿徨的空气支配了整个坛,即使外形上有冷观苦笑与要求享乐和麻醉的分别,但内心是同一苦闷彷徨。
走向十字街头的当时的坛只在十字街头徘徊。
”(《中国新学大系小说一集》)这两篇同题散当可印证这一点。
我们从中不难看出,无论是俞平伯还是朱自清,由于他们都困缚在知识分子的狭小天地里,因而他们也就不可能从秦淮河的历史和现状里,发掘出更有积极意义的思想。
他们也有所不满,有所追求,但是又感到十分迷惘,因而中就都有着一种怅惘之感。
他们不掩饰自己思想上的苦闷。
朱自清写道:“这实在是因为我们的心枯涩久了,变为脆弱;故偶然润泽一下,便疯狂似的,不能自主了。
”俞平伯则写道:“其实同被因袭的癣趣所沉浸。
”他们都有着一种精神的渴求,想借秦淮之游滋润心灵的干枯,慰藉一下寂寞的灵魂,这里多少还回荡着一点“五四”时期个性解放的呼声,虽则这呼声是那么轻微。
高一语文资料:俞平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赏析
高一语文资料:俞平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赏析导读:高一语文资料:俞平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赏析俞平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赏析多年前,俞平伯与朱自清同游秦淮河,以《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为共同的题目,各作散文一篇,以风格不同、各有千秋而传世,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
南京秦淮河,它那旖旎的风光,尤其是它那蕴含历代兴亡的史迹,历来就是许多骚人墨客歌咏凭吊的场所。
唐代著名诗人杜牧的《泊秦淮》,就是其中脍炙人口的名篇。
诗云:“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把对秦淮美景的抒写与对时局的深沉感慨结合了起来。
到了清代,孔尚任作传奇《桃花扇》,更是极写秦淮河笙歌繁华的气象和国破家亡的惨景。
因此人们神往秦淮河,正如朱自清文中所说的那样,不仅是因为它那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美景,实在是有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这两篇散文写于“五四”革命风潮刚刚过去三四年的时候。
当时,随着革命的深入,“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统一战线进一步分化,“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
比之“五四”当时来,整个文化领域显得比较冷落。
由于新的革命高潮还没有到来,一些知识分子感到前途茫茫,正如茅盾所指出的那样:“到了‘五卅’的前夜为止,苦闷仿徨的空气支配了整个文坛,即使外形上有冷观苦笑与要求享乐和麻醉的分别,但内心是同一苦闷彷徨。
走向十字街头的当时的文坛只在十字街头徘徊。
”(《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这两篇同题散文当可印证这一点。
我们从文章中不难看出,无论是俞平伯还是朱自清,由于他们都困缚在知识分子的狭小天地里,因而他们也就不可能从秦淮河的历史和现状里,发掘出更有积极意义的思想来。
他们也有所不满,有所追求,但是又感到十分迷惘,因而文中就都有着一种怅惘之感。
他们不掩饰自己思想上的苦闷。
朱自清写道:“这实在是因为我们的心枯涩久了,变为脆弱;故偶然润泽一下,便疯狂似的,不能自主了。
”俞平伯则写道:“其实同被因袭的癣趣所沉浸。
朱自清《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优秀课件
朱自清创作以散文为主。1927年写的 《背影》、《荷塘月色》都是脍炙人口的 名篇。1931年留学英国,漫游欧洲,回国 后写成《欧游杂记》。1932年9月任清华 大学中文系主任。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 随校南迁至昆明,任西南联大教授,讲授 “宋诗”、“文辞研究”等课程。1946年 由昆明返回北平,任清华大学中文系主任。 1948年抗议美国扶持日本,拒绝接受“美 援”面粉。同年8月,患胃病辞世。
写作背景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是朱自清早期散文的 力作,写于1923年10月,记的是同年“八月的一晚” (实际上是七月的一晚,朱自清之文为误记,见下 面所附刘屏《朱自清珍藏的一张明信片》)与俞平 伯同游秦淮河的事。 秦淮河,是穿越南京城而过的一条河道,源于 江苏溧水县,经南京,入长江。据《建康实录》载: 秦始皇东巡,凿钟山、疏淮水,掘成此河,故目秦 淮河。三国时的东吴,东晋,南朝相继定都南京。 从此,河上画舫往来,笙歌彻夜,岸边歌台林立、 酒肆毗连,是纸醉金迷之乡,寻欢作乐之所。
朱自清的散文主要是叙事性和抒情性的小品文。其作 品的题材可分为三个系列:一是以写社会生活抨击黑暗 现实为主要内容的一组散文,代表作品政府大 屠杀记》。二是以《背影》、《儿女》、《悼亡妇》为 代表的一组散文,主要描写个人和家庭生活,表现父子、 夫妻、朋友间的人伦之情,具有浓厚的人情味。三是以 写自然景物为主的一组借景抒情的小品,《绿》、 《春》、《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荷塘月色》等, 是其代表佳作。后两类散文,是朱自清写得最出色的, 其中《背影》、《荷塘月色》更是脍炙人口的名篇。其 散文素朴缜密、清隽沉郁,以语言洗炼、文笔清丽著称, 极富有真情实感。
1921年12月31日,欢送俞平伯赴美国考 察时在杭州合影。右起:俞平伯、朱自 清、叶圣陶、许若昂。
试论两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异同
试论两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异同专业:汉语言文学姓名:叶佩婷学号:2012101254 在1923年8月,朱自清和俞平伯在两人去游秦淮河,从两篇散文中可看出,是朱自清带着俞平伯的。
在游赏完秦淮河之后,两个人写了一篇题目一模一样的文章。
题目一样,文章内容也一样吗?人不同,所写文章肯定是有所差别。
我将从以下几个小点分别论述两者的异同。
一、情感基调不同虽然是两人一起来游秦淮河的,但是不管是在文章的开头,还是文章的结尾,或是纵观整篇散文,两人所写的文章的情感基调是不同的。
从整体来说,朱自清在这篇散文中所体现出来的情感基调是比较惆怅的。
在第二段中写道:“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大小船儿如何载得起呀?”在这之前,朱自清是在由衷地感受着夸赞着秦淮河的“七板子”的,而现在却如李清照般吟诵着“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了。
而在第三段里“船里走马灯般的人物,便像是下界一般,迢迢的远了,又像在雾里看花,尽朦朦胧胧的。
”人物在朱自清的眼里已尽是朦朦胧了,或许当时的夜晚真的是让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让朱自清心中的那片愁云更不能散去。
又如第四段写道:“那边呢,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和最后一段“船里便满载着怅惘了”,这些语句不由得让人感受到朱自清心中的那份惆怅与不安。
而在文章的最后,朱自清还说:“我们心里充满了幻灭的情思”,其心中的惆怅之情由此而得知。
而俞平伯呢?从文章的开头就问“胖子是这个样怯热的吗?”其语气里就带有幽默。
而在第五段写道:“且默了滔滔的言说,且舒了恻恻的情怀,暂且学着,姑且学着我们平时认为在醉里梦里的他们的憨痴笑语。
”在这里我们可看出,俞平伯在游秦淮河的时候是有在调节自己的情绪状态的,所以整篇文章的感情基调就会比较愉悦的,在对秦淮河的赞美中又体现了对人生的哲学,如:“飘翔岂不是东风的力,又岂不是纸鸢的含德;但其根株却将另有所寄。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朱自清俞平伯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朱自清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
我们雇了一只“七板子”,在夕阳已去,皎月方来的时候,便下了船。
于是桨声汩──汩,我们开始领略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万生园,颐和园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
这几处的船不是觉着笨,就是觉着简陋,局促;都不能引起乘客们的情韵,如秦淮河的船一样。
秦淮河的船约略可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一是小船,就是所谓“七板子”。
大船舱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
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嵌着冰凉的大理石面。
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
窗格里映着红色蓝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
“七板子”规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淡蓝色的栏杆,空敞的舱,也足系人情思。
而最出色处却在它的舱前。
舱前是甲板上的一部,上面有弧形的顶,两边用疏疏的栏杆支着。
里面通常放着两张藤的躺椅。
躺下,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
大船上也有这个,但在小船上更觉清隽罢了。
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灯的多少,明暗,彩苏的精粗,艳晦,是不一的,但好歹总还你一个灯彩。
这灯彩实在是最能钩人的东西。
夜幕垂垂地下来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
从两重玻璃里映出那辐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姻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明漪。
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大小船儿如何载得起呀?我们这时模模糊糊的谈着明末的秦淮河的艳迹,如《桃花扇》及《板桥杂记》里所载的。
我们真神往了。
我们仿佛亲见那时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光景了。
于是我们的船便成了历史的重载了。
我们终于恍然秦淮河的船所以雅丽过于他处,而又有奇异的吸引力的,实在是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我们初上船的时候,天色还未断黑,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恬静,委婉,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
试论两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异同
试论两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异同专业:汉语言文学姓名:叶佩婷学号:2012101254 在1923年8月,朱自清和俞平伯在两人去游秦淮河,从两篇散文中可看出,是朱自清带着俞平伯的。
在游赏完秦淮河之后,两个人写了一篇题目一模一样的文章。
题目一样,文章内容也一样吗?人不同,所写文章肯定是有所差别。
我将从以下几个小点分别论述两者的异同。
一、情感基调不同虽然是两人一起来游秦淮河的,但是不管是在文章的开头,还是文章的结尾,或是纵观整篇散文,两人所写的文章的情感基调是不同的。
从整体来说,朱自清在这篇散文中所体现出来的情感基调是比较惆怅的。
在第二段中写道:“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大小船儿如何载得起呀?”在这之前,朱自清是在由衷地感受着夸赞着秦淮河的“七板子”的,而现在却如李清照般吟诵着“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了。
而在第三段里“船里走马灯般的人物,便像是下界一般,迢迢的远了,又像在雾里看花,尽朦朦胧胧的。
”人物在朱自清的眼里已尽是朦朦胧了,或许当时的夜晚真的是让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让朱自清心中的那片愁云更不能散去。
又如第四段写道:“那边呢,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和最后一段“船里便满载着怅惘了”,这些语句不由得让人感受到朱自清心中的那份惆怅与不安。
而在文章的最后,朱自清还说:“我们心里充满了幻灭的情思”,其心中的惆怅之情由此而得知。
而俞平伯呢?从文章的开头就问“胖子是这个样怯热的吗?”其语气里就带有幽默。
而在第五段写道:“且默了滔滔的言说,且舒了恻恻的情怀,暂且学着,姑且学着我们平时认为在醉里梦里的他们的憨痴笑语。
”在这里我们可看出,俞平伯在游秦淮河的时候是有在调节自己的情绪状态的,所以整篇文章的感情基调就会比较愉悦的,在对秦淮河的赞美中又体现了对人生的哲学,如:“飘翔岂不是东风的力,又岂不是纸鸢的含德;但其根株却将另有所寄。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 ①水色、桨声、灯光交相辉映的自然景观。水在天未断 黑时,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可是到灯火初 明时,“阴阴的变为沉沉了:黯淡的水光,象梦一般;那 偶然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②作者还通过那 水中灯影和灯下水光的描写,表现了当时华灯映水、画舫 凌波的图景。因为这时皎月初升,光量不大,所以灯光压 倒了月色,灯火透过玻璃投射到黯淡的水波里,河里便呈 现出一片“朦胧的烟霭”,构成一种梦幻般的迷离境界, 从而惹起人们思古之幽情。③历史感和人文气息。“每见 一景,往往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历史,想到六朝金粉,想到 明末艳迹,想到《桃花扇》及《板桥杂记》里之所载,想 到秦淮河极盛时期的繁华。”
❖ 朱自清创作以散文为主。1927年写的 《背影》、《荷塘月色》都是脍炙人口的 名篇。1931年留学英国,漫游欧洲,回国 后写成《欧游杂记》。1932年9月任清华 大学中文系主任。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 随校南迁至昆明,任西南联大教授,讲授 “宋诗”、“文辞研究”等课程。1946年 由昆明返回北平,任清华大学中文系主任。 1948年抗议美国扶持日本,拒绝接受“美 援”面粉。同年8月,患胃病辞世。
❖ 1921年12月31日,欢送俞平伯赴美国考 察时在杭州合影。右起:俞平伯、朱自 清、叶圣陶、许若昂。
❖ 两篇文章的风格迥异,引用他们各自文章里 的一句话来形容。
❖ 朱自清的语言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 的。这歌声虽远,虽渺茫,但依然能真切的 听见,是具体的。朱自清时常把淡淡的哀愁 寄托在某种景致当中,他笔下的景是冷色调。
❖ 同样,在第二部分中,作品重在抒情。 首先,作者写歌妓卖唱一事。因事缘情, 发了许多议论感慨。由于对处理此事的矛 盾心情,作者于心不安乃至于决定归去。 此刻,美景因情“减色”,月光“冷”了, 水影“黑”了,舟儿“孤”了,汩—— 汩——的桨声,几乎要“睡”了……这景 因情移的描写堪称绝妙。
两颗明珠 同放异彩――读俞平伯、朱自清两篇同名散文想到的的论文
两颗明珠同放异彩――读俞平伯、朱自清两篇同名散文想到的的论文本文从网络收集而来,上传到平台为了帮到更多的人,如果您需要使用本文档,请点击下载按钮下载本文档(有偿下载),另外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万事如意!【论文关键词】俞平伯朱自清同题同名散文桨声灯影河水月光瑰宝珍珠【文论文摘要】1923年8月的一个晚上,俞平伯与朱自清同乘一船,畅游秦淮河,事后两人同题作文,记述此行此情此景。
两篇同名散文都是境界极佳的中国现代文学的瑰宝,中国散文艺术中的珍珠。
两篇《桨》,从题材上讲完全是一样的,思想倾向也基本相同,但其风格不同,情致互映,艺术笔法也各有千秋。
同一景物、同一秦淮河上的夜景,在两个人笔下却有不同的意境和感知,可以说他们列出的意境是独特的,有各自的体验,体现着个性发展,情感表现和审美感受力之不同。
两篇《桨》的主导倾向是对现实意识局限性的超越,是全面自由的审美意识的体现,这就是该文的美学魅力之所在。
1923年8月的一个晚上,俞平伯与朱自清同乘一船,畅游秦淮河,事后两人同题作文,记述此行此情此景。
俞先生先写成,由于“候他文脱稿”,至到朱先生以同名《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以下简称《桨》)写成后,两篇散文同时发表在《东方杂志》第2l卷第2号上。
这成为现代散文史上一段佳话。
至于俞朱二人的关系,他们不仅同是文学研究会的成员,同创办过《诗》的月刊,而“在小品文(即散文,笔者注)的领域中,也常常是俞朱两家并存的”,“他们的发展,在最初是完全相同的,就是在写《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时代”。
(阿英《朱自清小品序》)两篇《桨》,从题材上讲完全是一样的,思想倾向也基本相同,都表现“五·四”退潮以后知识分子在黑暗现实面前、在历史文化心理重负下的一次想寻觅又尽闲适,又无法轻松自怀的,不无迷惘、彷徨的复杂情绪、心理。
但其风格不同,情致互映,艺术笔法也各有千秋。
正如文学评论家李素伯在《小品文研究》中所评说的那样:“我们觉得同是细腻的描写,俞先生是细腻而委婉,朱先生是细腻而深秀;同是缠绵的情致,俞先生是缠绵里满蕴着温熙浓郁的氛围,朱先生是缠绵里多含有眷恋悱恻的气息。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读后感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读后感《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读后感1这篇是俞伯平的作品,是朱自清同名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姊妹篇,它们被誉为秦淮河风光的“双壁”。
俩好友为排遣心中苦闷,仲夏之夜同游秦淮河时,约定以同样的题目作文,于是便有了同样的两篇美文。
与朱自清通过全景式的景色描写抒情不同,俞伯平更关注于自己的主观情感,呈现朦胧的意境。
虽然两人风格迥异,但是内容同样精彩,在文坛被传为佳话。
文章的前部分,作者着重介绍了秦淮河上繁花的景象,通过卖艺的烟花女子、喧闹的小酒馆、三三两两的花船的描绘,给我们展现出秦淮河的繁花风光。
“看!初上的灯儿们一点点掠剪柔腻的波心,梭织的往来,把河水都皴得微明了。
”那作者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纸薄的心旌,我的,尽无休息地跟着它们飘荡,以至于怦怦而内热。
”接着,作者笔锋一转,进入文章的下半部分,以远离岸边的角度来描绘秦淮河的景致。
“虽同是灯船,虽同是秦淮,虽同是我们;却是灯影淡了,河水静了,我们倦了,——况且月儿将上了。
”,“犹为下弦,一丸鹅蛋似的月,被纤柔的云丝们簇拥上了一碧的遥天。
冉冉行来,冷冷地照着秦淮。
”由喧闹转为宁静,繁花与冷清两种不同的意象相互照应,全面立体地展现了秦淮河不一样的风情。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们游湖秦淮的时候遇到了卖唱女傍上了船,多少还是失了点游湖的雅兴,不过那两个文人的尴尬场面,想起来让人捧腹。
作者独辟蹊径,以桨声为切入点,描绘出秦淮河的别样风味,不落俗套的写作手法让人印象极为深刻,大大增强了文章的艺术性。
让人完全沉浸在情怀河畔,心也随着桨声荡漾……《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读后感2谈起秦淮河,心头总涌起一丝想念,像人们亿及亲人般的想念,这时,就会拿来《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来看一看,心头的想念才会由此消除。
虽没去过秦淮河,但通过作者的妙笔,仿佛秦淮河我早已熟悉,而且是亲人般的熟悉,仿佛它就是我的亲人!作者眼中秦淮河的景色如影像般跃然纸上!“大船舱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
桨声灯影里的俞平伯
桨声灯影里的俞平伯作者:阮波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综合天地)》2013年第08期编者推荐辞:中国在高速发展经济的同时,有些人开始变得浮躁。
阮波老师能够寻觅一个宁静的去处,潜伏下来,悉心研究俞平伯先生的诗作、散文与风骨,这在当今的社会中,是极为可贵的。
于是,我们向读者朋友们推荐了此文。
曾经看了题为《旧时月色下的俞平伯》和《才子俞平伯》的文章两篇,不说文章,题目实在好,极能概括这位作家的特质,于是引发我的想象。
我想象中的俞平伯自然是江南的,桨声灯影里的,除此不曾有他选。
同样写了《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人们都知道朱自清却不晓得俞平伯,可“不知道俞平伯”,在我看来应当是顶遗憾的一件事,因为他是少有让圈内同行服气的人物,也是在创作、理论等多个领域深具功力的大家——俞平伯(1900─1990),原名俞铭衡,浙江德清人,不仅是著名的红学家、作家、昆曲家,若论学识的渊博,在中国作家中他也是数得着的一位。
他191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先后任浙江省视学、浙江师范国文教员,上海大学、北大女子文理学院教授,一度赴英、美,均不久即返。
回国后,任燕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北平大学、中国学院等院校教授。
他在新诗上的建树颇大,也是中国白话诗创作的先驱者之一,提倡过“诗的平民化”,曾与朱自清、郑振铎、叶圣陶等人创办五四以来最早出现的《诗》月刊。
1922年俞平伯就以新诗集《冬夜》名动文坛,此后出版诗集《西还》《忆》《雪朝》,散文集《杂拌儿》《燕知草》,学术论著《红楼梦辨》《读诗札记》《读词偶得》等,晚年的《唐宋词选释》仍具功力。
文学的不明飞行物由此,我们可以获得一些这位跨越现当代作家的相关信息,我们最先看到的是因研究红学而引发争议的“古典文学研究家”、“红学家”等衔头,接着是“诗人”,最后是“作家”,这个“作家”还远不能表明是什么方面的创作比较突出。
我们只知道在他复杂的履历和职务中,其实不止可以用辉煌二字来形容。
他于1990年秋逝世,终年91岁,与我们同处于一个时代,而我们却对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从一封明信片谈朱自清与俞平伯的友谊
阅读之19走进现代文学馆又表现出了这种消解的不确定性。
伤感——接受——反抗——怀疑,在这个短短的联句中,作者的情绪变化那么复杂而微妙。
而在全词的最后,词人行动上的“徘徊”又与心情的婉曲形成某种呼应的关系。
相比较而言,诗中的“小园幽径独徘徊”,当然不如词中的“小园香径独徘徊”。
“小”与“幽”与“独”在意境上是重复的。
而“香径”的好处是,客观景物之美,与内心的婉曲的伤感形成了物我之间的对立,让词句本身充满了内在的“张力”。
整首词就结束在这样一个矛盾而寂寞的画面上,意味深长。
得出的结论是,其实并没有脱离意脉与语境的所谓“好句”,所谓的“好”,应该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表现力。
表现力强的,自然是好的,表现力不强,自然就不好。
所以那个著名的“联语”放在了不同的语境中,命运就大相径庭了。
今年春天也是冷的,一个人坐着读书码字,忽然对晏同叔的《浣溪沙》有了格外深的理解。
只是今年太冷,而所住之地逼仄,香径徘徊是不可得了。
从一封明信片谈◆慕津锋这是一封收藏在中国现代文学馆手稿库中的明信片。
它的正面是“南京夫子庙”的全景,背面则是印着“中华民国邮政明信片”的信笺。
在信笺中间,有一条竖线将页面划分为两部分。
左侧有一首七言绝句:灯影劳劳水上梭,粉香深处爱闻歌。
柔波解学胭脂晕,始信青溪姊妹多。
该绝句附小序:秦淮初泛,呈佩弦兄。
落款为“南京·俞”,时间为“十二、七、三一分手之日”。
这里的“俞”与“佩弦”,分别是我国现代著名诗人、作家俞平伯与朱自清。
朱自清与俞平伯同为北京大学校友。
俞平伯比朱自清小两岁,但却比朱自清早一年考上北京大学。
1919年12月,俞平伯从北京大学朱自清与俞平伯的友谊阅读之窗20走进现代文学馆毕业。
朱自清则是在1920年,从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
不久,杭州第一师范请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代为物色教员,蒋梦麟向杭州第一师范推荐了俞平伯与朱自清。
后来,俞平伯因故在杭州任教不足半年便辞职北归。
但从那时起,他与朱自清便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俞平伯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作品原文(俞平伯)我们消受得秦淮河上的灯影,当圆月犹皎的仲夏之夜。
在茶店里吃了一盘豆腐干丝,两个烧饼之后,以歪歪的脚步踅上夫子庙前停泊着的画舫,就懒洋洋躺到藤椅上去了。
好郁蒸的江南,傍晚也还是热的。
“快开船罢!”桨声响了.灯舫初次在河中荡漾;于我,情景是颇朦胧,滋味是怪羞涩的。
我要错认它作七里的山塘;可是,河房里明窗洞启,映着玲珑入画的曲栏干,顿然省得身在何处了。
佩弦呢,他已是重来,很应当消释一些迷惘的.但看他太频繁地摇着我的黑纸扇。
胖子是这个样怯热的吗?又早是夕阳西下,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是被青溪的姊妹们所薰染的吗?还是匀得她们脸上的残脂呢?寂寂的河水,随双桨打它,终是没言语。
密匝匝的绮恨逐老去的年华,已都如蜜饧似的融在流波的心窝里,连呜咽也将嫌它多事,更哪里论到哀嘶。
心头,宛转的凄怀;口内,徘徊的低唱;留在夜夜的秦淮河上.在利涉桥边买了一匣烟,荡过东关头,渐荡出大中桥了。
船儿悄悄地穿出连环着的三个壮阔的涵洞,青溪夏夜的韶华已如巨幅的画豁然而抖落。
哦!凄厉而繁的弦索,颤岔而涩的歌喉,杂着吓哈的笑语声,劈拍的竹牌响,更能把诸楼船上的华灯彩绘,显出火样的鲜明,火样的温煦了。
小船儿载着我们,在大船缝里挤着,挨着,抹着走.它忘了自己也是今宵河上的一星灯火。
既踏进所谓“六朝金粉气"的销金锅,谁不笑笑呢!今天的一晚,且默了滔滔的言说,且舒了恻恻的情怀,暂且学着,姑且学着我们平时认为在醉里梦里的他们的憨痴笑语。
看!初上的灯儿们一点点掠剪柔腻的波心,梭织地往来,把河水都皴得微明了。
纸薄的心旌,我的,尽无休息地跟着它们飘荡,以致于怦怦而内热。
这还好说什么的!如此说,诱惑是诚然有的,且于我已留下不易磨灭的印记。
至于对榻的那一位先生,自认曾经一度摆脱了纠缠的他,其辨解又在何处?这实在非我所知。
我们,醉不以涩味的酒,以微漾着,轻晕着的夜的风华.不是什么欣悦,不是什么慰藉,只感到一种怪陌生,怪异样的朦胧.朦胧之中似乎胎孕着一个如花的笑--这么淡,那么淡的倩笑。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朱自清赏析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朱自清赏析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
我们雇了一只“七板子”,在夕阳已去,皎月方来的时候,便下了船。
于是桨声汩——汩,我们开始领略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颐和园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
这几处的船不是觉着笨,就是觉着简陋、局促;都不能引起乘客们的情韵,如秦淮河的船一样。
秦淮河的船约略可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二是小船,就是所谓“七板子”。
大船舱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
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嵌着冰凉的大理石面。
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
窗格里映着红色蓝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
“七板子”规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淡蓝色的栏干,空敞的舱,也足系人情思。
而最出色处却在它的舱前。
舱前是甲板上的一部。
上面有弧形的顶,两边用疏疏的栏干支着。
里面通常放着两张藤的躺椅。
躺下,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
大船上也有这个,便在小船上更觉清隽罢了。
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灯的多少,明暗,彩苏的精粗,艳晦,是不一的。
但好歹总还你一个灯彩。
这灯彩实在是最能钩人的东西。
夜幕垂垂地下来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
从两重玻璃里映出那辐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烟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明漪。
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大小船儿如何载得起呀?我们这时模模糊糊的谈着明末的秦淮河的艳迹,如《桃花扇》及《板桥杂记》里所载的。
我们真神往了。
我们仿佛亲见那时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光景了。
于是我们的船便成了历史的重载了。
我们终于恍然秦淮河的船所以雅丽过于他处,而又有奇异的吸引力的,实在是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我们初上船的时候,天色还未断黑,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的恬静,委婉,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
精品文档 (9)朱自清与俞平伯的友谊
经典知识,经典范文
朱自清与俞平伯的友情始于“五四”后不久。
当时,杭州第一师范学校校长致函北大校长蒋梦麟,请他代为物色教员,蒋梦麟便推荐了本校的高材生朱自清和俞平伯。
后来,俞平伯在杭州一师任教不到半年,就辞职去了北京。
1923年6月,朱自清邀请俞平伯游览西湖,期间两人切磋文学创作理论、探讨人生。
同年8月,朱自清与俞平伯又结伴来到南京,共游秦淮。
散文名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便是他们在同游秦淮河之后问世的。
五卅惨案后,朱自清一度十分苦闷,后经俞平伯介绍,朱自清赴清华大学任国文系教授。
1928年11月,与朱自清一起生活了12年的妻子武钟谦因病去世。
从此,朱自清和他6个孩子的生活愈加艰难,甚至连饭食都无法自理。
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笃于情义的俞平伯出来帮忙,他为朱氏一家7口送来了一日三餐,朱自清要算伙食费,俞平伯坚持不收。
推让之下,俞平伯只好每月暂收15元,可暗中却又全部用于他们一家的伙食,使朱自清真切地感受到友情的温暖。
抗战爆发后,朱自清随清华大学迁往内地,俞平伯则仍留在北平。
一天,朱自清在翻阅北平出版的刊物时,发现有俞平伯的文章,就立即给俞平伯寄写了一首长诗,指出在这“烽火漫天开”的时代里,知识分子应是“朔风”中的“劲草”,不应在沦陷区刊物上发表文章。
由于俞平伯在回信中对此含糊其辞,朱自清便又寄写了一信,郑重指出:“前函述兄为杂志作稿事,弟意仍以搁笔为佳。
率直之言,千乞谅鉴。
”俞平伯接到信十分感动。
后来他每每谈及此事,总是感慨地说:“非见爱之深,相知之切,能如此乎”表达了他对友人关爱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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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俞平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朱自清、俞平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朱自清《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原文: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
我们雇了一只“七板子”,在夕阳已去,皎月方来的时候,便下了船。
于是桨声汩——汩,我们开始领略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颐和园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
这几处的船不是觉着笨,就是觉着简陋、局促;都不能引起乘客们的情韵,如秦淮河的船一样。
秦淮河的船约略可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二是小船,就是所谓“七板子”。
大船舱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
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嵌着冰凉的大理石面。
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
窗格里映着红色蓝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
“七板子”规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淡蓝色的栏干,空敞的舱,也足系人情思。
而最出色处却在它的舱前。
舱前是甲板上的一部。
上面有弧形的顶,两边用疏疏的栏干支着。
里面通常放着两张藤的躺椅。
躺下,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
大船上也有这个,便在小船上更觉清隽罢了。
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灯的多少,明暗,彩苏的精粗,艳晦,是不一的。
但好歹总还你一个灯彩。
这灯彩实在是最能钩人的东西。
夜幕垂垂地下来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
从两重玻璃里映出那辐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烟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明漪。
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大小船儿如何载得起呀?我们这时模模糊糊的谈着明末的秦淮河的艳迹,如《桃花扇》及《板桥杂记》里所载的。
我们真神往了。
我们仿佛亲见那时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光景了。
于是我们的船便成了历史的重载了。
我们终于恍然秦淮河的船所以雅丽过于他处,而又有奇异的吸引力的,实在是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我们初上船的时候,天色还未断黑,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的恬静,委婉,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
中考语文经典现代文选读—《从“桨声灯影”说起》
中考语文经典现代文选读—《从“桨声灯影”说起》1923年8月某天的晚上,朱自清与俞平伯同游秦淮河。
其时俞平伯在浙江做视学,朱自清在温州教书;更为我们所熟知的,则是二人都已在新文学的舞台上扬名立万,是用白话做“美文”的名家了。
此次同来南京,似乎是参加教育方面的什么会议。
既到南京,荡漾了六朝金粉的秦淮河似乎不可不游(尤其俞平伯还从未去过);既游秦淮,身为文人似不能无作。
二人遂相约各做一文,以志其事。
于是便有了新文学中的两篇散文名作,——这是二人自己命题的同题作文,都叫《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名虽相同,二人写来却是各有侧重:朱自清偏于纪事写景,游河的过程,舟中岸上的景致,娓娓道来,交待得清清楚楚,更像一篇中规中矩的游记;俞平伯则偏于述感说理,最用力处在于捕捉到秦淮河上艳异的气氛,和他此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与朱文相比,似乎是更多几分诗的空灵了。
新文学尚在争取合法性的阶段,落实到散文上,便是要竭力做得美仑美奂,以证明白话文可以写得像古文一样漂亮。
这两篇也颇在文字的精致光润上用力,虽说相比之下俞平伯更浓艳华丽,朱自清则要清淡一些。
要之是一样的留有刻意雕琢的痕迹吧。
不过这里提起两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倒不是想评品文章的得失,我感兴趣的是文章的内容:两个经过新文化洗礼的年轻文人到了这颇多色情意味的地方,有何异样的感觉?秦淮河之为温柔乡、销金窟,早已闻名遐迩;梦里繁华,旖旎风光,其实都与一个“色”字缠绕。
虽无折戟沉沙,然脂粉坠钗,也可认出前朝。
朱、俞二人上了河中的小舟,闲闲说起《桃花扇》、《板桥杂记》描摹的秦淮艳迹,一种历史的氛围也就于桨声灯影里在身边弥漫开来。
可秦淮河并非全然是发思古之幽情的场所,对于他们,它也是色香俱全的“现在”,耳边是曼妙的歌声,触目是倚栏美女,扑鼻是脂粉香气,身历其境,能无所感?有何感受是来了之后的事,先要问的似乎应该是跑到这里来的动机。
朱自清从前同朋友来听过两回歌,都是在茶舫上,扰囔声里,颇不适意,后听说歌妓被取缔,无端地有“怅怅”之感,——那么这一回大约是要好好听一回歌吧?俞平伯是初到,每到一地,搜奇揽胜,在文人似是题中应有,何况秦淮河之奇又更在一种暖昧不明的情调呢?猎奇的心理可以说人皆有之,在一般人的心目中色情场所即算得上一奇。
秦淮河里的朱自清和俞平伯
秦淮河里的朱自清和俞平伯秦淮河里的朱自清和俞平伯1923年8月的一个傍晚,两位青年来到南京秦淮河边,雇一条河上特有的小船———“七板子”,悠悠地驶入了这著名的水道里。
两位青年都是爱好文学的,所以,在游毕秦淮河后,两人相约各自作一篇同题的文章:《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文章写成后,同时在一家报刊登出。
1924年初,两篇文章写成,并同时发表出来,在社会上产生了相当影响。
几十年来,这两篇文章常常被选入各种集子,被选入课本,成为名文,这段文和事,在文坛上传为佳话。
这两位当年同游秦淮河的青年,后来都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的有名人物,他们是朱自清和俞平伯。
寻梦朱自清与俞平伯,是北京大学的先后同学。
大学毕业后,两人到杭州第一师范教书,结下情谊,这就有了他们共游秦淮,同题撰文的佳话。
两篇文章由于入选各种集子和课本,已为人们熟识。
但两人游河中的一些情景,却表现了青年在当时情境下的心态,当中包含了更多历史的况味。
当时朱自清俞平伯游秦淮河时乘的“七板子”,是一种有“淡蓝色栏杆,空敞的舱”的小船。
舱前加有一个弧形的顶子,两边用栏杆支起,可放两张藤躺椅,供游客随便躺下观赏。
两人之所以来泛游,当然更多是因为那些历史的传说。
在他们看来,秦淮河就似乎不是眼前的河了:“又早是夕阳西下,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是被青溪的姐妹们所熏染的吗?还是匀得她们脸上的残脂呢!寂寂的河水,随双桨打它,终是没言语。
密匝匝的绮恨逐老去的年华。
已都如蜜饧似的融在流波的心窝里,连呜咽也将嫌它多事,更哪里论到哀嘶,心头,宛转的凄怀;口内,徘徊的低唱,留在夜夜的秦淮河上。
”(俞平伯)“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大小船如何载得起呀?我们这时模模糊糊的谈着明末的秦淮河的艳迹,如《桃花扇》及《板桥杂记》里所载的。
我们真神往了。
我们仿佛亲见那时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光景了。
于是我们的船便成了历史的重载了。
我们终于恍然秦淮河的船所以雅丽过于他处,而又奇异的吸引力的,实在是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消隐了的桨声灯影阅读答案
消隐了的桨声灯影阅读答案“浆声灯影”是《桃花扇》里秦淮河的历史文化氛围,是朱自清和俞平伯笔下秦淮河的典丽画舫、清幽歌声、优美情调。
以下是店铺为你整理的消隐了的桨声灯影阅读答案,希望能帮到你。
《消隐了的桨声灯影》阅读材料五十年代访问南京时,听说秦淮河已变成臭水沟。
我怕那事实污了我心中华彩的六朝金粉,没有勇气去看。
后来,听说市政当局终于修复了秦淮河,欣喜之余,总想找个机会去圆这个秦淮之梦。
但机会没有到来,这一相隔数十年的阔别竟把当年的满头青丝变成了苍苍茫茫的一堆乱雪。
秦淮画舫中有过纸醉金迷的梦影,但那里也保留了一些在江山易帜时刻表现出惊人气节的奇女子。
这些才情并茂的女子,以舞衫歌扇的千种风情而赢得艳名。
而她们在社稷危难之际表现出来的勇气、胆识、壮烈和果决,却令普天下的男人为之愧赧,更不论当日围绕在她们舞裙周围的、号称文坛魁首的那些显赫人物的尴尬和卑琐了。
一出《桃花扇》演出了数百年来人们为之荡气回肠的正气歌。
这虽是遥远的故事,但却牵萦着人们的深深的思念。
我曾给一位南京友人写信说:重访南京的愿望之所以如此强烈,不仅是要追寻那里留下的青春和爱情的足迹,同时也是为了向那位卑微而心灵崇高的女性致敬。
阔别三十七年后,我终于来到南京,终于拜访了秦淮河,拜访了重修的香君故居。
媚香楼的匾额当然是新刻的。
那里的摆设是否有据却也难说。
作为初访者的第一个印象只觉得那里的世俗之息与我们从孔尚任的剧本中感受到的雅致相去甚远。
秦淮河、夫子庙一带,桃叶渡、乌衣巷皆昔时文物鼎盛之地,有浓郁的历史文化氛围。
香君故居既已“修复”,当以《桃花扇》旧事为背景和主干方是。
这将使历史和文学、旅游和文化得到融汇。
但是,在今日的“媚香楼”,我却没有找到一把哪怕是小小的点染着那女子碧血丹心的扇子!这即使从商业的眼光来看,也是缺乏文化造成的“疏忽”。
文人有积习,每到一处总喜欢寻找那些名家笔下的有关遗迹,不管是真是幻,是记实,是虚构。
这次来到秦淮河,当然要找朱自清和俞平伯两位先生笔下的浆声灯影了。
俞平伯与朱自清
俞平伯与朱自清俞平伯(1900年1月8日-1990年10月15日),原名俞铭衡,字平伯。
浙江湖州德清东郊南埭村(今乾元镇金火村)人。
散文家、红学家,新文学运动初期的诗人,中国白话诗创作的先驱者之一。
下面我们为大家带来俞平伯与朱自清,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俞平伯与朱自清俞平伯纪念馆,藏有一批俞平伯先生之子俞润民、陈熙夫妇捐赠的关于“德清俞氏”的文物资料,其中有俞平伯先生手书《重游鸡鸣寺感旧赋》的原稿。
《重游鸡鸣寺感旧赋》是俞平伯先生为怀念好友朱自清先生而作,收入《俞平伯旧体诗钞》。
诗完成于1959年春天,俞平伯时年59岁,是他学术创作精力的最佳时期。
诗稿用小楷写就,文笔流畅、书法精美,是一篇难得的佳作。
此外,纪念馆还收藏了俞平伯和好友叶圣陶早年的来往书信、照片,以及叶圣陶题献俞平伯的墨宝等。
这些珍贵资料使我们对那个过去了的年代有了更多的了解。
朱自清和叶圣陶可能是俞平伯先生两位最为重要的好友。
朱自清,1898年出生,19考取了北京大学的哲学系。
俞平伯比朱自清小两岁,但却比朱自清早一年考上北京大学。
1921年底,俞平伯预备第二次出国留学,12月31日,朱自清、叶圣陶、许昂若为送俞平伯赴,在杭州合影照留念。
1922年初,俞平伯和朱自清、叶圣陶等人创办的《诗》月刊创刊。
这是五四运动以后出现最早、以提倡新文学为主张的进步诗刊,在当时倍受社会的关注。
《诗》月刊创刊后,俞平伯和叶圣陶、朱自清等人的交往颇为频繁,不久他们又合编过文学刊物《我们的七月》和《我们的六月》。
1923年8月初,俞平伯与朱自清同游南京,对夜游秦淮河感受颇深,而后分别创作了同题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被传为佳话。
1924年,经人推荐俞平伯到杭州第一师范学校任教,当时朱自清也在那里教书,好友重逢无比欢喜。
虽然俞平伯只在那里教了半年书,但由于他和朱自清都喜欢探讨新诗,两人之间的友谊日渐加深。
朱自清为俞平伯的书作过序。
下面是他为俞平伯诗集所作序中的一段文字:“平伯底诗,有些人以为艰深难解,有些人以为神秘;我却不曾觉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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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 年, 当俞平伯与叶圣陶以全国人大代表的身
径掩莓苔。经年兀兀仍孤诣, 举世茫茫有百哀。引领 份去江苏省调研时, 一行人抵达了朱自清先生的故乡
朔风知劲草, 何当执手话沉灰! ”写出了朱自清对俞平 扬州, 当天正好有一辆便车去往南京, 俞平伯未与任
伯景况的体会: 虽举世茫茫, 可希望友人仍可“兀兀 何人打招呼便登上了这辆车, 同行的叶圣陶等人都被
孤诣” ( 俞平伯很喜欢这句, 后还撰文引述) , 也欣赏 弄糊涂了。直到后来看到了俞平伯写的 《重游鸡鸣寺
朋友的清操自持, 所谓“引领朔风知劲草”。
感旧赋》 他才明白, 原来俞先生是去重访他早年曾和
然而, 随着时局的进一步恶化, 1943 年前后, 北 朱自清一同游览过的南京鸡鸣寺, 以此文来寄托怀念。
抵 达 昆 明 后 , 朱 自 清 常 与 俞 平 伯 通 信 , 相 互 慰 直、友谅、友多闻。”由典故生发, 俞平伯认为, 益者
藉。他在诗中写道: “思君直溯论交始, 明圣湖边两 三友中, “直”字可解为耿直。这在友人间, 殊为难
少年。刻意作诗新律吕, 随时结伴小游仙。桨声打彻 得。而“佩弦 ( 朱自清字佩弦) 于我洵无愧矣。”俞平
平 的 《华 北 作家 月 报》、 《艺 文 杂 志》、 《文 学 集 刊》 纪念的文字极美, 中有一句“地仿佛其曾莅, 如色丝
等杂志陆续刊出俞平伯的文章。尤其是初创的 《艺文 之褪黄; 人萧索以无偶……”— ——是俞平伯柔婉深情
杂 志》, 连 续 密 集 地 发 表俞 平 伯 的 多 篇 文 字 。这 本杂 的一贯风格。然而故友已去, 仿佛那桨声灯影里的光
者因他的诗艺术精炼些, 表现得经济些, 有弹性些, 能沾染有敌伪背景杂志的原则问题。所以, 在收到俞
匆匆看去, 不容易领解, 便有人觉得如此么? 那至多 平伯含糊回答的信函后, 朱自清立即于 1943 年 11 月
风
也只能说是‘艰深难解’罢了。但平伯的诗果然‘艰 22 日, 再致长函一封, 对俞平伯的态度, 予以驳 回 :
伪职, 这之中, 以周作人的负面影响最大。俞平伯与 联:
周作人, 关系在朋友及门人之间, 可称至交。周作人
三益愧君多, 讲舍殷勤, 独溯流尘悲往事;
“落水”后, 身在昆明的朱自清十分担心俞平伯的景
卅年怜我久, 家山寥落, 谁捐微力慰人群。
况, 怕他一念之差造成终生之误。
联中“三益”者, 典出 《论语》: “益者三友, 友
朱自清与俞平伯雕塑
说起俞平伯, 爱读散文的朋友一定会想起他的名 篇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与他的这一篇联袂而出的 是由同时代的散文大家, 好友朱自清先生创作的同题 散文作品。这两篇不可多得的散文一同走进后来的中 学课本, 成为中国散文的典范之作。
朱自清先生在散文开头说: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 一晚, 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 平伯是初泛, 我是重来 了。”俞平伯先生则在散文开头说: “佩弦 ( 朱自清, 字佩弦) 呢, 他是重来, 很应当消释一些迷惘的。”他 们俩在各自的散文中印证对方的存在, 也印证了两位 朋友深厚的友谊。俞、朱二人同是五四新文化运动后 出现的年纪相当的著名学者、作家, 巧的是又都是浙 江人, 毕业于北京大学, 都做过北大教授, 在散文与 古典文学的研究领域成绩斐然。五四运动后俩人均加 入当时重要的文学团体文学研究会, 主张文学创作 “为人生”的观点, 后成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健将。
1924 年, 经北大校长蒋梦麟介绍, 俞平伯到杭州 第一师范任教, 当时朱自清也在那里, 好友重逢有了 讨论新诗的机会。朱自清把自己偷偷写下的第一本诗 集 《不 可 集》 送 给 他 看 , 希 望 得 到 批 评 指 正 。 所 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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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e n g fa n
“不可”者, 乃出自 《论语》 “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者 稿的结果。可有意味的是, 此之后, 一直到 1945 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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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HUAN C HE NG
俞平伯经常邀请朱自清到自家用餐, 而朱先生则自然 为生活所迫, 势便应酬, 读书之暇因而不多。又根底
要求付给伙食费, 一再推辞不过, 俞先生家人只好把 浅, 记忆差, 此则常以为恨者, 加之健康渐不如前,
朱先生交来的钱增加到伙食费里, 使每天的小菜特别 胃疾常作, 精力锐减。弟素非悲观, 然亦偶尔栗栗自
范
深难解’么? 据我的经验, 只要沉心研索, 似也容易 “前函述兄为杂志作稿事, 弟意仍以搁笔为佳。率直之
了然, 作者的‘艰深’, 或竟由于读者的疏忽哩。”俞 言, 千乞谅鉴。”看到这样的口吻, 深知朱自清谦和为
先生的儿子俞润民曾回忆说, 三十年代初, 朱自清和 人的俞平伯深切体会到: “他是急了! 非见爱之深,
两个人的桨声灯影
谊
期
上
文/雨 初
F e n g fa n
八十余年前的秦淮河是什么 样子? 在白话大家朱自清与俞平 伯 的 同 题 散 文 名 篇 《桨 声 灯 影 里 的 秦 淮 河》 里 有 所 描 写 。 同 一 个 月夜, 朱先生的文字里, 秦淮河 是缠绵里多含有眷恋悱恻的气息, 俞先生的则是缠绵里满蕴着温煦 浓郁的氛围。在各自的散文里他 们见证了秦淮河的美丽, 见证了 彼此友谊的淳厚, 同时也见证了 中国白话散文在文学史里的回声。
地感 动 多 数 人 向 善 的 ”, 且 “没有 一 首 不 是 通 俗 的 ”。 这篇文章受到了包括朱自清在内的许多文学界人士的 关注。 《诗》 月刊创刊后, 俞平伯和叶圣陶、朱自清 等人的交往更为频繁, 不久后又合编文学刊物 《我们 的七月》 和 《我们的六月》。1923 年 8 月初, 俞平伯与 朱自清同游南京, 对着那美丽的桨声与灯影创作了后 来的同题散文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被传为佳话。 有人说, 两位大师不仅将秦淮河的题材作尽了, 把散 文作尽了, 更把同题作文给作尽了。如同有人评论的, 同是细腻的描写, 俞先生是细腻而委婉, 朱先生是细 腻而深秀; 同是缠绵的情致, 俞先生是缠绵里满蕴着 温煦浓郁的氛围, 朱先生的是缠绵里多含有眷恋悱恻 的气息。用作者自己的话来比喻, 则俞先生的是“朦 胧之中似乎胎孕着一个如花的笑” ( 《杂拌儿》) , 而朱 先生的则是“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 《背 影》) 。朱自清先生写景散文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描写 对象的“绘画之美”, 他的实践打破了当时流传的“美 文不能用白话写作”的迷信。俞平伯则成为 《红楼梦》 研究的新派代表人物。
志, 是由当时出任伪职的周作人主持的。该杂志以小 亮, 细细去寻却寻不见了。俞先生失了一生中的知交,
说、诗歌、读书随笔、古典文学研究笔记为发表主体, 这份对友谊的回味只能在友人的旧作中去寻了。
这类文字正是俞平伯所擅长的。杂志前七期里, 俞平
伯文章就发表了有六篇之多, 这显然是周作人向他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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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平伯同在清华大学任教。俞平伯的家就住在清华南 相知之切, 能如此乎?”这封信, 让俞平伯极为感动。
院七号楼, 朱自清的家属远在扬州, 他住在清华南院 在给俞平伯的信里, 朱自清还对自己目前的工作生活
的教师单身宿室, 俩人的住处很近, 平常来往很方便。 状况, 向老友做了描述: “所苦时光似驶, 索稿者多,
俞平伯比朱自清小两岁, 却比他早一年考上北京 大学, 同校不同系。1922 年初, 俞平伯和朱自清、叶 圣陶等人创办了 《诗》 月刊, 这是五四运动以后出现 最早、以提倡新文学为主张的进步诗刊, 在当时倍受 关注。正是在这份刊物的创刊号上俞平伯发表了 《诗 的进化的还原论》 一文, 指出“平民性是诗的主要质 素, 贵族色彩是后来加上去的”, “诗的效用是能深刻
与”, 系勉强尝试的意思, 这是朱自清的自谦之语。两 刊 , 俞 平伯 再 未 在 该 刊 物 上 发 表任 何 文 字 。这 其 中 ,
人常秉烛夜话, 畅谈新诗。朱自清也为俞平伯出版的 与朱自清千里之外的函“诤”大有关系。远在昆明的
书作过序, 序中写道: “平伯的诗, 有些人以为艰深 朱自清千里驰书, 力劝俞平伯不要在这些刊物上发表
秦淮水, 浪影看浮瀛海船。等是分襟今昔异, 念家山 伯连续创作了 《诤友 ( 朱佩弦兄遗念) 》、 《忆白马湖
破梦成烟! ”回溯了当年的少年意气, 这种记忆, 能给 宁波旧游 ( 朱佩弦兄遗念) 》 等两篇散文, 表达了对好
人带去光明和希望。此诗之后又有一首: “忽看烽燧 友离世的哀悼与怀念。
漫天开, 如鲫群贤南渡来。亲老一身娱定省, 庭空三
难解, 有些人以为神秘, 我却不曾觉得这些。我仔细 文章。俞平伯在复信时, 只含糊地说自己只是“情面
地读过 《冬夜》 里每一首诗, 实在嗅不出什么神秘气 难却”, “偶尔敷衍而已”。但是, 在朱自清看来, 这
味。况且作者也极反对神秘的作品, 曾向我面述。或 不是发表文章的内容或形式问题, 而是不能发表, 不
陷的北平, 任教于与日本人没什么关系的私立大学, 其为不洁背景杂志写稿, 表示看法, 甚至发出“诤
薪水微薄。再加之几次被窃, 他的境况更为困窘, 甚 言”。拳拳之心, 更使人感动。
至不得不将家中旧物售卖。
1948 年 8 月 12 日, 朱自清因病逝世, 时年仅 51
北平沦陷后, 一些文人受利诱、威胁, 陆续出任 岁。消息传来, 俞平伯十分感伤。他送去这样一副挽
丰盛。
惧 。 天 地 不 仁 。 仍 只 有 尽 其 在 我 耳 。” 此 时 的 朱 自 清 ,
1937 年, 卢沟桥事件发生以后, 北京大学、清华 家庭负担繁重, 生活窘迫, 工作亦“时有忧谗畏讥之
大学均南迁昆明。俞平伯因侍双亲未能前往, 留在失 感”。在这种状况下, 却多方关注老友, 一函再函,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