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新闻媒体关于中国“锐实力”的报道分析

中外去糸《国际论坛》2()19年第6期境外新闻媒体关于中国“锐实力”的报道分析*
*本文为2018年教厅部高校示范马克思主义学院和优秀教学科研团队建设项冃"广东高校思想政治理 论课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研究"(项冃批准号18JDSZK045 )、2016年教疔部人文礼科重点研究基地重 大项冃"'I'M 特色枕会主义实践与主流意识形态建构研究”(项冃批准号16JJD710016)的阶段性成果马丽
【内容提要】 境外新闻媒体解读了 “锐实力”的基本内涵，评论了 “锐实力”的 主要特征，分析了 “锐实力”的负面影响，将“锐实力”比作“刀尖”和“针尖”， 称之为威权主义国家为在国际竞争中获得有利地位而通过“拉拢” “操纵”和“分散 注意力”等手段发起的一场精心策划的“信息战” 境外新闻媒体渲染了中国“锐实力” 运用的恐慌，虚构了中国“锐实力”运用的机制，指责中国以“锐实力”重塑“软实力”， 形成有利于中国政府和中国共产党的舆论，干涉目标国家的政治议程。

以美国为首的 西方国家制造出抹黑中国的“锐实力”概念之后，随之采取措施围堵和对抗中国的“锐 实力”，防止中国的“锐实力”破坏所谓西方国家珍视的民主价值观。

境外新闻媒体 对西方国家的具体做法或者行动方案，既有极端支持的态度，也有理性平和的分析， 更不乏坚定支持中国提升国际影响力努力的声音「通过对境外新闻媒体关于中国“锐 实力”的报道分析可以发现，自2017年以来境外新闻媒体炒作的中国“锐实力”概念 是“中国威胁论”的翻版和变体，
【关键词】境外新闻媒体；“锐实力”；“中国威胁论”
【作者简介】 马丽，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广东 珠海邮编：519085 )
[DOI] 10.13549/l 1 ~3959/d.2()l 9.06.006
【中图分类号】D8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8-1755 ( 2()19 ) ()6- 08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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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论坛》2()19年第6期从传统的“硬实力”到20世纪90年代的“软实力”.冉到21世纪初期的“巧实力”，这些有关“实力”概念的变化反映了人们对国家实力认识的更新或者深化。

从2017年底开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政要和学者以“锐实力”(sharp power)为理论工具,指责中国和俄罗斯的国家发展战略，通过梳理和分析2017年12月到2019年3月之间境外2431家报纸及美联社、合众社、路透社、法新社、中央社等12家重要通讯社发表的关于中国“锐实力”的报道后可以发现，炒作中国“锐实力”本质上是新时期“中国威胁论”的翻版。

一、境外新闻媒体关于“锐实力"概念的解读
“锐实力”术语最早出现在《澳大利亚金融评论报》2017年6月的一篇文章里。

2017年11月，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的研究人员沃尔克(Christopher Walker)与路德维希(Jessica Ludwig)在《外交》(Foreign Affairs)杂志发表《锐实力的含义》的文章，从学术内部讨论“锐实力”问题。

2017年12月5日，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主办的“民主研究国际论坛”发布《锐实力：上升的威权主义影响》(Sharp Power: Rising Authoritarian Influence)的报告，以"锐实力"指责中国和俄罗斯国家发展战略. 12月16日，英国《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刊登题为《锐实力：中国影响力的新模式》(Sharp power：The new shape of Chinese influence)的封面文章，以"锐实力"贬称中国日渐增强的国际影响力，将“锐实力”概念推广至社会大众，点燃西方舆论以“锐实力”抹黑中国的热潮。

境外新闻媒体迅速跟进，围绕“锐实力”的基本内涵、主要特征和重要影响做了分析和报道。

境外新闻媒体解读了“锐实力”的基本内涵。

“锐实力”是国际政治中一个崭新的术语。

沃尔克与路德维希提出“锐实力”概念以解释当今世界政治秩序的重要原因在于，他们认为冷战消退后，许多西方观察家从“软实力”的视角来理解威权主义国家提高国际地位和国际形象的努力时缺乏充分的说服力他们由此提出“锐实力”，描述威权主义国家通过在海外成立不同的教育及文化机构，利用民主国家的开放性，尝试以制造另类“舆论”或“意见”的方式，来影响民主国家政策的能力。

沃尔克与路德维希指出，有别于“软实力”希望得到其它国家认同自己的立场，“锐实力”的重点是先让公民质疑其所在国家的政策立场，借提岀“另类意见”来批判民主国家一些传统价值及想法，透过民主国家公开的公民社会渠道，将一些威权主义国家希望传递的信息“插入”或者“嵌入”这些“另类意见”或者“舆论”之内，塑造有利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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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主义国家的看法，甚至影响民主国家的决策：在沃尔克与路德维希对“锐实力”的理解中，教育及文化机构是实施“锐实力”的重要载体。

此后，境外新闻媒体将“锐实力”的载体扩展到贸易投资、外援、宣传、“假新闻”、雇用学者、记者和公关公司等。

《锐实力：上升的威权主义影响》将“锐实力”比作“刀尖”和“针尖”，是通过“拉拢”“操纵”和“分散注意力”等手段而发起的一场精心策划的“信息战”，认为“锐实力”已经成为威权主义国家制造扭曲、分散注意力和获得影响力，从而在国际竞争中获得有利地位的“刀锋”
境外新闻媒体评论了“锐实力”的主要特征：“锐实力”“软实力”和“硬实力”共同的词源都是“实力”沃尔克与路德维希认为，在塑造他人偏好的能力上，“锐实力”不是基于文化和价值观的吸引而赢得人心，因此，它不同于“软实力”；它又不是通过军事等措施的公然强制而压服人心，因此，它又不同于“硬实力”。

“锐实力”“主要不是关于吸引力，甚至不是说服；相反，它集中在分散注意力和操纵上”。

1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在加拿大《环球邮报》中回应了“锐实力”“软实力”和“硬实力”之间的区分。

奈指岀，如果“锐实力”概念是“信息战”的別称，那么它与“软实力”就有明显的区别，“锐实力是硬实力的一种类型”。

②操纵信息是在使用“硬实力”，虽然信息是无形的，但“无形性”并非“软实力”的特征。

奈重申，“软实力”的一个重要特征是“自愿性”.而“硬实力”依靠威胁和利诱。

“在公共外交中，真相与开放性在软实力和锐实力之间划出了分界线。

”③当一个国家的官方新闻机构在其他国家公开传播时，这是在行使“软实力”的技术，但如果通过秘密支持其他国家的媒体来传达自己的声音，那就违背了自愿性，而跨入了“锐实力”的边界。

当然.广告和说服总是需要某种程度的框架预设，这会限制白愿性但将极端的欺骗置入框架之中就可被视为强制，虽非暴力性的强制，但它阻碍了自愿性选择。

显然，在关于“锐实力”实质的理解上，奈不同于沃尔克与路德维希。

沃尔克与路德维希将“锐实力”理解成“硬实力”和“软实力”之外的第三种实力，而且是只有威权主义国家才会使用的政治“恶”。

但是，奈明显反对这种观点，主张“锐实力”并没有打破传统“硬实力”和“软实力”二分法的解释框架，它只是“硬实力”的使用方式，而不是单独的实力类型。

这说明即使是在西方学术界和舆论中，人们对于“锐实力”的理解都存在着根本性分歧。

①Christopher Walter and Jessica Ludwig,"The Meaning of Sharp Power:How Authoritarian States Project Influence,"Foreign Affairs,16November,2017.
②Joseph Nye,"China turns soft power into a sharp tool/The Globe and Mail.10January,2018.
③Joseph Nye,"China turns soft power into a sharp tool,”The Globe and Mail.10January,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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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论坛》2()19年第6期境外新闻媒体分析了“锐实力”的重要影响，《华盛顿邮报》《卫报》等境外新闻媒体提出，“锐实力”之所以成为威权主义国家的利器，在于冷战后民主国家与威权主义国家对全球化态度以及国家开放程度的不同，使得威权主义国家可以利用西方民主国家的社会开放性来施加影响。

尽管不同的威权主义国家的影响手段在形式上存在差异，但实质都是将国家权力置于个人白由之上，敌视自由表达、公开辩论和独立思想。

《锐实力：上升的威权主义影响》报告认为，威权主义国家将本国价值观投射到海外的努力，已经在目标国家内部产生出了胁迫性的“寒蝉效应”，使得目标国家的利益相关方要么接受威权主义国家的影响力投射，要么选择退出。

但是，利益诱惑往往使目标国家的利益相关方被迫选择前者而不是后者。

《经济学人》认为，“锐实力”虽然既没有“硬实力”强制性，也没有“软实力”的“魅力攻势”，但是，它具有穿透、渗透或打通目标国家的政治和信息环境的力量，能够切割、剃刀般进入目标国家的社会结构，因此，在这种意义上是“锐利”的。

文章提出，“锐实力”能够助长和扩大目标国家现有的分歧，能够分散目标国家的注意力，威胁到目标国家的媒体完整性、言论自由和学术独立性，操纵、压制和干涉目标国家的舆论甚至政策。

《经济学人》将中国公共外交活动曲解为攻击西方民主价值观的“锐实力”，并援引沃尔克与路德维希的文章《锐实力的含义》中的论点，认为“锐实力”是“能穿透文化壁垒，改变西方价值观的利刃”①。

二、境外新闻媒体关于中国“锐实力”运用的报道
中国被一些境外新闻媒体认为是在国际交往中施加“锐实力”的重要国家他们指责中国以“锐实力”重塑“软实力”，寻求渗透和影响民主国家的华裔社区、留学生群体、民间社会组织、大学、智囊团和媒体，②收买媒体、笼络特定对象、扩大交流,通过操纵或歪曲信息来影响目标受众，以输出政治影响力，压制对中国和中国共产党的批评，形成有利于中国政府和中国共产党的舆论，提高国际地位和改善国际形象，干涉目标国家的政治议程，对目标国家具侵略与颠覆性，能够削弱目标国家主权但是,不同的境外新闻媒体对中国“锐实力”有不同的报道角度和理解观点。

他们对中国“锐实力”的批评看上去内容广泛，“一带一路”、孔子学院、中国媒体在海外拓展影响力、
①"Sharp Power:The New Shape of Chinese Influence,"The Economist,16December,2017.
②"China Now Using'Sharp Power'to Defend Its Interests:U.S.Think-tank,''The Straits Times,30 November,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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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府推动人文交流、中国智库赴美开展交流等都被境外新闻媒体拿来用作论证中国“锐实力”的材料，不过，结论并不科学与合理。

境外新闻媒体渲染了中国“锐实力”运用的恐慌。

美联社报道了美国联邦调查局长克里斯托弗•雷的夸张结论。

克里斯托弗•雷声称，2018年2月美国执法部门对孔子学院、中国政府资助的美国和其他国家的教育和文化中心的活动进行了“警惕性”观察.他认为美国几乎所有领域都有中国的教授、科研人员和学生，这些或许可以称为“非传统的情报搜集人员”的中国学者有可能正秘密地为中国政府搜集情报，美国需对此构筑一道社会防线。

"《华盛顿邮报》报道了由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学院及亚洲协会多名中国问题研究专家撰写的《中国影响力及美国利益：提高建设性警觉》(Chinese Influence&American Interests:Promoting Constructive Vigilance)报告的重要观点，强调中国的“锐实力”可以“挑战、有时甚至破坏美国的核心自由、规范和法律”，②要求美国政府揭露中国提升国际影响力的运动，同时加强对滥用权力的防御「英国《泰晤十报》声称，"中国正在伦敦发动一场智力战争，从发动黑客攻击其批评者，到公开和秘密地为其潜在盟友提供资金，其积极干预行动的范I苇I和胆识可以与俄罗斯相提并论。

”"在2018年12月18日布鲁塞尔欧盟亚洲事务研究中心举办的东亚地缘政治暨安全研讨会上，伦敦国王学院教授克里•布朗(Kerry Brown)声称，美国、澳洲、欧洲及台湾都深受中国共产党“锐实力”影响、澳大利亚《时代报》发表迈克尔•巴舍尔(Michael Bcheard)的文章，关于“一带一路”“是一个良性的经济计划，还是一个新帝国的崛起”？④文章认为.“一带一路”比“马歇尔计划”的“财政规模和地理雄心要大得多。

这是试图通过运用’硬实力’’软实力’和钢铁般的'锐实力’来巩固中国在世界上的经济和政治地位”。

⑤
境外新闻媒体虚构了中国“锐实力”运用的机制。

《华盛顿邮报》批评中国利用美国民主社会的开放性，在美国秘密部署非正式“情报员”网络，通过迷宫般的冒险活动窃取美国知识产权，为屮国优先发展的重点行业或者领域如半导体、机器人、信
①"Chinese Official Knocks West Over Claims of Covert Influence,''The Associated Press,2March, 2018.
②"America Must Work to Understand China's"Penetrate and Sway'Scheme,"Washington Post,30 November,2018.
③Lucy Fisher,"Chinese Regime Intimidates Critics in IiHellecrua】War against Britain,"The Times,31 December,2018.
④Michael Bachelard,"China's Trillion Dollar Sharp Power Play,"The Age,19June,2018.
⑤Michael Bachelard,“China's Trillion Dollar Sharp Power Play,"The Age,19June,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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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论坛》2()19年第6期息技术、航空技术、人工智能和电动汽车提供技术支持；指责中国为加强对外影响.雇用游说和公关公司影响美国政界。

“这不是一个随意的系统，而是由一个专门收集信息和发放津贴、补助及酬金的有条不紊的机构管理中国的代理商经常收到国内需要的商品清单。

这一安静而坚定的努力工作的核心成员是一支庞大的、未公开的人民大军，他们正在通过渗透开放的美国来服从中国的命令”。

①《外交》杂志认为，中国发展和维持中非关系，固然同其一贯的外交政策有关，但是，“它主要不是关于国际社会的福利或联合国框架内的维持和平措施，而是它本身的政治和经济优势。

这可能意味着非洲伙伴屈服于北京的宣言，放弃许多非洲和欧洲公民所信仰的价值观，如法治和白由交换意见。

但中国政治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吉布提的道路和海军基地。

它事关人民的头脑和心灵，事关对舆论领袖和决策者的巨大影响。

”②
境外新闻媒体分析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炒作“锐实力”概念的根源。

境外新闻媒体指出，美国率先提出“锐实力”批评中国，是其施行对华竞争战略的必然产物。

2018年2月美国原国务卿蒂勒森公开称中国为“新帝国主义”。

美国副总统迈克•彭斯2018年10月的演讲几乎网罗了所有令美国担忧的对华议题，是一种呈现“价值观”的演讲，更被英国《卫报》称为“发表了一•次被广泛认为是新冷战前兆的演讲”。

①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直白地提出了一个重大的警醒，这就是“塑造21世纪的关键选择之一是美国如何应对一个更加口信的中国”。

⑷“在大多数重大问题上，(习近平)对中国崛起的愿景与美国认为亚洲乃至世界未来可接受的目标之间没有重叠之处”，前副国家安全顾问伊莉•拉特纳(Ely Ratner)警告说。

5以美国国务院负责国际安全与防核武扩散(ISN)事务的助理国务卿福特(Christopher Ashley Ford)为代表的美国政要认定，中国的复兴战略不是单纯为了恢复中国在历史上的原本地位，而是要取代美国在全球的影响力。

对此.《韩国时报》指出，中美之间的争端看似都是经济的或者商业的冲突，但是，“这是一场更重要的意识形态和全球安全的斗争。

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政治发展和中国在海外影响力的性质越来越感到不安。

意识形态
①"America must Work to Understand China's Tenetrate and Sway'Scheme,''Washington Post,30 November,2018.
②MIL-OS1Translation:"Chinese Investments in Africa:How Beijing Lures Africa's Elites,''Foreign Affairs、\4February,2018.
③“The Guardian View on U.S.-China Antagonism/The Guardian,2January,2019.
④“An Ideal Strategy toward China's Aggression/'The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29November,2018.
⑤“The Guardian View on U.S.-China Antagonism/The Guardian,2January,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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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定义了美中关系的术语。

中国最近的事态发展使华盛顿的政策制定者相信，他们正在见证冷战时代新苏联的复兴，而这一进程应该在为时已晚之前加以遏制”'《阿曼时报》指出，1979年以来中美“围绕着追求共同利益而组织起来的一种关系似乎正在恢复到一种日益被世界观分歧所界定的关系”，“基本的意识形态分歧仍未解决，美国的政治文化仍然致力于民主、开放、公民自由和喧嚣的公共领域”：'
三、境外新闻媒体关于应对中国“锐实力”态度的报道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制造岀抹黑中国的“锐实力”概念之后，围堵和对抗中国的“锐实力”，防止中国的“锐实力”破坏所谓西方国家珍视的民主价值观，成为西方国家一种强烈的论调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和英国这五个英语系国家组成“五眼联盟”，实现情报分享。

同时，“五眼联盟”与德国、H本和法国等国家增加合作，交换有关中国对外活动的机密情报.形同非正式扩张：2018年6月4日，美国国会众议院6名议员联名提交《2018阻击中国政府和共产党的政治影响行为法案》(Countering the Chinese Government and Communist Party's Political Influence Operations Act),声称要通过新法案阻击中国通过"锐实力"越来越多地"渗透"或“干涉”民主国家，美国和荷兰等国家限制甚至关停了孔子学院。

境外新闻媒体报道了西方国家围堵和对抗中国“锐实力”的行动方案引发的不同的社会反应。

境外新闻媒体报道了反制中国“锐实力”的极端态度。

以美国葛来仪和黎安友为代表的中国问题研究部分专家警告美国应防范中国对美国大学、媒体、智库和企业的渗透，认为“以中国投入金钱的广度和深度，加上中国强烈的凝聚力，美国当局需要对此实施更大的审核，因为中国比俄罗斯更愿意付出资源和力度干预美国，且范围更广”o：!《卫报》提岀，中国一贯采取恐吓手段，迫使各国政府和企业执行其国际议程。

世界应该对中国使用“锐实力”而不是“软实力”外交保持警惕。

“国际社会应该在中国走得太远之前，寻求遏制中国的行为。

”'该报还报道了美国前国务卿和总统参选人希拉里•克林顿2018年5月7日在新西兰演讲时发表的有关中国“锐实力”的不当言论希拉里警告，中国试图在海外扩张政治实力和影响力是“一场新的全球战役”。

①Cary Huang,"U.S.-China Battle of Ideas,"Korea Times,19April,2018.
②Peter Marino,"China's Next Ideological Front,"Times of Oman、18February,2018.
③''America must Work to Understand China's'Penetrate and Sway'Scheme,"Washington Post,30 November,2018.
4J"China's Authoritarian Streak/The Guardian,10March,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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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论坛》2()19年第6期她表示，中国明显干预澳洲、新西兰和美国国内政策，“在澳洲和新西兰这里，专家正警告中国努力想获得政治实力，并且影响政策决定”，“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我们必须阻止它发生，这是非常阴险的”。

"《旧金山纪事报》认为，“除了对中国日益增长的军事威胁的担忧外，许多民主国家已经注意到，北京最近运用其锐实力来实现北京的政治正确性”，为此，它呼吁，“为了维护世界民主和法治秩序，我们希望所有志同道合的国家团结一致，抵制北京方面的无理要求”。

②《华盛顿邮报》提出，“采取观望态度是错误的。

从现在开始，中国和俄罗斯’锐实力’行动所针对的国家需要反击。

”③
境外新闻媒体报道了应对中国“锐实力”的温和态度。

约瑟夫•奈主张西方国家在回应中国的“锐实力”时，必须谨慎避免反应过度。

他提出,抵制中国正当的“软实力”工具可能会事与愿违，“中国的’软实力’有时可能演变为’锐实力’，但仅仅因此就阻止中国的’软实力’努力将会是一个错误”。

i他告诫要警惕“锐实力”概念背后的零和思维，提出不要限制中国提升“软实力”的正当活动，因为这些活动不是简单的零和游戏，而是可以实现双赢。

针对特朗普政府考虑终止中国学生签证的想法，《卫报》指出，“他们(美国政府)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资源来理解中国正在做什么和为什么它重要，既不忽视也不本能地反对中国的行动”，®“任何针对散居海外华人的企图都将是错误的，也会适得其反”。

⑥《海峡时报》指出，对于在美国校园内没有或很少涉及中国的中学和学院来说，孔子学院是一个语言和文化教育的重要资源：“我们绝不能让海外华人作为一个民族，受到任何不加区分的猜疑。

”⑦因此，“西方民主国家不应该对中国所谓的’锐实力’反应过度。

特别是在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等国家，对中国影响力的合理担忧与对中国的彻头彻尾的恐惧症之间的界限近年来变得有些模糊，无论是源于根深蒂固的中国恐惧症，还是源于中国崛起的不确定性，西方似乎确
①"Hillary Clinton Says China's Foreign Power Grab'a New Global Battle',"The Guardian,7May, 2018.
②"Let's Work Together for Nation's Benefit,"The San Francisco Chronicle^21January,2019.
③Thomas Kellogg,"China and Russia's Game of Distortion：Are Beijing and Moscow Manipulating You?"The Washington Post,15February,2018.
④Joseph Nye."China Turns soft Power into a Sharp Tool/'The Globe and Mail,10January,2018.
⑤"The Guardian View on U.S.-China Antagonism/The Guardian,2January,2019.
⑥“The Guardian View on U.S.-China Antagonism,''The Guardian2January,2019.
⑦Nirmal Ghosh,"Report Cites Beijing's Bids to Pull Strings in U.S.Society/The Straits Tinies,30 November,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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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对中国的实力反应过度《华盛顿邮报》警告，要使合作关系取得成功，不能单方面要求中国改善其培育和使用“软实力”的方式，西方国家也必须主动加入对话，“各方都必须保持对话和妥协的态度，否则我们很可能会越来越接近中西方冷战的爆发”2中国并没有试图干涉美国全国大选，也没有像俄罗斯那样制造混乱或煽动言论3境外新闻媒体报道了支持中国提升国际影响力努力的积极态度，有些境外新闻媒体指出，中国“锐实力”的拥护者是“从零和地缘政治的角度看待一切，声称中国并不是在进行传统的’软实力’魅力攻势，而是在试图分散和操纵其影响力.实际上，正是他们诉诸于如此’锐实力’来诋毁中国”'有些境外新闻媒体指出，许多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政治精英高举自由、民主和人权等西方的核心价值观，以“锐实力”为工具，指责中国在全球化进程中所做出的努力缺乏事实依据，恰恰相反，“如果像德国外交部长西格马尔•加布里埃尔(Sigmar Gabriel)在2018年2月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上所说的那样，’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任何真正全球性地缘战略概念的国家’，那么西方领导人就应该按照中国的愿景，培育一种真正的全球战略，以造福全人类”
中国一巴基斯坦经济走廊是“一带一路”倡议的六大经济走廊之一，被称为“一带一路”倡议的旗舰。

但是，来自政界、商界和媒体的批评指责中国的投资正在损害新兴市场和像巴基斯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

他们把中国投资贴上了“债权帝国主义”“锐实力”和“威权势力”等标签，对中国进行负面的意识形态攻击，试图抹黑中巴经济走廊在巴基斯坦的正面形象《巴基斯坦观察家报》驳斥了这种论断，指出“巴基斯坦明智地利用了中巴经济走廊下的外国直接投资和融资来解决能源和基础设施的瓶颈问题”，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提出“中巴两国应共同反击来自第三方的话语霸权和意识形
①Nicholas Ross Smith and Tracey Fallon,"China's Soft-power Play:What Will it Take to Get it Just Right and Hit the Goldilocks Zone?"Washington Post,16January,2019.
②Nicholas Ross Smith and Tracey Fallon,"China's Soft-power Play:What Will it Take to Get it Just Right and Hit the Goldilocks Zone?"Washington Post,16January,2019.
③"America Must Work to Understand China's'Penetrate and Sway'Scheme/Washington Post,30 November,2018.
④"Recent History Shows'China Threat'Theory is Bunk,”The Nation,13March,2018.
⑤"Bek and Road:Critics and Champions Duke it out,"Kazakhstan News line^12March,2018.
⑥Muhammad Muzammil Zia,"CPEC and'Third-Party'Factor/'Pakistan Observer,20December, 2018.
⑦Muhammad Muzammil Zia,"CPEC and'Third-Party'Factor,''Pakistan Observer,20Decembe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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