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与“儒侠”——从《三侠五义》看侠客形象塑造的道德化

盗走 三宝。这一连 串的行为 ， 犯 了“ 触 王法 ” 惊动 了仁宗 ， ， 随后又 引
侠 客尚武——这似乎为世人所公认 。的确 ， 作为侠客来说 ， 身 自 功夫本领的强弱 ； 决定其能 否建立名望 的一个 重要条件 。尽管 司 是
出南侠 初到 陷空岛 ， 困通 天窟 的一段故 事 。然而 ， 被 同样是 犯 了大
们 已越来越具有“ 儒侠” 的风范 。 在《 三侠五义》 ， 中 这种道德 化趋 势表现得尤 为明显 。据俞樾在
暗喝彩 。又想道 ：这朋友好不 知进退 。我 让着你 ， ‘ 不肯伤你 ， 又何必 赶 尽杀绝？ 难道 我还怕你不成？’ 暗道 ：也 叫他知道知道 。”将南侠 ‘ 作 为“ 儒侠” 的温文大度 和作 为“ 武侠” 的豪侠 意气展露得 十分透 彻。 陈平原先 生的《 千古文人 侠客梦 》 ， 到侠客形 象诠释 的“ 中 谈 历 史性 ” 时有这样一段 话 ：强 调侠客形象诠 释 中当代视 界与历史意识 “ 的融 合 ， 实际上也 是指明这 种诠 释的 ‘ 史性 ’ 历 ——它是受 其 自身 的 历史情境 和某种利 害关系所制 约的 ， 因而 也将随历史情境 的变迁而 变得 不合时宜 。与其 热讽冷嘲 ‘ 三侠五义 ’ ‘ 之 为王前驱 ’不如把精 ， 力放在思考这 ‘ 释 ’ 诠 的由来 。因为谁 也不能保证今天备受推崇 的侠 客杨过或 乔峰 ， 若干 年后 一定不会 变成受 ‘ 嘲讽 ’ 的怪物 。” 的确 ， 今 天看来 ， 三 侠五义》 《 中侠 客的道德 化有许多不 符合现代审美 观念的 地方， 但是 ， 如果放到侠 客形象演变 的大环境 中去 看 ，三侠五 义＞ 《 的 侠 客身上的许多特质 ， 为现代武侠小说所继 承并发展了。 都 由《 侠 五 义》 二 ＿ 所开辟 的道德 化模式 ， 现代得 到进一 步改造 ， 在 将“ 忠君” 成“ 民” 以适 应现代 的欣 赏 口味 。金庸 先生也 承认 受 换 为 ， 到过 《 ｊ侠 五义》 的影响 ， 他所提倡 的 “ 国为 民 ” 侠之 大者 ”实 为 的“ ， 际也 是侠客形象道 德化进一 步发展的产物 。至于官侠形 象 ， 温瑞安
的重要 标准 ， 即在传统 的“ 武侠 ” 象之上塑造所 谓的“ 形 儒侠 ” 。所谓 “ 儒侠”先秦韩非子在 《 ， 五蠹 》 中说 ： 国平养儒侠 ”那时“ ” 侠” “ ， 儒 与“ 还是 两个截然 分开 的概 念 。近代章 太炎先 生则格 外宣扬 “ 以儒 兼
京 ， 囚禁 了身为御前 四品带刀护卫 的展昭 ， 也 可是终究不像武 、 濮二 人 那样带有 “ 反朝廷” 的色彩 。《 三侠 五义》 在类 似情 节设置上 ， 妙 巧 地 将侠客 同上 层阶级发生 直接的对抗 ， 转变为江湖 侠客之间的 意气 之争， 不仅维持 了侠客“ 君” 忠 的品质 ， 而且事件一旦 和平解决 ， 不 也 会损 害侠 客之间 的信义 。 二）以展昭为代表 的其他侠 客在处理 问题 （ ， 上 的态度与黄天 霸有很大的 不同 ， 他们更 多是从道义而 非武力 出发
■ 山东师范大 学文学 院
内容摘要 ： 随着社会 时代的发展 ，侠客 形 象的 塑造也在 不断地
发 生着变化 ， 来越 呈现 出道德化的趋势 。 越 传统 的“ 武侠” 象中， 形 逐 渐 融入 了符合儒 家道德 规范的“ 儒侠” 范。而《 风 三侠 五义》 所塑造的 侠客 形象 ， 就是道德化 改造成功的 典范。与其他作 品相比 ， 经过 《 三 侠五 义》 改造后 的侠 客形 象更符合 当世 的 审 美观 念 ， 在侠 客形 象的
天虬 ， 逼死濮 天雕 ， 尽管 照他 自己的说法 ， “ 生天地之间 ， 凭忠 是 人 全
孝 节义 。” 但此种 狠辣手 段使 在 自家结 义兄 弟身上 ， 在是让人 心 实
道德化
关键词 ： 三侠五 义
侠客形 象
寒 ， 了侠客原有的正 义形象 。而《 破坏 ｊ侠五义》 飞扬跳脱不 拘王 中， 法 的 白玉堂 大闹东 京 ， 忠烈祠 题诗 ， 杀郭 安 、 太师 ， 戏 最后 人开封府
发展过程 中起 了重要 的作用。
吕 翔
追随施公屡 破奇案 。《 公案》 施 的故事 同《 侠五义》 三 一样 ， 源于 都来 民间说话 艺术 ， 对侠客 形象有 许多世俗 化 的描 写 ， 也尝试 将侠 客改 造成为更符合 道德伦理规 范的形象 。但 是 ， 中的许多情节却 历来 其 为后人所诟病 ， 如第六 十五回 ， 黄天 霸恶虎村 中为救施世纶 ， 死武 镖
马迁在《 史记 ・ 游侠 列传》 中盛赞游 侠 ：其言必 信 ， “ 其行必果 ， 已诺必 诚， 不爱其躯 ， 士之厄困 。 但仍不否认他们 在行为上的确“ 赴 ” 不轨于 正义 ” 在 侠客们豪侠尚武的背后 ， 。 似乎总是存的侠 客形 象塑造上 ， 存在着这 样的矛 盾—— 也 侠客们 的快意恩仇 总是存在 着某种道德上的缺失 。 那些报仇 成功杀 子弃夫 后飘然远 去 的女 侠（ 崔 慎思 》 《 《 、贾人 妻》 ， ） 或者是 杀死 负心 人后食心啖 肉的豪侠 （虬髯 客传》 ，恐怕无法 让读者 全然感 到钦 《 ） 慕。随着这一形象 体系的 日 渐成 熟 ， 侠客们 除了“ ” 武 的技艺在不断 提升外 ， 侠客形象 塑造上也越来 越体现 出明显的道德 化趋势——特 别是要求符合 儒家的道德标准 。 表现在人 们除了要求侠客身怀绝技 外， 也越来越 习惯 以“ 高 望重 ”“ 德 、 正义凛 然” 作为评 价侠 客形象 等
来解决 问题 。展昭这个人物可 以说是 《 三侠五义》 众侠客 中最具有道 德化色 彩的。在处理 白玉堂 的问题 上 ， 当事人 展昭反倒表 现出一种 儒将 的风度。展 昭与 白玉堂交手一 段 ， 中对 南侠的心理描写 很是 书
精彩 ：展 爷不过招架 ， “ 并不还手 。见他刀刀逼 紧 ， 门路惊奇 ， 侠暗 南
案 ， 至白玉堂做得更 为“ 甚 出格 ” 一些 ， 但最 后不仅能 与展昭和解 ， 而 且还 获得 了仁 宗 的赏识 。追 究造成 这种 差 别 的原 因有 以下两 点 ： ｆ ， 一）白玉堂与武 、 二人“ 濮 犯案 ” 的原始动 机不同 。白玉堂虽 然行事 上有些 阴狠 ， 本质 上还 是 出于嫉 恶如 仇 ， 但 争强 好胜 ， 管他 阉东 尽
侠 ”并作 《 ， 儒侠 》 臼：世 有大儒 ， 篇 “ 固举 侠士而并包之 ”这其实就 是 ， 为使侠客形 象更符合时代要 求而对其做 的一种道德 化改造 ，儒 ” “ 与
“ 在后世 融合 为一个全新 的概念 。如果 说 ， 侠” 早期 的侠客 形象更加 注重的是侠 客的 “ 武侠” 品格 ， 么随着 时代 的演进 ， 那 小说 中的侠客
三侠五义在类似情节设置上巧妙子弃夫后飘然远去的女侠崔慎思贾人妻或者是杀死负心地将侠客同上层阶级发生直接的对抗转变为江湖侠客之间的意气人后食心啖肉的豪侠虬髯客传恐怕无法让读者全然感到钦之争不仅维持了侠客忠君的品质而且事件一旦和平解决也不慕
∞ 固锻回 饲偶∞ 目∞
从 《 侠 五 义 》 侠 客 形 象 塑 造 的 道 德 化 三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