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产业发展政策》刍议从新制度经济学角度浅析新的汽车产业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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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产业发展政策》 刍议
—— — 从新制度经济学角度浅析新的汽车产业政策
杨东进
* 暨南大学， 广东 广州 +!&,)& #摘 要 $ 本文以制度的功能为维度，针对我国;’ 年颁布实 施的 《 汽车产业发展政策 》 的优劣作一番梳理。 # 关键词 $ 汽车产业； 制度变迁； 产业政策 # 中图分类号 $ .+!%/ & 一、 前言 《 （ ） 汽车产业发展政策 》 以下简称 《 政策 》 于 %&&’ 年 , 月 汽车工业 ! 日由国家发改委正式颁布实施，!11’ 年颁布的 《 产业政策 》 停止执行。因为新 《 政策 》 的出台仍是在一个金字 塔型的行政系统内自上而下地规划、 组织和实施的， 因此， 可 以说2 这又是汽车产业领域中的一次 “ 自上而下 ” 的供给主导 型制度变迁。不管新制度的出台方式如何，一个产业政策的 出台， 人们总是希望它具有创新性、 前瞻性、 科学性， 并具有 指导意义，按照马克思的观点，就是生产关系要适应并促进 生产力的发展。 二、 中国汽车产业现状与未来发展趋势 （ 一） 中国汽车产业现状。虽然我国汽车工业的发展势头 近年来在世界上独领风骚，但是，表面的繁荣掩盖了存在的 问题。总的来说， 中国汽车行业的现状是竞争厂家多， 汽车产 量小，缺少自主品牌和独立研发能力。具体体现在： !、 %&&) 年， 中国汽车总产量超过 ’&& 万辆。其中汽车三巨头 （ 一汽、 上汽、 东风 ） 的汽车销售总量超过 %&& 万辆。% 、 在全国 !%) 家 部 汽车整车生产厂中， 年产量不足 ! 万辆的企业达 1+ 家。) 、 分汽车企业采取先期以散件组装 * 34 - 方式生产， 根据市场反 馈开展项目建设，即是严禁 34 件组装生产的国产化政策已 被变相突破。’ 、 缺乏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跨国公司利 用核心技术、 知识产权、 商标和管理经验等优势， 轻易取得合 资企业的实际控制权。+ 、 没有自主品牌， 国外轿车品牌主导 了 1&5 的中国汽车市场。 （ 二） 世界 汽车 工业竞 争趋 势。 国际 汽车工 业竞 争趋势 是： 集中度明显提高， 世界上轿车和旅行车整车制造企业 !、 “ 格 的数量， 目前为1 家 （ !1,’ 年为 +% 家， %&&& 年为 !& 家， , 6 )” 局： 即以通用、 福特、 戴克、 大众、 雷诺、 丰田为首的六大汽车 集团和雪铁龙、 本田、 宝马三大独立汽车生产商 - ， 这六大跨 技术创新快， 更加 国集团的汽车年产量均在 ’&& 万辆以上。 %、 依靠电子信息技术产品， 采用新动力、 新燃料、 新材料。 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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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产业发展政策 》 刍议 生产性行为。 我国汽车产业之所以宁愿花大量的财力引进先进技术、 设备， 是因为它立竿见影， 容易满足决策者急功近利的心态， 而创新、 包括制度创新， 过程缓慢， 成效不快， 这往往导致决策 者短视。 这样， 中国汽车工业就陷入一个怪圈： 引进落后 （ 能力 弱） ， 再引进 （ 需要依赖 ） 再落后 （ 能力越弱 ） 。 中国汽车工业如 何跳出这个怪圈， 是制度供给者必须承认和直面的问题， 显然 也是新 《 政策 》 无法回避的。 汽车工业现代化是引进不了的， 不 创新就没有出路， 也将永远受制于人， 这是汽车业公认的规 律。 我国绝大数汽车合资企业已沦为巴西模式 （ 产业依附型即 外资主导型 ） 、 沦为跨国公司的生产车间。 这是国内汽车人和 消费者心中的隐痛。 新《 政策 》 虽然强调自主研发， 但是显然没 有发挥产业政策高瞻远瞩的指导作用， 可操作性不强。 政策 》 能否为实现合作创造条件。 制度使复杂的交 #$ 新 《 易过程变得更易理解和更可预见， 从而有利于协调和合作。 新旧汽车产业政策都注重汽车企业的合并和强强联合， 以鼓励做强做大，但是在实施过程中，特别是 !%%& 年的 《 政 策》 ，易造成两个极端：一是实现了中外汽车企业的合作，但 是是以牺牲自主品牌和知识产权为代价的；另一是国内企业 的行政色彩浓厚的合并收购联合，很大程度上是中小国企为 追求规模而进行的 “ 舢板焊成航空母舰 ” 的翻版， 是一种形式 上的上规模上档次。 汽车行业是一个产业相关度很高的行业，对国民经济的 拉动有明显的效果。因此，不少地方政府都把汽车工业作为 本地区支柱产业，此外，发展汽车工业是政府的 “ 政绩工 程” 。从市场经济公平竞争的角度看， 众多企业上马整车项目 无可厚非， 但需要由市场来检验， 让“ 优胜劣汰 ” 的市场机制 来洗盘，这时候就需要摒弃地方保护主义和拆除行政阻碍。 中央政府通过加强投资审批、严格行业准入等措施，提高行 业集中度， 扶持几大集团， 效果不但不明显， 反而有违市场经 济规律。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制定真正体现市场经济 的、为实现合作创造良好市场环境的政策，而不是采取行政 手段加以干预。 政策 》 能否为汽车企业提供行动指南。 我国出台的 ’$ 新 《 新政策，出发点总是好的，也能指明前进的方向，但是配套 的、 具体的实施细则没有跟上， 使得出台的制度形同虚设。一 些特殊阶层的利益集团总是能够抓住制度的空白和混乱时 机， 捞取不义之财。具体到汽车行业， 我国汽车政策就缺乏长 期性和全局性，政策摇摆不定的情况时有出现。政府一会儿 用汽车消费拉动内需，一会又限制汽车上牌；一方面鼓励汽 车进入家庭，一方面又税费过高或不合理收费，而抑制汽车 暴利和维护消费者权益的制度在汽车业界的反对下却一再 流产， 使消费者望 “ 车” 兴叹。 政策 》 能否为汽车产业提供激励系统。 制度的激励 &$ 新 《 功能， 通过提倡什么、 鼓励什么或压抑什么信息传达出来， 借 助奖励或惩罚的强制力量得以监督执行。新 《 政策 》 对自主品 !!" !"#!$%$&’! !()")*+ ,--./ 0 参考文献： . ! / 卢现祥 $ 新制度经济学 . 0 / $ 武汉：武汉大学出版 社， #))&$ . # / 郭小聪 $ 政府经济学 . 0 / $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 社， #))’$ . ’ / 李悦， 李平 $ 产业经济学 . 0 / $ 大连： 东北财经大学 出版社， #))#$ . 责任编辑： 李晓玉 / 牌和自主研发的鼓励是提出来了，但是有何强制力量予以监 “ 督执行， 我们不得而知。然而， 牢记诺思的话， 不能在创新方 面建立一个系统的产权， 仍是技术变化迟缓的主要根源 ” ， 对 我们是有警醒作用的。 政策 》 能否约束汽车企业的机会主义行为。 个人或 ($ 新 《 企业在追求自身利益的过程中会采取非常隐蔽的手段，会耍 弄狡猾的伎俩， 会使市场秩序形成混乱。新 《 政策 》 的出台体 “ 现了对国有汽车企业的保护， 按照诺思的观点， 体现了一些 利益集团的利益 ” ， 这本身就是一种机会主义。此外， 中国人 是善于变通的， 散件组装、 套牌车、 以合资之名行走私之实等 等， 不一而足。因此， 约束机会主义不但是新 《 政策 》 的问题， 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是体制的问题，这已超出本文探讨的范 围。政府管汽车， 管的主要不是汽车本身， 而是汽车与社会相 关的部分。谁想投资汽车业、 投资多少、 生产什么、 生产多少、 怎么生产、卖什么价钱也都是企业自己的事，政府不必干 涉。市场能够解决的问题都应该通过市场解决，只有在市场 失灵和出现了意外情况时，政府才应该发挥其行政作用，而 且在管的过程中要防止看得见的脚踩了看不见的手。 四、 结束语： 防止李约瑟之谜在中国汽车业中死灰复燃 特别是!* 世纪前， 中国一直领先其 !"&) 年鸦片战争之前， 它文明， 为什么中国现在不再领先？ 这就是著名的李约瑟之 谜。 李约瑟博士的答案是： 中国的官僚体制阻碍了重商主义价 值观的形成， 阻碍了现代科学在中国的成长； 林毅夫教授则认 为是中国的激励结构（ 如科举制度 ） 使知识分子无心从事科学 事业； 诺思将之归咎于中国当时没有建立起一套有效地保护 创新、 调动人的积极性的产权制度。 纵观他们的观点， 制度是 唯一的症结。 回想几年前， 人们在为中国家电行业如何面对 家电行业通过几年的努力， 消除了人 +,- 这只狼而担忧时， 们的忧虑， 而且成绩骄人。 当时家电行业由于产权结构复杂、 分布广阔， 政府无法进行有效的保护， 但是凭借国内廉价的劳 动力和残酷的竞争， 中国现在成了名符其实的家电制造基地， 并且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和自主技术。 笔者现在担心的是： 对中 国几个大型汽车企业的保护， 会适得其反， 虽不至于像有的人 说的是在培养败家子， 但却怕也是外强中干， 既离不开祖国母 亲的襁褓， 又无法摆脱外商在技术和品牌上的制肘。
# 收稿日期 $ %&&’ ( !% ( !) # 作者简介 $ 杨东进， 暨南大学管理学院企管系博士生， 研究方向为战略管理。
# 文献标识码 $ 0
# 文章编号 $ !&&, ( +&%’ * %&&+ - &’ ( &!!" ( &% 子信息技术、 电子商务改变了传统的汽车生产组织和营销方 式。 激烈竞争使汽车产业的盈利向贸易与服务业转移。 ’、 三、 新《 政策 》 的优缺点 （ 一） 历史的回顾。为了使汽车生产基本满足国内市场需 求， 实现规模经济， 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 解决汽车行业发展 的“ 散、 乱、 低、 慢” 问题， 增强企业集团竞争力和产品开发能 汽车工业产业政策 》 正式实施。这一产业政策促 力， !11’ 年 《 进了中国汽车工业的发展，汽车产销规模增长速度远远超过 由于这一产业政策过分强调了规模经 了此前的 ’& 年。但是， 济的重要性，导致了汽车企业集团为了追求规模经济而产生 了行业内盲目投资并购；同时，这一产业政策对汽车产业的 自主开发能力及自主品牌建设考虑较少，导致出现了中国汽 车业光有产量而没有自己核心技术和独立品牌的、被空心化 的尴尬。 * 二 - 新《 政策 》 的历史任务。由于上述问题的存在， 因此， 制定科学合理的产业政策仍是十分必要的。即使在美国，政 府为了使汽车工业在关键领域继续保持领导地位，也会制定 《 新一代汽车合作计划 》 ，并由美国副总统亲任总协调人，调 动科研单位、政府部门和上百亿美元的研究费用。针对我国 汽车工业的现状和汽车产业的发展规律，简单地说，我们期 望新 《 政策 》 起到实现规模经济、 树立民族品牌的作用。 * 三 - 新《 政策 》 的优点。 新《 政策 》 的出台响应了我国加入 世贸组织时作出的相关承诺， 取消了与我国加入世贸组织所 作承诺不一致的内容； 新增加的汽车消费章节有利于保障汽 车消费者的合法权益， 推动汽车工业发展与社会使用环境相 协调； 对商标品牌作出规定， 鼓励开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 品， 有利于扶植国内的知名企业和优秀产品； 引导现有汽车生 产企业兼并、 重组， 有利于促进国内汽车企业集团做大做强。 * 四 - 新《 政策 》 的不足之处 政策 》 能否降低交易成本。 交易费用的节约是市场秩 !/ 《 序稳定有序的主要标志， 交易成本高， 说明资源有浪费， 或是 因为对资源的争夺 （ 比如对垄断资源的寻租行为 ）是一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