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诗百法之七十?探索源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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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诗百法之七十探索源流法:
第七纲:派别
古体诗之源流创自商周以上,而备于汉魏六朝。
有三言、五言、七言、杂言诸体。
三言古者,昉于虞舜皋陶之歌,特句必系一助辞耳,厥后,汉有郊祀歌,兹体为者绝少。
盖句止三字,达意已难,遑论古朴乎?四言古者,以八伯之歌、康衢之谣为最古,至商周而大盛,《诗经》三百篇,四言盖居十之九也。
后世仿而善者,厥为陶靖节。
兹体之难,在不袭《诗经》一语,而音节极肖。
五言古者,始于李陵、苏武之赠答,魏晋以下,专尚兹体。
良以不丰不约,最便达情,而流派至多。
概括言之:则有正、变二体。
正体主格韵高远,如苏,李之不尚雕饰,妙造自然,非后人所能学步;其次则陈思之遒丽,彭泽之闲逸,康乐之精致,皆为卓然大家。
变体贵才气纵横,辞意详尽,其源亦出于汉。
如《焦仲卿妻》诗,及蔡文姬《悲愤辞》首章是也。
及唐之少陵、昌黎,各以其排山倾海之气,驱风走霆之笔,著为大篇,两间之奇气始尽。
七言古者,源于汉武之柏梁联句,其实一句一韵,一韵到底,与唐以后之七古异也。
唐初其体大备,如少陵、昌黎以雄奇跌宕胜,乐天、微之以缠绵哀艳胜,王、李、高、岑以短劲峭拔胜,后人千态万貌不能越其范围矣。
杂言古者本乎上古歌谣,及琴***、楚词之属,至无名氏之《术兰辞》而后体格乃成。
后世为此者,惟太白最工,其才气盛也。
第八纲:流派
学诗百法之七十一分别宗派法
古体诗之源流,既如上述矣。
则今体诗之宗派,学者又不可不知一二。
今体诗者,成于李唐一代,有五律、七律、五绝、七绝、五言排律、七言排律诸体。
五言律者,以五言八句成章。
律之云者,调平仄、拘对偶,如法律之严也。
唐时以五言应试,故于兹体无人不作,
无作不工。
至择其尤胜者,则以陈子昂、杜审言、沈佺期、宋之问之典丽精工为一派;王维、孟浩然、储光义、韦应物之清空闲适为一派;李白属之风华宕逸为一派;杜甫辈之沈雄悲壮为一派;而论其时,则又有初唐、盛唐、中唐、晚唐诸分别。
七言律者,以七言八句成章。
视五言律为尤难,五言律可恃性灵超悟,七言律则非积学攻苦,未易穷源,故终唐一代,惟少陵独擅其长。
金钟大镛,哀丝豪竹,无美不备,无奇不臻,非特当世诸贤,悉归牢宠,即宋、元各体,亦罔不赅括,横绝古今,莫能两大矣。
此外则王右丞之精深华妙,卓然自成一派,所不逮少陵者,博厚而已。
五言绝者,截取律诗之半,以五言四句成章。
诗之至短,而亦至难工者也。
其字句可对、可不对、可全对、可不全对。
唐人工兹体者,以太白、摩诘为最。
其他各派之中,亦多有可采处。
七言绝者,以七言四句成章。
第每句较五言增长二字,声律和婉,可以行气,故诗家多喜为之。
唐人零缣断璧,无有不工,而太白、摩诘、少伯辈,尤能各擅其长。
五言排律者,即律诗之扩张,自十句至数十百句不等,其平仄、对偶,皆与律诗同,而其敷陈事实,则与古体同。
七言排律者,即七言律诗之扩张,声长而字纵,虽少陵不克自振,遑论余子,故后人多不敢为也。
学诗百法之七十二研究变迁法
风、雅、颂既亡,一变而为《离骚》,再变而为西汉五言,三变而为歌行杂体,四变而为沈宋律诗。
以时而论,则有建安体汉末年号。
曹子建父子及邺中七子之诗。
黄初体魏年号。
与建安相接,其体一也。
正始体魏年号。
嵇、阮诸公之诗。
大康体晋年号。
左思、潘岳等之诗。
元嘉体宋年号。
颜、鲍、谢诸公之诗。
永明体齐年号。
齐诸公之诗。
齐梁体统两朝而言之。
南北朝体统魏周而言之。
与齐梁体一也。
唐初体唐初,犹袭陈、隋之体。
盛唐体开元、天宝间诸公之诗。
大历体大历十才子之诗。
元和体元、白诸公之诗。
晚唐体贾、刘、杜、孟诸公之诗。
元祐体苏、黄诸公之诗。
江西宗派体山谷为之宗。
以人而论,则有苏李体李陵、苏武也。
曹刘
体子建、公幹也。
陶体渊明也。
谢体灵运也。
徐庾体徐陵、庾信也。
沈宋体佺期、之问也。
陈拾遗体子昂也。
王杨庐骆体王勃、杨炯、庐照邻、骆宾王也。
张曲江体张九龄也。
少陵体太白体高达夫体高常侍适也。
孟浩然体岑嘉州体岑参也。
王右丞体王维也。
韦苏州体韦应物也。
韩昌黎体韩愈也。
柳子厚体柳宗元也。
李长吉体李贺也。
李商隐体即西昆体也。
卢仝体白乐天体白居易也。
元白体微之、乐天,其体一也。
杜牧之体杜牧也。
张籍体王建体贾阆仙体贾岛也。
孟东野体孟郊也。
杜荀鹤体东坡体山谷体黄庭坚也。
后山体陈师道也。
后山本学唐,其语似者,仅数篇耳。
其他或似不全,又其他则本其自体也。
王荆公体王安石也。
公绝句最高,其佳处高出苏、黄、陈之上。
邵康节体陈简斋体陈与义也。
亦江西派而小异。
杨诚斋体杨万里也。
初学后山,最后亦学绝句于唐人,已而尽弃诸家之体,而别出机杼,盖其自序如此也。
又有选体选诗时代不同,体制随异。
柏梁体汉武与群臣共赋七言,每句用韵。
玉台体《玉台集》乃徐陵所序。
汉魏、六朝之诗皆有之。
西昆体即李商隐体。
香奁体韩偓之诗,皆裾裙脂粉之语,有《香奁集》。
宫体梁简文伤于轻靡,时号宫体。
又有古诗、近体即律诗也。
绝句、杂言、歌行古有鞠歌行、放歌行、长歌行、短歌行,又有单以歌名行名者,不可枚述。
乐府汉成帝定净祀,立乐府,采齐、楚、赵、魏之声,以入乐府,以其音调可被于弦管也。
楚辞始于屈原。
琴***古有水仙***,辛德源所作。
别鹤***,高陵牧子所作。
谣沈炯有《独酌谣》,王昌龄有《箜篌谣》,穆天子之传有《白云谣》也。
又有以叹名者古词有《楚屈叹》、《明君叹》。
以怨名者《选》有《四怨》,乐府有《独处怨》。
以哀名者《选》有《七哀》,少陵有《八哀》。
以愁名者古词有《寒夜愁》、《玉阶愁》。
以思名者太白有《静夜思》。
以乐名者齐武帝有《佑家乐》,宋臧质有《石城乐》。
以别名者子美有《垂老别》、《新婚别》、《无家别》。
他若风人上句述其语,下句释其文,如古《子夜歌》、《续曲歌》之类,则多用此件。
藁砧古乐府篇名,多用僻词隐语也。
五杂俎见乐府。
两头纤纤亦见乐
府。
盘中《玉台集》有此诗,苏伯玉妻作。
写之盘中,屈曲成文也。
回文起于窦滔之妻,织绵以寄其夫也。
反覆举一字而诵皆成句,且无一句不押韵,反复成文,李公诗格有此诗。
杂合字相折成文,孔融《渔父》、《屈节》之诗是也。
建除鲍明远有《建除诗》,每句之首,冠以建、除、平、满等字。
等,皆诗体之愈变愈奇,而不可奉为常法者也。
兹因便人研究诗之变迁起见,故述其大略于上。
学诗百法之七十三提挈纲要法
诗之大别有三:一曰说理,二曰言情,三曰写景是也。
此三体者,即为作诗之纲要,初学不可不知,兹再分别说明于后:
一、说理,说理之诗,宋儒偶一为之,诗家且谓之旁门,不知作诗之说理,与谈性命之学不同,理有事理、物理之分,散在六合,聚在一心,皆此理也。
故诗人吟咏一事一物,必于事物真相,曲尽无遗,亦可免肤泛之弊。
二、言情,言情者,非仅写家人社交中之情也。
凡一山一水,一草一术,接触于吾人之目者,无往非情之所寄,而借诗以写之。
虽山水草木,皆若钟情于我,唐人诗云:"长疑即见面,翻致久无书。
"所谓诗以言情者,即此是也。
三、写景,言情以外,写景尚矣。
画家写景,能写花而不能写花香,能写鸟而不能写鸟语。
惟诗人则能之。
如唐诗"花有清香月有阴"句,则不但写花香,且写花香之清也。
又如"春至鸟能言"句,则不独写鸟言,且写鸟之能感时而言也。
前人谓王摩诘"诗中有画",此言洵不诬也。
第九纲:体裁学诗百法之七十四学作歌谣法
歌谣者,类皆出于不通文墨及粗识字义之人;或因时事之感触,或因景物之动兴,不假思索,随口而吐。
惟当其歌咏慨叹之际,偶然一抑一扬、一顿一挫,不期婉转动听而自成叶韵也。
兹特各举一例,并示作法于下:
击壤歌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
上为唐尧之时,老人击壤而作,故即以《击壤》二字为歌名,息字食字,自然叶韵,是为歌体之祖。
康衢谣
立我烝民,莫匪尔极;
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上为唐尧微服出游康衢时,闻儿童所作者。
极字则字亦自叶韵,是为谣体之祖。
学诗百法之七十五学作乐府法
乐府之名,起于汉初。
须有苍老古雅之色,溢于词句之间。
若一涉议论,便不似乐府矣。
其调以《君马黄》、《临高台》两首为最古,今已不可复得,试择其近于古者,列示于后,俾学者得以知其作法也。
龟虽寿魏武帝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成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己。
盈缩之期,不独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上诗于《三百篇》外,特创一格。
词句峭劲,音节奇响。
至"老骥伏枥"四句,尤为通体筋节,洵乐府中之上乘也。
善哉行魏文帝
上山采薇,薄暮苦饥,溪谷多风,霜露沾衣,
野雉群雊,猿猴相追,还望故乡,郁何垒垒。
高山有崖,林木有枝,忧来无方,人莫之知,
人生如寄,多忧何为?今我不乐,岁月如驰。
汤汤以流,中有行舟,随波转薄,有似客游。
策我良马,被我轻裘。
载驰载驱,聊以忘忧。
上诗言客游之感,通篇着眼在"忧来无方"一句,末后言客游似行舟,即以行舟喻客游,措语工巧之至,结句收到忘忧,与忧来针锋相
对,尤为难得之作。
学诗百法之七十六学作五古法
作五古有四要:曰分段,曰过脉,曰回照,曰赞叹。
先要分段,首段笼罩全篇,以下一段一意,防杂乱也;次要过脉,名为血脉,此处用两句,一结上,一生下也;又次要回照,谓十步一回顾,以照题面;末要赞叹,每段作一消息语,以赞叹之,全篇局势,方不迫促,若短篇则每句以第三字为关捩,尤宜法意。
兹示作法于下:
望岳杜甫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上诗通首用仄韵而不转者,首两句言其地,次两句言其状,五六两句实写望字,末两句高瞻远瞩,气象不凡,非老杜安得有此。
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李白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薇。
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
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上诗通首用平韵而不转者,起四句言下山,承四句言访友,转四句言置酒,末二句言就宿,层次分明,诗情淡远,不愧为金科玉律也。
学诗百法之七十七学作七古法
七古须有铺叙,有开合。
徒以镂刻为巧,放纵为豪者,固失之滑,而流于萎弱;过于纤丽者,亦失之靡。
能于优柔和平中,求气势宏阔,顿挫激昂,庶几近之。
至于篇幅之长短,或仅四句,或数十句,或百余句不等,而总以第五字为关捩。
兹将其作法略示于以下:
诮山中叟施肩吾
老人今年八十岁,口中零落残牙齿。
天阴伛偻带嗽行,犹向岩前种松子。
上为七古之最短者,首句言老人之年,次句言老人之齿,第三句言老人之行,描写老态,至矣尽矣。
末句极言其作事之勤,气韵何等深厚,笔致何等幽雅,洵佳构也。
岁晏行杜甫
岁云暮矣多北风,潇湘洞庭白雪中。
渔父天寒网罟冻,莫徭射雁鸣桑弓。
去年米贵阙军实,今年米贱又伤农。
高位达官厌酒肉,此辈杼轴茅茨空。
楚人重鱼不重鸟,汝休枉杀南飞鸿。
况闻处处鬻男女,割慈忍爱还租庸。
往日用钱捉私铸,今许铅铁和青铜。
划泥为之最易得,好恶不合长相蒙。
万国城头吹画角,此曲哀怨何时终。
上诗为伤时之作,通首不转一韵,起四句从岁暮说入,承四句即回顾去年,楚人以下八句,写当时之苛政虐民,实有无限感慨,结句点出哀怨二字,尤为沉痛之至。
学诗百法之七十八学作律诗法
律诗八句之中,对句易工,结句难工,发端句尤难工。
五律则研炼精切,稳顺声势足矣。
七律虽与五律相同,而加以二字,便觉难于下手。
五言不可加,七言不可减,是在作者熟读而深思之,今试分示五律、七律之作法于后:
幸蜀西至剑阁唐玄宗
剑阁横云峻,銮舆出狩回。
翠屏千仞合,丹嶂五丁开。
灌木萦旗转,仙云拂马来。
乘时方在德,嗟尔勒铭才。
上诗首句从剑门说起,次句实写幸字,三四两句承首句之意,五六两句承次句之意,结句深许景阳之铭,雄健有力,真足开盛唐一代先声。
古意沈佺期
卢家少妇郁金香,海燕双栖玳瑁梁。
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
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
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上诗首句以卢起兴,次句比夫妇相守,三四两句写分离景况;五六两句,一句言塞外,一句言长安;末二句以含愁怨明月作结,精细严整,元气浑然,真不可多得之作。
学诗百法之七十九学作绝诗法
五言绝诗,重在真切,故质多胜文;七言绝诗,重在高华,故文多胜质。
而其难易之判,与律诗适相反。
盖五绝只四句二十字,真意未宣,而诗句已尽,故入手功夫,五绝较七绝为难。
兹再分示五绝、七绝之作法于下:
闺怨金昌绪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
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上诗首句言黄莺,似与题意毫不相关,实即诗中"暗起法"也,第二句说明打起之故,第三句中不使之啼,转到啼时之惊梦,末句方将题意点醒,以结上三句。
写闺情至此,真使柔肠欲断。
已凉韩偓
碧栏干外绣帘垂,猩色屏风画折枝。
八尺龙须方锦褥,已凉天气未寒时。
上诗通篇写景,不露一些情思,而情愈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