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法学第二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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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damson Hoebel, The Law of Primitive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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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制度变迁与法律(fǎlǜ)发展
制度的合理性是在历史中展开的 制度的形成和更替实际上并非人类
(rénlèi)有意识地创造 只有回头看才能理解制度，而制度
本身却永远是向前的 对历史上的法律制度的批判，要怀
(jiǎnyàn)
物证技术(jìshù)之滥觞
自秦至清的诉讼中，比较重视通 过观察犯罪现场、检验尸体伤痕来 收集物证和其他证据。从睡虎地《秦 简·封诊式》所载的现场勘察和尸体 检验文书案例来看,当长官接到辖地发
案报告后,就必须立即派官吏去现场进行 勘验。勘验时不仅要详细勘察现场情况 ，检验尸体的伤痕，而且要向被害人及 其家属和邻人了解情况。到了宋代，更
秦汉时期，仍旧保留了对口供的一贯重视，为获取被告的供述， 可以不择手段。建立了合法化，制度化的刑讯制度的，口供制度得到 了极大的发展。
唐代，口供这一证据制度已趋于成熟、完善。但同时也规定， 只要证据确凿，被告人即使(jíshǐ)不承认所控罪行，也可以断案，而 且还强调“疑罪从轻”。
唐代以后的宋、元、明、清在关于口供的规定上基本与唐代一 致，有时甚至有倒退的趋向。如在明朝，为加强专制极权制度，设立 了“东西厂”，“锦衣卫”特务机构，刑讯逼供一度恶性化。至明、 清时，“疑罪从轻”的传统也被取消。
另外，中国古代的司法人员也在司法 实践中总结出“以五声听狱讼”和“钩距问案” 等科学的“人证”调查方法(二者属于隐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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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以五声听狱讼”，其实就是我们现在讲的要察言观色。 五声，首先比如说要辞听、色听、目听、耳听等等。 这些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在审理案件的时候，面对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你要看一看，他的反应是什么。 辞听就是说他在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很坦然，是不是很流畅，如果他讲话吞吞吐吐那说明他可能说的是假话，他有罪。 色听就是看他的脸色，这个人一进来面对法官的时候，就面红耳赤，这也是人很紧张的一种反应，甚至那脸上都流出很多的汗水，那法官也可以以此裁定他说 的是假话，他有罪。 目听，是看他的目光，敢不敢与法官对视，就是当法官用目光注视(zhùshì)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可能会躲避，那么这也可以反映出是他心里有鬼，他说 的是假话。 耳听就是他的反应，有的犯罪嫌疑人在接受法官询问的时候，当然现在也可能是接受侦查员询问的时候，总好像听力很迟钝，你问他，他总是反复地问，你说 的是什么，您再说一遍。这实际上反映出他心里在做一些防御的准备，那么也可以看作是一种说假话，或者有罪的一种征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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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人证为主要证明手段。
在数千年的中国古代社会中，司法证明 的主要手段是人证，包括当事人陈述和证人 证言。（中国古代的证据制度是以“人证”为 中心的。）
第一，定罪重视被告人的供述，坚持“断 罪必取输服供词”的原则；
第二，刑讯是获取被告人口供的法定手 段，法律对刑讯的条件、方法、用具和程度 往往有明确规定。
第二(dìèr)讲 证据法的变迁
本讲重点 神证制度的起源、原因以及评价 法定(fǎdìng)证据制度和自由心证制度 从非理性证明制度到理性证明制度 现代证据法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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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律这一方面来说，一旦(yīdàn)其手 段不能收集到充分确凿的证据材料来解 决案件的争议时，它便总是转而求助于 宗教。在初民的法律中，通过占卜、赌 咒、立誓和神判等方式求助于超自然来 确定案件真实是非常普遍的。
着审慎和谦恭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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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中国(zhōnɡ ɡuó)古代的证据
贞贞
： 王 闻 不
： 王 闻 唯 辟
唯？
辟
？
和断案
zuì)
“廌”︼
王 充
触 。
令陶 羊治
︻ 则触狱
论 触之，
衡 ，，其
(yǒu ·
无有罪
是 罪罪疑
应 则者
篇 不，
中国法的品格乃是非神非俗，亦神亦俗，神在俗中，俗蕴涵神。
梁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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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中有关当时的法官(fǎguān)以“五听”断案的论述。 “五听”包括： （一）辞听（理屈者则言语错乱）； （二）色听（理屈者则面红耳赤）； （三）气听（无理则喘息）； （四）耳听（理屈者则听不清法官(fǎguān)的问话）； （五）目听（理屈者则双目昏花，无神）。 （注：《周礼·秋官》）其中的“辞听”即为口供，法官(fǎguān)在 庭审中可以凭自己的判断认定证词，判决案件。
5.斗田螺：争执双方各准备一个田螺，由山 官和中人作证，失主先放田螺于碗中，被嫌 疑者后放。若嫌疑者的田螺斗败，则被断为 窃犯(qiè fàn)；如失主的田螺斗败，则判其 为诬陷罪。
6.捏鸡蛋：争执双方手中各捏一个鸡蛋，巫 师念咒双方开始用力捏，谁捏破谁输。
7.诅咒、叫天：争执双方站在露天下，双方 拿着长刀横举头上，由巫师念咒，请神明判 定，谁错了谁日后将被雷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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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洗冤(xǐ yuān)集录》
朴素的证据(zhèngjù)观 法庭科学之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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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冤(xǐ yuān)集录》
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 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 (jiǎnyàn)。
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 定验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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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fǎtíng)科学的萌芽
《洗冤(xǐ yuān)集录》成书于公元1247年，是世界上 第一部法医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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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zhèngjù)裁判主义的萌芽
“断罪必取输服供词”；“罪从供定”
“据众证定罪”；“亲亲(qīn qīn)得相首匿”
“赃状露验”；“两造具备,师听五辞”
，）耳其不 烦曰以
不；听气直 ）辞五
直五（息则 ，听声
则曰观，赧 二（听
眊 然 ）
目 听 （ 观 其 眸 子 视
其 听 聆 ， 不 直 则 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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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刑讯(xíngxùn)是获取被告人口供的 法定手段
偏重口供，刑讯逼供是必然的结果。审讯时可以依法刑讯；在 中国的历史上，刑讯是合法的取证手段，在欧洲(ōu zhōu)一些国家 的历史上，刑讯也是一种合法的取证手段。所以，刑讯逼供在很长历 史时期内都是普遍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当然在中国历史上，对刑讯 也曾经有过这样或那样的限制，这是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比如说从 宋朝到明朝，对于刑讯有具体的规定。比如说，一次对被告人刑讯只 能打三十板，只能打三十下，有的时候呢还规定总数不能超过二百下。 如果你打三十下，一次打三十下之内，这是合法的，打到三十下你必 须休息，让被告人也休息休息，然后再继续打。如果你一次超过三十 下，那你就是违法的，这是对刑讯的一种限制。同时，还存在大量的 法外用刑。 辛亥革命后，刑讯逼供被明令废止，但是实践中未杜绝。
1.闷水：通常用于处理较大的盗窃案件。由山官 和寨中老人共同确定闷水的时间、地点等。届时， 双方亲友到场作证，先由巫师念咒后，双方各沿 插入深水里的竹竿闷入水底，谁先露出水面即判 为输方。
2.捞沸水锅（或油锅）：烧一锅开水，投入 (tóurù)铜钱等物，由巫师念咒后，双方同时伸 手入锅捞取投放之物，谁的手烫伤重谁就输。
)
不 直 则 喘
； 四 曰
(
)
然 ； 三 曰 气 听 观
(
曰 色 听
观 其 颜 色 ，
观 其 出 言 ， 不 直 则
狱 讼 ， 求 民 情 ： 一
图凡 正民 之讼 。以
地 比 正 之 ； 地 讼
以
,
,
司
厉
掌
周
盗 贼
礼
之
任
器
货
贿
断命
，理
决瞻 礼
狱伤 讼、
记
必 端 平
察 创 、
视
折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
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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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ǎnyàn) (jiǎn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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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证据(zhèngjù)制度的特 点
1．以有罪推定为基本原则。 在中国历史上，虽然有人在夏朝的时候
提出了“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的观点。 （宁可错放，也不要错杀无辜），这种观点 是不可能得到统治阶级认可的。为打击犯罪， 司法活动的基本原则是有罪推定。虽然在某 些历史时期，法律中也有“罪疑唯轻”（周代） 和“疑罪从赎”等规定(guīdìng)，但是这些规 定(guīdìng)本质上还是有罪推定 .
3.煮米：双方出同样大小的一包米，由巫师念咒 后将米包投入(tóurù)锅内煮，煮一会取出看， 谁的包内有生米则为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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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鸡蛋清卦：若同时怀疑若干人有偷窃行为， 而又无法判明，失主就暗中到所怀疑的各家 取房顶茅草一根，请山官、长老作证，将所 怀疑的人找来；由巫师念咒后，将所取的茅 草放入碗内，再把蛋清倒入碗中搅，如蛋清 先粘在谁家的茅草上，就断定谁为行窃者。
据《汉书。赵广汉传》记载，广汉“尤 善为钩距，以得事情。钩距者，设欲知马贾， 则先问狗，已问羊，又问牛，然后及马，参 伍其贾，以类相准，则知马之贵贱，不失实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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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定罪(dìnɡ zuì)重视被告人的供述
在中国古代的刑事审判活动中，被告人的口供一直被视为最重要 的证据，最有力的定罪证据。于是，“断罪必取服输供词”成为封建 法律中的一条审判原则，并遵从所谓的“无供不录案”的诉讼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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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断
智慧断案
包龙图：八十老翁生一子人皆言非是吾 子(wú zǐ)家业田园交付与女婿外人不得 争
过于执：“看她艳若桃李，岂能无人勾 引？年正青春，怎会冷若冰霜？她与奸 夫情投意合，自然要生比翼齐飞之意。 父亲拦阻，因之杀父而盗其财，此乃人 之常情。这案情就是不问，也明白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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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筮(bo shì)正 精品资料
诅誓和血迹(xuèjì)神判
使有 之狱 盟讼 诅 。
者 ， 则
(yù sònɡ)
居其巴夏 山衣。后 上有巴启 ，血人之 在者二臣 丹执讼曰 山之于孟 西，孟涂 。是涂，
请之司 望所神 ，，于
更多资料参考夏之乾：《神判》，上海三联书店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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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景颇族的神判
。 仵 作 行 人 检 验 不 实 符 同 尸
明 者 ， 正 官 杖 六 十 ， 首 领 官 杖 七 十 ， 吏
， 移 易 轻 重 增 减 尸 伤 不 实 ， 定 执 致
复 检 官 吏 相 见 符 同 尸 状 ， 及 不 为 用 心 检
， 致 令 尸 变 ， 及 不 亲 临 监 视 ， 转 委 吏
尸 伤 ， 若 牒 到 托 故 不 即 检 验
古代(gǔdài)公案《窦娥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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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贯”式思维(sīwéi)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zhōnɡ ɡuó)：唐山大冤案的主角 李久明，因为与被害人的 妹妹曾有暧昧关系，被认 定有作案嫌疑，而就在作 案时间不明（有不在场时 间证人）、动机不明（与 被害人的妹妹有隙不能作 为证据）、作案过程不明 （口供交待的细节严重不 符），而且有明显刑讯逼 供的情况下，判被告人死 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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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格尔认为(rènwéi)：
中国古代之所以不能产生西方式的法律体系的原因有二： 一是没有(méi yǒu)独立的社会集团，中国古代“士” 的依附性和商人的屈从性；其次是没有(méi yǒu)超验 的观念和与之相连的神法体系，也就是说，缺乏一种超 出实在法之上的更新的法——自然法，因而不具备西方 式法律体系的思想条件。 换言之, 是谓中华法系的形成 乃是在宗教外部产生的，中国法中的“礼”，如果说它 与宗教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仅仅是形式上的，在完全世 俗化和经验化为特征的中国法中并不存在西方式的超验 自然法。在天、人、神、俗的格局中，中国法的准据便 是在人心，即“天道、天理、人情”的贯通性。而西方 自然法乃是纯然外在、形式化的准据，人与上帝永远存 在距离，神法、假想自然法总是能作为赋予法以神圣性 的抽象理念而存在。
制定了比较系统的勘验规则（见《洗冤 集录》）。
故罪状典死验卒 凡
出论者杖根 ， 检
入。，八因 若 验
人若罪十不 初
罪 论 。 赃 重 者 ， 计 赃 以 枉 法 各 从 重 论 。
(jiǎnyàn) (jiǎnyàn)
受 财 ， 故 检 验 不 以 实 者 ， 以
亦 如 之 。 因 而 罪 有 增 减 者 ， 以 失 出 入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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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自由证明是法官(fǎguān)认证的基 本模式
法官对证据的采信和案件事实的认定 基本不受法律限制，享有很大的自由(zìyóu) 裁量权。尽管有“断罪必取服输供词”和 “据众证定罪”（《唐律疏议》：众者，三 人以上明证其实，始合定罪。）等规定带有 法定证明色彩，但是这只是个别性的规定， 从总体上来说，中国古代的司法官员在评断 和使用证据上仍然享有很大的自由(zìyóu)裁 量权。
“五听”狱讼，深刻地影响了后世的审判方式，口供亦是自此开 始确立其在诉讼中的地位。这可以说是在审讯问案中运用心理学 原理的最初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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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距”问案(wèn àn)法
汉朝时,人们又总结出辗转推问、侧面 迂回的“钩距”问案法：司法者在讯问时候 采取侧面迂回和类比推论等策略，以查明案 件事实(shì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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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制度变迁与法律(fǎlǜ)发展
制度的合理性是在历史中展开的 制度的形成和更替实际上并非人类
(rénlèi)有意识地创造 只有回头看才能理解制度，而制度
本身却永远是向前的 对历史上的法律制度的批判，要怀
(jiǎnyàn)
物证技术(jìshù)之滥觞
自秦至清的诉讼中，比较重视通 过观察犯罪现场、检验尸体伤痕来 收集物证和其他证据。从睡虎地《秦 简·封诊式》所载的现场勘察和尸体 检验文书案例来看,当长官接到辖地发
案报告后,就必须立即派官吏去现场进行 勘验。勘验时不仅要详细勘察现场情况 ，检验尸体的伤痕，而且要向被害人及 其家属和邻人了解情况。到了宋代，更
秦汉时期，仍旧保留了对口供的一贯重视，为获取被告的供述， 可以不择手段。建立了合法化，制度化的刑讯制度的，口供制度得到 了极大的发展。
唐代，口供这一证据制度已趋于成熟、完善。但同时也规定， 只要证据确凿，被告人即使(jíshǐ)不承认所控罪行，也可以断案，而 且还强调“疑罪从轻”。
唐代以后的宋、元、明、清在关于口供的规定上基本与唐代一 致，有时甚至有倒退的趋向。如在明朝，为加强专制极权制度，设立 了“东西厂”，“锦衣卫”特务机构，刑讯逼供一度恶性化。至明、 清时，“疑罪从轻”的传统也被取消。
另外，中国古代的司法人员也在司法 实践中总结出“以五声听狱讼”和“钩距问案” 等科学的“人证”调查方法(二者属于隐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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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以五声听狱讼”，其实就是我们现在讲的要察言观色。 五声，首先比如说要辞听、色听、目听、耳听等等。 这些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在审理案件的时候，面对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你要看一看，他的反应是什么。 辞听就是说他在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很坦然，是不是很流畅，如果他讲话吞吞吐吐那说明他可能说的是假话，他有罪。 色听就是看他的脸色，这个人一进来面对法官的时候，就面红耳赤，这也是人很紧张的一种反应，甚至那脸上都流出很多的汗水，那法官也可以以此裁定他说 的是假话，他有罪。 目听，是看他的目光，敢不敢与法官对视，就是当法官用目光注视(zhùshì)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可能会躲避，那么这也可以反映出是他心里有鬼，他说 的是假话。 耳听就是他的反应，有的犯罪嫌疑人在接受法官询问的时候，当然现在也可能是接受侦查员询问的时候，总好像听力很迟钝，你问他，他总是反复地问，你说 的是什么，您再说一遍。这实际上反映出他心里在做一些防御的准备，那么也可以看作是一种说假话，或者有罪的一种征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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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人证为主要证明手段。
在数千年的中国古代社会中，司法证明 的主要手段是人证，包括当事人陈述和证人 证言。（中国古代的证据制度是以“人证”为 中心的。）
第一，定罪重视被告人的供述，坚持“断 罪必取输服供词”的原则；
第二，刑讯是获取被告人口供的法定手 段，法律对刑讯的条件、方法、用具和程度 往往有明确规定。
第二(dìèr)讲 证据法的变迁
本讲重点 神证制度的起源、原因以及评价 法定(fǎdìng)证据制度和自由心证制度 从非理性证明制度到理性证明制度 现代证据法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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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律这一方面来说，一旦(yīdàn)其手 段不能收集到充分确凿的证据材料来解 决案件的争议时，它便总是转而求助于 宗教。在初民的法律中，通过占卜、赌 咒、立誓和神判等方式求助于超自然来 确定案件真实是非常普遍的。
着审慎和谦恭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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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中国(zhōnɡ ɡuó)古代的证据
贞贞
： 王 闻 不
： 王 闻 唯 辟
唯？
辟
？
和断案
zuì)
“廌”︼
王 充
触 。
令陶 羊治
︻ 则触狱
论 触之，
衡 ，，其
(yǒu ·
无有罪
是 罪罪疑
应 则者
篇 不，
中国法的品格乃是非神非俗，亦神亦俗，神在俗中，俗蕴涵神。
梁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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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中有关当时的法官(fǎguān)以“五听”断案的论述。 “五听”包括： （一）辞听（理屈者则言语错乱）； （二）色听（理屈者则面红耳赤）； （三）气听（无理则喘息）； （四）耳听（理屈者则听不清法官(fǎguān)的问话）； （五）目听（理屈者则双目昏花，无神）。 （注：《周礼·秋官》）其中的“辞听”即为口供，法官(fǎguān)在 庭审中可以凭自己的判断认定证词，判决案件。
5.斗田螺：争执双方各准备一个田螺，由山 官和中人作证，失主先放田螺于碗中，被嫌 疑者后放。若嫌疑者的田螺斗败，则被断为 窃犯(qiè fàn)；如失主的田螺斗败，则判其 为诬陷罪。
6.捏鸡蛋：争执双方手中各捏一个鸡蛋，巫 师念咒双方开始用力捏，谁捏破谁输。
7.诅咒、叫天：争执双方站在露天下，双方 拿着长刀横举头上，由巫师念咒，请神明判 定，谁错了谁日后将被雷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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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洗冤(xǐ yuān)集录》
朴素的证据(zhèngjù)观 法庭科学之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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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冤(xǐ yuān)集录》
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 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 (jiǎnyàn)。
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 定验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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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fǎtíng)科学的萌芽
《洗冤(xǐ yuān)集录》成书于公元1247年，是世界上 第一部法医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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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zhèngjù)裁判主义的萌芽
“断罪必取输服供词”；“罪从供定”
“据众证定罪”；“亲亲(qīn qīn)得相首匿”
“赃状露验”；“两造具备,师听五辞”
，）耳其不 烦曰以
不；听气直 ）辞五
直五（息则 ，听声
则曰观，赧 二（听
眊 然 ）
目 听 （ 观 其 眸 子 视
其 听 聆 ， 不 直 则 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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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刑讯(xíngxùn)是获取被告人口供的 法定手段
偏重口供，刑讯逼供是必然的结果。审讯时可以依法刑讯；在 中国的历史上，刑讯是合法的取证手段，在欧洲(ōu zhōu)一些国家 的历史上，刑讯也是一种合法的取证手段。所以，刑讯逼供在很长历 史时期内都是普遍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当然在中国历史上，对刑讯 也曾经有过这样或那样的限制，这是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比如说从 宋朝到明朝，对于刑讯有具体的规定。比如说，一次对被告人刑讯只 能打三十板，只能打三十下，有的时候呢还规定总数不能超过二百下。 如果你打三十下，一次打三十下之内，这是合法的，打到三十下你必 须休息，让被告人也休息休息，然后再继续打。如果你一次超过三十 下，那你就是违法的，这是对刑讯的一种限制。同时，还存在大量的 法外用刑。 辛亥革命后，刑讯逼供被明令废止，但是实践中未杜绝。
1.闷水：通常用于处理较大的盗窃案件。由山官 和寨中老人共同确定闷水的时间、地点等。届时， 双方亲友到场作证，先由巫师念咒后，双方各沿 插入深水里的竹竿闷入水底，谁先露出水面即判 为输方。
2.捞沸水锅（或油锅）：烧一锅开水，投入 (tóurù)铜钱等物，由巫师念咒后，双方同时伸 手入锅捞取投放之物，谁的手烫伤重谁就输。
)
不 直 则 喘
； 四 曰
(
)
然 ； 三 曰 气 听 观
(
曰 色 听
观 其 颜 色 ，
观 其 出 言 ， 不 直 则
狱 讼 ， 求 民 情 ： 一
图凡 正民 之讼 。以
地 比 正 之 ； 地 讼
以
,
,
司
厉
掌
周
盗 贼
礼
之
任
器
货
贿
断命
，理
决瞻 礼
狱伤 讼、
记
必 端 平
察 创 、
视
折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
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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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ǎnyàn) (jiǎn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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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证据(zhèngjù)制度的特 点
1．以有罪推定为基本原则。 在中国历史上，虽然有人在夏朝的时候
提出了“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的观点。 （宁可错放，也不要错杀无辜），这种观点 是不可能得到统治阶级认可的。为打击犯罪， 司法活动的基本原则是有罪推定。虽然在某 些历史时期，法律中也有“罪疑唯轻”（周代） 和“疑罪从赎”等规定(guīdìng)，但是这些规 定(guīdìng)本质上还是有罪推定 .
3.煮米：双方出同样大小的一包米，由巫师念咒 后将米包投入(tóurù)锅内煮，煮一会取出看， 谁的包内有生米则为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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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鸡蛋清卦：若同时怀疑若干人有偷窃行为， 而又无法判明，失主就暗中到所怀疑的各家 取房顶茅草一根，请山官、长老作证，将所 怀疑的人找来；由巫师念咒后，将所取的茅 草放入碗内，再把蛋清倒入碗中搅，如蛋清 先粘在谁家的茅草上，就断定谁为行窃者。
据《汉书。赵广汉传》记载，广汉“尤 善为钩距，以得事情。钩距者，设欲知马贾， 则先问狗，已问羊，又问牛，然后及马，参 伍其贾，以类相准，则知马之贵贱，不失实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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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定罪(dìnɡ zuì)重视被告人的供述
在中国古代的刑事审判活动中，被告人的口供一直被视为最重要 的证据，最有力的定罪证据。于是，“断罪必取服输供词”成为封建 法律中的一条审判原则，并遵从所谓的“无供不录案”的诉讼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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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断
智慧断案
包龙图：八十老翁生一子人皆言非是吾 子(wú zǐ)家业田园交付与女婿外人不得 争
过于执：“看她艳若桃李，岂能无人勾 引？年正青春，怎会冷若冰霜？她与奸 夫情投意合，自然要生比翼齐飞之意。 父亲拦阻，因之杀父而盗其财，此乃人 之常情。这案情就是不问，也明白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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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誓和血迹(xuèjì)神判
使有 之狱 盟讼 诅 。
者 ， 则
(yù sònɡ)
居其巴夏 山衣。后 上有巴启 ，血人之 在者二臣 丹执讼曰 山之于孟 西，孟涂 。是涂，
请之司 望所神 ，，于
更多资料参考夏之乾：《神判》，上海三联书店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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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景颇族的神判
。 仵 作 行 人 检 验 不 实 符 同 尸
明 者 ， 正 官 杖 六 十 ， 首 领 官 杖 七 十 ， 吏
， 移 易 轻 重 增 减 尸 伤 不 实 ， 定 执 致
复 检 官 吏 相 见 符 同 尸 状 ， 及 不 为 用 心 检
， 致 令 尸 变 ， 及 不 亲 临 监 视 ， 转 委 吏
尸 伤 ， 若 牒 到 托 故 不 即 检 验
古代(gǔdài)公案《窦娥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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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贯”式思维(sīwéi)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zhōnɡ ɡuó)：唐山大冤案的主角 李久明，因为与被害人的 妹妹曾有暧昧关系，被认 定有作案嫌疑，而就在作 案时间不明（有不在场时 间证人）、动机不明（与 被害人的妹妹有隙不能作 为证据）、作案过程不明 （口供交待的细节严重不 符），而且有明显刑讯逼 供的情况下，判被告人死 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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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格尔认为(rènwéi)：
中国古代之所以不能产生西方式的法律体系的原因有二： 一是没有(méi yǒu)独立的社会集团，中国古代“士” 的依附性和商人的屈从性；其次是没有(méi yǒu)超验 的观念和与之相连的神法体系，也就是说，缺乏一种超 出实在法之上的更新的法——自然法，因而不具备西方 式法律体系的思想条件。 换言之, 是谓中华法系的形成 乃是在宗教外部产生的，中国法中的“礼”，如果说它 与宗教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仅仅是形式上的，在完全世 俗化和经验化为特征的中国法中并不存在西方式的超验 自然法。在天、人、神、俗的格局中，中国法的准据便 是在人心，即“天道、天理、人情”的贯通性。而西方 自然法乃是纯然外在、形式化的准据，人与上帝永远存 在距离，神法、假想自然法总是能作为赋予法以神圣性 的抽象理念而存在。
制定了比较系统的勘验规则（见《洗冤 集录》）。
故罪状典死验卒 凡
出论者杖根 ， 检
入。，八因 若 验
人若罪十不 初
罪 论 。 赃 重 者 ， 计 赃 以 枉 法 各 从 重 论 。
(jiǎnyàn) (jiǎnyàn)
受 财 ， 故 检 验 不 以 实 者 ， 以
亦 如 之 。 因 而 罪 有 增 减 者 ， 以 失 出 入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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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自由证明是法官(fǎguān)认证的基 本模式
法官对证据的采信和案件事实的认定 基本不受法律限制，享有很大的自由(zìyóu) 裁量权。尽管有“断罪必取服输供词”和 “据众证定罪”（《唐律疏议》：众者，三 人以上明证其实，始合定罪。）等规定带有 法定证明色彩，但是这只是个别性的规定， 从总体上来说，中国古代的司法官员在评断 和使用证据上仍然享有很大的自由(zìyóu)裁 量权。
“五听”狱讼，深刻地影响了后世的审判方式，口供亦是自此开 始确立其在诉讼中的地位。这可以说是在审讯问案中运用心理学 原理的最初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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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距”问案(wèn àn)法
汉朝时,人们又总结出辗转推问、侧面 迂回的“钩距”问案法：司法者在讯问时候 采取侧面迂回和类比推论等策略，以查明案 件事实(shì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