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人?????品读《黄油烙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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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人品读《黄油烙饼》
品读《黄油烙饼》乌人
汪曾祺先生的小说,初读,往往似乎都很平淡,读不出什么味道来。

但是,当你返回头来再读,反复读,反复咂摸,反复咀嚼,个中滋味才慢慢出来。

当年,也就是1982年,我从书店买回汪先生的《汪曾祺短篇小说选》(82年北京文学创作丛书),第一次接触《黄油烙饼》,只是感到很亲切。

因为我也有小说中萧胜这样的挨饿的经历,所以我就牢牢记住了它——《黄油烙饼》。

后来又多次重读,但也没什么更深的感受。

直到汪先生离开了我们,我再重读《黄油烙饼》时,竟然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我才真正体味到汪先生这篇小说的真味来。

之后,每当我重读这篇小说时,我都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汪先生这篇小说主要写了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写萧胜从三岁开始和奶奶一起过。

主要写奶奶疼爱萧胜。

第二部分写奶奶去世后,爸爸把他接回坝上,和爸爸妈妈一起过。

主要写萧胜思念奶奶。

这两个部分写得都很平淡,没有什么大的起落,也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事件。

第一部分写了奶奶用一些零碎布头给萧胜接褂子,接裤子,接棉袄,接棉裤;还给萧胜做鞋;再就是给他做吃的。

后来办了食堂,奶奶每天给萧胜从食堂打饭。

打回饭来,奶奶舍不得吃,也吃得不香,都给萧胜吃了。

还有一年爸爸回老家看奶奶,给奶奶带回来半麻袋土豆,一串蘑菇,和两瓶“很营养”的黄油。

就这些,都很家常,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大事件。

第二部分写了萧胜在坝上的见闻。

写萧胜“发了财了”——他采了好几串蘑菇,想给奶奶送去,可奶奶死了。

写三级干部会。

干部会
吃了黄油烙饼。

萧胜问爸爸:“开会干嘛吃黄油烙饼?”萧胜妈妈从柜子里取出奶奶没有动过的黄油,给萧胜烙了两张黄油烙饼,让萧胜吃。

“萧胜吃了两口,忽然咧开嘴痛哭起来,高叫了一声:'奶奶!’”
看看,就这么简单!汪先生写得不动声色,通篇没有一处浓墨重彩的地方,却让我们的感情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在这两个地方,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写?第一部分泼墨似的写萧胜和奶奶的深厚感情,甚至可以用浓墨重彩渲染祖孙两人难舍难分的感情。

第二部分写萧胜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奶奶,几乎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可不可以?当然可以!而且这样写,会从情感上更强烈地表现出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的刻骨感情。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作家,我相信他会非常有可能这样去写,还写得让人觉得死去活来。

但汪先生没有!汪先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写了萧胜和奶奶,写了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日常生活,没有一点煽情的地方,更没有撕心裂肺的情感宣泄。

但汪先生却写得让我每读一遍,都止不住掉下泪来。

这正是汪先生有别于其他所有当代作家而独领风骚将近四十年的根本所在。

汪先生让人着迷的地方,恰恰就在这里!
《黄油烙饼》为什么会这么感人?原因我想就是先生在不经意间做足了铺垫,才有了最后萧胜哭着高叫一声:“奶奶!”的动人效果。

小说中,先生为此一路铺垫过来,一笔接着一笔,真是煞费苦心。

先是“奶奶老是找一些零碎的料子给他接衣裳,接褂子,接裤子,接棉袄,接棉裤。

”这是写奶奶疼爱孙子。

“奶奶还给他做鞋,自己打袼褙,剪样子,纳底子,自己绱,”这是写奶奶疼爱孙子。

“奶奶老是说:'你的脚有牙?有嘴?’”这也是写奶奶疼爱孙子。

“萧胜躺在炕上,听奶奶喝喽喝喽地喘。

睡醒了,还听她喝喽喝喽。

他想,奶奶喝喽了一夜。

可是奶奶还是喝喽着起来了,喝喽着给他到食堂去打早饭。

”这依然是写奶奶疼爱孙子。

没有一笔离开奶奶疼爱孙子。

“奶
奶们说:'只怕是过得了冬,过不得春呀。

’萧胜知道这不是好话。

这是一句骂牲口的话。

”这是写奶奶疼爱孙子在萧胜那里得到的回馈。

这一笔很重要。

它说明萧胜懂事了,知道奶奶疼爱他。

这里必须预先埋下这么一笔伏笔。

不然,后面写萧胜思念奶奶就无法呼应起来,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也难以给人以水到渠成和一点也不生硬的感觉。

“他躺在枕头上,枕头上还有奶奶头发上的气味。

他哭了。

”这是写萧胜思念奶奶。

“萧胜醒来,光着脚把两双鞋都试了一下。

一双正合脚,一双大一些。

他赤脚接触了搪底布,感觉到奶奶的底线,他叫了一声:'奶奶’又哭了一气。

”这仍然是写萧胜思念奶奶。

“奶奶要是一起来,多好。

”这还是写萧胜思念奶奶。

“他一边用线穿蘑菇,一边流出了眼泪。

他想起奶奶,他要给奶奶送两串蘑菇去。

”这依旧是写萧胜思念奶奶。

这些铺垫,看似很不经意,却独具匠心。

如果缺少了这些铺垫,最后萧胜咧开嘴痛哭起来,高叫一声:“奶奶!”就没有了根基,也失去了震撼力。

在这里我还想特别强调一点,就是汪先生写三级干部会,没有歇斯底里的控诉,也没有理直气壮的批判。

而是一如先生惯常的那样,只是很平静地陈述道:
“三级干部会开了三天,吃了三天饭,头一天中午,羊肉口蘑潲子蘸莜面。

第二天炖肉大米饭。

第三天,黄油烙饼。

晚饭倒是马马虎虎的。

'社员’和'干部’同时开饭。

社员在北食堂,干部在南食堂。

北食堂还是红高粱饼子,甜菜叶子汤。

北食堂的人闻到南食堂里飘来的香味,就说:'羊肉口蘑潲子蘸莜面,好香好香!’'炖肉大米饭,好香好香!’'黄油烙饼,好香好香!’”
这是典型的汪先生的风格。

虽然没有一点火药味,但“萧胜吃了两口,忽然咧开嘴痛哭起来,高叫了一声:'奶奶!’”这是先生在这篇小说中的唯一的爆发。

但这比什么都有力度。

一句话就把先生对这不合理的社会现象予以了无情的鞭挞。

我不知道我这样解读汪先生的《黄油烙饼》,先生高不高兴?但我希望先生地下若有知,就对我点点头,给我一点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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