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更文艺复兴时期火炮与城堡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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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更文艺复兴时期火炮与城堡的发展
前言
在西洋军事历史的画卷上,十五世纪末与十六世纪末是截然不同的两幅图景,十五世纪末的战争仍是英雄的史诗,而仅仅一个世纪之后,战争已经变成了学者的论文。
十五世纪末,中世纪的战争形式已经达到了它的巅峰:火器刚刚在欧陆战场大量出现,火枪手和弓弩手并肩作战,射石炮与投石机同台竞技;骑士全身包著坚固灵活的盔铠,他们雷霆万钧的冲锋仍然主宰著战场;职业步兵已经不再惧怕他们但地位仍然卑下。
百年之后,古老的骑士退出战场形成了军官阶层;全甲骑兵的消亡已成定局;步兵成为了军队的主力,他们排成精心设计过的阵形,踏著准确的步伐前进。
优美的城堡被经过几何学计算的工事取代了。
而在这一切的背后,是整个欧洲,从生产之根基到文明之建筑,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时代——文艺复兴时代。
社会的发展与变化清晰地投影到军事技术与战术的进步上,所有的一切都受到怀疑、推翻和重建。
这是这个时代的精神,它令我们得以仔细审视当诸古文明沉醉在旧日辉煌和天朝上国的梦乡中时,这个潮湿寒冷大陆上曾经凶蛮落后的战士如何摇身成为准备征服世界军队的奇异过程。
提到文艺复兴时代的军事技术革命,几乎所有人都会想到同一样东西——火药。
在部分旧日学者和今日大众的眼中,这种从遥远神秘的东方传来的同样神秘的黑色粉末不仅是军事革新的催化剂,而且也是社会革新与文明革新的催化剂。
谁不知道恩格斯说过“火药把骑士阶层炸得粉碎”呢?谁的脑海中没有浮现过这样的场景呢:冷静的炮手俯身点炮,巨大的石球将古老城堡的哥特尖塔击成瓦砾;沉着的火枪手瞄准击发,小小的铅丸把世家骑士闪亮的铠甲打出血洞,城堡、骑士和中世纪就这样被发明一起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然而历史的发展脉络远非如此简单明白。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全身铠甲在当时几乎是比火药更时髦的技术革新;而某些中古末期的城堡连二战时的火炮都无可奈何。
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之前的论断似乎是倒果为因
的。
尽管许多古堡的确被火炮攻破,许多骑士的确被火枪射杀,骑士和贵族的中世纪也的确让位给了王权和职业军队的文艺复兴,但这并非是火药引发了军事和社会的革新,相反,是欧洲的社会及军事革新,是那个时代的怀疑、推翻和重建的精神让火药及火药武器得到了在它诞生的遥远古国和传播到的许多地方所没有得到的空前发展,以至于几百年后,那个古国惊呼于西方的“坚船利炮”并仿制了所能到手的欧洲火器,而到了现代,甚至有人在愚蠢的西方中心论影响下宣称欧洲人独立发明了火药!
15世纪一份手稿中的插图,画的是法国军队正在围攻一座尖塔林立的的城市。
一名炮手正用烧红的铁条点燃放在凳型炮架上的攻城炮,在他身后弩手正在射击,全副铠甲的步行骑士正严阵以待,好一幅典型中世纪军队的气派
作为那个古国的不肖子孙,我们不准备在这里展开讨论一个同时拥有火药、应用于军事的火药以及管形火器三项大发明的国度为何被赶上、超过并最终远远地抛在后面的原因。
也许这里的社会和军事变得太成熟,太复杂,以致无法自发地进行根本性的改革,但任何试图将此问题归结于单个原因的企图都将是肤浅徒劳的。
还是来看看这幅拙劣插图中的奇怪火器吧,它来自一本1326年的手抄书,是目前欧洲管形火器的最早记录。
它的瓶状身管被安放在一张四腿长桌上,发射物是一支巨大的带羽箭矢。
显然这种笨重、弱小的武器,最早不过是撞城锤、弩炮的小弟弟,只能用来轰击城门、雉堞,杀伤守城士兵罢了,真正的城墙破坏者是另一种更早从东方引进的机械——巨大的杠杆配重式抛石机。
这种巨物可以造到4、5层楼那么高,能将数十乃至上百公斤的石块扔出数百米远,并且现代试验显示,它可以反复命中同一区域并最终将城墙轰塌。
与它以及形形色色经过数千年发展的投射机械相比,火器除了能发出闪光和慑人的噪音之外,似乎是太不起眼了。
欧洲火器的最早记录,来自一本1326年成书的英国手抄本。
无论是奇怪的花瓶外形,还是奇怪的发射物,都再清楚不过的表明这些早期火器是从遥远的中国一路来到欧洲的。
在接下来的数百年时间内,
欧洲人将简陋粗糙的火器发展成了用以征服世界的工具
然而,正是这种不起眼的武器吸引了全欧洲攻城技师的注意力,他们谈论它、制造它、改进它,而改进过的火器则获得了更多人的注意和青睐,最终让其他投射机械黯然失色。
到了15世纪中叶,抛石机在北欧已经基本被火炮所取代;在南欧,抛石机的最后参战纪录是在1480年的罗德岛围攻战中,而在1487年的马拉加(Malaga)围攻战中,卡斯蒂利亚军队还用抛石机把一个摩尔刺客的尸体扔进城中。
此后它就仅出现在技师和科学家的著作中了,熟悉达芬奇的人想必不会忘记他设计的六轮巨型弩炮。
1521年夏,西班牙征服者科尔特斯围攻阿兹特克首都特诺奇蒂特兰城时,还曾由于火药短缺而在一座金字塔顶装配了一架投石机轰击该城。
有意思的是最终他们也没法让这架机械正常工作起来,只得再次求诸火器。
他们在活火山口收集硫磺,并用当地的铁矿制造火炮。
这再清楚不过地说明,古老的知识一旦失落就再难重拾,而新的技术尽管开始并不起眼,但稳步坚定的发展终将使其胜出。
火药改进了。
它变得更便宜,因为一整套提纯硝、硫磺的工序被发展出来。
火药成分中最昂贵也最重要的是硝,不同于在这方面得天独厚的东方,欧洲没有天然的硝石矿藏,但这无非让事情更麻烦些罢了:天然硝石可以从遥远的印度进口;集硝官则忙着从厕所和马厩的墙上收集析出的晶体,或者将粪、尿、石灰和蚌壳堆放起来制硝。
另一方面,便宜的火药变得比以前更厉害了。
人们发现由于3种组分比重不同,早期的火药很容易在运输和储存过程中分层。
而将火药加水调匀并在干后打碎成粒状,就能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
人们继而发现,这种粒状火药不仅不会分层,其爆炸威力更远超过先前的粉末火药,这一变化甚至影响了火炮本身设计的发展。
炮弹也改进了。
最早的炮弹和抛石机的石弹并无二致,均为雕磨过的石球,相比之下金属射弹密度更大,因此在攻击工事时威力也更大。
随着欧洲铸铁工业的出现,这一技术很快就被应用于大口径炮弹的制造,小口径者则与火枪一样用铅制作。
不过石弹以其廉价及爆碎杀伤的能力计而仍然存在着,特别是在海上。
16世纪末的意大利仍有发射20磅石弹的后装舰炮记载。
至于火炮本身的材质,几乎从一开始就沿着2条路线发展:锻铁和铸铜。
锻铁炮是最早出现的,其制造方法与箍桶手艺相似,将长的锻铁板纵向拼接起来,并用同样以锻铁制的箍箍成炮管,因此直到现在,枪炮的身管之“筒’’在英语中还与木桶之“桶”是同一个词。
箍桶之于锻铁炮,正如铸钟之于铸铜炮。
铸造天主教堂大铜钟所用到的技术知识,很方便地被转用到了铸造其教徒对外或互相交战用的铜炮的制造上来。
并且由于铜的昂贵稀缺,城镇本堂的钟本身也常被作为战利品交给此地的征服者熔铸成大炮,正如勃艮第公爵大胆查理对叛乱城镇所做的那样。
更有意思的是在百多年后的宗教战争中,天主教的萨伏雅公爵设法压价购进法国南部的新教徒所摒弃的铜钟(新教教堂是不用钟的),反而用来铸炮镇压这一地区的新教运动!
16世纪一个忙碌的铸炮工厂,来自弗兰德斯画家Stradanus的铜版画集。
画面中央穿着最体面的是大师傅,他正在看着熔融的铜水倾入铸模,这是铸炮过程中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内里房间的学徒正忙着把一堆填进炉子里重融成铜,最右边坐着的工人用锤子和凿子酱刚铸好一门小炮上的边毛瑕疵修理整齐,大师傅左边的工人也在做相同的工作,工件是门中型尺寸的臼炮。
画面极左的工人正在转动一台镗床的踏轮,给地上放着的一门火炮镗孔
一名炮手正在用他的象限仪测量火炮身管的抬升角度。
地上代长柄的筒形铲斗有两个作用,一是称量火炮的发射药,每一斗就是一次发射的所需量;二是将装满火药的铲斗伸进到炮膛底部,转一下铲柄,火药就从铲斗上方的开口处到进了炮膛。
每门炮配专用的铲斗。
后视的定装发射药包要到18世纪才出现
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锻铁和铸铜炮各有优势。
锻铁炮的主要优点在于廉价而易于制造,一门锻铁炮的价格往往不到铸铜炮的十分之一。
但是在性能方面它远落后于铜炮。
它比铜炮容易炸膛,尤其是在多次发射后拼接处松动,以及维护不良导致锈蚀后更是如此,铜炮则没有这些问题。
因此当16世纪强爆炸力的粒状火药广泛应用之后,锻铁就只用在一些小型火炮的制造中了。
另一方面,铸铜炮成了君主们的最爱,这不仅是因为其性能,也因为铜炮的巨大身管上可以铸出美
丽的浮雕,如把炮口铸成怪兽的嘴,提把铸成跳跃的海豚,甚至将整个身管铸成多立克带槽圆柱的式样。
铸铁炮是两者的折中,它比铸铜炮便宜,性能虽不及铜炮但比锻铁炮好。
可是铸铁炮要到16世纪晚期才在英国和瑞典出现,并且其应用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局限于舰.炮和重型火炮上。
火炮形制的设计经历了更多的改进。
早期的火炮有着各种带试验性质的千奇百怪形制,如最早的瓶形身管。
到了15世纪中叶,最流行的是巨型攻城炮,其特征为特别大的口径和相对薄的管壁。
这种设计的原因也许是粗劣粉状火药的力量太小,或不佳的冶金技术不允许多量强力的火药,或者兼而有之,加上从抛石机时代流传下的经验,使得炮手更喜欢依靠沉重的射弹来达到理想的破坏效果。
这些怪兽中有留存到今日的,最著名者当为“蒙斯·梅格(Mons Meg)",这是一门锻铁拼接炮,1449年为勃艮第公爵好人菲力制造,于1457年转送给苏格兰国王詹姆斯二世,现存放在爱丁堡博物馆。
它的口径为560毫米,总重5吨,发射可重达180公斤的炮弹。
1497年移动这门炮时,沉重的炮身压垮了炮架,花了3天才修理完毕。
另一门德意志地区制造的名叫“帕姆哈特·冯·施泰尔(Pumhart vonSteyr)”的臼炮,口径达到了800毫米,发射的炮弹重量约为800公斤!
技术进步后,这些巨兽也随之被更多、更小、更灵活致命的火炮设计所取代。
16世纪初,近代火炮的大体形制已经为各国的设计者所公认:铸造的炮身上联铸炮耳,以此为轴能够轻易地调节炮身的俯仰角度;较大的长径比(约12比l到40比1),以粒状火药发射铸铁炮弹。
各种规格的火炮开始按大小和比例分类,每类中又按射弹重量分为全、分、半、倍等级别。
最大的两类是加农炮和长蛇炮(音译卡尔维林或寇飞宁炮),一般来说前者较粗短,用于近距离轰击;后者更细长,用以远距离射击。
这2种炮型后来融合成后世的加农炮。
有意思的是长蛇炮之所以射的更远,并非是因为身管更长,而是因为铸炮时模具是矗立放置的,那么更细长的长蛇炮尾部在铸造时液态铜所受的压强也就更大,这就对青铜产生了相当于冶金学上加工硬化的效果,使其尾部能比加农炮承受更大的爆炸力,从而可以使用更多量的发射
药。
在当时的手册中,长蛇炮的发射药量为弹重的五分之四,而加农炮的药量只是弹重的三分之二。
重量级的加农和长蛇炮多用于攻城,但在开阔地上对有生目标也极有威胁。
军队在野战中以轻便计,通常还是使用四分加农、轻长蛇炮等射弹重12~15磅级别的火炮,以及更轻的鹰炮、隼炮等。
炮架的改进也决不能忽视。
早期的原始炮架形制可谓五花八门,有长桌形的,有滑橇形的,有板台状的,更有直接将炮管钉入地中的。
到了16世纪,炮架的大体样子已确定为l辆2轮车,当火炮瞄准、发射、后坐时,两侧的轮子和架后的尾撑形成稳固的三角支撑;而当运输时,只需将尾撑与另一辆已经套上挽畜的2轮车——即被称为前车者——相连接,就成了1台转向和长途牵引都很灵便的4轮大车。
这种炮架非常成功,其基本形制可以说一直沿用到了今天的牵引火炮上。
爱丁堡广昌上的巨兽-蒙斯梅格大炮,注意锻铁炮身上的条条箍环,以及比口径更细的炮尾,在更轻型的锻铁炮中炮尾往往是可以分离的,这就出现了最早的后装火炮
一名德意志炮手正在装填他的火炮。
地上放着一门臼炮、两支带钩火门枪、炮弹、一桶敞开的火药、长柄铲斗和一个木塞,用来塞住炮口以防灰尘和雨水进入炮膛。
诸位能不能把他们找全?
1门15世纪晚期的攻城炮,炮架是箱子状的,可转动的门板用来防护炮手不受城防中小型射击武器的伤害。
到了16世纪这类五花八门的原始炮架就被统一的两轮炮架取代了
尽管这是一个变化革新的时代,我们还是可以发现那个时代的人们也使用陈旧过时的武备,这很大程度上是受制于火炮装备的昂贵,例如可以很容易地在16世纪中叶的城防工事里找到一门15世纪末制造的长蛇炮。
新旧特征的同时存在,在生物学上被称之为“镶嵌进化”。
更常出现的情况是,旧的设计在改头换面后,在新的环境中获得了一席之地,这又与生物学上的“前进化”现象不约而同。
例如粗短的臼炮本是由过了时的15世纪攻城炮发展而来,但改而以高抛弹道发射爆炸榴弹后,它被继续使用到19世纪,甚至现代迫击炮的身上也
能找到它的影子。
风琴炮,一种将数根小口径身管排放在同一炮架上的步兵支援火炮,很显然与某些早期的机械机枪具有传承关系,与现代机枪的战术地位也是类似的。
还有一些武器,它们在这个时代显得如此先进,以致不可能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得到大规模应用,例如现存的1门1533年为英王亨利八世制造的铜铸三管后装炮,设计优美,工艺精湛,但它和同时代使用金属弹壳的后装火绳枪,以及其他一些奇巧的发明一样,注定只能是王家的玩物而非士兵的宠儿。
同样处于新旧交替之中的还有人们对于火器的态度。
旧日的历史教科书告诉我们骑士气急败坏地悲叹他们横行战场的特权行将消逝,例如15世纪末著名的意大利佣兵司令,也是著名的骑士英雄维特洛佐·维特里( VitellozzoVitelli)曾命令砍去所有火枪兵俘虏的手。
的确我们也在史籍上读到过虔诚的基督徒对这些发出闪光、浓烟和硫磺气味武器的诅咒,说它是黑暗和巫术的产物,来自燃烧的地狱中魔鬼的恶作云云。
但现在,更多的史料证明这些“魔鬼的武器’’很快就获得了那个时代欧洲大多数王公贵族的青眯,他们不仅着迷于这些武器的威力,更将它们当成了各种空前气派的仪仗。
1530年在慕尼黑城外为新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举行的凯旋式上,一支小型军队表演了一场拟真攻城战斗,各色火炮向专门搭建的缩微城防一起开炮。
鸣枪致敬成了阅兵场上常见的礼节,而礼炮的声声巨响则是王公们更多不同场合下必备的排场,如出生、葬礼、迎客以及一些重要节日等,这些传统一直延续至今。
当时的炮兵指南上甚至专门列有供此使用的火药配方,据说能成倍增加发炮时的声响。
大画家阿尔布雷切。
丢勒和许多同时代的艺术家一样,也着迷于军事科学的方方面面。
这是他作于1513年的衣服铜版画。
画中是1们铜炮,其炮架和调整射角高低的装置是15世纪较原始的样式,注意每个轮子下面都垫了轮挡,在山坡上移动火炮是件相当危险的工作,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事故
16世纪德意志木刻画中的各型火炮。
时至16世纪,欧洲各型陆战火炮几乎均以变化为铜铸.,带炮耳尾钮、提把,安装上双轮带尾撑的炮架上。
不同之处只在于大小和比例的差异,最小的小鹰炮只能发
射3磅中的铁球,而最大的双倍加农炮射弹重超过了100磅当时的许多贵族们像喜爱佳兵良驹般喜爱他们拥有的火器,给它们起各种各样威风凛凛的名称,如隼炮、鹰炮、蛇炮、怪兽炮等等,这些后来都成为火炮的规格;有些火炮则有着诸如“大恶魔”“王后”、“地震”、“大黄蜂”、“不言中”等绰号,部分绰号的来历还颇为曲折有趣。
历史上著名的狂热火炮爱好者,其徽章图样就是一门发射中火炮的费拉拉公爵阿方素。
戴斯特(Duke Alfonso d.Este of Ferrara)拥有一个庞大的兵器库,收集了超过100门各色火炮,其中最有名者是1门叫做“儒略’’的巨型长蛇炮,这来自公爵的敌人,教皇儒略二世的名字。
这可不是出于什么对敌人的骑士风度,而是因为1511年博洛尼亚市被攻占以后,该城中米开朗琪罗为教皇所塑的铜像被打碎并卖给阿方索这门炮就是用这些铜熔铸而成的。
顺便一提,达芬奇原本要在米兰为弗朗西斯科·斯福扎(S forza)塑像所用的158000磅铜,后也被转给斯福撒家族的宿敌戴斯特家族,即阿方索之父俄科勒·戴斯特(Ercole d.Este)铸炮之用。
并非只有庞然巨物吸引贵人们的兴趣,他们中有些人对机械小玩意非常感兴趣,堂堂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就最喜欢摆弄锁具,也包括和锁具原理相似的簧轮枪机。
有名的冒险者、刺客,自称是苏格兰王后玛丽斯图亚特亲属的罗伯特。
斯图亚特(Robert Stuart)则以制造特制的穿甲子弹而名满法国,这种子弹被称为“斯图亚特弹”。
诸如阿方索公爵、亨利八世、查理五世和他祖父马克西米连一世这样的显赫君王无一不是新军事技术变革的热心提倡者,没有他们的支持和鼓励,新的武器、兵法及战争形式的发展会缓慢得多。
文艺复兴时代火炮的型号
文艺复兴早期的火炮按大小形态粗略地分开并以各种毒虫猛禽或其他五花八门的名字命名,如怪蛇炮、长蛇炮、毒蛇炮、海妖炮、宠臣炮、罗宾炮、鹰炮、隼炮……等等,如此繁杂的分类既无必要,而且由于弹药部件都无法通用,还大大加重了后勤工作的负担,降低了战场上的效率,因此这些分类慢慢融合统一,按照射弹重量分成不同型号并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了标准化,下表就是16世纪中期基本确立的各
色火炮型号,但这只是根据当时手册的记载做一概观,实际各国之间不仅规格不一,度量衡也都不一样,这些细节我们不展开讨论。
文艺复兴时代火炮的射程
对兵器爱好者来说,现代枪炮的射程无非是普及书籍上铁板钉钉的数字罢了,但若问16世纪的火炮射程有多远?
这就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即使是当时的记载,由于个人经验和实验方法的不同,彼此之间也有着很大出入。
在这里提供的两份资料中,著者都较严谨地同时给出了炮管水平放置的射程,即直射射程以及45。
角放置的射程,即最大射程。
其一是意大利军事工程大师尤吉尼奥·詹提里尼(Eugenio Gentilini),他曾先后为威尼斯、托斯卡纳大公国和马耳他骑士团服务,并于1598年出版了《炮兵指导》一书,下表中的射程数据即来自该书。
火器型号直射射程最大射程
大型火绳枪 60(步) 1200(步)
2磅小鹰炮 80 1800
4磅鹰炮 100 2000
8磅隼炮 150 2500
14磅长蛇炮 200 3500
16磅加农炮 150 2500
20磅加农炮 180 2800
20磅长蛇炮 250 3800
30磅加农炮 200 3000
30磅长蛇炮 260 4000
40磅加农炮 220 3000
40磅长蛇炮 300 4000
50磅加农炮 250 3500
50磅长蛇炮 300 4000
60磅加农炮 250 3500
60磅长蛇炮 300 4000
90磅加农炮 250 3500
90磅长蛇炮 300 4000
100磅加农炮 250 3500
100磅长蛇炮 300 4000
120磅加农炮 250 3500
12磅长蛇炮 300 4000
另一份数据来自詹提里尼的同代人马克安东尼奥·贝隆(Marc' Antonio.Bellone)写于1584年的《炮手指导》一书,他的数据要更乐观一些。
火炮型号直射射程最大射程
半加农炮 500(步) 6000(步)
四分加农炮 450 5400
隼炮 350 4200
鹰炮 300 3600
小鹰炮 250 3000
长蛇炮 600 7200
半长蛇炮 450 5200
上面的单位“步”是指自然跨出两步的距离,每一小步为2英尺半,一共是5英尺(当地英尺长度定义),这里的5当地英尺算下来,与1米大略相近。
但是,在实际战斗中火炮的开火距离和精度随各种因素的不同而变化,这些因素包括火炮和炮架的材质、火药的质量、炮弹的圆度、弹药装填的好坏以及炮手瞄准的能力,甚至炮手的个人状态也要考虑在内。
1582年西班牙军队围攻乌登那亚德(Oudenaarde)时,1名醉醺醺的西班牙炮手竟然往己方军营开了一炮并正中总司令帕尔玛公爵亚力山德罗的帐幕,把里面正在参加宴会的军官打得血肉横飞,好在公爵本人毫发无伤,还一边继续吃饭,一边镇定自若地看着或死或伤的同僚被从桌边拖走。
一般情况下,炮手都尽可能地靠近目标,如1590年一位英国人提到火炮应放置在离目标80步的距离之内。
远距离的冷炮狙击就要少得多了,但也并非没有发生过,1527年西班牙军队洗劫罗马前,城中著名的金饰匠.雕塑家兼炮手贝瓦努托·切利尼(Benvenuto Cellini,此人后来又用火绳枪狙杀了波旁公爵)用1门小鹰炮在极远的距离击中了1名西班牙军官,连教皇克莱门特都亲自过问此事了解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