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科学技术观的双重向度

利用科技力量改造 自然的同时 ，正视其使用的合理性及其限度 ，实施其伦理约束 ；如何在尊重 自然
的 同时 ，全 面认识 人 在 “ 与 自然 ” 中 的地 位 和作 用 ；在 处理 人 与 自然 的关 系 问题 上 如 何 吸取 和 人
借鉴古今中外 的经验教训等这些 中国现代化建设 中的一系列现实问题表明，关注马克思关于科学技 术 “ 自然”效应的双重 向度 ，有助于我们正确认识和处理经济发展 中面临的诸如环境污染、生态
基 于考察 科技 的合理 性必 须与 社会 制度相 结合 的历 史辩 证法 ，马 克思指 出 ，资本 主义将 科学 技
术广泛应用于生产过程 中， 使之 “ 表现为 自然力本身 ，表现为社会劳动本身的 自然力” ①，这为人 类普遍利用 自然物质，提供了无限的潜力。科学 （ 通过机器体系这一 中介）使人类能够用 自身最
马 克 思 科 学 技 术 观 的 双 重 向 度
郑 忆 石 丁 乃 顺
内容提 要 ：马克思认 为 ，科学技术 对 自然具有 改造 与破 坏的双 重作用 ，对社 会具有 动力与 阻碍的双重 作用 ，对人身具 有解放与 奴役 的双重作用 。马克思科 学技术 观的 双重 向度 ，启 示以 “ 科教兴 国” 为现代 化 建设 引领的当代中国 ，思考其面临的问题并 确立 生态 的 、全社会 的 、人 文的科技观 。
“ 自在 ” 转化 为 “ 自为 ” 。人 与 自然 关 系上 的这 种 “ 转 ” 倒 ，科 学 技 术 功 不 可 没 。 由此 ，马克 思 从 主体价值 的维度 ，肯定 了科 学技 术 对 改造 自然 的积 极 作 用 。但 是 ，与 马克 思 对 资本 “ 理 性 ” 的 合
严 厉批 判不 同 ，马克 思是 以 “ 中性 ” 的立 场 ，看 待科 学 技 术 的本 质 的 。在 他 看 来 ，科 学 技 术 的善
关键词 ：马克思 科 学技 术 自然 向度 社 会向度 人的向度
中 图 分 类 号 ：Ａ １ 文 献 标 识码 ：Ａ 文 章 编 号 ：１０ －５ ３ （ ０ １ ６ ０ ８ ４ ８１ ０ ９ ３０ ２ １ ）０ —０ ｏ —０
作者简介 ：郑忆 石 ，华东师范 大学 哲学 系教授 ，教 育部 俄罗 斯研究 中心研究 员；丁乃顺 ，华 东师范 大
小 的力量 消耗 、自然 界最低 的资 源消 耗 ，实 现 了人与 自然 之 间 的物 质 的 、能 量 的变换 ， “ 那些 在 使 原 有形 式上本 来不 能利 用 的物质 ，获得 一 种在 新 的 生产 中可 以利 用 的形 式 ” ②，使人 类 在 改造 自然
面貌的同时 ，取得最大的经济、社会效益。人从对 自然的 “ 崇拜”转化为 “ 利用 ” ，自然从对人 的
失衡 、能源危 机 、物种 灭绝 等 问题 。
二 、“ 动力 ” 与 “ 阻碍” ：科学技术的 “ 社会 ” 向度
就社会经济看 ，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发展的杠杆 ， 是实现生产关系革命的武器。一方面，它渗透 到生产力的各要素中 ，提高了劳动生产率 ，推动生产力发展 ，“ 随着大工业的发展 ，现实财 富的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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பைடு நூலகம்
马克 思科 学技 术 观 的双重 向度
己主义性质 ” 时，人才会 以 “ ④ 人的”方式对待 自然 ，而 自然界才真正表现为人的 “ 品和他的 作
现实 ” 。这 就是 马克 思期 待 的人 与 自然 的和谐 。 当代 中 国 ，无论 是利 用 自然 资源 发 展 工业 ，还是 实 现农 业 现 代 化 ，无论 是 进 一 步 提 高 生产 效 率 ，还 是实 现 经 济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都 需 要 更 多 地 借 助科 技 的力 量 。然 而 ，如 何 在 认 识 科 学 技 术 “ 中性 ” 本质 的 同时 ，正 视 其 实践 中 的双 重 维 度 ，既 避免 科 技 悲 观论 ，视 科 学技 术 为 生 态 问题 的 “ 天敌 ” 原 罪 ” 、“ ，又警 惕科 技 崇拜 论 ，视 科 学 技 术 为 解决 生 态 问题 的 “ 然 盟 友 ” 天 ；如 何 在 充 分
恶 益害 之分 取决 于运 用者 的价值取 向。 当科 学技 术 与人膨 胀 的欲望 和私利 结合 时 ，它便会 像猛 兽般
啃食 自然 的躯体 。
这 样 ，马克思又从 客体 价值 的维度 ，揭 示 了科学 技术 对 自然 的负面作 用 。 人 与 自然之 间 的矛盾 如何 消 除？ “ 解铃 还需 系铃人 ” 。在 马 克思 眼 中 ，人作 为 自然 的 主人 是 双
学哲学系博士生 （ 上海 ２ ０４ ） ０２ １ 。
一
、
“ 改造 ” 与 “ 破坏 ” ：科 学技 术的 “ 自然 ” 向度
以人类生存实践 为理论出发点的马克思 ，在人与 自然关系的问题上首先肯定的，是人作为 自然 的 “ 主人 ”，与 自然之 问存在 着 的 ，是改 造 与被改 造 的关 系 。
重 的 ：既是 自然 的人 化过 程 即 自然 界 向人 的 “ 成 过程 ” 生 ，又是 人 的 自然 化 过 程 即人 向 自然 界 的
“ 融化过程” 因此 ， 人类 “ 合理地调节他们和 自然之间的物质变化” ⑧，以降低人与 自然之间的物 质变换对 自然界的负面影响，是人类的责任。而 当人类对 自然界 的 “ 需要和享受失去 了 自己的利
本 文系 海市哲学社 会科学 规划课题 （０ ９ Ｚ ０ １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 目 “ ２０ Ｂ Ｘ ０ ） 当代俄罗斯哲学与改革开放
以来中国马 克思 主义哲学 的比较研究 ” （ １ Ｚ ０４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 １ ＢＸ０） １
《 马克思恩格斯 全集》第 ４ ８卷 ，北京 ：人 民出版社 ，１８ ，第 ４ 页 。 ９ ５年 １ ②⑧ 《 充思恩格斯 全集》 第 ２ 马 ５卷 ，北京 ：人民出版社 ，１７ ９４年 ，第 １７ ２ １ 、９ ６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