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影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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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易,逆天难
————浅析《霸王别姬》
第一次看《霸王别姬》是在初中的时候,当时的我并不明白程蝶衣那深邃的感情,只知道可能是她从小就有一种阴柔之美,在大师兄小石头的阳刚之气的庇护下,自然会产生一种区别于爱情的依恋之情,只知道他是入戏太深,达到了不疯魔不成活的境界。

事隔许多年之后的今天重新审视《霸王别姬》之后却明白了程蝶衣那不疯魔不成活背后,却一直是为了那四个字而活的,活的如此纯粹,如此洒脱。

这也是我第一次没有参照网上众多影评来写的分析,只是想自己一点点悟出些许道理,只怪自己看书以及阅历真的不多,最起码无法赶及导演,也就无法十分深入,纠集情感,能悟出多少算多少吧,本文将从三个时段来分割电影的脉络,近我所能挖掘细节,我觉得一个部好的电影,能百看不厌的原因,除了那被我们津津乐道的故事,就是那些能够不断被找到的细节魅力了。

一、少年时期——40十分钟被扭曲的童年
影片一开始并没有直接从两人的少年时期说起,而是以两人十一年后重聚为开端,几句简短的台词就已经模糊的道清了两人的关系、以前的身份、以及二人的性格——蝶衣心思缜密如女子、小楼粗犷豪爽。

之后舞台之上的光慢慢亮起,霸王别姬的字幕出来,电影进入正片叙述。

每个人的性格,大抵都是在童年的时候形成的,大多都是跟童年的遭遇有关,程蝶衣也不例外,影片一开始就是由蒋雯丽饰演的艳红抱着年幼的程蝶衣穿梭闹市,观赏喜福成戏班街头卖艺。

此时通过周围人的态度已经明白艳红的身份很特殊,是属于封建时代遗留的悲剧产物——妓女,而由此我们也不难想象,在此之前的蝶衣生活环境是怎样一种状态。

也就在看戏的时候,蝶衣第一次邂逅了段小楼的阳刚之气。

这一场戏也是始终追求自由的小癞子的第一次逃跑,而此时的蝶衣还想不到,小癞子这个角色会成为困扰他半生的梦魇。

之后艳红把蝶衣送到喜福成,求关老爷子收留。

关老爷子也是促使蝶衣日后品格形成的一个主要原因,和后面即将出现的大太监张公公一样,关爷也属于上朝遗老,或者说整个戏班子的风骨都是清朝遗留下来的,有着那个时代的骄傲,与新旧时代交替的迷茫与执着。

在关爷审查蝶衣是否具备唱戏的条件时,导演却意外的插入了一个胡同磨刀匠吆喝的镜头,这个突兀的镜头也就暗示着,接下来的事情,会跟这个有些许关系。

果然,关爷在发现蝶衣天生六指的时候说了一句:您这孩子,天生没有吃戏饭的命。

关于命,在关爷的嘴里不只出现过一次,这
也是中国人传统文化中一条比较重要的认知,也就是天命论。

天命论最早大约出现于夏代,后孔子将其继承发展,孔子认为天命有绝对的权威,不可抗拒,违背天命就是要出事情的。

那么按我的理解以及之后故事的发展,无一不印证了这一在唯物论看来十分荒谬的观点。

而此时艳红的做法却是出乎意料的,她将蝶衣带到巷口,用磨刀匠的刀将阻碍她目的的六指切掉,这一举动就表明了艳红的反抗精神,作为一名风尘女子,她不仅想反抗自己儿子的命运,更多的是想反抗自己的命运。

就这样年幼的蝶衣第一次遭遇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疼痛,自此,母亲这一形象也在他的脑海中坍塌而模糊,却没有消散而是形成了一个无法抹去的阴影。

蝶衣一生之中只存在过两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恰恰都是风尘女子,这也是他后来为什么会对菊仙有着复杂感情的铺垫。

手印画押之后,小豆子(程蝶衣幼年名)成了喜福成的小师弟,在拜师的当天晚上,小豆子抱着艳红留下的衣服被同门们嘲笑,小豆子毅然的将母亲信物烧掉,这一动作也表示了小豆子与他过去决裂的决绝,也是他第一次与自己的命运抗争,而从这个情节我们也不难看出小豆子的性格以及“窑子”这个词给他的刺激。

而这个时候,冰冷内向的小豆子也逐渐被大师哥小石头融化。

我认为小豆子的少年时期是奠定了他延续之后几十年悲剧的基础,因为在这一时期,发生了两件让他身份发生错位的事情。

一曲思凡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困扰,有最开始的“我本是男儿郎”到“又不是男儿郎”,小石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导演决定用《思凡》一曲作为促使他身份错位的催化剂可谓用之巧妙。

在这里导演也并没有忘记另一个困扰小豆子的梦魇——小癞子,在之前的逃跑不成功之后,小癞子计划了第二次逃跑,外面的花花世界对于这些每天练苦功的孩子们无疑有莫大的吸引,小癞子和小豆子逃跑之后去了戏院,看到了当时的名角,小癞子由喜转悲引人遐思,孩子最单纯的想法往往是最不容易实现的。

而就在这时,小豆子也从霸王的身上看到了师兄的影子,由此决定重回戏班,回到师兄身边。

接下来的情节在前半段来说是一个小的高潮,那就是小癞子的死,他受不了练唱的哭心系自由,于是选择了逃避,而在死之前他吃下所有的糖葫芦,眼神坚决的像霸王,也许他认为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个霸王似的举动,他也终于获得了自由,也扭转了戏班子老戏骨们的态度。

在这之后关老爷子说了一大段的对白,讲述《霸王别姬》背景,以及讲授两条他认为的做人的道理——人要自己成全自己和从一而终,这也分别是后面出现的小四和蝶衣的终身信条。

在把小四捡回来的晚上,有一个小豆子的特写镜头,耳边是嘈杂的话语,师父教授的道理以及那声冗长的磨刀调,这些一直在小四脑海中残存,挥之不去的梦魇。

第一阶段结束。

关于天命论,细关本片,可以算是本片的一条暗线,其实整部剧中的所有人物,都可以看做是在与“命运”周旋。

本片故事发生的年代极为特殊,属于新旧朝代交替的时节,国民政府推翻了清政府的统治,却没有彻底扫除封建残存势力,这里面的大太监张公公以及后面的袁四爷都属于前朝遗老,与关爷一样,张公公也对于过去的辉煌抱有执着的态度,这从他问小豆子今年是何年就可以看出,小豆子说是民国二十一年,而张公公却一口反驳,严词厉句的告知今年是宣统二十四年。

而在张公公府上发生的事情,导演用隐晦的手法表现出,小豆子最后一条防线被攻破,最终导致了他身份错位的完成,如果说对大师兄的依赖之情是内因,那么张公公的非礼就是外因。

在离开张府的清晨,小豆子发现了被人遗弃的小四,这时候关爷又说了一句: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

小四的命是被人抛弃,还是注定被小豆子捡去,我们不得而知,至少当时小豆子的举动告诉我们,他所认为这个弃婴的命,并不是被遗弃在这儿。

但是后来的发展却再一次印证了,违背天命的悲哀结果,。

张公公的反驳和小豆子的举动都可以看做对命运的反抗,亦或者说是对从前天命的顺从,正如孔子所主张的一样,顺应天命,却不应该消极的顺应它,这自然是矛盾的,也正是这样的矛盾心理才让这些人物具有强力的戏剧性。

在第一阶段的末尾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在张府,师兄弟俩第一次看到了那把霸王剑,这把剑是贯穿本片的一个信物似的的存在,这把剑的由始至终也代表了蝶衣那份从一而终的执着。

二、成年时期——起起伏伏中纯粹的执着
第二阶段一开始就交代了因为唱《霸王别姬》而一举成名的程蝶衣和段小楼的状态,两人已经成角儿了。

而时下正处于国家危在旦夕时期,七七事变爆发在即。

楼梯上的一场戏将成长之后的几个人性格表露无疑,也简单明了的说明了当时学生群体的可利用性,一个简单的口号就能将群情激奋的学生思维扭转。

分析中国人的文化心理,便可知这里存在一种盲信的表现,学生只存激情却盲目。

这里的段小楼依旧是敢打敢骂,性格刚烈,而蝶衣却说:“领头喊得那个唱武生倒是不错”,从这里已经能看出,蝶衣心中纯净无暇,只有戏。

这里又提到了那把剑,而张公公的府上现在却成了棺材铺,暗喻着封建旧势力已经几近灭亡。

人力车把蝶衣载到当初他和小癞子看戏的地方,在这里冰糖葫芦的叫卖声又悠然响起,时过境迁,当时喜欢冰糖葫芦期望成角儿的小癞子已经不在,这里不知可不可以理解为在蝶衣心底,却依旧羡慕小癞子那奔向自由的方式。

下台之后的一场打闹的戏,两人静止于镜子前,此时的段小楼一定也是心生疑惑,对于二人身份的迷茫,可惜他的理性把他强制的拉出了不疯魔不成活的境界。

在这个时期的前半
部分,有这样一个细节对比,在但凡是台下唱罢的时候,段小楼都是不带妆的,而蝶衣大部分时候是没有卸妆的,这就暗指蝶衣仍在戏中,而段小楼早已心系戏外,与菊仙的相遇,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本片的另一主要配角袁世卿和女主角菊仙都在这个时期出场。

袁世卿这个人物对程蝶衣来讲很关键,袁四爷就像是张公公的延续,他也是前朝遗老,只不过懂得变通所以才能不管什么世道都可以玩的通,他懂戏也入戏更爱才,在入戏这个角度来说,与蝶衣有几分相像。

在入戏深浅程度上,无疑是蝶衣大于袁四爷大于段小楼的。

而菊仙这个性格同样刚烈具有反抗精神的女子,好像就是蝶衣母亲艳红的延续,激起蝶衣心中本能的厌恶,他不知道自己将这两个角色重叠,只是预感菊仙将会抢走段小楼。

小楼在花满楼与菊仙相遇继而定亲,这个玩笑似的举动给了菊仙一个与自己命运抗争的契机,菊仙净身出户,对幸福的果敢追求让她不择手段,而此时,青楼老鸨的一番话使得命理说再次被提及,这次是菊仙的命。

菊仙不信命,却在文革的时候身份再次被揭发,也就印证了青楼老鸨的话:窑姐儿永远是窑姐儿。

老鸨的一番话也可以认为是他对自己命运的一种妥协,看到菊仙能如此反抗命运的一种羡慕与嫉妒。

相比段小楼宁愿投身纷繁的红尘,蝶衣则是活的纯粹与单纯。

在青楼救菊仙之后的那场戏中,蝶衣第一次提到了从一而终四个字,蝶衣央求小楼想与他唱一辈子戏,“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这就是他单纯又纯粹的想法,这种纯粹需要莫大的勇气,这种勇气段小楼是不具备的,所以他说“要是活着也疯魔,在这人世上,在这凡人堆儿里,咱们可怎么活啊”在他的眼里,蝶衣的从一而终被他主观的认为成“不疯魔不成活”。

在大多数带有同性恋意味的片子里,偏阳刚的一方对待这禁忌的情感总是带有一种优柔软弱的感觉,感情大多都是隐忍的,这样矛盾纠结的性格无一不导致了对方悲剧的结局。

而阴柔的那一方却是纯粹、勇敢以及执着的(例如断背山)。

段小楼就是这样矛盾的人,从小跟师弟相依为命的他,不敢说段小楼对蝶衣一点超乎常理的感情都没有,但是他全都隐藏住了,因为他现实,也可以说是懦弱。

这就与蝶衣的勇敢执着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一方面,蝶衣与菊仙也可以说是十分相似。

菊仙也渴望从一而终,所以她百般阻止段小楼与蝶衣唱戏,只想与他好好过日子。

可惜菊仙的坚持也不彻底,可以看出这些人物除了对命理有着矛盾的思想之外,在干感情的处理上也是矛盾的。

世上鲜有人能做到从一而终,人们同时又期望从一而终,而蝶衣纯粹的单纯好像就是我们一个梦想的的代表。

段小楼执意与菊仙成婚,这在蝶衣的眼里无疑成了西门庆与潘金莲的桥段,而这时蝶衣也认同了袁四爷的看法,把段小楼比喻成黄天霸,说明此时的段小楼在蝶衣看来不过是威而
不重的假霸王,这一点是无法接受的,但即便这样,蝶衣还是不希望师兄起自己而去,那一声“别走”则放下了之前的矜持与骄傲,却依旧没有挽回什么。

在袁四爷的府上,蝶衣又看到了那把剑,为了履行当时的承诺换回那把剑,蝶衣甘愿做了袁老板的知己,袁老板在知己的前面加了红尘二字,蝶衣再一次陷入身份错位的漩涡之中,在与袁老板酒后唱戏的过程中,蝶衣第一次举剑想要自刎,戏里戏外在这一瞬间重叠,袁四爷悬崖勒马,从戏中跳了出来,可见蝶衣入戏之神,疯魔之重。

日本人进城之后,蝶衣在出演《贵妃醉酒》过程中,戏院遭到日本人的占领,此时出现一个对比,台下的嘈杂混乱与台上蝶衣泰然自若的演戏成为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对比在之后的情节中还有,这也说明了在台上的蝶衣眼中只有戏,唱戏的时候也要从一而终,不能半途而废,不论是台下乱成一锅粥还是突然的断电,这当然也是一种不疯魔不成活的境界。

在从日本手里救下段小楼之后,蝶衣高兴的告诉小楼,有一个日本的军官懂戏,这在蝶衣的眼里显然没有家国的概念,只有戏,纵使他恨日本人,但没有什么比京戏能传出中国走向世界有意义,艺术不分国界在他的身上得以体现。

只不过段小楼不理解这种情感,将蝶衣认成是给日本人唱戏的亡国奴,也没有感激的意味,这无疑给蝶衣毁灭性的打击。

这样的蝶衣染上了抽大烟的陋习,在从烟馆里出来的时候,冰糖葫芦的叫卖声再次响起,就像小癞子的再次呼唤,正当他遐想之际,却被烟呛到,说明他终不能像小癞子那样舍弃一切赶赴自由。

菊仙的幻想也破灭了,不唱戏的段小楼一事无成,不仅没有好好过日子,而且每天荒废度日;而没有了霸王的蝶衣也不如从前,自甘堕落,这个时候,他们的师傅关爷再次出场救火,担任起了教训二人的职责,一番训斥之后,关爷继续训练现任科班的弟子,在知道一名弟子如何扮演林冲的时候,轰然倒地,结束了一生。

关爷这个人物可以说是蝶衣和小楼的信仰,关爷交给他们什么霸王之气,什么事盖世英雄,传授唱戏和做人的道理,在两人走歪的时候扶持匡正,也可以说,关爷这个人物也是天下所有有良知的师傅、老师形象的缩影,将老师的严厉与慈爱都发挥到了极致。

科班解散的时候蝶衣和小楼发现了仍旧罚跪的小四,问其原因,小四只说了一句:师傅说过要自己成全自己。

这句话也就成为了小四的人生信条,以至于他之后做的事,全都凭这句话而为。

接下来日本投降,小楼和蝶衣给国民党军队唱戏,此时全无秩序,就连入戏疯魔的蝶衣也无法应对如此糟蹋戏的行为愤然立场,小楼更是与国民党军大作一团,此时的国军,在无法克制自身劣根性的同时也憎恨日本人。

这样一种矛盾的心理活动即便到了今天的大陆,今天的中国民众,也是随处可见,便是一种中国自古的文化心理——面子心里。

大闹一番之后,蝶衣被以汉奸罪带走,而这时的菊仙也在争斗之中丢了孩子。

一面是被带走的蝶衣,一面是
一身鲜血的局限,段小楼此刻的矛盾上升到了极点,我认为,对于段小楼来说,菊仙是现实而蝶衣是戏,两方面他都无法舍弃,他无法选择也没有办法下定决心选择。

菊仙为了彻底撇清与蝶衣的关系,答应让小楼去求袁老板救蝶衣。

在袁四爷安排好的法庭上,蝶衣并没有按照事先的台词说能挽救自己的话,而是实话实说并且感叹如果青木不死京戏就能传到日本去了,最后那句你们杀了我吧,将他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的思想展现无遗,他并不是适合那个狭隘敏感的时期,他的执着与专一在那个时代看起来都是笑谈。

于是他最终歇斯底里。

意外的平息了之间之后的那一场戏,蝶衣在烟馆抽烟,这里提到了他的母亲,蝶衣将给母亲的信烧掉,等于是默认了母亲的死亡,或许早在被抛弃的时候,母亲这个形象已经在他的内心死去了。

而信中的内容也在暗示,即便现实有诸多不如意,在蝶衣自己的世界里,却是一切完美,从一而终的。

国民党撤军前夕,在市场上,蝶衣对段小楼第二次赠剑,也就在这里小楼与蝶衣遇到了当年的大太监张公公,此时的张公公已经沦落为在台阶上卖烟的乞丐,对小楼与蝶衣置若罔闻,一阵烟雾吹过,张公公在这里的出现预示着,世道彻底的不同了,最后的遗老现如今也是这般下场。

表示旧时光俨然逝去,即便是小楼和蝶衣也是如此。

解放军进城之后,蝶衣和小楼为共产党唱戏,这个时候,共产党严整的军纪却引起了小四的兴趣,这个成长与新旧思想文化交替的孩子,自然是对一切新思想抱有好奇,也就有了盲从反抗就思想的想法,对蝶衣他们那一套甚至唱戏循序渐进不予理会进而据理力争。

而这时对袁四爷的处罚,无疑也是对那坤论断的驳斥,袁四爷吃香清朝与国军时期,却在共产党执政的时候丢了脑袋,说明新旧交替的彻底,这却引起了小楼的恐慌,同为旧时期留下来的产物,段小楼开始迷茫,与其说是替袁四爷悲伤,不如说是替自己感到后怕与迷茫,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段小楼的软弱开始逐步暴露,愈演愈烈。

袁四爷在被压下高台的时候,第一步就像是京戏里的台步,他想像个霸王一样死去,却只能在人的押解下踉跄而行。

在蝶衣戒毒的一场戏里有这样一个细节,蝶衣因为毒瘾的发作浑身颤抖将菊仙人做自己的母亲,在菊仙的怀中说出来隐藏在心中几十年的郁结,就是那句,娘。

自此我们可以看出,蝶衣的全部阴影皆来自这位抛弃自己的母亲,而这个时候,之前丧子的菊仙似乎也明白了蝶衣之所以那么对自己的原因,以及对蝶衣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这个时候不受控的小四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命运有了绝对把控能力的自信,现在的他好似道理叛逆期的青年,在新思想的不断灌输下却忘记了祖宗的教训,而那坤等和小楼他们一样的旧拍也已经换上了新时期衣帽,表示对新时期新思想的本能的顺从,也表明了对命运的接受与认可。

可是蝶衣却做不到,他直言不讳出现代戏与京戏的冲突,在我们看来也许是不懂
变通,在他看来,这再次的印证了他那不变的信条,从一而终。

借此蝶衣不得势的机会,小四一举篡夺了师傅蝶衣的虞姬之位,小楼在惊讶之时,却并没有勇气告诉蝶衣真像,倒是此时的蝶衣已经波澜不惊,拿在众多黑子以及菊仙手中传递的头面,在我感觉,则象征着京剧在几朝的波折传承,而到终于到了现在,蝶衣接过头面带在了小楼头上,就像是蝶衣是在告诉小楼,京戏的传承不能断,祖宗的玩意儿不能断。

也表明了蝶衣对京戏从一而终的执着。

是这个时候的菊仙也不赶不上的执着。

而菊仙,却也恍然明白了蝶衣对小楼的那份情感,是自己也比不上的。

第二阶段最后一场戏是小楼与蝶衣的对手戏,小楼已经完全顺从当下的时代,或者说顺从自己的命运,而蝶衣却问了小楼一个问题,虞姬为什么要死?小楼将这个问题又理解成了蝶衣的疯魔,可是答案究竟是什么,回顾之前《霸王别姬》中的唱词就可以知道,那边是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此时小楼的霸王气质已经几近消磨殆尽,蝶衣又怎么能继续扮演虞姬呢?在这之后,蝶衣淡然的将所有戏服烧毁,并没有大悲大切,而是归于平静,在前面,那坤将焚信的蝶衣比作焚稿的黛玉,而我认为在这里,蝶衣的举动却超过了黛玉的心境,同为绝望,悄然无声的绝望,才是内心信仰的完全坍塌。

三、从一而终——人各有命莫不从
选作这里作为第三部分并且取了与前两部分不同的样式的名字,是因为这一段涉及到一个敏感的话题,以及这一段末尾的高潮也是其中角色命运的结局。

第三段以蝶衣独自走在回廊之中为开头,表示这么多年蝶衣仍旧是孤身行走于这并不属于他的世界里,而此时的小楼与菊仙已经顺应了社会的各种浪潮,在文革前夕破四旧,菊仙所诉说的梦境也将成为一个现实,她始终没有逃离她的命运。

小四已经成为了红卫兵的骨干,揭发了小楼当时对共产党不敬的言辞,那坤更是已经落魄到出面指证的境地。

段小楼已然被扣上了京剧恶霸的头衔,在火堆面前的批斗可以说是一个小高潮,小楼在恐惧的驱使下不断的揭发着蝶衣,他的懦弱矛盾的心情迫使他做出疯狂的表现,以至于揭发到最后,连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小四都无法接受,这更与菊仙和蝶衣的不离不弃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提及蝶衣和袁四爷的事情的时候,每一个知晓内情的人无不震惊,而此时内心复杂的段小楼,想必是夹杂着悔恨与妒忌,这在当时绝对是禁忌的话题。

而蝶衣的歇斯底里终于在看到菊仙火中救剑而再次爆发,这次是将他对菊仙以及菊仙背后母亲的一些情感宣泄而出,那句都骗我,则是道尽心中算出,这个都是指谁呢?小楼?菊仙?关师傅?还是这个纷繁的世界,明明他只想从一而终,这个世界却一直不给他机会。

而她那段独白,也印证了关老爷子的一句话:人得自己成全自己,换句话说,就是人变成什么样子,终究还是因为自己。

菊仙的梦境成真,她真的想往下跳了,可是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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