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诗歌爱情隐喻对比研究r——以叶芝与徐志摩诗作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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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汉诗歌爱情隐喻对比研究r——以叶芝与徐志摩诗作为例赵丽敏;王柱
【摘要】语言学家约翰逊和莱考夫在他们所写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提到:隐喻不但存在于语言中,也存在于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中.爱情是英汉诗歌中亘古不变的主题之一,为了使人类的这一体验更生动形象,诗人常将它隐喻化.以英国诗人叶芝和中国诗人徐志摩的爱情诗歌为例,通过对两位诗人诗歌中爱情隐喻的对比分析,发现英汉诗歌中的爱情隐喻既有相同之点,又有相异之处,并进一步分析其异同的成因.
【期刊名称】《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7(036)001
【总页数】3页(P124-126)
【关键词】英汉诗歌;爱情隐喻;叶芝;徐志摩
【作者】赵丽敏;王柱
【作者单位】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150500;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1505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106.2
美国语言学家莱考夫和约翰逊二位学者一致认为隐喻可以在语言中呈现,也普遍出现在人的行动和思维里。

作为一种认知现象,隐喻广泛而深远地影响着人类的语言与思维、艺术与创造。

诗歌和隐喻的关系密不可分。

路易斯说没有了隐喻便也就没有了诗歌的生命,没有了诗人的创作源泉;巴克拉德把诗人的大脑看作是隐喻的载体;费尼罗撒把隐喻看作是诗歌的实质,它揭示着自然万象[1]。

爱情是诗歌的永恒话题,古今中外,诗人们或委婉或直白地描绘爱情。

叶芝和徐志摩分别是英国和中国的杰出诗人,两人创作了许多关于爱情的诗歌,为了使人类的这一体验更生动形象,两位诗人常将他们笔下的爱情隐喻化。

本文以两位诗人的爱情诗为例,发现英汉诗歌中爱情隐喻的异同之处,并进一步分析其异同的成因。

爱情普遍存在于人类社会中,一直以来爱情诗歌是诗人创作不可或缺的部分。

叶芝和徐志摩的爱情诗就运用了自然界众多的事物及景象,用隐喻的方法,令读者更深切的体会他们笔下的爱情。

叶芝在诗歌《叶落》中,将遗失的爱情比喻为飘零的落叶。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满眼都是成熟的颜色:麦子是金黄色的,山梨树叶是金黄色的,野草莓叶也变成了焦黄色。

人们各自收获着成熟的希望,连老鼠也储备好了过冬的粮食。

诗中的主人公不仅一无所获,还在如此丰硕的季节里,遗失了爱情。

在前后强烈的对比下,“爱情枯萎”的主人公更显无限忧伤。

Autumn is over the long leaves that love us,
秋色降临在爱恋我们的纤长树叶,
And over the mice in the barley sheaves;
也降临在麦捆里小小田鼠的身上;
Yellow the leaves of the rowan above us,
我们头顶上的山梨树叶已变成黄色,
And yellow the wet wild-strawberry leaves.
露水浸湿的野草莓叶也变得焦黄。

The hour of the waning of love has beset us,
我们已经困处于爱情凋萎的时刻,
And weary and worn are our sad souls now;
如今我们忧伤的灵魂厌倦而消沉;
Let us part, ere the season of passion forget us,
分手吧,趁热情季节未把我们忘却,
With a kiss and a tear on thy drooping brow.
在你低垂的额头留一个含泪的吻。

徐志摩在《私语》中巧妙运用了一滴秋雨和一片落叶两个意象。

那片“将黄未黄的秋叶”在和秋雨短暂地窃窃私语后,一起随着秋水流去。

那“一涡半转”只留在了记忆深处,这是它的宿命所归。

诗人笔下的秋雨满是离别的惆怅和思念的哀怨,最后的结局是如此的缱绻悲凉,读来令人倍增伤感,爱情的徒劳和无奈跃然纸上。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边,
一棵憔悴的秋柳里,
一条怯懦的秋枝上,
一片将黄未黄的秋叶上,
听他亲亲切切喁喁唼唼,
私语三秋的情恩情事,情语情节,
临了轻轻将他拂落在秋水秋波的私晕里,一涡半转,
跟着秋水流去。

这秋的私语,秋的情思情事,情诗情节,
已掉落在秋水秋波的秋晕里,一涡半转,
跟着秋水流去。

叶芝的《白鸟》热忱地歌颂了诗人向往的爱情。

那爱情是禁得起风浪考验的、是超脱尘世的、是单纯真挚的。

莫德·冈是叶芝一生的爱恋。

据说叶芝与莫德的一次游
历激发了诗人的创作灵感。

当一对海鸥从他们头顶飞过时,莫德说假如有来世,她愿变成那自由飞翔的海鸟。

几天后,她收到叶芝为其创作的《白鸟》。

在诗中,诗人表达了对莫德爱的渴望,愿与其比翼齐飞,追求共同的理想。

诗人想要远离的“玫瑰、百合和星光”正是世俗之爱的隐喻。

这种爱虽艳丽却短暂。

诗中的一双白鸟,勇敢地在大海上搏击。

它们历尽磨难却绝不屈服,那是超越世俗的永恒之爱的象征。

I would that we were, my beloved, white birds on the foam of the sea!
我但愿我们是,心爱的,浪尖上的一双白鸟!
……
I am haunted by numberless islands, and many a Danaan shore,
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许多妲娜的海滨,
Where Time would surely forget us, and Sorrow come near us no more;
在那里时光肯定会遗忘我们,悲伤不再来临;
Soon far from the rose and the lily, and fret of the flames would we be,
很快我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蚀,
Were we only white birds, my beloved, buoyed out on the foam of the sea! 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
徐志摩的《月下待杜鹃不来》写于诗人追求林徽因的那段日子,诗人对爱情的渴望被比喻成苦苦等待着“杜鹃”,诗人感受到的是一种苦涩、落寞的甜蜜。

尽管久候之后心上人还未出现,但“我”和“她”对彼此的爱还在那里。

只要一想起“她”,“我”的心中甜蜜无限。

看一回凝静的桥影,
数一数螺钿的波纹,
我倚暖了石栏的青苔,
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
……
水粼粼,夜冥冥,思悠悠,
何处是我恋的多情友,
风飕飕,柳飘飘,榆钱斗斗,
令人长忆伤春的歌喉。

1.表达方式的相异性
英国诗人的抒情方式直白明了,常常直抒胸意,情感的表达张扬激烈,倾泻而出。

尽管诗人们也常借助景物渲染烘托,但却明显服务于主题,并成功地营造出一种显性的“有我之境”。

而中国诗人的情感表达则更加间接委婉,讲究隐晦含蓄。

诗人们擅长以物起兴,其诗歌表达的主体若隐若现。

中国诗人更乐于营造出一种“无我之境”或“超我之境”。

钱钟书曾言:“和西洋诗相形之下,中国旧诗大体上显得情感不奔放,说话不唠叨,嗓门不提得那么高,力气不使得那么狠,颜色不着得那么浓。

在中国诗里算是‘浪漫’的,在西洋诗相形之下,仍是‘古典’的;在中国诗里算是痛快的,比起西洋诗,仍然不失为含蓄的。

我们以为词够华丽鲜艳了,看惯纷红骇绿的他们还欣赏它的素淡;我们以为‘直恁响喉咙’了,听惯大声高唱的他们只觉得是低言软语。

”[2]虽是对旧体诗的评价,但由于文化的传承性,钱先生的话语同样适用于描述大多数英汉诗歌的差异性,这其中也包含英汉爱情诗的差异性。

通过对比英汉诗歌中的爱情隐喻不难发现,英国诗歌中的隐喻常是诗人情感的率直表达,读者对诗人的爱恨一目了然;而要读懂中国诗歌中的隐喻,读者如果对诗人的创作背景一无所知,是很难做到的。

《当你老了》是叶芝献给他一生追求的莫德·冈的爱情诗歌。

1889年叶芝和莫德初次见面,此次晤面深远地改变了叶芝的生活和文学创作。

叶芝多次向莫德求婚,都被拒绝了。

即便如此,对莫德的爱慕仍是他作品中永久不变的主题之一。

从早期诗
歌的忧郁、充满渴望到中期的失望痛苦,叶芝在最后的创作阶段,多是回忆过往的热情[3]。

诗人在开篇部分想象恋人年迈时的样子:鬓斑,睡意昏沉,在炉旁打着盹。

回忆着昔日爱人的青春、美丽,这场面温馨感人。

在接下来的诗节中,叶芝坦率直白地描述了自己情深刻骨的爱。

诗人用“渐衰的脸上愁苦的风霜”来隐喻爱人的老去。

世间众人多爱她的美丽与优雅,而诗人爱的却是她的灵魂与愁苦。

即便爱人美丽不在,垂垂老矣,诗人还是爱她“至诚的灵魂”,这是诗人矢志不渝的爱的诠释。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当你年老,鬓斑,睡意昏沉,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在炉旁打盹时,取下这本书,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慢慢诵读,梦忆从前你双眸,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深色柔和,眼波中倒影深深;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多少人爱你风韵妩媚的时光,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爱你的美丽出自假意或真情,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而唯有一人爱你灵魂的至诚,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爱你渐衰的脸上愁苦的风霜;
不同于英国的爱情诗歌,中国的爱情诗歌更加隐晦婉转。

徐志摩的《偶然》写于
1926年5月。

徐志摩早年在剑桥留学时,邂逅了才女林徽因,两人传出了一段爱情佳话。

然而事与愿违,林徽因后另有所属。

徐志摩一直眷恋着这份感情,在这首诗中流露出对林徽因的爱慕与留恋。

“偶然”是如此抽象的一个时间副词,诗人却把它写得生动形象,令人读后久久回味,意境自现。

徐志摩的《偶然》语言柔和优美,诗句清爽整洁,这充分体现出他作为新月派代表作家的优雅诗风。

《偶然》勾勒出的不是简简单单形式上的爱,而是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契合。

他抛弃从前的一味愤怒,走入诗歌创作的新境界。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2.隐喻思维的相异性
英汉爱情诗的隐喻体现了中西方在思维方式上的巨大差距。

西方人注重理性思维和形式逻辑,中国人更注重感性思维。

英诗中,为了强调隐喻的逻辑性,诗人会进行大量的铺陈,引出爱情隐喻;而中国诗歌中的爱情隐喻往往呈现出随意性和简洁性。

叶芝的《柯尔庄园的野天鹅》创作于1916年。

柯尔庄园是叶芝好友格雷戈里夫人的产业,在诗中寓意友谊和人生的旅程;野天鹅这个隐喻喻体曾多次出现在叶芝的爱情诗歌中,比喻诗人的爱情。

在野天鹅出现之前,诗人进行了大量的铺垫来描绘
野天鹅活动的环境。

这幅优美的自然画卷衬托出天鹅的美,五十九只天鹅就在这样优美的环境中浮游。

THE trees are in their autumn beauty,
树木披上了美丽的秋装,
The woodland paths are dry,
林间的小径已变干,
Under the October twilight the water
在十月的暮霭笼罩下,湖水
Mirrors a still sky;
反映着一片宁静的天;
Upon the brimming water among the stones
在乱石间那流溢的溪水上
Are nine and fifty swans.
有五十九只天鹅。

徐志摩的《雪花的快乐》写于诗人远赴英伦之后,表现了对人生自由的向往和对恋爱自由的渴望。

人生自由、恋爱自由是诗人执着追求的理想,二者往往密不可分地交织在一起。

然而,残酷的社会现实扑灭了徐志摩的理想之火。

林徽因对爱情的抉择幻灭了徐志摩的爱情之焰,诗人怎能不苦闷郁郁。

此时诗人笔下的雪花如若充满悲情,情有可缘,世人皆可理解。

但出人意料的是,诗人幻化成自由的雪花,没有显现丝毫的痛楚与绝望,尽情地追逐着美,尽情地享受着爱的欢愉。

没有任何的铺垫,诗人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执念追求便伴着雪花快乐并坚定地飞扬。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英汉诗歌的爱情隐喻体出处同源,多来自于自然万物。

虽然不同的地理位置导致物种的差异性及社会发展的不同步性,但诗人们生活在共同的地球家园,由于人类的经验离不开对周围环境的认知,而人们的认知经验往往是相近的,这使得英汉爱情诗歌存在着人类共同的普遍性的隐喻概念。

爱情隐喻的表达方式主要受到文化背景和社会环境的影响。

英国工业发达,社会文明程度高,开放自由的社会环境使得英国人在对爱情的表达方式上更倾向于直抒胸意。

而中国人长期以来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更加注重谦卑平和。

在较为保守的社会环境下,人们对待爱情的态度比较委婉含蓄。

不同的文化背景和社会环境是英汉爱情隐喻表达方式相异的主要原因。

西方人注重理性思维,中国人则更强调感性思维。

英国诗人的爱情隐喻,讲究逻辑性,往往会对隐喻喻体的出现进行一定的说明和铺垫。

而中国诗人不注重逻辑性的说明与铺垫,常是有感即发,爱情隐喻的使用具有一定的随意性。

爱情隐喻在英文诗歌以及中文诗歌中都具有重要作用,能够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诗人们想传达的情感。

英国诗人和中国诗人描绘爱情时具有相似性,诗篇中的爱情隐喻多来自于自然万物,来自于对周围环境的经验认知。

但是,英汉诗歌中运用隐喻表达爱情的方式及隐喻思维却迥然不同。

正如朱光潜在《中西诗在情趣上的比较》中提到的:“西诗以直率胜,中诗以委婉胜;西诗以深刻胜,中诗以微妙胜;西诗
以铺陈胜,中诗以简隽胜。

”[4]分析过英汉诗歌爱情隐喻的异同,我们不难发现英汉两种语言在爱情隐喻构建中既有共性,又有其自身的特点。

正是认知的普遍性和文化的相对性导致了英汉诗歌中隐喻的相似性和相异性。

注:本文节选的诗歌均来自:(1)傅浩,《叶芝诗精选》,华文出版社,2005;(2)徐志摩,《徐志摩诗全集》,新世界出版社,2014。

【相关文献】
[1]Roger R. Metaphor, a psychoanalytic view[M].Californi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74:6.
[2]钱钟书.七缀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16.
[3]Startup F.W.B. Yeats: A Beginner’s Gui de, Dalian: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Press, 2008:46.
[4]朱光潜.诗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6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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