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空权

天空与地面的立体透视――《制空权》
飞机出现之前,人类被束缚在地球表面上。

飞机将人类从地面解放出来,给战争的样式带来了深刻的变化。

飞机的出现,使战争由二维变成了三维,从而使天空与地面合成了一个立体的战场。

蓝天的诱惑与飞天的追求
对于人类来说,蔚蓝的天空始终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早在自己的童年时代,人类就试图用神话的方式撩开蓝天神秘的面纱,解开蓝天诱人的奥秘。

至于翱翔于蓝天之上,更是人类千百年来一个挥之不去的梦想和追求。

飞机的诞生,使人类飞天的梦想成为现实。

然而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飞天的美好梦想竟被演绎成了空战的梦魔。

不过这并不是哪个人的过错这是历史的逻辑。

意大利著名军事理论家朱里奥·杜黑,充当了这一历史逻辑的代言人；而他的《制空权》一书，就成了这一历史逻辑的宣言书。

1.飞向蓝天：航空的幼年
19世纪末,人类在探求飞向蓝天的途径上有了长足的进展。

人们已经能够进行气球飞行,空中航行是当时的热门话题。

当时意大利航空界对于轻于空气的航空器很感兴趣。

20世纪初,意大利人开始了飞艇的实验活动。

初期的航空活动都是在意大利陆军部的领导下进行的。

意大利陆军内有一个专门从事技术工作的特种大队。

1900年,意大利陆军为了加强对航空事业的领导,在特种大队内设置了一个航空科,专门负责意大利陆军的航空事务。

1903年,飞机在美国诞生,航空进入了它的幼年时代。

但飞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意大利军界的注意,相反,对飞艇的浓厚兴趣导致他们对飞机抱有偏见。

他们认为从军事运用来说,飞机是一种行不通的飞行器。

但飞机的迅速发展,也使意大利人对飞机逐渐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开始将其运用到军事行动之中。

在1911~1912年的意土战争中,意军的航空分队首次将为数不多的飞机投人到对土耳其军队的空中侦察及轰炸等一系列活动中。

从此,飞机走上了战争的舞台,成为了战争中的又一重要武器。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飞机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其本身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当时的空军还只是陆军的一部分,人们对于它的实际运用也只有模糊的认识。

这种新的兵种突然进入战争领域,它与当时一直运用的其他任何兵种根本不同。

但这种新的战争工具开始出现时,人们对它的能力很少认识,它的特性尚不明确。

许多人抱极端态度,认为在空中是不可能战斗的。

另一些人只承认它可能是现有战争手段的一个有用的辅助手段。

起初,飞机的速度和自由活动能力使它被认为主要是巡逻和侦察工具。

后来逐渐想到用它来为火炮测距。

以后,由于它具有超过地面兵器的明显优点,人们开始用它攻击位于战线上和战线后方的敌人。

但当时对它的这种功能并不特别重视，认为飞机不可能运载多大重量的攻击兵器。

再后,为了对付敌人的空中活动,出现了高射炮和所谓的驱逐机。

这样,为了满足空中作战的要求,就必须增强空中力量,战争的需要使空中力量迅速地发展起来。

然而当时对新增空中力量认识的不足以及幼年时代航空技术的限制,使这种新的空中武器纯粹作为陆海军的辅助手段来使用。

这种使用原则在一定的时期内制约了人们的思想。

直到战争末期,在一些交战国中才开始出现一种观点,认为应当使空中力量担负起独立的进攻任务,但没有一个交战国充分研究了这种观点。

可能是还没有来得及找到可以实践这种观点的正确手段,战争就已结束了。

2.力倡空战:执著的追求
朱里奥·杜黑(Giulio Dollhet,1869~1930年)1869年5月30日生于意大利南部的小镇卡塞塔。

他出生于军人世家,家中几代人都为萨伏依王室服务。

军人世家尚武传统的熏陶,使杜黑
对军事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中学毕业后,杜黑从军习武,考入意大利陆军炮兵学院。

1888年从陆军炮兵学院毕业,由于学习成绩优秀,被直接授予中尉军衔,时年19岁o其后不久,杜黑又考入都灵王程学院,学习科学与工程,再次成为班里的学习尖子。

在都灵学院毕业后,杜黑深感要把所学的科学技术知识应用于军事学术研究上还必须有扎实深厚的军事科学基础,于是他又考入都灵军事学院,学习现代战争的战略战术以及战争中的后勤问题。

毕业后,他先后在陆军部队和意军统帅部任职。

在统帅部工作的经历,对杜黑日后注重从战略上和国家全局角度观察思考问题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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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人的漫长人生旅途中,往往有一个或者少数几个日子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对于杜黑来说,这个日子出现在1908年5月的一天。

这天,杜黑在罗马第一次观看飞行表演。

表演者是法国著名飞机设计师加布里埃尔·瓦赞和飞行员莱昂·德拉格拉热。

虽然因为天不作美,表演并不成功,飞机只能离开地面几英尺。

但杜黑却似乎从这几英尺中看到了飞上蓝天的希望。

他预感到飞机会改变人类的生活面貌和战争面貌。

从此,他义无反顾地走上了研究和宣传空中作战的不归之路。

1909~1910年,杜黑以极大的热情向公众尤其是同事们宣传飞机的巨大潜力!并为《军事训练》杂志撰写了-系列文章,表明他对飞机的认识。

1911年,意大利首次将飞机用于当时进行的意土战争。

飞机军事运用的实际经验使杜黑在研究飞机军事运用理论方面更加成熟。

1912年,意大利陆军成立了第一个航空营。

同年年底,杜黑被任命为航空营营长。

他积极支持意大利飞机设汁师卡普洛尼研制三发动机的大型轰炸机。

1914年1月，三发动机大型轰炸机的设计方案完成,但陆军部以意大利没有技术力量造出这样的飞机、三发动机轰炸机的军事价值不大和财政困难为由,拒绝了这-方案。

杜黑冒着极大的风险,坚持己见,下令开始研制三发动机轰炸机。

1914年11月，在杜黑的直接领导下,意大利的第一架三发动机轰炸机研制成功。

但是这并没有引起当时陆军部的兴趣,相反,杜黑这种违反军纪的行为激怒了军事当局。

1915年初,社黑辞去了航空营营长的职务。

1915年5月,意大利加入协约国一方,派兵参加第-次世界大战。

杜黑重返军界,出任米兰师参谋长,授中校军衔。

那时他仍念念不忘发挥飞机在战争中的作用,曾建议组织500架轰炸机,轰炸奥地利军队的后方,但未被采纳。

1916年,他激烈批评意大利陆军司令
指挥元能,战略指导错误,无法取胜。

为此被军事法庭判处监禁-年。

刑满获释后恰好意大利军队在卡波雷托前线大败。

意大利政府调查后认为杜黑以前对军事当局的批评是正确的。

1918年,杜黑受命出任意大利陆军的航空部部长。

1920年11月，经意大利军事法庭开庭审议,公开为杜黑平反昭雪。

1921年,杜黑出任意大利空军中央管理局局长,授少将军衔。

其《制空权》-书正式出版发行。

1切年杜黑参与墨索里尼组织的“向罗马进军”的行动。

同年出任意大利航空部部长。

1923年辞职，专事著述。

1930年2月15日病逝于罗马，年仅61岁。

3.撰文著书：艰难的历程
杜黑的兴趣和知识十分广泛，曾写过多篇有关空军战术、技术的文章，也写过论述政治、经济问题的文章，还写过小说和剧本。

但他一生主要研究的是空军。

他积极宣传自己的主张，不惜向周围各种观点挑战，不惜忍受种种艰难困境。

杜黑的第一部关于飞机的论著，于1909年在《军事训练》杂志上发表，题为《航空问题》。

论著专门论述了重于空气航空器和轻于空气航空器的优劣；认为作战飞机必须注意能在空中作战和对付其他空中武器，而不仅用于执行观察和联络等特定任务。

他还预言飞机在军事上的运用将促使一个新的兵种――空军的产生。

1912年年底，杜黑向意大利陆军部提交了一份关于航空兵的研究报告，通常称之为“杜黑报告”。

杜黑在这篇研究报告中融进了自己对飞机的认识，详细地论述了组建一支空军的必要性，以及这支空中力量的组织结构、飞机和人员的数量等。

这篇报告中的几乎所有结论后来都为陆军部所接受，并成为意大利空军建设的基本框架。

1913年，杜黑为意大利制定出了第一个“飞机作战使用概则”。

他在这个“概则”中断定，航空兵将成为一个重要的兵种。

但这种认识在意大利军界内部的不到赞同和支持。

意大利陆军参谋部在审查这个“概则”时，将其中提到“兵种”一词统统删去。

监禁期间，杜黑与1917年6月在狱中完成了一篇题为《大规模空中进攻》的论著。

他在书中反复宣传飞机的重要性和飞机适合于战略轰炸的观点。

杜黑的代表作是《制空权》。

在经历了种种曲折之后，1921年，在意大利陆军司令迪亚斯和陆海军比的积极支持下，该书终于克服障碍正式出版发行。

这标志着杜黑位置奋斗多年的空军战略学说终于创立。

《制空权》共有4章，即“战争的新形式”、“独立空军”、“空中作战”、“空中战争的组织”，全面地阐述了杜黑的空战理论和基本观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杜黑感到自己的观点在《制空权》第一版中没有得到充分的阐述。

于是杜黑于1927年再版了《制空权》。

第二版将原有的4章合称为第一篇，另外增加了第二篇，进一步强调、扩展和深化了自己的制空权理论。

他自己认为第二篇的观点看起来似乎大胆或奇特，但表示确信它们必将成立并最终为人们所接受。

在《制空权》出版之后，杜黑又写了3本重要著作：1928年出版的《未来战争的可能面貌》一书简要回顾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陆上战争和海上战争，认为航空兵的出现将改变未来战争的整个面貌，战争将从空中开始，并讲是速决的；1929年出版的《扼要的论述》是杜黑对各种批评意见的答复，其中主张在未来战争中，应在地面取守势，在空中取攻势，由空中战争决定胜负；杜黑最后一本著作是1930年杜黑逝世后出版的《一九××年的战争》，它以叙事的形式形象地阐述了杜黑对未来战争的设想。

杜黑逝世两年后，1932年，意大利《天空之路》杂志连载了杜黑的4部著作：《制空权》（1927年版）、《未来战争的可能面貌》、《扼要的重述》、《一九××年的战争》，并由当时的意大利航空部长I·巴尔波作序。

1937年，这4部著作又合在一起在罗马出版，沿用了第一部著作的书名――《制空权》。

1955年，为纪念杜黑逝世25周年，由意大利的航空技术杂志社再版了《制空权》。

三维的战场与立体的战法
杜黑写道:"天空是一个同等重要的战场。

"
天空战场的开辟,使战场由二维变成了三维。

三维的战场自然具有很多不同于二维战场的特点,它需要不同于平面战法的立体战法。

《制空权》就是对空战理论的经典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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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战争发展的趋势:建立独立空军
1911~1912年意土战争期间,意大利在利比亚第一次将飞机用于侦察和联络。

在随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飞机得到广泛的运用,但其作用主要还是用于巡逻和侦察等。

由于处于幼年时
期的飞机在性能方面的不足,许多人认为在空中是不可能战斗的,最多也只是现有战争手段的一种有用的辅助手段,战争的主体仍然是陆军和海军。

对此,杜黑明确指出,随着航空技术的发展,未来战争的特性和样式将和以往的战争有根本的不同,必须建立一支独立的空军。

在以往的战争中,战场是有严格的范围的,有明显的前方与后方之分,军队和平民之间也有明显的区分。

交战国的平民并不直接感受到战争,仍然能安全地、比较平静地生活。

为适应国家战时的需要,平民只是多少加以组织而已。

第一次世界大战尽管显著地影响了许多国家整体,但实际上只有少数人真正卷入战斗和死亡,大多数人继续在安全和比较和平的条件下工作,为那少数人提供战争资源。

杜黑认为,这种情况已成过去,飞机的出现与发展使战争的影响范围不再局限于地面大炮的最远射程之内,而将在交战国数百英里的陆地、海洋范围内直接感受到。

安全和平静的生活区域不再存在,战场将扩大到交战国整个国境,全体公民都将成为战斗人员,士兵和平民之间不再有任何区分,陆上和海上的防御不再能保护国家后方,陆上海上的胜利也不能保护本国人民免遭敌方空中攻击,除非这种胜利能占领敌国领土,摧毁它的航空兵部队赖以生存的基础。

"一旦发生战争,即使我们沿阿尔卑斯山部署最强大的陆军,在海上部署最强大的海军,也不能有效地抵御敌方坚决轰炸我国城市的企图。

”因此,在未来战争中,国家全体居民和全部资源都将被吸入战争熔炉中。

“未来战争在特性和范围上都将是总体的。

”
杜黑认为,飞机的出现,使战争由二维变成了三维,改变了自古老的战争样式。

飞机在行动和方向上的充分自由,使它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沿任何方便的路线向任何地点往返飞行,人们在地球表面上不能做任何事来干扰它在三度空间中自由飞行,历来规定和影
响战争特性的一切因素对空中的活动都是无能为力的。

空中力量的不断发展,不论在技术方面还是实用方面,将会导致地面武器效能的相对降低。

为建立有效的国防,应该建立一支独立的空军。

"陆军和海军不应把飞机看做仅是一种用途有限的辅助武器。

他们更应把飞机看做是战争大家族中的第三位兄弟"。

“胜利向那些能预见战争特性变化的人微笑,而不是向那些等待变化后才去适应的人微笑。

”
杜黑认为,独立空军在建制上应由轰炸队和空战队组成。

轰炸队用以攻击地面(水面)目标,空战队用以保护轰炸机对付可能的敌方抗击。

2.赢得胜利的关键:夺取制空权
杜黑认为,在飞机出现之前,人类被束缚在地球表面上,他的活动必须适应地球表面现有的条件。

而飞机却将人类从地面上解放出来,将给未来战争的样式带来深刻的变化。

飞机是一种全新的因素,它不是革新,而是革命,它打断了战争特性演变的连续性。

因此,在未来战争中,制空权是取得胜利的重要因素。

不夺取制空权就不可能在现代战争中获得胜利。

掌握制空权就是胜利,没有制空权,就注定要失败,并接受战胜者强加的任何条件。

制空权指的是一种态势,即能阻止敌人飞行,同时能保持自己飞行。

"一个掌握制空权的国家能保护自己领土不受敌人空中攻击,还能阻止敌人支援其陆海军作战的辅助空中活动无法进行。

这种空中进攻不但能切断敌陆海军与其作战基地的联系,还能对敌国内地进行毁灭性的轰炸,使其人民物质和精神的抵抗趋于崩溃。

”制空权对战争结局有决定性影响。

即使承认以充分力量运用制空权并不能打败敌人,但无可争辩的是制空权能给敌人带来严重的物质和精神损害,从而对战胜它做出贡献。

即使空军的实力不足,战争将由陆海军决胜,制空权也将使它们完成任务变得大为容易。

怎样夺取制空权呢?杜黑认为,制空权除了依靠一支强大的空军外是无法夺取的。

因为为了夺得制空权,必须破坏敌人一切航空兵器,或在空战中,或在其基地或机场,或在它的生产中心,在能找到它和生产它的一切地点。

无论陆军或海军都无助于进行这种破坏工作,只有空军才能做到这些。

空军通过空中进攻夺得制空权。

空中进攻有三种方法:空战、袭击空军基地、袭击敌航空工业和训练基地。

空战的首要任务是保障轰炸队的飞行自由,排除在轰炸队道路上的敌人空中抗击。

因此,在空战中决定胜负的是火力,速度只能用来捉住敌人或摆脱敌人。

为了夺取制空权,仅仅依靠空战是远远不够的,消灭敌人空军主要不是通过空战来完成的,而是要通过在空战队保护下的轰炸队摧毁敌人空军基地、训练基地和航空工业。

杜黑打了一个比喻:"要想消灭鸟类,仅仅射下飞行中的全部鸟是不够的,还剩有鸟蛋和鸟巢。

最有效的办法是有计划地摧毁鸟蛋和鸟巢,因为严格地讲,没有一种鸟能持续地在空中飞行而不降落。

同样,依靠空中搜索来摧毁敌人的飞机,即便不完全是元用的,也是效果最差的办法。

更好的办法是摧毁它的机场、供应基地和生产中心。

空中的飞机可以逃避,但是,正如蛋和巢被毁的鸟一样,外出的飞机返航时将找不到可以降落的基地。

"
杜黑同时提出,不能将空中优势与制空权混为一谈。

具有空中优势能够较容易夺得制空权,但还未掌握也不能运用制空权。

杜黑反对相对制空权和局部制空权的提法,因为航空兵的速度和活动范围很大,不允许将天空分成小块。

3.空中进攻的手段:实施战略轰炸
杜黑认为,夺取制空权是空军的首要任务,是为保证空军轰炸队能自由地从空中对敌进行任意打击的前提条件。

而实施战略轰炸,则是空中进攻的主要手段。

实施轰炸的基本原则是:"一次轰炸突击必须能彻底摧毁它所指向的目标,从而免除对同一目标进行第二次突击的必要。

"战略轰炸的主要目标首先是敌方的铁路枢纽和机车站、道路交叉口的居民点、军需供应站。

这样就可以阻挠敌国陆军的动员。

其次是轰炸敌方的海军基地、兵工厂、油库、锚泊战舰和商用港口,这样就可以阻止敌方海军的有效活动。

另外还要轰炸敌方最重要的居民中心,这样就可以在全国散布恐慌,迅速摧毁敌国物质和精神上的抵抗。

杜黑认为空中进攻的精神效果对战争进程的影响可能比物质效果更大。

他对遭受到战略轰炸的国家所处的情形进行了这样的描述:
设想一个大城市中心在一个轰炸队的一次攻击中,居民中可能发生什么情况。

我认为,它对居民的冲击无疑将是可怕的。

在一个250米半径的市中心可能出现这种情景:几分钟内,20吨
高爆炸弹、燃烧弹、毒气弹将如雨点般落下,先是爆炸,其次是大火,然后毒气飘散在地面上,阻止人们接近被炸区域。

随着时间过去,夜幕降临,火势将蔓延,毒气将瘫痪一切生物。

第二天城市生活将中断。

如果这事发生在某个重要交通干线枢纽上,交通将中断。

在一个城市一天能发生的也可以发生于10、20、50座城市。

因为即使没有电报、电话、无线电,消息总是传播很快的,那么试问,对于尚未遭受攻击但同样面临轰炸威胁的其他城市居民,将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在这种威胁下,还有什么民政或军事当局能够维持秩序,市政服务和生产还能照常进行吗?即使能够维持某种秩序,进行某些工作,只要出现一架敌机岂不就足以使居民陷入慌
乱之中吗?简而言之,在经常面临死亡和破坏的噩梦时,正常生活是不可能的。

如果第二天又有10、20、50处城市被炸,谁还能阻止这些茫然元措、惊恐万状的人们逃往乡村去躲避来自空中的恐怖呢?
面临这样一种无情的空中打击的国家,它的社会结构只能完全瓦解。

很快,人民自己出于自我保存的本能,为了终止恐怖和痛苦,将会起而要求结束战争一一而这将发生在陆、海军根本没有来得及动员之前！
杜黑还就实施战略轰炸飞机的技术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轰炸机的速度应当满足于中等速度，活动半径应尽可能的大，正常的升限应在3000～4000米之间，有效载重应保证能携带足够的炸弹，武器水平上应装备小口径速射武器用于自卫。

4.空中作战的原则：集中和进攻
杜黑认为，空军要完成夺取制空权和对敌实施战略轰炸的任务，应集中使用，并以更大的空中进攻来对付敌人的空中进攻。

集中使用这一原则在陆地和海上作战已得到广泛的运用。

当空中进攻在时间和空间上集中进行时，它的物质和精神效果最大。

此外，在作战中还应集中兵力组成庞大的集团使空军能成功地突破空中抗击。

独立空军中各队的配置与作战区的位置不同以及驻地的不同，使其活动半径受到一定的影响。

但只要敌方陆地或海上的任何目标位于作战半径以内，整个空军就能在几小时以内到达。

因此，攻击可以完全秘密准备，不致事先惊动敌人，保持着进攻主动性的有利条件。

考虑到攻击的突然性，敌人很难有充分时间从空中或地面有效地对付这个打击。

在集中对敌实施打击时，“目标的选择，分区的划定，决定突击的先后是空中作战中最困难最细致的任务，这可称之为空军战略”。

杜黑认为，在目标的选择上，应根据决定空中作战总后果的多种因素而定，其基本原则是：“在可能的最短时间内造成最大的损害。

”这样，集中使用的强大的独立空军就可以对一个没有准备的敌人实施突然的袭击，造成敌人严重的损害，使他的军队在几天内完全崩溃。

未来空中进攻的规模是巨大的，那么应如何对它进行防御？杜黑的回答是：“用进攻来防御。

”“正如骑兵队（除在下马时）最好的防御永远是攻击一样，空军最好的防御也在于进攻，而且程度更甚。

”
杜黑认为，要防止地空军大规模进攻，就要夺取制空权。

空军在夺取制空权时，最可靠的方法就是摧毁敌方地面基地的空军。

“与打下空中力量更容易奏效。

”在局部防空方面，杜黑认为，不可能将整个城市包括铁路枢纽、港口设施、供应基地、工厂等等全部用房炸弹掩蔽物保护起来。

部署大量的高射炮或实施防御性空中作战阻挡敌空军集群攻击也是难以奏效的。

高射炮的有限射程与对俯冲轰炸飞机命中率低的事实说明：“使用高射炮纯粹是一种精力和资源的浪费。

”而且，一个国家所需要重点保护的目标是不止一个，那么未了确保这种消极防御的有效，为每一个需保护的目标部署的飞机数量应至少与敌可能实施攻击的飞机数量相当，这就需要耗费比敌人为获得积极成果而付出大得多的人力物力。

同时也违反了明显的战争经济学原则。

更聪明的做法是将这些人力物力用在最有效的地方，用于进攻。

因此，“必须承受敌人对我们的进攻，同时努力使用一切人力物力对敌人发动更沉重的进攻”。

这是指导空中作战发展的一条基本原则。

因此，独立空军应集中使用，不纠缠于敌军的活动，在短时间内给敌人造成最大的地面损害。

分散独立空军的实力和改变其主要目标，分散任何人力物力经费和设备都将减慢战争进程，推迟其最终结局。

5.未来战争的要求:注重三军协同
杜黑认为,未来的战争是一种总体战,战争任务艰巨,情况十分复杂,即使一个较大的战役,也绝不是某一个军兵种或部队能够单独取胜的,而必须依靠国家武装力量发挥整体威力。

在使用三个军种时应把它们看做是为同一目的而结合的一个整体,是-件三刃的战争兵器。

"战争中使用陆、海、空军力量都应为着同一目的一一胜利。

"①为了获得最大效果,这些力量应当充分协同并相互协调。

这三种力量应作为同一产品的配料(或要素)。

只有适当选定配料比例才能获得最好效果。

他认为,即使最富有的国家,能用于国防的资源也不是无限的。

而使用一定量的资源,只要正确安排上述三种要素的比例,就能获得有效的国防。

这些要素的比例越正确,国家用于国防的开支也就越少。

但即使这三种要素的比例很正确,如果它们相互间不能完善地协同,也不能获得最大效果。

因此,一方面允许陆、海、空军各自的指挥官享有最大的行动自由,同时为了国防利益,要求三个军种在最高当局领导下实行协同。

杜黑认为,应创建一个权威机构来研究国防需要,并决定和按正确比例将国家资源分配给陆、海、空三军,这个机构将成为三军最高指挥部并协调它们的活动。

这是一个既非陆军又非海军的国家机构,它能洞察战争的总体,能不带成见地衡量三个军种的价值,通过它们的协同取得最大成果。

当然,为了国家的利益,应制造一个更适应于国防的工具,在必要时改变这件三刃战争兵器任何一面的大小、形状及作用以便更深地刺穿敌人的心脏。

杜黑认为,为了适应未来战争的需要,应该培养一批总体战的专家,因为他们才是建立新的战争学说的人物,也只有他们才能找
出战备的基本问题的答案。

新的战争学说应以诸兵种合成使用为基础。

在战时，应由一个胜任指挥官全面战争的军官们组成最高指挥部。

在和平时期，应建立一所总体战争学院，“使人们能够在一所真正的军事学院里讲授新的军事学说，可为总参谋部训练军官，他们在平时是总参谋长德天然助手，在战时则是三军最高统帅的天然助手”。

同时，还应建立一所军事科学院。

从三军挑选出最有才能的、好学上进的和思想开放的军官一起研究协同作战的相关问题。

通过交流思想。

肯定和否定达成一致的意见，形成易于接受的协同作战理论，用以指导战争。

此外，还可以使不同军种选拔出来的军官密切地和真诚地接触，使他们相互都了解和认识到其他军种的真正价值，形成一个整体中各组成部分之间的经常存在的热忱和紧密的和谐。

6.国防战略的储备：发展民用航空
杜黑主张，建设强大空军，必须同时建设强大的民用航空，作为空军的后备；要建设能生产出口产品的航空工业，使技术保持先进。

还要发展各种民间的航空活动，吸引广大民众尤其青年关心航空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