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句中枢说
二十世纪现代汉语语法“八大家” 邢福义
2．研究植根于泥土，理论生发于事实
福义先生治学，最重语言事实。用敏锐的目 光去充分地观察事实，用入微的工笔去细腻 地描写事实，在对事实充分观察、细腻描写 的基础上，发掘出有价值的令人信服的语法 规律。 福义先生的语法研究路向是“上行路向”， 即从事实中发掘规律，再进一步升华为理论。 自下而上的研究路向，根基深厚，活力充沛， 有浓郁的民族特色。
五、研究特点
1．重视把逻辑分析方法引入语法研究领域，重视语法 事实的深入发掘，重视隐蔽规律的揭示与刻画
逻辑学家李先焜《论语言学与逻辑学的结合》中： “我特别推崇邢福义同志的语言研究工作。……他善于 运用逻辑方法去分析语言现象。邢福义同志是专门研 究过逻辑学并写过逻辑学著作的，因此他对语言现象 的分析过程有意或无形中就使用了逻辑办法。……可以 说他一定程度上也在进行逻辑语言学的探索。” 吕叔湘在《语法问题探讨集》的序中：“福义同志的 长处就在于能在一般人认为没什么可注意的地方发掘 规律性的东西，并且巧作安排，写成文章，令人信 服。”
三、科研经历分期
（一）积累期（1956年至1978年） （二）求索期（1979年至1989年） （三）造型期（1990年至今）
（一）积累期（1956年至1978年）
主要特点：在文革前，《中国语文》上发表过7 篇文章，文革期间，《中国语文》停刊，但是 他没有放弃钻研，主要特点是：培养研究习惯、 积累研究经验、铸造敏锐视力。
专著 教材
《语法问题探讨集》 《语法问题发掘集》 《邢福义自选集》 《语法问题思索集》 《汉语语法学》 《文化语言学》增订本（主编） 《汉语复句研究》 《邢福义选集》 《汉语语法三百问》 《词类辨难》修订本 《语法问题追踪集》(2008) 《语法问题献疑集》(2009) 《现代汉语语法修辞专题》（主编） 《现代汉语》（主编）
关于“小句”术语的必要性和与单句、主谓短语的划分的初步探析
关于“小句”术语的必要性和与单句、主谓短语的划分的初步探析作者：苏韦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05期摘要：以往的语法研究对“小句”的外延范围，以及它与其他相似概念的划分并没有作出明确说明，文章将从“小句”术语在语言单位中的必要性入手，初步探析它与单句、主谓短语的界限，对如何处理这个问题提出看法。
关键词：小句；单句；分句；主谓短语作者简介：苏韦，女，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H1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5--01导言传统语法中常用的语法单位包括语素、词、词组、句子（包括单句和复句），但我们也会碰到一些，诸如分句、主句、从句、小句等术语。
显然这些概念之间具有模糊性，如分句与小句，内涵以及外延都存在着交叉，而且对于同一术语不同的语法学家和语法著作一直都有着不同的表述，有些甚至至今都没有定论。
那么这些术语是否有统一的必要值得我们去探讨。
这里我们主要分析要不要“小句”这一术语，如果采用，是否会和单句、主谓短语产生交叉，最终对如何处理这个问题提出一些看法。
1.要不要“小句”术语小句的说法始见于刘复先生《文法通论》，但是吕叔湘先生的《汉语语法分析问题》首次把小句当作现代汉语语法中的一级句法单位。
吕叔湘先生认为“叫做分句是假定句子是基本单位，先有句子，分句是从句子里划分出来的……如果改用分句，说单句是由一个分句组成的句子，就显得别扭。
”邢福义先生的“小句中枢说”进一步验证了小句术语在现代汉语语法单位中存在的必要性。
当然也有学者并不赞同使用小句术语，朱徳熙先生就指出：“由于汉语的句子的构造原则跟词组的构造原则基本一致，我们就有可能在词的基础上来描述句法。
”“句子不过是独立的词组而已。
”（朱徳熙，1982）可见，他并不认为要有“小句”术语，而且在讨论复句时也只是使用“分句”。
因此，汉语以“小句”为中心，把独立的单句和复句中的分句作统一的处理，对沟通短语和句子，至少有两点好处：一是可以避免“单句组成复句”的逻辑错误，二是使汉语语法单位系统更加完整。
汉语语法“本位”观
• 他不仅以《“句本位”的文法和图解法》作 《引论》的标题，而且在《引论》中开言 便说： “诸君知道近来研习文法的新潮麽？简单说， 就可叫做‘句本位’的文法。” • 并且在1951 年的《今序》中称“《新著国语文 法》的优点就在于把‘句本位’做中心，把组 成句子 的六种成分做出发的重点”。
• 《新著国语文法》虽然用“句本位”作为其 “语法思想的标语”，但仔细推敲，它 所谓的 “句”并不是句子，而是句法。《新著国语文 法》“特重句法”，以句法结构为视点进 行语 法分析。句子成分在其语法系统中具有特殊的 地位，一个句子首先要分析出若干句子成 分， 然后根据句子成分来确定词类，“以句辨品”。 因此准确地说，它应是“句成分本位”。
• 此外，句子也不能作为基本单位，因为 • 1）句子不一定就是主谓句； • 2）小句和词组是重合的； • 3）汉语中句子和词组的界限不好划分，句子本 身的界限过于松散，句子没有语法上的形式标 志，确定句子也不容易（陆俭明，1993）。 • 马庆株认为，汉语中最小的单位和最大的单位： 语素和句子都不能作为基本研究单位。因此， 研究只能选择词和词组作为基本单位。
• 从马建忠到朱德熙，都是在用“印欧语的眼光” 来看待汉语，因而其语法体系很难 解决汉语的 问题。“字”，是“一个音节·一个概念”的 对应物，是最小的句法单位，具有“结 构简明、 语法功能模糊、表义性突出”等特点。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 “字”通过结合构成字组，或为“固定字组”， 或为读为句。从徐通锵对“临摹性原则”的肯 定和较多引用戴浩一的时间顺序原则等来看， “字本位”不但受到中国古代语言研究和赵元 任后期学术观点的影响，而且也从当代的功能 语法那里受到启发。
• 小句中枢说认为小句处于汉语语法系统的中枢 地位：小句所具备的语法因素最为齐全， 小句 跟其他语法实体都有直接联系；小句能控制和 约束其他语法实体，因而成为其他语法实 体所 从属所依托的核心，并由此产生了小句成活律、 小句包容律和小句联结律等“小句三律”。
韩国语小句之中枢地位
韩国语小句之中枢地位
安帅飞 毕玉德
（战略支援部队信息工程大学洛阳校区，河南 洛阳 471003； 复旦大学 外国语言文学学院，上海 200433）
摘 要：在韩国语的各级语法单位中，小句（절）受到的关注相对较少，关于其界定及地位的研究则更少。我们通过三条定义性阐述， 对韩国语小句（절）进行了清晰界定，确立了以小句为核心的韩国语句子体系，并规范了部分概念的标准化用语。从理论层面分析了小句 在“形态素”“单词”“短语”“小句”“句子”五级语法单位中的核心地位。并比较分析了各级语法单位间的语义完备性、匹配相似性， 从机器翻译的实际应用层面分析了小句相较其他语法单位的优势。从而确定了小句在各级语法单位中的中枢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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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ign Language Research In Northeast Asia
东 2019 年第 1 期 总第 24 期·版权所有 文责自负
北
亚
c.날씨가 매우 춥다./ 天气非常寒冷。（形
外
容词短语）
语
d.아주 새 차가 있다./ 有辆非常新的车。
研
（冠词短语）
究
e.매우 빨리 달린다./ 跑得非常快。（副词短
고영근（2014）等学者对句子体系中的形态素、词汇等 看作是语言单位不断组合的过程。在最小的音义结合体
要素进行了进一步的细化分析，基本形成了“形态素、 向上层语言单位扩大组合的过程中，各级语法单位间难
单词、短语、小句、句子”等语法的五级单位体系。其 免出现交叉。小句作为短语的上级语法单位，二者既互
中，形态素（형태소）是最小的音义结合体，也被称为 不相同，也存在一定交叉。
2. 小句（절）与句子（문장）的区别 学校语法指出小句（절）与句子（문장）的区别在 于小句（절）可以嵌入至更大的句子中（서울 대학교 국어교육연구소，2002:149）。小句（절）中仅含有一 对主谓结构，而句子（문장）是在小句的基础上，含有 一对（以上的）主谓结构。另外，김정대（2003）总结 性指出小句（절）应具备三个要素：①含有主谓关系； ②要具有决定主谓关系的语言要素；③不能独立书写。 고영근·구본관（2008: 565）指出，小句（절）是含有 主谓结构的、被包含在更大句子中的成分。如： 例（4）a.그 가 소 리 도 없 이 다 가 온 다 . /
李宇明_汉语语法“本位”论评——兼评邢福义“小句中枢说”
汉语语法“本位”论评——兼评邢福义“小句中枢说”李宇明《马氏文通》问世近百年来，汉语语法研究不仅在挖掘和描写语法事实、揭示和解释语法规律等方面倾注了大量精力，而且也在不断地探索适合于汉语语法的研究方法和理论。
寻找汉语语法的“本位”或“中枢”，就是探索适合于汉语语法的研究方法和理论的一种重要体现。
本文从学术发展史的角度，对汉语语法学史上提出或表现出的一些“本位”观念、特别是对最近提出的“小句中枢”说进行分析评论，希望以此对认识汉语语法研究的发展趋势有些许裨益。
一语法学史上的五种“本位”观在汉语语法学史上，表现出来的汉语语法本位观念和明确提出的汉语语法本位学说，影响较大的有如下五种：A､马建忠的“词类本位”；B､黎锦熙的“句成分本位”；C､朱德熙的“词组本位”；D､徐通锵的“字本位”；E､邢福义的“小句中枢”。
1.1马建忠的“词类本位”1898年《马氏文通》的问世，标志着中国语法学诞生。
《马氏文通》并没有声明它的语法本位观念，说它是“词类本位”，乃后人对其语法体系的一种认识。
《马氏文通》以词类（字类）为纲来建立它的语法系统，洋洋十卷大作，除《正名》一卷外，八卷讲“字”，一卷论“句读”。
当然，篇幅的多少还只是其本位观念的表象，但从本质上看，《马氏文通》也是通过对词类的详细论述来讨论句读的。
论句读是其目的，但词类是其观察、研究语法的起始点，是其语法体系的本位所在。
正如《马氏文通·例言》所说：“是书本旨，专论句读，而句读集字所成者也。
惟字之在句读也必有其所，而字字相配必从其类，类别而后进论夫句读焉。
”传统上语法分为词法和句法两部分。
对于形态发达的语言来说，词法（特别是构形法）控制着句法，把词类作为语法本位显然有较多的合理性。
但是，形态不发达的语言不是词法控制句法，而是句法控制词法，所以对于形态不发达的语言来说，“词”显然不是或不宜作为语法的本位。
《马氏文遥》开创了汉语语法学，“导后人以先路”，功不可没，但是它从西洋语法“葛郎玛”中所借引来的“词类本位”观念，显然不大适合汉语这种非形态语言。
二十世纪现代汉语语法“八大家” 邢福义
（二）求索期（1979年至1989年）
主要特点：以复句为“据点”开展对语法问 题的研究，重视把逻辑分析方法引入语法研 究领域，重视语法事实的深入发掘，重视隐 蔽规律的揭示与刻画。
代表作：《论定名结构充当分句》 （《中国语文》，1979年第1期）； 《词类辨难》 （甘肃人民出版社1981年）
三、科研经历分期
（一）积累期（1956年至1978年） （二）求索期（1979年至1989年） （三）造型期（1990年至今）
（一）积累期（1956年至1978年）
主要特点：在文革前，《中国语文》上发表过7 篇文章，文革期间，《中国语文》停刊，但是 他没有放弃钻研，主要特点是：培养研究习惯、 积累研究经验、铸造敏锐视力。
专著 教材
《语法问题探讨集》 《语法问题发掘集》 《邢福义自选集》 《语法问题思索集》 《汉语语法学》 《文化语言学》增订本（主编） 《汉语复句研究》 《邢福义选集》 《汉语语法三百问》 《词类辨难》修订本 《语法问题追踪集》(2008) 《语法问题献疑集》(2009) 《现代汉语语法修辞专题》（主编） 《现代汉语》（主编）
四、研究领域
词：《关于副词修饰名词》 《形容词AABB的反义叠结》 《“最”义基层的多个体涵量》
语句：《“很淑女”之类说法语言文化背景的思考》 复句：《论定名结构充当分句》
《反递句式》 《“越X，越Y”句式》 《“但”类词和“无论p，都q”句式》 方言：《说“兄弟”和“弟兄”》 《“有没有VP”疑问句式》 通论：《小句中枢说》 《语法研究中 “两个三角”的验证》
二十世纪现代汉语语法“八大家” 邢福义
一、生平
☆1935年，出生在海南省乐东县黄流乡（闽方言）。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邢福义开始上学，从小学到大学， 整个在学校读书的时间只有十年。 ☆ 1956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中文专修科，留 系任助教。 ☆当了22年助教的邢福义在文革刚刚结束的1978年，由 助教越级晋升副教授。 ☆ 1983年，晋升教授。 ☆ 1988年4月起，担任华中师范大学语言学研究所所长。 ☆ 1990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为现代汉语专业博 士生导师。 ☆ 1995年，被评为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
汉语语法本位学说论析_周国光
汉语语法本位学说论析周国光提要本文首先讨论了/语法本位0这一术语的涵义,对汉语语法学史上的各种语法本位学说进行了简要的介绍和说明。
文章以对汉语语法特点的认识和揭示的深度为主要标准对各种语法本位学说进行了评析,指出了汉语语法研究中应当加强和注意的某些方面。
作者认为:以词组为微观语法的基点,可以较好地处理汉语的词类问题,较好地描述并归纳语素、词、词组的组合规则和聚合规则,建立起符合汉语语法特点的微观语法体系;以句群为宏观语法的基点,可以观察、描述得更为充分,建立起符合汉语/话题)说明0句子模式特点的宏观语法体系。
关键词汉语语法语法本位语法本位学说微观语法宏观语法一、引言1.1马建忠以词类(字类)为基点建立起5马氏文通6的语法体系。
后人把马氏这种以词类为基点建立语法体系的做法称为/词类本位0说。
自马氏的/词类本位0说之后,黎锦熙在其大著5新著国语文法6中提出了/句本位0说。
新时期以来,汉语语法本位问题成为汉语语法研究的一个热点。
朱德熙提出了/词组本位0说,徐通锵提出了/字本位0说,邢福义提出了/小句中枢0说,马庆株提出了/复本位0说,黄昌宁重提/句本位0说,邵敬敏则主张/无本位0说,如此等等。
我们觉得,语法本位这一问题既然能引起汉语语法学界的高度重视和广泛争鸣,说明汉语语法学界对汉语语法的有关问题,特别是对汉语语法特点这一问题,确实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理论思考。
因此,对汉语语法本位学说以及相关的问题进行深入地分析、讨论,对于汉语语法研究的深入发展,无疑是有着重要意义的。
1.2/本位0直释之即基本单位,但是/语法本位0的含义并不仅仅是/语法结构的基本单位0。
因此,要对汉语语法学界的各种语法本位学说进行分析讨论,首先要弄清/本位0这一概念的含义。
/本位0这一术语借自金融术语,指货币制度的基础或货币价值的计算标准。
语法学界借用/本位0这一术语,主要是想说明一种语法学理论、一种语法体系是以什么为基点建立起来的。
以什么为基点来建立汉语语法体系,这一问题直接影响到对汉语语法特点的认识,以及与此相关的研究的出发点、研究的路子、研究的方法和研究的结果。
浅谈汉语语法单位及“小句”理论
浅谈汉语语法单位及“小句”理论作者：李晓敏来源：《现代语文(语言研究)》2008年第12期摘要：汉语语法包含大大小小的单位。
本文综述了前人关于汉语语法单位的划分的观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并具体谈了对“小句”理论的理解。
关键词：语法单位小句小句理论汉语语法是具有系统性的，它包含大大小小的单位。
研究汉语语法当然就离不开对汉语语法单位的分析。
关于汉语语法单位的划分，自古以来就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本文结合前人关于汉语语法单位划分的观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并对“小句”理论进行了具体分析。
一、汉语语法单位划分的发展过程早期的汉语研究大多持“三级”论，即：词、词组、句子。
如1980年辽宁大学中文系现代汉语教研室编写的《现代汉语》。
“三级”说其实是借鉴西方语法学方法，将语法局限在词法、句法学范围内谈汉语语法单位。
结构主义语言学兴起之后，突出了语素的地位，认为语法主要是语素的配列规则。
受其影响，汉语语法研究的许多论著持“四级”论，即：语素、词、词组、句子。
这是至今很有影响的一类说法。
如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就是按“四级”说分的类。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话语语言学引入我国，一时间超句单位——“语段”的研究成了汉语语法界的热门课题。
1981年7月在哈尔滨召开的“暂拟体系”，增设了语素和语段，之后的教学语法体系和许多专家语法体系都采用五级论，即：语素、词、词组、句子、语段（句组、句群）。
这种说法已是大多数人的看法，尤其是在大学、中学的教学语法系统中。
1987年，董任认为“语素组”也是基本的语法单位之一，所以汉语语法单位就分为六级：语素、语素组、词、词组、句子、语段（句组、句群）。
聂焱在《现代汉语语法简明教程》中首次将汉语的六级语法单位“语素、语素组、词、短语（词组）、句子、句群、（句组）”写进教材，并以这六级语法单位为框架建构了语法体系。
另外，还有李作南提出的“语素群”、宋玉柱提出的“复合词素”这些与“语素组”类似的概念。
“词缀少、语缀多”的内涵及其理论意义
“词缀少、语缀多”的内涵及其理论意义杨炎华【摘要】《马氏文通》以降一百多年来,众多语法学家针对汉语语法的特点做出了不懈的探索,提出了许多富有成效的精辟见解.本文对徐杰新近提出的“词缀少,语缀多”做了进一步的阐发,认为这个新的论断真正从词法和句法两个方面点破了汉语语法的核心特点,原来传统上所认为的那些各自平行相互独立的汉语语法特点大都生发于此,大都因此而起,最终也都可以追溯到这一点.合在一起,“词缀少,语缀多”的论断还初步指明了汉语词法与句法究竟是如何接口的,实现了从词法到句法的贯通.总之,“词缀少、语缀多”用一句话六个字,把汉语放置于世界语言变异的范围内,对汉语语法特点做出了新的概括,值得学术界重视.【期刊名称】《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5(054)002【总页数】12页(P97-108)【关键词】词缀少;语缀多;汉语语法特点【作者】杨炎华【作者单位】西北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127;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北京100732【正文语种】中文汉语的语法特点究竟是怎样的呢？自《马氏文通》以来，这便是众多汉语语法学家所孜孜不倦的追问。
一个最重要的反映便是出现了以不同的语法单位为本位或中枢而构建的众多汉语语法体系，19世纪末马建忠的“词本位”自不待言，进入20世纪，如1920年代黎锦熙的“句本位”、1980年代朱德熙的“词组本位”以及1990年代初差不多同时出现的徐通锵的“字本位”和邢福义的“小句中枢说”等。
这些产生于不同时期的语法表述体系反映了对汉语语法特点的不同看法以及对汉语语法分析手段的不同侧重，而且几乎都对汉语语法的研究起到了不同程度的推动作用。
正如王力所指出的，对汉语语法特点的追求是中国语法学向前发展的推动力①。
新世纪以来，一个重要的趋向是语法学家们试图在充分吸收和借鉴上述重要成果的基础上再迈一步，提炼出更为准确简明的汉语语法特点。
在这其中徐杰新近提出的“词缀少、语缀多”无疑是引人注目的成果②。
小句中枢
【内容提要】本文从五个方面简要论说汉语小句中枢语法系统的有关问题：一、汉语语法系统以小句为中枢；二、小句三律；三、动词核心和名词赋格；四、结构的兼容性和趋简性；五、“两个三角”的研究。
本文的讨论，以现代汉语语法事实为对象。
近年来，笔者多次分别就以上问题做过专题论述，本文是笔者见解的综合性反映。
【关键词】现代汉语/汉语小句中枢/语法系统【正文】一、汉语语法系统以小句为中枢1.小句是最小的具有表述性和独立性的语法单位。
首先，小句具有表述性，能够表明说话的一个意旨，体现一个特定的意图；其次，小句具有独立性，一个小句不被包含在另一个小句之中；第三，在具有表述性的语法单位中，小句是最小的语法单位，小于起码包含两个小句的复句和句群。
本文的“小句”，指的是单句，以及结构上相当于或大体上相当于单句的分句。
本文把充当句子成分的主谓短语排除在小句之外，这不同于用过这一术语的语法著作。
2.汉语里各类各级语法实体共7种：1.语素；2.词；3.短语；4.小句；5.复句；6.句群；7.跟特定句调相联系的句子语气。
前六种是音节实体，后一种是非音节实体。
在由各类各级语法实体所构成的汉语语法系统中，起主导作用的是小句，换句话说，居于中枢地位的是小句。
通过对以下三方面条件的考察，小句在汉语语法系统中的中枢地位可以得到认定。
其一，所具备的语法因素。
比较地说，小句这种语法实体所具备的语法因素最为齐全。
一方面，就小句构成的基础而言，小句既包含语素、词和短语，又带有句子语气；另一方面，就小句构成的结果而言，小句包含各种各样的语用因素，而且，小句所反映的各个方面的语法规律实际上就是汉语语法的最基本的规律。
虽然复句和句群的构成基础是小句，但它们毕竟只是包含“句”，却不能像小句那样直接包含除了某些关系词语之外的各种各样的语法因素。
其二，所处的联络位置。
在各类各级语法实体中，只有小句跟其他语法实体都有直接联系，处于“联络中心”的位置。
具体说，就是：在说话方式上，小句同语气相联系；在内部构件上，小句同词和短语相联系；在外部组合上，小句同复句和句群相联系。
“小句中枢理论”管窥
河 北联 合 大 学 国际教 育 中心 郭 俊
［ 摘 要］ ‘ ． 小句中枢说 ” 是邢福义先 生在 《 小 句中枢说》 和《 汉语语法 学》 里提 出的建构 汉语语 法学 系统的理论假设 ， 并 由此演绎 出的 汉语语 法学的学科体 系， 标 志着汉语语法 学发展 到一个新的重要 阶段 。本文拟从“ 小句中枢说” 的理论体 系、 价值 意义 、 重视视点等 几个方 面来 阐述 ， 以 使 我们有一个较为全面的 了解和认识。 ［ 关键词］ 小 句中枢说 汉语 语 法体 系
１ ． “ 小 句中枢 说” 的理论假设 “ 小 句 中枢说 ” 即认 为“ 在 各级 各类 语法 实体 中小 句处 于 中枢地 位” ， 是邢福义先生 在《 小句中枢说》 （ １ ９ ９ ５ ） 和《 汉语语法学》 （ １ ９ ９ ６ ） 中提 出的建 构汉语语法 学系统 的理论 假设 ， 并 由此演绎 出汉 语语法学 的学 科体 系。ｎ 实 际上是 以小句 为中心来辐射语 素 、 词、 短语 （ 词组 ） 、 单句、 复句等语法实体 ， 从而建立整个语法框架 ， 进行语法研究 的一种体系。 “ 小句 中枢说 ” 包括 以下几个方面 的内容 ： （ １ ） 什么 是小 句 。小句 是最 小 的具 有表 述性 和独 立性 的语法 单 位 。首 先 ， 小句 具有表述性 ， 能够表 明说话 者 的一个 意 旨， 体现一个 特 定的意 图； 其次 ， 小 句具有独立性 ， 一个小句不被包含在另一个小 句中 ； 第三 ， 在具有表 述性的语法单 位中 ， 小句是 最小 的语 法单位 ， 小于起 码 包含 两个小句 的复句和句群 ， 所 以“ 小句 中枢说” 中的“ 小句” 主要指 的 是单句 以及结构上相 当于或大体上相 当于单句 的分句 。 （ ２ ） “ 小 句 中枢 说” 的理论 依据。在 由各级 各类语法 实体 （ 即语 素 、 词、 短语 、 小句 、 复句 、 旬群 、 句子语气 ） 所构成 的汉语 语法系统 中 ， 小句 居 于中枢地位。是因为 ： １ ） 小句所具备 的语 法因素最齐全 ， 即就小句构 成 的基 础而言 ， 小句包括语素 、 词 和短语 ， 带 有句 子语气 ； 就构成的结果 而言 ， 小 句包含各种各样 的语用 因素 ， 而且小 旬所反映的各个方面 的语 法规律 实际上就是汉语语法的最基本 的规律 。２ ） ｅ ｌ ， 句处于联络中心 的 位置， 跟其它语 法实体都有 直接联 系 ， 即就说话方 式上 ， 小句 同语 气相 联系 ： 就 内部构件上 ， 小句 同词和短语相联 系； 就外 部组 合上 ， 小句 同复 句 和句群相联 系。３ ） 小句 对其它语法 实体 有“ 控 它性 ” ， 为其 它语 法实 体所依托 ， 即句子语气 ， 黏附于小句 ； 复句 和句群 ， 依赖 于小句 ； 词， 受控 于小句 ； 短语 ， 从属于小句。 （ ３ ） 小 句三律 。即成活律 、 包容律 和联 结律 。１ ） 小句成活律 ， 即居 于中枢地位在构 成和使用 中存在能否 成活的 问题 ， 揭示 出了小句成型 和生效 的必要 条件 。其基本规律有二 ： Ａ 句子语气＋ 可成句构件语法单位＝ 小句成型 Ｂ 句子语 气＋ 可成句构件语法单位＋ 意 旨的有 效表 达： 小句成效 ２ ） 包容 律 ， 即从结构 关 系的联系 看 ， 不 管是短语 还 是复合式 合成 词， 其结构 关系为小句 所包容 ， 揭示 出了小句对 “ 短语 、பைடு நூலகம்合 成词 ” 的包容 关 系。其规律有二 ： Ａ小句一 句子 特有 因素＝ 短语 Ｂ 小句一 句子特有因素一 短语常备 因素＝ 合成词 ３ ） 联结律 ， 即对于复句 和句群来说 ， 小句存在 联结律 ， 是 复句和句 群 的构成基础 。这揭示 出了小句 的联 结同“ 复句、 句群 ” 的产 生二者之 间的因果联 系 ， 在相 当大程度上反 映出汉语这种 没有严格意 义形态变 化的语 言在篇 章句法上的流水式 特色。其规律有二 ： Ａ小句联结＋ 小句分句化＝ 复句 Ｂ小句 直接间接 联结 ＋ 句子集群化： 句群 ２ ． “ 小旬 中枢 说” 的理 论价值 和意义 “ 小句 中枢说” 难能 可贵 的地方 ， 就是一个 按照汉语 的面貌建立起 来 的语法理论 ， 无论从研究方法还 是从语 法体系的本质来讲 ， 都提 出了 清晰 的 、 概括 性的 见解 ， 为我们研 究汉语语 法 ， 点 出了一 个人手 之处 。 且 不论从本 体研究 的角 度来看还是从 应用研究 的角度来看 ， 以“ 小句 ” 为基点 ， 扩 大语法视察 与研究 的视 野 ， 使句 内研 究与句外 、 句际观察相 结 合 的研 究 ， 也成为 了客观 的需要 或者必 然 。所 以 ， 从 发展 的角度来 看， “ 小句中枢说” 在汉语超句法范畴中也有着重要的理论价值和意义。 ２ ． １ “ 小 句中枢说” 在 句法研究 上的重要意义 汉 语同其它语言有一个很重要 的区别就是它缺少形态变化和形式 标记 ， 所 以必须依赖语序和其 它句法 机制 ， 而这些规律一般都在小句 中 显 现。因此 “ 小句 中枢说 ” 在句法上有 重要 意义 。在 句法研究 中 ， “ 普一 方一 古” 各种 因素的互动也大 多显现在小句 里 ， 因此邢 福义先生 的大三 角研究思路 告诉 我们不但 从事现代汉语语 法研究时要 照顾到“ 普一 方一 古” ， 研究历史语法 时也要 注意到。在句法研究和语义关系上 ， 站在 “ 小 句中枢说 ” 的立场 ， 我们 必须要决定 是否仅属 于解 释的层 面 ， 或者句法 研究 如何才能涵盖语义。 另 外在语 言使 用 中， 一 方面说话者 需根据他 所要表达 的意思来选 择适 用的词语 和句法结 构 ， 另一方 面聆 听者需理 解词句排列 所使用 的 句法规 律才能明 白整句 的意义 。说话者 和聆 听者对 不同语言单位处理 句中枢说 ” 在句法研究上有着重要的意义。 ２ ． ２“ 小句 中枢说 ” 在汉语篇章分析 中的理论价值 就 本质而言 ， “ 小句 中枢说 ” 是努力将汉 语的句子语法 和超 句子语 法贯通起来的学说 。从汉语语法发展 的角度看 ， 人们不仅 只关注 “ 小句 中枢说” 在汉语句子语法范畴 中的价值 ， 而且也开 始重视 它在汉语超 句 语法 范畴中的价值 。如“ 小句 中枢说 ” 在汉语篇章分析 中的理论价值 。 在篇章分 析中 ， 句子 的实义切分所要 遵循 的篇章性 原则和层级性 原则都归结 于 ： 定义切分要 以小句为基本 对象 。因为小 句具有结构上
小句中枢
【内容提要】本文从五个方面简要论说汉语小句中枢语法系统的有关问题：一、汉语语法系统以小句为中枢；二、小句三律；三、动词核心和名词赋格；四、结构的兼容性和趋简性；五、“两个三角”的研究。
本文的讨论，以现代汉语语法事实为对象。
近年来，笔者多次分别就以上问题做过专题论述，本文是笔者见解的综合性反映。
【关键词】现代汉语/汉语小句中枢/语法系统【正文】一、汉语语法系统以小句为中枢1.小句是最小的具有表述性和独立性的语法单位。
首先，小句具有表述性，能够表明说话的一个意旨，体现一个特定的意图；其次，小句具有独立性，一个小句不被包含在另一个小句之中；第三，在具有表述性的语法单位中，小句是最小的语法单位，小于起码包含两个小句的复句和句群。
本文的“小句”，指的是单句，以及结构上相当于或大体上相当于单句的分句。
本文把充当句子成分的主谓短语排除在小句之外，这不同于用过这一术语的语法著作。
2.汉语里各类各级语法实体共7种：1.语素；2.词；3.短语；4.小句；5.复句；6.句群；7.跟特定句调相联系的句子语气。
前六种是音节实体，后一种是非音节实体。
在由各类各级语法实体所构成的汉语语法系统中，起主导作用的是小句，换句话说，居于中枢地位的是小句。
通过对以下三方面条件的考察，小句在汉语语法系统中的中枢地位可以得到认定。
其一，所具备的语法因素。
比较地说，小句这种语法实体所具备的语法因素最为齐全。
一方面，就小句构成的基础而言，小句既包含语素、词和短语，又带有句子语气；另一方面，就小句构成的结果而言，小句包含各种各样的语用因素，而且，小句所反映的各个方面的语法规律实际上就是汉语语法的最基本的规律。
虽然复句和句群的构成基础是小句，但它们毕竟只是包含“句”，却不能像小句那样直接包含除了某些关系词语之外的各种各样的语法因素。
其二，所处的联络位置。
在各类各级语法实体中，只有小句跟其他语法实体都有直接联系，处于“联络中心”的位置。
具体说，就是：在说话方式上，小句同语气相联系；在内部构件上，小句同词和短语相联系；在外部组合上，小句同复句和句群相联系。
《小句中枢说》
B．这种语法单位带有特定的句子语气。 包括陈述、感叹、祈使、疑问掌语气。即使是 充当分句的小句，它们在复句里面也各有自己 的语气。
（二）小句地位：中枢地位
1、在各种语法实体中，小句所具备的各种语法因素 最为齐全 一方面，就构成基础而言，小句既包含词和短语， 又带有句子语气。 另一方面，就构成结果而言，小句既包含各种各样 的变异结构，又包含各种各样的语用因素，而且， 它所反映的各个方面的语法规律实际上就是汉语语 法的基本规律。
3.列出公式
假如用A代表短语第一类常备因素:构件组 合灵活，用B代表短语第二类常备因素:音 节较多，那么，可以列成三个基本公式: 短语-AB=合成词 短语-A=定型短语 短语-B=近似短语词
• 分别解释一下： • 公式一：对于短语，如果同时减去构件组合 灵活因素和多音节因素，从而出现构件—毛泽东著作( 短语)——毛著(合成词) • 公式二：如果只减去构件组合灵活因素，保 留多音节因素，从而出现构件组合相对定型 的单位，这便成为定型短语，包括专名、成 语、惯用语等。比如:由国际大学生联合会 举办的世界性运动会(一般短语)——世界大 学生运动会(定型短语—专名)。
（对话）甲：你是他的亲戚？乙：我不是。 甲：你是他的同伙？乙：我不是。 （上下文）我爸爸是董事长，可我不是。 我哥哥只想当个副手，但我不是。
2．小句包容律（就小句同短语和词的关系而言） 包容律一:小句-句子特有因素=短语。 A. 句子语气。 B. 复句关系词语。 （从小句得出短语，第二个要减去的因素是典 型的复句关系词语。这是因为，小句和小句联 结成为复句，甚至在小句的两个成分之间，有 时使用了这类不属于短语的语法形式。）
《小句中枢说》
（原载《中国语文》1995年第6期，又见中国人 民大学复印资料《语言文字学》1996年第3期）
关于构建汉语语法体系问题(给《汉语学报》
关于构建汉语语法体系问题——“小句中枢”问题讨论的思考范晓提要本文认为：“小句中枢”问题的讨论涉及如何构建汉语语法体系问题，有可能成为新时期“汉语语法革新”的讨论。
主张分清“语法体系”和“语法系统”。
提出评价语法体系高下的标准是科学性和实用性。
肯定了“小句中枢”说的优点，也指出了存在的问题。
对如何构建汉语语法体系提出了几点建议：要树立正确的语法观，要有较好的语法分析的方法，要恰当地处理共性和个性的关系，要选择较合理的表述方法。
关键词小句中枢本位语法体系语法系统汉语语法革新一. 汉语语法体系需要革新1．1 “小句中枢”问题的讨论有可能成为新时期汉语语法革新的讨论20世纪30年代末至40年代初，我国展开过一场“文法革新讨论”。
当时讨论的重点是词类问题，但也涉及到如何构建汉语语法体系的问题（如汉语语法采取“一线制”还是“双轨制”的问题，以“词论”为主还是以“句论”为主的问题，汉语语法学的对象问题，汉语和外语以及古汉语和现代汉语能否采用“同一间架”问题，等等）。
[1]虽然在讨论中对如何构建汉语语法体系存在着分歧，但大家认为汉语语法学应摆脱机械模仿、应根据汉语事实缔造汉语语法体系的观点是值得发扬的。
这场讨论对此后的汉语语法研究和构建汉语语法体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现在，《汉语学报》开辟专栏准备成系列地对“小句中枢”问题进行时间较长的讨论。
讨论这个问题很有必要；因为也涉及到如何构建汉语语法体系的问题。
目前汉语语法学体系林立，各家提出的语法体系都有自己的理论和方法，用的术语也不完全相同。
这给学习者带来不少困惑。
经常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究竟哪种语法体系更符合汉语语法的实际？哪种语法体系更有用？也有人认为学习语法没多大用处，以至中学的语法教学被“淡化”，有些大学中文系的语法课受冷遇。
这究竟是为什麽？是语法本身不重要还是语法学家构建的汉语语法体系有问题？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但不能不看到，某些语法教科书所代表的语法体系内容有问题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43)六、汉语语法体系
(43)六、汉语语法系统六、汉语语法系统主讲者：孙倩倩一、什么是语法系统语法系统也叫语法系统。
平时有两种含义：其一是指，一种语言的语法，自己是一个完满的系统；其二是指，语法学家对语法事实、语法规律的表达系统。
当二者并举时，我们把前者焦作语法系统，把后者叫做语法学系统。
朱德熙在?与语法答问?中，认为语法系统在很大程度上是指的语法事实和语法规律的表述系统。
这显然取的是语法系统的第二种含义。
二、语法系统的嬗变汉语语法学，自问世到此刻，曾出现好多不同样的系统，但归纳起来主要有五种，即词本位、句本位、词组本位、字本位以及小句中枢。
“本位〞是政治经济学的术语，指钱币制度的基础或钱币计算的标准。
汉语语法学借用“本位〞这个术语表示以什么为基础描述语法现象。
1、词本位，又称词类本位，就是以词法为重点，以词类为基础来描述语法现象的语法系统。
马建忠的?马氏文通?就是这种词本位语法系统的代表。
2、句本位的汉语语法系统，是黎锦熙先生在?新著国语文法?的?引论?里提出来的。
黎锦熙先生认为，?马氏文通?及其今后的语法著作所采用的词本位语法，不适用于汉语。
他指出，要打破模拟西方格朗玛的词本位语法，建立以句子为中心的句本位语法。
因此，他在?新著国语文法?一开卷便说：“诸君知道近来研习文法的新潮流吗？简单说，就叫做‘句本位’文法。
〞3、词组本位语法。
直到八十年代初，今世语法学家朱德熙先生，才从根本上否认了句本位语法。
朱德熙先生明确指出，由于汉语句子的构造规那么跟词组的构造规那么根本一致，我们就有可能在词组的基础上来描述句法，建立一种以词组为基点的语法系统。
4、字本位语法系统。
徐通锵等坚持以字作为语法构造的基本构造，坚持“字本位〞。
实质上这与“语素本位〞没有本质的差异。
研究语素，主要用来说明词法，用来说明句子结构就要绕弯路了。
5、刑福义的“小句中枢〞说。
该理论认为：小句在各种实体中，所包括的语法因素最为齐备；小句处于联系中心的地址，跟其他语法实体都有直接联系，小句能控制和拘束其他语法实体，成为其他语法实体所隶属所依赖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