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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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夜,好静啊!
路还很长很长,她的学业,她的事业……她的整个人生,她将会怎样走下去?自从她离开学校回家照顾她身患癌症即将离她而去的爸爸的那天起,我的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出这一串串的问号。
今天,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就像看到了一株将要枯萎的幼苗喜逢了甘霖,我的心也终于有了一丝慰藉。
这是一个孩子的真实的故事。
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有一个完整的家便是一种奢望。
她曾经和大多孩子一样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尽管家境贫寒,但有爸爸妈妈的精心呵护,有亲人的嘘寒问暖,她也算是幸福的了。
但是,上帝就是要和这个幼小的生命开场过分的玩笑。
在她八岁的时候,厄运突然降临到了这个还不懂事的孩子的身上——疾病夺去了她亲爱的妈妈的生命。
从此,她没有了撒娇的对象,更没有了妈妈温暖的怀抱。
在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中,她与常年病魔缠身的爸爸相依为命。
人们常说上帝是公平的,可是上帝却又把她的命运推到了绝望的边缘——就在前几天,身患癌症的爸爸一病不起了,经医院检查确诊为癌症晚期,她不得不回家照顾爸爸——因为这是她唯一的亲人。
那天,是她的姑父含着眼泪把她带走的。
临走时,她泪流满面,没走几步远,又回头问老师:“老师,我还能来上学吗?”她的班主任李俊霞老师紧紧地搂着她,含着眼泪说:“能!能!等爸爸的病情好转了,你还继续上学。
”看到这一幕,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在学校里,她勤奋努力,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更是一个关心集体的好孩子。
此时,她舍不得离开同学们,舍不得放弃这个小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属于自己的节日——“六一儿童节”,但如今,爸爸的病情已经到了自己不能照顾自己的地步了,她不回家照顾爸爸,能怎么办呢!再有一天就是儿童节了,她不能站在庆祝会的主持台上用她那甜美的声音尽情地表达她对母校的留恋之情……一颗幼小的心灵如何经得起一次又一次如此巨大的痛苦啊!
——她就是古交市原相寄宿制小学六年级的任翠翠同学。
今天上午,我和原相中心校的两位领导陪同某电视台的记者来到了任翠翠的家。
通过一条黢黑的小路就到了她家的小院,院子里杂草丛生,坐北朝南有一间不大的年久失修的灰砖房,离房门两边不远的草丛里散乱的堆放着一些破旧衣服,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满了这个破烂不堪的小院——据翠翠的姑父说,这是几年前为了翠翠上学方便,她爸爸任和平从十几里路以外的羊圈沟村搬过来时租赁的房子。
看到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家门口,懂事的任翠翠先是一愣,接着她打开了半开着的房门出来迎接我们。
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无以言状的复杂的心情——她没有说一句话,等我到她身边时,才轻轻地叫了我一声“老师”。
进到屋里,更是让人心痛得不敢正眼去看任何一个角落。
屋里光线很暗,门口放着铁火炉,炉盖上放着一口小炒锅,左边靠墙摆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其余并没有一件能够称得上是家具的家具。
翠翠的爸爸蜷缩在右手边的一面土炕上,身上盖着一床又脏又破的棉被。
我轻声地问翠翠:“爸爸还清醒吗?”孩子点点头,走到爸爸的枕头边说:
“爸爸,来人了。
老师也来了。
”翠翠的爸爸慢慢地抬起头朝着我们打招呼,焦黄色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忍不住赶紧躲开了——不然我会当着大家的面哭出声了的!
……
我们和翠翠的爸爸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便进入了沉默,只有摄像记者在不停地忙着……翠翠的爸爸倒是显得比较精神,话语很多,不断地夸女儿学习有了很大的进步,还夸老师“教得好”。
当记者翻到了翠翠的一个本子上有一篇题为《雪》的格律诗(我模糊的记得那是上学期在课堂上写的)并让她自己读一读时,她只读了一句,红着脸再也不肯读了,后来他拿出语文课本为我们朗读了朱自清的《匆匆》。
看着她读得那么投入,我又一次控制不住我的眼泪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当我再次回到屋里是,看见翠翠爸爸的枕边放着几张鲜红的百元钞票,我的心里仿佛又一股热浪在翻滚……
啊,午夜的山村好静啊!静得让人觉得心悸,静得让人觉得发怵。
多么希望有一轮明月挂在天空,用那清幽的月光笼罩在这个孤静的山村的沟沟壑壑里,为那一片片松林披上美丽的轻纱;多么希望早起的太阳不再吝啬那金色的光芒,能给这原平川老百姓庄稼地里的幼苗带来丰收的辉煌!
2012年5月31日凌晨1时27分
写与原相寄宿制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