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老、庄生命观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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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及活动。全副的生命 ， 终其一生只能从天地 自 然 邻国相望 ，鸡犬之声相 闻，民至老死 ，不相往来” 中获取存在的根据。 下面我们就分别看一下老子和 （ 《 老子》 八十章 ） 。“ 甘其食 ” 指的是 以所食之物为
庄子在生命观上的这种天地情怀。
一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甘， 并不是说老子追求精致 的饮食。以下 的“ 美其 服， 安其居 ， 乐其俗” 亦 当作类似的解释 。人们之间
・
１ ０ ３・
命， 他们 已经 自觉地、 主动地把生命安放在天地 、 自 的 自然与朴实代替了文饰的伦理与道德 ， 从对天地
然这个万物 栖息 的巨大场景 中进行 思考和追 问。 间有代表性的事物 中推导出处世的若干原则 。 人来 人， 不仅是社会人 ， 更应该是宇宙人 、 天地人 。天地 人往 ， 就应该学习 自然事物 的一些品质 ， 与它们保
手， 如实、 全面地梳理了老子和庄子在生命观上 的 传１ ， 但老、 庄 的生命 观其实在不少方面还是存在着 思想 ， 对 于我们认识和 了解 老 、 庄二哲 的生命思想 明显差别 的。一个根本的区别是 ， 他们生命观中的
有很大帮助 ， 也提供了考察老子和庄子整体思想的 生命对 象群体各异 。老子思想 的着 眼点是社会人
向，人群社会虽然也是老子生命观 的最终指向 ， 但 的就是这种精神境界” 。［ １ ］ （ ￣ １ － ２ ５ ２ ） 冯友兰所说 的老子
是， 适用于并指导于人群社会 的种种对生命 的理解 的这种精神境界 ， 其实就是我们所讲的老子对精神
申出二者在生命 观上的共通性——天地情 怀之 祈 同， 但有一点二者却走 向了一致 ， 那就是他们 的生 向； 再进而将老 、 庄生命 观的这重共性与同时期 的 命观总体上都有一种对天地情怀的祈 向。老、 庄眼
不仅仅是隶属和存在于喧嚣人群 中的生 儒家孔子 、 孟子对生命 的看法作一对照 ， 以期在相 中的生命 ， 作者简介： 卢冰（ １ ９ ８ ７ 一） ， 女 ，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生。
自然不但是生命形体的居处 ， 它的运行和变化规律 持品性上的一致 ， 从而确保与天地 自 然的同步。有 亦应当为生命取法 。要之 ， 生命 应该遵从天地 自然 着这般天地情怀 的生命 ， 由他们所组成的国家永远 的启示 ， 生命本身并没有资格和权利决定 自己的存 是单纯 、 清淡的， “ 甘其食 ， 美其服 ， 安其居 ， 乐其俗。
同体与 同时期的儒家生命观相 比有何特色？ 这些问 们阅读《 老子》 和《 庄子》 文本时便能仔细体会得到 ： 题值得我们进一步深入思索和解决。为此 ， 本文将 《 老子》给人一种立足社会 中的稳重和现实感 ， 而 老、 庄 道家看做一个学术整体 ， 先试 图从 生命对 象 《 庄子》 则凌空高蹈 、 飘逸不群 ， 一种超然的美感洋 的角度概要区别老子与庄子生命观的差异 ， 由此引 溢其 中。老子 、 庄子各 自 对生命的具体看法尽管不
以往学界对老 子和庄子这两位先秦道家学派 互比较中凸显各 自尤其是前者生命观的特色。 代表人物的生命观已有一定的专 门研究。 这些探索 老子 、 庄子虽同为道家代表人 物 ， 而且庄子踵 “ 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 ｆ 史记 ・ 老子韩非列 从文本出发 、以形上生命和形下生命两个层次人 武老子 ，
一
其生命观主要针对世 间人群而发 ， 对人 间社会 个崭新视角 。不过 ， 前人 的研究基本是个案性质 群 ，
的， 即分别集中阐述了老 、 庄二人的生命思想 ， 是对 的执着和眷顾是理解老子生命观的出发点 ； 庄子则
二者生命观的个 『 生 发掘。 老子和庄子既同为先秦道 主要着眼于个体 的生命 ， 其生命观 自始至终都是对 家的主要代表 ，那他们 的生命观是否有相通之处？ 个体生命存在的摅怀 ， 天地 自然这个宏大背景则成 这种明显的区别在我 又是否存在着 内部差异？老 、 庄生命观作为一个共 为进入庄子思想堂奥的关键 。
然。 是为老、 庄道家生命观的主 旨。 关键词 ： 生命ｇ Ｌ； 老子 ； 庄子； 天地情怀 ； 自 然； 社会 中图分类号 ： Ｂ ２ ２ ３ ． １ ； Ｂ ２ ２ ３ ． ５ 文献标识码 ： Ａ 文章编号 ： １ ０ ０ ３ — ８ ４ ７ ７ （ ２ ０ １ ７ ） ０ １ — ０ １ ０ ３ — ０ ７
、
老、 庄生命观的共同祈 向： 天地情怀
前 已提及 ， 老子对人 间世是不离不弃 的， 其思 的往来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 那是充斥着仁义道德
想 的着 眼 点 便是 人群 社会 ， 社 会 人群 乃 是 老子 生命 的礼法 社会 中才会 发 生 的情 况 。如 同 天地 间 “ 万 物
观 的针对对象。 现在我们又说老子的生命观有着一 并育而不相害” 一样 ， 生命之间 的来往亦是清淡如 种对天地情 怀的祈向， 这二者是不是矛盾的呢？老 水 。 冯友兰曾对老子的这种理想国家情形不无感慨 子对生命 的透视尽管都是 以社会为其立足点和面 地说 ： “ 是的 ， 是一种人 的精神境界 ， 《 老子》 所要求
湖北 社 会科 学 ２ ０ １ ７年 第 １期
论老 、 庄 生命观 的异 同
卢 冰
（ 武汉大学 哲学学院， 湖北 武汉 ４ ３ ０ ０ ７ ２ ）
摘要： 老子和庄子 虽然同为先秦道 家的代表人物 ， 但前者的生命对象指向 了社会人群 ， 后者
则为个体 生命 。在老子， 生命 的运转和安顿法则只能时时对天地精神 亦步亦趋； 而庄子的生命观 总体上追求一种“ 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的状态。 天地精神是为老、 庄生命观的共 同祈向。 与孔子、 孟 子视 生命 只能从属于社会并认生命最终的价值将在社会 中得 以显现和判定不同，老子和庄子把 对生命的哲思延伸至广阔的宇宙 自然之 中，生命最终的安 顿只是遵循 自然而然的原则而已。 自
庄子在生命观上的这种天地情怀。
一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甘， 并不是说老子追求精致 的饮食。以下 的“ 美其 服， 安其居 ， 乐其俗” 亦 当作类似的解释 。人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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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他们 已经 自觉地、 主动地把生命安放在天地 、 自 的 自然与朴实代替了文饰的伦理与道德 ， 从对天地
然这个万物 栖息 的巨大场景 中进行 思考和追 问。 间有代表性的事物 中推导出处世的若干原则 。 人来 人， 不仅是社会人 ， 更应该是宇宙人 、 天地人 。天地 人往 ， 就应该学习 自然事物 的一些品质 ， 与它们保
手， 如实、 全面地梳理了老子和庄子在生命观上 的 传１ ， 但老、 庄 的生命 观其实在不少方面还是存在着 思想 ， 对 于我们认识和 了解 老 、 庄二哲 的生命思想 明显差别 的。一个根本的区别是 ， 他们生命观中的
有很大帮助 ， 也提供了考察老子和庄子整体思想的 生命对 象群体各异 。老子思想 的着 眼点是社会人
向，人群社会虽然也是老子生命观 的最终指向 ， 但 的就是这种精神境界” 。［ １ ］ （ ￣ １ － ２ ５ ２ ） 冯友兰所说 的老子
是， 适用于并指导于人群社会 的种种对生命 的理解 的这种精神境界 ， 其实就是我们所讲的老子对精神
申出二者在生命 观上的共通性——天地情 怀之 祈 同， 但有一点二者却走 向了一致 ， 那就是他们 的生 向； 再进而将老 、 庄生命 观的这重共性与同时期 的 命观总体上都有一种对天地情怀的祈 向。老、 庄眼
不仅仅是隶属和存在于喧嚣人群 中的生 儒家孔子 、 孟子对生命 的看法作一对照 ， 以期在相 中的生命 ， 作者简介： 卢冰（ １ ９ ８ ７ 一） ， 女 ，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生。
自然不但是生命形体的居处 ， 它的运行和变化规律 持品性上的一致 ， 从而确保与天地 自 然的同步。有 亦应当为生命取法 。要之 ， 生命 应该遵从天地 自然 着这般天地情怀 的生命 ， 由他们所组成的国家永远 的启示 ， 生命本身并没有资格和权利决定 自己的存 是单纯 、 清淡的， “ 甘其食 ， 美其服 ， 安其居 ， 乐其俗。
同体与 同时期的儒家生命观相 比有何特色？ 这些问 们阅读《 老子》 和《 庄子》 文本时便能仔细体会得到 ： 题值得我们进一步深入思索和解决。为此 ， 本文将 《 老子》给人一种立足社会 中的稳重和现实感 ， 而 老、 庄 道家看做一个学术整体 ， 先试 图从 生命对 象 《 庄子》 则凌空高蹈 、 飘逸不群 ， 一种超然的美感洋 的角度概要区别老子与庄子生命观的差异 ， 由此引 溢其 中。老子 、 庄子各 自 对生命的具体看法尽管不
以往学界对老 子和庄子这两位先秦道家学派 互比较中凸显各 自尤其是前者生命观的特色。 代表人物的生命观已有一定的专 门研究。 这些探索 老子 、 庄子虽同为道家代表人 物 ， 而且庄子踵 “ 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 ｆ 史记 ・ 老子韩非列 从文本出发 、以形上生命和形下生命两个层次人 武老子 ，
一
其生命观主要针对世 间人群而发 ， 对人 间社会 个崭新视角 。不过 ， 前人 的研究基本是个案性质 群 ，
的， 即分别集中阐述了老 、 庄二人的生命思想 ， 是对 的执着和眷顾是理解老子生命观的出发点 ； 庄子则
二者生命观的个 『 生 发掘。 老子和庄子既同为先秦道 主要着眼于个体 的生命 ， 其生命观 自始至终都是对 家的主要代表 ，那他们 的生命观是否有相通之处？ 个体生命存在的摅怀 ， 天地 自然这个宏大背景则成 这种明显的区别在我 又是否存在着 内部差异？老 、 庄生命观作为一个共 为进入庄子思想堂奥的关键 。
然。 是为老、 庄道家生命观的主 旨。 关键词 ： 生命ｇ Ｌ； 老子 ； 庄子； 天地情怀 ； 自 然； 社会 中图分类号 ： Ｂ ２ ２ ３ ． １ ； Ｂ ２ ２ ３ ． ５ 文献标识码 ： Ａ 文章编号 ： １ ０ ０ ３ — ８ ４ ７ ７ （ ２ ０ １ ７ ） ０ １ — ０ １ ０ ３ — ０ 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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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庄生命观的共同祈 向： 天地情怀
前 已提及 ， 老子对人 间世是不离不弃 的， 其思 的往来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 那是充斥着仁义道德
想 的着 眼 点 便是 人群 社会 ， 社 会 人群 乃 是 老子 生命 的礼法 社会 中才会 发 生 的情 况 。如 同 天地 间 “ 万 物
观 的针对对象。 现在我们又说老子的生命观有着一 并育而不相害” 一样 ， 生命之间 的来往亦是清淡如 种对天地情 怀的祈向， 这二者是不是矛盾的呢？老 水 。 冯友兰曾对老子的这种理想国家情形不无感慨 子对生命 的透视尽管都是 以社会为其立足点和面 地说 ： “ 是的 ， 是一种人 的精神境界 ， 《 老子》 所要求
湖北 社 会科 学 ２ ０ １ ７年 第 １期
论老 、 庄 生命观 的异 同
卢 冰
（ 武汉大学 哲学学院， 湖北 武汉 ４ ３ ０ ０ ７ ２ ）
摘要： 老子和庄子 虽然同为先秦道 家的代表人物 ， 但前者的生命对象指向 了社会人群 ， 后者
则为个体 生命 。在老子， 生命 的运转和安顿法则只能时时对天地精神 亦步亦趋； 而庄子的生命观 总体上追求一种“ 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的状态。 天地精神是为老、 庄生命观的共 同祈向。 与孔子、 孟 子视 生命 只能从属于社会并认生命最终的价值将在社会 中得 以显现和判定不同，老子和庄子把 对生命的哲思延伸至广阔的宇宙 自然之 中，生命最终的安 顿只是遵循 自然而然的原则而已。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