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丽_飘_不走的梦和人_对_乱世佳人_的女性主义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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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卷第2期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Vol.26 No.2 2005年2月 Journal of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Feb.2005

斯佳丽:“飘”不走的梦和人

——对《乱世佳人》的女性主义解读

邓玉芬

(广西师范大学 中文系,广西 桂林 541004) 

摘要:斯佳丽是玛格丽特·米切尔在《乱世佳人》里塑造的一位具有女性主义色彩的光辉形象,她敢于反叛传统,冲出“男尊女卑”传统偏见的藩篱,敢于走出家庭,投身于“男权”世界,为争取女性经济上和人格上的独立而奋斗。同时,她在爱情生活中也有自己的彷徨和迷惘。她所奋斗过的足迹其意义不可忽视。

关键词:斯佳丽;女性主义;男尊女卑;家庭天使;爱情

中图分类号:G25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9697(2005)02-0183-03 

《乱世佳人》是一部女人写女人的书,斯佳丽是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在其书中极力塑造的女强人形象。以往的评论者习惯于对此书作阶级分析,在此,笔者试着用女性主义视角来解读斯佳丽的性格特征及其命运处境。从整体上来说,斯佳丽是一个处于时代大变革中敢于冲破“男尊女卑”传统偏见的藩篱,走出家庭,跟父权制社会里的男人竞争的独立而又坚强的女性。同时,跟所有普通女人一样,在爱情生活方面,她也有彷徨、痛苦、挣扎的时候。以下我们来做具体分析:

一冲出“男尊女卑”传统偏见的藩篱“男尊女卑”的思想在西方可谓源远流长,早在《圣经》里就有过如此记载:上帝为了不让亚当寂寞,就从亚当身上抽取一根肋骨做成夏娃,使她成为亚当的妻子。于是,女人作为男人身上的肋骨处于附属地位就此确立。后来,弗洛伊德的性理论又加深了这种偏见,他认为男孩子可以从凸现于自身身上的阴茎确立第二自我,因而受到尊敬和崇拜,即所谓“阴茎崇拜”;女孩子发现身上缺少了男孩子身上所长的东西,便产生了被阉割的感觉,由此导致了她的消极、自卑、受虐和自恋的倾向。德国哲学家尼采也把女人界定为:女人是危险的、潜行的、自卑的四蹄兽。[1]

这种理论和言行无疑给“男尊女卑”的观念提供了生理、心理及宗教和哲学上的依据,更为父权制社会压迫女性提供了“合法”的理由。法国女权主义文学批评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里分析道,女人受男人的压迫是全方位的,无论政治、经济、伦理风尚、意识形态、心理机制乃至身体,都渗透着男人将女人贬抑为“他者”的权力痕迹。这就暗示着作为“第二性”的女人要反抗强大的父权制社会是何等艰难,即使这个父权制社会建立的时间不长,也不稳固,例如美国,但它毕竟脱离于有着悠久父权制文化的老牌英国,“男尊女卑”的思想观念在人们的心

l 收稿日期:2004-12-05

l 作者简介:邓玉芬(1980-),女,广西全州人,现为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比较

文学与世界文学。中仍根深蒂固。

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父权制社会里,女人的角色被界定为男人的“玩偶”,她应该是被动的、消极的,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一切按照男人的意志行事,否则她就会遭到男人的抛弃,社会的唾骂。斯佳丽可不理会这一套,当黑妈妈教导她要做一个“淑女”,要装作胃口小、弱不禁风时,她便忿忿地说:“我就厌烦老是没完没了的做作,想做的事情一件也做不了。我就厌烦胃口小,想跑却只好走,明明跳上两天舞也不觉得累,偏偏说跳一支华尔兹就要晕倒。我就厌烦说什么‘你真了不起’去骗那些见识还不如我的男人。我就厌烦装作什么也不懂,让男人来告诉我让他趁此觉得自己很了不起……”[2](第93-94页)可以说,这是斯佳丽向父权制社会公开挑战的“宣言书”,她公然地对男人说“我厌烦”、“我不喜欢”,公然地鄙视男人,认为那些男人还不如她有见识,不如她聪明。在父权制社会,这绝对是“大逆不道”的话语,为社会所不容的,然而,斯佳丽不仅这样说了,而且还以实际行动这样做了。

在小说中,最先展示斯佳丽向传统社会挑战的行为是在十二棵橡树的大野宴上,她不顾一切地向阿希礼倾吐爱情,大胆地袒露自己的真情,甚至提出和阿希礼私奔的想法。这一点甚至可以与现代女性相媲美。因为那个时代的女人“整个生存都在等待”,“她在等待男人的效忠和认可,她在等待爱情,她在等待丈夫或情人的感激与夸奖”[3](第668页),斯佳丽不仅没有等待阿希礼的爱情,反而主动出击。她也有主动追求爱情的权利,即使在阿希礼结婚之后,她仍三番四次、不屈不挠地向阿希礼表达她那浓浓的爱意。阿希礼断然拒绝了她的爱情,气急败坏的斯佳丽挥手就给了阿希礼一个耳光,并拿起花瓶就往墙上砸。斯佳丽全然忘了“淑女”了风范,按照当时人们对淑女的要求,她应该感到羞耻、无地自容,或者假装大声哭泣,以引起男人的怜爱,但斯佳丽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向男人屈服,她相信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得到阿希礼。

斯佳丽在十二棵橡树庄第一次展示她的反叛之后,在给查尔斯服丧期间又早早脱去丧服,公开抛头露面;义卖会上,又以寡居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瑞德跳舞,卖弄风情。特别是战后,她不顾父权社会的种种禁忌,闯进男人的世界,经营锯木厂,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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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与“北佬”、“提包客”打成一片。这样的行为遭到了全城保守的南方人的反对与憎恶,女人憎恶她是因为她不象个“女人”,“不守妇道”,有伤风化;男人憎恶她是因为她严重地伤害了他们的自尊。瑞德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她们的事业都不成功,所以她们没有伤害到南方男子们的强烈的自尊心……而你分明喜欢干工作,而且你显然不愿意男人来为你管事,因此谁也不会来可怜你。为了这点,亚特兰大人永远也不会饶恕你。他们向来喜欢可怜别人。”[2](第852页)南方男子的妄自尊大和以他们为中心的神话,被斯佳丽事业的成功击得粉碎,这就难怪他们要怨恨斯佳丽了。

波伏娃有句经典名言:“女人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3](第309页)换句话说,女人并非天生卑贱的、懦弱的,而是社会环境、习俗、教育等使她逐渐形成这种特点的。如果女人一生下来就与男子受到同等的对待,甚至不区分性别,那么男人便不会自觉尊贵,女人也不会自觉卑贱,而社会上也无所谓“男尊女卑”的概念。Paul Ricoeur曾说过:“夏娃不代表‘第二性’意义上的女人。每个女人和每个男人都是亚当;每个男人和每个女人都是夏娃。每个女人都在亚当‘里’犯罪,每个男人都在夏娃‘里’被诱惑。”[4]总之,女人被动卑贱的地位是由社会环境造成的,斯佳丽为打破传统偏见与习俗所做的努力令人敬佩。因此,波伏娃告诫男人:“莫要低估女人的力量”![3](第679页)

二“家庭天使”与独立女人

在大多数父权制文本里,男人习惯于把女人幻化为“家庭天使”,这些“家庭天使”都反映了男人的神话“她们天真无知、任人摆布、委曲求全、牺牲自我,美丽可爱、富有修养,但都没有独立的人格,只不过男人的玩物,是他们生活中的点缀品。”[5]这是男性作家有意向女性读者灌输他们的男权中心意识,以便在现实当中创造出更多的“家庭天使”,维持和巩固男性的“象征秩序”。

在小说中,米切尔也为我们塑造了两位“天使”——斯佳丽的母亲埃伦和好友玫兰妮,她们两个几乎是大家公认的“家庭天使”。斯佳丽的母亲埃伦出身高贵、优雅端庄、仁慈宽厚,她是“县里最受尊敬的邻居,她是个简朴而善良的主妇,贤妻良母”。

[2](第68页)同时她还是一个很受塔拉庄园黑奴爱戴的好主母,在桀骜不逊的斯佳丽心中“所有的女人都是敌人,只有她母亲一个人例外”。[2](第68页)玫兰妮是书中另一个“家庭天使”,她性格温和、待人宽容、博爱无私,集所有女人优点于一身,几乎是个完美无缺的圣母。即使对于斯佳丽三番五次勾引她丈夫、破坏她家庭的行为,她不但不计较不怨恨,反而还安慰斯佳丽,把斯佳丽当成最要好的朋友和姐妹,她的宽容和博爱最终使得好强、固执、自私的斯佳丽受到感化醍醐灌顶。瑞德给玫兰妮的评价或许可以代表一切尊敬她的人的看法——“一个非常伟大的女人”,“唯一十全十美的好人”。然而,作者给这两位受人尊敬和喜爱的“家庭天使”安排了死亡的结局,这难道是偶然吗?还是作者在向人们暗示:所有美丽顺从的“家庭天使”都是男人们虚构出来的神话,是经不起现实的考验,注定要走向灭亡的;而只有独立坚强、离经叛道的女性才更适合于生存?

与埃伦和玫兰妮个性截然相反的是斯佳丽,她既不温柔也不善良,有时甚至称得上冷酷无情和惟利是图;她既不屈从也不谄媚,既不是好妻子也不是好母亲,总之,她不是一个理想的“家庭天使”。那时的人们普遍认为,“家庭天使所奉行的妇道主要是顺从和忘我。她不应该为了夸奖才辛勤地为他人服务,无私地奉献乃是她的本分和职责,她必须让丈夫从充满竞争的社会上回来之后,能在家中找到避难所和安乐窝。”[6]她应该随时随地伺候她的丈夫,很显然,斯佳丽把这种“夫为妻纲”变成了“妻为夫纲”,她的行为已凌驾于她的丈夫之上。

斯佳丽走出家庭的第一步就是摆脱丈夫弗兰克(前任)的束缚,并取代他的位置,让他呆在家里。这自然遭到弗兰克及其家人的强烈反对,女人出门干事业既没有传统,便有辱没门风之嫌。但在斯佳丽强烈的坚持下,他们也无可奈何。斯佳丽就这样走出了家庭,开始了艰辛的创业之路。她首先向人借钱以很低的价格买下锯木厂由自己经营,为了发展壮大它,她不惜腆着有孕的大肚子,顶着流言蜚语,赶着马车穿梭于北佬提包客之间。在生意场上,她变得精明老练而又冷酷无情,为了卖出更多的木材,挤跨竞争对手,她在北佬提包客面前装得楚楚可怜、妩媚动人,之后又以“折了本”的价格买出木材,甚至还铤而走险雇佣犯人劳动。她做生意的种种手段和无畏的胆识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人。当然,她为此所付出的代价也相当巨大,有一次她赶着马车经过贫民区就差点被人侮辱,而弗兰克为了她也丧了命。女人要想在男人世界里闯出一片天地来,确实不容易。

弗兰克死后,出于对金钱的考虑,斯佳丽嫁给了富商瑞德,瑞德的钱多得足以让她一生衣食无忧地呆在家里,作个快乐的家庭主妇。在战时饱偿无钱之苦的斯佳丽明白,瑞德的钱再多也是瑞德的,若自己没有钱就得依附于他,听任他的摆布,一个女人惟有在经济上独立了,才会有独立的人格,可靠的保障。所以,有了瑞德的斯佳丽仍未停止前进的脚步,她继续经营着她的锯木厂,同时还开起了酒楼。在她精心的打理下,锯木厂和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她的成就越来越大。

斯佳丽为女性走出家庭开创了一条金光大道,然而她却遭到全城人的唾弃和责难,因为她是第一个敢吃“螃蟹”的女人,她杀死了男人们心目中的“家庭天使”。最重要的是,她成功的事业使懦弱的南方男子相形见绌,她严重地伤害了他们仅存的自尊心。有如波伏娃分析的那样:“我们很少碰到独立女人有冒险的爱好,有为体验而体验的爱好,或者有无私的好奇心,她就象其他女人希望建立一个幸福的小窝那样,希望有‘一个事业’”,一般的女人“仍旧受着男性世界的支配和包围,她不能大胆地突破它的藩篱,也不能热情地专注于她的设计。”[3](第795页)斯佳丽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她不愿受男性世界的支配,她独立、好冒险,而且有一个事业,她是一个“女强人”,是女中豪杰。“女强人”不为世人所容,众所皆知,即使在现代社会亦是如此。中国当代作者陈惠如在其文章《女人自强》里说过这样一段话:“女强人是女人中的佼佼者,杰出的,难免说话做事都响当当,雄赳赳,精神上昂扬,意志力也健硕,较不娇气,处事上较不依赖,较不为男人马首是瞻,这是最令男人不能容忍的地方。”[7]陈惠如的分析可谓深入男人的骨髓,把男人潜意识里的想法全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世人面前。结果可想而知,斯佳丽的独立和冒险使她失去了爱情和家庭。这不禁让我们深思:男人为什么可以爱情事业双丰收,而女人为什么不可以鱼和熊掌兼得?一条真正属于女人的道路何时才能出现?

三爱的困惑

拜伦曾告诉人们:男人的爱情是与男人不一样的东西;而女人的爱情却是女人的整个生存。古今往来,绝大多数女人是把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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