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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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女性身体话语及写作心理探究
刘雅西北大学文学院2006级文艺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提要】在当代文学史中的身体叙事有着自身发展的脉络,反映着身体的社会功能乃至身体观念变迁。

关注与表现女性的私人经验,其身体描写带有强烈的唯美色彩,为“精神”留下了些许位置。

【关键词】身体叙事文化意味女性诗歌女性意识
在拉康的象征界(即父权制度或语言体系)中,女性无法接近其中心。

处于边缘地带的女性不易受结构规则的控制,女性写作应更自由灵活,模糊不定。

所以,女性写作应该是如歌似画,是节奏和旋律,是身体的运动,是生命的音符,是能指系统,而不是所指系统。

女性写作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九十年代以来,“身体写作”成为标注某些文学作品的命名方式,尤其是一些女作家的作品,似乎“女性”与“身体”有着天然的隐喻关系。

而赵凝在推出自己的新小说《夜妆》时则自称自己是“胸口写作”,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的写作放置到“身体写作”的范畴里。

“胸口写作”就是用生命去写,其中包含了女性写作的全部含义。

“胸口写作”就是女性写作“以血代墨”的完善和补充,一个女人,全身心地扑进文学之中,只有“血”显然是不够的,“血”不可以代替“墨”,除了血之外,还需要很多东西,比如说“身体在场的感觉”等等。

胸口写作或身体写作就成为对“以血代墨”的女性写作方式的批判,“身体在场”就成为一种“胸口写作”所最终要实现的是一种女性写作的完善和补充。

不同时代的文化以及文学是如何处理与呈现身体的,事实上,身体在文学中的不在场本身也是处理特定的文化处理身体的特定方式。

因而,考察不同时期的文学文本想象、处理、呈现身体的方式,可以揭示出丰富的文化与历史内涵。

我以为,正是这一点形成了“文学身体学”研究的魅力。

私人化写作中的“身体”是探测女性的无意识隐秘欲望的一个切入口。

“私人化”写作的作家主要是女性作家,女性作家对于身体具有特殊的敏感。

在诗歌中寻找到自我的言说方式亦如女性要在生活中找到自我的言说方式一样困难。

由于女性对生活体验的相对缺乏,女性诗歌中的苦难和不安意识就更多地集中于女性自身所熟悉的情感体验,甚而至于过分关照女性自身的身体体验和自身的命运。

从女性躯体上开始突破,从女人书写自己的身体开始,着眼于“女性自我”的重新发现和认识,争取躯体觉醒以后的在历史上“说话”的文化权利。

经由一系列的反抗斗争,女性的物质之躯虽然从他人手中夺回,初步赢得对自己身体的支配,然而她的精神之躯却一直层层束缚在衣物的包裹里,禁锢在文化的贬抑中,不得见诸于人世,不得显露于历史。

在现当代诗歌中,女性的主体意识总潜藏着艰辛和困惑,在自己走出自己,自己追逐自己中,女性诗歌中女性意识总飘摇着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雾团。

于青说:“女性文学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走出这抹雾气所笼罩的怪圈”,女性诗歌也一样,也未能幸免这种失重状态。

诗歌作为心灵的一种呈现,在很大程度上透露了意识的流变历程。

在当前后现代主义甚嚣尘上的文化氛围里,女性诗歌一反过去女性话语缺席和半缺席的僵局,女
诗人们自白,呐喊,抗争,勇猛地拆解着以男性话语中心的模式,在现当代诗坛中树起了自己的诗歌大旗。

然而要在诗歌中寻找到自我的言说方式亦如女性要在生活中寻找到自我的言说方式一样困难。

女性诗歌里的女性意识在步履维艰的迷茫中,同样凸现了女性生活中心灵的困惑。

由于社会历史文化生理等的原因,女性比男性面临的更多。

她们不仅要与男性共同面临一个苦难莫测的世界,还得面临一个由男性主宰操纵的世界。

女性的心理不仅要承受来自客观世界的风霜雨雪,还得更多地承受来自男性世界的困惑和隔膜。

面对世界的多重压榨,女性意识中的苦难体验和不安全感弥漫开来。

这种苦难和不安来源于“女性对自身命运的困惑和对未来前程的莫测”,它渗透于女性的主体意识中,对女性意识有着很重要的影响,女性诗歌里的女性意识在步履维艰的迷茫中,同样凸现了女性生活中心灵的困惑。

女性诗歌中的黑暗意识从无到有并且抢占了历史的制高点,且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黑色语言的狂欢。

在这些黑色语言中,深藏着诗人对黑暗意识的认识和理解及其对自我生存的黑暗命运的认同和面对。

女性的黑暗意识来源于女性对世界的迷惑和不信任。

她们迷失了路,她们双眼漆黑,世界的黑暗无可避免地浸透了她们的心灵。

她们于是遁入自我心灵的黑夜中寻找慰藉,逃避亦或反抗。

黑色情调一泄到底。

在浓重的黑暗意识围攻下,在黑夜意识的浸泡下,女性成为受苦受难寂寞无助而又欢悦无比的人。

她们同夜晚或黑色的动物相亲相近,甚至幻化为这些动物。

她们对这些动物的理解,对黑暗的深刻体验,让人无比惊叹。

诗人们在黑色语言里任意遨游,她们联系历史现实,联系自身和世界,从各个侧面,不同角度对黑夜意识作了大量的表现,反思和剖白,在黑暗意识中反讽还原或正视浮躁生活的黑夜。

但是遁入自我的黑暗心态使得女性的边缘地位愈来愈明显地突兀出来。

在警醒世人的同时,也使得女性更加无奈和消沉起来。

于是诗人们在跨越黑暗意识或者在宣泄黑夜意识的同时,还更多地表现对男性社会的抗争和寻求男性世界的认同和理解上。

女性在同男性面临同一世界的同时,还得独自面临一个由男性组成的独特世界。

她们在多重势力的围攻下,困惑和隔膜加重了,于是渴求认同理解,呐喊反抗的意识也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时至今日,女性的困惑仍然来自她们生息的不能构通的男性世界。

无庸讳言,男性世界与女性世界是有隔膜的。

也正是这种性别的隔膜或者准确地说是两性意识的对立,使女性诗歌呈现出清一色的对男性世界的不满和反抗。

诗语多亢奋、粗豪、直率、大胆,有锋芒毕露之嫌。

它超越了笼罩语言世界的男性话语,而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准男性的雄化语言。

它挪用男性语言谈论女性经验,并有让男性作家诗人有大为逊色之势。

这种“歇斯底里的话语”是在男权制话语控制之下,妇女既要女性化又要拒绝女人气所能做的,在豪勇而声嘶力竭的呐喊中,隐藏着虚弱和迷茫。

在自身的苦难里,女性对世界失望起来,对自我,对男性,对世界的不信任和怀疑又进一步使自己丧失了自信。

于是女性的心灵世界就更加飘浮无依起来。

她们只好遁入自我的魅力,爱美是人的天性,更是女性情所独钟的。

遁入昔日和未来的罗曼史中去,在流浪中,在精神的自我放逐中寻找些许的慰安,无奈和自以为是的情调在诗中有所显现,苦难意识相对淡化。

诗歌作为心灵的一种呈现,在很大程度上透露了意识的流变历程。

在当前后现代主义甚嚣尘上的文化氛围里,女性诗歌一反过去女性话语缺席和半缺席的僵局,女诗人们自白,呐喊抗争,勇猛地拆解着男性话语中心的模式,在当代诗坛中竖起了自己的诗歌大旗。

女性的心理不仅要承受来自客观世界的风霜雨雪,还
得更多地承受来自男性世界的困惑和隔膜。

面对世界的多重压榨,女性意识中的苦难体验和不安全感弥漫开来。

这种苦难和不安来源于“女性对自身命运的困惑和对未来前程的莫测”,它渗透于女性的主体意识中,对女性意识有着很重要的影响,在男性主义的历史中,女性本身并无历史,她们仅有的历史也是被男性界定的历史,“历史是一副男人面孔男人心思男人意志”,在如此“男性化”的社会生活中,女性几乎没有机会参与社会生活,(包括文学创作),没有坚实的生活作基础,她们的历史也相对悬空。

由于女性对生活体验的相对缺乏,女性诗歌中的苦难和不安意识就更多地集中于女性自身所熟悉的情感体验,甚而至于过分关照女性自身的身体体验和自身的命运。

她们借用适合自我表达的“自白话语”,并将审视的目光转向女性的内心世界,从女性心理世界的探寻和思考中,生发女性本身的生存意义和价值——渴望获得女性的自尊;渴望女性能得到整个社会的理解和认同,渴望女性也能与男性一样在人生中扮演一个重要角色。

当然,由于女性意识的独特和女性经验的独到,使得女性诗歌的写作有了女性独特风格的同时,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

“私人化”写作的作家主要是女性作家,她们对于身体具有特殊的察觉力,女性囿于自身的魅力,孤芳自赏美丽性感的身体艺术,以眷念自我身体的形式寻找生活的憩居点。

遁入睡眠,遁入梦,遁入对未来浪漫的想象,避开生活令人触目惊心的真实,女性想借此减轻一点女性自身,她们放开思维的野马,任意驰骋,“她们自己为自己倾吐现实生活——幻化生活”,她们随心所欲地建构在生活中不可能或很少可能实现的桃花源。

只要生活出现一点点来自原初的希望的微光,述出经由身体而感知的隐秘的女性生命体验。

【参考文献】
【1】《女人:一个悠远美丽的传说》,李小江著,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8月版。

【2】《文学女性与女性文学》,曹王文著,三联出版社1990年3月版。

【3】《女性主义文学》,孙绍先著,辽宁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4】《当代女性主义诗歌》,翟卫平,《文艺争鸣》,1993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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