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心论--博弈视角下的《尘埃落定》藏文化研究
关于《尘埃落定》中汉族与藏族文化的融合与交流
关于《尘埃落定》中汉族与藏族文化的融合与交流作者:李旭东来源:《青年文学家》2018年第36期摘; 要:《尘埃落定》是一部优秀的藏族风情的小说,它通过一个傻子的视角,来记叙了康藏地区一代土司的兴亡史。
这部小说的伟大之处在于,它并不是以单一民族文化为主体,而是将汉族文化与藏族文化融合进去,本文将从社会历史背景的角度出发,探究这部小说中的汉藏文化的融合与交流。
关键词:《尘埃落定》;阿来;藏族;汉族;文化作者简介:李旭东(1991.11-),男,河北石家庄人,硕士研究生在读,现就读于河北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36-0-01小说《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用汉语写作的优秀长篇小说,虽然这部小说主要描写了藏族人民日常生活场景,但是藏族文化只是这部小说所体现文化的一种,阿来很巧妙的在小说中融了多种文化的交织与碰撞。
本文将着重从这本小说的社会历史背景出发,分析在《尘埃落定》中占主体文化地位——汉藏两种文化的融合与交流。
一、作者身上的汉藏印记阿来作为《尘埃落定》小说的创作主体之一,他身上就有着回藏混血的族群身份,在他的文化血缘中,汉文化对他的影响力并不亚于藏文化。
他认为選择麦其土司一类题材是“一种必然”,同时也认为“我们的国家”是一个“象形表意的方块字统治的国度”。
这也就暗示着他虽然是藏族,却用汉语写作小说成为一种必然,他自然而然的被卷入了民族国家的一体化进程中了。
其次,就地缘而言,阿来是在四川西北部的阿坝地区出生的,这个区域紧靠着号称天府之国的成都平原。
阿坝地带既是藏域的边地,同时也是汉域的边地,这种“双重边地”的属性,也决定了阿来在文化的认同上,同时认同汉人和藏人的传统。
从而使小说避免了单一的民族文化主体,而是被作者纳入了“多民族统一国家”的现代宏大叙事想象范畴。
二、小说中土司制度的汉藏背景《尘埃落定》这部小说描绘了一个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的传奇一生,而带有少数民族特色的政治制度——土司制度,也是汉藏两种文化相互交流和融合的产物。
浅析尘埃落定
从社会历史文化视野浅析《尘埃落定》阿来的《尘埃落定》描绘了一部以藏族土司的兴亡为主题的民族兴衰史。
小说以藏族土司制度的兴衰消亡为背景,透过一位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的傻儿子的视野和命运,用不同的眼光展示了藏族土司制度的神秘,揭示了一个民族的发展史,具有丰富的藏族文化内涵。
一、社会历史的反映藏族作家阿来创作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所表现的这位藏族土司二少爷的视角还有小说里所笼罩的神秘气氛与藏族浓郁的生活情调,都给读者们带来了耳目一新的阅读体验。
在此作品中,作者阿来赋予了其浓厚的民族意识和先锋意识,书写藏族生活的同时对历史进行了其深刻的反思,虽然并没有十分宏大的历史叙述,但从阿来对藏族生活的细致描写,我们看到了它与人类命运的有机结合。
从文本中可得知,《尘埃落定》的创作与阿来的藏族生活密切相关。
阿来出生于四川省西北部的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其地理位置是一个群山和峡谷的“过渡带”,这个“过渡带”在藏语中称为“嘉绒”。
而《尘埃落定》书写的正是藏族生活,是阿来对藏民族的分支----“嘉绒”部族末代土司时期的历史记忆。
可以说,《尘埃落定》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部藏族生活的部族史,在这部部族史中,赖以支撑其发展的便是贯穿其历史发展的制度----土司制度。
在《尘埃落定》的历史叙述中,土司制度是整个故事发展的重心,故事中所叙述的政治生活都以土司制度为核心。
这种土司制度也是在我国的社会历史上切实存在的,土司制度是中国封建王朝采取的一项统御少数民族的政治怀柔政策,元明清时期广泛在西南等民族地区施行,“以土制土”是这一政策的主要形式,其目的在于加强对少数民族地区的政治统治。
土司制度在嘉绒部族流行了数百年,是民族生活与政治生活的复合物。
而作为政治制度, 它集中反映了特定历史时期藏族部族之间、部族内部以及他们与中原统治者的复杂政治、外交等关系,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藏民族的历史生存状态。
可以说,《尘埃落定》是藏族部落土司制度的反映和再现。
论阿来《尘埃落定》的多重叙事视角及其叙事效果
论阿来《尘埃落定》的多重叙事视角及其叙事效果作者:孙红方来源:《青年文学家》2016年第33期摘要:《尘埃落定》是一部极其重视叙事策略及其叙事效果的作品。
作品采用了傻子视角、翁波意西视角、作者的视角等多重视角为观察点,为读者再现了一个陌生而神秘的有关藏族土司制度兴衰的艺术世界。
作品中运用了俄国形式主义代表人物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将“既傻又不傻”的麦其土司家的二少爷的所见、所思、所想叙述出来。
作品对于人性中热衷于权力的追逐,过分注重身份的等级,无情的践踏人类的平等观念进行了抨击,也因其设定在我们所熟知的特定的历史时期,增强了作品的可读性。
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杂糅的叙事方法,既能从微观角度再现傻子二少爷“我”的家族的生存状况,又能从宏观角度纵观土司制度存在前后的历史,最大限度地发挥了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叙事的自由,同时传达出作者新事物终将代替旧事物的哲理思考。
关键词:《尘埃落定》;叙事视角;叙事效果作者简介:孙红方(1991.6-),女,汉族,辽宁省朝阳市人,大学本科,辽宁省凤城市赛马中学语文教师。
引言:小说是一种想象、虚构的叙事艺术,包括叙述内容、叙述方式以及叙事技巧等。
相对于传统小说的重视叙述内容,讲究情节,注重语言的雕琢,现代小说则吸纳了结构主义“事物的意义并不存在于自身之中,其形式同样具有重要意义”的观点,涌现出了先锋小说,新历史小说,新写实小说等一大批新小说,同时也突破了传统小说的叙事模式。
藏族作家阿来的《尘埃落定》就是这样一部对传统小说有继承有突破有创新的拥有独特叙事手法的当代长篇小说。
《尘埃落定》是阿来的处女作,1997年刊登于《小说选刊·增刊》的第2辑,人民文学出版社于1998年出版,2000年10月获得了中国最有权威的文学大奖——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其曲折见世的经历,读者和评论家们的一致好评以及小说本身所固有的藏文化背景,都激起了广大读者的阅读欲望。
李运抟评论说:“《尘埃落定》的看好,有两个原因,一是作品本身不錯,艺术底蕴很足;二是它是一个色彩斑斓、内涵繁复的文本,为读者提供了多种解读空间。
阿来小说《尘埃落定》研究
小说《尘埃落定》思想内涵的研究摘要通过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的描写让人们逐渐窥探到了西藏土司制度下,土司生活状况、土司之间的争斗和在土司统治下的奴隶们的悲惨生活。
故事通过主人公麦其土司的“傻”儿子的视角见证了土司王朝从强盛走向灭亡的过程。
笔者着重从多个不同的视角分析来揭示《尘埃落定》这部作品深刻的思想内涵,希望能帮助大家更好的阅读和理解这部作品。
引言2000年,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凭借丰富的历史文化渊源和深厚的故事内涵获得了当年的茅盾文学奖。
在他的这部作品中,作者以第一人称的写作手法记述了一个“傻子”一生的成长经历以及他所伴随的土司王朝在经历了种种的变故和动辄后,由盛转衰并最终走向灭亡的故事。
笔者希望通过对小说的写作手法、人物情感、土司文化、经济和历史性角度解读这部作品。
正文一、从写作手法对小说中独特视角所展现的智慧思想分析前面已经说到,作者是以第一人称的写作手法写作。
文中的“我”指代的就是麦其土司的第二个妻子所生的儿子,因为是土司在酒后生的,所以他天生是一个傻子。
在整个麦其土司家里,在整个的土司部落里,没人不知道土司的第二个儿子是个傻子。
但是,他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的傻子。
正如阿来所写,他是一个是傻非傻的“傻子”。
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的样子是与他周围的人眼中的世界不同的,他的眼看到了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历史在变迁,整个世界在不声不息中运动。
他出人意料地在各种时刻做出准确的预言,说出一语惊人的哲理,做出超人的决策和敏锐的判断,他成就了许多自以为聪明的人干不成的事。
他的表现比聪明人还要聪明,他创造了土司时代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奇迹。
作为叙述者的“傻子”,是作者一种刻意的安排,因为其承担了作者的许多意图,比如通过其所谓的“傻”来观照所谓“正常人”的各种活动——以一种新的角度来感受世界,正因为某种神秘的“傻”,作者才可以赋予他某种超人的预感,也使作者可以以一种超然的角度来叙述整个事件的发展。
麦其家大二爷,自认为是个傻子。
浅析《尘埃落定》对藏族民间文化的继承与发展
浅析《尘埃落定》对藏族民间文化的继承与发展浅析《尘埃落定》对藏族民间文化的继承与发展摘要:就阿来《尘埃落定》的创作与民族或本土文化的关系而言,它与藏族口传文学之间存在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
这种联系不仅表现在作品对藏族神话的大量引入、重写与改造上面,而且表现在作品对藏族传说、故事的积极移植与改写上面,如此既有效地追溯了藏族古老而独特的民族文化精神与历史渊源,形成了作品丰厚的藏族民间文化背景与浓郁的民族文化气息,也极其成功地拓展了小说的思想、文化与话语空间,实现了民族作家文学与民族文学的互动与嫁接,开辟了民族作家在学习外来文化的同时植根于民族文化土壤的创作道路。
本文从藏族文学的三种表现形式: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等三个方面论析《尘埃落定》对藏族民间文化的继承与发展。
关键词:阿来;尘埃落定;藏族口传文学世界上任何伟大文化都源自民间文化,民族精神来源于本民族文化,民间文化就是老百姓性格、情感的载体,特有民间文化构成特定的民族心理和文化。
具有民族文化自觉意识的阿来十分注重吸取民间口传文化的写作资源,继承与发扬民间口传文学作者的民间写作立场与表述策略。
正如阿来自己所说:“我更多是从口耳传承的神话,部族传说,家族传说,人物故事和寓言中吸收营养。
这些东西中有非常强大的民间立场和民间色彩……流传于乡野与百姓口头的故事包含了藏民族本身的思想习惯和审美特征。
这些人物故事和史诗传说包含了更多对世界朴素而又深刻的看法。
这些看法更多依赖于感性的丰沛而非理性的清晰,而这种方式正是文学所需要的方式。
”。
因此我们从民间文化形态的角度审视《尘埃落定》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如民间故事中的复仇原型、神话起源、两兄弟故事原型等。
本文主要从藏族的神话、传说与民间故事对《尘埃落定》进行解读。
一、《尘埃落定》与藏族神话出于创作需要,阿来在《尘埃落定》中不仅大量引入了藏族神话,而且在当代写作语境中,运用现代意识重新追溯与审视了这些民族神话。
在《尘埃落定》中,较多的藏族宇宙起源神话被引入了小说文本,并构成了藏族口传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学位论文
人文学院本科毕业论文( 2010届)论文题目: 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学院:人文学院专业:汉语言文学(师范)年级:2006 级学生学号:12006242093学生姓名:王丽指导教师:马永利二〇一〇年四月二十五日目录中文摘要 (1)英文摘要 (1)引言 (1)一、沧桑历史 (3)二、悲凉人生 (6)(一) 权欲驱使下的土司 (6)(二) 爱痛中挣扎的女人 (9)(三) 失去手足之情的兄弟 (12)(四) 智者的悲惨遭遇 (17)结语 (18)注释 (21)参考资料 (21)谢辞 (22)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师范)专业 2010届王丽摘要:在时空的洗涤中,每个民族,每个人都在承受着欲望与利益的考验。
不管他身处哪个时代,哪个文明,哪个国家,对生与死,爱与恨,权与欲的追逐与背离是共同的。
在《尘埃落定》中,封建土司制度的溃灭与生命的消亡,使人读出了历史的沧桑和人生的悲凉。
关键字:尘埃沧桑历史悲凉人生Abstract:Washing in space and time, each nation, each person had suffered from the desire and interests of the test. No matter what era he lived, what civilization, which country, on the life and death, love and hate, power and desire to chase and deviations are common. In the 《dust settles down》, the feudal chieftain system collapse is the demise of Life, people read the vicissitudes of history and life of desolation.Key words:dust Vicissitudes of history Sad and dreary life引言什么是尘埃?人是尘埃,人生是尘埃,战争是尘埃,情欲是尘埃,财富是尘埃,自然界的一切是尘埃。
总明与智慧的辩证——以阿来《尘埃落定》为例
、
“ 法 自然” :大 智慧打败小聪 明
《 尘埃 落定》 集 中笔 力 塑造 了一 个 傻子 —— 土 司儿 子 的形象 。与他形 成鲜 明对 比或 衬托 的还有几 个 人 物 :土 司 的聪 明儿 子 ,书记 官— —翁 波意 西 , 以及 汉人 黄师 爷等 。他 们都是公 认 的聪 明人 ,在一 定程 度上 代表 了聪 明人所达 到 的水 平 ,可谓 聪 明人 中的佼佼 者 。土 司 的聪 明儿 子不仅善 战 ,而且是麦 其 土司领 地上公 认 的聪 明人 的典型 。但就是 这样一
一
时伴 随他 ,他 的行 为 也就 蒙上 了一层 神秘 的色彩 。
由此,与其称 《 尘埃落定》为一部民族秘史倒不如 说 它是一部 阐释道 家思想 的智慧之 书 ,而傻 子正 是 “ 大 智 若 愚 ” 的真 正 的智 者 。他 的 “ 无 为 ” 正 是 “ 无 不为 ” ,在一定程 度上 ,他 正是 “ 无为 而治 ” 的
— —
以阿来《 尘埃落定》 为例
孟 幻
( 新疆大学 人文学院 ,乌鲁木齐 8 3 0 0 4 6)
摘
要 :那些只注重 自我表现 、好大喜功、貌似聪 明的人是一种伪聪明,或称之 为小聪 明;只有顺应 自然
与社会的发展 变化,以 “ 无为”的心态来处事的人才能达到 “ 无不为”的境界 ,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也就是有
体 现者 。 其 实 ,聪 明的另 一名 称就 是 “ 耍 小聪 明” ,而 不 是真正 的聪 明 ,也就是说 ,如果 把智谋 高深 称为 聪 明 的话 ,聪 明是 有差别 的 ,即 :小 聪 明与真 正 的 聪明 。如果 以另一 名词来界 定 的话 ,就是 聪 明与智 慧的 区别 。所 以 ,这 里所谓 的聪 明甚 至是 一般 日常 生 活 中 的聪 明只 能 称其 为 聪 明而 不 能称 之 为 有 智 慧 ,无论他 是一个 在商场 、战场或情 场一 帆 风顺 的 人 还是一个 为社会 大众所公 认 的聪 明的人 。真 正 的 智 慧应该是 顺应 自然和社会 的发展 规律 的 , “ 知无 为之有益 ” 的 ,而 聪 明的人 也只有 做到 了顺 应 自然 与社会 的发展才 能称为有智 慧 。所 以 ,土司 的聪 明 儿 子只 能称 为是聪 明 ,而不 是有智 慧 。而土 司 的傻 儿 子 的作 为 ,无论 是在边境 上施舍 还是建 立 贸易市 场 ,都适应 了社会 发展 的需 要 ,他 的智 慧 ,就 在 于 不 是用一 己之力控 制局 势 ,而是适 应形 势 ,因势利 导 ,顺其 自然 ,于 不经意 间取得成 功 。这时 ,我们 已不能简单 的称其 为聪 明了 ,他 的作为 已超越 了一 般 意 义 上 的聪 明 , 已用 “ 无 为 ”达 到 了 “ 无 所 不 为”之境界 ,从而显 示 出了一个真 正 的 “ 智 者 ”的 心智 ,这才是 真正 的智慧 。 在欲望横 流 的世 界 中 ,傻 子 的行 为确 实是 独特 的 ,他是成 功者 ,真 正智慧 的体现 者 ;但 他也 是一 个 失败者 ,当他周 围的聪 明人 以世 俗 的态 度对 待他
民族舞剧《尘埃落定》评论
民族舞剧《尘埃落定》评论作者:张畅来源:《好日子(下旬)》2018年第05期《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一部著名的长篇小说,小说用文字描写了藏族独特的风土人情以及当时藏族社会中土司制度之下的神秘和浪漫。
故事主要讲述的是藏地老麦其土司地位十分显赫,在一次酒后与汉族太太生了一个傻瓜儿子,恰恰是这个不被众人看好的傻瓜儿子却具有着众人不具有的超时代的预感以及异乎寻常的举止,所做所为常常不按常理,将藏地普遍种植的罂粟改为种植麦子,在鸦片供大于求之时,罂粟的价格大减,藏地出现了饥荒,大批难民逃往麦琪家族,麦琪家族因此而繁盛,却招来大少爷的嫉妒,腥风血雨的争夺继承权的斗争也在繁盛的麦琪家族中展开,最后解放军剿灭国民党残部的大炮烘塌了麦其家族的官寨,旧世界在尘埃之中成为尘封的过往,从此新世界开始了。
本身故事就具有十分浓厚的民族特色,根据小说创作的戏剧、电视剧、电影等也是十分丰富的。
民族舞剧《尘埃落定》就是以这部小说作为篮本进行创作的舞蹈剧。
尘埃落定四字,本身蕴含的便有一种铅华洗尽、过往沧桑的感觉,透露出一种佛教思想的常怀无常与平常观念的感觉,是一种看透世事沧桑变幻之后一种通达的感觉,不仅仅是事物的结束,更是在思想上的沉静,而舞剧《尘埃落定》用舞蹈这种极富动感的形式,用另一种形式展现了和诠释了这种“参悟”般的感觉。
该剧冠名为民族舞剧,那么第一要义就是突出民族属性,藏族是我们熟悉而陌生的一个民族,熟悉是因为藏文化与汉文化的巨大反差使我们有强烈的探知欲,因此无论官方还是民间从未停止对它的宣传与描绘,而陌生也是因为这种反差,使得我们对其文化独特性的认知远远不够。
《尘埃落定》无论是在舞剧文本还是舞剧创作中民族属性的界定无疑是清晰且突出的。
从舞剧创作上,没有运用过多的舞美去刻意营造藏族风格,当下流行的民族舞剧有时为了突出民族性与民族风情往往大量运用民族元素来构建舞、美营造风格,以达到强力输出的目的,虽然视觉冲击了,但也有喧宾夺主之嫌,某种程度也消解了舞剧本体。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本文以新生代作家阿来小说《尘埃落定》为研究对象,对文学审美的三个层次结构进行分析。
首先,言——文学话语层面,阿来以他的蕴涵着丰富的引人深省道理的简洁果断的文字征服了读者;其次,象——文学形象层面,作者把假定与真实的统一把握得非常到位;第三,意——文学意蕴层面,在历史内容层,哲学意味层还是审美意蕴层都体现了丰富的意蕴。
标签:《尘埃落定》;三个层面文学属于社会意识形式,然而它具有社会意识的共同性,是社会存在的反映形态,文学属于艺术的一个部门,文学艺术具有其不同于其他社会意识形式的特殊性,这就是它的审美本质。
而文学和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文学具有强烈的审美性,而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往往只是认识对象,不具有审美性,人们认识它们,只能从道理上来认识这些规律,得到理性的启迪,但不能产生美感愉悦。
而优秀的文学作品不同,它不仅能使读者得到某种人生的启迪,而且能在读者的心中引起强烈的共鸣,产生一种审美愉悦,从而得到美得陶冶。
那么,我们通常将审美的层次结构分为三大类:文学话语层面、文学形象层面、文学意蕴层面,即常说的“言、象、意”。
以下笔者以新生代作家阿来小说《尘埃落定》为研究对象,对三个层次结构由表及里进行分析。
《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代表作,是阿来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出版于1996年。
小说故事精彩曲折动人,以饱含激情的笔墨,超然物外的审视目光,展示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小说讲述了一个不复杂,却很曲折迷离、跌宕起伏的故事:麦琪土司是康巴众土司中的一个,他和汉人太太生下来一个看似傻瓜却常常道破天机的儿子。
之后,老土司不顾齐嘎活佛的阻止,靠着汉人黄师爷引种的鸦片迅速富足,成为最强大的土司王。
然而“魔花”罂粟却扰乱了人的心性,大少爷迷恋于权势和情欲;老土司为了央宗和金银杀死了忠心的查查头人,贪心的他为了不让其他土司发展,发动了“罂粟花”战争,使诅咒和巫术再次在两边的领地蔓延,次年其余部落的灾难又让粮仓丰足的麦琪家族发了大财,建筑起边疆城镇进行贸易往来。
试论_尘埃落定_的生命意蕴
文学评论2010.05·19·试论《尘埃落定》的生命意蕴于兴雷(白银市第八中学甘肃·白银 730900)摘 要:《尘埃落定》反映了一种寓言特质,这种寓言特质的后面隐藏着丰富的生命意蕴。
对人生存意识的整体性考察是《尘埃落定》虚构叙事与历史叙事相间产生的最富于哲理光泽的一点。
阿来力图通过命运轮回的观念给生命做一解答,这是对人类生存意识的一种普遍关照。
关键词:尘埃落定 生命意蕴 寓言中图分类号:I247.5 文献标识码:ALife’ s Connotation in Suspension of Floating DustYU Xing-lei(8th Middle School of Baiyin City Gansu·Baiyin 730900)Abstract:Suspension of Floating Dust exhibits a characteristic of fable’s attribute, from which profound connotations of life’s complexity can be detected. The integrity of the consciousness of human existence is Suspension of Floating Dust investigation of historical narrative fiction and with the philosophy of the luster. The block-head tries to give life cycle fate concept of a solution for human survival, this is a universal consciousness.Key words:Suspension of Floating Dust; Life Conno tation; Fables《尘埃落定》已经风靡世界各地,留下了广泛赞誉。
论阿来《尘埃落定》的多重叙事视角及其叙事效果
论阿来《尘埃落定》的多重叙事视角及其叙事效果摘要:《尘埃落定》是一部极其重视叙事策略及其叙事效果的作品。
作品采用了傻子视角、翁波意西视角、作者的视角等多重视角为观察点,为读者再现了一个陌生而神秘的有关藏族土司制度兴衰的艺术世界。
作品中运用了俄国形式主义代表人物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将“既傻又不傻”的麦其土司家的二少爷的所见、所思、所想叙述出来。
作品对于人性中热衷于权力的追逐,过分注重身份的等级,无情的践踏人类的平等观念进行了抨击,也因其设定在我们所熟知的特定的历史时期,增强了作品的可读性。
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杂糅的叙事方法,既能从微观角度再现傻子二少爷“我”的家族的生存状况,又能从宏观角度纵观土司制度存在前后的历史,最大限度地发挥了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叙事的自由,同时传达出作者新事物终将代替旧事物的哲理思考。
关键词:《尘埃落定》;叙事视角;叙事效果作者简介:孙红方(1991.6-),女,汉族,辽宁省朝阳市人,大学本科,辽宁省凤城市赛马中学语文教师。
引言:小说是一种想象、虚构的叙事艺术,包括叙述内容、叙述方式以及叙事技巧等。
相对于传统小说的重视叙述内容,讲究情节,注重语言的雕琢,现代小说则吸纳了结构主义“事物的意义并不存在于自身之中,其形式同样具有重要意义”的观点,涌现出了先锋小说,新历史小说,新写实小说等一大批新小说,同时也突破了传统小说的叙事模式。
藏族作家阿来的《尘埃落定》就是这样一部对传统小说有继承有突破有创新的拥有独特叙事手法的当代长篇小说。
《尘埃落定》是阿来的处女作,1997年刊登于《小说选刊·增刊》的第2辑,人民文学出版社于1998年出版,20________0年10月获得了中国最有权威的文学大奖——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其曲折见世的经历,读者和评论家们的一致好评以及小说本身所固有的藏文化背景,都激起了广大读者的阅读欲望。
李运抟评论说:“《尘埃落定》的看好,有两个原因,一是作品本身不错,艺术底蕴很足;二是它是一个色彩斑斓、内涵繁复的文本,为读者提供了多种解读空间。
《尘埃落定》参考文献
《尘埃落定》参考文献
1.阿来《尘埃落定》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版
2.杨玉梅;《论傻子形象的审美价值--读阿来的《尘埃落定》》,《民族文学研究》(北京),1991年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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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廖东凡;雪域西藏风情录.【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1年。
从《尘埃落定》探讨森严制度中的历史智慧
从《尘埃落定》探讨森严制度中的历史智慧◆张景娜(北京一零一中学)【摘要】《尘埃落定》是藏族小说家阿来的代表作,以藏族等级制度为背景,介绍了历史巨变时土司制度的兴衰。
在藏民族的文化中,森严的等级制度背后,隐藏着某种历史智慧。
以《尘埃落定》为线索,从超越情感的种姓观念、权力与知识的对抗和经济思想的启蒙三个层面展开论述,探讨等级制度中的历史智慧。
【关键词】尘埃落定等级制度种姓观念历史智慧《尘埃落定》是阿来在1994年完成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的背景是四十年代的四川阿坝解放战争时期。
《尘埃落定》主要叙述麦琪家的故事与少土司傻子的生活,其中贯穿着藏家土司王朝兴旺与制度变迁这一主题,反映了长久封闭的藏族地区,在时代巨变时的种种社会现象。
阿来曾说“我写土司制度的消亡,实际是要写社会文化的转型,和转型造成的心理震荡。
”在《尘埃落定》一书中,可以看见森严的等级制度,本文将以此书为例,从几个方面探讨这种制度之后的历史智慧。
一、森严的土司制度与超越情感的种姓观念“土司”一词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元朝,是西南少数民族首领接受的朝廷封号,而事实上土司制度是我国封建王朝对少数民族地区实行的一种怀柔政策。
“以土治土”是这一政策的主要形式。
土司制度的特点是世袭和集权,这种特点是建立在封建制和农奴制的基础上的。
书中,土司告诉他的傻子儿子那些小家丁“都是你的牲口”,以及处处体现的“主子与下人”的观念都折射出奴隶制在藏区的普遍性。
傻子的土司父亲是皇帝册封的辖制数万人众的麦其土司。
其母本来出身贫贱,嫁给土司后翻身成为土司太太,因此身上便有了“土司的骨头”,意味着她无需担心从普通人流落为奴隶的命运,从麦其一家尤其可以看出藏人对种姓制度的信奉。
种姓是身份的代名词,在那个地区大地上的人们被分成土司、头人、平民和家奴,等级高的群体想方设法控制低等级,而低等级群体也因此更难以翻身。
书中傻子的大侍女卓玛下嫁给银匠曲扎后立刻沦为家奴一层,数月后她就自然从光鲜亮丽的侍从少女变成灰头土脸的银匠老婆,这就是制度悲哀性的体现。
《尘埃落定》传统藏文化的历史悲歌与现代跨越
第33卷第4期温州大学学报(社 会 科 学 版)2020年7月V ol. 33 No. 4 Journal of Wenzhou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Jul. 2020《尘埃落定》:传统藏文化的历史悲歌与现代跨越傅守祥,宋倩倩(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温州325035)摘要:阿来小说《尘埃落定》是描写现代力量冲击下康巴部族土司制度逐渐衰朽溃败的民族史诗,是对藏地部族生活的历史书写与人性复现,隐含着一种现代民族国家转型的宏大叙事。
罂粟等的植入,既促进了康藏地区的暂时繁荣,又搅动了土司们的无尽欲望,进而动摇了土司制度赖以存在的经济根基。
外部力量的迅猛介入和政治改造,实现了传统藏区跨越式的现代性转型,而其单一均质化的现代性思维,在某种程度上,给传统藏族人民带来了精神创伤。
阿来以诗化的方式反思现代性,展现其历史哲学、人性追问、人道主义关怀、多元文化想象,对当下社会的文化转型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尘埃落定》;藏地文化;传统;现代文明;罂粟;革命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20)04-0020-07DOI:10.3875/j.issn.1674-3555.2020.04.003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获得上世纪末的文坛,阿来因《尘埃落定》的出版一举成名,并成功跻身于茅盾文学奖的获得者之列,成功完成了由诗人到小说家身份的转换。
小说《尘埃落定》以“傻子”视角,描绘了土司制度土崩瓦解、历史沧桑巨变的宏大叙事,展现了浪漫的康巴风情以及神秘的地域色彩,显示了藏文化的深厚意蕴,被称为“藏文化的民族史诗”[1]。
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评委在《尘埃落定》的颁奖词中写道,“小说以丰厚的藏族文化意蕴,清淡的一层魔幻色彩增强了艺术表现开合的力度”,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灵动的诗意”,“显示了作者出色的艺术才华”[2]。
今天看来,小说中展示的民族与国家、传统与现代的碰撞交汇,反映了于20世纪90年代文化转型的背景下,阿来试图重塑现代民族国家想象的努力,小说《尘埃落定》也以其丰厚的历史文化意蕴不断地受到关注。
解读文学名著《尘埃落定》
解读文学名著《尘埃落定》论文大纲:一、引言1.1 研究背景和意义1.2 研究目的和方法1.3 论文结构安排二、《尘埃落定》作品介绍2.1 作品的背景和历史背景2.2 作品的基本情节和人物关系2.3 作品的主题与意义三、《尘埃落定》的文学特点3.1 形式特点3.2 内容特点3.3 语言特点四、《尘埃落定》的社会文化背景分析4.1 时代背景和社会环境4.2 人文精神和思想观念4.3 文学流派和影响五、《尘埃落定》对当代文学的影响5.1 作品的意义和价值5.2 作品的评价和影响5.3 对当代文学的启示和借鉴六、结论6.1 总结论文的研究内容和成果6.2 提出问题和展望研究方向6.3 研究的局限性与不足之处摘要:《尘埃落定》是中国当代知名作家阿城的代表作之一,通过对一段历史事件的再现和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描写,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历史的无奈。
作品以三个纯真的少年为主角,讲述了深山里的一段惊天动地的历史。
一、历史事件的再现作品背景设定在上世纪50年代的云南省深山区,讲述了三个少年亲历的故事:民主改革运动中,当地官员催逼村民上交土地,遭到村民反抗和暴力镇压的事件。
在这个历史事件的背景下,作家通过对各种人物形象的刻画,把这个事件的内部机制揭示得淋漓尽致。
作品中,在村民的抗争和官员的强硬镇压之间,作家以及时的描述和精准的语言,刻画了历史事件的过程和内部逻辑,通过描绘事件的各个环节,让读者对事件的认识更加深刻。
二、细腻的人物描写《尘埃落定》中的人物构建十分复杂,作者通过对人物刻画的细腻和笃定,为读者带来了一种耐人寻味的文学魅力。
作品中每个人物的形象都千姿百态,有深刻的内心矛盾和精神斗争,让读者对人物产生共鸣和共情。
作者在细致的人物描写中,表现了人性的多面性和矛盾性,让读者看到了历史事件背后人们的真实心理和行为。
三、思考历史与现实在作品中,作者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再现和对人物的描写,表达了对历史和现实的思考,呈现了对人性和社会复杂性的探索。
《尘埃落定》中女性地位与藏族传统女性地位之比较
《尘埃落定》中女性地位与藏族传统女性地位之比较作者:王超逸来源:《语文学刊》 2016年第6期王超逸(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河南洛阳 471003)[摘要] 《尘埃落定》通过高超的写作水平和充满诗意的语言,向我们展现了麦其土司家族的兴盛和覆灭,历史的厚重和情节的跌宕,让读者感受到藏族文化丰厚的底蕴。
尽管在历史的长河中,关于女性的记载少之又少,但女性在社会发展的进程中却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通过研究《尘埃落定》中女性形象的地位与现实中藏区女性地位相比较,挖掘作者在女性形象塑造方面的动机,也为我们进一步研究藏区妇女地位提供一定参考。
[关键词] 尘埃落定;传统社会;女性地位;比较研究[中图分类号]1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610(2016)06-0046-02[作者简介]王超逸,解放军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自《尘埃落定》出版发行以来,对作品的研究成果与日俱增,其中对《尘埃落定》女性形象的研究成果更多是从女权主义角度进行分析论证,大多数研究认为作者的男权主义使作品中的女性缺乏个性,是男性的附庸,是权力和欲望的表达。
本文的研究目的是从社会学和人类学的角度,通过文本细读,分析出《尘埃落定》女性形象所反映的地位问题,通过同藏族传统社会中女性地位进行比较,从而分辨出作者在对《尘埃落定》女性形象塑造过程中哪些是作者男权意识的体现,哪些又是受到传统意识形态影响,哪些是作者进行加工想要突出表现的东西,从而更深刻地理解作品。
一、《尘埃落定》中女性地位(一)家庭地位家庭劳作。
由于作品主要关注的是土司家族,所以作品中女性角色直接承担家庭劳作的场景并不多,但是我们可以通过作品中一些描述,窥见女性承担家庭劳作的情况。
小说中,麦其土司家的仆人在种植鸦片的时候,田地里有男有女,干活的时候明没有明显的性别区分。
女仆塔娜“七八岁时,她每天就半夜起来给牲口添草”,更是说明女性从小就被视作合格的劳动力,从事能力允许的劳作。
浅谈《尘埃落定》的艺术性和思想性
丰富深刻优美新颖浅谈《尘埃落定》的艺术性和思想性古城小学张丽娟提纲:1.优美新颖的艺术性:小说独特的视角拓展了小说的叙事空间,带来了新颖奇特的叙事方式和欣赏效果。
2. 丰富深刻的思想性:没落的土司制度,无论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如何飞扬,终将落定于历史的净地上。
风起云涌,尘起尘落。
《尘埃落定》是青年藏族作家阿来的长篇小说,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文中以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四川阿坝地区的土司制度兴衰为主线,以土司的傻瓜儿子为视角,讲述了一个精彩曲折的斗争故事,展现了一幅神秘浪漫的藏族风情。
一口气读完了《尘埃落定》,自己仿佛也变成了小说中藏族土司的傻儿子,很长时间都痴痴呆呆地沉浸在小说史诗一般的浪漫神秘的异质情调中,被小说字里行间挥发出来的那种深厚浓郁的人类和宗教情感所震撼,被小说所包含的深沉厚重的藏族文化底蕴所折服。
后来反复阅读,越来越觉得这部小说艺术性与思想性完美结合,高度统一。
一.小说独特的视角拓展了小说的叙事空间,带来了新颖奇特的叙事方式和欣赏效果,让人如饮甘醴,耳目一新。
记得有位英国小说家写过一本小说,叫《平面国》,讲一个两度空间的国家。
两度空间,就是只有平面,像这张纸一样。
他说那个国家的国民都是几何图形,有的是圆的,有的是方的,有的是扁的,有的就是一条线。
圆的最高贵,三角的最奸诈,那个点儿最贫穷。
有一天在这个国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点儿。
大家都很惊奇:怎么没有经过怀孕就出现了?这个点儿很奇怪,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圆,最高贵的圆,举国都震惊。
然后这个圆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个点儿,消失了。
这件事没看见的人不相信,看见的人也难以相信。
真实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呢?原来是一个三度空间的球,穿越这个两度空间。
它刚一接触的时候是个点,在穿越过程中,越穿越大,变成个圆;然后它越穿越小,变成个点,消失了,它穿过去了。
《尘埃落定》也正是这样,巧妙地虚构了一个在现实中有些犯傻但同时又有着聪明人所不及的先知先觉的预言本领的藏族土司的傻儿子,获得一种超越了三维空间的视觉效果,如小说中所说:“是的,上天叫我看见,叫我听见,叫我置身其中,又叫我超然物外。
中国智慧的寓言--《尘埃落定》的文化解读
中国智慧的寓言--《尘埃落定》的文化解读
孟湘
【期刊名称】《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04(027)003
【摘要】沿着<尘埃落定>的寓言特质,穿越历史的、民族的、现实的层面,直达文本更深的内在意蕴:中国智慧寓言模式的建构.小说不仅凝聚着阿来本人的生命体验,而且积淀着汉藏民族的集体无意识.作家创造老土司、书记官、傻子这三类象征形象,又以傻子形象为核心,在展示神秘复杂的土司世界,破译权力秘密的同时,反复追问聪明与傻这样形而上的哲学问题,最终达到对中国智慧或东方智慧的反思.
【总页数】7页(P18-23,39)
【作者】孟湘
【作者单位】威海职业学院,中文系,山东,威海,2642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7
【相关文献】
1.《尘埃落定》的民间文化解读 [J], 陈彩灵
2.《尘埃落定》的多元互动文化观解读 [J], 潇潇;张立驰
3.《尘埃落定》的宗教文化解读 [J], 王华玲
4.《尘埃落定》:文化荒原中的权力寓言 [J], 李芳
5.《尘埃落定》:文化荒原中的权力寓言 [J], 李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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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益具有 正 相关性 ” 脚 。
当麦其土司和邻邦都选择粮食的时候 ,麦其 土司不会有额外 的收益 ,但至少能保证如 同没有 引进鸦 片 以前 的地位 以及 百 姓衣 食无 忧 ,收 益记 为0 ; 若麦其选择罂粟 , 邻邦选择粮食 , 那 么和上 年 的结果 一 样 ,麦其 土 司可 以通 过贩卖 鸦 片换
功。
以老土司和“ 哥哥” 为代表的集权阶层想方设
法要 维护 现有 的体制 ,同时 僧侣并 不 安分 于被 权 力拒 之 门外 。 “ 我” 所关 注 的表 面上看 , 虽 然也是 土 司之 位 , 但 是“ 我” 并非一个 有“ 自觉性 ” 的形 象 。 “ 我” 不 知道 为什 么要 当土 司 , 当土 司要做 什么 , 在
获得 自由身份。 显而易见 , 《 尘埃落定》 中的人物看 似在与命运斗争 ,实则是在与历史搏斗 , “ 藏民族 个体都很优异 , 整个民族却落后 , 究其原因是制度 出了问题 。 我( 阿来 , 笔者注 ) 觉得那样 的时代该结 束了” 嘲 。那么这种生命个体对社会体制和系统做 出对抗 ,就是生命个体突破枷锁 以追寻多元 自由 的实践 。
充满矛盾和对抗的境况 中。 另外 , 正因为人物被置 于了一系列博弈关系中 ,于是个体才有 了充分 的
主动性 ,面对某一境遇可以有 多重 的决策角度 , “ 生命的全部意义 只能在与世界的关 系 中才能实
现, 因而人为 了摆脱荒诞 的生存状况 , 就要对现实 进行 自由选择 , 使 自我与世界发生关系 , 从而使个 体生命获得价值 、 意义和尊严” 。 《 尘埃落定》中的主要博弈关系包括 “ 我” 与 “ 哥哥” 的土司之争 , “ 我” 与塔娜的婚姻 , 仇人 的复 仇对象选择 , 藏族本土文化与汉人的文化碰撞 等。 具体而言 , 土司之争这一贯穿全文的博弈关系 , 表
现在种植罂粟或粮食 ,修建边塞堡垒还是边境市
对生命 圆融性 的重构 ,指 向就是 以生命 中心为特 质的藏文化特征。由此藏文化中生命 的博弈状态
其表征便是 ,在矛盾系统 中对生命 自由张力和包 容性 、 圆融性的彰显 。
一
、
生命存在 的多元 与 自由
《 尘埃落定》 中藏文化的生命之博弈特征首先 ‘ 场等次一级的博弈关系 中。“ 我” 与塔娜的博弈包
收稿 日期 : 2 0 1 2 — 1 2 一 l 1
作者简介 : 徐臻( 1 9 8 8 一 ) , 男。 重庆南岸人 。广西大学文 学院硕士研 究生 , 研 究方 向: 比较 文学与世界 文学。
3 3
含了塔娜多次的背叛与归来 ,世仇关 系的博弈是
要 决定 刺 杀 老 土 司还 是 “ 我” 或者“ 哥哥” , 而 藏族
第2 8 卷 第0 2 期
2 0 1 3年 O 2月
乐 山师 范 学 院学 报
J o u m ̄ o f L e s h a n No r m ̄ Un i v e mi t y
V o 1 . 2 8 。 No . 0 2 F e b . 2 Ol 3
生 命
— —
中
徐 臻
心
论
博 弈视角下 的《 尘埃 落定》 藏文化研 究
( 广 西大 学 文 学院 , 南宁 5 3 0 0 0 4 )
摘
要: 阿来在《 尘埃落定》 中将各个人 物置 于一系列 的博 弈关 系中 , 从 藏民族文化 的传统性 与汉族文化 的碰撞 , 藏文
化 中的两性关 系, 以及土 司制度下各 阶层 的人物之间的竞争等多方 面 , 追问了 自由与规范 , 自我与社会 , 个人 与系统的对立
制下 ,人 与 人 之 间的关 系 会处 于 一种 不平 等 以及
纯真与圆融 ,对当下时代语境 中漠视生命 的独特 性与多元性 ,将其纳入机械水流线式 的塑造 的状
态形成了反叛。由于该 “ 小说中的故事大多是我 ( 阿来 , 笔者注) 家乡一代的历史 , 父辈祖辈们亲身 经历过 ” 【 l 】 ,它与藏族的历史与文化有着明显 的联 系。 所 以分 析其 文本 中洋溢立边 境 市场 相对 于建 立单 纯 的仓库 或者 堡垒所 带 来 的收 益最 大 ,但 是 “ 我 ” 的决 策 一开始 并 没有 得 到周 围人 们 的理解 ,
本土文化与汉人文化的碰撞体现在红、白两色汉
人与藏 民和土 司们 的关 系 中嘲。
下人们只是不得已遵照“ 我” 的命令行事。并且文 中也没有 明确指出“ 我” 为何要一步步建立市场 , 这 只是莫名其妙的一意孤行 ,但却获得了空前成
关系 中如何达成生命的 自由与本真。这种生命 中心的特质 , 让藏文化具有 了较强 的文化包容性 , 同时展示 出了藏文化 中生 命个体 的博弈特征 , 在各种对抗和博弈 中, 生命 自 身才有 了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 关键词 : 《 尘埃落定 》 ; 生命 中心 ; 博弈 ; 藏文化
中图分类号 : I 2 0 6 文献标志码 : A 文章编号 : 1 0 0 9 — 8 6 6 6 ( 2 0 1 3 ) 0 2 — 0 0 3 3 - 0 5
阿来的《 尘埃落定》 以独特的叙事形式将各人 表现在多生命存在 的自由之追求 。小说中各个人 物置于一个个复杂 的博弈关 系中,这些博弈关 系 物的存在关系被纳人了一系列博弈关系中 ,这一 就是该小说所构建 的—种生命存在状态。这种状 方面 由于小说 中的藏族存在背景处于土司集权体
态张扬着生命 的多元与 自由,维系着生命本身的
一
但是当邻邦已经窃取了罂粟种子 ,大家都对 新一年播种罂粟还是粮食持观望态度 的时候 , 新 轮博弈就展开了。各个土司都不敢先行动而暴 露 自己播种 的是什么 , 那么此时 “ 信息拥有量与
一
定程 度上 “ 我” 只 是为 了与 “ 哥哥 ” 抗 衡 。奴 隶 阶
层 的人 , 如银匠 , 最 后 的 愿望 都 是 摆脱 奴 役 生 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