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来源与转换展望_基于最终需求角度的分析

中间使用 国内产品 中间投入 进口产品 中间投入 增加值 总投入 Ad X Am X V X
（ 进口） 非竞争型投入产出表 ①
最终使用 消费 Fd c Fm c 资本形成 Fd in Fm in 出口 EX 合计 Fd Fm 国内总产出 及进口 X M
V 和 X 分别表示国内增加值和总产出向量， A d X 和 A m X 代表生产过程中国内产品和 在上表中，
* 刘瑞翔， 南京审计学院经济学院， 邮政编码： 211815 ， 电子信箱： ruixiangliu@ yahoo. com. cn ； 安同良， 南 京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电
子信箱： atliang@ nju. edu. cn 。 本文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 大 招 标 项 目 （ 10 zd＆020 ） 、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项 目 （ 71003054 ） 以 及 南 “985 工程 ” 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 改革型项目（ NJU985FW01 ） 基金的资助 。 非常感谢匿名审稿人提出的宝贵建议， 但文责自负 。
刘瑞翔 、 安同良： 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来源与转换展望
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来源与转换展望
— — — 基于最终需求角度的分析 刘瑞翔 安同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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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基于最终需求视角分析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来源， 可以为中国经济发展模 式转变提供新的思路 。 本文利用国家统计局 的 投 入 产 出 数 据， 使用非竞争型投入产出模 型， 对 1987 —2007 年间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因进行了系统分 析 。 结 果 表 明： （ 1 ） 包 括 消 费 、 投资及出口在内的最终需求对于我国经济的 拉 动 效 果 呈 现 下 降 趋 势， 当前经济的生产诱 发效果重心主要在工业部门， 且迅速地从轻工业向重工业转移； （ 2 ） 1987 —2007 年间中国 经济的依存结构发生了本质变化， 经 历 了 从“内 需 依 存 型 ” 向“出 口 导 向 型 ” 转 变； （ 3 ） 中 国经济增长主要来源于最终需求的拉动， 但动力来源结构在此期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 最后， 本文结合实证分析结果对中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提供了相关建议 。 关键词： 最终需求 经济增长 投入产出 诱发依存结构
d A m 表示进口产品的直接消 进口产品的直接消耗向量， 其中 A 表示国内产品的直接消耗系数距阵， d m 其中国内产品的最终使用由 耗系数距阵 。 F 和 F 分别表示国内产品和进 口 品 的 最 终 使 用 向 量， d d 三部分组成， 用消费向量 F c 、 资本形成向量 F in 和 出 口 向 量 EX 表 示； 与 国 内 产 品 不 同 的 是， 进口产 m m m M 代表进口产 品一般不直接用于出口， 因此其最终使用 F 由消费 F c 和 资 本 形 成 F in 两 部 分 组 成，
d －1 －1
Fd
（ 4）
记作 B v ， 表示国内增加值的诱发系数矩阵， 其元素 b v ij 表示 j 部门单位最终需求
品列向量 。 根据投入产出表的特性， 以上非竞争型投入产出模型在水平上存在两组均衡方程式：
d Ad X + Fd c + F in + EX = X
（ 1） （ 2）
A X 表明国内总产出等于国内产 品 的 中 间 需 求 与 最 终 需 求 之 和， （ 2） 式说明进口产品 其中， 数量等于进口产品的中间需求加 上 最 终 需 求 。 为 了 得 到 国 内 总 产 出 与 消 费 、 投 资 以 及 出 口“三 架 马车 ” 之间的关系， 可以将（ 1 ） 式进一步转化为： X = （ I － Ad ） （ I－A ） 内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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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理论模型与数据来源
1. 理论模型 在使用过程中并不区分国内产品和进口 由于中国统计局公布的投入产出数据为进口竞争型， 产品， 不能直接测算最终需求对于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 。 因 此， 为 得 到 包 括 消 费、 投资以及出口需 我们首先需要将国内产品和进口产品区分开， 得到非竞争型投入 求对于中国经济增长的驱动关系， 产出数据表， 具体如下： 表1
EX 分 别 表 示 由 资 本 形 成 以 及 出 口 需 求 诱 发 的 国 内 产 出 。 进 一
步地， 假设 A v 为增加值系数矩阵， 用对角元素 a v i 代 表 i 部 门 单 位 产 出 所 得 到 的 国 内 增 加 值 的 对 角 矩阵表示，根据投入产出理论， 我们可以得到国内增加值的表达式： V = Av X = Av （ I － Ad ） 将 Av （ I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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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第 7 期
2003 ） 、 2007 ） 对我国经济增长具有决定性影响 。 等， 地方政府的经济分权与竞争（ 张军， 对相关文献的综述可以看出， 包括劳动 、 资本在内的生产要素对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发挥了积极 而技术进步和制度变迁提高了生产要素的配置和使用效率 。 实际上， 无论是生产要素的投 的作用， 还是技术进步和制度变迁， 都 是 从 供 给 的 角 度 分 析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动 力 来 源。与 以 上 研 究 不 入， 同， 部分学者从需求视角对中国经济增长给出更为直接的解 释 。 由 于 中 国 近 年 来 采 取 出 口 导 向 战 略并取得成功， 许多学者纷纷从国际贸易的视角研究出口与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之 间 的 关 系 。 早 期 的 相 1999 ； 彭福伟， 1999 ） 利 用 支 出 法 国 民 收 入 恒 等 式 进 行 了 研 究， 关文献（ 朱文辉， 认为进出口贸易对 认为出口 于中国经济的影响并不明显 。 林毅夫等（ 2003 ） 利用乘数分析对该核算方法进行了修正， 的增长除了直接推动经济增长之外， 还对消费 、 投资以及政府 支 出 造 成 影 响， 因此间接刺激经济的 增长 。 ， 实际上， 消费 、 投资和出口之所以被认为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 ” 是因为作为社会总需 求的重要组成部分， 它们通过各产业部门间技术经济联系和产业波及效应 ， 对国民经济各产业部门 产生直接或间接的生产诱发作用， 进而直接影响整个国民经济增长的速度和质量 。 因此， 利用支出 一方面数据获得及处理的难度相当大， 另一方面 法来直接度量最终需求对于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 也难以客观认识到其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全面影响 。 由于利用 支 出 法 面 临 以 上 的 不 足， 近年来国内 测算包括出口在内的需求对于本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 并取得了丰硕的 外学者利用投入产出技术， 2001 ； Yi ， 2003 ） 。 刘遵义等（ 2007 ） 构建一种反映中国加工贸易特点的非竞争 成果（ Hummels et al ， 型投入产出模型， 提出了一种测算出口对于国内增加值和就业效应的计算方法 ， 并由此计算中美两 国贸易对于各自国内增加值与就业的影响 。 Koopman （ 2008 ） 通过贸易数据对中国投入产出数据进 认为中国出口商品中约有一半增加值是在境外实现的， 一些主要采取加工贸易的行业该 行了修正， 比例高达 80% 。 与以上文献侧重于研究出口 贸 易 不 同， 沈 利 生 （ 2009 ） 同 时 测 算 了 消 费 、 投资和出 对于中国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 认为 2002 年以来消费的拉动作用在下降， 出口 口作为 “三架马车 ” 的拉动作用在上升， 因此必须扩大消费的拉动作用， 使经济发展方式向消费 、 投资 、 出口协调拉动转 变。 最终需求和中国经济增长的相关研究虽已取得较为丰硕的成果 ， 但遗憾的是， 现有文献主要以 并没有从最终需求角度对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动 力 来 源 进 行 深 入 中国经济的诱发依存结构为研究对象， 研究 。 实际上从最终需求的视角来看， 包括消费 、 投资和出口的三架马车对于经济增长驱动的效应 是动态变化的 。 最终需求驱动效应的调整和变化， 既给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带来持久的动力源泉， 但 要进一步寻找中国经济 同时也导致中国经济呈现粗放型增长和过于依赖出口拉动 的 特 点 。 因 此， 未来的增长动力来源， 首先必须从最终需求的角度破解中国经济增长之谜， 了解中国经济高速增长 过程中的动力变化过程 。 本文利用结构分解方法， 将经济增长 分 解 成 受 三 架 马 车 驱 动 和 投 入 产 出 结构变动影响两部分， 深入分析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来源 。 除此之外， 本文的可能创新还包括以下 方面： （ 1 ） 我们定义了增加值诱发系数的概念， 从而较为准确地测算了包括出口在内的三架马车对 说明任意最终需求在数值 于经济增长的驱动效果； （ 2 ） 本文进一步推广了刘遵义等（ 2007 ） 的结论， 上等于相关进口产品中间投入以及国内增加值的总和 。 本文安排如下： 第一部分， 引言； 第二部分介绍本文所应用的理论模型及数据来源； 第三部分将 投资以及出口的诱发依存程度， 分析最终需求对于中国 利用诱发依存度来考察中国经济对于消费 、 分析中国经济增 经济增长的拉动程度和结构； 第四部分将针对中国的经济增长进行成因分解分析， 长动力来源及其演变过程； 最后则根据本文的结论对中国经济未来增长的动力源泉进行展望 。
一 、引
言
中国经济自改革开放以来取 得 了 举 世 瞩 目 的 成 就， 从 1979 至 2009 年， 中 国 GDP 年 平 均 增 长 率接近 10% ， 人均 GDP 由改革开放前不到 300 美元增加到当前的 3500 美元左右， 一跃成为当今仅 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 作为 13 亿人口的大国， 中国不但摆脱贫困， 实现了经济腾飞， 而且 中国经济仍然保持近百分 之 十 的 年 均 增 长 速 率， 这一巨大变化被国 在持续 30 年的高速增长之后， 。 内外一些学者称为“中国奇迹 ” 或“中国经济增长之谜 ” 找出中国经济三十年来高速增长背后的驱动因素， 了解动力来源在增长过程中的演变路径， 对 于中国未来的长期繁荣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 一般来说， 目前 国 内 外 学 者 将 中 国 经 济 高 速 增 长 归 技术进步和制 度 的 创 新 。 蔡 昉 （ 1999 ） 发 现 在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贡 献 中， 劳动要 因于生产要素投入 、 素的重新配置发挥了显著的作用 。 以吴敬链（ 2006 ） 为代表的部分学者认为， 中国经济增长主要依 赖于生产要素特别是资本的投入， 并通过资源的消费来维持经济的增长， 因此是一种粗放式的经济 增长方式 。 新增长理论认为， 要素投入的增加只有在技术进步的条件下才能推动经济的持续增长 ， 针对中国经济增长依赖高投入驱动 型 增 长 方 式 的 观 点， 赵 志 耘 等 （ 2007 ） 认 为， 中国经济增长中存 在着明显的体现在设备资本中的技术进步， 物质资本积累与技术 进 步 的 动 态 融 合 是 我 国 经 济 增 长 的一个典型事实 。 与以上观点不同的是， 制度经济学理论认为 政 治 制 度 和 产 权 制 度 先 于 经 济 发 展 并决定经济增长（ Acemoglu et al ，2004 ） ， 资本与劳动 仅 仅 是 经 济 增 长 的 手 段， 是 经 济 增 长 的 结 果。 具体到中国而言， 学者们普遍认为改革开放以来制度变迁是推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 ， 认为比 2004 ） 、 2003 ） 、 较优势和发展战略（ 林毅夫， 竞争和产权制度（ 刘小玄， 市场化和经济体制改革 （ 樊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