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昆曲与明代秦淮青楼女子

第３４卷　学术专刊　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３年１２月 略谈昆曲与明代秦淮青楼女子＊
高　菲
（解放军艺术学院，北京１０００８６）
摘　要：本文以昆曲与明代秦淮青楼女子为研究对象，从历史学、音乐学、社会学和传播学的视角对昆曲与明代秦淮青楼女子之间的关联进行描述和研究，旨在通过研读明代文史资料、地方志、戏曲资料等的基础上，全方位展现明代江南青楼音乐文化的面貌，阐明青楼女子在昆曲文化中的重要作用。

作为一个演绎音乐的重要群体，明代青楼女子音乐受益者与传播者的双重身份，她们对明代音乐发展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关键词：明代；秦淮；青楼文化；昆曲；明代音乐
中图分类号：Ｊ８２５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７－４０７４（２０１３）Ｓ２－００８４－０４
作者简介：高　菲，女，硕士，解放军艺术学院教师。

一、青楼与昆曲
中国音乐至明代起，就由前朝的歌舞大乐转向以戏曲和曲艺并重发展的艺术道路，这一时期，戏曲艺术呈现出了巍巍大观的壮丽景象。

从遗存下来的各类小说、杂记中清晰可见，在所有的音乐类型中，昆曲成为一个显著的音乐门类。

昆曲，又称“昆腔”或“昆剧”，是有悠久历史和深厚表演艺术体系的戏曲剧种。

它发源于元代末年的昆山地区，是宋元南戏的支脉之一。

明代嘉靖，万历年间，昆曲以苏州为中心迅速传唱到南北各地，成为全国性的剧种，出现了“四方歌者皆宗吴门”的局面，以昆山腔演唱南北曲剧本的昆戏便称为昆曲。

长期以来，出现了昆腔，昆曲，昆剧三个名称并用并存的同义局面。

文中作者所述的昆曲既是这三个名称的统一代名词。

昆曲的兴盛离不开众多文人雅士的参与，文人的创编写作，使得昆曲成为“雅部”的代名词，，而在昆曲的发展流传中，除了一些职业的曲艺人，还有一些与之紧密相连的人群，那便是青楼女子。

“青楼”作为一个特殊的行乐场所，对各个时期的社会文化具有独特的敏感性和兼容性，随时代的发展而变迁，所有的音乐文化在此聚焦并随之传播开来。

由于社会风气的熏染和青楼业之间的残酷竞争，青楼女子往往受鸨母所迫，苦学音乐技艺，所谓“入曲之后，教之歌令，责赋甚急，微涉退志，鞭扑备至”［１］７６。

在这种严酷的行规压制下，青楼女子自觉不自觉的接受各种艺术门类的教育和熏陶，她们中的多数都具有较高的艺术修养，或琴棋书画，或诗词歌赋，从而形成了具有当时时代特征的“艺妓文化”。

但历来人们视青楼为旧社会的丑恶社会现象加以全盘否定和排斥，以致谈青楼色变，视青楼文化为“禁区”。

因此，青楼音乐成为了一个未被深涉的领域，使得我们对历史上音乐表演的重要承担者青楼女子这一群体认识非常匮乏。

然而青楼文化又是一个重要的区域，它作为社会文化的折射，蕴涵了丰富的音乐内容。

表现在昆曲艺术的发展进程中，青楼则体现在首先为戏曲家提供了展示才艺的舞台，在这里经常有昆曲上演，因而为大众推出了许多优秀的新品佳作。

《銮啸小品》言：
汤临川所撰《牡丹亭还魂记》初行，丹阳人吴太乙携一生来留都，名曰亦史，年
方十三，邀至曲中同允叔、晋叔诸人坐佳
色亭观演此剧。

惟亦史甚得柳梦梅恃才
恃婿、沾沾得意、不肯屈服暴状。

后之生
色极力模拟，皆不能及。

酷令人
思之。

［２］２１０
文中的“曲中”乃指南京青楼，而风月之地“曲中”的“佳色亭”，即是青楼中专供演出戏曲的地方。

＊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１０－１１
明代被称为“姬之董狐”的潘之恒在其著述中多处言及“佳色亭”，如《鸾啸小品》卷二“叙曲”云：
吾尝观妓乐矣。

靖江之陈二，生也。

湖口之蒋，善击鼓，外也。

而沈，旦也。

皆
女班之师也。

锡山，海虞之妖而治也。

彼
娈童，如金陵，金昌，娄江，越来，嘉禾，武
林，慈溪，犹之乎中原之鄙而夷也。

其音
无以埒于中原，进于曩师审矣。

自郁金堂
之征歌，借听于客，厢帘风来，桂舟波激，
音稍稍始振。

其次则佳色亭雅集奏技，一
声而烛跋，再阕而鸡号，几合阴阳之和，尽
东南之美。

南京妓馆中的昆曲演出，给剧作家潘之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的眼中此处的昆曲演出足可与虎丘的曲会媲美：
戊午中秋登虎丘，见月而思秦淮也，几望及望，月色如昼，逢丽姬，金，王两生
从千人中独见，而月不能为之夺。

时善音
者皆集金陵。

子夜闻之，靡靡耳。

至己
末，是日则余居金陵已七见圆魄。

靳一而
将行秦淮，人噪之曰：胡曩之不思？思而
去之，是将又思！乃发慨而止止。

上弦以
来，犹吴昨也。

几夕两夕，而忽若失之，则
人或胜于吴非人胜，而情胜也！匝清溪夹
岸，竟传吴音。

而阁中以真情胜者，则玄
女之珠献，彩女之箫随，其孤调皆缘云之
音。

其为剧，如《琵琶》，《明珠》，更为奇
绝。

余悔其闻之晚，而娱耳浅也！［２］３９
此条记载见于《亘史》，名“又思”，是关于妓女演出的记载。

“时善音者皆集金陵，子夜闻之，靡靡耳。

”众多度曲高手云集金陵，时值夜半，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其间盛况是可以想见的。

清溪为南京地名，当时的妓馆多集中于此，清苹梗辑《秦淮感旧集》在追述往日繁盛时记载了本地的谚谣：“语曰‘清溪之北，樽莺丝竹。

清溪之南，啼饥号寒。

东关头在清溪南岸，乃岂儿所居，彼岸则妓家鳞次也。

可谓衰者自衰，乐者自乐矣。

”“清溪夹岸，竞传吴音”［３］１０５，反映的正是当时南京青楼里昆曲演出的繁盛景象。

青楼不仅是昆曲的重要传播媒介，也为当时的昆曲艺术提供了大量的写作素材，现存众多的作品中就有一些以青楼女子生活为原型创作的昆曲剧目。

这些曲目既生动形象的反映了青楼人物的生活状态，而且也丰富了当时的昆曲艺术市场。

现保存于世并以青楼女子为创作素材的昆曲剧目有：元乔吉所作《两世姻缘》、清蒋士铨的《四弦秋》（《青衫泪》）、近人吴梅《湘真阁》、明徐霖作《绣襦记》、明徐复祚《红梨记》、明纪振伦《霞笺记》、明袁于令《西楼记》、明阮大铖《燕子笺》、明末李玉《占花魁》、《眉山秀》、明沈璟《双鱼记》。

二、青楼中的昆曲女伶
古代社会由于受经济和社会环境的制约，人们的娱乐项目甚少，昆曲的出现备受各种人士的关注，众人皆效仿学之，从而在明代流行起女子演戏的一种风尚。

青楼也随之涌现出一批对昆曲发展有一定影响的女子。

参加昆曲演出的既有专业演员，如杨超超等；更多的是女妓兼女优，如商小玲、秦淮名妓陈圆圆、董小宛，都擅长演出昆曲。

关于江南一带女妓与昆曲的记载的文献有许多，如明代文献《板桥杂记》、《鸾啸小品》、《顾曲杂言》、《十美词记》《情史类略》《花当阁丛谈》等文献都有论述著名女妓：
马湘兰，明代南京著名优伶，秦淮八艳之首。

名守真，小字玄儿，又字月骄，以
善画兰竹而别号湘兰子。

作为诗人兼戏
曲家，她有诗集二卷，曾创作《三生传》剧
本。

平生酷爱度曲串戏，吹、拉、弹、唱无
所不能，甚至组织家庭昆班，外出演剧。

据沈德符《顾曲杂言》和钱谦益《列朝诗集
小传》记载，明神宗万历三十二年秋，她带
了加班女优十五六人，到苏州为朋友祝寿
期间“丙夜歌舞达旦，残脂剩粉，香溢锦
帆，泾水弥月烟腾”，演出《北西厢》全
本①，还应冯梦祯和杨苏门之邀到杭州与
包涵所家班合作串演《西厢记》。

尹春，《板桥杂记》载，尹春、字子春，性格温和，谈词爽雅，无抹脂障袖习气，专工戏剧排场兼擅生旦。

余遇之迟暮之年，延之至家，演《荆钗记》，扮王十朋。

至“见娘”，“祭江”二出，悲壮淋漓，声泪俱迸，一座尽倾，老梨园自叹弗及。

余曰：“此许和子永新歌也，谁为韦青将军者乎？”因赠之以诗曰：“红红记曲采青歌，我亦闻歌唤奈何。

谁唱江南断肠
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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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　菲：略谈昆曲与明代秦淮青楼女子
①据《顾曲杂言》“北词传授”记载，马湘兰此次赴苏州演出，剧目是《北西厢》全本，所用似亦北曲。

句，青衫白发影婆娑。

”春亦得诗而泣，后不知其所终。

人们所熟知的“秦淮八艳”，个个都是昆曲名伶。

自马湘兰开风气之先，陈圆圆追踪继承，《圆圆传》说她：“言辞闲雅，额秀颐丰，有林下风致，年十八，隶籍梨园，每一登场，花明雪艳，独出冠时，观者断魂”。

陈圆圆不仅擅歌，且常登台扮演。

从书中记载可以看出陈圆圆以扮贴旦见长。

《十美词记》中也有对她的记载：“陈圆，女优也，少聪慧，色娟秀，好梳倭堕髻，纤柔婉转，就之如啼。

演《西厢记》扮贴旦红娘，脚色体态轻靡，说白便巧，曲尽萧寺当年情绪”；顾媚是南京本地人，所居题为“眉楼”，她是“女小生”的脚色，曾与装旦的董小宛合作演出《西楼记》；李香君十三岁就开始跟苏昆生学唱昆曲，对于汤显祖的《牡丹亭》等四梦传奇，“皆能尽其音节”，尤其善唱《琵琶记》［４］９６。

明代，除了南京外，昆曲的发源地吴中一带的青楼也是一个演习昆曲的重要唱所。

吴中一带的青楼女妓极其善唱昆山腔，“今唱家称‘弋阳腔’，则出于江西，两京、湖南、闽、广用之；称“海盐腔”者，嘉、湖、温、台用之。

唯昆山腔止行于吴中，流丽悠远，出于三腔之上，听之最足荡人，妓女尤妙此。

如宋之嘌唱，即旧声而加以泛艳者也。

”
《十美词记》中的梁昭即为吴门妓，“姿色绝丽，……士女时吴门有徐六度曲，余爱之拨阮，汪君品玉箫，管伍吹管子，为歌坛绝顶。

昭师事徐六学度曲，不逾年，精妙反过于徐。

诸乐中，惟管子合曲最和谐，而管伍之管，其细如缕。

昭动口，箫管稍低于肉，听之若只知有肉，而不知有箫管也者，而箫管精蕴，暗行于肉之中。

偷声换字，令听者魂消意尽。

虎丘中秋夜，胜会毕集，若昭等不来，皆以此夕为虚度。

”
李莲，《十美词记》云：李莲，吴门妓也，姿色纤丽。

少有渴病，年十九，以患热不出见客。

常以小札招吕湘烟及余至其家。

莲靓妆艳服，迎坐小轩设肴馔精美行酒政，递花催板，竟夜无倦容。

拨弦索唱《西厢》、《草桥》、《惊梦》，歌彻首尾，婉转浏亮……于是取弦索，歌《新水令》阙，气短而止，持袂呜咽不止，逾数日逝矣。

予作《招商曲》以挽之。

戏曲家潘之恒有大量的文章描绘青楼女子的昆曲演唱，《鸾啸小品》卷二“初艳”条，即是记载青楼女妓演出昆曲的状况：
余犹记秦怀之初艳也。

王赛玉、罗桂林以善音鸣，或当景而舒啸，或中曲而涕
零，十年空音，犹若在耳……余结冬于秦
淮者三度，其在乙酉、丙戌，流连光景，所
际最盛。

余主顾氏馆，凡群士女而奏伎者
百余场。

武陵甚慧，授曲于解闷与合被而
记之，辞客如避仇怨。

蒋六工传奇二十
部，百出无难色，无拒辞，人人皆倾艳之，
有招无不至也。

杨美之《窃符》，其行若
翔，受栲时雨雪冻地。

或言：可立鞠得辟
寒。

，美蒲伏不为起，终曲而肌无栗也。

宇
四之家森严，过子夜，俟翁媪甘寝，启户而
出，得一见其长，潜迹而去。

其在己酉，岭
南韩孝廉，以《凌云》词拟《西厢》。

余客傅
氏双艳楼，其兄妹二人，曰卯曰寿，皆父瑜
所传北调。

日习一折，再折即为陈于庭。

朱氏馥以工诗闻，顾氏节以姹女闻，数来
观不厌也。

而不然矣。

筠卿游道广涉，润
卿结好同流。

其度曲登场，吴侬为之敛
服，乃自讳如不欲陈，避席类如逃串。

甚
至涕泣而道，作色而翔，皆由识者不真，求
者不欢，不啻隔越千里。

与寇琰若谈及，
为感慨久之。

润卿闻此论，翻然改玉。

余
更字曰：仙度，而极谀之。

非好谀也。

观
者或曰：“昔之西施未必能。

”然则真善谀
者矣。

［２］３２
这段引文中出现的青楼女子各个都是擅长歌唱，且唱功极具余音绕梁之能，否则潘之恒就不会有“十年空音，犹若在耳”的印象了。

虽然这里没有明确说明她们能唱昆曲，但文中记载的武陵、蒋六、杨美、宇四等妓均是演唱昆曲的能手，武陵以聪慧见长，蒋六则以精熟曲目众多称胜，杨美则精《窃符记》传奇，而顾筠卿和杨润卿（即杨美，杨仙度，超超）昆曲伎艺之高超，已经到了“吴侬为之敛服”的地步了。

在《鸾啸小品》卷二之“仙度”中，潘氏对其演技之高超有一番精到的评价。

除了上述几人，潘之恒在“剧评”中另外谈到其他人，从他将其与杨美等妓并列的情形看，她们也应该是青楼女子。

余前有“曲宴”之评，蒋六，王节才长而少慧。

宇四，顾筠具慧而乏致。

顾三，
陈七工于致而短于才。

兼之者流波君杨
美，而未尽其度。

吾愿仙度之尽者也。

尽
之者度人，未尽者自度。

余于仙度之而观
止矣，是乌能尽之。

［５］１０
这里提到的顾三，陈七两人也是精通昆曲的妓女。

以下是笔者翻阅史料列出的擅长昆曲演出的
６
８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青楼女子，以南京善唱者居多：
王月，字空飞。

擅以吴音度曲，其音绕梁。

演传奇旦色数十本，皆精绝。

览总
纲，过目不遗。

珠喉婉转，上口新腔丝毫
不爽。

至寻宫按商，悲欢合节，令人踊跃
唏嘘，或忻或泣，以为女施孟复出矣。

简纫之，字江儒，有沉深之思，中含悲怨，不欲自陈，知音得之度外，令人神魂
飞越。

平羞之，字南儒，眼语眉韵，亦自可人，巧舌弱文，足夸吴趋之艳，吾将索赔神
情之问，苾达之，字邦儒，慢声既自绕梁，
弱态况能倾国，虽蓬山万里，知梦魂之非
遥也。

蕙树之，字心孺，为人柔顺婉致，颇具情痴，亦多吴韵，登场度曲，虽为慢声，密
意倾心，似各有所属者。

［６］
可见，昆曲是当时青楼女子的必备修身之功。

为满足顾客的要求，青楼女子常请人教习昆曲，接受严格正规的昆曲演唱训练。

余宾硕《金陵览古》卷三记载“金陵曲中……旧院为最，……家家竞为幽洁，曲廓邃房，迷不可出。

教诸小鬟学梨园子弟以娱客。

每至暮夜，灯火竞辉，众香发越，羯鼓琵琶声与金缕红牙声相间”［７］３１５。

可见秦淮青楼学习、排演昆曲之风的浓厚程度。

明代女子多以串戏为乐，《陶庵梦忆·西湖梦寻》卷七“过剑门”条就记有：
南曲中妓，以串戏为韵事。

性命以之。

杨元、杨能、顾眉生、李十、董白以戏
名，属姚简叔期余剧。

奚童下午唱《西
楼》，夜则自串。

奚童为兴化大班，余旧伶
马小卿、陆子云在焉，如意唱七出，戏至更
定，曲中大诧异。

杨元走鬼房问小卿曰：
“今日戏，气色大异，何也？”小卿曰：“坐上
坐者余主人。

主人精鉴赏，延师课戏，童
手指千，奚童到其家谓‘过剑门’，焉敢草
草！”杨元始来物色余。

《西楼》不及完，串
《教子》。

顾眉生：周羽，杨元：周娘子，杨
能：周瑞隆。

杨元胆怯肤栗，不能出声，眼
眼相觑，渠欲讨好不能，余欲献媚不得，持
久之，何便喝彩一二，杨元始放胆，戏亦遂
发。

嗣后曲中戏，必以余为导师，余不来，
虽夜不分开台也。

以余而长身价，以余长
身价之人，而后长余身价者，多有之。

［８］１４９
张岱笔下的杨元、杨能、顾眉生、李十、董白这些都是享誉江南青楼的著名女妓。

“院本之笙歌合奏，回舟之一水皆香”真实地反映了秦淮青楼演剧的情形。

昆曲在青楼中除了作为演出的必备戏种外，青楼女子演唱昆曲主要是用来侑酒。

《醒世姻缘传》第七十三回：“……她不惟惯唱吴歌，更且善于昆曲；不惟色相绝伦，更且酒豪出众。

常言：席上若有一点红，斗稍之器饮千钟；座中若无红一点，江海之量不几盏”，就记述了一位妙伦的妓家女子在席间以乐陪酒的情景。

此外，昆曲也渗透在宴席间的游戏里，尤其在酒令游戏中，昆曲演唱还可作为一种技艺来应付。

青楼女子以唱曲串戏而著名者颇多，这种现象从侧面反映了昆曲的繁盛。

市井青楼虽非戏班，但它却在许多情况下发挥着戏班的功能。

因此，青楼女子也成为昆曲的一支特殊表演队伍。

参考文献：
［１］刘钧翰．青楼———繁华背后的苍凉［Ｍ］．北京：百家出版社，２００３．
［２］潘之恒．曲话［Ｍ］．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１９８８．
［３］余怀．板桥杂记［Ｍ］．青岛．青岛出版社，２００２．
［４］侯方域．李姬传［Ｍ］．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１９９２．［５］清陶珽．说郛三种［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６．［６］叶一青，杨林山，王先照．中国历代名妓大观［Ｍ］．延边：延边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３．
［７］余宾硕．金陵览古：卷三［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３．
［８］张岱．陶庵梦忆·西湖梦寻［Ｍ］．北京：作家出版社，１９９４．
（责任编辑：粟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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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　菲：略谈昆曲与明代秦淮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