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植物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方案设计的方法探讨_赵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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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学杂志Chinese Journal of Ecol ogy 2009,28(7):1430-1436
城市植物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方案设计的方法探讨3
赵娟娟1 欧阳志云133 郑 华1 徐卫华1 王效科1 倪永明2
(1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城市与区域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北京100085;2北京自然博物馆,北京100050)
摘 要 调查方案的详细设计是植物调查及数据分析的基础和保证。
城市人类活动的干
扰使城市植被强烈人工化,城市植物及绿地的独特结构决定其调查方法应该在自然植物调
查方法的基础上有所调整,是城市植物研究的重要内容。
目前,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法是最
常用的城市植物调查方法。
本文以大量文献和作者在城市植物调查的实践经验为基础,总
结了国内外城市植物研究中常用的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方法,并对植物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方
案设计的步骤、方法及注意事项作了系统总结并提出相关建议,综述性归纳了一套城市植
物分层随机抽样调查的方案设计方法。
本文将调查方案设计的主要内容分为抽样设计、样
方设计和调查详细设计三大部分,其中抽样设计主要确定研究区的边界范围、面积、各级分
层及辨识标准、各级分层的面积及边界以及取样量的分配方法等;样方设计的主要内容是
确定取样单位和样方面积;调查设计则主要涉及具体的调查项目、调查步骤、仪器设备、调
查人员分工及调查精度的客观反映标志等。
关键词 植物调查;城市生态;城市森林;调查方法;城市植被
中图分类号 N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4890(2009)07-1430-07
Proposed procedure i n desi gn i n g and pl ann i n g stra ti f i ed random selecti on i n vesti ga ti on of
urban veget a ti on.ZHAO Juan2juan1,OUY ANG Zhi2yun1,ZHENG Hua1,XU W ei2hua1,
WANG Xiao2ke1,N I Yong2m ing2(1S tate Key L aboratory of U rban and R egional Ecology,
R esearch Center for Eco2Environm ental Sciences,Chinese A cade m y of Sciences,B eijing100085,
China;2B eijing M useum of N atural H istory,B eijing100050,China).Chinese Journal of Ecolo2
gy,2009,28(7):1430-1436.
Abstract:Syste matic design and p lanning of investigati on p r ocesses is the funda mental guarantee
of successful vegetati on survey and scientific data analysis.U rban p lants are under intense dis2
turbance by human activities,and the resulted urban style of vegetati on structure and open s pace
compositi on makes the detailed p lanning of vegetati on investigati on become undoubtedly necessa2
ry.However,for such an i m portant issue,fe w studies have been reported.A s a most commonly
used method of urban vegetati on investigati on,stratified random selecti on investigati on is the t op2
ic of this paper.Based on enor mous publicati ons and p ractical experiences,the authors p r oposed
the syste matic p r ocesses of investigati on p lanning,with the details and points of attenti on f or field
work of urban vegetati on survey intr oduced.The main body of urban vegetati on investigati on was
divided int o three parts,i.e.,sa mp ling design,p l ots design,and field work details.Sa mp ling
design was mainly concerned with the boundary and size of research area,stratificati on rules,and
distributi on p rinci p les for sa mp ling eff orts;p l ot design involved the deter m inati on of sa mp ling unit
and p l ot size;and field work details mainly involve a list of s pecific ite m s t o be investigated,
p r ocesses t o be conducted,apparatus t o be p repared,staffs t o be coordinated,and other details
t o ensure the accuracy and p recisi on of the data and the s mooth going of the investigati on.
Key words:vegetati on survey;urban ecol ogy;urban f orest;investigati on method;urban vegeta2
ti on.
3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项目(KZ CX22Y W2422)、“十一五”科技支撑计划项目(2007BAC28B01)和北京市财政项目首都环境生态系统安全科普教育平台建设资助项目(200820178)。
33通讯作者E2mail:zyouyang@
收稿日期:2008210207 接受日期:2009202219
联合国的统计数据显示,世界城市人口在2007年达到世界总人口的4915%,并预计将于2010年上升到5113%(UNP D,2008)。
世界城市人口达到30亿经历了几千年的时间,但是再翻倍却只需要再过50年(Crane&Kinzig,2005)。
随着城市人口的不断增加,将来世界上大多数人与自然的直接接触将主要发生在城市而不是乡村,城市中残存的生境及生物必将具有突出的重要性(Crane&Kinzig, 2005)。
然而,人类与自然的双重影响使城市植物复杂系统的结构、过程及功能具有与自然植物显著不同的特征,城市植物调查方法的探讨是城市植物研究中亟待研究的重要内容。
以植物调查方法的丰富研究成果和城市植物调查的实践经验为基础(Kent&Coker,1992;冯士雍和施锡铨,1996;Suther2 land,1996;洪伟和吴承祯,2004),对城市植物调查方法进行研究对有效地调查分析城市植物具有重要的意义(Kent&Coker,1992;Phar o et al.,1999)。
调查有多种形式,其中最基本的有全面调查、典型调查和抽样调查3类(冯士雍和施锡铨,1996)。
由于典型抽样的主观性很强,较难形成定量结果(冯士雍和施锡铨,1996),又因为强烈、甚至完全人工化的城市绿地格局使城市植物的部分个体很难代表城市植物全体的特征,因此目前一些研究者倾向于全面调查即普查法。
当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城市植物的调查最好采用普查法。
但是对一个城市的所有植物进行普查是不现实的(Phar o et a l., 1999),由于经费及精力受到限制,目前抽样调查已经成为城市植物研究的主要调查方法(Kent&Co2 ker,1992;辛嘉楠等,2007)。
目前国内外对植物调查方法的研究已经比较成熟(Cochran,1977;Knapp,1984;Kenkel et a l., 1989),但是对城市植物相关领域的报道在国内还很少(冷冰和温远光,2008)。
本文总结、借鉴各国城市植物调查的常用方法,以城市植物调查中最常用的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法为例,介绍了调查设计的主要内容、详细步骤及注意事项,为城市植物调查的设计提供参考。
1 城市植物调查方案设计的主要内容
城市植物指城市中生长的所有植物,区别于城市植被和城市森林。
城市植被包括城市中所能发现的所有类型的植物群落如城市森林、公园、行道树以及废地上的伴人植物群落(蒋高明,1993)。
而城市森林的概念有各种不同说法(李锋等,2003)。
城市植物分层随机抽样调查的方案设计可以分为抽样设计、样方设计和调查详细设计3大部分。
抽样设计的主要问题是如何进行抽样调查。
这个问题主要关注如何使抽样的部分个体具有充分的代表性,因此需要慎重设计调查的抽样方法及抽样量。
最基本的抽样方法包括简单随机抽样、分层抽样、整群抽样、多阶抽样和系统抽样(冯士雍和施锡铨,1996)。
实际上,分层抽样与整群抽样都可以看作是多阶抽样的特例,而系统抽样也可以看成是整群抽样的特例(冯士雍和施锡铨,1996)。
对于城市植物这种主要受功能定位制约的对象而言,由于具有明显的成层分布特点,以分层抽样较为合适。
如果采取整群抽样则抽样个体相似性较高、精度较低。
为了使抽样结果更具有代表性,还可以在分层抽样的同时进行简单随机抽样(Cochran,1977),以便提高客观性及代表性,也可以节约调查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这种将分层抽样与随机抽样相结合的抽样方法即分层随机抽样,是目前在城市植物的研究中最为常用的抽样方法。
但是,如果分层的依据不科学,或者随机性及抽样量没有满足要求,同样会使抽样结果的代表性和精度降低。
样方设计的主要任务是确定如何在调查现场划定具体的调查范围。
样方设计主要涉及取样单位、样方形状及大小的问题。
其中取样单位的确定最为关键。
城市植物调查中常见的取样单位有斑块和矩形样方。
由于斑块能够有效连接空间及时间上的生态及社会模式和过程,所以在世界范围内广泛适用于各种景观(Zi pperer et al.,1997)。
尤其在城市植物的研究中,城市植物的结构源于设计,而园林设计的思考以绿地斑块为单位,所以以绿地斑块为取样单位更能反映城市植物的格局与过程。
调查的详细设计通过调查内容及方法的设计确定植物调查的具体内容、方法及注意事项等。
美国为估算城市植物的生态效益编写了“UF ORE模型野外调查手册”(Nowak et al.,2005)及“城市森林调查与监测———加勒比海手册”(I nternati onal I nstitute of Tr op ical Forestry,2002),分别以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法和网格调查法为例,介绍了城市植物生态效益评价所需调查的详细步骤与方法,为城市植物的调查方案设计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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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娟娟等:城市植物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方案设计的方法探讨
2 城市植物分层随机抽样调查的方案设计211 抽样设计
城市植物大多受园林设计规划的影响及城市不
同功能区对植物配置的限制而具有明显的分层特性。
所谓层,是将总体中的单元按某种原则进行划分成为若干个子总体,每个子总体即称为层(冯士雍和施锡铨,1996)。
根据城市植物的这种分层特点,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法进行抽样,不仅实施和组织起来比较方便,而且可以大大提高估计的精度。
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法,在对抽样方法进行设计时需要确定研究区的边界范围、面积、各级分层及辨识标准、各级分层的面积及边界以及取样量的分配方法。
其中主要的难题是如何确定各级的分层标准及如何分配取样量(Green,1979),确定取样量的分配方法需要进一步确定各层的调查点数量、各调查点的取样量以及各调查点的乔灌草取样量比例(图1)。
在合适的情况下,根据多种记载资料及国家分类标准来制定详细的分类方法(何兴元等,2004),更有利于广泛采用各种历史记载资料来与调查数据做比较。
另外,除了考虑以上取样量问题外,还应当适当留出一些备用取样点,如果在现场遇到无法调查的样点,则按顺序抽取备用取样点替代这些无法取样的点以确保抽样的随机性。
城市植物调查的分层可以根据行政区、建设历史、生境特征、景观特征、人类干扰程度、土地利用或者功能分区等指标进行(表1)。
在分层的基础上,对抽样量进行分配。
城市植物调查中常见的抽样量分配方法如表2所示。
各层均值差异较大时,采用按比例分配的方式较好,而当各层的标准差相差很大时,则最优分配更好(金勇进等,2002)。
实际工
图1 城市植物分层随机抽样设计
F i g .1 Sketch map for s am pli n g desi gn of Stra ti f i ed Ran 2do m Selecti on of urban veget a ti on
表1 城市植物随机抽样调查分层依据实例
Tab .1 Exam ples of pr i n c i ples for stra ti f i ca ti on of stra ti f i ed rando m selecti on of urban veget a ti on
分层方法依据
参考文献园林绿地通用的分类方法
《城市绿地分类标准》、《北京市城
市园林绿化普查资料汇编》孟雪松等,2004
区别公园年龄、景观设计、功能性质
公园年龄及景观设计是解释公园乔、草植物种类聚集方式的主要因子
L i et al .,2006
区别点/线/面单元点/线/面单元对城市公园的景观
设计的影响方式不同
Her my &Cornel 2
is,2000区别人类干扰程度生境类型的区别主要与人类干扰
程度有关
Ki m et al .,2000区别土地利用情况经济水平(高、低),建设时期
(新、旧)
Sudha &Ravin 2dranath,2000区别生境特征生境类型、生境的稀有程度、自然
程度、恢复能力
Mansur oglua et al .,2006
作中,除非各层的标准差相差很大,通常还是采用按比例分配的方式,这主要是因为最优分配只是针对某个指标(或变量)而言的(金勇进等,2002)。
由于抽样调查的目的是抽取有代表性的样方以分析总体的特征,所以根据均匀性确定抽样量也是很好的抽样量分配方法,但由于不容易确定客观的标准而不好操作。
另外,根据标准误差或者标准误差的累积曲线(Page et al .,2006),也可以很好地评价取样量。
除了分配各层取样量以外,还要确定相同取样层内乔灌草植物的取样量比例。
由于乔灌草在相同面积中完全调查的工作量不同,特别是草本植物调查的工作量远远大于乔灌植物,所以对乔灌草使用相同的取样量是不可行的。
根据实际情况,可以对乔、灌、草3类植物分别调查,也可以对乔灌一起取样调查,再对草本植物另外调查(表2)。
草本样方的取样量根据草本植物的生物多样性调整,可以远远小于乔灌样方。
212 样方设计
21211 取样单位的确定 城市植物调查的取样单
表2 城市植物调查抽样量分配法实例
Tab .2 Exam ples of s am pli n g effort d istr i buti on of stra ti 2f i ed rando m selecti on of urban veget a ti on
序号
分配方法
参考文献
1乔灌一起取样,调查公园面积1%的乔灌、公园面积012%的草本
Her my &Cornelis,2000
2任意选定调查样方中2/5为线状单元,3/5为面状单元
Her my &Cornelis,20003乔灌分开取样,分别在乔灌草样地中随机选取,各群落的样地量与面积成比例
L i et al .,20064
在每个居住区随机抽取6个样地,在每个半自然公园中随机抽取4个样地
Turner et al .,20055
如果领域内植物的分布很均匀,则只随机选2个样地;如果植物分布不均匀,则随机选4个样地
W ezel &Ohl,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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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有2种,现场取样时取样单位的确定方法如图2所示。
如果植物异质性不高,或者如果斑块异质性很高但是面积过大(通常是山林、自然式的斑块)无法有效地完全取样,则采用传统的样方取样以节省意义不大的取样工作;如果植物异质性较高而且能够有效地完全取样则采用斑块取样较好。
关于样地形状的选择,有研究者认为长度为宽度的2~4倍长时的矩形样方准确性最好(Gauch,1982)。
对取样单位的确定有如下建议:首先,由于城市植物的设计、种植是以斑块为单位,所以以斑块为单位更能体现设计规划者对社会、经济、自然因素与植物或者绿地之间相互关系的理解,并能更好地反映自然、社会、经济因素对城市植物的影响,以及城市植物种类构成与景观格局的特征(李伟峰等, 2005);其次,以斑块为单位取样得到的信息量大于样方取样,如果按顺序调查各植株则可以将植株按棵定位在图上,斑块取样后可以根据遥感图像在图上作样方取样;再次,一些异质性很高的大斑块(自然群落)或者均匀度很高的斑块(如孤树草坪)建议采用样方取样,因为样方取样在这种情况下具有很高的代表性足以代表斑块的特征,又可以减少很多意义不大的工作量。
应该注意的是,斑块面积的大小对斑块的许多特征都会有影响,如果采用斑块取样,应该保证能有效测量斑块的面积,
否则将无法进图2 城市植物调查的取样设计方法
F i g.2 Processes of s am pli n g desi gn i n the i n vesti ga ti on of urban veget a ti on
行有效的分析。
21212 样方面积的确定 样方面积及调查面积的确定方法至少有7种模式(表3),可以根据不同城市的特点和具体研究对象做选择,并根据不同城市乔灌草植物多样性的不同而变化(Greig2S m ith, 1983)。
既可以对乔、灌、草分别采用不同的样方面积取样,也可以将乔灌一起取样,再对草本植物另外采用更小的样方面积取样。
具体取样面积的确定除了考虑面积及对绿地种丰富度的影响以外,还应该注意到城市绿地斑块大部分以小面积居多而无法大面积取样的问题。
从统计学上讲,使用面积小而数目多或面积大
表3 城市植物调查的取样量及样方面积分类及案例
Tab.3 C l a ssi f i ca ti on and exam ples of the plot desi gn of stra ti f i ed rando m selecti on of urban veget a ti on
模式研究对象样方面积或者取样量分类对象参考文献
模式1:按面积成比例城市公园与面积成比例不同类型的公园L i et al.,2006
模式2:乔灌草分开废弃的城市森林10m×10m样方灌木Bhuju&Ohsa wa,1999
2m×2m样方地被
20m×20m样方乔木
城市公园2m×2m样方灌木L i et al.,2006
1m×1m样方草本
10m×10m样方乔木
模式3:乔灌不分开,城市公园100m2样方,公园面积的1%乔灌Her my&Cornelis,2000草本单列4m2样方,公园面积的012%草本
模式4:根据异质性城市庭院2个样方均匀分布的植物W ezel&Ohl,2005
4个样方非均匀分布的植物
模式5:根据自然性城市植被599m2样方居住区Turner et al.,2005
25m×25m样方,4个样方半自然公园
4个样方自然森林
模式6:限定面积范围城市植物生境30m×4m~50m×30m样方根据植物盖度或者生境类型
确定具体的取样面积Shalt out&El2Sheikh, 2002
模式7:分类型城市森林100%取样小公园,办公楼,寺庙,小工业
区或小商业区Sudha&Ravindranath, 2000
约160000m2大公园10000m2大商贸区约40000m2居住区3341
赵娟娟等:城市植物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方案设计的方法探讨
数目少的样方可以达到同样的精确度,但样方小,取样工作量增加,计算也麻烦,同时许多样方的观测值
可能很接近,给数量分析带来一定的难度(张金屯,2004)。
所以样方面积通常采用最小面积(Mueller 2Dombois &Ellenberg 1974;张金屯,2004),最小面积的确定需要进行预调查(Cain,1938)。
调查方法是在一个代表性的植物群落中不断扩大取样面积,用取样面积和相应的植物丰富度作关系曲线,在曲线上面积增长10%(或5%)而物种数也增长10%(5%)的点可以作为最小取样面积(Cain,1938)。
但在城市绿地中不同绿地的植物群落差别很大,一是很难用几块绿地中求得的最小面积对所有绿地进行有效调查;二是绿地斑块是园林设计的一个完整有机体,很难用绿地的小部分来代表整块绿地,所以笔者认为应当尽量增大取样面积,最好对斑块整体的乔灌植物完全取样调查。
213 调查设计———以植物种的定量调查为例21311 植物种类的辨认 城市植物调查的一大难
题和重点是准确辨识植物种类。
植物种的辨认经常是植物调查的主要任务之一,但是植物种辨认的准确性却受到植物分类学的研究发展程度限制,也受到不同专家对植物种的经验及知识水平的限制。
所以,在调查植物种类前需要认真确定命名标准、植物辨认的依据、植物调查的范围、是否做标本、是否照相、是否需要对植物特别是草本植物进行分季节多次调查等问题。
常见的城市植物辨认方法如图3所示。
1)根据文献材料编写标准的植物名录清单(Bastin &Thomas,1999),并在调查过程中始终采用规范的植
物种名作记录,并确定是否将变种和亚种都作为种来记录(DeCandido,2004);2)
物种的现场辨认人员
图3 城市植物调查植物种辨认方法
F i g .3 Sketch map of processes for spec i es i den ti f i ca ti on of urban veget a ti on survey
在现场为每个种编写辨认依据的表格,并为辨认依
据(如植物器官或组织)拍照,对每个种的其他植株调查时采用相同的辨认依据辨认;再次,如果遇到无法现场辨认的植物,则采集标本并为植物拍摄详细的辨认参考照片,向分类学专家咨询,或者到标本库查找相关资料(Acar et al .,2007),或者在网上公布以寻求援助;3)如果无法根据上述方法辨认,则认为需要进行二次辨认,填写二次辨认植株的记录单,在其他季节二次或者三次访问(Dana et al .,2002);4)如果最后还是无法辨认则只记录到属(Turner et a l .,2005),填写无法辨认植物的清单,留待其他方法解决。
需要强调的是,由于城市的环境非常复杂,不同的环境对植物种类的构成有较大的影响,所以对现场无法辨认的种记录一些参考信息,将对植物标本或照片的辨认具有重要的辅助作用。
如植物的生活型、采样地点(与植物的分布有关)、采样时间(与植物的生长周期有关)、土地利用类型、周围的环境、附近的乔灌草植物等。
另外,植物照片拍摄效果也需要达到一定的像素和技术要求,才能通过照片观察植物体内细致特征进行植物辨认。
21312 植株定量调查
1)乔灌草的划分。
植物调查的对象一般包括
乔木、灌木和草本植物。
中国对乔灌草的划分标准一般如下(崔大方,2006):乔木———木质茎、比较坚硬,有明显主干的植物;灌木———木质茎、比较坚硬,没有明显主干的植物;草本植物———草质茎、比较柔软的植物。
对位于灌木植物层的乔木苗及位于草本植物层的乔木或灌木苗,则可以根据具体的调查目的分别纳入灌木层及草本层。
如果根据以上定性标准仍无法确定植物的乔灌草归属,则根据以下定量标准进行划分。
该标准参考“美国城市植物调查手册———UF ORE 模型”(Nowak et al .,2005),将英寸为单位转化为c m 为单位时作了轻微的调整:乔木———胸径>3c m 的木本植物(乔木或灌木);灌木———胸径<3c m ,高度>30c m 的木本植物;草本植物———草本,或者高度<30c m 的木本植物。
2)现场植株调查注意事项。
根据现场调查经
验,并参考“美国城市植物调查手册———UF ORE 模
型”(Nowak et al .,2005),对城市植物种类构成及生态效益研究为目的的植物调查总结以下注意事项:a 1树木萌条。
如果树木的萌条与主干分离,并且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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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的胸径达到树木胸径的标准,则通常也将萌条作为一棵植株进行调查;b1乔木植株的调查对象。
不论死株还是活株,只要树木茎干的1/2在样地内,并且胸径在3c m以上,则都进行调查;c1植株定位。
如果需要进行植株定位则应该记录树木的编号、起测株的方位、树木到达起测株的距离等以便在地理信息图上进行标记;d1乔木胸径的测量。
胸径通常指死木或活木在胸高处(113m)树木上坡向的直径(c m),但是还要考虑树木在胸径处分叉、膨大、不规则生长、倾斜等特殊情况下如何测定胸径比较科学; e1乔木冠幅的测量。
乔木的冠幅可以采用东西向与南北向的平均冠长,如果乔木的部分冠层伸出墙外或在公路外而无法测量,则可以通过可测范围内的最大半冠长与最小半冠长之和得到冠幅长;f1树木生长状况及健康状况的观测。
比较科学的观测方法是由2个观察者同时估算,并使用双目望远镜帮助判断,观察者应该考虑光线对观察精度的影响,在光线不好的情况下,应该延长观察的时间;g1草本植物种的株数计量。
如果草本植物成丛生长,无法分开计算株数,则可以用地面发出的主干数量代表株数;如果草本植物大片分布,则调查代表性的10 c m×10c m面积中的株数再按面积推算株数;如果无法找到代表性的小面积,则应在备注中标明实际调查面积及整个样方中该植物的分布情况以便换算;h1灌木植物株数的计算。
如果灌木植物成丛生长,也可以按照地面发出的枝干数量记录株数,并在备注中标明;对长条绿篱,则测定单位面积或单位长度中的株数及绿篱总长度,再估算总株数。
3)推荐记录的其他调查项目。
a1样地信息。
GPS坐标、照片编号、样地标志物、记录测树点、测量单位、样地地址、调查日期、调查人员;b1土地利用信息。
指实际的土地利用类型、土地利用现状,不一定是土地的所有者状况;c1土地利用比例。
树木盖度(%);灌木盖度(%);可种植空间(%)等;d1土地覆盖信息。
建筑、水泥、柏油沥青、其他不透水面、土壤、石质透水面、半腐烂的枯枝落叶、草被、农作物、草坪、水面等,尽量使精度在5%以内。
3 结 语
调查方案设计的主要内容可以分为抽样设计、样方设计和调查详细设计3大部分。
其中抽样设计和样方设计的主要目的是改善抽样的代表性及有效性,而调查详细设计的主要目的则是为了提高现场调查的效率和准确性。
调查方案的设计是一个非常灵活复杂的过程,不同调查的方案设计需要根据具体目的和城市特点做相应调整,在适当情况下还应进行预调查并对调查人员进行培训。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经费的预算、仪器设备的准备、被调查单位的预先沟通、调查人员的组织管理等问题也对调查的顺利进行具有相当大的影响。
而且在调查时间的安排上,除了要考虑到植物的生长季节是否适于调查目的的实现以外,还应考虑到调查人员休息调整的需要,才能确保调查的有效性和数据的准确性。
城市植物种类构成比自然植物更加复杂,绿地斑块更加破碎,植物调查的过程由于交通规则和场地调查许可等方面的限制而大大增加了难度。
因此,在植物调查前对调查方案进行详细设计就显得尤其重要。
调查方案的系统规范化及科学性论证是植物调查的基础和保障,调查方案设计方法和调查经验的共享及研究探讨对提高城市植物研究的科学性和植物调查的效率有重要的积极作用,相关方面的研究将具有重要的意义。
然而,目前国内城市植物调查的方法仍然存在较大的随意性,还需要开展更多相关的方法探讨和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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