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概念的再界定及特征探讨

资本概念的再界定及特征探讨

本文通过对资本的内涵与外延的扩展分析，从宏观、微观和中观三个角度对资本进行了细致的分类，分析了不同类型资本的产权主体和主要特征，并重新界定了社会资本和组织资本的基本内涵，首次提出了生态位人力资本的概念，为理顺资本的类型关系和相关后续研究奠定了基础。

关键词：自然资本社会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组织资本

随着人类社会经济的发展，原经济理论中的资本概念得到了长足的扩展。人力资本理论、社会资本理论和自然资本概念的出现，极大地丰富了资本的内涵与外延，并使资本概念进入了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教育投资学和生态环境学等多种学科的研究范围。然而资本的基本内涵和分类标准却一直没有达成共识，并存在着一定的争议和混乱。本文用统一的标准来界定资本的内涵与外延，从宏观、微观和中观三个层次对资本进行细致分类，并探讨不同类型资本的产权主体和主要特征。

资本的基本内涵与特征

资本的概念最早产生于货币借贷关系，它原表示贷款的本金与利息相对应。自从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出版以后，资本界定为生产手段的集合体，资本开始和土地、劳动并列成为生产的三大要素，成为经济理论中的最基本概念。然而对于资本的内涵和外延却一直存在着不同的认识。庞巴维克认为资本是一种“由劳动储存的自然力”，它能够连接现在和未来，因此能实现利息。马克思则认为资本是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货币，是剥削和奴役工人的手段和强行分配的工具。在20世纪60年代，经济学家舒尔茨、贝克尔等人进一步扩展了资本的概念，创立了人力资本理论。在20世纪80年代后，社会学家布尔迪厄、科尔曼、普坎南和福山等人又在人力资本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社会资本理论。1993年环境经济学家皮尔斯在《世界无末日》一书中提出用自然资本的概念来估算可持续发展能力，在此基础上，1995年世界银行将资本划分为四个部分：人造资本、人力资本、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在人类社会进入21世纪之后，资本的概念进一步进入了社会学家、政治学家、经济学家、教育投资学家和生态环境学家等专家、学者的研究范围，不过对资本的内涵与外延却一直没有达成共识，并存在着一定的争议。

本文把资本界定为：在动态开放的自然－人类社会经济的分工合作系统中，能够为人们带来未来收益的历史积累和当代创造的人类剩余劳动与自然界（包括

人类本身）的有机凝结物。资本的语境限定在动态开放的自然－人类社会经济的分工合作系统之内，不包括系统之外的宇宙自然物等。资本的本质是人类剩余劳动与自然界（包括人类本身）的有机凝结物，既包括历史积累的，也包括当代创造的；既包括具有物理形态的，也包括存在于人类自身和人类社会中的无形有机凝结物。资本的所有者是社会经济系统中的具有社会经济人身份的人，不包括像奴隶社会的奴隶或身份受到极大限制的当代人等。人类留存资本的目的是为了当代人类和子孙后代的未来收益，以期更好的服务于人类的可持续发展。资本的外延泛指在自然－人类社会经济系统中，除去具有社会经济人身份的人和当期消费的“物品”之外，一切有形的和无形的有机凝结物。

资本的突出特征是未来收益性、运动连续性和风险不确定性。资本的留存本身就是为未来的预期收益做打算的，这是资本的第一特性。没有资本的未来收益性，就不会有资本的存在，也不会有现在的文明社会，人类还只能生活在最为原始的自然状态之中。资本运动的连续性连接了人类经济社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起到了人类发展的中介作用。然而，由于人类－社会经济系统是动态、开放和变化的，特别是人类无限需要与自然有限资源的矛盾冲突是动态变化的，又致使资本的留存具有一定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资本可以按照不同的标准、维度进行分类。按照分析问题的角度层次可以分为宏观的环境资本、微观的具体资本和中观的网络资本；按照自然－社会标准可以分为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按照资本的表现形态可以分为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按照资本的物理形态可以分为有形资本和无形资本；按照资本的产权主体划分，可以分为公有资本、私有资本和组织资本。

宏观环境的自然资本与社会资本

自然－人类社会经济系统中的宏观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从而环境资本包括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自然资本是指直接的或间接的经过人类劳动而增加其价值的自然物和环境。自然资本按照人类劳动的间接作用和直接作用可以分为天然型自然资本和人工型自然资本。天然型自然资本包括山川、河流、海洋、大气、原始森林等等；人工型自然资本包括自然公园、生态景观、人造景观等等。

社会资本是指存在于自然－人类社会经济系统中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科技文明与生态文明等社会文明的总和，其中人权制度、产权制度以及保障人权、产权的法律、制度和文化习俗等构成社会资本的核心组成部分。社会资本既包括社会文明中各种具体节点的总和，还包括各节点之间关系网络的总和（即社会关系网络资本）。社会资本进一步可以划分为物质型社会资本、精神型社会资本、政治型社会资本、科技型社会资本和生态型社会资本。五种类型社会资本的相互融合以及自然资本的相互作用构成了人类社会经济生活中人权和产权关系，以及法律、制度和文化习俗等。普坎南等社会学家指出，社会资本应该

包含于政治型社会资本和生态型社会资本之中，社会诚信资本应该包含在生态型社会资本之中，这是由于生态文明包括人类内部之间的社会生态文明和人类对于自然的系统生态文明所决定的。

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的产权主体是生活在社会经济系统中的具有社会经济人身份的人。一般来说，自然资本和非物质型社会资本是由社会共同体所公有，物质型社会资本则经过人权和产权制度的作用成为公有的或私有的物质资本。社会资本的有机作用决定着社会资本的未来收益性、运动连续性和风险不确定性。例如历史文物、民族宗教、集权民主、效率公平等社会资本就是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它们的价值作用是不断的变化的，有时起到促进作用，有时则起阻碍作用。

微观具体的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

资本按照其表现形态可以分为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物质资本是指人类剩余劳动和非社会经济人之外的自然界有机凝结物。物质资本的外延范围很广，包括经过人类劳动直接或间接作用的具有物质形态的一切物品。例如土地、道路、厂房、衣服、书籍、货币等都是物质资本。人力资本是指剩余劳动与具有社会经济身份的自然人有机凝结物，主要表现为内含于人身中的知识、技能、能力、体力等，也包括内含于自然人身之外的但又与自然人不可分割的影响力。人力资本区别于物质资本的根本原因在于人力资本使用的积极能动性，即含有人力思维的性质。

在经过社会资本的人权和产权制度的作用下，人力资本一般具有较强的私人性质，在现代人权平等的自由社会里，人力资本具有完全的私人所有，即人力资本的产权完全属于自然人本身，不会与其他人或其它任何组织共享，并且人力资本具有与产权主体不能分离的特殊性质。物质资本则一般具有公有和私有两类，而且物质资本与其产权主体可以完全分离。

物质资本按照其内容功能可以分为资源型物质资本、生产型物质资本、介质型物质资本和货币型物质资本。资源型物质资本就是以自然资源形态出现的资本，例如土地、原油、森林等；生产型物质资本就是以生产工具形态出现的资本，例如厂房、奶牛、机器等；介质型物质资本是指以介质媒介形态出现的资本，例如书籍、论文、文件、图纸、磁带、磁盘、股票、债券等，介质型物质资本的突出特性是其价值并不取决于物理形式，而是主要取决于其传载的内容；货币型物质资本包括金属货币、纸质货币和电子货币等。

人力资本按照内容功能可以分为体能型人力资本、科技型人力资本、管理型人力资本和生态位人力资本( niche human capital )。体能型人力资本是指凝结在自然人身上的含有基本知识、基本智能和基本技能的一般体力的总和；科技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