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体验的诉说——重读张洁小说《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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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女 性 的成 长体 验
成长 ．是 作家 创作 的永 恒 主题 。人从 呱 呱坠 地 到独立 行 走 于社 会 ，总 是 要 经 历 一 个 成 长 的 过 程 。 对 于 张沽来 说 ，她 对 人 物 成 长 的 观 照 ，既 没 有 通 过
设 立某些 特 定 的情 节 来促 成人 物 的转变 ，也 没有 将 人物 的成 长 过程放 人 历史 之 中而一 笔带 过 ．而是 将 人 物置 于不 断变更 的社会情 境 中 ，自然 生成 其成 长 轨迹 ；对 人物 的历 史 追 溯 ，使 其 成 长 的体 验 并 非 空 洞无物 ，而是 因为有“历史 ”作为依托 ，变得丰满而 厚 重 。
对 于 中国女 性 来 说 ，“暴 力 ”是 一 个 难 以绕 过
的很 多脾 性 ，看 得 出是跃 过 了叶莲 子 而与外 祖母 墨 的话 题 ，中 国女 性 的暴力 体验完 全 可以写 成一 部历
荷的直接链接。”…墨荷年轻时嫁人 叶家 ，任 劳任 史 巨著 。 中 国作 家 对 于 女 性 的 关 注 ，往 往 心 怀 悲
一 重 读 张 洁小 说 《无 字 》
段 晓云
（兰州大学 文学院 ，甘肃 兰州 ７３００００）
摘 要 ：张洁 的《无字》，因其 对女 性 体验 的准 确把握 以及丰 富 的 时代 内涵 ，从 而在 当代 文坛 产 生 了
深远 影响 。 总体 来说 ，这部 作 品 对 于女 性 体 验 的 感 受与把 握 集 中于 三 个方 面 ．即女 性 的 成 长体
怨 ，受 尽 叶家 的百般 羞辱 ，但 在 回娘家 的时候 ，她 拒 悯 ．揭开覆盖在女性身体与心灵 中的疮疤 ，尤其是
绝 自己 的丈夫 进家 门 。墨荷很 少 采取激 烈 的反抗 ， 女性 作家 。她们 作 为 女性 群 体 的一员 ，历史 的 因袭
第 ２５卷 第 １期 ２０１８年 ２月
兰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州 工 业 学 院 学 报
Ｊｏｕｒｎ ａｌ ｏｆ Ｌａｎｚｈｏｕ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文 章 编 号 ：１００９－２２６９（２０１８）Ｏ１—００９６—０４
Ｖ（）１．２５ Ｎｏ．１ Ｆｅｂ．２０１ ８
女 性 体 验 的 诉 说
随母 亲 的脚步 流 浪 。作 者 将 吴 为 的行 为 与墨 荷 联 成 长体 验 的巨大 隐喻 。
系起 来 。“不 知吴 为 流浪 天 涯 的脾 性 是 由此 而来 ，
２ 于暴力 中的体验
还 是从 外祖 母 墨 荷 那 个游 牧 民族 的祖 先 而来 ？ 很
可能 是秉 承 了外 祖母 墨荷 那 游 牧 民族 的 祖 先 。她
中 图分类 号 ：Ｉ２４７．５
文 献标 志码 ：Ａ
０ 引 言
张洁作为中国当代女作家 ，其创作题材多以女 性 视角 为 主 ，审 视写 作对 象 时 ，重 心理 描写 ，笔 法细 腻 、犀利 。《沉重 的翅膀》将人物 的 内心剖析置 于 时代 大潮 中 ，揭示 出 独 特 的历 史 感 受 。《知 在》在 对命运 的不断诘问中 ，完成 了对 于生命意义 、历史 意义 的价 值探 索 。尽管 写作 的方式 与 主题多元 化 ， 但张洁创作 的独特视角 ，或者说其代表性的创作倾 向 ．是 对女 性体 验 的 整 体 把握 ，而 此 种 体 验 的集 大 成者 ，就是《无字》。这部作品，在历史与现实相互 交 织 中 ，重 点 描 绘 了 家 族 变 迁 与 男 女 关 系 等 ，由 “女性 体验 ”这 一 中介 物 串联 起 来 ．生 发 到 了 一 个 广 阔的空 间 。此 外 ，张 洁 在 《无 字 》中将 女 性 经 验 推 向了极 致 ，在 丰 富 的表 象 之 下 掺 杂 着 女 性 成 长 史 ．对 女性 进行 了深 入 剖 析 ，其 创 意 性 表 达 完 成 了 文 本创 造 的意 义 。
小 说主 人公 吴为 ．是 一位 在幼 年时 受尽 颠沛 流 离 之苦 的作 家 。其身 上 ，读者 感受 到 的不仅 仅是 她 个 人 的遭 遇 ，还有 ，她 继 承 了外 祖 母 墨 荷 与 母 亲 叶 莲 子 （秀春 ）的 强 大 基 因 。这 些 先 天 和后 天 因 素 ， 深 深影 响 了她 的成长 历程 。从 这个 角度 来 说 ．作 者 将吴 为归 人 了 与父 系 血 统 相 对 的母 系 血统 。来 自 母 系一 支血 脉 的强 大力量 ，使 得吴 为成 长 为一个 独 立 的女 性形 象 ，且她 的独 立 品性成 功遗 传 给 了 自己 的女儿 禅月 。但 在男 性 统治 的社 会里 ，吴 为 的独立 成 长之 路 注定磕 磕绊 绊 ，她在 摆脱 男性 与 依 附男性 之 问摇 摆不 定 。母 亲 与外 祖母 的苦难 ，让 吴为看 到 了男权 力量 的恐 怖 ，但这 种苦 难 给予吴 为 的 大精 神 压力 又使 她 时不 时 想 寻 求 来 自于 男性 权 力 的庇 护 。吴 为 的悲 剧 ，就 像 一个 失 败 的实 验 ，其 成 长体 验 ．深 刻揭 示 出女权 启 蒙意识 的现代 反思 。
吴 为 的成 长体验 不 只属 于她 自己 ，而 是 与外祖
收 稿 日期 ：２０１７－０３．２６ 作 者 简 介 ：段 晓 云 （１９９３一），女 ，山西 太 原 人 ，硕 士 生
第 １期
段 晓云 ：女性体验的诉说
·９７·
母 、母亲的体验融合在一起 。她在童年时就一直跟 塬 、流 淌 的渭 河 ，都是 历 史 遗 留给女 性 的并 构成 其
验 、暴 力体验 与疯 癫体 验 。诸 般 体验 在 文本 中以极 端 的形 式呈 现 ，给予 读者 以极 大的 冲击 力 。体
验 的 丰 富与深 刻 ．使 这 部作 品拥 有 深邃 的想 象 空间 。也 从 中引发 出深刻 的思 考。
关键 词 ：《无字》；成 长体验 ；暴 力体 验 ；疯 癫体验
成长 ．是 作家 创作 的永 恒 主题 。人从 呱 呱坠 地 到独立 行 走 于社 会 ，总 是 要 经 历 一 个 成 长 的 过 程 。 对 于 张沽来 说 ，她 对 人 物 成 长 的 观 照 ，既 没 有 通 过
设 立某些 特 定 的情 节 来促 成人 物 的转变 ，也 没有 将 人物 的成 长 过程放 人 历史 之 中而一 笔带 过 ．而是 将 人 物置 于不 断变更 的社会情 境 中 ，自然 生成 其成 长 轨迹 ；对 人物 的历 史 追 溯 ，使 其 成 长 的体 验 并 非 空 洞无物 ，而是 因为有“历史 ”作为依托 ，变得丰满而 厚 重 。
对 于 中国女 性 来 说 ，“暴 力 ”是 一 个 难 以绕 过
的很 多脾 性 ，看 得 出是跃 过 了叶莲 子 而与外 祖母 墨 的话 题 ，中 国女 性 的暴力 体验完 全 可以写 成一 部历
荷的直接链接。”…墨荷年轻时嫁人 叶家 ，任 劳任 史 巨著 。 中 国作 家 对 于 女 性 的 关 注 ，往 往 心 怀 悲
一 重 读 张 洁小 说 《无 字 》
段 晓云
（兰州大学 文学院 ，甘肃 兰州 ７３００００）
摘 要 ：张洁 的《无字》，因其 对女 性 体验 的准 确把握 以及丰 富 的 时代 内涵 ，从 而在 当代 文坛 产 生 了
深远 影响 。 总体 来说 ，这部 作 品 对 于女 性 体 验 的 感 受与把 握 集 中于 三 个方 面 ．即女 性 的 成 长体
怨 ，受 尽 叶家 的百般 羞辱 ，但 在 回娘家 的时候 ，她 拒 悯 ．揭开覆盖在女性身体与心灵 中的疮疤 ，尤其是
绝 自己 的丈夫 进家 门 。墨荷很 少 采取激 烈 的反抗 ， 女性 作家 。她们 作 为 女性 群 体 的一员 ，历史 的 因袭
第 ２５卷 第 １期 ２０１８年 ２月
兰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州 工 业 学 院 学 报
Ｊｏｕｒｎ ａｌ ｏｆ Ｌａｎｚｈｏｕ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文 章 编 号 ：１００９－２２６９（２０１８）Ｏ１—００９６—０４
Ｖ（）１．２５ Ｎｏ．１ Ｆｅｂ．２０１ ８
女 性 体 验 的 诉 说
随母 亲 的脚步 流 浪 。作 者 将 吴 为 的行 为 与墨 荷 联 成 长体 验 的巨大 隐喻 。
系起 来 。“不 知吴 为 流浪 天 涯 的脾 性 是 由此 而来 ，
２ 于暴力 中的体验
还 是从 外祖 母 墨 荷 那 个游 牧 民族 的祖 先 而来 ？ 很
可能 是秉 承 了外 祖母 墨荷 那 游 牧 民族 的 祖 先 。她
中 图分类 号 ：Ｉ２４７．５
文 献标 志码 ：Ａ
０ 引 言
张洁作为中国当代女作家 ，其创作题材多以女 性 视角 为 主 ，审 视写 作对 象 时 ，重 心理 描写 ，笔 法细 腻 、犀利 。《沉重 的翅膀》将人物 的 内心剖析置 于 时代 大潮 中 ，揭示 出 独 特 的历 史 感 受 。《知 在》在 对命运 的不断诘问中 ，完成 了对 于生命意义 、历史 意义 的价 值探 索 。尽管 写作 的方式 与 主题多元 化 ， 但张洁创作 的独特视角 ，或者说其代表性的创作倾 向 ．是 对女 性体 验 的 整 体 把握 ，而 此 种 体 验 的集 大 成者 ，就是《无字》。这部作品，在历史与现实相互 交 织 中 ，重 点 描 绘 了 家 族 变 迁 与 男 女 关 系 等 ，由 “女性 体验 ”这 一 中介 物 串联 起 来 ．生 发 到 了 一 个 广 阔的空 间 。此 外 ，张 洁 在 《无 字 》中将 女 性 经 验 推 向了极 致 ，在 丰 富 的表 象 之 下 掺 杂 着 女 性 成 长 史 ．对 女性 进行 了深 入 剖 析 ，其 创 意 性 表 达 完 成 了 文 本创 造 的意 义 。
小 说主 人公 吴为 ．是 一位 在幼 年时 受尽 颠沛 流 离 之苦 的作 家 。其身 上 ，读者 感受 到 的不仅 仅是 她 个 人 的遭 遇 ，还有 ，她 继 承 了外 祖 母 墨 荷 与 母 亲 叶 莲 子 （秀春 ）的 强 大 基 因 。这 些 先 天 和后 天 因 素 ， 深 深影 响 了她 的成长 历程 。从 这个 角度 来 说 ．作 者 将吴 为归 人 了 与父 系 血 统 相 对 的母 系 血统 。来 自 母 系一 支血 脉 的强 大力量 ，使 得吴 为成 长 为一个 独 立 的女 性形 象 ，且她 的独 立 品性成 功遗 传 给 了 自己 的女儿 禅月 。但 在男 性 统治 的社 会里 ，吴 为 的独立 成 长之 路 注定磕 磕绊 绊 ，她在 摆脱 男性 与 依 附男性 之 问摇 摆不 定 。母 亲 与外 祖母 的苦难 ，让 吴为看 到 了男权 力量 的恐 怖 ，但这 种苦 难 给予吴 为 的 大精 神 压力 又使 她 时不 时 想 寻 求 来 自于 男性 权 力 的庇 护 。吴 为 的悲 剧 ，就 像 一个 失 败 的实 验 ，其 成 长体 验 ．深 刻揭 示 出女权 启 蒙意识 的现代 反思 。
吴 为 的成 长体验 不 只属 于她 自己 ，而 是 与外祖
收 稿 日期 ：２０１７－０３．２６ 作 者 简 介 ：段 晓 云 （１９９３一），女 ，山西 太 原 人 ，硕 士 生
第 １期
段 晓云 ：女性体验的诉说
·９７·
母 、母亲的体验融合在一起 。她在童年时就一直跟 塬 、流 淌 的渭 河 ，都是 历 史 遗 留给女 性 的并 构成 其
验 、暴 力体验 与疯 癫体 验 。诸 般 体验 在 文本 中以极 端 的形 式呈 现 ，给予 读者 以极 大的 冲击 力 。体
验 的 丰 富与深 刻 ．使 这 部作 品拥 有 深邃 的想 象 空间 。也 从 中引发 出深刻 的思 考。
关键 词 ：《无字》；成 长体验 ；暴 力体 验 ；疯 癫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