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前敦煌乐舞研究的历史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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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季年ꎬ 有英人司泰音ꎬ 游我新 疆甘肃诸邑������������司泰音②穷搜冥索ꎬ 携 之归国������������中有唐时官私公牍契约墨迹 十余通������������ ( 吾) 取其文字稍完好者ꎬ 更为之掇拾旧闻ꎬ 证其阙略③ꎮ 但据伯希和返回法国所寄回敦煌卷子照 片ꎬ 国内学者主要研究者仍是罗振玉ꎮ 罗氏 于 １９１０ 年汇编有 « 石室秘宝» 以及稍后的 « 鸣 沙 石 室» 三 书ꎬ 即 « 鸣 沙 石 室 佚 书» (１９１３) 、 « 鸣沙石室佚书续编» (１９１７) 、 « 鸣 沙石室古籍丛残» (１９１７) ꎮ １９１７ 年王国维撰 « 流沙坠简» ④ꎬ 主要 据斯坦因得西北古简、 法人沙畹所释并寄回 罗振玉而写ꎬ 以考释敦煌河西史地ꎮ 自 ２０ 世纪初年藏经洞文献的发现ꎬ 到 ２０ 世纪第一个十年ꎬ 主要是藏经洞文献的 四散ꎮ 自 ２０ 世纪第一个十年伯希和等对敦 煌文献的公布ꎬ 到 ２０ 世纪第二个十年ꎬ 主 要是罗 振 玉 等 敦 煌 材 料 先 睹 与 先 据 者 的 研 究ꎮ 对于敦煌乐舞文献ꎬ ２０ 世纪的前两个 十年ꎬ 仍是默默的 “ 沉睡” 着ꎬ 不过是在
ＤＯＩ: １０. ３９６９ / ｊ. ｉｓｓｎ. １００８ － ７３８９. ２０１８. ０４. ００７ 中图分类号: Ｊ６０９. ２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８ － ７３８９ (２０１８) ０４ － ００７２ － １５
１９００ 年 ６ 月 ２２ 日 ( 时农历五月二十五 日)ꎬ 举世震惊的敦煌藏经洞被意外发现ꎬ 正如王圆箓墓志所铭: “ 又复苦口劝募ꎬ 急 力经营ꎬ 以流水疏通三层沙洞ꎬ 沙出ꎬ 壁裂 一孔ꎬ 仿 佛 有 光ꎮ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破 壁 则 有 小 洞ꎬ 豁 然 开 明ꎮ 内藏唐经万卷ꎬ 古物多名ꎬ 见者惊为奇 观ꎬ 闻者传为神物ꎮ 光绪二十五年五月二十 五日事也ꎮ” ①藏经洞的发现ꎬ 有五万多件六 朝隋唐文书面世ꎬ 时之学界为之震惊ꎮ １９０７ 年与 １９１４ 年ꎬ 已获东方语言学博士的英国
刘文荣: １９４９ 年前敦煌乐舞研究的历史进程������７３������
即书写 Ｐ������ ３８０８ꎮ 敦煌舞蹈文献即如敦煌舞 谱ꎬ 至目前已发现的有今收 Ｓ������ ５６１３、 Ｓ������ ７８５、 Ｓ������ ７１１１、 Ｓ������ ５６４３ 和 Ｐ������ ３５０１ꎮ 其 中 最 丰 者ꎬ 当为 Ｓ������ ５６４３ 与 Ｐ������ ３５０１ 两 件ꎬ 分 属 英 藏 与 法藏ꎮ
自藏经洞文献的发见之起ꎬ 对敦煌乐舞 研究的发轫及至 １９４９ 年前的研究过程ꎬ 下 以年代为据分而论之ꎮ
一
１９０９ 年ꎬ 伯希 和 将 敦 煌 带 来 的 部 分 写 卷在北京公布后ꎬ 引起时之学界极大反响ꎮ 最早有关敦煌著作遂之诞生ꎬ 王仁俊发 « 敦 煌石室真迹录» (１９０９) 、 罗振玉与蒋斧发 « 敦煌石室遗书» (１９０９) 、 罗振玉撰 « 鸣沙 山石室秘录» (１９０９) ꎮ 以上涉敦煌著作的 撰写与出版ꎬ 均是因为伯希和回京后邀请王 仁俊、 罗振玉、 蒋斧等人观看了敦煌卷子ꎬ 才有了三位学者对敦煌文献最早的记录ꎮ
伯希和归法国后ꎬ 又陆续邮寄出一些法 藏的敦煌文书照片ꎮ 国内学者又据此着笔ꎬ 撰成数种ꎬ 即是第二时期敦煌文献的发表ꎮ 如 １９１０ 年 １２ 月着手著录ꎬ １９１１ 年ꎬ 已入端 方幕①的刘师培在 « 国粹学报» 第 ７ 卷第 １ 期发表 «敦煌新出唐写本提要»ꎬ 即是对伯 希和藏敦煌卷子所拍照片而写ꎮ 如其文云:
星海音乐学院学报 ２０１８ 年第 ４ 期 ������７２������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ＸＩＮＧＨＡＩ ＣＯＮＳＥＲＶＡＴＯＲＹ ＯＦ ＭＵＳＩＣ
１９４９ 年前敦煌乐舞研究的历史进程
刘文荣
摘要: 敦煌乐舞研究是敦煌研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ꎬ 特别是敦煌曲谱与舞谱 在中国古代乐舞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ꎬ 是认识中国古代音乐和舞蹈极为重要的窗 口ꎮ 文章以 １９４９ 年前敦煌乐舞研究的发轫与研究过程为主要着墨点进行分析ꎬ 对 敦煌乐舞文献的 “面世”、 辑录到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及存在的问题进行爬梳ꎬ 对敦 煌乐舞的研究历史加以说明ꎮ 回顾光荣历程ꎬ 罗列疑点问题ꎬ 以述引思ꎬ 以促敦煌 乐舞学研究的不断向前开展ꎮ 关键词: 敦煌ꎻ 乐舞ꎻ 曲谱ꎻ 舞谱
敦煌音 乐 文 献 中 其 历 史 价 值 至 为 珍 贵 者ꎬ 莫如敦煌曲谱ꎬ 今收伯希和氏 ３８０８ 号ꎬ
收稿日期: ２２０１７ － １１ － ２１ 基金项目: ２０１４ 年度甘肃省社科规划项目 “ 敦煌乐舞学学术史研究” (１４ＹＢ０９９) ꎮ 作者简介: 刘文荣 (１９８１ － ) ꎬ 男ꎬ 博士ꎬ 南京艺术学院流行音乐学院讲师ꎮ ① 敦煌市志编纂委员会编: « 敦煌市志» ꎬ 北京: 新华出版社ꎬ １９９４ 年ꎬ 第 ６６０ 页ꎮ
法人伯希和于敦煌所得唐写本ꎬ 其数 至多ꎮ 近阅其印片若干种ꎬ 各为提要一 首ꎬ 以寓目后先为次ꎮ 依类编集ꎬ 俟诸
异日ꎮ 庚戌十二月ꎬ 师培记ꎮ 刘师培之 « 敦煌新出唐写本提要» 是 伯希和于北京首次公布敦煌文献后第二年的 有关敦煌文献著作ꎮ １９１１ 年ꎬ 孙毓修出 « 唐写本公牍契约 考»ꎬ 以斯坦因获敦煌契约文书为据ꎬ 考唐 敦煌社会生活诸事ꎮ 正如其卷首所云:
人斯坦因带走敦煌文物文献共计 ３４ 箱 １ 万 多件ꎮ １９０８ 年ꎬ 法国法兰西学院教 授 伯 希 和博士运走 ５０００ 余件ꎮ １９１０ 年ꎬ 敦煌劫余 写经含残卷八千余卷运往北京京师图书馆ꎮ １９１１ 年ꎬ 日本人吉川小一郎、 橘瑞 超 带 走 近 ６００ 件ꎮ 其中在斯坦因和伯希和带走的现 今英藏和法藏敦煌遗书中即有古老的敦煌乐 舞文献ꎮ
① １９０８ 年ꎬ 刘师培由日本归国ꎬ 谒晚清两江总督端方ꎬ 此年ꎬ 于南京入端方幕ꎮ １９１１ 年ꎬ 随端方至天津ꎬ 发 « 敦煌新出唐写本提要» 文ꎬ 事见方光华著: « 刘师培评传» ꎬ 南昌: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ꎬ ２０１５ 年ꎬ 第 ２３６ 页ꎮ
ＤＯＩ: １０. ３９６９ / ｊ. ｉｓｓｎ. １００８ － ７３８９. ２０１８. ０４. ００７ 中图分类号: Ｊ６０９. ２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８ － ７３８９ (２０１８) ０４ － ００７２ － １５
１９００ 年 ６ 月 ２２ 日 ( 时农历五月二十五 日)ꎬ 举世震惊的敦煌藏经洞被意外发现ꎬ 正如王圆箓墓志所铭: “ 又复苦口劝募ꎬ 急 力经营ꎬ 以流水疏通三层沙洞ꎬ 沙出ꎬ 壁裂 一孔ꎬ 仿 佛 有 光ꎮ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破 壁 则 有 小 洞ꎬ 豁 然 开 明ꎮ 内藏唐经万卷ꎬ 古物多名ꎬ 见者惊为奇 观ꎬ 闻者传为神物ꎮ 光绪二十五年五月二十 五日事也ꎮ” ①藏经洞的发现ꎬ 有五万多件六 朝隋唐文书面世ꎬ 时之学界为之震惊ꎮ １９０７ 年与 １９１４ 年ꎬ 已获东方语言学博士的英国
刘文荣: １９４９ 年前敦煌乐舞研究的历史进程������７３������
即书写 Ｐ������ ３８０８ꎮ 敦煌舞蹈文献即如敦煌舞 谱ꎬ 至目前已发现的有今收 Ｓ������ ５６１３、 Ｓ������ ７８５、 Ｓ������ ７１１１、 Ｓ������ ５６４３ 和 Ｐ������ ３５０１ꎮ 其 中 最 丰 者ꎬ 当为 Ｓ������ ５６４３ 与 Ｐ������ ３５０１ 两 件ꎬ 分 属 英 藏 与 法藏ꎮ
自藏经洞文献的发见之起ꎬ 对敦煌乐舞 研究的发轫及至 １９４９ 年前的研究过程ꎬ 下 以年代为据分而论之ꎮ
一
１９０９ 年ꎬ 伯希 和 将 敦 煌 带 来 的 部 分 写 卷在北京公布后ꎬ 引起时之学界极大反响ꎮ 最早有关敦煌著作遂之诞生ꎬ 王仁俊发 « 敦 煌石室真迹录» (１９０９) 、 罗振玉与蒋斧发 « 敦煌石室遗书» (１９０９) 、 罗振玉撰 « 鸣沙 山石室秘录» (１９０９) ꎮ 以上涉敦煌著作的 撰写与出版ꎬ 均是因为伯希和回京后邀请王 仁俊、 罗振玉、 蒋斧等人观看了敦煌卷子ꎬ 才有了三位学者对敦煌文献最早的记录ꎮ
伯希和归法国后ꎬ 又陆续邮寄出一些法 藏的敦煌文书照片ꎮ 国内学者又据此着笔ꎬ 撰成数种ꎬ 即是第二时期敦煌文献的发表ꎮ 如 １９１０ 年 １２ 月着手著录ꎬ １９１１ 年ꎬ 已入端 方幕①的刘师培在 « 国粹学报» 第 ７ 卷第 １ 期发表 «敦煌新出唐写本提要»ꎬ 即是对伯 希和藏敦煌卷子所拍照片而写ꎮ 如其文云:
星海音乐学院学报 ２０１８ 年第 ４ 期 ������７２������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ＸＩＮＧＨＡＩ ＣＯＮＳＥＲＶＡＴＯＲＹ ＯＦ ＭＵＳＩＣ
１９４９ 年前敦煌乐舞研究的历史进程
刘文荣
摘要: 敦煌乐舞研究是敦煌研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ꎬ 特别是敦煌曲谱与舞谱 在中国古代乐舞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ꎬ 是认识中国古代音乐和舞蹈极为重要的窗 口ꎮ 文章以 １９４９ 年前敦煌乐舞研究的发轫与研究过程为主要着墨点进行分析ꎬ 对 敦煌乐舞文献的 “面世”、 辑录到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及存在的问题进行爬梳ꎬ 对敦 煌乐舞的研究历史加以说明ꎮ 回顾光荣历程ꎬ 罗列疑点问题ꎬ 以述引思ꎬ 以促敦煌 乐舞学研究的不断向前开展ꎮ 关键词: 敦煌ꎻ 乐舞ꎻ 曲谱ꎻ 舞谱
敦煌音 乐 文 献 中 其 历 史 价 值 至 为 珍 贵 者ꎬ 莫如敦煌曲谱ꎬ 今收伯希和氏 ３８０８ 号ꎬ
收稿日期: ２２０１７ － １１ － ２１ 基金项目: ２０１４ 年度甘肃省社科规划项目 “ 敦煌乐舞学学术史研究” (１４ＹＢ０９９) ꎮ 作者简介: 刘文荣 (１９８１ － ) ꎬ 男ꎬ 博士ꎬ 南京艺术学院流行音乐学院讲师ꎮ ① 敦煌市志编纂委员会编: « 敦煌市志» ꎬ 北京: 新华出版社ꎬ １９９４ 年ꎬ 第 ６６０ 页ꎮ
法人伯希和于敦煌所得唐写本ꎬ 其数 至多ꎮ 近阅其印片若干种ꎬ 各为提要一 首ꎬ 以寓目后先为次ꎮ 依类编集ꎬ 俟诸
异日ꎮ 庚戌十二月ꎬ 师培记ꎮ 刘师培之 « 敦煌新出唐写本提要» 是 伯希和于北京首次公布敦煌文献后第二年的 有关敦煌文献著作ꎮ １９１１ 年ꎬ 孙毓修出 « 唐写本公牍契约 考»ꎬ 以斯坦因获敦煌契约文书为据ꎬ 考唐 敦煌社会生活诸事ꎮ 正如其卷首所云:
人斯坦因带走敦煌文物文献共计 ３４ 箱 １ 万 多件ꎮ １９０８ 年ꎬ 法国法兰西学院教 授 伯 希 和博士运走 ５０００ 余件ꎮ １９１０ 年ꎬ 敦煌劫余 写经含残卷八千余卷运往北京京师图书馆ꎮ １９１１ 年ꎬ 日本人吉川小一郎、 橘瑞 超 带 走 近 ６００ 件ꎮ 其中在斯坦因和伯希和带走的现 今英藏和法藏敦煌遗书中即有古老的敦煌乐 舞文献ꎮ
① １９０８ 年ꎬ 刘师培由日本归国ꎬ 谒晚清两江总督端方ꎬ 此年ꎬ 于南京入端方幕ꎮ １９１１ 年ꎬ 随端方至天津ꎬ 发 « 敦煌新出唐写本提要» 文ꎬ 事见方光华著: « 刘师培评传» ꎬ 南昌: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ꎬ ２０１５ 年ꎬ 第 ２３６ 页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