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兔子舞的妈妈

跳兔子舞的妈妈
张爱斌
又到了落叶飘飞的日子，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那对年轻的母子却像两片顽皮的树叶，时不时掠过我的眼前，打着旋，轻轻地游来荡去，牵着我的思绪飞到过去。

那天，已经上课了，可教室里还乱吵吵的，如同熙熙攘攘的集市。

我觉得挺憋闷的，于是便走到走廊上，透口气，安静一下。

楼下，一对母子。

年轻的妈妈和她可爱的小宝贝。

妈妈在前，小宝贝在后，两人慢慢走着。

许是累了，许是倦了。

小宝贝不肯再跟着妈妈向前走。

年轻的妈妈发现了。

回过身子，对着小宝贝，笑呵呵的，左蹦蹦，右跳跳。

手举起来，不停地左摆摆，右摆摆，像童话故事里长耳朵的大兔子。

她边逗弄着小宝贝，边悄悄向后退。

可小宝贝偏不肯向前一步。

停了一会儿，小宝贝干脆使起小性子，掉转身子，留给妈妈一个小小的犟犟的背影。

只见年轻的妈妈轻轻说了几句，离得远，听不真切。

或许，是念了一道神秘的仙诀吧。

那小宝贝居然转过脸来，蹒跚地向前走了起来。

可是，这小宝贝马上遇到了一个巨大的考验。

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小水汪，而这倒霉的小乖乖恰恰走到了小水汪前。

他那小小的脚步当然跨不过这个水汪。

这小水汪对小宝贝来说无异于汪洋大海，说不定他心里正害怕呢。

他自然又停了下来。

年轻的妈妈又跳起了兔子舞，蹦来蹦去，摇摆起来。

这次还好，小宝贝也许为兔子舞所吸引，跟着年轻妈妈的兔子舞步，一点一点地绕过小水汪。

一过小水汪，这小家伙立刻又停住了，很坚决，绝不再走一步，还冲着妈妈“啊、啊、啊”地喊叫着，大概是撒娇，想让妈妈抱他吧，亦或是生气，在那发出稚嫩的吼叫吧。

年轻的妈妈笑了，她没有抱起她的小宝贝，而是又跳起了兔子舞。

她不停地跳着、摆着，脚步似乎更加轻盈，双手似乎更加欢快。

好像她永远都不累，永远都像一只活泼兔子那样可爱。

最终小家伙又一次给妈妈的兔子舞吸引，乖乖挪着蹒跚的脚步，跟着年轻的妈妈走起来。

就这样，走走停停，蹦蹦跳跳，跳着兔子舞的年轻的妈妈和她的乖宝宝慢慢走向远处，直到我的视线再也不能网住她们。

风又起，叶又飞，这两片树叶又在我眼前飘飞，如翩翩的蝶。

今天，这年轻的妈妈，跳着兔子舞来带着她的小宝贝向前走。

十年后、二十年后，当小宝贝不再幼小，成为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或健壮有力的小伙子，就像今天在教室里坐的各位同学，她还需要跳着兔子舞，蹦着，跳着，摇着，摆着，来哄她的宝贝吗？当三十年后，四十年后，年轻的妈妈不再年轻，已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而她的小宝贝已步入中年，正如现在的我们，她还需要挪着蹒跚的脚步来跳兔子舞哄她那宝贝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