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耻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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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菊与刀中耻文化的看法

对菊与刀中耻文化的看法

对《菊与刀》中耻文化的看法一、引言《菊与刀》是美国人学者本尼迪克特·安德森在1946年出版的一本有关日本文化和社会结构的书籍。

该书通过对日本文化中的耻感和羞耻观念进行深入研究,揭示了日本社会的价值观念、行为规范以及人际关系等方面。

本文将从不同角度对《菊与刀》中所描述的耻文化进行分析,并提出个人观点。

二、耻感与羞耻观念在日本社会中的地位1. 耻感的重要性在日本社会中,耻感被视为一种重要的道德准则,它涉及到个人行为和社会关系。

个人对于自身行为是否具有羞耻感,往往决定了他们是否符合社会规范,是否获得他人认可。

2. 羞耻观念对行为规范的影响羞耻观念在日本社会中起着重要作用。

个体倾向于避免自己做出不符合社会期望和规范的行为,以避免被他人指责和排斥。

这种羞耻观念的影响使得日本社会表现出一种高度集体主义和社会压力。

三、耻文化对个体与社会的影响1. 个体自我控制与羞耻感在日本社会中,个体往往通过自我控制来避免做出可能引起羞耻感的行为。

个体更加注重保持外在形象以及传统价值观念,以符合社会对于高度集体主义的期望。

2. 社会关系与面子文化在耻文化中,个体追求维护面子和尊严,以避免被他人看低。

这种面子文化导致了日本社会中复杂而微妙的人际关系,包括上下级、长辈与晚辈、同事等之间的相互关系。

3. 羞耻感对性别角色的塑造《菊与刀》中也提到了性别角色在日本社会中的重要性。

女性往往被期望具有柔顺、温顺、贤淑等特质,而男性则被期望具有坚强、果断等特质。

这种羞耻感对性别角色的塑造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个体的自由发展。

四、耻文化的积极与消极影响1. 积极影响:社会秩序与稳定耻文化促使个体自我约束,遵循社会规范。

这种自我约束有助于维持社会秩序和稳定,减少犯罪行为和社会冲突。

2. 消极影响:个体压力与心理健康问题耻感过重可能导致个体过度焦虑、压力增加,甚至引发心理健康问题。

尤其是在竞争激烈的现代社会中,个体面临更大的挑战和压力。

五、对菊与刀中耻文化的看法《菊与刀》对日本耻文化进行了深入研究,揭示了其对日本社会结构和人际关系的重要影响。

浅析日本民族性格中“耻”文化的影响力

浅析日本民族性格中“耻”文化的影响力

课程论文浅析日本民族性格中“耻”文化的影响力科目院系级别学年学期姓名学号指导教师完成时间浅析日本民族性格中“耻”文化的影响力摘要:“耻”文化在日本的文化中认同度很高,它影响了日本社会生活的很多方面,而且日本的“耻”文化也引发了众多关注与评论。

多方面了解日本的“耻”文化和日本民族性格对研究日本有很大意义。

关键词:日本耻文化民族性格民族性格是某一民族在自身民族形成与发展中,在争取生存的实践中所逐渐凝聚起来从而形成的普遍性观念和稳定的心理状态。

民族性格的形成是一个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该民族的文化,尤其是占主导地位的中心文化。

日本的耻感文化要求人必须具有“不允许有不愿意”这样一种心理上的道德自悖,这种文化心理、文化形态的形成是由于历史与文化的交织。

中国文化的输入给日本所产生的影响主要是对日本文化的整合,但中国文化中抽象精神的素质并没有为日本文化所真正消化与吸收,导致了日本民众在心理上和社会生活中的自反对立性,即对悲怆、苦难、残缺、死亡等自然性的绝对服从折射出了日本文化的病态阴影。

一、日本“耻”文化的提出提出日本文化是“耻”文化的学者是本尼迪克特。

1944年,第一位研究日本国民性的西方人类学家——鲁斯·本尼迪克特,在其著作《菊与刀》中首次提出了“耻”文化的命题。

其观点至今在日本文化研究领域仍具有相当大的影响。

“耻”文化是日本国民性的一个重要方面,本尼迪克特从日本人性格的两面性出发,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分析了日本人的行为模式,指出“日本人是既生性好斗而又温和谦让;既穷兵黩武而又崇尚美感;就桀骜自大而又彬彬有礼;既顽固不化而又能伸能屈;既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既忠贞而又心存叛逆;既勇敢而又懦怯;既保守而又敢于接受新的生活方式。

而“菊和刀”正好象征了这种矛盾”——恬淡静美的“菊”是日本皇室家徽,凶狠决绝的“刀”是日本武士道文化的象征。

本尼迪克特认为日本文化是“耻”文化,即控制日本人的日常行为的规范是“耻辱感”。

日本文化特点

日本文化特点

日本文化特点日本的企业文化特点1.耻感文化日本文化不同于中国的“仁道文化”,或者欧美“罪感文化”,它属于“耻感文化”。

“耻”是因外力而被动感受到的,是人前的抱负和炫耀。

因此日本的武士道在无形中让它自大,偏执和狂妄,此外日本又是一个岛国,地理上相对封闭和渺小的格局,构成了日本文化人格中的自卑、敏感、脆弱、悲苦和孤独。

这种二次元的性格特征,强化了员工个体对企业整体的归属感,因此终生雇佣制在日本才成为可能。

2.集体主义日本是一个虚拟的血缘社会,中国所推崇的“血浓于水”的观念在日本并不受用。

比如在日本,只要双方愿意就通过契约构成父子关系。

正是这种观念,促使日本在企业运行中,经常是集体做决策,集体承担责任。

日本公司就是一个共同体,它像一个家庭一样通过个体的作用而发挥其功能。

这样的共同体中员工加入后只要不被开除就会终生留在公司中,这也是终生雇佣制产生的根源。

3.“忠”“孝”观与中国忠孝观不同的是,日本的“忠孝观”没有以“仁”作为基础。

因此中国可能存在因为针对罪恶不仁之举而大义灭亲的现状,但,在日本则是无法想象的。

因此,日本的忠孝观更加绝对化、无条件化。

在过去“忠”的含义是绝对效忠天皇,现在则是效忠于所属的单位、公司或团体。

4.自我防护意识强日本人的自我防护意识很强,因此,这个民族天生就有一种对其他民族,其他国家的不信任。

这一点,在日本公司高级经理人的聘用中,就很能体现。

通过对在华日企的调查中,我们就可以发现,很少有其他国家的经理人可以进入到日企的高级管理岗位中,大多数人只是停留在中层管理的位置上。

造成这种现象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就是日本人对其他民族的不信任,自我防护意识强烈。

日本企业文化的精神特质企业文化精神既是企业文化的凝聚和灵魂,也是企业文化的实质和核心。

以我们对日本企业文化的基本内涵的理解为根据,可以发现,贯穿于日本企业文化的精神特质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是家族本位的集体主义精神。

由于日本民族在日本列岛上自始至终都是唯一的民族,因而不仅形成了单一的民族文化,而且培育了日本人对民族、国家的强烈认同感和强烈的归属意识。

论日本的“耻文化”和自杀美学

论日本的“耻文化”和自杀美学

论日本的“耻文化”和自杀美学摘要:日本的耻感文化具有“不允许有不愿意”这样一种心理上的道德自悖,这种文化心理文化形态具有历史与文化的交织层次性,中国文化的输入的产生了日本文化的整合,但中国文化的抽象精神素质并没有为日本文化所真正消化,导致了心理和社会上的自反对立性。

对悲怆、苦难、残缺、死亡这种自然性的信念与服从是日本文化的病态阴影,日本纯文化(文化、艺术等)中的自然性使形式本身成为了精致优美的纯粹艺术。

文化与历史的相互阐释是一种现代的理性自觉。

一日本“耻文化”的概况1 “耻文化”的由来及演变在日本封建社会的土壤上所培育出的社会意识中,存在着“知耻”的行为准则。

日本的这种知耻的文化起源于中国儒家文化,为了学习中国的儒家思想,日本先后派遣大批遣唐使和遣隋使到中国。

中划过的儒家把“耻”看成立身之本,放在一个极高的位置。

在《论语·子路篇》中就有“行已有耻,使于四方,不辱使命,可谓士矣”这样的一句话,指出了“士”的准则,既即要以礼义廉耻来对自己的行为进行约束,这种儒家思想传到日本后,逐渐渗透到日本的各个方面,融入到名作的灵魂深处。

廉仓时代还是武士追求“名”的时代,到了江户时期,受到儒家思想的洗礼,只是耻文化的观念逐渐占据了社会意识的主导地位,规避羞耻的现象应运而生。

后来,随着町人阶级实力的增强,“耻”的意识也从武士阶级渗透到更大范围的町人阶级,“耻”文化也逐渐成为日本的名族特征,从原有的基础上得到强化和推广,成为日本的文化积淀。

2 耻文化的发展日本人的行为的特别性在于具有一种自反的对立性,如尚礼而又黩武,祥和而激烈,驯服而倔强,忠贞而叛逆,创新而固执等等,这种对立性主要和直接地由情感因素和感受性支配的,只有人类的情感方式才具有这种自反的转化性,本尼迪克把这种由情感因素所表现的动力性的文化形态。

称之为耻感文化而与西方罪感文化相对应.耻感与罪感的差异性如果仅仅只是情感性或道德意义上的,并不能完全表现日本文化的动力性特质,这种特质在于日本的耻感文化由一种心理情结所强迫,而且这已成为一种普遍的下意识,日本文化中的耻感是无处不在的社会感受性和舆论的外部强迫性通过个人心理情感实现的社会心理的下意识,因此日本人从一种行为转向另一种对立的行为不会特别感到心理上的障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它才能称之为耻感文化而不只是社会心理学,实际上西方文化并没有与此相应的文化形态性,本尼迪克所说的西方的“罪感文化”只是指西方宗教文化上的对应性,只有在西方的宗教意识中才有这种对应的罪感,但它们也大不相同。

从《菊与刀》看日本耻感文化

从《菊与刀》看日本耻感文化

从《菊与刀》看日本耻感文化《菊与刀》是美国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在二战期间对日本文化进行了深入研究后所著的一部经典作品。

该书从日本的菊花和刀两种文化符号出发,通过对日本文化的分析,深刻地揭示了日本民族的特性。

其中,日本的耻感文化作为书中的核心主题之一,引起了广泛。

本文将从《菊与刀》的角度出发,对日本耻感文化进行深入探讨。

日本耻感文化是指在日本民族的文化中,将羞耻作为一种核心情感和道德力量来看待。

羞耻感在日本文化中被视为一种重要的社会控制力量,人们普遍认为,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羞耻感,那么他就会失去别人的尊重和信任。

日本的耻感文化深深地渗透到人们的生活和思想中,成为一种重要的行为规范和道德标准。

在《菊与刀》中,本尼迪克特将日本的耻感文化定义为一种“需要他人认可的文化”。

她认为,日本人在乎外界对自己的看法,并时刻追求他人的认可和赞扬。

这种文化的主要特征是强调集体的认同和利益,而个人的感受和需求则处于次要地位。

因此,日本人通常会感到羞耻和尴尬,如果他们被批评或者在公共场合出丑。

在《菊与刀》中,本尼迪克特用“菊”和“刀”两种文化符号来象征日本的矛盾性格。

她认为,“菊”代表了日本人在生活中的优雅、谦逊和精致,“刀”则代表了他们在战争中的冷酷、残忍和决绝。

这种矛盾性格正是日本耻感文化的写照,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追求和谐与认同,但同时在战争和冲突中表现出残酷与无情。

现代日本的耻感意识的形成,既受到传统文化的影响,也与现代社会的发展密不可分。

在传统文化方面,日本人在儒家思想的影响下,注重礼仪、忠诚和家族观念,强调对长辈、上司的尊敬。

而在现代社会中,随着经济发展和国际地位的提升,日本人逐渐意识到自身的力量和价值,这种意识逐渐转化为一种自尊心和民族自豪感。

同时,日本社会对于个体的评价标准也发生了变化,从传统的注重忠诚和家族观念转向了更加个体的能力和成就。

这些因素共同塑造了现代日本的耻感意识。

通过对《菊与刀》中日本耻感文化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日本的耻感文化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力量,对于日本人的行为和思想产生了深远影响。

日本的“耻”文化和社会主义荣辱观的共同文化根源

日本的“耻”文化和社会主义荣辱观的共同文化根源

日本的“耻”文化和社会主义荣辱观的共同文化根源摘要:日本的“耻”文化和社会主义荣辱观拥有共同的文化根源,即中国传统儒家文化。

中国和日本的思想家以及学者都强调知“耻”是道德的重要组成因素。

但是,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耻”文化促使日本人齐心奋进,共同面对自然和社会的各种危机,但是其消极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例如在日本发展成为造成自杀率较高等社会问题的重要原因,而社会主义荣辱观发扬了优秀文化传统,在先进文化的指引下,在爱国主义的提升下,成为建设和谐社会的强大精神动力。

关键词:“耻”文化;社会主义荣辱观;儒家文化1946年,美国文化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发表了《菊与刀》一书,将日本文化与西方文化对峙起来进行比较,提出西方文化是“罪的文化”,而日本文化则是“耻的文化”这一命题。

本尼迪克特的观点至今在日本文化研究领域仍具有相当大的影响。

本尼迪克特从日本人性格的两面性出发,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分析了日本人的行为模式,指出:“菊花与刀都是构成日本民族性的一部分。

日本民族无与伦比兼具了下列各种性格:好战而祥和、黩武而好美、傲慢而尚礼、呆板而善变、驯服而倔强、忠贞而叛逆、勇敢而懦弱、保守而喜新。

”本尼迪克特认为:“日本人心目中的道德与罪恶的观念,与西方人有天壤之别。

日本文化是个独特的体系,既非佛亦非儒,它是日本的长处以及日本的短处。

”日本的“耻”,是从中国儒教文化中“礼义廉耻”解析出的一个文化元素。

从世界文化发展的角度看,“中国古代的儒学曾经极大地影响并规定了包括朝鲜、日本在内的整个东方文化的思想内涵及其发展进程,使东方文化成为世界文化史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

”古代朝鲜、日本、越南等国把中国的儒家文化作为一种先进的学说和意识形态而积极引进,广为传播,将儒家文化移植于本土,建构起以儒学为核心的本土文化,从而形成了所谓“儒学文化圈”。

“儒学在东亚儒学文化圈内成为传统文化最基本的内容,影响了这些国家的社会发展和民族文化心理的形成。

日本人的“羞耻文化”

日本人的“羞耻文化”

浅析日本人的“羞耻文化”摘要:美国文化人类学者鲁思本尼迪·科特指出,日本文化的典型特征之一就是“耻文化”。

耻辱感是日本人的原动力,同时也是道德的根本。

在日本人的生活中,耻占据着最高的地位,深刻影响着日本人的日常行动与性格。

随着农村社会共同体制度的衰退,现在日本人的耻意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逐渐变得淡薄。

关键词:耻文化羞耻耻辱感改观一、耻文化耻文化是人类文化学者鲁恩本尼迪·科特在其著作《菊与刀》中的用语,是指由于特种活动方式而具特征的文化,重视别人的内在情感、想法和自己的面子。

在多神教的日本,神、佛等意识不那么强烈,日本人强烈意识到的是世人的眼光。

即,不是靠正确与否决定行动,而是凭借世人怎么想来决定自己的行动,这就是耻文化。

耻文化出现与日本的社会构造有深刻联系。

在遥远的弥生时代,日本因为水稻耕作很早就形成了村落共同体,形成封闭的人伦共同体和亲密情感的人际关系。

另外,德川幕府吸取了朱理学重视忠孝的道德。

以家长为首,家族成员必须服从“家”,武士阶层一旦有事,要与主家断绝,被迫承担连带责任,无法形成独立的个人意志、个人的主体性。

在这种背景下,日本人经常操心他人,特别是共同体成员对自己行为的批评,有回避和他人不同行动的倾向,在意别人怎么想,不断和他人取得平衡,接受他人影响,即自己是否给别人带来麻烦。

由于这些观点、态度、行为,形成了所谓“耻文化”的日本人的国民性。

在日本人的生活中,“耻”占有最高的地位。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羞耻都有很强的制约作用。

日本每个人都很在意对自己行为的社会评价。

在日本的哲学里,人的心底有善行,所以把内心的冲动表现为行动时,自觉地践行道德,并且,人们积德行善,追求圆熟境界,企图去除羞耻。

二、“耻文化”对日本人的影响就像本尼迪·科特讲的一样,与西洋的“罪文化”不同,日本是以“耻”为基调的国家,日本的文化是“耻文化”。

“罪文化”强调自律,“耻文化”重视他律。

在“耻文化”的风潮下,个人的品行是高雅还是卑劣,行为是否正确,这些全靠他人来判断。

读书笔记 日本耻感文化探析

读书笔记 日本耻感文化探析

日本耻感文化探析摘要:日本文化的主要特征是耻感,日本耻感文化发源于中国传统儒家的“耻”文化,又深受日本岛国封闭的地理环境、共同体意识以及等级制度等自身因素的影响,逐渐富有日本特色。

日本的耻感文化主要表现在重视外在的评价,将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在日本人的日常生活中,更是处处能看到耻感文化的痕迹,例如大量的道歉用语、敬语,鞠躬行为和良好的社会公共秩序等。

一方面,日本的耻感文化促使日本人严守规矩规范,还造就其著名的工匠精神;另一方面,耻感文化却导致日本人较为淡薄的生死观和造成日本人浑浑噩噩人生观的“宅文化”。

关键词:日本耻感文化原因影响文化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在广义上指与自然物相区别的一切人类所创造的东西,狭义上指精神上的意识形态,思想观念以及宗教。

按照季羡林先生的观点,世界上共有四大文化体系,分别是以中国为核心包括朝鲜半岛,日本及越南的中华文化体系;包括印度半岛与伊斯兰卡的印度文化体系;包括沙特、伊拉克、伊朗、巴基斯坦、埃及等伊斯兰教国家的波斯、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体系和欧洲文化体系。

在世界璀璨的文明星空中,日本文化并不是最耀眼的那颗星星,但日本文化是世界文化百花园中必不可少的。

纵向看,日本文化按时间顺序分别主要是绳纹文化、弥生文化、明治文化、大正文化、战后文化、平成文化等;横向上看,日本文化又主要有武士道、柔道、寿司等饮食文化、茶道等。

而日本文化体现在日本国民性格上具体表现为“耻感”。

耻感,是一种害怕被他人耻笑的主观心理感受,其实质是一个人看重名誉及社会对自己的评价,并且形成一种外在的道德标准约束力,起到约束自己行为的作用。

在社会这一网络结构中,人与人存在着物质联系与精神联系,而精神联系就在于个体的精神会在他者的评价中被褒扬或贬抑,耻感只有在人际交往中才会出现。

而耻辱感“则是首先意识到外界压力,最终化为个人灵魂深处的。

”学术界对日本耻感文化的研究,硕果颇丰,其中最出名的当属本尼迪克特的《菊与刀》,此书被认为是研究日本民族性的必读之作。

浅谈日本的“耻”文化

浅谈日本的“耻”文化
“ 要做到重义且 勇武 , 了知耻之外 , 除 别无 他物。 ”像这 样 为了显示武士 阶级作 为特权 阶级 ,凌驾于町人和农 民
之 上 ,特 别 强调 “ 名 誉 ” 知耻 ” 的情 况 已在 武 士 道 重 、“
最早 在 《 叶集 》中就有关 于 “ 万 扬名 ”思想 的记载 。 到了镰仓 时代 ,这 种思想更加明显地浮出表面。据文献
浅 谈 日本 “ " 文 化 的 耻
赵 俣
( 同济大学 外 国语 学 院 ,上 海

209 ) 00 2
要 :美 国人 类学家本尼迪克特在 《 菊与刀 》中将 日本 文化 与西方的 “ 罪”文化相 对应概括 为 “ ”文化 , 耻
虽然此观点在二战期 间被提 出,但 其影响依 旧深远 。本文试从 “ ”文化的概念 、产生 、利弊及现状等 多个角度 , 耻
另 外 ,需 要 指 出 的 是镰 仓 武 士所 追 求 的 “ ”是 实 名
( )日本 的 “ ” 文 化历 史 一 耻 1 “ ” 与 “ ” 的关 系 . 耻 名
“ ”和 “ ”从 本质 上来讲并 非是两个 概念 ,但 耻 名
还 是 存在 着~ 定 的差 异 。 “ ”就 是 羞 耻 心 , “ ” 就 是 名 誉 。 “ 重 名 誉 ” 耻 名 惟 是 镰 仓 时 期 武 士 的追 求 ,而 到 了 深受 儒 教 洗 礼 的 江 户 时
代 ,由山鹿索行 和大道寺 友山所倡 导。大道寺友 山相 当
在 日本封建社 会的土壤上所培育 出的特殊社会意识 中,存在着 “ 知耻” 珍惜名誉”之类的行为准则 。关 、“
于 “ ” 和 “ ” 的思 考从 古代 开始 就 一 直存 在着 。 耻 名
重视 “ 羞耻”意识。其所 著的 《 武道初 心集 》中写道 :

试析日本耻感文化

试析日本耻感文化

92现代交际·2019年3期作者简介:姚雪,渤海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世界史专业。

试析日本耻感文化姚雪(渤海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辽宁 锦州 121000)摘要:作为我国一衣带水的邻国,日本的耻感文化受到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共同体意识的影响,在吸收儒家思想文化与等级观念的作用下逐渐形成,具有他律性和群体性特征,并且缺少稳定的标准。

耻感文化根植于日本民族精神中,使其颇为重视“名誉”,但又因缺少儒家文化中的“仁”而使善恶标准稍显模糊。

关键词:日本 耻感文化 特色 影响中图分类号:G1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9)03-0092-02文化是一种精神力量,个人的语言、行为、思维方式等,大多是由文化决定的,对社会发展也有着深远的影响,民族和国家的历史受到文化因素的深刻影响。

日本文化起源于中国文化,又因其各自不同的社会背景而表现出差异性。

中国儒家八德思想:忠诚、孝顺、诚实、信用、礼节、正义、廉洁、知耻,其中的“行己有耻”,便是耻感文化的起源。

美国当代著名人类学家鲁斯•本尼迪克特率先提出文化形貌论,认为文化也具有各自不同的特征和类型,就像人与人之间一样。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她受到美国委托,依据文化形貌理论,以文化人类学的方法为辅,用在战争时期被关押在美国的日本人作为研究对象,并参考大量书籍报刊、文学影片等,完成人类学研究著作——《菊与刀》,提出日本的文化类型“耻感文化”,并将其与西方的“罪感文化”作出差异性分析。

一、日本耻感文化的缘起(一)地理环境与共同体意识的影响一个国家所处的地理环境深刻影响着其民族文化的形成,位于亚洲东部,太平洋西北的日本群岛,处在亚欧板块与太平洋板块的交界地带,也是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

日本是一个多山的岛国,71%的土地都是丘陵和山地,并且大部分山都是火山。

气候属于温带和亚热带季风气候,受到四周海洋的影响,全年的降水量都很高。

因此,诸如地震、火山、台风、海啸、洪水、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在日本时有发生,在破坏性极强的大规模“天灾”面前,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只有依靠以部族为单位的群体,才有可能同自然抗争,将灾难造成的损害降至最低,而在长期的不断抗争中,以集体利益为最高原则的群体意识应运而生,逐渐成为时代的要求,并根植于日本人的思想之中。

日的“耻”文化出嫁女孩 父亲先上

日的“耻”文化出嫁女孩 父亲先上

日的“耻”文化:出嫁女孩父亲先上今天的日本,依然是一个矛盾交错的国度。

一衣带水的近邻,彼此间的距离却又仿佛相隔万水千山。

历史的烽火硝烟已渐渐散去,现在最需要的是重新打开一扇窗,发现日本,了解日本。

它其实并不是我们过去想像的那样单一。

大与小、灵与肉、贫与富、东与西、左与右,组成了这个矛盾的国度。

大与小:弹丸小国怀大国梦“中国算什么'大国'啊,只不过'大'就是了”。

这句话虽出自一位研究中国文学的日本教师之口,却反映了普通日本人近来对中国的看法。

话里第二个“大(读degai)”在日语里是个子大的意思。

也就是说,中国只是面积大,人口多,算不上真正“强大”的国家。

向来对“大小”很在意的日本人,虽然拥挤在陆地面积不到38万平方公里的小小土地上,却有着很深的弹丸“大”国情结。

“大”帝国的破碎已废除的“明治宪法”正式名称是《大日本帝国宪法》。

其实“大日本帝国”并没有被规定为日本的国号。

当时的宪法原案里没有“大”,而有制宪成员提出应按“皇室典范”案加上“大”字;反对者认为在宪法中使用“大”,有妄自尊大之嫌。

最后由枢密院议长伊藤博文裁定,加上“大”。

但未明确定为国号。

之后,日本的对内外公文书使用了“日本、日本国、日本帝国、大日本国、大日本帝国、帝国、Japan”等一堆名称,直到1935年开始,才由外务省统一对外用“大日本帝国”至战败。

在战后日本政府向占领军司令部(GHQ)提交的新宪法案,还是用的“大日本帝国”。

但GHQ不予受理。

等GHQ把瞒着日本人起草的宪法案日译本递到外相吉田茂手里时,上面只用“日本国”。

喜欢和中国比“大小”我以前也一直以为“小日本”个子矮。

身高一米八的我到了日本,最初住在日式房子里,前额总是受到门框的“阻击”,渐成驼背。

可见以前的日本人矮是真的。

可是上街、乘车却一点儿没有鹤立鸡群的感觉,我的学生,尤其是男生,有不少能与我比肩。

我的一位在音响公司工作的学生到中国留过学。

日语中有关“耻文化”的语言表现

日语中有关“耻文化”的语言表现

日语中有关耻文化的语言表现羞耻感是日本社会中衍生出来的一种特殊的社会意识。

日本人把不要发生让自己难堪的事作为一种生活中的基本精神来要求自己。

名を惜しむ恥じらい恥じ入る恥をかく恥を知る顔が赤くなる等等这类语言表现正反映了这一点。

这些语言表现是如何产生的呢?这又与日本的文化有着怎样的联系呢?首先我们要了解下日本文化的特点之一,即耻文化。

一、本尼迪克特的耻文化理论美国著名的民族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曾在其著作《菊与刀》中阐述了日本人的羞耻意识。

她指出:羞耻感是对他人的批评做出的反应,一个人在他人面前被嘲笑,被拒绝或者那个人自己认为被嘲笑就会感到羞耻。

无论哪一种情况下,羞耻感都成为一种强大的强制力,因此,日本人的行为原理是推断他人对自己行为的判断,并把他人的判断当作标准来制定自己的行动方针。

在犯罪和羞耻之间日本人更在意羞耻,杀人犯是杀害别人肉体的人而嘲笑者是杀害别人心灵的人,心灵远比肉体宝贵因此嘲笑是最恶劣的罪行。

本尼迪克特也指出这点并称日本的文化为耻文化。

然而,知耻这种生活规范,最终变成规范他人行为的他律,也就是所谓的他人本位法则。

日本人缺乏西方罪文化的自律性。

换言之,日本是耻文化为基调,依据外来的强制力来规范自己的言行,把道德的绝对标准放在羞耻意识上。

二、与耻有关的语言表现在学习日语及日本文化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发现在日语中关于有关耻的语言表现有很多,下面将收集到的例子按照词性进行分类。

名词:名、恥、恥辱、体面、面目、名誉、恥じらい动词:照れる、はにかむ、恥ずかしがる形容词:恥ずかしい、申し訳ない、みとっもない惯用句及俗语:名誉を傷つける、恥をかく、恥を知る、恥の上塗り、名を惜しむ、名を立てる、顔がつぶれる、顔が赤くなる、顔むけがならない、体面を保つ(汚す)、面目ない、面目躍如、面目玉を踏み潰す、面目丸つぶれ、面目を失う、面目を凌ぐ、面目が立つ、面目を施す、一分を立てる、一分が廃る、穴があったら入りたい、、決まりが悪い、ばつが悪い、かっこうが付かない、ひっこみがつかない简单分析以上的例子可以归纳出几个特点:1,名词中多数都是汉语词汇,故我们可推测日本在吸收中国古代语言精华的同时也受到了当时仁义廉耻观念的影响,将这些词汇引进日本2,单独的名词、动词及形容词并不多,往往是三者相互组合来反映日本人的知耻心理。

日本耻感文化(3)

日本耻感文化(3)

日本耻感文化(3)
作为大多数的中国人,不能彻底理解日本耻感文化,原因之一是两国对耻辱的判断是不同的,结果也不同。

比如慰安妇问题的存在,这如果以中国人的耻辱观来看,是一种非常令人难以启齿,更是一种永久的耻辱。

但是,日本人在这个问题上显然不以为耻,反而极其包容,这些妇女在今天的日本,也并没有受到歧视,而是被认为是民族的英雄。

日本人真正的耻辱感在于落后,在于战败。

这一点在日本人对待西方外来文化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日本人对待外来文化方面,只看是否比自己先进,是否对自己的有利,而根本不考虑是来自哪个国家,哪个民族。

这种强烈的求知欲与探索精神,使得日本人对一切比自己先进的东西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与强烈的好奇心,持一种完全开放吸纳的态度,绝对不会侮辱外来文化。

在这个时候,日本人一点耻辱感也没有。

相反,中国人如果赞扬一下西洋文化,就会被批判崇洋媚外,那种“将灵魂卖给鬼子”的耻辱心理仍然挥之不去,而且这种心理,在今天也很强烈。

这是近百年来,中国的苦难与日本的发展之间微妙的差别,却导致了两个民族,两个国家之间的不同命运。

中国“名”的文化与日本“耻”的文化

中国“名”的文化与日本“耻”的文化

中国“名”的文化与日本“耻”的文化中国“名”的文化与日本“耻”的文化摘要本文旨在通过对于中国人和日本人对于“名誉”和“羞耻”的观念进行分析比较,以及东西方对于中日的文化的区别的看法的解析,以期能够加深两国人的相互理解,促进交流的繁荣,和平常驻。

关键字:名的文化,耻的文化,罪恶感引言:中日国交正常化到今年已经迎来了41周年。

在这41年间,中国和日本在文化,学术,体育,青少年交流等多方面多领域进行了持续性的频繁交流互动活动。

这些活动对于中国和日本的友好关系的构建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然而,围绕钓鱼岛问题,参拜靖国神社问题,中日关系似乎骤然恶化。

造成这样的局面,历史现世各种因素错综复杂。

暂且撇开政治家们之间的交涉不谈,笔者认为中国国民和日本国民之间的交流和理解的不足,不深入也是造成两国之间关系冰冷的原因之一。

中国人和日本人虽然是隔海相望的邻居,但实际上对于彼此感觉陌生感觉惊异甚至费解的地方还有很多。

笔者希望通过本篇文章,从中国和日本的“名和耻”的文化性差异的观点出发,对于两国人进行比较和分析,借此加深两国间的互相理解。

“名”的文化相对于日本人在日常生活中常常意识到“耻”,中国人特别重视的是“名”《孟子》尽心编里有这样一句名言警句。

“好名之人能让千乘之国。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重视名声的人,为了守御自己的名声,即使将拥有成千上万的战车的大国拱手让给别人在在所不惜。

由此可以看出,自古以来,中国人就非常看重名声,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即使以牺牲物质财富为代价也觉得值得。

现代汉语中,人们常常通俗地使用“面子”一词来表现“名誉”的意思。

我们常常会说“有面子”,“没有面子”,“长脸”,“丢脸”这样的话语。

其实日本人也挪用了中文的“面子”一词,他们也会说:“よくもおれの顔をつぶしてくれたな!”,意思是说“你这样做真是毁了我的面子!”但是并不如中国人那样使用得非常频繁。

这样的话语多出现在黑社会集团的对话中。

然而在中国社会中,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面子”的问题格外注目。

浅析日本人的“羞耻文化”

浅析日本人的“羞耻文化”
在这种背景下日本人经常操心他人特别是共同体成员对自己行为的批评回避和他人不同行动的倾向在意别人怎么想不断和他人取得平衡接受他人影响即自己是否给别人带来麻烦

囡目圈

浅析 日本人 的“ 羞耻 文化 "
宋 睿
摘 要: 美 国文化 人 类 学者 鲁 思 本 尼 迪 ・ 科特指 出. 日 耻 辱 感 培 养 了 日本 人 极 端 的 自尊 心 . 对 于 公 开 场 本 文 化 的典 型特 征 之 一 就 是 “ 耻文化” 耻 辱 感 是 日本 合 的 嘲笑 和 批 评 等 极 其 敏 感 , 即使 极 小 或 善 意 的 批 人的原动力 . 同时 也 是道 德 的根 本 。在 日本 人 的 生 活 评 , 也会 使 他 们 觉 得 对 他 人 格 的侮 辱 。被 嘲 笑 的 日本 中, 耻 占据 着 最 高 的地 位 , 深 刻 影 响 着 日本 人 的 日常 人 有 两 种 选 择 , 一种 是 把 嘲 笑 作 为 原 动 力 , 不 断 完 善 行 动 与 性格 。 随 着农 村 社 会 共 同 体 制度 的 衰退 , 现 在 自我 , 想要 消除 外 部 的 嘲 笑 。 另 一种 是 轻 视 自己或 者 日本 人 的耻 意识 发 生 了很 大的 变化 , 逐 渐 变得 淡 薄 。 欺 负他 人 。轻 视 自 己的 最高 表 现 就 是 自杀 , 例 如 武 士 关键词 : 耻 文化 羞 耻 耻 辱感 改 观 剖腹 。 欺 负 他 人 也 有 不 同 的方 法 。 一 是 报 复 嘲笑 他 的 人, 为 自己 正名 ; 一 是欺 负第 三 者 . 以 此宣 泄 t l , 中 的仇 耻 文化 恨。 进而 , 所有 的 日本 人 成 为 了 被欺 负 、 欺 负 他 人 的典 耻 文 化 是人 类 文 化 学 者 鲁 恩 本 尼迪 ・ 科 特 在 其 著 型 的 人 。 作《 菊 与刀 》 中 的用 语 , 是 指 由 于特 种 活 动 方 式 而 具 特 三 、 近 年 来 日本 的耻 意 识 的改 观 征 的文 化 . 重 视 别 人 的 内在情 感 、 想 法 和 自己 的面 子 。 在 日本 , 社会 常识 、 世 人 评 价 是 行 动 的 标 准 。但 在 多 神 教 的 日本 , 神、 佛等意识不那么强烈 , 日本 是 , 现 代 日本 对 耻 的 意识 , 对 社会 的意 识 在 下 降 。 下 面 人 强 烈 意 识 到 的 是世 人 的 眼光 。即 , 不 是 靠 正 确 与 否 是 日本 维誉 网列 举 的耻 的 行 为 。 决 定 行 动 .而 是 凭借 世 人 怎么 想 来 决 定 自己 的 行 动 , 在电车上 、 公共汽车里 , 当老人 、 孕妇 、 哑 子 及 身 这就是耻文化。 耻 文 化 出 现 与 日本 的社 会 构 造有 深 刻 体 有 障碍 的人 乘 车 时 .决 定 自 己装 睡 或 开 始 操 作 手 联 系 。在 遥 远 的 弥 生 时代 , 日本 因 为水 稻 耕 作 很 早 就 机 , 就 像 没 有 看 到 周 围 的状 况 一 样 : 在 电车 、 公 共 汽 车 形 成 了村 落 共 同 体 , 形 成 封 闭 的 人 伦 共 同体 和 亲 密情 里 , 常有 人 不 把 手 机 设成 静音 , 或 者 通话 。 感 的人 际关 系 。另 外 , 德 川 幕 府 吸 取 了 朱理 学重 视 忠 日本 人 耻 意识 逐 渐 淡 薄 的 原 因 如 下 。 一 是 H本 人 孝 的道 德 。 以家 长 为 首 , 家 族 成 员 必 须 服从 “ 家” , 武 士 的个 人 意 识 在 不 断 提高 。 二 是 经 常 打游 戏 和 看 动 漫 书 阶 层一 旦 有 事 , 要 与 主家 断绝 , 被迫承担连带责任 , 无 的 日本 年 轻 人 中 对 现 实 世 界 和 非 现 实 世 界 的 界 线 模 法 形成 独 立 的个 人 意 志 、 个 人 的主 体 性 。在 这 种 背 景 糊 的人 数 逐 渐 增 多 。 三是 由于 战 后 经 济 发展 和小 家 庭 下, 日本 人 经 常 操 心 他 人 , 特 别 是 共 同 体 成 员 对 自己 的形 成 , 导致 人 际关 系 淡 化 。 由此 可见 , 近年 来 耻 意 识 行 为 的批 评 . 有 回避 和他 人 不 同 行 动 的倾 向 . 在 意 别 变得 淡 薄 , 其根 本 原 因是 人 际 关 系 的淡 薄 。 人怎么想 , 不 断 和 他 人取 得 平 衡 , 接受他人影响 , 即自 四、 结 语 己是 否 给别 人 带 来 麻 烦 。 由于 这些 观点 、 态度 、 行为 , 耻 在 日本 人 的 生 活 中 . 占有非 常重 要 的位 置 。 日 形 成 了 所谓 “ 耻文化” 的 日本 人 的 国 民性 。 本 的耻 文 化 养 成 了独 特 的性 格 , 具 有极 端 自尊 心 的 日 在 日本 人 的 生活 中 . “ 耻” 占有 最 高 的地 位 。无 论 本 人 的 性 格 , 在特别“ 重视名誉” 、 “ 知耻” 的 武 士 道 理 在何种情况下 , 羞 耻 都 有 很强 的制 约 作 用 。 日本 每 个 论 里有 明显 体 现 。随 着 社 会 的发 展 , 耻 文化 也 发 生 了 人 都 很 在 意 对 自己 行 为 的社 会 评 价 。在 日本 的 哲 学 变 化 。 但 对 于 现 在 的 年轻 人 , 耻 文 化有 很 大 衰 退 。 传统 里. 人 的心 底 有 善 行 . 所 以把 内 t l , 的冲 动 表 现 为 行 动 的 “ 耻文化” 中有 人 的 优 点 。 所 以 , 但 愿 日本 人 特 别 是 时, 自觉 地 践 行 道 德 , 并且 , 人 们 积德 行 善 , 追 求 圆熟 日本 的年 轻 人 , 能 学 习传 统 文化 的 精 髓 , 并 使 其 发扬 境界 , 企 图去 除羞 耻 。 光 大 二、 “ 耻 文化 ” 对 日本 人 的 影 响 就 像 本 尼迪 ・ 科特 讲的一样 , 与西洋 的“ 罪文 化” 参 考 文 献 不 同, 日本 是 以 “ 耻” 为基调的国家 , 日本 的 文 化 是 “ 耻 【 1 ] 鲁 思本尼迪 ・ 科 特. 菊 与刀[ M] . 长 谷 川 松 治 . 现 在 文化” 。 “ 罪文化” 强 调 自律 , “ 耻 文化 ” 重 视他 律 。 在“ 耻 教 养文 库 . 社会思想社, 1 9 6 7 . 文化” 的风潮下 , 个 人 的 品 行是 高雅 还 是 卑 劣 , 行 为 是 『 2 】 炉 干八 郎 . 耻 与 个 性 — — 日本 人 的 心理 构 造 【 M1 . 讲 否 正确 , 这 些 全靠 他 人 来 判 断 。所 以 日本人 的行 为原 淡社现代新书, 1 9 9 8 . 则 是 只要 推 测 别 人 是 怎 么 判 断 的 , 就 以 他人 的 判 断 为 [ 3 ] 作 田启 一 . 耻 文 化 的 重 新 考 虑【 M 】 . 筑摩书房, 1 9 6 7 . 基准 . 确 定 自 己的 行 动方 针 。 【 4 ] 渡 边幸 一 . 忘记 耻 与 自豪 的 祖 国 【 M] . 河 出书 房 新 社 , 日本人 对 神 的罪 恶 意 识 很 淡 薄 , 在 不 道 德 行 为 方 20 08 . 面, 对 社 会 的 羞 耻 意识 很 强 烈 。 对 日本 人 来说 , 与 受 到 [ 5 】 韩文红 . 日本 文 化 概 论 ( 第二版) [ M ] . 南 开 大 学 出版 神 的 惩 罚相 比 . 受 到 人类 社 会 的惩 罚 成 为 约 束 自己 行 社. 2 0 0 6 . 为的重要因素。 真 正 的耻 文 化会 促使 人 在 外 界 强 制 力 [ 6 ] 菅 原健 介 .羞 耻 t l , 消 失 在何 处 ?[ M ] .光 文 社 新 书 , 的基 础 上 做 善事 。 一 般 羞 耻 成 为 巨 大 的强 制 力 , 但是 , 2 0 05. 要感到羞耻 . 需 要 别 人 正在 当场 或 者 至 少 确 信 有 人 在 『 7 1 副 田义 也. 日本 文 化 的试 论 『 M1 . 1 9 9 3 . ( 作 者单 位 : 河 南大 学 外语 学 院 ) 当场 . 即使 不 在 当场 也 会 强 烈意 识 到 有 人 存 在 。

浅析日本的“耻感文化”

浅析日本的“耻感文化”

浅析日本的“耻感文化”作者:王素来源:《青年与社会》2018年第17期摘要:鲁思·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一书中把日文章化的特征概括为“耻感文化”,认为它与西方的“罪感文化”不同,其强制力在于外部社会而不在于人的内心。

文章从“耻感文化”这一角度出发,对NHK晨间剧《一半,蓝色》中的配角萩尾律这一人物角色进行了解析。

关键词:耻感文化;外部强制力;萩尾律一、《一半,蓝色》的主要内容《一半,蓝色》以日本的岐阜县和东京为故事情节展开的舞台,以日本经济高度成长期的后期至现代这段期间为故事的时代背景,讲述了性格大大咧咧却不畏惧失败的女主人公榆野铃爱跌宕起伏、百折不挠的人生奋斗故事。

二、关于萩尾律这一人物角色萩尾律(以下简称律)是榆野铃爱(以下简称铃爱)的青梅竹马。

但是,律和铃爱大不相同,律从小学习成绩优异,是一个沉着冷静、思维缜密的人。

较之于周围的孩子,律的成长速度非常快,因此他的自尊心非常强烈。

律从小的梦想就是制造出永动机从而获得诺贝尔奖。

但是,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他明白了人类是无法发明永动机的。

所以,律就打算顺应大家的期待,先考取海腾高中(东海地区难度最大,日本屈指可数的一流高中·私立男子学校),然后再考取东京大学。

但遗憾的是,律在参加海藤高中考试的当天,在距考场20分钟路程的地方,为了救活一只被汽车撞伤的小狗,错过了考试时间,因而考试失败。

高中时期,律把大学报考志愿由东京大学改为了京都大学。

然而,高考当天,由于律和铃爱拿错了文件,律没能参加京都大学的考试,最后考上了保底的西北大学。

三、浅析“耻感文化”(一)“耻文化”的含义鲁思·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一书中将日文章化定义为“耻感文化”,认为它与西方的“罪感文化”不同。

“罪感文化”强调的是自律,“耻感文化”重视的是他律。

简言之,“耻文化”就是在意他人的目光的一种文化。

人们认为,日本人习惯于以他人的评价为基准来调整自己的行动方针。

西方罪文化,日本耻文化,与中国忍文化

西方罪文化,日本耻文化,与中国忍文化

西方罪文化,日本耻文化,与中国忍文化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是不同的,中国文化与日本文化也是不同的,西方文化是罪文化,日本文化是耻文化,中国文化是忍文化。

西方的罪文化来源于基督文化,基督教认为因为在伊甸园中的亚当和夏娃偷食了禁果,所以人一生下来就有原罪,只有通过不停的忏悔,灵魂才能得到净化,死后才能升入天堂。

此之谓“赎罪”。

日本文化是耻文化,日本的国粹是武士道精神,"身为武士就是寻求死的真谛!" 就是说,如果要在生和死必取其一的话,身为一名真正的武士将丝毫不会有所犹豫,勇敢地面对死亡,积极地以以求一死的态度去拼杀。

对武士来说,对生命的执著追求是最耻辱的事情,也是怯弱的表现。

日本文化是一种负责的文化,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是最耻辱的,是无法苟活于世上的。

所以很多的日本人,在自己没有尽到责任时,往往在内心的压力驱使下而自杀。

日本的樱花是国花,樱花是一种短暂的美,日本人通过自杀谢罪以肉体的死亡来获得精神的永生。

日本文化是一种很恐怖、很残忍的、畸形的文化,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文化。

中国文化是一种很奇怪的文化,是一种韧性极强的文化,你既可以说是一种软弱,也可以说是一种坚强。

有一位老人在临死前,和他的儿子说“你看我的牙齿在吗?”他儿子说“不在了”,“看我舌头在吗?”“不在了”。

这说明了什么?柔者长存,刚者易折这个朴素的真理。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也。

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中国文化像水,具有两面性,大静与大动兼而有之。

中国文化与日本文化有明显的差异性,中国人将谭嗣同和陈天华视为英雄,是因为像这样绝烈的人太少,中国人信奉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看中国崇拜的对象就知道,一曰韩信,一曰勾践,韩信忍胯下之辱而终以封王拜将,勾践卧薪尝胆而以三千越甲吞吴。

很多中国人,认为日本文化起源于中国,大谬!这是一种虚无自大而自卑的民族自信心,日本文化与中国文化有质的差别。

大化改新学习唐朝,明治维新学习西方,都没有失去其民族文化。

关于日本人的“耻文化”

关于日本人的“耻文化”

关于日本人的“耻文化”戴亚玲厦门大学福建厦门361005文化艺术摘要:说到日本文化的特点,很多人都会说日本文化是一种“耻的文化”。

“耻”在日本人的日常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并且对日本人的价值观、世界观和行为等都给予了很大的影响。

学术界有很多关于日本人“耻文化”的研究,并且研究的视角都各不相同。

本文主要是围绕着“耻文化”,来探讨“耻文化”产生的根源、“耻文化”的具体表现以及在“耻文化”影响下的日本人的行为特征。

关键词:耻;文化;根源;表现;影响一、引言根据鲁思·本尼迪克特的《菊与刀》我们了解到,在各种文化人类学的研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区别“耻的文化”与“罪的文化”。

把提倡建立道德的绝对标准并且依靠启发人的良知的社会定义为“罪文化”。

“耻”是对他人批评的一种反应。

一个人之所以会感到羞耻,是因为他被当众嘲笑或遭到摒弃,或者他自己感觉被嘲笑了①。

在日本人的生活中,耻占据了最高地位。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深刻地感觉到耻的国民会很在意别人对他们行为的评价。

日本人是以他人的判断作为自己的行为基准的。

另一方面,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各国文化主要是一种“罪文化”,而中国属于“面子文化”。

本文主要围绕着日本人的这种“耻文化”,试着考察它产生的根源、具体表现以及影响。

二、先行研究(一)“耻文化”与“罪文化” 鲁思·本尼迪克特主张日本的文化是“耻文化”。

“耻文化”是以不给他人添麻烦为道德基准的。

以基督教为基础的西方文化中有“原罪”的思想。

基督教宣传亚当和夏娃是神创造的最初的人类。

亚当和夏娃由于不听神的告诫而偷吃了智慧果,结果被神赶到了伊甸园,而他们就是被称为最初的罪人。

因此在西方人的教义中,人类自出生之日起就背负了深重的罪。

鲁思·本尼迪克特总结说:“耻文化”强调的是“他律”,而“罪文化”强调的是“自律”。

也就是说,“耻文化”在意的是他人的目光,通过他人的目光来审视自己;而在“罪文化”中,个体会把社会的规则作为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来遵守,即使自己做了坏事没被他人发现,他们也会自发地向神忏悔。

日本为什么会有“耻文化”

日本为什么会有“耻文化”

文/俞天任2006年夏天的一天,突然想约一位关系户朋友下班后去喝一杯,但朋友居然提了条件,第一要去接他,第二是酒馆要在他家附近,能走着回家。

笔者觉得奇怪,怎么喝杯酒有了这么多麻烦,上市公司就这么牛啊?这是他反问了一句:“你不知道福冈前几天出的事?”当然知道,那是一次交通事故。

坐着一家五口的一辆车被一个酒驾者从大桥上撞到了海里,造成坐在车里的三位年龄4岁、3岁和1岁的孩子淹死。

这个悲惨的事件因为酒驾者是福冈市政府的职员而被媒体放大瞩目。

听到朋友“公司已经下了通知,绝对禁止酒驾,如有违反,绝对严惩不贷”的说明,我禁不住敬佩了一下:“你们到底是上市公司,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关系户有些不解:“怎么你们事务所还没打招呼?那你们的管理有问题”。

正说到这里,笔者突然发现原来早就来了有关严禁酒驾通知的电邮,只不过自己没注意。

日本的公司对雇员的管理并不只限于“八小时之内”,甚至私生活也是这样,下班之后的不少私事也会被公司干涉。

因为雇员出了麻烦会影响公司的形象,而“公司的形象”在日本不是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

在日本人看来理由很简单:犯下了那么严重的罪行的人的家人也应该受到社会的制裁。

同样的道理,如果是普通的雇员犯有严重过失,哪怕不是业务过失,公司也会受到来自社会的制裁,这种制裁大公司有能力承受,而一个中小企业很可能就会被制裁垮掉,在日本的传统文化中,企业的概念和家差不多。

一种社会风俗总有其存在的根据。

日本治安和社会秩序的良好是公认的,良好的社会秩序其实这和这种风俗有很大的关系。

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中揭示了日本文化中“耻文化”概念,但是并没有能够回答“耻文化”是如何维持的问题。

实际上日本传统文化中用来维持“耻”概念的是将不守规矩的人驱逐出社团生活这么一种社会制裁手段。

日本是一个自然灾害的博物馆,在古代日本,离开了社团集体很难生活下去。

日本传统文化中有一种“村八分”的风俗,如果有村民违反或者破坏了村里的规矩,但又因为没有犯法而不受官府追究的时候,村民会自发地对这些人进行制裁,将其孤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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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要:日本的耻感文化具有“不允许有不愿意”这样一种心理上的道德自悖,这种文化心理文化形态具有历史与文化的交织层次性,中国文化的输入的产生了日本文化的整合,但中国文化的抽象精神素质并没有为日本文化所真正消化,导致了心理和社会上的自反对立性。

对悲怆、苦难、残缺、死亡这种自然性的信念与服从是日本文化的病态阴影,日本纯文化(文化、艺术等)中的自然性使形式本身成为了精致优美的纯粹艺术。

文化与历史的相互阐释是一种现代的理性自觉。

1. 耻感与罪感文化本尼迪克(Ruth Benedict1887-1978)被看作是文化人类学中文化模式论学派的创始人,但她对日本文化研究的名作“菊花与刀”却表现了她对文化研究中人格与心理的独特层次的视角,这首先是因为她自己作为一个的西方文化中的学者在对日本社会和日本人的研究中感受到的强烈的文化感情上的差异,这种差异不是主要地表现在日本的社会政治、经济结构中,而是广泛表现在日本社会和日本人的行为背后的强烈的心理感受和内在的冲突性,日本人的行为的特别性在于具有一种自反的对立性,如尚礼而又黩武,祥和而激烈,驯服而倔强,忠贞而叛逆,创新而固执等等,这种对立性主要和直接地由情感因素和感受性支配的,只有人类的情感方式才具有这种自反的转化性,本尼迪克把这种由情感因素所表现的动力性的文化形态。

称之为耻感文化而与西方罪感文化相对应。

耻感与罪感的差异性如果仅仅只是情感性或道德意义上的,并不能完全表现日本文化的动力性特质,这种特质在于日本的耻感文化由一种心理情结所强迫,而且这已成为一种普遍的下意识,日本文化中的耻感是无处不在的社会感受性和舆论的外部强迫性通过个人心理情感实现的社会心理的下意识,因此日本人从一种行为转向另一种对立的行为不会特别感到心理上的障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它才能称之为耻感文化而不只是社会心理学,实际上西方文化并没有与此相应的文化形态性,本尼迪克所说的西方的“罪感文化”只是指西方宗教文化上的对应性,只有在西方的宗教意识中才有这种对应的罪感,但它们也大不相同。

本尼迪克以她敏锐的分析揭示了日本文化中特有的“恩”与“报恩”、“人情”等社会现象与心理情结之间的文化关系,本尼迪克大体上区分了恩与情义两个层次,前者具有历史性因素和影响,本尼迪克没有对此进行深入研究,她只是指出,负恩感是日本社会和日本人普遍存在的具有历史和社会性意义的感情,但这与西方文化中的历史、社会观念有本质的区别,负恩和报恩与历史和社会本身无关,也不是关于它们的理性知识或宗教,而主要是历史和社会过程所形成的习惯化、风尚化的心理态度,在日本人的日常行为体现,成为社会生活中广泛存在的情义、人情等特殊的日本道德感和行为准则。

本尼迪克以她文化人类学家的眼光敏锐地捕捉到了日本文化独有的范畴,她说如果不了解“情义”就不可能了解日本人的行为方式,但是日本人的情义又很难准确地描述,日本人自己也不想向西方人解释“情义”的含义,就连他们自己的辞书也很难对这个词下定义,本尼迪克引用一本日语辞典的释义,情义是“正道;人应遵循之道;为免遭世人非议做不愿意做的事。

”(第七章情义最难接受,商务版)这种解释本身就令人难以理解,如果说正道是由社会舆论强迫的义务,这可以理解为正道被社会道德化了,但这如何成为普遍性的不愿做的心理情结,但这却正是日本文化特质的秘密之源。

本尼迪克从她自身的西方文化体会出发,把恩和负恩、接受和报答情义与经济行为中的契约关系相比较,本尼迪克说日本人对“情义”的观念与借债还账相似,等量对待,毫厘不爽,逾期未报,利息增长。

但是契约是人与人之间的直接经济关系,人有选择的自由,而恩与人情是无所不在的社会存在,这就成为了一种无所逃离的强迫性,在日本文化中,恩和情义具有绝对性的道德意义,并具体化为强迫性的道德风尚、习惯和行为规范,不允许有不愿意、不情愿的因素,这种不允许有不愿意的强迫性却正是心理上的道德自悖,这正是日本文化中难以为外人所理解的特质性之源。

2. “中魂和心”作为一个文化人类学的学者,本尼迪克自然想从更深刻的背景上理解这些纷杂的现象背后的原因,但作为一个西方的文化人类学家,她并不完全理解日本文化的历史渊源所具有的深刻性,她不理解源于中国的大文化意识与日本本土文化整合的不相容才是日本文化中自身对立性的一个根本性原因,正是它造成了日本社会形态中的种种令外人难以理解的对立性,特别是这种对立性的自身突然转化性。

我们知道,日本作为一个岛国,在生存基础环境上没有多少选择,民族和语言都是比较单一,因此在文化上缺泛自身的更多的创造性条件,这种环境使人具有强烈的自身生存意识和优先权意义上的人际关系,因此日本人重视本土自然环境并能形成密切的等级化社会,但这些先天因素没有得到历史自身的表达形式,而是由原始的自然崇拜意识直接沉积为一种社会性的心理情感:“对过去的一切欠有巨大的恩情。

不仅如此,他们欠的恩情不仅是对过去,而且在当前,在每天与别人的接触中增加他们所欠的恩情,他们的日常意志和行为都发自这种报恩感,这是基本出发点。

” (第五章,历史和社会的负恩者)这种原始的生存自觉意识在历史发展中不断地以具体化、形式化的方式被强化在社会生活中,日本文化中恩和情义就是在社会形态和个人行为中被具体化了的无形的规范和准则,但是真正的问题在于,这种心理文化形态是由一种来自中原大文化所整合完成的,具有心理和社会上的自反的内在矛盾。

日本历史上由大量小国组成,政治上的统一进程是缓慢的,中国文化的输入带来了文化上的统一意识,但由于日本文化本土起源的不一致性,中国文化的抽象精神素质并没有为日本人所真正消化,因此日本在输入中国文化时失去了中国文化真正的自身历史性和基于这种历史性的文化精神,比如大化革新(645年)后日本建立了以天皇为绝对君主的中央集权国家,但日本的封建政治体制与真正的中原王气的帝制官僚体系本质上不同,奉天承运的天子与被视为神的后裔的天皇具有重要的文化意义上区别,前者由文化上的大统一意识支持,因此一个皇帝好坏或朝代的更替并不会影响到超家族、超民族的文化大统一,这种整合性的统一性是文化的灵魂,而万世一系的天皇是一种基于自然历史性的统一性,与日本的本土宗教神道教具有同一性的自然起源意义,明治维新(1868)前日本的本土宗教神道教只是一种民间信仰,但明治维将神道教尊为国教与天皇神裔论却能并行不悖,这种统一就是源于他们自然性的同一,这种同一性与文化整合性并不相同,明治椎新前双重统治的幕府政治能够长期有效存在也说明在日本政治结构后面没有一种政治后面的中心价值理念,相比之下,中国历史上虽然有多次政治上的分裂,但文化的统一意识和文化的同化性总是克服分裂而趋向统一的中心价值和动力。

一些日本人内心常隐藏着一种自己的文化的傲慢与优越感,但他们不懂得这种大文化意识却是来自中原文化,“大东亚共荣圈”的梦想不会从岛国的土壤中出生,后者具有强烈的自身生存意识,只会有海盗式的掠夺性而不会有儒家仁的宽容自守和政治上的怀柔理性。

中国历史上的华夷之辨的本质是文化意义上的进步性分别,而不是政治上的疆界或歧视,比如,“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论语。

八佾)就是强调人类社会中礼仪文化高于其政治体制结构的观念,“子欲居九夷。

……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论语。

子罕)“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论语。

子路)等都是以指进步文化的坚持和传播,而不是政治上的武力侵略和占领或者是歧视,中国历代王朝基本上是以这种文化理念处理与周边国家的文化、经济关系,即便在国力非常强大的汉、唐、宋也没有产生主动地以武力吞并东、南、中亚诸国的思想,以文化方式通夷和番是主要国策,德化天下,传播文明一直是中国传统文化自觉的使命。

中国大文化的理想与日本本土文化的结合促进了日本文化的历史进步,但由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本质不能为日本文化所接受,造成了一种狭隘的扩张的野心,它导致了日本近代史上对外侵略的结果。

3. 心理文化的自反对立性日本本土文化的起源具有自然哲学的特色而且基本停留在这种原始性上,虽然日本输入了中国文化,但中国文化中的本质人文精神却不为之所接受,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天人合一是人性自性的一致性,是人性的理性进步,但日本人的道德观则坚持绝对化的性善论,他们认为德行只在于打开自己的清净无尘的心灵之扉,但这种绝对化也就意味着无所谓道德上的进步和发展,这与中国文化中基于心性修养的理性进步性完全不同,在这种绝对化的意义上,一切道德关系和道德行为都被抽掉了本质的人性内容,“恩”和“情义”就是绝对化了的道德意识和行为准则,因此具有一种无条件的自我强迫服从性,无须解释,没有理解,除了坚强地忍受,没有选择的余地,文化本质性的人性已被排除在道德准则之外,而道德本身就成为对道德准则的不可违背性,这样它反而成了一种人性的自我克服的实践道德,这种自我强迫意识还被强化为人的身心自我修养,并被贯彻到人的成长教育中去,在这样一种理念中不存在自性的人,而只有被除克服了人的本性而在心理上能下意识实现自反的人。

日本人下意识地习惯于必须接受和服从等级秩序、命令和既成事实,全心关注于事件的过程和现实环境,日本人认为在工作中只要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个人能力、完成最困难工作就是德行,因此也就超然地对待事情的后果和自己与别人的即成关系,而不在意于它们本身的历史和性质,所谓有修养的日本人就是做任何事不受个人感情和环境影响、完全献身于事件的过程和准则的人,在这种自我克制达到极点即达到了“圆熟”时,就是那种所谓“就当死去而活着”的境界,在战争中出征前为自己举行葬礼就是这种极端,这种精神驾驭力量是可怕的,这种建立在死亡基石上驱动力是一种毁灭世界的力量,这只有遇佛杀佛,逢祖灭祖,遇圣剿圣这样宗教极端性才能表达这样的精神力量。

日本文化没有西方文化和中国文化中的罪感意识,罪感观念承认人性可以沦丧,所以能客观地评价自己的行为对别人造成直的后果并对其负责,而没有罪感的人即便是明知道是干坏事时也不会有任何约束力,因此只有“错”而无所谓“罪”。

日本的传统武士必须坚忍不屈,而且应当对于痛苦和危险必须处之泰然,这种精神集中地表现在日本人的战争观念中,在日本人看来,战争过程的本身就表现了这种道德,本尼迪克说,日本现代战争电影通篇都只讲牺牲与苦难,在泥泞中的行军、苦战和胜负未卜的熬煎,银幕上看不到胜利的镜头,看不到阅兵式、军乐队、舰队演习和巨炮等鼓舞人心的场面,甚至看不到高喊“万岁”的冲锋,幸存者残废、瘸子、盲人,家中人集聚在一起悲悼丈夫、父亲,失去了生计维持者,仍然鼓起勇气活下去。

如果日本人只在他们自己的范围内坚持他们的道德信念,别人无可指责,但是一种矛盾的野心驱动他们将这种理论强加到周边国家甚至世界,并心安理得地付之于行动,所以至今外人还无法理解他们的侵略理论,他们自己也很难彻底清算这种不自觉但自然的心理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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