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玄奘法师的真唯识量
藏俊著《唯识比量钞》解题
藏俊著《唯识比量钞》解题龙谷大学佛教文化研究所肖平[[1]]唯识比量又称“真唯识量”,是玄奘在印度求学期间针对小乘论师般若毱多(praJA-gupta)[[2]]就大乘唯识提出挑战而立的一个比量。
就此“唯识比量”,古往今来有很多的传说,对其在学理上的意义,也有很多褒贬不一的看法。
不过,本文的写作目的并不是为了陈述这些争论的来龙去脉或评价其中的是非曲直,而旨在向学界介绍一部由日本僧人藏俊所撰写的以唯识比量问题为主题的著作《唯识比量钞》,概述其大致内容、研究情况以及馆藏信息等,以供国内因明及唯识学界同仁参考。
一、版本及流通情况本书全称为《因明疏唯识比量钞》,书内上卷落款处则有“唯识比量问答”之标记,据此可知本书内容是以一问一答的方式展开的,可能是为论议[[3]]所做。
作者日本兴福寺僧人藏俊(1104-1180),因其曾较长时间住在兴福寺菩提院,故另有菩提院藏俊之号。
根据日本因明学研究巨擘佐伯良谦(1880-1963)介绍,“此书现流,是解释著名玄奘三藏之唯识比量之书,由二十条目构成”[[4]],但没有具体指明藏书地点。
有关版本情况,武邑尚邦(1914-2004)在《因明学——起源与变迁》中指出,“就抄本情况,佐伯良谦师仅言现流,而未指出其藏在何处,而如今发现藏在法隆寺。
此书为《唯识比量钞》菩提院抄下,亦名《唯识比量问答》下”[[5]]。
菩提院即兴福寺菩提院。
据此可知本书出自藏俊之笔。
不过,从武邑尚邦的记述中我们可以看出,藏于法隆寺的版本仅有下卷。
根据蜷川祥美近年来的调查,本书目前一共存有五个版本,即龙谷大学图书馆藏元文元年抄本、龙谷大学图书馆藏元文文化四年抄本、成田佛教图书馆藏宽正七年抄本、大谷大学图书馆藏文化四年抄本、大正大学图书馆藏宽正七年抄本[[6]]。
在此基础上,蜷川又根据上述五个版本着手翻刻[[7]]、日式转读以及出处调查等一系列研究工作,目前已完成前十二条目的整理工作[[8]],为我们了解本书全貌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文档:对唐玄奘的历史评价
对唐玄奘的历史评价真诚学习-探索真理玄奘法师自出家以后,在各地参访学习佛教大小乘教典。
由于当时传入中国的经典有限,很不完备,众师解说不同,深感异说纷纭、无从获解,于是为了“一睹明法了义真文〞,以求得佛教真理,决心西行求法,虽未得唐太宗批准,仍偷渡出境,冒险寻求真理。
不顾安危-大乘菩萨在西行路上,备经艰难险阻,走过八百里大沙漠的行程,情况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人马俱绝〞。
有时忍饥挨饿,有时盗贼威胁,但法师志向坚决,誓言:“不求得大法,誓不东归一步。
〞这种为法忘我、不怕牺牲的精神,表达了大乘菩萨“难行能行,难忍能忍〞的行愿。
寻求真理-学术顶峰法师西行,历经50余国,向各国佛教学者学习大小乘经典,还有因明、声明乃至婆罗门教典籍。
在那烂陀寺依止戒贤法师学习?瑜伽师地论?、?中论?、?百论?等,被选为深通三藏的十德之一。
法师通达内外、大小、空有教义,并能会通融合、登峰造极。
建正法幢-作狮子吼法师为破斥外道邪说,保卫真理,写出?制恶见论?;为融合般假设瑜伽,建立中道观,息灭空有之诤,写出?会中论?。
在戒日王召开的曲女城佛学辩论大会上,立“真唯识量〞,无人能破,一时名震五印,万人景仰,被大乘人尊为“大乘天〞、小乘人尊为“解脱天〞;又应请参加无遮大会,受到帝王、宰官、僧俗群众的尊崇。
热爱祖国-文化奉献在西行的道路上,被高昌王阻留,毫不动摇,绝食三日,以死明志,表达了中华民族的骨气。
回国以后,撰成?大唐西域记?12卷,备载唐代西北边境至印度的疆域、山川、物产、风俗、政事和大量佛教故事和史迹,成为后人研究西域和印度古代政治、经济、宗教、文化、民族关系等问题的珍贵文献。
还把印度的天文、历算、医学、因明乃至制石蜜技术等介绍传入到中国,丰富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宝库,成为中外文化交流的杰出使者,其爱国精神和巨大奉献,被誉为“中华民族的脊梁〞。
译经彪炳-诲人不倦法师先后在长安慈恩寺和铜川玉华宫等地译经十九年,共译出经论75部,总计1335卷。
历史趣谈玄奘西行的历史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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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常识分享玄奘西行的历史评价
导语:玄奘是研究中国传统佛教成就最大的学者之一,又是继承印度正统佛教学说的集大成者。
他不顾艰难困苦,万里迢迢去天竺寻求佛法,搜集到大量的
玄奘是研究中国传统佛教成就最大的学者之一,又是继承印度正统佛教学说的集大成者。
他不顾艰难困苦,万里迢迢去天竺寻求佛法,搜集到大量的佛教典籍,进行翻译和讲说,同时撰写《大唐西域记》,不仅深远地影
响了东亚文化(包括中国文化、韩国文化和日本文化)的发展,同时也为东亚文化能在世界文化中发挥积极作用打下了基础。
在中国译经史上,玄奘结束了一个旧时代,开辟了一个新时代。
从东汉至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外翻译家对于译经各有贡献,但从总体上说,玄奘的成就都在他们之上。
印度佛学从弥勒、无著、世亲,次第相承,直到陈那、护法、戒贤等人,已定为因明、对法、戒律、中观和瑜伽五科。
玄奘的翻译工作,在中印文化交流史上,无疑起到了相互了解、相互学习的作用。
综合评价
真诚学习
玄奘法师自出家以后,在各地参访学习佛教大小乘教典。
由于当时传入中国的经典有限,很不完备,众师解说不同,深感异说纷纭、无从获解,于是为了“一睹明法了义真文”,以求得佛教真理,决心西行求法,虽未得唐太宗批准,仍偷渡出境,冒险寻求真理。
不顾安危
在西行路上,备经艰难险阻,走过八百里大沙漠的行程,情况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人马俱绝”。
有时忍饥挨饿,有时盗贼。
《真唯识量讲话》
宗——地狱是最苦的地方,
因——有刀山、剑树、镬汤、炉炭故,
喻——如犯人受罪。
这前陈地狱的“宗依”,也是不共许的,而举出犯人受罪的“同喻”,也不见其事实。
至于破量的方面:
(1)例:
宗——上帝没有万能,
因——不能降伏魔鬼故,
喻——如无力的懦弱者。
(2)例:
宗——大梵天王不能创世界,
因——无事实证明故,
喻——如大自在天。
你虽然说祂“没有万能”和不能“创造世界”,但是这“上帝”和“梵王”,无形中你已经承认祂是有了,碰到这种例子:
前者要用“自许”来简别,
后者要用“汝执”来冠首。
不然的话,你想“立”,也是“立”不成,而想“破”,也是“破”不了。至于遇到“同教相诤”的时候,那又非要用“胜义”来简别不可,才不会有“自教相违”之过。
不过用这种简别语来对付敌方,我倒有点怀疑。因为你会用“自许”,他又何尝不会用“汝执”?你若用“汝执”,他也可以用“自许”。这样,简过来,简过去,到底是谁“能立”,谁“不能立”?倒要质之高明。
真唯识量举例:
【宗】真故极成色是有法,定不离眼识,
【因】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
【喻】同喻如眼识,异喻如眼根。
何谓大乘许小乘不许?
(1)他方佛色。
(2)佛无漏色。
他方佛,小乘人根本上不知有。小乘说:世界上只有一佛——释迦牟尼佛。他方佛小乘尚不赞成,况他方佛色耶?
无漏色——即佛之报身,小乘人只知有丈六比丘身,和众人无二无别——饮食睡眠、大小便利,岂知法身无相,报身功德之无漏色耶?
因——“自许”相分色亦是初三摄故,
同喻——合云:凡系初三摄者,除去眼根“定不离自证分。相分不离自证分,如见分不离自证分。
藕益因明的得失例举
藕益因明的得失例举因明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门不被看好的学问。
我们通观因明学在中国的境遇,就会发现,因明在中国是被当作“奇技淫巧”之类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被我们中国人很好的发扬,就连伟大如玄奘法师对因明的态度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也只是把因明作为一个思辩工具而已[gx1][1],所以他传译到中国来的纯因明著作只是商羯罗主的《因明入正理论》和陈那的《因明正理门论》,对于陈那系新因明的代表作《集量论》也不加理会。
沈剑英先生说,玄奘法师的这种态度影响了整个汉传因明的风格[gx2][2],这是确实的。
传入中国最早的因明著作是《方便心论》[gx3][3]、《如实论》[gx4][4]、《廻诤论》[gx5][5]等,但到中国后如石沉大海,被人们束之高阁,了无声息。
到了玄奘法师西天取经归来之后,因明学随着玄奘法师的巨大声誉而异常喧闹。
有资料说,玄奘法师的亲传门人就造了二十余种因明疏注[gx6][6],如文轨、神泰、靖迈、明觉、文备、玄应、定宾、净眼、璧公、窥基等等,可以说是因明研究在此时确实是盛极一时,至二传、三传时,累计数量当然就更多了,达到了五十余种[gx7][7],再后来因明传到了日本,仅日本人就有八十余种注疏[gx8][8]。
但是,随着玄奘法师、窥基法师的去世,中国的因明研究相对来说渐次就步入低谷,至慧沼法师、智周法师之后,因明学的研究在中国几乎就是干脆停止了。
在《瑞源记》中说,自智周后到唐末这一个半世纪内,仅录因明书目十余种,而且全佚,此后的四百六十年间,仅有十七种因明疏著录[gx9][9],虽有十七种,但只有《宗镜录》中的因明部分还能见到,其他的也都不见了。
经历宋、元以后到了明朝,因为朱元璋有过当和尚的亲身经历,所以对佛教界内的各种情况是比较清楚的,因而实行的佛教政策相对来说比较得法。
当然,政策都是具有连续性的,在朱元璋时开始实行的政策,直到明朝中、后期终于出了效果――佛教有了一个繁荣的新气象,出现了以云栖莲池(1534~1615)、达观真可(1543~1603)、憨山德清(1546~1623)、藕益智旭(1599~1655)等四大高僧为代表的僧人群体,还有真界法师、明昱法师、海明法师、绍觉法师等,都是一时之龙象。
论玄奘的唯识学境界
论玄奘的唯识学境界
论玄奘唯识学的理论旨趣主要在于建构形成一种修持成佛的唯识学理想境界而这境界的显现,正是通过人们心体中本所具有的阿赖耶种子识的修炼转智来完成的。
玄奘在
印度求法期间曾经提出了一个有名的“真唯识量”即唯识学的命题全文是这样的:真故 ,极成色 ,定不离眼识 (宗 );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 (因 ):如眼识(喻 )!这里的宗(命题)因(论据)喻(类比-- 论例)“三支”也就是因明逻辑的三段式。
这个“真唯识量”的意思是说一切客观存在的视觉对象都离不开人的心体中的阿赖耶识其实,它们就是由阿赖耶种子识所变显出来的。
这个命题同宋明理学中的心学派所谓“心外无物”的意思比较接近如果将玄装的“真唯识”命题翻译成比较通俗的语言那就是说:例如视觉依照大乘有宗佛教教义(“真故”所讲人们所共同承认的(“极成”各种可见物质的存在,一定离不开人的视觉;因为人们承认它(色)是属于视觉器官(眼根),视觉对象(色尘)和视觉本身(眼识)这“初三”(即“眼根”、“色尘”“眼识”)所摄而不仅仅是器官的缘故。
所以这种“真唯识”才是构成一切事物的根本原因。
这就是说视觉所感知的对象(色)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客观现象而只不过是视觉本身的一种幻影唯识宗人所追求的正是这种以阿赖耶识变显一切的唯识学境界。
真唯识量略解
真唯识量略解? 真唯识量略解唐奘师真唯识量略解宋永明寿禅师宗镜录中节出明藕益释智旭略解△文分为三。
初叙述。
二正明。
三结叹。
初中二。
初直叙。
二引证。
今初。
真唯识量者。
此量即大唐三藏。
于中印土曲女城。
戒日王与设十八日无遮大会。
广召五天竺国解法义沙门婆罗门等。
并及小乘外道而为对敌。
立一比量。
书在金牌。
经十八日。
无有一人敢破斥者。
△二引证。
故因明疏云。
且如大师周游西域。
学满将还。
时戒日王。
王五印土。
为设十八日无遮大会。
令大师立义。
遍诣天竺拣选贤良。
皆集会所。
遣外道小乘竞生难诘。
大师立量。
无敢对扬者。
△二正明三。
初正出三支。
二问答标科。
三随科别释。
今初。
大师立唯识比量云。
真故极成色。
是有法。
定不离眼识宗。
因云。
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
同喻如眼识。
合云。
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者。
皆不离眼识。
同喻如眼识。
异喻如眼根。
△二问答标科。
问。
何不合自许之言。
答。
非是正因。
但是因初寄言简过。
亦非小乘不许大乘自许。
因于有法上转。
三支皆是共故。
初明宗因。
后申问答。
初文有二。
初辩宗。
次解因。
此中先问答。
后标科也。
问云。
因中既有自许二字。
合中何不用此二字。
答云。
自许二字。
非是正因。
但是因初寄言简过。
亦非谓小乘不许而大乘自许。
但以此初三摄眼所不摄故之因。
于有法上转。
则于差别相违三支皆是共故。
故寄自许之言以简之耳。
差别相违。
释在下文。
初明宗因下。
标科可知。
△三随科别释二。
初释宗因。
二申问答。
初中二。
初释宗。
二释因。
初中二。
初释前陈宗依。
二释后陈宗体。
初又二。
初分文。
二解释。
今初。
且初。
宗前陈言真故极成色五个字。
色之一字。
正是有法。
余之四字。
但是防过。
△二解释又二。
初释真故。
二释极成。
今初。
且初真故二字防过者。
简其世间相违过。
及违教等过(先简世间相违过者)。
外人问云。
世间浅近。
生而知之。
色离识有。
今者大乘立色不离眼识。
以不共世间共所知故。
比量何不犯世间相违过。
答。
夫立比量。
有自他共。
随其所应各有标简。
若自比量。
自许言简。
若他比量。
汝执言简。
因明研究中主体取向的反思
从“真唯识量”的论诤谈起——略论因明研究中的多元取向最近读到香港佛教《法相学会集刊》第六辑所刊范伟涛的《玄奘法师‘真唯识量’的评析》,该文概括综述了近几十年来围绕这一命题展开的讨论,并提出了自已的见解。
由此引发了一些想法,略作叙述:一、关于“真唯识量”的论诤玄奘在印度无遮大会上所立的“真唯识量”主要是破斥小乘,宣扬唯识观点的,即:宗:真故、极成色,不离于眼识,因: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喻:犹如眼识。
这是说,色(外部物质世界)不能离开眼识(唯识宗八识之一,指主体精神感知因素)。
“真故”是一种简别,标明我立的宗是一种宗教真理,唯识宗把识分为相分和见分(即认识的对象和认识的主体),实际上这里的色是指相分色,“极成”也是简别词,是指共同认可“色”。
因支的“初三”是指佛家所讲的六根、六境、六识中的第一个组合,即眼根、色、眼识。
这个初三包摄了色在内,但在这个色中,小乘不承认唯识的相分色,故须简别为“自许”。
“眼所不摄”的“眼”是指眼根,色和眼根分别是眼识所派生的相分和见分,两者是并列的,所以眼根不能包摄色在内。
喻:犹如眼识。
这是一个同喻,因为举不出其他同品,故只能以眼识为同喻依,成了“眼识不离眼识”。
这个比量在大乘佛教中被誉之为“万世立量之正轨”,但当时玄奘门人中就有异议,玄奘门人高丽僧元晓的《判比量论》中曾引用小乘的反破论式:宗:真故、极成色,定离于眼识,因:自许初三摄,眼识不摄故,喻:犹如眼根。
对此,高丽僧顺憬不解,曾遣书求释,时玄奘已过世,由窥基代答。
稍后的玄奘门人定宾也论为此量:“今详三藏一时之用,将以对敌,未必即堪久后流行”。
1此量中的宗,实际上要立的是“相分色不离于眼识”的“意许”义,为此一是要在因支的中把“初三摄”的“色”包含敌方所不许的相分色,但这样就有自比量之嫌。
为此,文轨为之辩解说:“此为遮相违故,须自许言。
”2这是说为了避免因犯“有法差别相违”过,所以加了“自许”。
后来的窥基及其弟子均持此说。
后世对玄奘的历史评价
后世对玄奘的历史评价玄奘是研究中国传统佛教成就最大的学者之一,又是继承印度正统佛教学说的集大成者。
他不顾艰难困苦,万里迢迢去天竺寻求佛法,搜集到大量的佛教典籍,进行翻译和讲说,同时撰写《大唐西域记》,不仅深远地影响了东亚文化(包括中国文化、韩国文化和日本文化)的发展,同时也为东亚文化能在世界文化中发挥积极作用打下了基础。
苛求真理在中国译经史上,玄奘结束了一个旧时代,开辟了一个新时代。
从东汉至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外翻译家对于译经各有贡献,但从总体上说,玄奘的成就都在他们之上。
印度佛学从弥勒、无著、世亲,次第相承,直到陈那、护法、戒贤等人,已定为因明、对法、戒律、中观和瑜伽五科。
玄奘的翻译工作,在中印文化交流史上,无疑起到了相互了解、相互学习的作用。
玄奘法师自出家以后,在各地参访学习佛教大小乘教典。
由于当时传入中国的经典有限,很不完备,众师解说不同,深感异说纷纭、无从获解,于是为了“一睹明法了义真文”,以求得佛教真理,决心西行求法,虽未得唐太宗批准,仍偷渡出境,冒险寻求真理。
[33-34]在西行路上,备经艰难险阻,走过八百里大沙漠的行程,情况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人马俱绝”。
有时忍饥挨饿,有时盗贼威胁,Q345D无缝管 但法师志向坚定,誓言:“不求得大法,誓不东归一步。
”这种为法忘我、不怕牺牲的精神,体现了大乘菩萨“难行能行,难忍能忍”的行愿。
[33] [35]法师西行,历经50余国,向各国佛教学者学习大小乘经典,还有因明、声明乃至婆罗门教典籍。
在那烂陀寺依止戒贤法师学习《瑜伽师地论》、《中论》、《百论》等,被选为深通三藏的十德之一。
法师通达内外、大小、空有教义,并能会通融合、登峰造极。
[33] [5] [36]建正法幢法师为破斥外道邪说,捍卫真理,写出《制恶见论》;为融合般若瑜伽,建立中道观,息灭空有之诤,写出《会中论》。
在戒日王召开的曲女城佛学辩论大会上,立“真唯识量”,无人能破,一时名震五印,万人景仰,被大乘人尊为“大乘天”、小乘人尊为“解脱天”;又应请参加无遮大会,受到帝王、宰官、僧俗群众的尊崇。
唯识宗
解析三种能变识
– 阿赖耶识 – 末那识 – 意识及前五识
识的转变与变现
• 识变,由识转变、变现。识变理论说明了主体 所认识的对象皆由主体所变现、提供。《成唯 识论》二: • “然依识变,对遣妄执真实我法说假似言。” • “变谓识体转似二分,相、见俱依自证起故; 依斯二分施设我、法,彼二离此无所依故。” • 八识心王、及各各相应心所,皆能从自体转变 (变现) 出似有实无 (似实实假) 的相分和见分。 见分是能认识的作用,相分是似外境的影像, 依此二分施设 (假说) 我法,而此相、见二分, 是识体转变出来的,离开识体也就没有相、见 二分,这就是识变。
识变有因能变和果能变两层含义
• 因能变──阿赖耶识中含藏的种子,由潜隐的 种子起现行,变生万法之义,亦称生变。此就 因而立能变之义,故变为“转变”的意思,是 “种现相对”。 • 果能变──由阿赖耶识中含藏的种子现行的果, 即指八识由缘虑的作用能变现所缘境,亦称缘 变。此就果而立能变之义,故变为“变现”的 意思,是“体用相对”。 • 识变理论主要是依此果能变。
四分,即指心、心所的四部分作用
• 相分——宇宙万法,皆内识之所变现。相分,是第 八识的色法种子----所谓相分色所变现,而为见分所 缘的境相。在唯识学上,相分摄尽一切所谓客观的 现象。故说:“识所缘,唯识所现。” • 见分——心识的缘虑作用,亦即主观的认识主体。 见分与其所缘的相分,都是识体所变现,摄物归心, 故成其唯识。 • 自证分——对认识自觉加以证知的作用。见分有缘 虑、了别相分的作用,但不能自知其所见有无谬误, 故必须另有一证知其作用者。自证分即识之自体, 故又名自体分。 • 证自证分——对自证分再度证知的一种作用。为证 知自证分有无谬误,于是识体更起一种证自证分的 作用,证自证分不能证知见分(故与自证分不同)。 相分和见分称为“外二分”,自证分和证自证分可 以互缘互证,称为“内二分”,不必再另立一个证 证自证分。
三藏法师的慈悲心和大智慧
三藏法师的慈悲心和大智慧三藏法师,又称玄奘大师,是唐代的著名佛教学者和译经人士。
他的一生,深受佛教慈悲、智慧的影响,对中国佛教传承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三藏法师的慈悲心和大智慧,是他追求佛法真谛、传播佛法的精神和理念的准确体现。
慈悲心:三藏法师的为人处世玄奘大师自小立志弘扬佛法,一生精通佛教,还能游刃有余地应对政治、文化等多个领域的挑战。
甚至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也能以佛法的精神和人类的伦理价值观进行思考和决策。
这些特质的源头可以追溯到他的慈悲心。
慈悲心是三藏法师追求佛法真谛、传播佛法的基石和动力。
他广泛吸取西方佛教的精华,对祖传经典进行研究,深入了解佛教实践的内涵和方式。
在整个传经事业中,玄奘大师始终身体力行,以慈悲为心,呈现出敏锐、温暖、坚定、豁达的领袖风范。
小至关注众苦,大至传播佛法,都以慈悲心为基础,这也是有利于他在唐朝政府和人民心中赢得了崇高的尊重和威望。
大智慧:三藏法师的佛教修为三藏法师被誉为佛教的伟大精神领袖,不仅对佛教文化和教义的研究均有所建树,而且凭借高超的智慧影响了无数人,并传承至今。
玄奘大师的智慧体现在佛教修养、学业成就和创新进取等诸多方面。
佛教修养是玄奘大师突破智慧之门的关键。
玄奘大师认为,“不生不灭,本真常住”,通过修行提高自己的悟性和智慧,从而掌握佛教的精髓和真谛。
他不断劝勉弟子要“以信为本,行为先”、“行道深者浅笑”,并且领导弟子投身于学术研究和佛教传教之中,在推广佛法的同时,也锤炼自己修道之心。
学业成就是玄奘大师智慧的另一个体现。
玄奘大师曾学过东土戒经、大涅槃、法华经等经典,全面掌握东土三藏大乘经论的主要内容,将圆觉经引入中国,为中国佛教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创新进取是玄奘大师思想智慧高度的表现。
为了实现自己的修行目标,玄奘大师历时十余年,历练了六千公里的千山万水,跨过了沙漠和高山,走了死亡之路,最终穿越亚洲一些重要的沿海地区,进入今日的印度。
在长达十八年的革命时间里,玄奘大师通过劳动、学习、实践和研究,自身实现了佛性,也为道场弟子指明了方向。
唐僧的博学与智慧
唐僧的博学与智慧唐僧,全名玄奘,是中国古代著名的高僧、学者和佛教传教士。
他以其博学多才和智慧著称,对佛教的传播和文化交流做出了巨大贡献。
下面将从他的学识涵养、翻译经典和智慧指导三个方面,探讨唐僧的博学与智慧。
1. 学识涵养唐僧具备广博的学识,不仅熟知佛教经典,还通晓儒家经典、史书和文学作品。
他曾在国内求学,并在家乡的大觉寺出家为僧,深入研读佛学典籍,从而获得扎实的学术基础。
他对于佛学、哲学、历史和文学等领域均有涉猎,充分展现了他的博学与学识涵养。
2. 翻译经典唐僧的博学不仅表现在他对经典的熟悉,更体现在他将大量佛教经典带回中国并进行翻译的工作上。
作为中国佛教史上最伟大的翻译家之一,唐僧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印度佛教经典翻译成中文,为中国佛教的发展和传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他所翻译的《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维摩诘经》等经典,不仅丰富了中国佛教的文化内涵,也对后世的佛学研究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3. 智慧指导唐僧不仅是一位博学的学者,更是一位智慧的导师。
他在取经路上面对各种妖魔鬼怪和各种险阻时,总是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机智,解决问题并帮助师徒们克服困难。
他善于思考、善于分析,能够从复杂的情况中迅速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的智慧引导着师徒们走出迷茫与危险,顺利达到西天取经的目的。
总结:唐僧作为一位博学多才的人物,不仅具备广博的学识,还通过自己的翻译工作和智慧指导,为佛教的传播和中国古代文化的交流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他的学识涵养和智慧指导可以成为我们今天学习和崇拜的榜样。
唐僧的博学与智慧,不仅是中国古代文化的瑰宝,也是中华民族的骄傲。
藏俊著《唯识比量钞》解题
藏俊著《唯识比量钞》解题龙谷大学佛教文化研究所肖平[[1]]唯识比量又称“真唯识量”,是玄奘在印度求学期间针对小乘论师般若毱多(praJA-gupta)[[2]]就大乘唯识提出挑战而立的一个比量。
就此“唯识比量”,古往今来有很多的传说,对其在学理上的意义,也有很多褒贬不一的看法。
不过,本文的写作目的并不是为了陈述这些争论的来龙去脉或评价其中的是非曲直,而旨在向学界介绍一部由日本僧人藏俊所撰写的以唯识比量问题为主题的著作《唯识比量钞》,概述其大致内容、研究情况以及馆藏信息等,以供国内因明及唯识学界同仁参考。
一、版本及流通情况本书全称为《因明疏唯识比量钞》,书内上卷落款处则有“唯识比量问答”之标记,据此可知本书内容是以一问一答的方式展开的,可能是为论议[[3]]所做。
整理日本兴福寺僧人藏俊(1104-1180),因其曾较长时间住在兴福寺菩提院,故另有菩提院藏俊之号。
根据日本因明学研究巨擘佐伯良谦(1880-1963)介绍,“此书现流,是解释著名玄奘三藏之唯识比量之书,由二十条目构成”[[4]],但没有具体指明藏书地点。
有关版本情况,武邑尚邦(1914-2004)在《因明学——起源与变迁》中指出,“就抄本情况,佐伯良谦师仅言现流,而未指出其藏在何处,而如今发现藏在法隆寺。
此书为《唯识比量钞》菩提院抄下,亦名《唯识比量问答》下”[[5]]。
菩提院即兴福寺菩提院。
据此可知本书出自藏俊之笔。
不过,从武邑尚邦的记述中我们可以看出,藏于法隆寺的版本仅有下卷。
根据蜷川祥美近年来的调查,本书目前一共存有五个版本,即龙谷大学图书馆藏元文元年抄本、龙谷大学图书馆藏元文文化四年抄本、成田佛教图书馆藏宽正七年抄本、大谷大学图书馆藏文化四年抄本、大正大学图书馆藏宽正七年抄本[[6]]。
在此基础上,蜷川又根据上述五个版本着手翻刻[[7]]、日式转读以及出处调查等一系列研究工作,目前已完成前十二条目的整理工作[[8]],为我们了解本书全貌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论玄奘的因明学成就
论玄奘的因明学成就唐代玄奘法师西行求法,“道贯五明,声映千古”(窥基语),他在因明学(论辩逻辑)方面得成就代表了印度当时得最高水平.本文拟从西行求学、回国译讲和培养人才以及从理论上继承、进展陈那新因明三个方面来加以评述.玄奘法师既是研习因明得楷模,也是运用因明工具宣传其唯识思想得典范.在留学后期,奘师制造性地运用因明工具来论证唯识思想,在十八日无遮大会上提出唯识比量,无人敢破,不战而胜,取得了辉煌胜利.他因此而被大乘人尊为“大乘天”,被小乘人尊为“解脱天”.这为玄奘法师惊心动魄、艰难卓绝得留学生涯划上了圆满得句号.在玄奘进入北印度到无遮大会得十多年中,玄奘自始至终十分重视对因明得学习和钻研,这构成他西行求法得重要内容.在玄奘赴印之前,因明学在中国仍是一门十分冷僻因而无人研习和弘扬得学咨询,许多佛门中人估计也不知因明为何物.尽管在4世纪中叶,古因明就开始传入,5世纪后半叶和6世纪中叶有了古因明得早期著作《方便心论》和晚期代表作世亲《如实论》得译本,然而没有什么反响,更没有著述.在5世纪后半叶到6世纪初,因明学在印度有重大变革,以世亲为代表得古因明为陈那创建得新因明所取代.陈那得新因明对中国佛教徒来讲估计是闻所未闻.奘师之因此对因明学产生浓厚得兴趣,一方面它是一门新奇得学咨询,另一方面因为它是唯识学得逻辑工具.因明是关于论证得理由得学咨询,因明学是印度教育中必修得五明之一.大乘佛教瑜伽行派非常看重因明学得工具作用.用窥基得话来讲,它是“法户之机枢,玄关之钤键”.C因明是通往正理得门户,又是通往正理得阶梯.玄奘在西行之前,已能升座开讲无著阐述大乘要义得《摄大乘论》,同时研习过几年佛陀最后得讲教《涅槃经》.他从小就有强烈得求知欲望,“遍谒众师,备餐其讲”.玄奘西行之前,曾师从12位名师,向其中6人学习瑜伽理论,虽讲对因明可不能一无所知,但不见其有专门研习因明得记载.奘师赴印前就已确定要到印度得佛教中心那烂陀寺向戒贤论师学习《瑜伽师地论》,这是他西行求法得主攻方向.《瑜伽师地论》在古因明得进展史上有着显著得地位.作为佛家逻辑得因明学,其名称确实是在此论中正式确定下来得.因明既然是《瑜伽师地论》得重要内容之一,研习因明自然成为玄奘求法得必修课.玄奘在童年时期就同意了父亲所给予得儒家教育,明白得向尊者看齐,成年后,又继承了中国古代士人不远万里求学咨询道得优良传统.国内得游学差不多使他穷通诸部,声誉大著.一到佛国,更是如鱼得水.在因明研习方面,他同样求师若渴.每遇名师,他必谦恭求教.他得足迹遍及五印,且行且学,可谓遍谒众师,观摩溥德.贞观二年(628)冬末,玄奘到达北印度得迦湿弥罗国(今克什米尔).这是玄奘研习因明得起步之地.玄奘在迦湿弥罗驻留大约半年.该国得称法师是位高僧大德,年约七十,既精通经律论三藏,又精通因明和声明.关于从大唐远道而来得玄奘,他不顾年迈体衰,破例开讲.他白天为玄奘讲授《俱舍论》、《顺正理论》,晚上则讲因明、声明等.称法师对玄奘得佛学根柢特别欣赏,“唯因明妙术,诲其未喻,梵音观止,冰释于怀”.因明学尽管是一门高深得学咨询,但对玄奘来讲,入门也不难.一遇名师指教,便能排疑解难.在贞观三年(629)秋,玄奘来到中印度得至那仆底国.该国得毗腻多钵腊婆(调伏光)也是一位“善三藏”得高僧,他原是北印度得王子.玄奘花了四个月向他学习《对法论》、《显宗论》和《理门论》等.在《对法论》中有关于《瑜伽师地论》七因明得论述,属于古因明得重要内容.《理门论》则是陈那新因明得代表作.贞观五年(631)秋,玄奘来到摩揭陀国得那烂陀寺.这是印度当时得最大寺院,也是大乘佛教得最高学府.那烂陀寺得住持戒贤是印度得佛学权威,在因明方面也得到陈那新因明得真传.年高德劭、学咨询渊博得戒贤不辞衰老,复出讲坛,专为玄奘开讲《瑜伽师地论》等.玄奘在那烂陀寺一住将近5年.在这5年中,他听戒贤讲授《瑜伽师地论》三遍,听《因明》和《集量》各两遍.其中《因明》不知是指哪一本著作,《集量》则是陈那新因明得后期代表作.陈那得因明八论中,最有代表性得是前期得《理门论》和后期得《集量论》.前者重点在立破,后者重点在量论即知识论.在戒贤得悉心指导下,因明研习“更广其例,触类而长,优而柔之”,已达到非常高得造诣.此后,玄奘开始游历五印,“遍谒遗灵,备讯余烈”,进一步广博见闻和学识.他到了南印度得賅萨罗国,用了一个多月时刻,向一位精通因明得婆罗门学习《集量论》.随后进入案达罗国,寻访了陈那写作《理门论》得遗址.通过几年游学,玄奘又回到那烂陀寺.不久就听讲附近有一小乘论师,精通“讲一切有部”和因明、声明等,玄奘用两个月时刻向他咨决所疑.接着,玄奘又到离那烂陀寺不远得杖林山,向与戒贤齐名得胜军求学.胜军是多方面得权威,他曾师从贤爱论师学习因明,师从安慧论师学习声明和大小乘经论,还向戒贤学《瑜伽师地论》,举凡天文、地理、医学、方术,无所不精,可谓道贯五明.他不愿做摩揭陀国王和戒日王得国师,宁愿隐居山林,收徒传道.玄奘不但随他学了许多经论,还请教了许多瑜伽论和因明论得咨询题.玄奘在杖林山一住又是一年有余.在这期间,玄奘还纠正了老师胜军通过40多年深思熟虑而建立得一个比量.那个比量是一个有过失得共比量,玄奘给它加上简不语,成为自比量,从而幸免了过失.综上所述,玄奘得因明研习,有以下几个特点:首先是起点非常高.他得到了印度一大批代表最高水平得学者得传授.其次是内容比较全面,既反复学习了古因明得重要著作《瑜伽师地论》和《对法论》(即无著得《阿毗达磨集论》),又反复学习了陈那得新因明.第三是精研经典,详考其理.奘师自幼天资聪颖,博闻强记,且好学不倦,穷源竟委.在国内游学时就“遍谒众师,备餐其讲,详考其理,备擅宗途”.这一优良传统在西行求法活动中得到发扬光大.因明著作,尽管晦涩艰深,玄奘仍能将其中奥旨,抉择无遗.北印度迦湿弥罗国得称法师就曾当众赞美:“此支那僧智力宏赡,顾此众中无能出者.以其明懿,足继世亲昆季之风.所恨生乎远国,不早接圣贤遗芳耳!” 第四是善于运用,敢于超越.因明学在当时是一门有用性非常强得学咨询.作为论辩逻辑,能否恰当运用,直截了当关系到辩者得荣辱甚至生死大事.一个人,若能正确审议精微得议论,能评议精妙得理论,辩论时思路敏捷,就会被请去坐宝象,前呼后拥,随从如林;假如词锋被挫,脸上就会被人涂上红白粘土,身上撒上尘土,被排斥于旷野,被丢弃于沟壑.也有人宣誓,倘辩论输了,愿截舌相谢,甚至斩首相谢,不像我们现在坐在书斋里讨论因明义理,能够如此轻松潇洒.玄奘是真正做到了学以致用.他不仅能娴熟地运用现成得因明理论,而且有所制造、有所进展,并多次获得辩论得胜利.在迦湿弥罗国他受到称法师得高度赞扬之后,众僧多有不服,纷纷诘难.玄奘一一化解,众人无不愧服.玄奘对待自己得老师,也不轻易盲从.胜军经四十余年深思熟虑而提出得“诸大小经皆是佛讲”得比量流行日久,却无人发觉其论式上得错误,玄奘敢于提出修正意见,使其幸免过失,从而无懈可击.在十八日无遮大会上提出唯识比量,更是一次制造性运用因明得光辉典范.求法归来,在因明方面,奘师并不管著,他把全部精力同样放在译讲上,译出了一批因明著作,培养了一大批弘扬陈那新因明得人才,使中国成为因明得第二故乡,同时为新罗(朝鲜)、日本培养了人才.玄奘从印度带回了因明著作36部,《瑜伽师地论》等有古因明内容得论书还不计算在内,因明在这些论书中是附属得.玄奘从贞观十九年(645)开始译经,两年之后就先后译出新因明得专著两种.贞观二十一年(647)译出陈那门人商羯罗主所撰得《因明入正理论》,贞观二十三年(649)译出陈那本人得早期代表作《因明正理门论》.在译经初期,玄奘就译出因明专著二部,可见其对因明得重视.所以,玄奘译经得重点是《瑜伽师地论》,因明只是是论证佛学得工具.因此,在译经得头一年他就开始译《显扬圣教论》.此书为无著所著,阐扬《瑜伽师地论》得理论.因明部分完全因袭弥勒因明学讲,先行译出是为译《瑜伽师地论》作预备.紧接着又译出安慧编著得《阿毗达磨杂集论》(无著《阿毗达磨集论》得注释本),这两种论书基本上包含有承述并发挥《瑜伽师地论》得七因明得内容.二论译出之后,过了几个月,即贞观二十年(646)五月开始翻译《瑜伽师地论》,两年后译完.此论首次阐述了大乘佛教得辩论术和逻辑体系.佛家因明学得名称确实是从这一论书开始得.本论提出七因明讲,包括辩论和逻辑两方面得内容.在唐高宗永徽三年(652)又译出了无著得《大乘阿毗达磨集论》,其中第七卷对弥勒得七种论法即七因明总称为论轨决择,在论证式部分即五分作法中,与《瑜伽师地论》和《显扬圣教论》大同小异,用合、结二支代替了同类、异类.无著在此论中开始有自己得创见.以上四种为瑜伽师行派有关因明得代表著作,都属于古因明范围.加上前人翻译得《方便心论》和《如实论》,古因明得要紧资料在汉地大致齐全了.还有两本书是新因明应用方面得范本.一本是大乘中观派清辩得《大乘掌珍论》,另一本是陈那门人护法得《广百论释》,分不在译经得早期——公元649和650年译出,前者对玄奘得唯识比量得构成有重大妨碍.玄奘门人定宾将奘师得唯识比量和本宗旧讲作了比较.他讲“此量头仿掌珍,身象唯识”,意思是因明得格式仿效了《掌珍论》,而宗、因、喻三支得内容又像护法解释唯识理论所立得量.据讲陈那有因明得专著八种,玄奘除了译出《理门论》之外,在公元657年还译出了《观所缘缘论》.在本论中陈那用三支作法来论述自己得现量学讲.以上是奘师所译因明得全部.其中古因明部分填补了从《方便心论》到世亲《如实论》之间得空白,使汉地学者了解到古因明得进展轨迹.两年新因明专著得弘扬则代表了汉传因明得方向.玄奘尽管有非常高得因明造诣,然而无暇著书立讲,他把全部得精力智慧都贯注到译讲活动中.一方面他组织了雄厚得译经班底,译出高质量得本子;另一方面又热心培养出一批高水平得弘扬人才.译场中得20多位助译者本来确实是各地奉诏而来得高僧大德,他们“时闻指掌,每记之汗简,书之大带”,各随所闻“竞造文疏”,一时刻蔚为壮观.《入论》之唐疏,初有神泰、靖迈、明觉三家,继有文备、文轨、璧公诸作,还有净眼、灵隽、胜庄、顺憬、玄范和窥基等疏,如同雨后春笋.除神泰撰写有《因明正理门论述记》外,《理门论疏》还有文备、玄应、定宾和圆测各家.此外,普光述有《对面三藏记》(有云伪撰),元晓著有《判比量论》.并非佛门弟子得尚药奉御吕才是位博学多才之人,他靠自学也撰写了本《立破注解》,对神泰、靖迈和明觉三家义疏提出40多条商榷意见.以上各疏中,以窥基之疏为集大成者,被尊为《因明大疏》.窥基得弟子慧沼、慧沼得弟子智周薪火传灯,著述颇丰.奘门弟子中得朝鲜、日本僧人又将因明种子带回本国.尤其是日本后来居上,不仅将部分宝贵得唐疏保存至今,而且千多年来著述不绝如缕,其中凤潭得《因明论疏瑞源记》和善珠得《因明大疏明灯抄》保存有大量唐疏得重要论述.唐疏今存文轨得《入正理论疏》残本(三十年代内学院曾辑佚补足)、神泰得《因明正理门论述记》前半部和窥基得《因明大疏》,这三种在清末由东瀛回归故土.此外,还有敦煌写本净眼得《因明入正理论略抄》.前三种是我们研究玄奘因明思想得要紧依据.玄奘因明成就第三方面得表现是继承和进展了陈那得新因明理论.毫无疑咨询,玄奘口述得要义大量保留在唐疏之中.要对玄奘得因明思想作出全面准确得评价,必须将其本义与弟子们得创见(假如有得话)或者错误发挥区分开来.这历来是个难点.本文将唐疏中共有得、及有疑义得或者有充足得理由支持得五条阐述如下.首先,玄奘弘扬得是陈那前期得新因明,以立破为主,以认识论作为预备条件而附带论述.玄奘在印度反复深究陈那后期代表作《集量论》,应该讲他对《集量》之奥义是精通得,然而他不译以认识论为中心得《集量》,而译以立破为中心得《入正理论》和《正理门论》,客观上讲明译者看重得是陈那新因明得逻辑工具性质.“能够权衡立破,能够楷定正邪,能够褒贬是非,能够鉴照现比”(文轨),“以其众妙之门,因此先事翻译”(吕才).玄奘开创得汉传因明既不同于以辩论术为中心、以逻辑和认识论为附庸得印度古因明,又不进展成陈那后期因明.法称因明一方面对陈那因明作重大改革,使其真正成为演绎论证,另一方面又沿着陈那后期因明得方向进展,以认识论为中心.藏传因明弘扬得是法称因明,把因明直截了当当作解脱成佛得工具.这是汉传因明与藏传因明得区不.其次,玄奘及其弟子对共比量、自比量、他比量三种比量理论有整理进展之功.在陈那《理门论》和商羯罗主《入正理论》中,讨论范围限于共比量.玄奘留学期间,三种比量及其简不方法在因明家手中还非常生疏.玄奘学成将还之际差不多运用自如.他修改胜军得比量和提出唯识比量便是两个成功典范.如同不同得哲学派不都能够运用形式逻辑来宣传各自得观点一样,玄奘也成功地运用因明工具来论证其唯识思想.他对三种比量及简不方法得整理进展要紧反映在窥基得《因明大疏》之中.第三,依照陈那因明得共比量性质,明确揭示同品、异品概念必须除宗有法.举例来讲,在“声是无常”宗论题中,声音能不能算无常得同品或异品?既不能算同品,也不能算异品,因为这正是要争论得咨询题.在印度得文化背景下,这是题中应有之义,不言自喻.作为新奇得学咨询传播到中国,不把这隐而不显得要点明确揭示出来,便无法理解陈那因明得整个逻辑体系.《瑞源记》中汇合了四家唐疏得同品定义,明确提出除宗有法.第四,对陈那新因明核心理论因三相规则得翻译,既忠实于原著,又高出于原著.这是汉传因明对印度因明得一大贡献.在因三相遍是宗法性、同品定有性、异品遍无性中,两个“遍”字和一个“定”字是梵文中没有得.因三相是对陈那九句因中得二、八正因得概括.加上这几个字便把二、八正因固有得逻辑意义揭示得清晰明白.这一方面讲明玄奘对陈那因明体系得把握是何等透彻,另一方面又充分展示其“既通华言,又娴梵语”、“意思独断、出语成章”得翻译优势.因三相得奘译,能够讲是对陈那新因明得又一进展.第五,进展了陈那新因明得过失理论.陈那、商羯罗主二论得过失论,限于共比量范围.玄奘把它扩大到自比量和他比量,使得过失论更为丰富和细微.玄奘得过失理论在窥基《大疏》中反映得最为充分,但窥基把过失论搞得过于烦琐,这是应当指出得.玄奘对因明得进展还不止这些,以上五条是要紧得。
关于玄奘法师的真唯识量
关于玄奘法师的真唯识量
刚晓
【期刊名称】《浙江佛教》
【年(卷),期】2002(000)002
【摘要】玄奘法师在印度将要回来的时候,戒日王给开了一次无遮大会。
窥基法师《因明大疏》中说玄奘法师在这次无遮大会上公布了“唯识比量”,唯识比量就是真唯识量。
【总页数】5页(P63-67)
【作者】刚晓
【作者单位】无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B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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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唐玄奘是伟大的历史人物?
为什么说唐玄奘是伟大的历史人物?一下是唐玄奘的卓越贡献:创立学说①五种姓说。
进一步发挥了印度戒贤一系五种姓说,即把一切众生划分为声闻种姓、缘觉种姓、如来种姓、不定种姓、无种姓。
认为根据人的先天素质可以决定修道的结果。
玄奘在此总赅印度诸家的学说,对五种姓说作了系统的阐述。
②唯识论。
玄奘及其学派主张,世界上的一切(包括人类的自我)皆非独立存在的,而是由人们的意识变现出来的,即所胃“唯识所变”。
最根本的意识称作“阿赖耶识”,是世界各种事物、现象的一切“种子”,是宇宙的本源。
研究唯识论的重要著作,除《成唯识论》外,有“唯识三大部”,即窥基的《成唯识论述记》、慧沼《成唯识论了义灯》、智周《成唯识论演秘》。
③因明。
因明在印度瑜伽学系中就十分发达。
世亲之后,经过陈那和护法的发展,因明和唯识学说就紧密地结合。
玄奘在此基础上又有新的发展。
他在印度提出了“真唯识量”。
回国以后,除翻译了因明的主要著作外,并对因明辩论、论证的性质作了精细的发挥,深化了因明立量的方法,又地立破的理论进行了精细的分析。
翻译佛经,传播学说另外,从玄奘由翻译而传播的学说看来,纲举目张充分反映了公元五世纪以后印度佛学的全貌。
当时印度那烂陀寺等处的佛学,已显然分为因明、对法、戒律、中观和瑜伽等五科。
他于明科译出《理门》和《入正理论》,树立了在论议基础上的佛家逻辑轨范。
于对法科,声闻乘方面以《俱舍》为中心,在它以前有根本的“一身六足”和《婆沙》等论,以及其后发展的《顺正理》、《显宗》等论,他都原原本本地传译了出来;大乘对法译出了《集论》和他的注书《杂集论》,显示对法经不同于瑜伽论的特点,并指示大小对法相通的途径。
于戒律科,译传大乘唯一的《瑜伽菩萨戒》,并辑出《受戒羯磨》以为实行的规范。
于中观科,特别译出护法的《广百论释》,以见瑜伽系贯通中观的成就。
于瑜伽科,则“一本(《瑜伽》)十支(《显扬》、《庄严》等)”,差不多全部译出,如上所举,可以说那烂陀寺最盛时期所传承的佛学精华,基本上已都由玄奘译传于中土了。
品读西游记的味道
品读西游记的味道
品读西游记的味道
“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西游记》中的唐玄奘,就是抱着这种虔诚的心态,西天取经的。
在《西游记》中,常常让我浮想联翩的是二位主人公:
第一位是唐玄奘。
我是十分钦佩他坚定的信念和原则。
但只要是人,都会有瑕疵。
他善良,有时甚至善良过了头,愚昧,肉眼凡胎,这些贬义词放在这位“凡人”身上,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味道,变成了中性词。
但在他身上,我们又能找到什么?找到了他对万物抱有的善心,眼中只有善,没有恶的世界观。
如果把它放到当今社会,或许他也不会善良了,他会为了生存而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没有正义感。
第二位是孙悟空。
他也许是每个人心目中的英雄,他满足了所有人心中正义的形象,但又给了大家固执的感觉。
应了人无完人这个成语。
剧中的“猴哥”勇敢、追求自由、刚正不阿,但你又是否能感觉到他和唐僧浓浓的师徒情?《西游记》中的一番话,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了孙悟空的忠心耿耿:一见了,又想起唐僧,止不住腮边泪坠,停云住步,良久方去。
难道花果山的水帘洞不好吗?不是。
难道没有他所崇尚的自由么?也不是。
牵扯住他们俩的不就是一段浓厚的师徒情吗?
读第一遍,我读到了吴承恩的作品有趣,手法老练;读第二遍,我读到了人物的情感;第三遍,不再像前面两边那样捉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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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玄奘法师的真唯识量玄奘法师在印度将要回来的时候,戒日王给开了一次无遮大会。
窥基法师《因明大疏》中说玄奘法师在这次无遮大会上公布了“唯识比量”,唯识比量就是真唯识量。
真唯识量的来历是这样的:当时在南印度有个般若毱多,他对小乘正量部的教理精通得很,他认为大乘唯识理论不值一提,就写了一部《破大乘论》,有七百颂,他说他的这部论大乘人连一个字儿也动不了,国王就请那烂陀寺戒贤法师派人来辩论,戒贤法师让海慧、智光、师子光、玄奘法师四人去辩论,海慧他们不摸深浅而有点儿顾虑,玄奘法师给他们打气,说对于小乘三藏我是熟悉的,小乘根本破不了大乘,假如说真的输了,我来承担责任,谁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外国人的,但后来不晓得为什么,这次辩论会没有开成。
玄奘法师为了参加这次辩论进行了不少准备工作,既然辩论不成了,他就针对般若毱多的《破大乘论》写了一篇《制恶见论》,一千六百颂,这个论在那烂陀寺得到一致称赞,后来戒日王知道了这部论,就把这部论要去看看,他看后很高兴,说,“日光既出,则萤烛夺明,天雷振音,而槌凿绝响[1]”还把这部论让一些论师们评判,论师们都一致称赞,挑不出玄奘法师这部论的毛病,于是戒日王就开了这次无遮大会,来宣扬这部论。
真唯识量就是这部《制恶见论》的核心[2]。
当时为什么般若毱多要来破大乘唯识呢?他凭什么说大乘唯识的道理不值一提呢?根据窥基法师《因明入正理论疏》中的说明,张春波先生在《玄奘的“真唯识量”》中说,是因为当时唯识家为了成立大乘唯识之理,立了这样一个论式――宗:真故极成色,不离于眼识因:初三所摄,眼所不摄故喻:犹如眼识正量部指出这个式子是有问题的,正量部说,“真故极成色”是有法自相,“不离于眼识”是法自相,“离眼识色”与“不离眼识色”是有法差别,你唯识家意许的是“不离眼识色”,既然有法差别有“离眼识色”和“不离眼识色”,则意许就应该是“离眼识色”和“不离眼识色”,可你只说“不离眼识(色)”,这是不完全的,因此,我正量部完全有理由来成立一个与你唯识家的宗完全相反的宗――宗:真故极成色,非不离于眼识因:初三所摄,眼所不摄故喻:犹如眼识。
[3]所以,玄奘法师立了这么一个真唯识量论式――宗:真故极成色,不离于眼识。
因: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
喻:犹如眼识。
这个式子的喻支只举了同喻。
但在因明论式中,只要人们能明白,这样是允许的。
玄奘法师的真唯识量论式若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宗:从究竟意义上来说,咱们都承认的色(境),它根本就不能与眼识相离。
因:因为在我们唯识家的理念里,咱们都承认的色(境)是包括在初三里边儿的,而且不能被眼根所包括。
喻:比如眼识。
因支也可以这么说――在唯识家的理念里,双方共许的色(境)比如桌子等,是属于初三所摄,而且不是眼根所摄。
注意,玄奘法师的因支“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中的简别语“自许”只管前半截,就是说,只“初三摄”这几个字有修饰语“自许”。
这一个要是搞不清的话是不成的,后来新罗僧人元晓法师就因为搞不清这个而立出了一个“真故极成色,定离于眼识;自许初三摄,眼识不摄故;犹如眼根” [4]。
当然,元晓法师的这个式子犯好几个过失,不单单这一个。
玄奘法师真唯识量的因支是由两段构成的,前半段是“自许初三摄”,后半段是“眼所不摄”。
因明论式有个规则:因支必须是宗前陈的共许法,就是说,比量论式的因支必须是前陈宗依所具备的性质。
我们根据这个规则,可以把因支后半段写成“极成色眼所不摄”,这是唯识家与正量部共许极成的,没有争论。
我们还可以根据这个“比量论式的因支必须是前陈宗依所具备的性质”的规则,把因支的前半段写成“自许极成色初三所摄”,本来极成色比如桌子等为初三所摄这就是双方共许的,没有争论,玄奘法师加上“自许”简别语就是扩大了色的范围,表示在唯识家的理念里,不但咱们共许的极成色桌子之类是初三所摄,而且你正量部不承认的那些色也是初三所摄。
这个真唯识量论式的宗支中,前陈是“色”,后陈是“不离于眼识”。
这里是以“色”代表境,关于色,当时各个部派有不同的说法,当然,象这桌子、椅子还都是一样的,所不一样的是,比如说当时有些部派认为有“最后身菩萨染污色[5]”和“佛有漏色”,大乘不这样认为[6]。
以“眼识”代表识,来说明境不离识。
论式的因支中,“初三”是眼根、色尘、眼识,“摄”就是包括的意思,“眼”指眼根,“眼所不摄”就是说,眼根不能够把色比如桌子、椅子包括住,这是大众公认的。
玄奘法师在这个比量论式中对于简别语的运用是这样的。
在因明论式中,宗支应该“宗依共许极成、宗体违他顺自”,这是基本原则。
真唯识量的宗支,前陈宗依是“色”,小乘、大乘对于桌子、椅子都承认,但小乘说有“佛有漏色”[7],这一点儿大乘不承认,于是玄奘法师加上了简别语“真故极成”,这就从究竟意义上排除了“佛有漏色”,只说共许极成的桌椅板凳这些色。
因明中宗支常犯的毛病有五相违、四不成。
先说相违,“真故”就是“从究竟意义上说”,这就避免了世间相违。
“真故”二字还排除了自教相违,因为在阿含经中有色离于识的说法,“真故”就是说阿含经中“色离于识”的说法只是方便说,不是究竟说。
对于四不成,这儿有可能犯的是所别不极成,能别就是宗后陈,所别就是宗前陈。
宗前陈是“色”,对于“色”的理解,各派都不一样,有的承认佛有漏色、最后身菩萨染污色,“极成”就可以把它简别掉,大乘说有他方佛色[8]、佛无漏色,这些色小乘是不承认的[9],“极成”又可以简别掉有争论的他方佛色、佛无漏色。
这“极成”排除了不共许的部分,只说共许的部分。
玄奘法师加这简别语,使得宗支合乎规矩了。
要是宗支不合规矩的话,因支就要失去所依,现在合乎规矩就没事儿了。
再看因支,因明比量论式的因支也得共许。
玄奘法师的因支是“初三摄,眼所不摄”。
十八界是大小乘共许,它可以分为六组:眼根、色尘、眼识;耳根、声尘、耳识;鼻根、香尘、鼻识;舌根、味尘、舌识;身根、触尘、身识;意根、法尘、意识。
第一组叫初三,第二组叫二三,第三组叫三三,第四组叫四三,第五组叫五三,第六组叫六三。
初三就是只取第一组,排除了后边儿的,要是不排除后边儿的话,后边儿的二三、三三、四三、五三、六三明明是于眼识没有关系的。
不排除后边儿的,就要出毛病了,对方要是说“真故极成色,定离于眼识;眼所不摄故;如后五三”的话怎么办呢?所以一定得排除后边儿的。
只排除后边儿的还不够,不说“眼所不摄”还不行,要是不说“眼所不摄”的话,就成了“真故极成色,不离于眼识;初三摄故;如眼识”,或者是成了“真故极成色,非不离于眼识;初三摄故;如眼根”,这两个式子都合因三相,但它们是相违的,这就是说“初三摄”这个因太宽,不能够保证不离于眼识。
玄奘法师在因支上加了个简别语――“自许”。
因为立论者唯识家和论对者正量部对于色的理解是不同的,正量部先来破唯识家的论式,唯识家就可以用自己的教义来救,所以玄奘法师用“自许”是可以的。
玄奘法师的“自许”就是说:(你正量部说的离眼识色,在我大乘唯识教法里也不离眼识,因为)在我唯识家的理念里,色――包括你正量部承认的离眼识色和你不承认的色,比如你不承认的佛无漏色等,都是初三所摄而且不为眼根所摄。
正量部承认的离眼识色比如桌子等,是唯识家也承认的,在唯识里叫相分色,也就是宗支中说的极成色。
“自许”只是把“色”的范围扩大而已。
但双方争论的宗支还是极成色,并没有改变。
在无遮大会上还有其它派别来参加,所以这个“自许”对不同的派别都适用。
玄奘法师加简别语的意思是说,我大乘唯识教法承认而你正量部不承认的部分,咱先隔过去不说。
这里只是先不说而已,可不是说因为你正量部不承认我大乘唯识教法就不对了,我这里不说只是要遵从因明的辩论规则。
关于真唯识量简别语的运用就是这样。
沈剑英先生对于真唯识量的批判是不遗余力,罗炤先生说,沈剑英可算反对真唯识量的代表[10],在这里就先介绍一下沈剑英先生的说法,他的说法中间有些是时代的问题,所以用语很令人不舒服,比如说,“玄奘故作高深”;“(真唯识量的宗)集中表现了大乘佛教对现实世界的否定及其主观唯心主义的猖獗”;“用‘真故’二字自我标榜,以逃避过失”;“将唯心主义冒充真理”;“玄奘很善于玩弄概念”;“玄奘组成了这么一个别扭的命题,来掩饰其主观唯心主义论题的脆弱及其论据的空虚”;“此量在大疏的吹捧下越传越神”等等[11]。
这些伤害佛教徒宗教情感的话,是时代的问题――他的《“真唯识量”略论》这篇文章最初是发表在一九八零年七月的《哲学史论丛》中,这里不论。
先看沈剑英先生对玄奘法师真唯识量的批判。
首先,他说真唯识量的宗支其实是个似宗,他的理由是:用“真故极成”其实避不开“所别不极成”,因为玄奘法师说的“不离眼识”的是相分色而不是本质色,色有相分色、本质色的区别,“小乘只同意有本质色,而不承认有相分色”[12]。
这个说法是不妥当的,因为双方争论的只是桌子等这些色,桌子等才是极成的,在大乘唯识教法里,桌子等这些色是假有的相分色,阿赖耶识里的种子是产生相分色的渊源,叫本质色[13]。
这只是概念上的事儿,正量部根本就不承认阿赖耶识,怎么会承认你大乘唯识教法里说的“阿赖耶识里的种子是产生相分色的渊源”的这个“本质色”?所以,说人家承认本质色不承认相分色的说法是错误的。
沈剑英先生说“小乘同意有离于眼识的本质色,但不同意有不离眼识的相分色”[14],其实不是的,在《宗镜录》中是说,“大乘宗有两般色,有离眼识本质色,有不离眼识相分色,若离眼识色小乘即许,若不离眼识色小乘不许。
”[15]在这一句话中,在说大乘时用了本质色、相分色,而在说小乘时没有相分色、本质色,只说了离眼识色、不离眼识色。
在蕅益法师的《玄奘大师真唯识量》中说,“离眼识本质色”是“第八识的相分”,“不离眼识相分色”是“眼识自所变起”[16],这就很清楚了,小乘只说有“离眼识色”,而没有说“离眼识本质色”,小乘的“离眼识色”就是桌子等,小乘说桌子等就是离眼识色,小乘所说的“离眼识色”绝不是大乘说的“本质色”,而是大乘说的相分色。
沈剑英先生把大乘说的“本质色”弄成了小乘说的“离眼识色”,这就恰恰是反个儿了,小乘的“离眼识色”是大乘的“相分色”才对。
沈剑英先生把小乘的“离眼识色”与大乘的“本质色”弄串了,所以说玄奘法师的真唯识量是“所别不成”。
沈剑英先生的这个错误到了1985年,在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版《因明学研究》时仍然保持,是在这个版本《因明学研究》的第164页中,错误是一模一样。
在这个《因明学研究》于1996年重印时,保持了原书的错误。
在1997年河南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玄奘研究》(马佩主编)中,沈剑英先生的错误观点还是没有改变。
(2003年2月中旬,我见到沈剑英先生的《因明学研究》修订版――2002年10月第1版第1次印刷,东方出版中心出版,沈剑英先生还是说“小乘同意有离于眼识的本质色,但不同意有不离眼识的相分色”,在书189页中)关于《宗镜录》中的“离眼识本质色”,蕅益法师说是“第八识的相分”,因为是第八识的相分,所以是“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