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华:村上春树巅峰已过,但诺奖未必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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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读天下》问:村上对待诺奖的态度

答《读天下》问:村上对待诺奖的态度

答《读天下》问:村上对待诺奖的态度来自新浪网博客1.之前村上先生已多次入围诺奖,也一直是热门,但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您觉得“差”在哪里?——文学奖不比科学奖项,没有刚性标准。

其原初标准仅仅是“具有理想主义倾向的杰出文学作品”,但这终究是见仁见智的东西。

所以你问究竟“差”在哪里,我还真说不清楚。

有人说差在他年龄还不够老,有人说差在他是畅销书作家……2.据您所知,村上春树对诺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2003年初见他的时候,我曾问到这点。

他是这样回答的:“可能性如何不太好说,就兴趣而言我是没有的。

写东西我固然喜欢,但不喜欢大庭广众之下的正规仪式、活动之类。

说起我现在的生活,无非乘电车去哪里买东西、吃饭,吃完回来。

不怎么照相,走路别人也认不出来。

我喜爱这样的生活,不想打乱这样的生活节奏。

而一旦获什么奖,事情就非常麻烦。

因为再不能这样悠然自得地以‘匿名性’生活下去。

对于我最重要的是读者。

例如《海边的卡夫卡》一出来就有三十万人买——就是说我的书有读者跟上,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获奖不获奖,对于我实在太次要了。

我喜欢在网上接收读者各种各样的感想和意见——有人说好有人说不怎么好——回信就此同他们交流。

而诺贝尔文学奖那东西政治味道极浓,不怎么合我的心意。

”3.村上春树的作品不论是在日本还是在中国、欧洲等地都获得了认可,有着庞大的读者群,他的作品如何引起不同地域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产生共鸣?——2008年第二次见村上问到二者差异的时候,村上说差异很大,“这点从读者提问也看得出来。

欧美读者主要关注我的作品的写法本身和后现代元素,亚洲读者的提问则倾向于日常性,接受方式更为自然。

”后来我查阅了一下,发现差异果然很大。

例如,美国人Roland Kelts认为村上作为最前沿的国际性小说家具有两个方面,一是打动年轻读者心灵的浪漫主义,二是冷峻(Cool)的知性——例如在《奇鸟行状录》中,村上能够把‘现代都市的轻度倦怠以及消费主义’同‘可怕的历史事件’融为一体”。

我读村上春树

我读村上春树

我读村上春树作者:傅秀宏来源:《作文周刊·初二·人教·同步辅导版》2011年第41期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树,他的作品立意独特,感情真挚,却寓意缥缈,让读者亦爱亦恨。

看村上春树的文字,一种飘逸的思想流淌在字里行间,就这样轻轻划过眼球,却能倏然到达心底。

村上春树,好一个善于营造意境的大家!他把人物、情节全放在这种意境中,自己却站在风尘之外静静观看。

我认为村上春树的小说写得最好的,就是《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和《舞!舞!舞!》。

第一次读《挪威的森林》就让人很震撼。

村上春树,本来就是想象的探险家,他正从游戏般的创作过程中不断获得乐趣。

另一方面,村上春树又是个勤勉的写作者,因为多产、多艺,才像滑翔者控制海浪、骑手驾驭马匹那般自如。

村上春树,是一个神奇的会施展催眠术的小说家,他让所有的细雨都会跳舞,让所有的粉丝都会粘上忧郁的香气。

翻译他小说的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林少华,也不幸中招。

典型的村上春树式的孤独,是一个人在黄昏时分,看着窗外的霏霏细雨,半听不听地享受着老式音乐,半喝不喝地汲着威士忌酒,半看不看地望着墙上挂着的名画复制品,一副很忧伤的样子。

林少华甚至迷醉地说,村上春树获诺贝尔奖几率达到70%。

很多读者说,读村上春树的文章是一次冒险,一次挑战。

不但他的故事直截了当、简单凄婉,就连语言也如仙境,也如陷阱。

真的,村上春树用一种感性的、魔力般的语言,大大缩短与现实的距离。

比如,以下这些语言,只有村上春树会有——直子问渡边:“你讨厌什么?”他说:“我讨厌四月的夜晚和镶花边的电话机罩。

”“宾馆像十二月里被冷雨淋湿的三条腿的狗!”肆意、任性,下定义时充满诗意与勇气,这就是村上春树。

这个时候,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向村上春树的思考侧起耳朵。

《海边的卡夫卡》就是这样一篇令人喜欢的作品,十五岁少年田村卡夫卡和中田君的另类故事,让成长的旅程中,带有了童话的味道,给予读者很美的阅读享受。

先是期盼,然后难于割舍,最后泪眼迷蒙。

为了让灵魂获得自由——林少华教授访谈录

为了让灵魂获得自由——林少华教授访谈录


调 , 旺盛 的求知 欲 和好 奇 心 的 “ 资 ” 以 白领 为 有 小 或 主体 的 9 o年代 以来 中 国都 市青 年男 女 的感觉 。
此而 发 。
门》 《 阁寺》 、金 以及 《 在世 界 中心 呼唤 爱》 日本 名 家 等
之作 2 部 。林 少 华 以优美 典 雅 的 文 字 和对 日本 文 7 学作 品气 氛 的出色把 握 , 受到 读者 的推崇 , 译作 广 为
流布 , 响 深远 。其专 著有 《 影 村上 春树 和他 的作 品》 、 《 落花 之美》 《 、乡愁 与 良知 》 《 了灵魂 的 自由》 《 、为 、 高 墙 与鸡 蛋》 , 等 翻译 及 著 书的 同时 他还 应 多家报 刊邀 请 撰写 专栏 , 亦是 国内知名 的专栏 作家 。 北 京师 范大学 学 者王 向远 在 { 0世 纪 中 国的 日 2 本 翻译 文学史 》 中对 林 少 华 有 这 样 的 评 价 :林 少 华 “ 的译 文 , 体现 了在 现 代 汉语 上 的 良好 的 修养 及 译 者 的文学悟 性 。可 以说 , 村上 春 树在 我 国 的影 响 , 很大 程度 依赖 于林 少华 译文 的精 彩 。 ( 向 远 ,0 1 《 ”王 2 0 ) 文
山东 外 语 教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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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0 2年 第 1期 ( 第 1. ) 总 4 6期
为 了 让 灵 魂 获 得 自 由
林 少 华 教授 访 谈 录
李 红
( 南 理 工 大 学 外 国语 学 院 , 南 焦 作 河 河 44 0 ) 5 00
人 生 的善 意 , 而又 机 警 、 智 , 想 火 花 四下 飞舞 。 睿 思 ” ( 明珠 ,0 0 可 以说 , 孔 21) 无论 翻译 或 创 作 , 字 之美 、 文

村上春树:擦肩诺奖的文学“飞鸟”(2)

村上春树:擦肩诺奖的文学“飞鸟”(2)

村上春树:擦肩诺奖的文学“飞鸟”(2)对于自己作品中的这些中国印迹,村上春树解释说:“我是神户人,那里有不少中国人,我的同班同学中有中国人,我生活的周围一直有中国人,'中国人’对我而言是很自然的。

另外,我父亲在大学时被征调当兵到中国大陆,他的人生因此而发生改变。

小时候,父亲虽然绝口不提战争的事,但他常常讲中国的风土人情。

……对我而言,'中国’不是想写而刻意去想象,'中国’是我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记号’。

”其实除了村上的说法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中国文学和作家对他的熏陶。

据说村上非常喜欢鲁迅的作品,藤井省三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介绍说:“村上回答说零星读过一些中国的经典名著,没有什么系统,不过很明确地说他记得鲁迅。

而他阅读的时间很可能是在60年代初。

当时村上家每月都订河出书房的《世界文学全集》,用村上的话来说'我就这样一本又一本地读着,度过我的十几岁时光’。

而在河出书房的这套《世界文学全集》中,第47卷就是”鲁迅、茅盾选集“,里面有鲁迅的《狂人日记》、《铸剑》、《阿Q正传》等代表作。

”据藤井省三考证,村上短篇小说《完蛋了的王国》中的Q氏就有鲁迅笔下阿Q的影子。

林少华眼里的村上村上春树之所以在中国大陆受到众多读者的推崇,除去其作品本身精彩的原因外,还与翻译有着很大的关联。

村上作品的简体中文译者林少华曾对媒体说:“是较好的中文译本赋予了村上文学第二次生命。

很难设想蹩脚的翻译会使村上热销二十五年之久。

这也是学界和读者中的主流看法。

”林少华是位风流儒雅的山东汉子,留日出身,现在青岛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书,目前已翻译村上小说34部,大陆出版的村上作品几乎都出自他手,在翻译界有“林家铺子”之称。

林少华浸淫村上春树文字多年,以优美的行文,典雅的意境而受到读者的追捧,以至于有村上粉丝疾呼“非林译不读”。

但也有学者质疑林少华对原作做了太多粉饰,背离了作品原有的意境,对此林少华回应说:“翻译不是一字一句的对换,而是意境与总体的对应。

对话林少华:我所知道的村上春树

对话林少华:我所知道的村上春树

对话林少华:我所知道的村上春树沙龙嘉宾简介:林少华,著名文学翻译家,学者,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兼任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副会长。

林老师是村上春树二十多年的译者,译有《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舞舞舞》等作品,并著有《落花之美》《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文学35年》《异乡人》等著作。

——————以下文字根据美丽阅读和沙龙读者提问、林少华老师回答整理而成——————村上春树与诺贝尔文学奖的距离美丽阅读:林老师见过村上春树吗?村上春树生活中是个怎样的人?林少华:村上在实际生活生活中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恐怕只有他老婆才知道。

在两次见面当中,村上春树和他作品中的男主人公言谈举止——比如《挪威的森林》里边的渡边——差不太多,甚至说话用词,以至语调,给我的感觉真是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似乎还有一点羞涩一点腼腆感,好像比较怕见生人,和我见面的时候,除了主动说了一句:“你翻译了我二、三十本书,辛苦了。

”往下,基本上是我主动向他发问,他才回答。

当然回答的时候有条有理、侃侃而谈,就像我刚才说的,和他作品中男主人说话的语气、用词差不多。

村上君应该是一个比较冷静、低调、谨慎的人,绝不是一个热烈、开放、豪情满怀的人。

林老师眼中,村上君是一个比较冷静、低调、谨慎的人美丽阅读:林老师提到村上的个人生活,说其性情给人的感觉和他的小说男主角一般。

我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村上春树的大部分小说男主角都是没有父母孩子,或远离父母居住的,社会关系极其简单的人物?是和他个人也如此有关吗?林少华:村上春树的小说的主人公,一没有父母,二没有兄弟姐妹,朋友也很少,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一个客观原因,在于村上尽管是所谓团块世代(指的是日本战后的第一个生育高峰期即1947年至1949年期间出生的人),属于孩子多的那代人里边中的一个,但是,他的父母只有两个孩子,除了村上,有一个女孩,也就是村上有一个妹妹。

那个时候,日本人每个家庭都有五、六个人,像村上这种家庭情况是很少的。

林少华 村上春树,一个情结的释放

林少华 村上春树,一个情结的释放

林少华: 村上春树,一个情结的释放文/万小龙喜欢村上春树不是一天两天,看过村上的书也不是一本两本。

始终认为村上小说的独到之处不在于其情节有多么跌宕起伏,不在于其结构或叙事技巧是如何出众,村上作品的美最主要的,我以为,是源自其独特的舒缓有节制,含蓄重细节的语言和他瑰丽的想象力(这一观点得到林先生的赞同)。

“想象力的失败”是目前中国文坛遭遇的一种困难,这个问题对于本次短暂的采访来说过于宏大。

语言的魅力,既然村上使用的是另一种语言,我们的感受就直接与翻译的好坏紧密相关,而村上所有的中文作品,全部来自于一位译者,他就是林少华先生。

大多数如我一样的村上读者对其文学旨趣的初步了解都是从林少华先生那篇总序《村上春树的小说世界及其艺术魅力》开始的,这篇文章印在每一本村上作品的最前面;大多数如我一样的村上读者对村上艺术世界的体认与解读也都是以林少华先生的体认与解读为原初的密匙的。

应该说,在中国,要谈村上春树,就不得不谈林少华;要谈村上春树,就不得不和林少华谈!北京论坛的举办给我一个直面林先生的绝好机会。

尽管并不负责林先生所在的“大众文化”分论坛的报道,我仍然在今早(17日)讨论的茶休之时“抢”来了些许时间,从一个长期的村上读者的角度对林先生做了短暂的采访。

同样是都市文学,同样关注都市边缘人的漂泊、疏离和绝望,同样是都市人“孤独感的经营”,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安妮宝贝越写越窄,村上春树却佳作连连。

早年的村上,能够以其笔下特有的精选的细节表达出都市的意象却避免“罗列都市的表面印象”(林先生语)。

我们明了他笔下的人物活生生地寄居在一个冷漠、机械、荒谬的大都市中(东京),但作者从来也没有直接描述过这个不可触、不可知的世界。

他把文本中内涵着的现代性、现代性中必然包含着的荒谬性都不动声色地嵌进文本本身当中,叫读者自己去辨认。

而以安妮宝贝为代表的中国都市文学创作者们,正如林先生所指出的,停留在印象的罗列上。

星巴克、莲花车、白棉布裙、麻丝凉鞋……一两部作品或者还有新意,看的多了难免产生疲劳感。

林少华带你走进村上春树的世界

林少华带你走进村上春树的世界

林少华带你走进村上春树的世界作者:徐娇玲来源:《北方文学》2018年第36期摘要:《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文学35年》是青岛出版社于2016年1月出版的一部关于林少华评论村上春树作品的书籍。

这部作品是林少华为了纪念村上春树文学创作35年而著。

在这部作品中林少华将村上春树的作品分成长篇、短篇、随笔三类,根据时间对每一类作品都进行了排序,对每一部作品都进行了品评。

可以说,阅读《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文学35年》这部作品不仅可以使读者进一步理解村上春树的作品,还能使读者了解村上春树本人的生活细节及创作思想的变化轨迹。

关键词:林少华;村上春树;村上文学一、林少华与村上春树对于中国读者来说,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名字并不陌生。

他的代表作品《挪威的森林》风靡一时,经久不衰。

之所以这部作品在中国会有如此之反响,除了作品本身的故事情节值得读者细细品读外,笔者认为这部作品的译者—林少华也起到了推泼助澜的作用。

杨晓荣曾这样评价林少华的译著(《挪威的森林》《舞!舞!舞》):“眼前一亮:这些作品的语言流畅自然,毫无生硬之态,娓娓道来的叙述令人只感到作品语言的美和蕴含于其中的精辟哲理。

”继《挪威的森林》之后,林少华又陆陆续续翻译了很多村上春树的作品。

有人戏称林少华的翻译是“林家铺子”,可以说“林家铺子”越开越大,他翻译的村上春树作品在中国产生了良好的市场反响。

我们很难说是村上春树的作品成就了林少华在中国的翻译地位,还是林少华成就了村上春树作品在中国的影响度。

可以说,林少华就像是村上春树在中国的“代言人”。

在中国提起村上春树,人们自热想到的便是他作品的译者—林少华,他们就像一个整体缺一不可。

二、林少华的《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文学35年》《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文学35年》这本书是林少华为了纪念村上文学35周年,自己有感而发的一部关于评论村上春树作品的书籍。

正如他本人在本书前言所述:“当然这是我看来的村上文学,故名之为《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文学35年》。

林少华翻译村上春树20年

林少华翻译村上春树20年

林少华:翻译村上春树20年作者:尚莹莹来源:《全国新书目》2010年第03期21年前,一次不经意,林少华成了村上春树名作《挪威的森林》的中文译者。

“李德纯老先生说我的文字有唯美倾向,适合翻译《挪威的森林》,就把我推荐给了漓江出版社的编辑”,林少华说这个开始“一点儿都不浪漫”。

过程却是美好的,当时在暨南大学当老师的林少华一个寒假译完全书,在大陆默默无闻的村上春树随之红透中国。

于是,一次偶然的翻译改变了林少华的治学方向,他由一个日本古典文学的研究者,变成了影响广泛的翻译家。

从1989年开始,林少华翻译了38本村上春树的作品,加上其他日本作家的,总共有50多本。

简约洗练,韵味十足,林译风格已然获得了学者和大众的认可。

《二十世纪中国的日本文学翻译史》编著者王向远教授说:“村上春树在我国的影响,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林少华译文的精彩”。

张颐武更是赞叹:“仅以一支译笔获得如此广泛的大众性影响的,四九年以后,除了傅雷,就是林少华。

”翻译村上春树20年,林少华近日出版了一本品评村上所有作品的专著,其中包括尚未引入中国《1Q84》。

新书《为了灵魂的自由——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中,林少华按照时间顺序对村上的长篇、短篇和随笔作品一书一评,细致丰富,如数家珍,道出了许多读者未必读透的东西。

另外,书中还包括了林少华对村上的采访录、以村上为主题的演讲稿,和村上为作品中译本所作的序言,等等。

谈到要品评村上的作品,儒雅的林教授不再谦虚,他说“我可能是最合适的人选”,是的,陪伴了村上春树20年,“我对村上的东西太熟悉了,甚至他说了上半句,我就知道下半句他要说什么”。

谈村上:《1Q84》成就没有超越《奇鸟行状录》村上春树的新作《1Q84》,2009年5月29日在日本出版,中译本至今未出现。

作为村上几乎所有作品的中文译者,林少华也谈到了这件事。

他说,如果按照以往的模式,上海译文出版社拿到中文版权,《1Q84》现在就应该和中国读者见面了。

因为,往常都是“我与日本同步看到这本书,等到译文版权敲定,我已经翻译过半。

追寻村上春树的灵魂——读林少华《为了灵魂的自由: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

追寻村上春树的灵魂——读林少华《为了灵魂的自由: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
全 书 处 处 蕴 涵着 真 与善 ,但 林
只 是淡 淡 、 有节 制 地 喜欢 ;他 似乎 少 华 并 未一 味地 粉 饰 黑 暗 ,而 是将
这 本 书按 照 时 间顺 序 对 村 上春 永远 在 遥 遥 观 望 ,置 身于 繁 琐 的生 那 些 负面 情 绪 通 过 内心 的 杂糅 ,升
书评

追寻村上春树 的灵魂
读林少华 《 为了灵魂的 自由: 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 》

口 张光茫
村上 春树 3 8部 作 品。他 隐在村 上春 因 为林 少华 浸 淫 文 字 太久 ,所 以才
树身后 ,一手构筑 了 “ 村上春树 中文 能 暂 时 除尘 忘 忧 ,不 理 会 现 实 世界
2O 个 个 吐 字 ,需 要耐 得 住 寂 寞 ,经 定价 :5 . O元 l 栏目编 辑:杜娟 E a:u a@ e c . - idj n f . rc m l u co n n
开 始 ,林 少华 2 0年来 ,总共 翻译 了 得 起 诱 惑 ,甘 于 坐冷 板 凳 。也 许 正
7 12 62 0 0 匠噩噩矗L置 生
到 最 新 的 《 Q 4 ,将 村 上 春 树 所 受采访 。 他 也 没参 加 任何 组织 ,甚 文 字里 ,没 有小市 民式 的廉价感 伤 , 18》
有小 说类作 品 “ 网打 尽 ” 作者 或 至 连孩 子都 坚 决 不 要。他 说 的 “ 一 。 靠 也 不 纠 缠 于 个 人 心 境 的反 复 咀 嚼 ,
了村 上春 树 较 为典 型 的生 活细 节 和 灵魂 被 抚 慰 的细 腻 温 柔 感 。 其 实 , 文学世界 》 林 少 华著 ,中 国友谊 出
0 0年 1月 第 一 版 , 搞 翻 译 需要 青 灯黄 卷 、 呕 心沥 血 地 版 公 司 出版 ,2 1

村上春树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可能性研究

村上春树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可能性研究

第42卷第4期2021年4月哈尔滨学院学报JOURNAL OF HARBIN UNIVERSITYVcf02N c.0Ape02221[文章编号]104—5856(2021)04—0273—04村上春树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可能性研究吴思佳(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广东广州61642)[摘要]村上春树自出道以来,斩获了国内外文学奖项无数,但始终无缘诺贝尔文学奖。

文章从村上春树与诺贝尔文学奖的渊源入手,结合世界各国的&本文学评论家的观点、诺贝尔文学奖的流程和评审标准,试分析村上春树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可能性及原因。

[关键词]村上春树;&本近代文学;诺贝尔文学奖[中图分类号]1313.074[文献标识码]A Cut:1.3969/j.issn.104-5856.222I.04.018自22世纪84年代以来,村上春树的作品已被翻译成56多种语言。

从其译本的数量和发行范围来说,村上可称之为“世界文学”作家。

但是,村上的作品却始终无缘诺贝尔文学奖,那么究竟村上是否存在获奖的可能性呢?本文集各家之言,结合笔者的分析,试回答这一问题°一、村上春树与诺贝尔文学奖的渊源村上自1977年凭借《且听风吟》出道以来,获奖无数。

如:群像新人奖(177年)、谷崎润一郎奖(185年)、读卖文学奖(1996年)、捷克卡夫卡文学奖(2266年)、耶路撒冷文学奖(2029年)、西班牙卡塔龙尼亚国际奖(2211年)、德国Welt文学奖(2214年)、安徒生文学奖(2216年)等,唯独未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卡夫卡奖被誉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先照,因此,村上从2266年获得该奖项以来,其每年都被英国的博彩公司LaUCoPes列为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

那么,村上本人对待能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态度是如何的呢?他在随笔《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中,用雷蒙德•钱德勒的一段话表明了立场。

“诺贝尔文学奖算什么!这个奖颁给了太多二流的作家,还有那些不忍卒读的作家们。

村上春树为啥再落选诺奖

村上春树为啥再落选诺奖

村上春树为啥再落选诺奖:他丢了一些民族的东西简述:河南商报记者郭清媛多年来,村上春树一直被称作“离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人”。

他在德国有“日本的卡夫卡”之称,在我国更有不少支持者。

对于他此次落选,有人称是地缘政治因素,也有学者表示,他的作品元素过度西方……多年来,村上春树一直被称作“离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人”。

他在德国有“日本的卡夫卡”之称,在我国更有不少支持者。

对于他此次落选,有人称是地缘政治因素,也有学者表示,他的作品元素过度西方化,但表达方式是日本式的静谧,这或许是他落选的原因。

或因表达方式过“冷”落选翻译过41部村上春树作品的林少华在新浪微博上表示,村上春树的作品,具有以洗练、幽默和节奏控制为主要特色的语言风格,传达都市人失落感、孤独感,同时对自由、尊严、爱等人类正面精神价值的张扬和对暴力源头的追问。

但林少华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也表示,虽然村上春树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资格,但今年时机并不对,因为去年获奖的莫言是亚洲人,连续两年归亚洲的概率不大。

河南大学从事亚洲文学研究的王鹏对林少华的意见表示赞同。

主要研究日本文学的王鹏每年都在关注村上春树,昨天下午3点,王鹏也分析道:“诺奖也有地缘规律。

”另外,王鹏觉得,村上春树作品中的标致元素,即后现代文学风格,以及对都市人的困惑、孤独以及焦虑的描绘,对欧洲人的吸引力没有那么大。

“虽然,他的作品很动人。

”王鹏说,《挪威的森林》灵与肉、情感与冲动中,村上春树把男主人在废墟般城市中收到的一次又一次的震动,用清丽、平易的方式表达,并且文笔韵味独特,但或许就是这种“独特”让他一次次与“诺奖”失之交臂。

王鹏介绍到,村上春树的作品内容西方元素并不少,但是表达方式本质是日式的,关注的东西很细微、很深入,描写得丝丝入扣,即使冲突再多,他都会用清晨薄雾中的一盏清茶来挥洒。

王鹏认为,村上春树作品的灵魂很深,但手法很冷,底下是奔腾的暗浆,表层却是迷蒙的雪雾,或许这并不被身在瑞典的评委们所接受。

林少华谈莫言与村上春树

林少华谈莫言与村上春树

林少华,祖籍山东蓬莱,在东北出生长大。

林少华就读于吉林大学,本科学的是日语,研究生偏于日本古典文学。

从吉林大学毕业后,林少华与同是学日语的妻子一起在广州暨南大学执教。

去年9月,林少华教授作为人才被青岛海洋大学引进岛城。

在接受采访时,林少华教授说,他决意要到青岛来,一是他是北方人,不习惯南方的气候,二是他觉得青岛是一个在国内少有的美丽清新的沿海城市,很有发展前途。

在当今中国,如果你是一个村上春树迷,那么对林少华的名字就不会陌生。

迄今为止的村上春树大陆版译作,几乎都是出自他手。

当无数年轻易感的心被村上春树打动时,其实又何尝不是被林少华的译文打动呢?北师大学者王向远《二十世纪中国的日本翻译文学史》有这样的评价:“可以说,村上春树在我国的影响,很大程度依赖于林少华译文的精彩。

”采访林少华,能感觉到他的低调,一如村上春树在日本的姿态。

说起村上春树,也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滔滔不绝。

对于一个至今还沉浸在村上春树世界里的译者来说,当很多生命的契合通过笔端传达出来的时候,语言反而显得多余。

结缘村上春树问:看您的简历,知道您在日本呆过,也翻译过日本其他作家的作品。

很想知道您是怎样与村上春树的作品结缘的,是你的主动选择呢?还是别人找的你?林:《挪威的森林》刚出版时,我正在日本,自然对他有所注意。

但当时我正在做的是中日古诗比较方面的一个课题,兴趣不在翻译。

回国后一次开学术会议,一位老先生向漓江社推荐,说我的文笔很适合翻译《挪威的森林》。

我这才认真读了他的原著,觉得真的很投合,就开始翻译,随后就是一本接一本,一发不可收拾。

说实话,翻译村上春树的作品还是感到庆幸的——这是我前半生做的不多有价值也开心的事情。

问:村上春树在中国有了众多的拥趸,尤以年轻人居多。

作为翻译者,您个人最欣赏村上作品的哪些方面呢?林:这点我在自己的文章中也多次提过。

我想我最喜欢也最让我心动的是他对孤独与无奈的赏玩与提升。

这是每个人都要面临的情境,但村上的与众不同在于他不把这种孤独与无奈写成负面的东西,而是通过内在的心智性操作使之升华为一种不无优雅的格调,一种乐在其中的境界。

试论林少华的翻译观

试论林少华的翻译观

试论林少华的翻译观林少华以翻译的方式将村上春树介绍给中国并大受读者欢迎,然而其译作却备受争议。

林少华究竟是基于怎样的翻译观完成这些译作,成了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文章以村上春树的处女作《且听风吟》(林少华译)为例,分析了针对林少华的各种争议性观点,认为在原作基础上的再创作和追求美学这两条原则是林少华的翻译准则。

这两条准则对于村上春树的文学作品在中国的流行功不可没。

标签:《且听风吟》林少华翻译观一、林少华的译作自1989年第一次由林少华将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介绍给中国内地,阅读村上春树的作品已成为了一种文化现象。

这其中,林少华无疑是最大的功臣。

经林少华翻译的村上春树的作品达35个品种,总印行量超过300万册。

但是,随着林少华的逐渐走红,其独特的翻译风格也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本文试图以《且听风吟》为例,分析各方对于林少华译作的意见,以此探求其翻译观。

二、分析与探讨《且听风吟》(以下简称《风》)是村上春树荣获第22届群像新人奖的作品(1979年度),也是其登上日本文坛的代表作。

相较于村上春树之后的一些名作,《风》虽然有些微不足道,但奠定了村上春树之后的写作风格,非常具有代表性。

特别是小说的第1章,其中“包括的那些主题和形象已经预示了村上春树最重要的几部作品的产生”(冯涛,2006)。

也有观点认为,《风》的重要性主要表现在通过小说中对“语言”的质疑,把握村上春树的创作理念及其文学的整体走向。

从《风》的文体风格中,已经可以窥见村上春树对小说的外部形式进行的变革(杨炳菁,2008)。

对于林少华的译作,虽然众说纷纭,但大致上可以分为赞赏和批评两派。

本文主要选取具有争议性的观点予以探讨。

针对批评派的观点,主要有两方面:一是词句的翻译,主要为翻译错误的问题。

二是问题的翻译。

(一)词句的翻译(1)原文:僕はカウンターの中にあるポータブル·テレビの「ルート66」の再放送を見ながらそう答えた。

[1](P22)译文:我一边回答,一边看着柜台里手提式电视机的重播节目“航线66”。

拔草的翻译家

拔草的翻译家

拔草的翻译家作者:王振云来源:《思维与智慧·上半月》2019年第01期林少华因翻译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而名声大噪。

但从2008年开始后的十年,村上春树新书的中文翻译版权却属于他人。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让林少华茫然无所适从。

他觉得就好像正闷头吃得津津有味的一碗拉面忽然被人一把端走,致使自己“目瞪口呆地面对空荡荡的桌面,手中筷子不知是举好还是放下好,嘴巴不知是張着好还是姑且闭上好”。

2018年,村上春树的版权重新回到他手中,这碗拉面又被端到他的嘴边。

兴奋之余,林少华立志用最短的时间翻译出最好的作品。

林少华有个习惯,不用电脑写作,而要把文章写到纸上,左一遍右一遍地去修改。

他要让中国读者感受村上春树作品原汁的味道。

激情澎湃的林少华选择了东北农村老家,他趴在土炕的矮脚桌上废寝忘食地笔耕不辍。

他精心调制这碗失而复得的拉面,经常从早起写到深夜。

有时刚躺下,又想到新的行文语言,他就会马上起身再写,大有“走火入魔”之势。

生命的契合就这样通过林少华的笔端缓缓流淌。

连写十天后,林少华开始胳膊痛,手腕痛,手指痛。

握笔的大拇指和承重的小拇指尤其痛,疼到饭碗都端不稳。

想到要和出版社失约,无奈之下,他只好告诉出版社,稿子可能要迟交了。

出版社很快回复,可以马上给林少华寄止疼药来。

林少华把这番好意谢绝了。

站起身在院子里眺望之际,他的目光在院子里的青草上扫过。

灵机一动,他去院子里拔草。

没想到拔了二三十分钟,疼痛大为减轻。

从此,每到疼痛之际,他就去院子里拔草。

如此晓行夜宿,风雨兼程。

前后历时85天,他手写稿纸1600多页,近50万字的村上春树新作《刺杀骑士团长》完美收工。

北师大学者王向远评价说:“可以说,村上春树在我国的影响力,很大程度依赖于林少华译文的精彩。

”林少华凭借自己的韧性,以坚强的毅力,用30年的时间,翻译了40多部村上春树的作品,成为中国翻译村上作品最多、也最受欢迎的作家。

(编辑之之)。

村上春树陪跑诺奖,应该谈论什么

村上春树陪跑诺奖,应该谈论什么
中国作家阎连科观察到 ,近十几年来 ,在中 国盛 行 的西 方经 典 文 学有 一 个 特 点 :写 作 的 人 物 已经从 社会 历史转 向 了家庭 。他 把卡佛 、门罗 、 乔纳森 ·弗兰岑等作 家的作 品称作 “苦 咖啡文 学”,在这类 文学作 品 中 ,读 者只能 看到一 个人 群 在某 一 种生 存境 遇 中的小 困难 、小 波折 ,看 不 到 整个 国家 、整个 民族或 者人类 面I临的生存 困境 。
“假如有一天 ,村上春树真的得了诺 贝尔文 学奖 ,作为他 的部分 作品的 中文 版编辑 ,我想我应 该挺高 兴的 ,又该加 印 了 !”这是 刘恩 凡的 “玩笑 话”,倒也有道理 ,毕竟加 印意味着畅 销且常销 。
书评人思郁说 ,日本 文学批评 界对村 上春 树 的小 说一 向 以批 评 为 主 。大多 数作 家都 会 在 意别人的批评 ,但是村上春树的小说 ,大多数都 有着 傲 人 的销 量 ,近 些 年 又推 向 了 国际市 场 ,同 样 占据 畅销 书的排 行榜 。“这 种商 业上 的成 功是 村上 春树抵 御批 评界 对他批 评 的一 种反抗 。”
陪跑 12qz之 后 ,写 书 40年 跑 步 40年 的 村 』二 春 树 似 可短 暂 停 下脚 步 ,但这 或 许 只是 外 界 一 厢 情愿 的想 法 。
缘 分 与粉 丝
村上 春树 29岁 开 始写 作 .第 一部 作 品 《且 听 风吟 》即获得 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第五部 长篇 小说 《挪威 的 森林 》上市 ,至 2010年 在 日本 畅 销 1 000万册 ,国 内 简体 版  ̄112004年销 售 总 量 786万册 ,引起 “村上现 象 ”。
“不适感 ”在不 自知 中被消 除 ,阅读继 续 ,并 从 中 找 到 了 自己 。后 来 ,简 洁 有 机 会采 访 到村 上春 树作 品在 中 国的早 期译 者林 少华 。

【名人故事】林少华的真痴与书生气

【名人故事】林少华的真痴与书生气

【名人故事】林少华的真、痴与书生气林少华先生的最美好时光也许该再往前推到90年代,那时候,他翻译的村上春树小说《挪威的森林》风靡整个文青群体中,印数持续高烧不退,我买来一本,看完很激动,那时的人饭后还聊文学,书被一个跑来我家白吃的半陌生人借去了,死活不还。

透过书页,我猜想林少华先生那儒雅的面容,那柔软的心肠,那广博的见识,那洒脱的举止……竟然在书的后记上看见他留给读者的地址,赶紧铺开稿纸写了封群众来信,因为刚从日本回国,又是校对员出身,顺便挑了个文字错误以显示自己比普通群众略高一筹。

没有想到林少华先生竟然给我回信了,话没几句,却平易近人,略显幽默,我狂喜之下加一码,寄去我写的书再套近乎,随后将偶像纳入作者圈,请他为我供职的青年杂志写稿。

林少华先生在我眼中渐渐丰满立体起来,他在大学任教,去日本做交换学者,花大量的时间翻译村上春树,共译了32本村上的小说。

作为外语学院教授,林少华以“随笔式文体传达学术性思维”,写下很多文章,详细介绍村上春树的生平、作品和为人处世特点,分析文学价值,带领学生和一般读者赏读,是村上作品在中国大规模流行最关键的一个人。

去年1月我和青年钢琴家宋思衡一起去机场接林老师。

虹桥机场2号楼我们都是第一次去,亏得我停好车还用手机拍了停车位地上的号码,可是终于见到偶像之后,我们都昏了头,坐电梯上上下下搜寻那辆开我们来的车子,却无论如何找不到。

林少华温文尔雅跟在后面,听两个文明的上海人一遍遍抱歉,后来终于忍不住损了一句,还都是作家和音乐家呢!林少华出来活动,一向穿着体面整洁,头发梳得顺溜,中等偏高个子,身板挺直。

他长得有点儿男人女相,侧面还真有伟大领袖的感觉。

林老师说话速度比较慢,常常会一偏头用有点惊讶的神态看着你,受到这样的礼遇,你会觉得自己真是高明,不由自主打开话匣子,其实呢,高人就在你对面。

那天陪着林老师去复旦大学外语学院做讲座,一路闲聊。

做母亲的不免为培养出好女儿沾沾自喜,见林老师颇感兴趣,我大谈女儿必须富养,女孩子只有见识广、眼界高,自然有气质,将来才能成功的道理。

少华的记忆,村上的点滴

少华的记忆,村上的点滴

少华的记忆,村上的点滴——记林少华教授做客珞珈论坛第374期讲座林少华,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著名的翻译家,村上春树的“御用翻译”,总共翻译了村上38部作品,是中国翻译村上作品最多、也是最受欢迎的作家之一。

此后陆续翻译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川端康成、井上靖、东山魁夷等名家作品。

兼任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副会长、青岛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兰州大学兼职教授、《外国文艺》编委、《日语学习与研究》编委。

主要著作有《村上春树和他的作品》。

本文导读:林教授用生动的语言讲述了文学治愈人心的强大力量,诉说了村上三次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的遗憾,分析了村上35年“挖洞”与“撞墙”的创作生涯。

12.12日晚七点,武汉大学文理学部第五教学楼多功能报告厅掌声雷动,迎来了林教授略带乡音富有个性的开场白。

世界上什么力量最强大?在这个乱哄哄,充满不确定性,偶然性以及荒谬性的世界上,总有一件事像日出日落,男婚女嫁如期而至,那就是每年在10.10日前后公布的诺贝尔奖。

林教授首先从诺奖讲起,向我们阐释了文学艺术的重要性。

在六项奖项中,争议最大的就是诺贝尔文学奖,俗话说“文无第一”,不少获奖者让人始料未及,甚至大跌眼镜。

作为科学家和工程师的诺贝尔先生,为何要设立如此富有争议的文学奖,但在林教授看来,这恰恰是诺贝尔非同凡响的地方。

能够医治和拯救人性的,只有文学和宗教两样东西。

世界上文化最强大,是包括文学在内的,以文史哲和语言文字为核心的文化的力量最强大。

“床前明月光”永远照亮着中华,温暖着我们的心,它使得脑袋的一举一低不再是简单的肢体动作,而成了乡愁。

莫言这棵从山东高密东北乡红高粱地钻出来的落满高粱花的脑袋终结了中国本土一百多年来诺奖的空白的历史,消解了近代以来中国诺奖焦虑症。

鸡蛋与高墙“这个世界说滑稽也滑稽,人家日本人虚拟中获奖,我这个中国人跟着瞎忙活。

”自06年以来,林教授都要接受村上获奖可能性或虚拟获奖一年比一年更加不屈不挠的采访。

用生命写作的人:残雪和村上春树,谁获诺贝尔文学奖并不重要

用生命写作的人:残雪和村上春树,谁获诺贝尔文学奖并不重要

用生命写作的人:残雪和村上春树,谁获诺贝尔文学奖并不重要展开全文经典文学有种魔力,一直让我们热泪盈眶。

当66岁湖南作家残雪,就这样,冷不丁地融合着“诺贝尔文学奖”,走进万家千户,如雷贯耳。

一切看似来得很容易,实则滚滚时间的流淌,是她笔触剖开自己生命的结晶。

好作品,不会被时间遗忘。

还记得,我读残雪的第一本书是《苍老的浮云》。

当初太小,无法消化字里行间对人性的窥探。

而如今回忆,每次都会多几分敬畏,的确都生活在一个看似无望的世界里,文学有时候可以是良药,但更多时候就像是砒霜,让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症结。

前不久的第七届花城文学奖,残雪的《幸福》,和莫言《诗人金希普》、葛水平《空山草马》等,获得本次比赛的中短篇小说奖。

我觉得,她获得任何一项荣誉都可以说是,当之无愧。

残雪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自己从事的是高层次的文学创作,读者是很小的一个群体,但是非常希望更多人关注高层次文学。

事实上,我们多年来已经被通俗文学晕染过深,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想要阅读的到底什么。

而当残雪愿意沉寂下来,将笔触撕开那些深刻的不是哲理一样滔滔不绝的内容,为的是,多几分表达的真诚,而这些像文献一样的作品,必将对后世存留巨大的文化与精神财富。

不过,读残雪的文字,需要的不是耐心,更不是单纯的文学素养与基础,而是一颗敢于面对血淋淋现实的勇敢的心。

无论是《黄泥街》、《山上的小屋》、《黑暗地母的礼物》,还是《最后的情人》和《赤脚医生》等等,百万字读下来,都不敢说读懂了残雪。

这次因热门的“诺贝尔文学奖”话题,将残雪再度推向我们更多人面前。

不过,她依旧是淡然的,不用手机,不用微信,可以专注于她的文学与哲学。

这份仅仅专注于作品的坚守,让她的文字就像是她的脾性一般,纯粹自然。

再说村上春树,大概是因为“陪跑”诺贝尔文学奖若干年,使得他声名大噪。

外界对村上春树的揣测一直很多。

在他所有的作品中,我最敬佩的是《弃猫,提起父亲时我要讲述的往事》这篇文章。

当他在《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展现非常泰然的状态,我也挺羡慕的。

林少华解读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

林少华解读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

林少华解读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
杨嘉
【期刊名称】《出版参考:业内资讯版》
【年(卷),期】2010(000)002
【摘要】在中国,如果你是一个村上春树迷,那么对林少华的名字就不会陌生。

1月9日,“林少华先生《为了灵魂的自由——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文学讲座”
在京举办。

林少华是国内著名的翻译家,以翻译村上春树的作品而为大众熟悉。

从1989年翻译《挪威的森林》开始,浸淫村上文字已达20年之久,总共翻译了村
上春树38部作品,是中国翻译村上春树作品最多、也是最受欢迎的翻译家之一。

【总页数】1页(P33)
【作者】杨嘉
【作者单位】《出版参考:业内资讯版》编辑部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313.074
【相关文献】
1.追寻村上春树的灵魂——读林少华《为了灵魂的自由: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 [J], 张光茫
2.二重空间视阈下村上春树文学世界解读r——以《挪威的森林》《僵尸》为例[J], 梁媛
3.追寻村上春树的灵魂——读林少华《为了灵魂的自由: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 [J], 张光茫
4.村上春树文学与佛教空性论初探——解读《村上春树与佛教》 [J], 肖海艳;李星;王帆;
5.追寻村上春树的灵魂——读林少华《为了灵魂的自由: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J], 张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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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9日晚,“他依旧吟唱孤独”——村上春树最新短篇小说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们》读唱会暨译者见面会(深圳站)在中心书城举行。

国内最为知名的“村上译者”、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林少华与深圳读者见面。

在活动前,林少华接受了深圳商报记者的独家专访。

提到林少华,就难免绑定谈起村上春树,而提到村上春树就更避不开他能否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话题。

采访中,林少华非常直率而幽默地表示“这小子赶紧得了吧,我也一劳永逸”,并对“御用翻译”一词提出“抗议”。

对于村上给自己带来的影响,林少华坦言“村上既成全了我,也耽误了我”。

村上的巅峰作品是
《奇鸟行状录》
深圳商报《文化广场》(以下简称《文化广场》):您翻译村上作品已经40多本了吧?会不会产生疲倦感?
林少华:这本《没有女人的男人们》是合译的,不算这本,独立翻译村上春树的作品有41本。

所谓的审美疲劳,积劳成疾倒也不至于有,这从另一方面说明村上创作还没有明显走下坡路。

《文化广场》:没有明显走下坡路,那还是有点下坡的?
林少华:我想他的最佳状态应该已经过去了,任何人都有他的局限性。

村上1949年出生,今年66岁了。

当然,有人能将良好的创作状态一直保持到晚年,这和艺术家是一回事,靠灵感,灵感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不好说。

用村上自己的话说:“才华这东西,它想喷发的时候便自管喷涌,而喷涌完了一曲终了,有些爵士乐歌手、诗人,年纪轻轻就喷涌完了,化为戏剧性的人生,那种人生固然光芒四射,但对我们平常人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文化广场》:那您觉得他最巅峰的是什么时候?
林少华:巅峰时刻是1994、1995年的《奇鸟行状录》,大江健三郎本来一贯对他采取指责态度,称村上的作品没有社会性,没有担当意识,言外之意是只顾着赚钱了(笑)。

但唯独对《奇鸟行状录》不同,甚至还在读卖文学奖颁奖晚会时专门朗读了这本书的一段,并主动和村上握手。

对于日本二战期间的黑暗,日本一般采取避讳的态度,但村上在这本书里对其进行直接批判和揭露。

也是从这部开始,村上转向描写个人与体制之间的关联性。

村上未必需要诺奖
但诺奖有可能需要村上
《文化广场》:但这之后的书都再没能超越《奇鸟行状录》。

林少华:无论思想力度还是艺术高度,都没超过这部,我觉得他最得心应手的不是写个人对体制的,他更擅长个人与自己的关系,村上自己在政治上就不够成熟,包括香港占中,傻瓜蛋都知道那事情有多复杂,不是简单的鸡蛋面对高墙的问题,他居然可以那样说。

《文化广场》:这也是他总是得不了诺贝尔文学奖的原因吗?
林少华:即使在世界范围内,哪个作家能有村上的影响力?米兰昆德拉也未必,至少在中国,知道昆德拉和村上的人数就相差很大。

村上未必需要诺奖,但诺贝尔文学奖有可能需要村上。

要我说,这两年的诺奖得主也太一般了。

我接触过的日本人,都觉得村上得奖是迟早的事,村上跟我交谈时表示不稀罕,因为一旦得了成了公众人物,匿名性得不到保障,以后没有私密生活了,也别想去咖啡馆了。

这种想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实际诺奖都是颁给默默地为纯文学贡献的人,并做出资助。

村上完全不是这样的。

他再拿诺奖,在天理上已经不公正了,因为你小子无论是大众声望还是版税,已经捞得够多了,再给个诺奖,别人还活不活了?(大笑)当然我当他的面不会这么说。

不过每年到诺奖时间都有好多人让我谈村上,我个人也不胜其烦了,心想这小子赶紧得了吧,我也一劳永逸。

我对“御用”一词提出抗议
《文化广场》:现在一提到村上就想到您,您对于这种绑定怎么看。

林少华:我对“御用”的说法提出抗议,“御用”本来就是贬义词,居高临下,好像村上是皇帝我是村民(笑)。

当然,这也说明大家喜欢“林家铺子”的翻译。

其实我一共翻译了七八十本,只有一半是村上的作品,还译有片山恭一、川端康成的《雪国》、《伊豆舞女》等等。

《文化广场》:为什么会更喜欢翻译村上的作品?
林少华:一是他的笔调适合我的口味,简洁明快、幽默又有韵味,正是我所追求的,也是我自己写的东西里比较得意的。

文笔上不谋而合,说得不谦虚就是翻译起来得心应手。

二是我们本质上都是孤独的人,不喜欢跟别人套近乎,对周围人与事保持距离,这种孤独感包括性格气质比较像。

翻译不仅是文字语法的对接,还是气质的对接,我们在这方面可以说是臭味相投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别人是翻译字面,我是翻译纸背面的东西,一纸之隔,那可是两个世界,自吹一下(笑)。

因为相投了才能传达出语言的精髓,触摸到微妙心理感受。

但没有文学功底不见得表达出来,我偏巧这方面玩得熟一点。

一个译者碰上一个合适的作家,这种概率非常低,一般人认为百花齐放,但其中一定有一个最准确的。

任何翻译都是一种自我倾诉的工具,作家是直接的,翻译是间接的,因为你的选择就是一种取向,我选择村上而没有选择三岛由纪夫,这就是一个价值认同,用一个载体承载我想表达的东西。

“这小子也没请我喝酒”
《文化广场》:您现在自己也开始写作,能谈谈自己的写作吗?
林少华:翻译再怎么也是鹦鹉学舌,咱也来个自鸣得意。

而且作为一个中国大男人,名字老是印在一个日本人名字后面,而且是用明显相形见绌的字号,肯定不爽了(大笑)。

我主要写散文杂文,已经出四本了,散文杂文写好写坏,不存在门都进不了的问题,咱们也尝试尝试自己表达。

《文化广场》:您见过村上本人几次?他是怎样的人?
林少华:2003年、2008年见过两次,见面也是聊一聊,那小子也没请我喝酒,村上这个人的确跟一般人不一样,不是特别懂人情往来世故,也是比较纯粹了,中国还找不到这么纯粹的作家,钱钟书都够古怪了,还没有村上这么古怪。

《文化广场》:您翻译家、学者、教师、作家几个身份里,最喜欢哪个身份?
林少华:我本来想当学者的,想写几部砖头厚的专著,把周围同学吓吓。

后来碰到村上,村上既成全了我也耽误了我。

成全了我是使我获得一些世俗性的成就,成为一位非常有影响的翻译家;耽误了我,使我没有成为像样的学者。

在我们学校,我翻译100部村上的小说,那也是没有用的。

学校本质上是学术,不写学术论文不写学术专著是没有立足之地的,所以尽管我不喜欢,我的业余也是要写学术专著学术论文。

所以别人翻译村上,我虽然很遗憾,因为这打破了我翻译村上事业的完整性,但另一方面给了我一个喘息的机会,让我往学者本位上多靠近一些,转向作家。

我想我最喜欢的还是教书匠,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它让我每天都在跟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打交道,有二三十岁年轻人的语言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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