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赛亚伯林与“狐狸和刺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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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赛亚伯林与“狐狸和刺猬”说
以赛亚?伯林与“狐狸和刺猬”说
2012 年09 月16 日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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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观念史家以赛亚•伯林(IsaiahBerlin , 1909-1997 年) 近些年来在中国思想界与读书圈中,可谓名声卓着。伯林的重要着作,除《马克思传》之外,已基本引进国内。作为
个俄裔思想家,伯林的诸多论述,其论题都与俄国相关。尤
有代表性的文集,是《俄国思想家》。该书最为经典性的篇
章《刺猬与狐狸》,就是通过对托尔斯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
观念差异的论述,区分了两种类型的知识分子及其对待世界
的态度。
伯林讲,思想家分刺猬与狐狸两种:刺猬之道,以贯之 (
元主义);狐狸狡诈,却性喜多方(多元主义) 。这就是伯林
着名的刺猬与狐狸论。
这不是说伯林没有偏爱。他有偏爱。伯林爱的是狐狸。所以,伯林常讲的,不是“刺猬型”的卢梭、黑格尔、谢林、马克思,
而是冷门的“狐狸”们,如维科、赫尔德、赫尔岑等等。在他看来,这些在当代世界早已被遗弃的思想家,才是多元自由主义、消极自由的最好实践者,是对抗按照一元主义方案设计的极权社会的最好良药。
伯林擅谈,关于两种自由的讨论,基本上隐藏在两个话题之中,其一为犹太人的身份与国家问题;另一个就是俄国知识分子的内在冲突与国家问题。终其一生,念兹在兹。我想,这两者,都和伯林的身份有一定关系。
俄国是伯林的故国,怎么理解故国兴亡?如何看待“老大哥” 的兴衰?这是观念史家伯林最关切的,也是我们关切的。
伯林1909 年出生于当日俄国的里加,后移居彼得堡,1920
年举家移居英国。对于彼得堡这座城市,伯林再熟悉不过了。
这座城市,在世纪的历史上四度更名,第一个叫圣•彼得堡,此名译自德语( SanktPeterburg ),为彼得大帝钦定;
1914 年一战爆发,俄罗斯与德国鏖战东线,为了避嫌,彼得堡遂改成俄国名,成了彼得格勒;1924 年,列宁逝世,彼得格勒又更名为列宁格勒,1991 年,苏联崩塌,列宁格勒又改为彼得堡。
20 世纪俄罗斯的历史,犹如伯林故国旧首彼得堡的名字一般,城头变幻大王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恰好,高寿的伯林,全看见了。怎么理解这个复杂的20 世纪,需要从历史深处去寻找。观念史家的办法,往往是从思想根源上来探
讨问题的根源。由此,不难理解伯林在《俄国思想家》中再阐发俄罗斯思想与文化界所谓“黄金时代”的人物
(1840-1860 年代),他将赫尔岑的《往事与随想》作为生平
思想的一个重要来源,就有此用意。
为什么伯林要去追溯遥远的十九世纪的黄金时代?很清楚,我的问题,不在于追究伯林的消极自由与赫尔岑贵族保守主义之间有什么样的渊源,我更乐意认为,按师承或问题排列的思想史追溯,未必是有效的。赫尔岑晚年,关注农村公社问题甚于其他,显然伯林显然不会醉心于此。伯林与赫尔岑,唯一吻合的一段时光,或许是1859 年左右,赫尔岑沉醉在改革沙皇的美好想象时期。
伯林的心目中,九世纪与世纪,存在某种对立关系。
综观伯林着述中关于俄罗斯的论题,一个有趣的现象值得注意。伯林更关注的,是俄罗斯沙皇1905 年改革前思想史与苏联斯大林时代的苏联文艺思想界状况。这中间,明显缺少
个连贯一致的环节,即1905 年至1928 年,俄罗斯思想界究竟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这是在是个很意外的缺失。这个时期有一半的时间,恰恰是伯林在俄国的时间,通常来说,最初的知识与印象世界,是会给予人极深的印象。不过,奇怪的是,伯林很少谈及,也没有专文论述这一段历史,或是或隐或显地讲了,但总是笔带过。一个思想家对其生平中发生重要影响的事件,取回
避正面讨论态度,这是相当令人遗憾的。
但这不能不说,伯林对俄国革命没有“态度”。伯林很有“态度”,
对俄国大革命,一言以蔽之,是全盘否定。按照伯林的论断,
1917 年大革命,是开启现代世界积极自由变成政治实践的
潘多拉魔盒”尽。管“因”早就种植在了一系列欧洲思想家中了,但这个“果”,却结在了1917 年。
那么,伯林的俄国论述的中心是什么?显然,是一连串思想家及其圆点。这个圆点,就是伯林回避正面迎击的1905 至
1928 年俄国大革命。假如,历史不是线性的,而是圆形的。
那么,或前或后,俄罗斯两个世纪的历史,都在围绕这个以
革命为中心点展开。
今年是苏联解体年,自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历史学界
似乎也陷入了一种讨论怪圈,或者选择1917 年二月,或者选择1905 年冬,但无论如何,都不是1917 年10 月。尽管关于俄国大革命的历史讨论,已经基本上进入非实证性历史工作,而是政治化的辩论,关键问题仍然存在,俄罗斯不能回避这两个世纪的中心点,世界史也不能回避这个关节点。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关于十月革命前后,俄国诸多文学思想流派的作家的着述有较大规模的引介,其中不乏着述对大革命有所论断。各家观点,不尽一致。本文无意于概括各方论点,只从伯林的论述出发,讨论为什么伯林缺失了这段思想史的观察,以及伯林对于俄国革命,究竟是什么样的
态度。刺猬与狐狸之争伯林对于俄罗斯兴衰的入题方式,同样是观念史研究。在伯林看来,正是俄国知识分子对于一元政治观念不屈不挠的实践,才构成了俄国二十世纪的一系列政治悲剧,而二十世纪俄国的政治-文化实践本身,又以一元取消多元的方式展开,
这就是伯林两本着作《俄国思想家》与《苏联的心灵》的主
题。
观念的承担者,是知识分子;观念史,也就是18 知识分子
史。《俄国思想家》,讲的是“刺猬”对“狐狸”的战争俄、国知识
分子与帝国的冲突;《苏联的心灵》,讲的是国家对知识分子
的压制。我想,如果不是伯林在1990 年代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必定还要写一本书,关于革命年代俄罗斯的新政治与及知识分子的烦恼。
可惜,这三部曲少了一部。正是因为这或许缺失的最后一部,让人无法观测伯林对于俄国革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无论在访谈中,还是在着述中,伯林多次强调“知识分子”
intellectuals )这个名词的特殊性,这是他理解俄罗斯思想与政治的切入口。
今天,知识分子大致是指受过高等教育的文职人员与技术人员,没有政治指向,很中性化。不过在1917 年之前的帝俄时代,这个词的意思就大相径庭了。帝俄时代所谓的知识分子,前期是指受了教育,为人民福祉呐喊的人。别尔嘉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