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之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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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人物形象
1.王利发
这是一个贯穿全剧的人物。他是裕泰茶馆的掌柜,在第一幕时,正值年富力强,刚从父亲手里继承了经营茶馆的生意,也继承了父亲的处世哲学,即多说好话,多作揖。他精明、干练、谨小慎微、委曲求全、善于应酬,对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接待方式。我们在看第二幕中他对巡警的敲诈巧于应付,对自己公寓的房客崔久峰,能很耐心地倾听他的牢骚,尽管他不一定懂,但也不时地说些逢迎的话。作为商人,王利发具有胆小怕事和自私的特点。比如课文中他对李三的苦处、康顺子的处境和难民的哀告虽然也同情,但是很有限度。在旧中国的黑暗现实面前,靠自己的劳动而生活的王利发尽管善于经营、善于改良,也无法抵御各种反动势力的欺压。他对此也抱有强烈的不满,但表达的却十分含蓄,比如当唐铁嘴说“感谢这个年月”的时候,他说:“这个年月还值得感谢!”这句话蕴含了他的愁苦和愤恨。就是这样一个精于处事的小商人,最终也没有逃脱自己破产的命运,当茶馆被人霸占后,他悬梁自尽。王利发的悲剧,是旧中国广大市民的生活命运的真实写照。这一形象的意义在于,他揭露了旧制度的吃人本质,反映了旧时代的不合理。
2.常四爷
常四爷是旗人,在清朝时能吃官家钱粮。但他对腐败的清政府不满,对帝国主义更加痛恨。第一幕中因说一句“大清国要完”就被抓起来,坐了一年监狱。出狱后曾参加义和团,后靠卖菜为生。他正直、倔强、敢作敢为、富于正义感、乐于助人。课文中他对抓过他的特务们不服软。当王利发正愁要关城门了,还没买菜时,是他送来了咸菜和鸡,第三幕中他还为松二爷化缘买棺材。但最后自己也穷困潦倒,拣来别人撒剩的纸钱,作为对自己将来的祭奠。他绝望地喊道:“我爱咱们的中国呀,可谁爱我呢?”这个形象反映了社会的黑暗和人民的反抗情绪。
3.松二爷
他是旗人,胆小而懒散。清朝灭亡前过着游手好闲的生活,整日喝茶玩鸟。民国时期“铁杆庄稼”的待遇没有了,但又不愿自食其力,仍旧留恋过去的生活,宁愿自己挨饿,也要喂鸟。最后终于饿死。这是一个没有谋生能力的旗人的典型,反映了中国封建社会的腐朽。
4.刘麻子
靠说媒拉纤,拐卖人口挣钱的地痞无赖。第一幕中他用十两银子买来康顺子,又以二百两银子卖给太监庞总管。课文中他又同两位逃兵谈生意,还没谈成就被当做逃兵枪毙了。这个人物形象表现了当时社会的病态和畸形。
茶馆·特殊的戏剧冲突——人民与旧时代的冲突
《茶馆》的“新尝试”还在于它所采用的特殊的戏剧冲突方式。剧中虽然集中了三教九流的人物,但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具体的、针锋相对的冲突,人物与茶馆的兴衰也没有直接关系。剧中人物仿佛在某种外力的作用下,按照自己的轨道必然地运行。正直、善良的人无法摆脱厄运的袭击。那些异常活跃的社会渣滓,各自遵守着自己的道德准则行事,作者也没有过于追究他们个人品质的某种邪恶之处,老舍把矛盾的焦点指向那个旧时代,人物与人物之间的每一个小冲突,都暗示了人民与旧时代的冲突。在第二幕中,李三抱怨、巡警的勒索、难民的哀告、逃兵的蛮横,都表现了帝国主义指使的军阀混战给社会造成的黑暗,给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而刘麻子、唐铁嘴等人也正是那个黑暗社会的产物。这种近乎“无事的悲剧”更能激起人们对旧时代的强烈憎恨。
茶馆·卷轴画式的平面结构和巧妙的衔接与穿插
茶馆这一幕的人物有30多个,有台词的近20个,这些人物没有特别突出的主次之分,每一个人的台词也不多,在茶馆中一闪而过,口中说着他们
自己的事情。比如松二爷的上场表现封建遗老的败落。刘麻子的出场表现地痞流氓的交易。就是起贯穿作用的王利发,也没有什么重场戏,只是在茶客的交往中表现自己。因此,该剧中人物的活动,都是截取他们在茶馆中的一个横断面。这无数个横断面组织起来,便构成了一幅卷轴画,随着剧情逐渐展开。
人物众多,分散的人物、分散的情节安排得环环相扣,关键是衔接得巧妙。在第二幕中每一个情节的发展既是单一的,又为下一个情节做铺垫。例如一开场李三向王利发的妻子抱怨工钱不长,可话越来越多,引出了王淑芬与王利发的口角。而李三抱怨的时候提到了要关城门可菜还没买,又给常四爷出场做铺垫。这样环环相扣,使每一个情节线索既清楚又连贯。
戏剧语言
作为戏剧理论家的老舍,和作为剧作家的老舍一样,均对我国戏剧事业作出过独特的贡献。老舍认为:“戏剧的文学性,主要体现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小说与戏剧既重故事,更重人物。作者的眼光要老盯住书中人物,不因事而忘了人;事无大小,都是为人物服务的。”
戏剧的文学性还表现在语言的运用上。老舍不仅是语言大师,而且是语言艺术理论家。他论戏剧的文章几乎每篇都讲到语言问题。他对戏剧语言的要求首先是性格化。戏剧中人物的对话应该是人物自己应该说的语言,而不应该变成剧作者的广播员,这就是性格化。性格化对剧作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剧本属代言体,它
不像小说那样有叙述人的语言,而只有人物语言。剧作家必须把他所要表现的全部生活内容转化为人物语言及其动作,这里讲的“生活内容”,包括故事情节的发展、人物性格的揭示及作品的思想倾向,在“转化”时,人物语言必须符合说话者的身份、经历、地位、性别、年龄特征、个性习惯。老舍写北京市民,由于对人物了如指掌,对他们的心理状态十分熟悉,所以通常只有寥寥数语,就让观众不仅了解说话者的身份,而且了解他当时的心态和环境,真所谓是“话到人到”,闻其声如见其人。
老舍对戏剧语言的第二个要求是通俗易懂,而又富有诗意。戏剧语言不能过分文雅。因为小说中的语言还可以容人细细去揣摹、体会,而舞台上的语言要立竿见影发生效果,所以戏剧语言既要俗(通俗易懂)又要富于诗意,才是好语言。老舍自己写的戏剧所用的几乎均是清浅明白、自然流畅的北京人日常语言。别人嫌弃“大白话”,他却“充分地信赖大白话,即使是去说明比较高深一点的道理,我也不接二连三地运用术语与名词”。当然,他运用“大白话”时,并非全部照抄,而是经过加工提炼,所以才显得念出来就能被听懂,同时又富有诗的魅力。
老舍对剧本语言的第三个要求是风趣幽默,尤其是喜剧语言。“必须有味道,令人越捉摸越有意思,越有趣”。可是这种生动风趣的语言,在舞台上很难遇到,当时人们只求说得对,而不太要求说得既对又精彩,既正确又风趣。
老舍论剧,虽然欠缺理论深度,有些内容也前后重复;但他能实话实说、言之有物,这是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