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莉小说中女人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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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莉小说中的女人和爱情
摘要池莉20世纪90年代的小说创作表现出鲜明的女性主义特征,用女性主义理想指挥叙事,使她的小说充满了激情,同时她用理智的眼光看待芸芸众生中的男女爱情,在“过日子”的世俗生活中,消解崇高,粉碎神话,解构了理想爱情,强调两性关系中的生存法则。
关键词:池莉女性主义反传奇解构爱情生存原则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20世纪90年代,池莉相继以她的“平民人生三部曲”系列作品引起文坛的广泛关注,书写她的“过日子”情怀。无论是《烦恼人生》、《太阳出世》,还是后来的《生活秀》、《来来往往》,她始终用“世俗化”、“平民化”视角对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进行仿真描摹,表现他们放逐理想、顺应环境的生存态度。可池莉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有女性特有的、纤细的感觉,用温柔又尖利的笔触,以反传奇、反传统精神的方式叙述着她所认识的女人,铺展着她心中的爱情……
一柳暗花明又一村
新生代美女作家卫慧在《我是一支烟》里写道:“女人的整个生命,是一支烟,头三口是新鲜的活泼,最后三口是凝重的醇厚,在这三口中间,便是毫无激情的燃烧生命了。被人爱一次,便是那人点起你这一支烟,爱燃烧完了,哪怕他过去亲吻你、抚摩你,把你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最后也要用手捻灭了,毫不怜惜地扔进躺满
同样结局的烟火中间。”女人的命运是如此的被动与不堪,难怪莎士比亚有这样一句话:“弱者,你的名字是女人!”
女人是什么?池莉扛着反传统精神的大旗冲向了读者,大声疾呼“不”,她要为女性翻身,塑造新一代自强、自立的女性。客观地说,池莉女性意识的觉醒并不早,接受女性主义也比较晚,较早的算是她的《太阳出世》,把注意力和思考转向了女性。一种新生命诞生的强烈憧憬鼓舞着李晓兰,使她从手术台上蹦跃下来,这一蹦便变出个女人。伟大的母性伴着她和女儿,同时也感染了赵胜天,三人一起长大。这事实上就是对重男轻女观念的一个有力打击。池莉开始唱响女性之歌!而后,池莉开始更多地反观男性世界,追究男性对妇女的不幸应负的责任,并且对男性世界表示了根本性的失望,从而大大提高了女性的立足点。池莉笔下的女性下定决心要对男人说“不”了!
用池莉的话说:“女人的顿悟绝对来自心痛的时刻。”《小姐你早》中的戚润物、李开玲、艾月,的确都是在经历了最让人心痛的那一刻之后,开始反思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价值和意义,开始重新估量自己的生活、工作和能力。她们三人是三种生活方式、三种类型的人,可都没法摆脱被伤害的命运。共同的遭遇使三个女人走到了一起,决定联合复仇,向“五千年的封建男权意识”挑战,去为“中国女性做一件有益的事情”。她们不仅通过复仇使王自立身败名裂、人财两失,更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自我。正如小说所言:“中国女性意识觉醒迅猛,中国男性当好自为之。”
“一个不甘平庸的女人,必然伤痕累累,只有伤痕累累,才更明白和体味什么是真正的幸福。离开不再爱你的男人,不一定就意味着失败与痛苦。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又一村说不定就是你的真正的故乡。”不错,曾善美和戚润物们在伤痕累累的同时,也找到了她们真正的生活。她们没有屈服于男人,反而在精神上高高地凌驾于男人之上,以一种不屑的眼光将对方的本质看透,从而实现了自己的独立。
《生活秀》中的来双扬更可以看作是池莉本人的代言人。来双扬,吉庆街卖鸭颈的女人,以绝对的优势压倒男人、把握男人,处于情感与心理的至高点,并让男人在弱势中依赖女人,受制于女人。见过世面、吃遍高级酒店的卓雄洲数年如一日地坚持光顾来双扬的酒馆和摊点吃平民饭,不厌其烦地买鸭颈。他为来双扬的美貌和气质所打动,却不敢有一星半点的放肆。来双扬最终成全了卓雄洲,给予他的还有更多的怜悯。“来双扬让卓雄洲把头拱在她的胸前睡着了,男人一辈子还是依恋着妈妈,来双扬充分理解卓雄洲”,男人在她眼里永远都是依恋者,而不是驾驭者。雨天湖度假村的这次幽会之后,卓雄洲便从吉庆街消失了,代之的是一位新加坡的艺术家,要为来双扬画画。来双扬淡漠地回答:“画吧。”心里在说:“行了艺术家,你与我玩什么花样?崩溃吧。”依然是高傲地俯视男人,仿佛不费力就看透了小孩子耍的把戏。
这就是池莉笔下的女人,不一样的女人,受伤但自立的女人!这些女人在面对生活的时候可能困难重重,但从没有迷失过、放弃过,
她们在平凡庸俗的生活中,开山渡水,艰难跋涉,尽管深知生活之艰辛,但永不放弃,从不屈服,顽强而睿智。正像廖辉英所说:“每一个人虽不一定能战胜生命的有限性,但我们要放手一搏,尽力演出,在自己的舞台上,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像花一样怒放。”在与困难抗争的过程中体味着生活的痛苦与快乐,这就是活着的味道。由此可见,池莉笔下的女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型的“好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对传统的超越和反思。这样的女人首先学会的就是珍惜自己,女人始终是女人,不能在爱情和婚姻中迷失自己;其次要看清男人,男人是势利的动物,女人的幸福要自己争取。
二无可奈何花落去
在赵艳和池莉的访谈录中,赵艳评价池莉是一个“虽然致力于世俗生活的表现,但在内心深处仍然是一个具有浪漫气质、追求雅化的作家”。池莉否认用“雅化”来分析她的作品和内心,她承认生活中任何生物都是有诗意的,生命的本质就是诗意的,但一个人必先活着,活着才有诗意的资本,我们不可能面对着一具尸骸还能产生诗情画意。“生存的目的决定着生存态度,生存目标的实现更多地是指向世俗的物质欲望的满足,同时能在家庭与社会中保持安稳状态。”于是,为了寻找心理平衡的支点,池莉不但明确地解构了文学的高雅,也解构了爱情的神话。
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中爱情总是跟美好、浪漫联系在一起,在池莉的笔下,传统的价值观、道德观、婚恋观在“活下去”的社会现
实面前,或消解、或抛弃、或重构。池莉说:“我终于觉悟,我们今天的生活不是文学名著中的那种生活。我开始努力使用崭新的眼睛,把贴在新生活上的旧标签逐一剥离”,“首先撕裂自己”。”撕裂”的过程缠绕着理性与非理性、意志与本能的搏斗,池莉正是在这种“撕裂”的境界中得到了自我满足。她撕裂了长期以来由众多文学作品所虚构出来的美好人生和理想生活的神话,把爱情放逐到世俗的生活中,剥开爱情的神秘面纱,还原爱情真谛。池莉说:“我的文学创作将以拆穿虚幻的爱情为主题之一,爱情在万事万物中最不永恒,这是事实。”
池莉的小说重点表现了卑微琐碎的日常生活,一种“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的处世哲学,所以她笔下的爱就不会沐浴在阳光下,陶醉在甜蜜里,而是更加强调两性间基于欲望和情爱的社会化内容,特别是突出了义务、责任等社会约束力的影响,把两性关系表现得更加理智化、实际化,大大淡化了爱情在两性生活中的比重。《不谈爱情》这部连取名都很特别的小说明确体现了作家对爱情理想的解构以及对现实生活法则的认同。吉玲,花楼街的女孩,为了彻底走出她粗俗败落的家,在择偶标准上相当严格。在武汉大学的樱花树下,吉玲包里掉出的“弗洛伊德的《少女杜拉的故事》、手帕包着的樱花瓣、零花钱和一管香水”,赋予她一种浪漫的色彩,给庄建非留下纯情、优雅的印象。而庄建非那双“手指修长,手型很美”的手也让吉玲明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知识分子的手。于是,陷阱就这样设置好了,直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