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安徒生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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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安徒生童话故事
你以前看到过一位姑娘没有?这也就是说铺路工人所谓的一位
“姑娘”。她是一种把石头打进土里去的器具。她完全是由木头做成的,下面宽,并且套着几个铁箍。她的上部窄小,有一根棍子穿进去,这就是她的双臂。
在放工具的那个屋子里就有这么两个姑娘。她们是跟铲子、卷尺
和独轮车住在一起。它们之间流传着一个谣言,说姑娘不再叫做“姑娘”,而要叫做“手槌”了。在铺路工人的字眼中,这是对我们从古
时起就叫做“姑娘”的东西起的一个最新、而且也是最准确的名词。
在我们人类中间有一种所谓“自由女子”,比如私立学校的校长、接生娘娘、能用一条腿站着表演的舞蹈家、时装专家、护士等。工具
房里的这两位姑娘也把自己归到这类妇女的行列中去。她们是路政局
的“姑娘”。她们决不放弃这个古老的好名称,而让自己被叫做“手槌”。
“‘姑娘’是人的称号,”她们说,“‘手槌’不过是一种物件。我们决不能让人叫作物件——这是一种侮辱。”
“我的未婚夫会跟我闹翻的,”跟打桩机订了婚的那个顶年轻的“姑娘”说。打桩机是一个大器具。他能把很多桩打进地里去,所以
他是大规模地做“姑娘”小规模地做的工作。“他把我当做一个姑娘
才和我订婚;假如我是一个‘手槌’,他是不是还愿意娶我就成了问题。所以我决不改变我的名字。”
“我呢,我宁愿我的两只手折断。”年长的那位说。
不过,独轮车却有不同的见解,而独轮车却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他觉得自己是一辆马车的四分之一,因为它是凭一只轮子走路。
“我得告诉你们,‘姑娘’这个名称是够平常的了,一点也没
‘手槌’这个名称漂亮,因为有这个名字你就能够进入到‘印章’的
行列中去。请你想想官印吧,它盖上一个印,就产生法律的效力!要是我处于你们的地位,我宁愿放弃‘姑娘’这个名称。”
“不成,我不会幼稚到干这种事情!”年长的那一位说。
“你们一定没有听到过所谓‘欧洲的必需品’这种东西吧!”诚实的老卷尺说。“一个人应该适合他的时代和环境。如果法律说‘姑娘’应该改成‘手槌’,那么你就得叫做‘手槌’。一切事情总得有一个尺度!”
“不成;如果必须改变的话,”年轻的那一位说,“我宁愿改称为‘小姐’,最低限度‘小姐’还带一点‘姑娘’的气味。”
“我宁愿给劈做柴烧。”年长的那位姑娘说。
最后他们一同去工作。那两位姑娘乘车子——因为她们被放在独轮车上。这是一种优待。不过她们仍然被叫做“手槌”。
“姑——!”当她们在铺路石上颠簸着的时候说,“姑——!”她们几乎把“姑娘”两字整个念出来了,不过她们临时中断,把后面的一个字吞下去了,因为她们觉得没有理睬的必要。她们一直把自己叫做“姑娘”,同时称赞过去的那些好日子:在那些日子里一切东西都有它们准确的名字,姑娘就叫做姑娘。她们也就成了一对老姑娘,因为那个大器具——打桩机——真的跟年轻的那位解除了婚约,他不愿意跟一个手槌有什么关系。
【伤心事】
我们是住在乡下的一个邸宅里。恰巧是主人要出去一天。在这同时,有一位太太从邻近的小镇里到来了。她带着一只哈巴狗;据她说,她来的目的是为了要处理她在制革厂的几份股子。她把所有的文件都带来了:我们都忠告她,叫她把这些文件放在一个封套里,在上面写出业主的地址:“作战兵站总监,爵士”等等。
她听我们讲,同时拿起笔,沉思了一会儿,于是就要求我们把这
意见又慢慢地念一次。我们同意,于是她就写起来。当她写到“作战……总监……”的时候,她把笔停住了,叹了一口气说:“不过我
仅仅一个女人!”
当她在写的时候,她把那只哈巴狗放在地上。它狺狺地叫起来。
她是为了它的兴趣和健康才把它带来的,所以人们不应该把它放在地上。它外表的特点是一个朝天的鼻子和一个肥胖的背。
“它并不咬人!”太太说。“它没有牙齿。它是像家里的一个成员,忠心而脾气很坏。不过这是因为我的孙子常常开它的玩笑的缘故:他们做结婚的游戏,要它扮做新娘。可怜的小老头儿,这使它太吃不
消了!”
她把她的文件交出去了,于是她便把她的哈巴狗抱在怀里。这就
是故事的头一部分,能够删去。“哈巴狗死掉了!”这是故事的第二部分。
这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我们来到城里,在一个客栈里安住下来。
我们的窗子面对着制革厂的院子。院子用木栏栅隔做两部。一部
里面挂着很多皮革——生皮和制好了的皮。这儿一切制革的必需器具
都有,而且是属于这个寡妇的,哈巴狗在早晨死去了,被埋葬在这个
院子里。寡妇的孙子们(也就是制革厂老板的未亡人的孙子们,因为哈
巴狗从来没有结过婚)掩好了这座坟。它是一座很美的坟——躺在它里
面一定是很愉快的。
坟的四周镶了一些花盆的碎片,上面还撒了一些沙子。坟顶上还
插了半个啤酒瓶,瓶颈朝上——这并没有什么象征的意义。
孩子们在坟的周围跳舞。他们中间的一个孩子——一个很实际的、七岁的小孩子——提议开一个哈巴狗坟墓展览会,让街上所有的人都
来看。门票价是一个裤子扣,因为这是每个男孩子都有的东西,而且
还能够有多余的来替女孩子买门票。这个提议得到全体一致通过。
街上所有的孩子——甚至后街上的孩子——都拥到这地方来,献
出他们的扣子。这天下午人们能够看到很多孩子只有一根背带吊着他
们的裤子,但是他们却看到了哈巴狗的坟墓,而这也值得出那么多的
代价一看。
不过在制革厂的外面,紧靠着入口的地方,站着一个衣服褴褛的
女孩子。她很可爱,她的鬈发很美丽,她的眼睛又蓝又亮,使人看到
感觉愉快。她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她也不哭。每次那个门一打开的时候,她就朝里面怅然地望很久。她没有一个扣子——这点她知道得清
清楚楚,所以她就悲哀地呆在外面,一直等到别的孩子们都参观了坟墓、离去了为止。然后她就坐下来,把她那双棕色的小手蒙住自己的
眼睛,大哭一场;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看过哈巴狗的坟墓。就她说来,这
是一件伤心事,跟成年人常常所感到的伤心事差不多。
我们在上面看到这情景,而且是高高地在上面观看。这件伤心事,像我们自己和很多别人的伤心事一样,使得我们微笑!这就是整个的故事。任何人如果不了解它,能够到这个寡妇的制革厂去买一份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