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D演讲集】你脑内的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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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内的两个世界
我从事大脑的研究是因为,我的哥哥被诊断出精神分裂症,身为他的妹妹以及一个科学家,我想了解为什么我可以将我的梦想和现实生活做连结,并让我的梦想成真,而我的哥哥却没办法将他的梦想连结到大家共享的现实世界中导致这些梦想变成了幻觉。所以我全心投入重度心理疾病的研究,并从我的家乡印第安纳州搬迁到了波士顿,到Francine Benes博士哈佛大学精神医学部的研究室工作。我们研究的问题是,在生理上,对于所谓「正常人」的大脑和那些精神分裂患者、精神混乱患者、躁爩患者的大脑有什么不同。所以我们其实在绘制脑内的电路,哪些细胞会跟哪些细胞沟通、用什么化学物质来沟通。我的生活很有意义,我白天都在做这种研究,到了晚上和周末,我四处奔走替NAMI(国家心理疾病联盟)作宣导。但是在1996年10月10号早上,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脑部出现了问题:一根血管在我的左脑破裂。随后的四个小时里,我看着自己的脑功能彻底退化,完全失去处理外界信息的能力。脑溢血的那个早上,我无法行走、说话、阅读、写字,或是记得我过往人生的任何片段,我几乎变成了一个婴儿,躲在女人的躯壳里。如果你看过人脑,就会很清楚地知道脑的左右两半球,是完全分开的。我带来了一个真的人脑,所以这是一个真的人脑,这是脑的前端,这是脑的后端,连接着脊髓。大脑在我的头颅里面试这样摆着的,当你看着大脑,很明显的左脑和右脑是分开的,用电脑术语来讲,右脑的功能像一个并联处理器,而左脑像一个串联处理器。左脑和右脑靠着胼胝体来沟通,是由三亿个神经元轴突纤维组成的构造,除此之外,左右脑是完全分离的,因为左脑和右脑用不同的方式处理资讯、各自想着不同的事情,它们关心不同的事情,所以我说他们有迥异的性格。我们的右脑永远只关心眼前的事情,只关心此时此刻,它用图像的形式来思考,用肢体运动来学习,外接的资讯以能量的形态不断地流进我们的感觉神经系统,然后在体内如爆炸般地拼凑出「当下」的摸样、气味、味道、触感、声音。「我」是一种能量体,藉由右脑的意识与外界的能量连结,我们都是能量体,藉由右脑的作用彼此连结成一个大家族。而此时此地,我们都是这星球上的兄弟姐妹,为了让这个世界更美好而存在。在这个当下,我们是完美无瑕的、是完整的、是美丽的。左脑则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它用线性和规律去思考,关心着过去和未来,它从万花筒般的现实世界中捕捉讯息,挑选其中的细节,以及细节中的细节,
并且把这些细节分类整理,再把它们连结到过去的经验、未来的憧憬。我们的左脑用语言来思考,有一个独白把「我」的内心世界和外在环境持续连结起来,那个小声音提醒我:嘿,回家的路上记得要买香蕉,早上要记得吃;它还以一种非常精确的计算方式,提醒我记得洗衣服。但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声音告诉我:我就是我。当我的左脑告诉我,「我是我」的时候,我就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从外界环境的能量分离出来,也与外界失去了关联。它是我丧失功能的那个部分,发生在我脑中风的那个早上。中风的那个早上,我醒来时觉得左眼后方传来阵阵疼痛,那种痛楚就像咬冰淇淋那种腐蚀性的感觉,它抓住我,然后放开,再次抓住,然后再次放开。而我很少会有这种痛的感觉,但我不以为意,我还是开始了我一天的工作,于是我走到家里的跑步机,它是一个全身性运动的机器。虽然我的手抓住了跑步机的横杆,我发现我的手像是原始生物的爪子,抓在把手上。我心想,这可真奇怪。我往下看了我的身体,发现,哇,我看起来好诡异。我的意识仿佛和现实经验分离了,仿佛我正在另外一个空间,观察着我自己经历着这一切。正当我对一切感到困惑的时候,我的头痛加剧了,于是我从跑步机下来走到客厅。却发现我体内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每一个步伐都非常僵硬而且刻意,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流畅,同时对于周围事物的感知也在变弱,于是我变得只关注于自己体内的运作。当我准备冲澡的时候,正准备进浴室时,我仿佛听到身体里有个声音在说:你们这群肌肉,开始收缩,你们那群,放松。接着我失去了平衡,靠在墙壁上,我看着我的手臂,发现我找不到身体的界线,我不知道是从哪个点开始的,又是从哪里结束的。因为组成我手臂的原子和分子与墙壁上的分子混在一起了。我只能体验到能量的存在,我问我自己:我到底怎么了,发生生命事了?就在那一刻我左脑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仿佛有人拿了遥控器按下静音,彻底地安静。一开始我被大脑安静的程度吓到了,不过我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在周围那片能量海,因为我感受不到我身体的界线,我觉得我好巨大,好像在膨胀,我觉得我和周遭所有的能量融成一体。那个境界很美,突然间,左脑又「上线」了,并告诉我:喂,出问题了,出问题了,快想办法求救,我出问题了,我出问题了,我出问题了。我就想,好,好,我出问题了。很快地我又飘出理性意识之外,来到了一个我称作「啦啦国」的地方,那边很美,想像一下能够完全脱离脑内的声音,切断与现实生活的连结,我在那个空间里面,一切工作上的压力都消失了。
我感觉自己变得好轻,想象所有人际关系上的压力也都消失了,我感受到的是一片安详。想象一下,当你完全摆脱积累了37年的情感包袱,我感受到了极乐,那是多么的美。就在这时,我的左脑恢复了思考:喂,你专心一点,快点求救。于是我想着,我要求救,要专心。我从浴室出来,僵硬地穿好衣服想去公司,心里想着,我要上班,我要上班,我还能开车吗,能开车吗。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右臂彻底麻痹,我此时才惊觉,我的天啊,我中风了,我中风了。顿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太帅了,有几个神经学家能够在自己的身上研究脑部啊?不过我又想到,我这么忙碌,没有时间中风啊。好吧,我没有办法阻止它发生,就暂时休息一两个礼拜,再恢复我正常的生活。所以我想打电话到公司求救,我不记得公司的电话号码,但我记得在家里的办公室里有一张名片,上面有公司的电话,所以我到办公室拿出了一叠三寸厚的名片。虽然我很清楚知道我的名片长什么样子,我不能分辨哪一张才是正确的,我只能看见一格一格像素般的东西,卡片上的文字、背景、图案,我根本无法分辨,我只能等到神经系统能把我带回现实。只有在那片刻的现实里,我才能重新建构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只有在那时我才能判断,不是这张,不是这张,不是这张,我花了45分钟才找到了三分之一的名片,同时在这45分钟的时间,我左脑的出血越来越多,我开始无法理解数字,我甚至无法理解电话这东西,但我别无他法。于是我抓着话筒,我把它放在我眼前,我把名片放在话筒的旁边,我把名片上的笔画跟电话上的笔画相对照。当我意识又飘到「啦啦国」,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我也忘记了是否拨了那些数字,所以我只好在每次按下一个号码之后,用我麻痹的那只手把那个数字盖住,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回到现实世界之后,知道哪些数字已经拨过了。我终于打通了电话,然而我同事接起电话之后,传来的却是「呜呜呜呜」的扭曲声音。我那时心想,我的天,他听起来像是一只黄金猎犬,于是我说,弄清我的思绪,跟他说,我是吉儿,我需要帮助。不过从我口中出来的却是呜呜呜呜呜,我心想,我的天啊,连我都变成黄金猎犬了。这时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说话,也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幸好我的同事发现事情不对劲,叫了救护车。不久后我就在救护车上,被送往Mass General医院,我的身体蜷曲成胎儿的姿势,我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觉得能量从我体内流出,觉得我的灵魂已经投降了,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已无法主导我的生命,除非医生把我救活,给我第二个人生机会,否则这会是我离开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