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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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宁静,所以致远;因为博大,所以容纳。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当这样一个人,随着时光的渐渐远去,慢慢变得充实,醇厚,像千仞之高山,雍容之海洋。那么,这个人,不是智者,也是贤者,最起码,也是一个旷达者。不幸或者忧伤,都像时光里,渐行渐远的河流,波澜与奔腾,终将归于陈迹;人生的林林总总,都会在生命的内在升华里,慢慢射出光芒。面对人生的沧桑或者无奈,社会的残酷或者野蛮,常常用自我特有的方式,悄然消解。然后,把一个博大坚韧或者饱经风霜的背影,碑石一样立在苍天大地之中。这类人,在一般情况下,都有一个或几个共同点:善良、悲悯、宽容、正直、纯粹。对苦难,充满了深深的感悟;对黑暗,充满了深深的悲悯。

当我在阅读契诃夫的时候,我深深地感受到这些。这个面对世界微笑,背对世界流泪的大师。悲悯心已在他的血液里,像俄罗斯大地奔涌的伏尔加河。当社会的畸形发展到一定时候,社会的变态总是不自觉地展现出来。而这时,作为在苦难中绝望的人,总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来了结与这个世界的恩怨。而作为内在坚韧,旷达雍容之人,可能就会采取另外的方式。我知道人有许多种,心灵也有许多种。实质上,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关键是,这个世界的天空究竟有多大。特别是作为一个内在相对完整的人,悲悯心究竟有多少。当年的诺珈里茨•耶稣,就是从悲悯的世界中走出来,想独自一人承担人类所有的邪恶与罪过。实质上,诺珈里茨一个人是无法承担这份过于庞大,又过于沉重的罪过的。人类自身的邪恶,不是耶稣一个人所能承担和所能拯救的。人类所谓的忏悔实质上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为了获得瞬间安慰的借口。人类实质上就是在暴力、谎言和借口中繁衍下来的。多数前提下,特别是在社会整体邪恶的前提下,人只是一种生物存在,绝大多数是没有灵魂的,也是不需要灵魂的。在统治者眼中,灵魂存在是一种少有的邪恶,几乎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一个没有灵魂存在的人,是不会也没有必要思考的,这样,既方便了统治者的统治,又方便了芸芸众生的普遍生存。正是如此,契诃夫面临社会的这种苍凉,或者说这种邪恶,开始在黑暗中,流出苍茫的泪水,然后,转过身去,背对人类。用悲悯的心,写出了《变色龙》、《套中人》,揭示出那个时代所面临的社会问题,人性的扭曲与自觉的堕落;写出了《小公务员之死》、《苦恼》、《带阁楼的房子》、《农民》、《第六病室》、《万卡》。以及其他许许多多,让我们自身,泪如泉涌的东西。在我的理解中,生命的存在是时光深深的悲悯,是上帝给我们的残酷慈祥。生命无论怎样坚韧,也无论怎样忧伤,都会在不断的远去之中,获得自我的有机整合,这种整合过程的完成,常常通过另一种迫不得已的方式:死亡。

当我必须在阳光下行走的时候,我总是尽量保持沉默,像尘土那样沉默。我知道沉默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呐喊的代价或许更大。虽然作为自我,一种基本的生物存在,是不需要智慧的。我只要求每天像我一样的生物,能够在这种苍凉的黑暗之中生存下去,这就是我,生命的幸福全部——生存,一种沉默的生存。维特根斯坦说:“凡是不可言说的,对它就必须沉默。”我不否认沉默是好东西。让人能够在沉默中死去,则当然更好。沉默的大多数之所以只能沉默,他们对有些事物的确不可言说,或者无法言说。比如政治或者道德;暴力或者伪善;智慧或者科学;假象或者欺骗;生命或者理念;扼杀或者掩盖;哲学或者艺术;愚民或者统治。弱势群体的唯一反抗就是沉默,虽然沉默有时是万分可怕的。他们只知道生命艰难的奔走,只知道生命沉默的苦难,只知道上帝不是很看顾他们。换句话说,只知道单一的生存。有了这种前提,陀斯妥耶夫斯基在俄罗斯,那块特有的土地上,用他一方面充满了嘲笑的眼神,一方面又悲悯翻卷的内心,撕开了俄罗斯大地上的黑暗伪善,用特有的典型形象,展现了生命,特别是卑贱的生命,无可奈何的悲剧存在,无可奈何的悲剧沉默。我在阅

读他的《被凌辱与被损害的》的时候;在阅读他的《卡拉玛佐夫兄弟》的时候;在阅读他的《白痴》的时候;在阅读他的《罪与罚》的时候。我总是被迫沉默。耶稣在被本•丢•彼拉多的军队押上骷髅地的时候,耶稣知道,这个时间迟早总要到来。耶稣抬头看了看远方,黄沙飞扬的远方,那里,阳光正在迷乱。五月或者六月的风,正像发情或者绝望的狼群,狂野奔跑。耶稣心想,能在这里被迫“圆寂”,也不愧枉度此生。当他与另外三个,不明不白,又明又白的玩意儿挂在一起的时候,我却无法理解耶稣此时的内心,史书上也没有这个方面的记载,即使有,我也没有看见。沉默,就成为了我在阳光世界与黑暗世界的唯一希望。拉斯科利尼科夫,《罪与罚》里那个沉默的男主角,生命的唯一存在,就是为了扼杀一个沉默的老太婆。沉默的老太婆实际上只是拉斯科利尼科夫沉默存在的道具。老太婆的沉默被斧头砸破,老太婆的沉默也就不存在了。同样,拉斯科利尼科夫也就没有任何理由,在社会上东游西荡了。实际上,这是陀氏的残酷,也是他的悲悯,生命以这种方式打破平衡,谁能说这是一种苦难,或者不是一种苦难呢?社会生存本身的残酷性,导致社会不可避免的悲剧走向。虽然,拉斯科利尼科夫总是一直喋喋不休,并在心里演绎了无数次的这种沉默话剧,直到那个老太婆的残酷出现,才打破拉斯科利尼科夫内心的平衡走向。虽然那个放高利贷的房东老太婆,却一直在沉默之中。在沉默中死去,这是生命的一种归宿,更是生存完结的一种幸运。老太婆一生的幸运等待,就是为了遇上了拉斯科利尼科夫,就是为了遇上拉斯科利尼科夫,坚决而又猥琐地举起,那把漂亮迷人的小斧头。而作为拉斯科利尼科夫,却在作家的笔下变得神秘虚幻。故意让主人公处于临界的混乱,这是陀氏的招数。在这里,沉默变得流畅而又生涩,悲悯变得冷漠而又温柔。当我在阅读陀斯妥耶夫斯基这部想让人说点什么,却又必须让人沉默的小说的时候,主人公内心的温暖照耀了黑暗的最后游走,主人公偈语般的沉默,在幽默与荒诞的外衣下,打破了沉默的内外关照,打破了唯一的法律枷锁。在陀氏笔下,拉斯科利尼科夫,竟然成为了一道黑暗的迷人风景。实际上,在这样的生存走向中,沉默与残酷总是孪生的,悲悯与冷漠也是孪生的。这种情结在海明威和博尔赫斯那里存在,在托尔斯泰那里存在,在梵高和莱辛那里存在,在巴赫、贝多芬、柴可夫斯基那里也同样存在。

生命总在移动,也总在消失。当我面对这个沉默的社会,我无话可说时,我总是这样想。无论怎样的生存,总是充满了苦难。不是物质上,就是精神上的苦难。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苦难,才有了它没有退路的另一面:博大,或者坚韧。在《迈克尔•K的生活与时代》里,这种苦难与博大体现得淋漓尽致。库切,这朵好望角上开出的灿烂花朵,以他最深沉的色彩,涂抹了这个表面繁荣,实质上苦难的时代。在库切的世界中,一切都是值得悲悯的,一切都是可以撕裂的。库切以他最伟大的悲悯,展现了人性,苦难的沉默与博大的坚韧。迈克尔,南非土地上一个蝼蚁一般的生命,一生中唯一的追求,就是要到远方去,到没有战争的远方去。为了实现这个愿望,迈克尔做出了种种艰辛异常的努力。库切也在流着眼泪中,满足了迈克尔的临界要求,或者说,满足了人类内在精神的基本悲悯。迈克尔带着母亲,从战乱的城市出发,从一个园丁向最后的流浪汉出发。在一个闷热的中午或者下午,总之是个白天。迈克尔开始了肉体与灵魂的远征。这个有着兔唇的男人,怀着最后的深情看了看这个城市: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明亮逼人的光斑,枪支在天光下跳动着处女一般燃烧的幽光,全副武装的军队在各个路口,温文尔雅,又气势汹汹,架起路障,搜查行人。还有各种来来往往,随时可以剿灭生命尊严的机器。亮亮的白光里,湛湛的青天下,随时跳动着死亡,美丽迷人的阴影。迈克尔一边用独轮车推着母亲,一边在心里做出了最沉默的打算。向远方,向着遥远的远方,迈克尔开始了他生命里最黑暗,又最满怀希望的第一步。小说在这里,切入了库切的基本思想:战争给我们带来的,究竟是什么,特别是种族与内战之争?与此同时,库切的残酷性也体现了出来,无论如何,也要让迈克尔一无所有,要让迈克尔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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